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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第1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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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谁也争不过敏敏”,谁知道有多长的保质期?

这种信口许诺,才是最不能仰仗的。

元清见她不说话,便又道:“咱们进屋吧?”

邵敏摇头苦笑道:“你先去睡吧。我这边大概一时还消停不下来。”

元清沉默片刻——这是寿成殿的事,出了岔子有损邵敏的名声,最好让邵敏自己摆平。不过他克制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希望邵敏能多依赖他一些,便道:“敏敏也不用事必躬亲。寿成殿还有尚仪姑姑,这点小事让她们管教就好。”

邵敏无奈的叹口气——尚仪姑姑们的规矩都是打出来的,彩珠和红玉吃过亏,邵敏也发了脾气,她们才稍收敛起来。但若邵敏把冲撞了自己的人交给她们,只怕她们会变本加厉的故态复萌,到时候要再打压她们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我知道了。”

她态度还是淡淡的。元清猜想是自己先前质疑伤了她的心。但是当时莺歌不管不顾闯进来,跪下就哭求,也不由他不怀疑邵敏把南采苹怎么样了。

他闷闷的晃着邵敏的肩膀,小声道:“不要沉着脸不说话……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

邵敏回头瞟了他一眼,笑道:“我没不痛快,我只是在酝酿情绪,准备大发一次脾气。”

元清缩了缩,赶紧松开她的肩膀,道:“哦……那,那朕先进屋了。皇后发完脾气,再去找朕。”

邵敏的脾气当然没发出来。她忽然拉住元清的手,起身脉脉的望着他。

元清脸上红了红,问:“皇后想说什么?”

邵敏道:“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要问一下陛下才明白。”

元清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点点头,“皇后问吧。”

邵敏目光闪烁,脑中一时间各种场景杂糅在一起。朱贵儿将宫女推下假山、元清在漆黑的阁楼里望着小小的窗口、苏淑妃吞金自杀、元宏提着刀追杀元清……最后是那天夜里,元清抱住她神智混乱的哭道“不要丢下我”。

邵敏额头跳了跳,终于回过神来,见元清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只能无奈笑道:“陛下明早想吃些什么?”

元清嘟着嘴,气鼓鼓的瞪了邵敏好一会儿。见邵敏依旧笑容楚楚,全无心虚和愧色,只能委屈的一扭头,摔帘子进屋了。

邵敏这才又叹着气揉了揉额头,推门出去。

她命人招来铃音,吩咐道:“南采苹的事都拦下,不许人再报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自杀未遂,也不许报。”

铃音正要应,一听这句,不由“啊?”了一声。

邵敏想不出南采苹还会怎么纠缠,打定了主意眼不见为净。

但是铃音再次敲门来通报时,她还是觉得心惊肉跳——这世上她最怕的便是纠缠不休的铜豌豆了。

结果铃音却是来为刘安时通禀的。

邵敏长舒了一口气,忙出门去迎刘安时。

刘安时进来时面色并不很友善,邵敏估计若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怕会破口大骂。干脆便连寒暄也省了,直接把外人都挥退了,进入正题。

她打开抽屉,取出三个小玻璃瓶来,一并拿到刘安时跟前:“这是晚上外面送来的菜,我怀疑里面有东西,偷偷留了菜汤,先生尝尝看。”

她当时听铃音说,给林佳儿送菜的反而比给她送的还要早,便知道事由蹊跷——元清虽一贯厚待林佳儿,却断然没有把邵敏排在后面的道理。只怕是王聪明临时动手脚,这才慢了一步。

一代神医被用来尝菜汤,刘安时额上青筋跳了跳。不满的瞟了她一眼,随手抓起一个小瓶子,对着烛光看了看。见瓶口上堵着个木塞子,便皱眉道:“菜汤已经很扰味了,还用软木?”

邵敏忙道:“塞子上涂了白蜡,不扰味的。”

——谁叫古代玻璃瓶好找,玻璃塞难寻呢?她又怕挥发走了味,不能不堵塞子。结果被刘安时质疑智商了不是。

刘安时没再说什么,尝了尝,道:“卑相。”放下,拿起第二个,“葛条。”然后是第三个,皱了皱眉,略疑惑道,“……清汤燕窝?”

邵敏忙打哈哈道:“看来这个没问题。”

刘安时没在这上面纠缠,只对邵敏道:“容臣为娘娘诊脉。”

邵敏忙递过右手,道:“我没有吃。”

刘安时点点头,道:“清热生津,吃一点没什么坏处。不过卑相这种用量……娘娘可有觉得胸闷盗汗?”

邵敏点点头,道:“当时只觉心口闷跳得难受,有些头晕。”

刘安时摸了摸胡子,“那就是了。娘娘当时脉象浮促,应该就是这两样药的关系。如今已经不碍了。若没其他的事,容臣告退。”

说完便起身要走,邵敏话还没问完,赶紧叫住他:“先生。”

刘安时站住了,略疑惑的回望:“娘娘请讲。”

邵敏无奈道:“晚上御药房送了药来。”

刘安时略抬了抬头,做了个“哦”的口型,道:“那是臣路过玉门关时,一户人家请臣喝的‘三炮台’。中有绿茶、枸杞、红枣、桂圆肉、核桃仁、葡萄干……又美味又滋阴润肺,还能清嗓润喉,娘娘可放心饮用。”

邵敏道:“我知道。可是先生说要为我调养身体,好歹……也开些药来。陛下聪慧,我天天喝茶,如何瞒得过他?”

刘安时顿了顿,脸色有些不豫,道:“谁说茶就不是药了?祖师华佗治病,合汤不过数味药,针灸不过一两|岤。三两萍齑兑半碗米醋,一样是救命的良方……”

邵敏知道自己又伤到他的专业自豪感了,不由一个头两个大,奄奄一息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我无知,先生见谅。”

反正只要刘安时有说法,能不吃药她自然乐得喝茶。

惊变

邵敏送走了刘安时,这才收拾收拾,回到房里。

她一推开门,便暗道不妙。

皇后寝居内的隔音效果,其实是墙上二维袋的作用,只单向隔音。外面说话,里面还是听得到的。她今日被莺歌和南采苹扰得头昏脑胀,一时忘了元清还在,就这么在外面跟刘安时商议,只怕元清稍有心,就能听到了。

不过他们说话声也不大,元清又刚受了委屈,一个人生闷气。估计也没太注意外间的事。

她四下扫视一番,没在外面看到元清,这才松了口气。绕过竹帘,打起帏帐,进了内室,果然见元清抱着枕头,坐在床和墙的夹角那儿,手里吊着那根络子,默默望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床足有两三丈宽,邵敏便脱了鞋子爬上去。在他旁边坐下,侧头看着他。

元清看到她,长睫毛倦怠的垂了垂,偏过头躲开她的目光。显然又别扭了。

邵敏推了推他,笑道:“不要这么小气。都这么一会儿了,气还没消啊?”

元清仄仄道:“皇后先不要跟朕说话。”

邵敏无奈的伸手去摸他的头,却不想元清一挥手便打开了。

而后两人对望着,谁目光中的惊讶都不比对方少一些。

还是邵敏先反应过来,黯然垂眸,勉强笑道,“臣妾明白了。陛下安歇。”

她起身欲走。却听元清阴郁委屈道:“你才不明白。”

元清腾的站起来,转过身俯视着邵敏,一手还夹着枕头,一手指着她,语气不畅,喊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就知道把朕当小孩子,从来不肯跟朕说正经话。朕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大婚亲政了。别以为朕什么都不懂!内阁是帮老头子,活到了乌龟王八的年纪,自然看谁都觉得嫩。可是你才多大,你才多大?你是朕的妻子,凭什么不肯正视朕,凭什么也来玩弄朕!”

他简直是有些气急败坏了,也不听邵敏的辩解,忽然便把枕头一掼,扑上来便咬住了邵敏的唇,按着她的手将她压倒在床上,扯开了她的腰带。

邵敏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就有这么大的转折。只是对上元清阴沉的目光,

未寻到半点熟悉的别扭娇憨,下意识便挣扎起来。

她挣得太猛烈,元清一不留神咬破了她的嘴唇,尝到了血味,动作不由顿了顿。邵敏胡乱抽手,甩了他一巴掌。

元清眼圈立时便红了。

邵敏也愣住,见他脸上已经印了指印,只觉心疼懊悔。她伸手去摸,却再次被元清攥住手腕。

元清盘住她的腿用力压着,一手揽着她的腰,几乎要把她折断。不管不顾的再度亲下去。

邵敏只觉心中一片混乱,胸口也钝钝的疼起来。胡乱挣扎两下,已经被元清绑住了手。她倦怠至极,最后挣了一下,终于不再动了。

元清也停下来,默默注视着她。

邵敏怕自己恨他,结果对上他的目光,却只觉得心中酸涩。她发髻凌乱,衣衫半解,被自己最珍惜的孩子揉在身下。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形下哭出来。便抿了抿嘴唇,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片刻之后,元清屏住呼吸,俯身亲她的唇。

邵敏厌恶的偏头躲开了。

元清心里难受,只强忍着眼泪,埋首亲着她的脖子,双手在她身上揉搓起来。

他手上略有些重,正碰到邵敏胸口的淤青上。邵敏只觉身上一僵,疼得几乎缩起来。

但是她知道,就算说出来,元清也未必怜惜,便咬住了嘴唇,强挨着。

元清见她呼吸一窒,身上霎时就抖了起来,便有些怕。却仍是自我安慰着,当她是在骗人。

可是他自己胸口的疼,却是骗不了人。

邵敏当时直说不喜欢他,他也未必会生气——他只会怀疑别人的真心,却从来不擅长自作多情。他能感觉得到邵敏对他的喜欢,和他对她的是不一样的。他也早下定决心耐心经营,等邵敏爱上他。

可是邵敏偏偏宁肯跟外人合伙欺骗他。

而那么不入流的手段,却真的让他焦急恐慌,真的把他给骗过了。

他是那么珍惜她、讨好她,几乎要把心掏出来给她把玩。她明明知道他喜欢她,可是她到底把他的喜欢当成了什么?

而他现在这么做又到底算什么?

报复吗?元清自己也不明白。

他只是知道这是自己一直都想做的,却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知道自己在亲手撕毁些什么。一些一旦破坏便再也不能修复的东西。

他伪装了那么久,小心翼翼的幸福了那么久。终究还是要失去了。

邵敏感到自己脖子上有温热的液体留下来。然后元清抱着她的肩膀,闷闷的哭了起来。

南采苹没有再耍什么手段。

当天晚上,元清便给了她名分,把她封做美人,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南采苹照例梳妆打扮了,去给邵敏磕头。

她当婢女时,姿态不卑不亢,如今封了帝妃,却忽然姿态卑微起来。一口一个“奴婢”。邵敏听了,只觉得吞了苍蝇一般厌恶。

于是连惯例的几句场面话都没说,只命铃音把赏赐给她,挥手让她退下,然后便径自离开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迁怒了。

她把对元清的失望和不满,全部发泄在南采苹的身上。但是不可否认,最初的错误,其实是她自己犯下的。她的喜好表露得太明显,无意中引导元清埋藏起真实的面目,压抑着真实的感情,伪装成一个纯然无辜的小孩子。

当他有一天再不想压抑,那些积攒起来的情绪一旦爆发,便将一切美好的回忆都撕碎了。

那个晚上元清失去了些什么,邵敏又何尝不是?

——当元清抛开柔弱渴爱的伪装、阴郁的推倒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全部眷恋。

晚膳的时候起了风。

德寿宫照例来了个小太监,照例送来了两盘菜。却没有带来元清的问语。

邵敏也什么都没说,平淡的打赏了,送他走。

铃音默不作声的为她布菜,她放下筷子,独自进屋关上了门。

没打好的那条络子还躺在桌上。打好的那条正系在她手腕上——前一晚元清用来绑她手的,就是它。

上面的梅花络已经被挣歪了形状,珠子却好整以暇的紧扣在中间。

邵敏扯了两下,依旧没扯开上面的死结,反而磨疼了伤口。

便开始四处翻剪刀。翻出剪刀来,面无表情的一铰,推开窗子,将珠子带绳子一并丢了出去。

然后便看到元清立在阶下,默默的望着她。

邵敏回头狠狠的扣上窗子。

片刻之后,铃音来通禀,说元清来了。

邵敏淡淡道:“我睡下了,请陛下回吧。”

元清在殿外等到半夜。

邵敏点着灯,将桌上的络子也铰了,抠出珠子来,用针钻了个孔,穿起来挂到脖子上。

她有些后悔将另一颗丢掉了。

这种非天然材料的人造物质,就算淘汰了也依旧属于时空管制垃圾,不能随便丢弃。她明日还得再找回来,多麻烦。

处理完净水石,她又翻了本书,对着烛火读。

直到铃音来报,说元清离开了。她才放下书,揉了揉被烛烟熏疼的眼睛,上床睡了。

第二日,宫外寿王太妃送了不少礼品来,并未进宫道别,便带上元浚启程回国了。

邵敏虽心绪混乱,却知道这种失态不能影响了正事,便遣吕明和铃音传赏,为他们饯别。

元浚藩国建在永兴府,送来的礼品也多是长安名产。布帛玉石自然入了库,柿子大枣一类,直接分到各宫去吃掉。只当中有一套碑拓,正是颜真卿的名作,邵敏在单子上将这个勾了,命人取来。

不一会儿,内府小太监便带着那套卷轴过来。邵敏接到手里,忙展开来。她久不习颜体,此时见了只觉得风神俊秀,不比王羲之的流风回雪少一分仪态。不由些微不解自己当初为何要弃颜从王。

小太监还在一旁等着,出声道:“娘娘……”

这是邵敏第三次见他了,却还不知他的名字,不由略有些尴尬,笑道:“你叫什么?”

“颜与义。”小太监喜形于色,忙答道,“颜如玉的颜,‘吾与点也’的‘与’,忠义之士的‘义’。颜与义。”

邵敏噗的笑出来,道:“美人自然要许给英雄,好名字。”

小太监愣了愣,邵敏又道,“你很有学问。”

小太监摸了摸头,嘿嘿笑了两声。

邵敏见他眯着眼睛的模样娇憨可爱,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头。手伸出去,却尴尬的停在半途。

小太监却没意识到,道,“对了,娘娘,”他在袖子捅了一阵,掏出个银袖炉来,呈给邵敏,“这是寿王府跟礼品一道送来的。但小人核对了,没看到礼品单子上记这个。回头去寿王府问,王府却已经走空了。”

邵敏接到手里,见是个小巧的菊瓣手炉,炉盖圆如满月,当中镂刻着一枝桂花,栩栩如生。她记得中秋节那天,元清曾送过她一只一模一样的,不觉茫然失神,眼泪毫无征兆便落了下来。

梦魇

自那次邵敏拒驾,元清连着几天没来寿成殿。

宫里流言再次传播开来,说的大都是皇后失宠一类。

铃音见邵敏日日精神恍惚,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也不敢跟她说多了。

元清的菜仍是每日送过来,邵敏都没动一筷子。

南采苹相当不懂脸色,几乎日日到寿成殿报道。邵敏连元清都不见,自然更不会给她面子。只是她受不了每日开窗就看到外面跪着个人。因此吩咐了铃音,若南采苹来了,就好好的请进来,上茶让坐,只别报给她知道。

铃音招待了南采苹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劝说邵敏。

“奴婢给她上茶,她每次都起身接,说到皇后,必自称奴婢。简直还跟在寿成殿时一样。她这般谦恭,娘娘却一直不肯见她。因此其他宫里的人,都说娘娘在拿捏她。”

邵敏望了铃音一眼,笑道:“她爱来找拿捏,你管她。”

铃音脸色沉了沉,扭头道:“娘娘觉得奴婢是可怜她?”

她背过身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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