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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第1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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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唐突,娘娘自然与先贵妃不同……”

“元清……”邵敏一时说漏了嘴,略顿了顿,却也并没有太在意,“陛下也不是先帝,先生过虑了。”

元清在外间等着。

他有些焦躁不安,只觉得时间过得无比缓慢。

他喝了一盏茶,便起身来回踱步。走了两趟,还是忍不住贴到门上去偷听……可惜皇后寝居内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他半点动静也没听到,只能重新坐回去。

他确实有些担忧邵敏的身体,听刘安时说到荣国夫人的病情,更是心绪不宁。

若邵敏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只怕会再次瞠目结舌。

——他们甚至连洞房都没有过,元清想的却是,若邵敏也是荣国夫人那般的体质,他宁肯不要他们的孩子。

但是,他可以没有一个继承人,却不能没有自己的孩子。

他只觉得自己落入了元浚的圈套里。

他一点也不希望被他说中。

若他处在元浚的境地,他也想要对她此生不渝。但是没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他想要将自己渴望却从没获得过的温情全部灌注在他的身上。看着他长大,就仿佛儿时梦境成真,自己在父母的疼爱珍惜里重新活了一遍一般。

他成长的环境里充满扭曲的憎恶,只凭着这一个执念,才顽强的长成一个正直善良的人。邵敏错过了他的童年。所以唯有这一个人,唯有这个人,是邵敏不能代替的。

元清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有些倦怠的把头搭到炕桌上。

他是真命天子。但他从来都不曾有其他帝王那种朕即天下、唯我独尊的豪迈信念。他知道他就算真是上天之子,也绝对不是什么骄子与宠儿。所以他很踏实的,比别的皇帝更努力去学做一个帝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获得爱,所以他很用力的抓紧邵敏,愿意用一心一意换取一生一世。

但是为何连这般微渺的圆满,上天都不肯赐予他。

片刻之后,元清坐正了身体。

他从小失望惯了,遇事下意识就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此刻却忽然意识到,他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横竖他与邵敏都还年少,来日方长。何况有刘安时在,就算邵敏真有什么隐疾,他们也未见得不能美满。

他一旦想开了,就无比想立刻见到邵敏。忙从暖榻上跳下来,却听到身后细柔的一声:“皇后娘娘吉人天相,陛下放宽心,再等一等吧。”

他一想,确实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已经准刘安时给邵敏单独诊治了,此时若贸然闯进去,让邵敏误以为他出尔反尔、小气多疑,那就不好了。

他忙傻乎乎的又坐回去。

有宫女奉上茶来,他接了捧在手里慢慢喝着,安抚自己的不安,也消磨凝滞不前的时间。

那宫女立在他的身前,略有些挡光。他便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她迟疑了一会儿,敛裙行礼,身姿曼妙,柔声道:“是。”正是先前劝慰他的声音,他不觉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姑娘皮肤玉一般白皙莹润,容颜浸在秋日柔光中,氤氲美好,依稀在哪儿见过一般。

“药物扰乱脉象,只能维持一时。”刘安时说道,“应当不会超过两日。娘娘不妨先从昨夜和今晨查起。娘娘这几日饮食谨慎一些,过两日臣再来为娘娘请脉。”

刘安时说完便收拾诊具。邵敏拦了他一下,问道:“这几日陛下一直与我同饮同食……先生是否确定,那药对身体无害?”

刘安时捋了捋胡子,“是药三分毒,要说绝对无妨,那是骗人的。不过娘娘与陛下正年轻,气血旺盛,最多一时不适罢了,不碍的。”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可能牵连到元清,邵敏心里便有种难以抑制的愤怒。他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娇弱孩子,放到现代病了都要看儿科,感冒给药分量都是成|人的一半。说什么气血旺盛?只怕受妨碍比大人还要严重些。

邵敏沉默片刻,道:“先生也替陛下诊一下吧。”

打发手段是轻是重,她会根据刘安时的诊断结果,酌情调整。

不过邵敏略有些想不通。在她脉搏上动手脚,做出虚弱不能承欢的迹象来,到底有什么好处?有这种手段,何不直接毒死她?

不杀她,却又不希望她与元清发生关系。

她第一个猜疑的是元浚。不过在她看来,元浚并不是这么幼稚无聊的人。

她很快想到,也许那人只是不希望由她为元清诞下子嗣。若是出于这种动机,只怕宫城内外稍与皇权有关的人都值得怀疑了。

她揉了揉额头——往险恶里揣测人心,她从来都不擅长。

诊断(倒v)

邵敏不由揉了揉额头——往险恶里揣测人心,她从来都不擅长。

刘安时收拾完诊具,再次问道:“娘娘当真想好了吗?”

邵敏坦然点头,道:“是。麻烦先生了。”

刘安时隔着帘子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却知道她在这么回答的时候,心中半点迷茫与犹豫也没有。

虽然邵敏跟他扯了一大段医理,并且得到了他的认可。他也确信邵敏对元清的关怀绝对不下于元清对她的依恋,但是他却很清楚,促使邵敏做出这个决定的,并不是爱情。而是某种淡漠和绝情。

——她并不把元清的思慕放在心上。

刘安时想到元清注视邵敏的目光,再想到当初林佳儿的遭遇,不觉暗暗叹了口气。他一贯不相信因果与轮回。这一刻却当真觉得这是元清的报应。

刘安时推开房门的时候,元清丢掉茶杯,噌的从暖榻上跳下来。

他在刘安时身旁停了一下,似乎迫不及待想问一些事。但他张了张嘴,还是克制住,飞快的闪身进屋去看邵敏。

邵敏正在收竹帘,见他进来,回头对他笑了笑。

元清见着她的笑容,只觉冰消雪融、阳光普照,心中的惊慌与不安霎时间便全部消散了。

他松一口气,上前扶住邵敏的肩膀,打量了她一番,问:“没事吧?”

邵敏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一点小毛病罢了,不碍的。”说着便把他按到椅子上,道,“倒是你,嗓子哑了半个月,才真让人担心。正巧太医还在,一并给你看看吧。”

她从元清背后走,元清转着脖子跟着她,追问:“什么小毛病,你别不当一回事……朕等了半天……有什么不能跟朕说的,”见邵敏不把他的问话放在心上,又叫,“敏敏——”

他眼睛黑亮,眼神小狗一般追着他,白软的脸颊鼓鼓的,嘴唇已经不满的嘟起来。邵敏好笑道戳了戳他的脸,按了按他的脑袋,留一句“乖乖坐着”,径自去研磨。

元清还要粘着她,刘安时已经跪下来把住了他的脉口,他只能暂且坐住,眼神却还是追着邵敏。

刘安时经验足,进门看看脸色举止,基本就大致猜到病症了,此时一把脉,就知道跟他料想得相去不远,便道,“一点虚火罢了,吃几个秋梨就好。只是陛下还有些病后虚弱,这几日要心绪清净,不要过度操劳烦扰了。”

邵敏听他这么说,心里稍稍平静下来,也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元清没受什么影响,那药并不是下在饮食里的。

元清自然不是一天到晚都腻着她,她平时爱喝白水,显然也不能轻易动手脚。那么那药自然就是下在昨晚的参汤里了。

邵敏从书架上取了砚台——明了了这一点,她心里不觉又起了波澜——她自然知道不会是元清给她下的药,但是那碗参汤,确实是元清特地命人为她熬的。而这世上也再不会有人比元清更不希望由邵博的孙女儿生下嫡长子。

毕竟他到现在还固执的相信邵博有不臣之心。

只是他正迷恋她,爱情的迷惑性让他一时选择性的遗忘了邵敏的出身,所以迫切想跟她圆房,甚至想让她为自己生孩子。但是等爱情的魔力消退了——甚至不一定要消失,只有他稍微恢复理智和本性……那么,那个“孩子”就必定会成为横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

邵敏想得头昏脑胀,不觉懊恼,几乎没狠狠的把头在书架上磕几下——这么一想,仿佛她不和元清生孩子,是出于某种具体深远又无奈的缘由似的……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元清洗脑了。

一时她脑子里各种元清模样的小人上蹿下跳道“敏敏爱上朕吧”、“敏敏爱上朕了”,邵敏只能无奈的用手指把他们一一弹开。

——一个小正太,正是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年纪,前途无限光明。满脑子早恋和禁果,像什么样子?

何况异地恋都前途渺茫,他们还跨着时空。

邵敏打开砚台,正要放下,便有人从她手里接了东西,兀自研磨起来。

她干活半路被拦下得多了,开始时并没在意。只是她正要离开,忽然觉得那小宫女垂着头恭顺娴静的背影眼熟得很——何止是眼熟,那种无与伦比的曼妙身姿,这宫城里如何能寻得出第二个?

不得不说,那一刻邵敏有种惊艳的感觉。

日日看着的时候,只知道南采苹是个罕见的美人,无论与谁站在一起都光彩照人;就算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也让人无法忽视。但是她的美貌与气质到底出类拔萃到什么地步,却没人在意。

然而在她消失了十几日之后,再次出现时,那种差距霎时间便清晰起来。

美玉无瑕。

邵敏恍然觉得,现在的南采苹,似乎只有这四个字才能形容。

比起十几日前“我见犹怜”,她多了一份不争与成熟。虽还稍显青涩,却也初具规模。

这两种感觉说不上那种更好一些。当然她个人更喜欢现在这种。不过,连南采苹也不柔弱了……元清再不肯长大,只怕这宫里就真的没有他能压倒的女人了。

南采苹不在时,一直是莺歌在旁边做这些事。按说此时南采苹回来了,莺歌让出位子来也是对的。不过她们竟然私下交换,便太不把规矩当回事了。

但事情已经做了,邵敏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淡淡问道:“伤好了?”

南采苹回头轻声道:“谢娘娘垂询,已经无碍了。”

“何时回来的?”

南采苹顿了顿——以她的敏锐,自然感觉出邵敏不高兴了,“昨日便回了,到赵姑姑哪里报备过,明日开始当值……只是莺歌病了,因此奴婢今日便来替她。”

邵敏没说话。南采苹便垂手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莺歌确实比较懒散,但似乎只找南采苹一人替过。

邵敏不想无缘无故疑忌人,何况南采苹行事一贯稳妥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来——便是今日这种看着有错的,细细一问竟也是她代人操劳又代人受过。可是自从中秋节座次单出了错,邵敏便一直无法对南采苹平心以待。

“昨夜也是你替的她?”

南采苹轻声道:“是。”

她垂着眼睛,面色平静、表情坦然,答话也并无犹豫。

邵敏暗想,难怪昨日进汤时,汤盏举过头顶,高度却刚好可以接到手里。盏内毫无溢溅,汤也体贴的先凉过了——南采苹做事确实比莺歌要周到多了。

邵敏疑心虽未消除,却也并没发现什么疑点。知道此事还要细细访查,便挥手让她自去忙活了。

元清已经从刘安时那里挣开,追着邵敏过来。

他见邵敏在看一个宫女,便也跟着瞅了两眼。他看过去的时候,南采苹眼神晃了一下,却很快收神,仍是垂着睫毛静静的研墨。脸上却一点一点泛起粉红。

元清不觉眯了眯眼睛——他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南采苹。那个说喜欢他的小宫女。

他记得那一日他以为邵敏与元浚在凤鸣湖私会,匆忙跑去护食。却正看到她在跟元浚箫舞为伴。他把她误认作邵敏,远远望着她与元浚郎有情妾有意,那舞跳得柔情款款仅止乎礼,恼怒难过之下,差点甩手走了。

幸而他及时想到,邵敏一贯端庄娴静,断不会伎乐娱人。再细看,才发觉虽气质身形相像,但她体态比邵敏娇弱不少。这才松了口气,露面去见元浚。

他本以为把她赏了元浚,她必然愿意,谁知她忽然就双目含泪,说此生是他的人,不作他想。夜里又偷偷表白,说喜欢他。

元清不信她的喜欢。那种东西是假的便没意思了。但是她的表情语气都那般真挚和渴望。若他也能对邵敏把心里话说出来,想必也是那种情态。

他搞不清她的真假。只是本能的想把每一份可能给他的真的感情抓在手上。因此邵敏说要把她赏给元浚时,他留下了她。

可是若邵敏不喜欢,那他便不要了。

元清从侧面挽住邵敏的胳膊,扬头对她笑道:“敏敏亲朕一下。”

邵敏无奈的戳戳他的额头,“你就不能稍微想点正经事?”

元清有些着急道:“亲一下,就亲一下。”

那种神情与眼神……邵敏怀疑如果能做到,他此刻肯定在自己脑中上下蹦跶、吵闹不休,非要达成目的不成。仿佛那个小小的亲吻能给他什么保障一般。

邵敏无奈,正要抬头亲他额头,却忽然想起前一晚,他从背后拥住她时,那种几乎让人化掉的热度。不由脸上一红,偏过头,有些羞恼道:“别闹。”

期待落空的失望感让元清霎时间消沉下来。他抱了抱邵敏的胳膊,笑容还凝在脸上,却已经很勉强。

他垂下头,片刻之后拉起邵敏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转身对南采苹道:“你长得很碍眼。”

南采苹霎时僵住,邵敏也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忘了手上被咬,只惊讶的望着元清。

元清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下去,“不准你再留在寿成殿,也不准再出现在朕面前。”

南采苹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她抬头泪眼朦胧的望了元清一眼,而后默默行了个礼,转身跑开了。

那一眼包含深情,有沉甸甸的爱与怨。元清心头一震,霎时间觉得寒冷寂寞。他往邵敏怀里靠了靠,与她十指相扣,小声道:“敏敏,一辈子……”

刘安时已经等得不耐烦——他不是太医院那些闲杂人等,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他看诊,他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耗。

写个药方而已,能用多少墨,磨这么半天?

刘安时移步到书桌前,正看到南采苹丢手跑开。他见她满目泪水,楚楚可怜,柔弱里却又有股不折不挠的韧劲,不由有些赞许——只是她目光中隐含怨毒,终究还是不适合学医。

——他一直有心访一个宫女传授医术,但宫里的女孩子肯吃苦的多、聪明识字的也不少,却总是难免机心过重、仁慈不足。最不能让人放心把人命交到她们手上。今日终于遇着一个有天赋又有仁心、不怨不怒的,偏偏又是皇后娘娘。

可见世事原本就是不能圆满的。

他这把年纪还没个能继成衣钵的弟子,都还没有怨怼过。她们小小年纪,又不曾真吃过什么苦头,何必这么心理阴暗?

诊断(下)

刘安时移步到书桌前,径自提笔开始开方子。

邵敏一直望着南采苹跑出房间。

她此时心里百般思绪,一时竟是五味杂陈。

不可否认,虽然本能上不喜欢南采苹,但她一直努力想对南采苹公平一些。她对她一再提拔,给了她比任何人都更多的欣赏和提拔。

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不论南采苹心地如何,她所表露出来的都是温柔与体贴。就算她当时与彩珠关系不善,但至少在邵敏面前,该帮衬、该为彩珠说话的时候,她都不曾束手旁观。邵敏一贯都是“论迹不论心”,何况南采苹也确实能干,因此邵敏对她褒奖最多。

而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她是元清的真爱。想到她未来将陪元清渡过漫长又孤寂的一生,邵敏便没办法对她狠下心。何况历史上,这个人名声不差。她得到了帝王的百般恩宠,却仍能不骄不躁、简朴自持,也算是贤妃一名。

缘分难求,邵敏不希望因为她黜落了南采苹,而让元清错过了一生挚爱。

但是自从发现南采苹陷害彩珠和红玉之后,邵敏便一直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那之后她想了很多,关于她所见闻的和史书上记载、小说中描述的人。包括南采苹,也包括“邵敏”。

她渐渐觉得,历史上的邵敏未见得恶毒,南采苹也未见得善良。

至少在林佳儿遇害一事上,小说中便写得不尽真实。

当时元清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而邵敏也还年轻有宠,未见得不能生育。她没理由在毒死林佳儿之后,还要把她的儿子带在身边抚养——需知当时邵敏是皇后,由她抚养的皇子,自然有资格竞争储位。她能毒死林佳儿,就算毒不死皇长子,也不可能扶植仇人、养虎为患。

反而是南采苹,元焘并不是邵敏所生,而邵敏被废时他还年幼,又是太子。元清希望南采苹继续抚养元焘,南采苹为何不愿,弄得元清只能易储?

——当然小说中写的是元焘残虐阴狠,不过那时元焘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就算残虐阴狠,难道就真不能调教好了?何况南采苹温柔聪慧,连元清她都能攻略下来,如何还收服不了一个小正太?

——只怕南采苹对元清的爱,并不能胜过她自己的私心。

如果南采苹是元清挚爱,而元清却不是她的唯一;如果她会为一己私念利用元清,做出有损于他的事——邵敏不确定自己是否甘心把元清交给她。

当然这些都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_

但是当日她陷害彩珠和红玉,邵敏却几乎已查明属实,只是南采苹伤了脸,她不曾让碧鸳指认罢了。

那日座次出错一事她已帮彩珠盖过了,不能据此追究南采苹。但是她因为此事认定南采苹不是个好人。一个心机深沉又心术不正的女人,也就比朱贵儿那种明目张胆的凶残好一点,邵敏自然不希望元清步上元宏的后尘。

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权利决定元清该爱谁。因此她只是打算趁着两人情愫未深,一点点让元清看清楚南采苹的真面目,也顺便教他如何分辨善恶。

这之后,若元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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