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小羡自然是不会罢休的。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作弊方案二三四五六,怎么能还没实施就胎死腹中呢!于是脑筋一转,趁没人注意,突然就朝那张阄上吐了口吐沫,然后死命的揉了几下,再把已经字迹模糊的纸条交回到曹梅墉手上
“去,就跟先生说你这张没写清楚,再抽一次!”
“啥?!”
先生再次看到曹梅墉时的脸色很是难看,但是对这脸色更加难看的曹少爷,他最终还是高抬贵手,让曹少爷有了第二次的抽签机会。因为先不管纸条没写清楚的几率能有多大,光是抽签的话先生也没觉得能做出什么弊来。
果然皇天不负苦命人,曹少爷第二次奋力一搏,就抽出个4号来,终于让他可以如释重负的回到小羡那里去报喜。
“你看看你抽的是个什么好座位!”
小羡只一瞬将学堂全局鸟瞰一遍后,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劈头盖脸就把曹梅墉吼了一顿。原来闻道堂一共四排,每排三个座位,3号和4号正正好卡在这分界线上,一个在第一排最右边,一个在第二排最左边,遥遥相望不比那个银河鹊桥近多少。
但是借口纸条不清楚的法子,很显然属于仅一次有效的非回收利用式方案,所以再不满、再不顺、再不甘,小羡还是得把他的屁股挪到既定的位置上去。好在这样的距离还在视力所及范围之内,总比3跟10完全看不见要强一点——小羡不得不这么自我安慰。
作弊no1方案由于非人为不可抗力,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过渡到下一步骤。
作弊方案no2——万能法宝小纸条
“咳咳”
刚开卷没多久,小羡就有意无意的咳嗽了起来,惹的坐在他旁边的二姐淮安公主对他一番侧目。小羡用眼神瞟了瞟二姐肯定写满小抄的裙子,传送信号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两人遂互相狞笑一下,再无下文,只是把监考的老儒看的莫名其妙,担心这姐弟俩该不会练就了心灵感应的奇功了吧。
待在桌面之下解决完二姐,小羡这才谨慎的去看左后侧的曹梅墉,并趁先生不注意之际,将手伸到桌子下面打了几个暗号,表示清楚他要问的是哪一题。
曹少爷把眼睛眯缝了好久,好似才看清楚,之后就对着自己的卷子开始兮兮索索的写了起来,不消片刻功夫,便将一个极像纸团的东西藏在了手里,然后朝着小羡的方向,紧贴着地面丢了过去,这一丢……就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小羡遥望着那个根本看不出是以谁为目标体扔出去的纸团,又转回头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怒视着曹梅墉,火气几番翻腾,差点憋出内伤。
你xx的是在往哪扔啊!
曹少爷也发现自己的射程实在偏差太大,又同时接收到小羡发过来的无线电波,忍不住脖子一缩,窘迫的又兮兮索索写了起来,不消片刻便制造出第二张小纸条。这次他小心了很多,扔之前还像个投标枪选手一样预演了几次轨道,之后深吸一口气,慎重的一扔。
纸团滑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径直朝监考老头飞去……
小羡抓狂的连忙把头低下,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认识这个姓曹的,同时第一次真正的懊悔到曹梅墉怎么一点也没有继承到他父兄的运动神经?!
结果二号方案因实施者的准心过烂而惨遭腰斩,只好进入下一环节:作弊方案no3——上厕所。
“先生,我……我内急……”
就在监考老儒意外的收到一张写着答案的奇怪小纸条后没多久,他看见自己学生之一的曹公子满脸通红的站了起来报告。
唉,脸都憋成这样了,不容易啊
老头叹口气,挥挥手让他速去解决,殊不知曹梅墉苹果一样的脸色,只是被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借口囧到了而已。
可曹少爷回来还没坐稳,就轮到靖海王小羡高举双手示意他要去交水费了。老儒疑惑的看了他俩一眼,但不管时间上多么巧合,接受自然召唤的这种理由也是挑不出错的,他也只得同样挥挥手,叫皇子速去速回。好在这时还没有多位先生同时监考的制度,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跟着小羡。
心想着马上就能马到成功,小羡不仅得意洋洋。这个以茅房为传递答案中转站的主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算得上是完美无瑕了,不成功简直没天理!
皇宫里的wc,无论如何当然是比街上面的官厕宏大的多。因为那时也不分男女,所以为了分散人流就共建了许多间,一字排开。小羡纵使再心急,也还是得奈着性子一间一间去找曹梅墉用水留在墙上的答案。
可是哼哧哼哧的把前面几间都搜索了个遍,别说是水写的字,就是连个水印都没看到。小羡瞅着最后剩下的那间,心中不禁又来气了
这个曹梅墉!跟自己也太没默契了,自己习惯从左往右,他偏偏要写在最后一间里面。这么一想,脚下不免加重了力道,“磅”的一声就踹开了厕所的大门。
“啊!色狼啊!”
小羡连头都还没来得及伸进去,就先被里面爆炸的女孩子的尖细高音轰了出来。这一叫,当属惨绝人寰,顿时叫的他心惊肉跳,手脚发怵,哪还有心思去找答案,当即就撒开两腿一溜烟的跑回了学堂。
就在那么掉头逃跑的一瞬间,小羡隐约看见了正在蹲坑之人的身影,那衣裳的颜色、个头的大小……都让他有很不详的预感。
果然,小羡前脚刚回来,后头二姐伴读曹小姐就气鼓鼓的也回来了。只见她满脸羞愤的红色,先是扫了她小叔叔曹少爷一眼,随后又意味深长的扫了小羡一眼,其眼神锐利的有如鹰隼,不愧是将门女,吓的小羡几乎把额头都贴在了书桌上,既害怕她识破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暗渡陈仓计划,更怕她认出那个所谓的“色狼”就是自己,因此也紧张的一脸血色。
只有老儒再次对这个气氛感到不解,心想着这两位小祖宗不都去上完卫生间了嘛,怎么还是一副憋的很紧的样子?
当然,小羡之后还是不死心的又去了之前“失足”的那一间宫匽,可是留在墙上的只剩下了一条条一道道的水痕。很明显,这不是字体自然干燥后的结果,而是又被泼了一遍水后的样子。
这让小羡刚产生出来的对于曹小姐的一丁点歉疚,转瞬就被扔到了九霄云外,继而代之的是一股股的邪火。
靠!不就是撇见你蹲坑的不文雅姿势了嘛!什么重要部位都没看见,你犯得着这样毁了如我性命一般重要的答案吗!
遭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让小羡的印象十分深刻,深刻到多年之后这两人成了一家人时,还没有忘记这次结下的梁子,时常拿出来说事……不过,这就是很后很后的后话了。
总之,由于曹小姐意料之外的乱入,作弊no3号方案也以失败而告终。
作弊no4号方案很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可以想象,这个“死猪”自然不会是小羡,只可能是身负皇子伴读重任的曹梅墉。
只见曹梅墉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这当然是装的;然后就这么直接的会周公去了——这当然也是装的;最后甚至打起了小呼,嘴巴里面还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这当然还是装的。
只是如果仅止而此,老儒也就是横眉冷对罢了,毕竟人家自信的考场上都能睡着,他也管不了。可就在翰林院老学士正在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时候,曹少爷却像梦游一般,现场背诵起诗来:
……靡圣管管,不实于猷。犹之未远,是用大谏……
这梦呓出来的句子,不仅出自诗经,还赫然正是今日考卷上的题目,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于是老儒立刻大喝道
“曹梅墉!曹梅墉!你在干什么?快给老夫闭嘴!”
“啊?……哎呀,真抱歉先生,我刚刚好像睡着了,好像还梦到了今天的考试,难道……难道我说了些什么吗?”
曹梅墉慌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装模做样的揉揉明显很不惺忪的“睡眼”,一推二五六的说到
老先生迅速的环视一遍课堂,很快就把视线锁定在小羡身上。不用说,曹梅墉作弊,十有八九帮的就是小羡。两人之前就一直鬼鬼祟祟,果然还是存了这般想法。可是这个白日梦的主意既荒诞却又能自圆其说,既露马脚又让人无证据可抓,直把老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时又拿不出办法。
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低下作弊!还如此明目张胆的耍赖!当他是心智未开的小毛孩吗?老翰林不好冲小羡发火,只能撒在曹梅墉身上,立刻手往门外一指,命令道
“梅曹墉你既然都有闲功夫睡觉,想来也是答的很好了,今天就特许你早退,回家去吧!”
老儒这招杀鸡取卵,着实有点出乎小羡的预料。他原本想先生顶多就是气的厉害,骂骂曹梅墉完事,可是当看到曹梅墉满眼悲壮的望向自己,一步一蹭的走出闻道堂大门的时候,小羡觉得自己无疑干了一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因为他不止这一题,还有很多问题等着曹梅墉解决啊!
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小羡看到老儒注视自己的警告目光,又耳闻的姐妹们窃窃的低头闷笑,这面子可丢大了!他不由的银牙一咬,心想,好!我用软政策你不买账,咱就只好来硬的了,破罐子破摔,谁怕谁啊!当即着手准备起no5计划。
这个no5计划,实际上也就是小羡现想出来的。它既不用曹梅墉从旁协助,又不用在手法上大费周章,最低要求只需要身体够快、眼神够准。实属考试作弊的必备功夫,化繁为简的直接方法!
于是小羡聚气凝神,五感全开,在弹指须臾之间迅速转头,一眼扫过身后三姐的卷纸,便已一目十行。小羡也知道,姐妹们即使不会带着他作弊,终究也不会当众拆穿他,加之他整个动作仿佛行云流水、一气喝成,饶是老儒,最初的几次还真就没有看清楚。
可是方法虽好,风险还是随着使用频率呈现正比式攀升,就在小羡不知第几次回头看完答案时,就发现老先生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桌子跟前。
“……大殿下,这不过就是区区一场小考核,您犯得着如此处心积虑吗?”
老儒一手敲着小羡的桌子面,一边悠悠的说到
“先生此言差矣,需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当然不能因为这只是一场小考验就轻易糊弄过去”
小羡站起来居然还回答的毫无愧色,只因他在这么做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觉悟。写不出来答案是失败,作弊被抓住也是失败,既然同样是失败,他干吗不失败的轰轰烈烈一点。
“那殿下又怎么能做出如此鸡鸣狗盗之事?殿下贵为皇子,不以身作则已属不该,怎么能再这样带头作弊呢?”
老先生率先按耐不住情绪,疾言厉色起来。小羡却只在心中嘲讽,心想姐妹们早就开始作弊,只是一来她们万众一心,不易发现;二来人家是女孩子,总不可能叫她们掀裙子。越想越替自己不值,就一步不让的继续道
“俗话不是说‘今日试,今日弊’吗?我这可不就是以身作则!”
“胡言乱语!哪有这种说法!”
“怎么没有,还有说‘言弊行,行必果’的呢!”
“强……强词夺理!”
老先生的手已经开始哆嗦了
“连孔圣人都说过,‘其言之不作,则为之难矣’,不就是说不作弊的话,很难通过嘛!”
“歪……歪……歪曲……”
这下不仅老儒气得口不能言,就连几位公主都目瞪口呆了,大概还是头一次发现这个兄弟居然这么能言善道。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作弊了,我乃当今圣上嫡长子,你能把本王怎么样!”
小羡最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撂下一句宣言,终于成功的把老先生放倒了。
“‘我乃当今圣上嫡长子,你能把本王怎么样’……嗯,这可是你说的?”
即使是皇帝的嫡长子,面对着皇帝,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交待。所以小羡扭捏的绞着自己的衣摆,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
“那先生为什么只针对我一个?姐姐们明明也干这种事,我就不信先生从没看出来过”
“真是……你的姐妹们以后要干什么?安邦治国?还是开疆扩土?这不当然得对你更加严格嘛,这点都想不通?”
皇帝这句明贬暗捧的话显然让小羡很受用,他已经逐渐放弃抵抗,只是最后弱弱的抱怨道
“……那先生也不该当众把没用赶走嘛,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就不想想羡儿也有面子吗?”
“哎呦,你多大的人?也讲面子!那你说,你讲那种话,又把父皇的面子放哪里去了,父皇平时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让你仗势欺人?”
皇帝把小羡拉到身旁,一边狠掐两把儿子肉包子般的脸蛋,一边故作生气的问到
“……羡儿知错了……”
小羡眼圈红红,吸了吸鼻子
皇帝见预期效果达成的很圆满,便决定最后再稍微鼓励儿子一下,于是把翰林院先生说的另一番话也告诉儿子
“不过,你们先生也说了,羡儿上课不认真,动歪脑筋倒是颇有些小聪明,若是把这些功夫用对地方的话,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皇帝此话一出,小羡果然又精神百倍了,满脸放光的说道
“那是!羡儿知道自己虽然懒了点,可绝不是笨呢!”
“也够笨的了”
皇帝揉揉儿子的头发
“作弊做到被发现,不是笨是什么?”
“哼!父皇难道有更好的法子?”
小羡只是这么不服气的随口一问,哪知老爹就真的面带诡异笑容的看着他,小声说道
“那当然,父皇当年可比你高明多了!不过话说回来,父皇当年的伴读也比你的那位要有用多了,朕让他天天模仿朕的笔迹,考试的时候,就直接替朕做完,写上名字交上去了”
29枕边风
“皇后娘娘,妹妹们今个又听到一个笑话……”
裕妃和淑妃刚把半只脚移进皇后的环坤宫,就看见皇后猛朝她们发射眼波讯号,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皇帝几乎是跟皇后同时看见——应该说是听见了这两人喧闹的声音。
“笑话、笑话,你们除了道听途说、胡说八道以外就不会干些别的了吗!你们都是鹦鹉吗!还是八哥?”
皇帝居然难得的辞严令色起来,发完火之后再看看手里的筷子,大概还是气不过,于是索性狠狠的往桌上一扣,气鼓鼓的在一帮子人的躬送下,走了。
“……皇上吃了炸药了?瞧他刚才的脸色,跟人人都欠他钱似的”
目送着皇帝一行浩浩荡荡的走远,淑妃才拍着她的胸脯,被吓得不轻
“唉,还真让你说着了,确实就是有人欠咱们皇上的钱”
皇后也终于放松了下来,长吐一口气,一边朝着皇帝消失的方向远目,一边悠悠的说到
“十一万两?”
裕妃大吃一惊的喊道,随后又疑惑的追加一句
“十一万两是多少钱?”
“……大约是国库去年年岁的三十分之一”
皇后微微皱眉,这俩女人被骂也委实不冤
“三十分之一……那也还好嘛,又不是国库给人搬空了”
两人依然不清楚所谓“三十分之一”是个什么概念,但既然其它的三十分之二十九都还在,那又不会国破家亡,皇帝发个什么飙?
“那是因为你们入宫的晚,不明白这十一万两白银的意义……”
皇后一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过来人模样,娓娓开始解释起来
“那时皇上才登基不久,先是黄淮三州的大旱,接着北面的渔阳、云中又边关告急,内忧外患,国库根本无力兼顾,后来居然还是闹灾的州县将本该免掉的赋税折中缴了上来,再加上宗室内部的筹措,才勉强应付了军饷,这笔钱加在一起,正好十一万两,于是自此之后,不管国库收入如何,皇上都会放这个数目到太常寺的账目上,不过这钱既跟太常寺的职务无关,也从来不曾动用过,里面自然是有皇上的心意的……”
皇后说到半截又调整了下坐姿,泯上一口饭后茶,眉宇间浅浅的流露出一股子追忆似水年华味道
她也不会忘了那十一万两银子;不会忘了里面裹着的她全部的嫁妆;不会忘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身边人又气愤又激动的跟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他的家人卖掉一样自己的东西。
人犯穷的时候,自然会对钱财特别用心,何况那还是皇帝第一次得到的人心和支持,其市面价值怎么能比得上它的纪念价值!
结果没脑子的太常寺官员们,居然自作聪明的把这常年不用的钱当无主财产给私吞了,难怪皇帝会失态的当庭把太常卿拉出去打了个半死不活,换成皇后自己,她也是不打算手下留情的。
可惜,打人也打不出银子来,证明自己社会价值的第一笔钱就这么奔腾向海、一去不回了,皇帝只得在后宫之内继续倾泄他满腹的怨气。
“……这样啊,那娘娘你估计皇上还要气多久?”
淑妃这么一问,也无非是要为自己的小心翼翼寻求个有效时间
“恐怕得有一阵子了,啊!本宫差些忘了,刚刚皇上还在这里说了,以后宫内三餐都要降低标准,务必要把这笔钱省回来”
皇后最后补到
封建帝制的特征之一就是,皇帝的每个命令都能极富效率并且精准的从海角一直贯彻到天涯。60万平方米的皇宫算个啥!当即领会了皇帝的精神,一时之间餐桌上的绿色品种飞速扩张,倒是给广大菜农提供了创收的好机会。
“母后,这种日子怎么过啊!早上是青菜,中午是白菜,晚上是卷心菜,再这样吃下去,我都要变成兔子啦!”
小羡牢马蚤满腹的站在皇后跟前,他是从来没想过“饥荒”这种事也会砸在自己这个小脑袋上的
“多吃些蔬菜对身体很有好处,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可以偏食”
皇后一开始还是从维生素的大意名分上来教育儿子,但是在小羡一句“难道光吃蔬菜就不是偏食吗?”的疑问下,也无话可说了。
“而且我们到底要这样吃多长时间啊?听大姐说我们要从饭里省一大笔钱出来,母后,一大笔钱是多少?”
“……”
皇后并不打算过早的让小羡面对“他也许要这样吃一辈子”的残酷现实,只好先虚虚实实的敷衍一下,把儿子打发走了。十一万两对朝廷来说虽然不算无法弥补的损失,但要想纯粹靠勤俭节约省下去的话……恐怕是省到改朝换代也无法达成指标。
对于伙食的问题,皇后其实也已有了打算。她们自己出面自然是不妥的,只能成为无法吃苦耐劳的反面教材,可如果太后出面情况就不同了,太后现在正是应该颐养天年的时候,如果她提出改善伙食待遇的要求,皇帝是没有理由——恐怕也没有能耐拒绝的。
不过就在皇后筹划着她具体的引“狼”入套的方针之时,又有人来她这诉苦来了。
“娘娘,这种日子怎么过啊!不让人吃好也就算了,现在还不让人睡好,再这样折腾下去,我迟早得未老先衰不成!”
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就是把美容养生看的一等一重要的恭妃。她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控告皇帝的夜猫子行径的。原来皇帝为那十一万两银子日夜心疼,如今已经衍生出失眠的毛病了,虽然他并不是成心不让人休息,但当家的都不睡,侍寝的又有哪个敢睡呢?
衣食住行本就是人生最基本的东西,尤其是在这难免无聊的宫?br/gt;
皇宫这档事儿(全)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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