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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上的古老男人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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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籍一边感叹“红梅”这个名字大众化,一边拉下雨帽,冲坐在服务台里开着电脑打双扣的男人喊了句:“老板,还有空房吗?”

男人头也不抬,把价单朝外推了推:“双人间一晚80,单人间50,标准间120,一星期以上打折。”

阿籍一边掏钱一边问:“一个标间,有浴室提供热水吗?”

男人动了动胳膊,甩出一幅大炸:“没有那叫标间?”

阿籍忍气,又问:“吹风机、浴衣什么呢?”

男人终于扭过头来看他们:“高档标准双的有,一晚上172。带空调,看电视加10块钱,避孕套一个加7块钱……”

阿籍飞快的掏出钱包和身份证,往台上一拍:“就要这个!”

男人开始登记,不时的抬头瞟他们两眼,开房的他见得多了,女方付钱女方登记名字的倒不多。

有魄力!

拿到房卡要往楼上走了,男人这才敬业起来:“哎,雨衣不要往穿上去,地板都给滴湿了。”

阿籍帮共翳把雨衣脱下来,再拽下自己身上的,塞进男人给的塑料袋里,拉着他往楼上走。

男人在身后狠狠地啧了一声,脱了跟没脱一样,还是湿漉漉的流了一地的水!

共翳显然烧的有点糊涂了,走路都踉跄着,跟着她进了房间,就靠着墙壁不动了。

阿籍插上房卡,等房间开始供电,再把灯打开,空调调高,扶着他往卫生间走。

虽然说是高档标准间,卫生间的的设施还是有点简陋。几个不锈钢架子,一个浴帘一个莲蓬头,连卫生纸都抽的只剩小半卷了。

阿籍拉他到莲蓬头下面,拉上浴帘开始给他脱衣服。

共翳低下头,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呼出的热气像是像是两道火焰。

阿籍努力让他靠在瓷砖上,脱完了才发现他里面没穿内衣裤,皮带也扎的乱七八糟。再低头往他大腿上一看,冷汗都冒出来了。

共翳身体一向很好,淋个雨晒个太阳等于家常便饭,在海岛上就是那次杀豹子肩膀受伤,也好的飞快。腿上的伤口虽然深长,倒也是包扎过的,主要是伤口感染发炎,结痂的地方根本没愈合,黄红色的痂块下全是脓水。

阿籍看得胃里面一阵翻滚,打算出去找把椅子好料理伤口。人才转身,就被他从背后给牢牢抱住了,一只手还摸到她脖子上。

阿籍心里一震,放轻声音:“……我去拿把椅子。”

共翳没答应,搂着她往后一靠,然后顺着瓷砖直溜到地上,昏睡过去了。

阿籍脖子被勒的窒息,扒了半天才把他手臂扒开,转身哭起来:“共翳、共翳,你怎么了?”

她爬起来从架子上拽下浴衣,帮他套上,再不管什么判刑不判刑,一边抹眼泪一边往楼下打电话叫救护车。

刚才玩牌的老板很快赶上来了,一脸的晦气:“你男人生病往我这里带干什么?真是惹麻烦!”

阿籍连声道歉,又赔了浴衣的钱。

老板咕咕哝哝说了一阵,看阿籍态度这么好,也有点同情起来。好歹人家也交了房费,干脆做个好人,帮她把人抬到床上:“现在交通不好,救护车来的不快。我还有点退烧药,你看要不要先吃点?”

阿籍脑子还算清醒,问清楚是什么药,又打电话给120问了,才敢喂共翳吃下去。

老板下去叫女儿来换班,又上来看了两眼,忍不住多嘴问了句:“那腿上的伤口是锚给勾去的吧,都伤到骨头了,怎么现在还敢下海?”

阿籍红着眼睛坐在床沿上,拿湿毛巾给他敷额头,哽咽着没出声。

老板又加了句:“现在下海有命回来就不错了,你看他眼圈这么深,估计几天都没敢睡,多大的风浪啊。”

阿籍点头,又想起他在卢家阁楼耽搁了这么多天,直后悔刚才没直接送他去医院。

“这脸上疤是咋回事,还挺整齐的……”

阿籍心里一跳,余光瞥向他:“他小时候贪玩,滑梯的时候撞的。”

老板“哦”了一声,瞟了一眼墙角的湿衣服——小时候滑滑梯,长大了打渔,还真越混越出息。

不过,没那个疤,长的倒是挺不错的。

再一联系阿籍的表情和付钱的利落程度,老板觉得自己明白了。

——感情这就是一小富女养小白脸的现实版!

他又多瞟共翳健壮的身体,见他虽然发烧,呼噜还在打,打了个招呼,下楼去了。

一边下楼梯还一边感慨,现在女人真是实际,养男人不但要有脸蛋有身材,还要专门挑原生态的劳动人员……

第八章、生病不好住院痛苦

整整过了一个多小时,救护车才赶到。

阿籍跟着担架上了车,才发现车子开起来不大稳,一晃一晃的。护士跟她解释:“最近伤患多,车胎都来不及换就赶过来了,不好意思。”

阿籍哑口,但看着她汗津津的额头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

车子呼啸着在风雨中穿梭而过,泥浆打到玻璃上,噼啪有声。

到了医院,已经有值班医生在等着。担架被一群人围着,热闹哄哄地进了急诊室。

阿籍跟在后头小跑,前面的白大褂晃的她一阵焦虑,折腾了好半天,那医生才大喊起来:“病人家属呢?病人家属呢?”

阿籍连忙往里面挤,才刚到病床前,就给一顿数落:“这个叫昏死?他在打呼噜你没听到?”

阿籍愣住:“那……我……”

医生瞟一眼共翳身上那件印着“红梅宾馆”字样的浴袍,不耐烦的摆摆手,语气差得跟油锅上蹦的豇豆似的:“伤口发炎这样,腿还要不要的?还淋雨,高烧没烧死他——这时候知道送急诊了,早干嘛去了?”

阿籍连连认错,小声的问:“那,严不严重?”

医生拿着听诊器在那边又听又叩折腾了,坐下来开始开单子:“姓名,年龄。”

阿籍眼睛胡乱转:“陈……陈毅。”

医生看了她一眼:“哪个yi?”

“毅力的……”,她突然醒悟,改口,“熠熠生辉的熠。”

医生低头狂草,跟她叮嘱:“你先去挂号,验血验尿拍胸片。病人是炎症引起的高烧,可能破伤风感染,淋了雨还可能转肺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阿籍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向躺在床上输液的共翳。护士已经在处理伤口了,黄|色的脓水粘在医用手套上,还在缓慢地流淌。

“我先开点退烧消炎的东西,小王你给他做下青霉素皮试。”

阿籍接过单子站起来,走到门口了又忍不住回头看:“医生,他没打过疫苗,也没用过西药……”

说着眼泪掉下来了:“您给轻着点……”

医生也愣了一下,拿回单子改了改,这才让她去挂号付钱。

稠的有点发黑的血从手臂上抽出来了,小便也用针管从膀胱抽出来了,阿籍眼看着他被推进放射室,心跳响如鼓擂。

要是肺炎还好,要是破伤风感染……

她抱住头,靠着墙壁一阵发抖。

人命有时候这样坚韧,有时候又脆弱的惊人。

共翳最终确诊为急性肺炎,转呼吸内科,住院一周。并且,不知道是医生笔误还是输入的时候出错,电脑打出的药单上面,陈熠变成了陈翳。

阿籍已经千恩万谢了,双手合十,冲着天空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翻着腰包去办住院手续。

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

她这才发现另一个现实的问题——自己身上的现金根本不够交住院的押金,手机也浸水不能用了。

她犹豫了下,找了公用电话,打给还在宾馆的母亲。

电话一接通,刚出了个声,张女士急哄哄的嗓子就爆了:“你去哪了!李警官说你两点就回来了——现在几点了,啊?你要急死我!”

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李警官三个字闯进耳朵里,震得阿籍刚安定下来的三魂七魄又都飘起来了,到嘴边的话临时改口了:“没事,我就遇上老同学高兴了点……”

张女士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却坚持要来接她。

阿籍解释:“我同学感冒了,在医院。我就陪他一晚上,明早就回来——您先帮我卡里转几千块钱,成不?”

张女士沉默了一下:“你同学生病你高兴个什么劲?”

“……”

阿籍舌头打结,亡羊补牢起来:“不是看到他生病高兴,我是……我是看到人高兴,然后人感冒了……”

“行了,男的女的?”

阿籍嘘气,自从她从海岛回来,家里二老管的越来越宽,几小时看不到人就要盘查问底。

“……女的。”

张女士松了口气,随即又问:“哪个同学,严不严重?”

“就那个前天来咱们家的刘燕,我大学同学。”,阿籍看看天色,焦急起来:“唉,妈,人还躺病床上呢!”

张女士这下也有点担心了:“那我去给你转钱,你可别乱跑——哪家医院?

阿籍支吾:“就,就这边这家……哎,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我保证。”

张女士又唠唠叨叨念了半天,这才罢休。

阿籍跑at机取了钱,终于办妥了住院手续,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已经阴干了。

她响亮的打了个喷嚏,揩揩鼻子:好歹,是能治的病。

共翳醒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拿着根半透明的小棍子要往他胳肢窝里捅。直觉反应似的,他抬手就抓住她手腕,另一只手伸向她脖颈……

护士惊叫起来,坐在椅子上打吊瓶发困的阿籍蓦地惊醒,冲上来阻拦:“共翳!你放手!”

共翳果然停下来了,视线在自己和她插着针管的手背上看了一眼,又凶狠起来。

护士趁着这个时候挣脱,退到病房门口,一脸看到神经病的惊骇表情。

体温计被甩到地板了,碎成几段银亮的液态水银珠子似的滚落出来。

阿籍拦着想要起身的共翳,连声安慰:“你躺好,这是在治病,在治病。”

共翳的烧已经退了不少,脸色虽然还不好看,神智却已经开始清醒。加上从来没用过西药,体内没药物抗体,这些现代人用惯的药物在他简直就是灵芝仙草。

他咳嗽了几声,狐疑地打量着四周,慢慢躺回到病床上。

阿籍嘀咕着病了还那么大力气,然后查看自己和他的输液。

果然,针头全都扯移位了,两人手背上各肿着一块饺子似的肿包。

共翳眯起眼睛,显然是想要把针头拔掉。

阿籍制止,暗暗指了指身后的护士:“那个,让她来……我付钱了的。”

听到付过钱了,他这才有点相信。

护士心有余悸地走过来,先给阿籍重新输液,再不大情愿的帮他也把针头拨了出来。换了针头再让他握拳的时候,共翳的肌肉就显得紧张了点。

护士拿着夹针头的镊子,盯着他青筋凸起的手看了半天:“不用握拳了,你这样我扎不进去,放松一点就好。”

共翳没动,阿籍帮着重复了一句,他这才松开手掌。

护士把针推进血管里,让血试着回流了一下,调好速度,收拾好东西飞快的走了。

隔了半天,才有护工进来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和剧毒水银。

阿籍一直观察着共翳的反应,等护工也出去了,才凑过来,眉毛眼睛都笑得弯起来:“疼不疼,冷不冷?”

共翳沉默着没出声,只是扫了眼自己还肿着的左手背,四下打量着周围环境。他的视线到了那里,阿籍就紧跟着解释名词。

“椅子,坐用的,我们这里的‘席子’……”

“日光灯,照亮用的,跟火把差不多……”

“玻璃窗,就是……”

共翳接口:“#%%@#¥。”

阿籍摇头:“也不是冰块……”

她埋头苦想,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干脆转移话题:“窗台边那个是凳子,也是坐……”

……

一番解释下来,他虽然还不是全懂的样子,好歹不会再想拔针头了。但神色间,总有些不认同在里面。

阿籍见他不时去看墙上的电视机,顺手抄起遥控板,打开。

床上的人身体明显震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

接下来,直到屏幕变亮,出现一个个穿着古怪的小人,他都一脸沉静的岿然不动。

阿籍心里佩服,嘴巴开开合合着跟他解释原理——共翳认认真真地听着,眼神沉寂,嘴唇抿紧。

“电,怎么愿意留在这里帮你们。”

阿籍正拿了杯子在喝水,被他这话一刺激,噗的喷了他一脸。

“电只是种能源,我们开发利用了它而已。没有思想,没有自主性,说白了,就是你让它干嘛就干嘛的……”

“奴隶?”

阿籍噤声,看着他揩去脸上的水渍,转身背朝向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被冤枉过。

第九章、夜晚的温柔

新鲜的水果、盒装男士内裤、夏天穿的室内拖、刚修好的手机——阿籍从塑料袋子里一件件往外掏东西,共翳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偶尔咳嗽几声。看着是安静,眼神却老是晃来晃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

阿籍捏着盒子,有点脸红地把东西递过去。

共翳伸手接过来,奇怪的看了看,伸手在封着塑料封套的盒子上摩挲了一下。阿籍琢磨着他是不会拆,正打算帮着把盒子拆开,他已经两手各抓住一边,“嗤”的扯开了。

阿籍抿嘴,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摸出块三角形的双层黑布,抖了抖,一脸疑惑地看向她:“什么东西?”

阿籍呐口,夺回给他扯破的包装盒,把那张男模特的照片重新拼起来,展示给他看。

共翳愣了一下,视线从古铜色皮肤的模特屁股上挪回到她红通通的脸上。

阿籍羞愤,小声抱怨:“看什么啊,你穿不穿?”

共翳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腿不方便。”不等她发火,很快的接了句:“我要上所厕。”

阿籍圆溜溜的眼珠子黯了又明,变了好几种情绪:“……是厕所,不是所厕。”

说着,踮脚取下床头上的盐水瓶,打算扶他起来。

共翳也跟着坐起来,手搭在她肩膀上,两脚在半空悬了一下,把脚伸进印着英文字母的塑料拖鞋里。

他站起来的一瞬间,阿籍连忙也跟着高举瓶子,然后踮脚。

共翳不明所以,自然而然的抬起那只输着液的手,帮她托住瓶子。红色的血管一下从针头部位的塑料管涌出,打了个弯,往吊瓶处流去。

阿籍连忙扯下他的手:“手放下去放下去,回流了!”

共翳老老实实把手垂了下来,又咳了两下。

阿籍叹气,抓起他另一只手,往吊瓶上摸去:“这只手拿着,那只手尽量放低一下,对对,就是这样……”

阿籍对着病房里配的小卫生间犹豫了半天,扶着他别别扭扭的出了房间,一前一后往厕所方向去。

到了男女厕所门口,阿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观察一下其他人的举止之后再行动,顺便普及了一下男女厕所的区分方法。

共翳显得有点不大开心,瞟了眼阿籍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在他病号服口袋里的黑色内裤,举着瓶子进去了。

阿籍心里不放心,又不能进去,只好站在门口捧着手机上网,给自己混乱的大脑充充电——

古代先民的神话观……

如何征服自然力……

她越刷越慢,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终于找到点有用的资料:

“神话反映了原始人对宇宙、人类本身的思考及解释……任何神话都是用想像和借助想像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随着这些自然力的实际被支配,神话也就消失了。”

形象化,不就是共翳现在的思想嘛。

生病是肚子里藏了妖怪,用电是抓了个无形的奴隶来剥削……

她暗暗点头,有点膜拜地看了眼作出这个伟大结论的作者署名,更加笃定自己已经找到问题的关键了。

大胡子马克思同志归纳的呀,肯定假不了!

共翳出来的时候,脚步刻意放的很慢。

阿籍还以为他是腿伤太痛,正想赶上去一步,猛地看到他身后人的样子,脑子里嗡的一声,傻了。

——那是个白头发大弯腰的老爷子,衣摆下垂出根接了集尿袋的导尿管,正巍巍颤颤的提着半袋子尿液往小隔间里走……

“共翳?”

共翳抬眼睛看了她一眼,很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举着瓶子就要往外面走。

阿籍拉住他,打开水龙头,帮他洗了手。斟酌了半天,才小声的解释:“我不是要你学他,老人家生病了……”

共翳乜她,阿籍闭嘴。又示范了一遍开水关水、挤洗手液冲洗、烘手机的使用方法,这才扶着他往回走。

共翳神色冷冷的,跟刚认识似的一脸面瘫,眼睛暗的像是潭黑水。

阿籍开导他:“入乡随俗嘛,开始总是不习惯的,慢慢的就好了。”

共翳瞥了眼走廊上的不锈钢垃圾桶,伸手摸了一下,嘀咕:“这个是……铁?”

阿籍把他手拉回来,湿漉漉的手心果然粘了些灰尘:“不是纯铁,加了别的东西进去,我们这里叫钢,这个是不锈钢。”

“@#¥……%&&xx%……”

“哎?是能拿这个做武器了……菜刀也是的嘛,叫不锈钢菜刀。”

回到病房,他的点滴也快打完了。

护士又来量了一遍体温,推着小车子走了。

阿籍共翳默默地靠在床头吃香蕉,满口的甜腻,满脸的阴云。

“好吃不?”

阿籍又帮着剥了一根,递过去,酒窝笑得深深的。

共翳摇头,但还是接过去,三两口吞下。

“那个裤子……?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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