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雍正当道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44部分阅读
玉茶具上没有药物。不过,太医也说了,那套茶具是好好冲洗过,不能作准。”
皇上垂眸看向纯妃贴身宫女,问道:“和田玉茶具是谁清洗?”
“不是她们,是儿臣命绿豆洗。”和嘉转向乾隆,禀告道:“绿豆是儿臣身边看管茶具,这套和田玉茶具,儿臣本是想送与额娘。谁想,额娘见到后,就问明了来处,立刻就带了茶具,去漱芳斋了。”
“皇上、太后!”跪于旁侧,要死不活晴儿,忽然开口道:“我想,不会是有人在和田玉茶具上动了手脚。若是要在和田玉茶杯上下药,只能是漱芳斋人。我想,小桌子、小凳子这些奴才,没这个胆子。不是奴才,那只能是主子。可是……”
晴儿抬首仰视着太后、乾隆道:“可是,小燕子他们若是下药,为什么反倒祸及自身?”
皇后斜视着晴儿,挑眉道:“依你意思,你是知道谁下药了?”
晴儿垂首道:“我不知道是谁。但我、小燕子、五阿哥、和嘉、瑞珍公主五人,一同用和田玉茶杯品茗。为什么,最后出事只有我们三人?”
和嘉听了晴儿话,坐不住了,辩驳道:“茶会,明明是你央求我办。小燕子没来之前,我们用雨前清瓷杯喝过,也不见有什么事。怎么这会儿,倒怪到我头上来了?”
晴儿未应和嘉话,只是冷眼瞥向天佑道:“和嘉格格因为生小燕子气,没有用和田玉杯喝茶,但瑞珍公主是喝过。”
“你这么说,是怀疑本宫?”天佑勾唇笑道:“茶是和嘉,杯子是漱芳斋,本宫是你请去。出了这样事,本宫倒想问问晴格格初衷。你为什么突然央和嘉办这个茶会,又设在漱芳斋附近澄瑞亭?承乾宫、慈宁宫内皆有花园石亭,御花园中,澄瑞亭景致也不是最好一处。”
“我……”晴格格被天佑问哑口无言。她怎么能说出自己本意?宫中本就忌讳私相授受,和暗通款曲。她若是讲实话,今日泼天大祸,便得由她来背了。
“何况,本宫除了自己面前杯子,没碰过桌上任何东西。在场之人,都能作证。”天佑不咸不淡说道。
太后一反厉色,和蔼转视天佑道:“你放心,哀家自是相信你为人。”乾隆、皇后也急忙表态,示意他们也不信是天佑所为。
安抚天佑之后,乾隆眼神扫向阶下紫薇,喝道:“紫薇,这套和田玉茶具是你从漱芳斋取出,你怎么说?”
“奴婢……奴婢……”
“不用说了。”太后凝眉道:“皇上,依哀家看,这事一时半刻未有定论。但此事事关皇家声誉,须得快刀斩乱麻,才能封住众人悠悠之口。”
“皇额娘说是。”乾隆沉着脸看向其下众人道:“永琪日后禁足在景阳宫,没有朕旨意,不得出宫门。还珠格格因病暴毙,其余人等押入慎刑司,待审出究竟,再行定夺。”
“不,不!”永琪激动抬头大喊道:“皇阿玛,你是这么伟大仁慈,宽容和善,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小燕子?她可是你开心果啊!”
“住口!”乾隆冷喝道:“要不是西藏土司没走,朕岂能容你?我堂堂大清皇子、格格,竟做出这等丑事,还让朕、让大清皇室,如何做这天下表率?”
“来人啊!还不把人拉下去?”皇后喝斥道。
“不!”永琪一把抱住小燕子,冲乾隆嚷道:“皇阿玛,你不能把我和小燕子分开,我们是相爱。我们……”
“闭嘴!”太后喝道:“真是不知羞耻,你怎么能说出这样话来?”
永琪眼看着奴才们就要上前动手,急忙喝道:“皇阿玛,小燕子不是您女儿,不是真格格。紫薇才是您亲生女儿,真正还珠格格。”
“你说什么?”乾隆、太后是知道其中猫腻,但也流露出与皇后相同惊愕之色。
永琪朝小燕子使了个眼色,小燕子知机跪走了几步,趴于台阶上,哭丧着脸道:“皇阿玛,我不是您女儿,我不是格格,紫薇才是!她才是生在大明湖畔,长在大明湖畔,您与夏雨荷女儿。”
在众人吃惊当儿,太后发令道:“来人啊!除了永琪、小燕子、紫薇,把其余人等都关入慎刑司。至于晴格格,就送入西三所,没哀家旨意,哪里也不准去。和嘉,你也跪安吧。”
待多余者退去,乾隆眯着眼扫视着小燕子三人,冷然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琪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由小燕子开口把错认格格之事说了一遍。话语刚没,皇后怕乾隆被紫薇几人煽动,率先开口道:“皇上,这混淆皇室血统大事,不能再草草了事,任凭他们胡说八道。夏雨荷究竟有几个女儿?怎么人人都来自大明湖?如果,不把她们送到宗人府,严加审问,可不是让皇家被人笑话吗?”
“皇后此言差矣。”太后睨视着皇后道:“如今,刚出了这等丑事,我们就赶着把格格送入宗人府,这岂不是坐实了丑闻吗?百姓哪里知道究竟?这一传十,十传百,我们大清皇室,还要不要脸面了?”
“皇额娘说是,是臣妾心急了,失了分寸。”皇后赶忙赔罪道:“依皇额娘之见,该怎么办?”
太后收回视线道:“既然是皇上认下女儿,就由皇上定夺吧。”
乾隆神色一窒暗自苦笑,随即看向永琪询问:“小燕子不是真格格事,还有谁知道?”
永琪为了小燕子,立刻供出了福家与令妃。乾隆拍案下口谕,侍卫们立即把令妃、福伦夫妇、福家兄弟押至乾清宫。
乾隆环顾众人,冷哼道:“听永琪说,你们都知道小燕子是假格格。那为什么欺瞒朕,不和朕说实话?”
小燕子虽是胡搅蛮缠之辈,但还有些急智,听乾隆这么问,赶紧哭诉道:“当时,我是迷糊了,没有马上说清楚。等我想要说清楚时候,却怎么也说不清了。其实,我跟每个人都说过,我和皇阿玛也说过,我不是格格。可是,大家都不信我,你们都警告我,如果再说自己不是格格,就要砍我脑袋。这么一来,我吓得不敢说了。”
“你现在说都是真话?谁能作证?这是不是你们几个串通起来?你和五阿哥做出这等丑事,为了活命,什么话编不出来?死到临头,还要在这里胡言乱语!”皇后冷嘲道。
“皇后,这些话岂是你能说?”太后斜视着皇后,喝叱道:“记住!你是一之母,别失了体统。”
皇后心底一拧,低头道:“皇额娘说是,是臣妾不是。”
太后微一颔首,掠过众人,转朝身侧乾隆道:“皇后虽说不中听,不过,确是口说无凭。皇上,你已经错了一次,错认了格格。哀家,可不想看你一错再错。”
“皇额娘息怒。”乾隆转身安抚道:“皇额娘放心,朕不会再任人左右。”
说完,乾隆凝视着众人道:“照小燕子意思,她不明说,是因为怕。可你们呢?一个是朕阿哥、一个是朕爱妃、福伦你们一家更是深受皇恩,朕待你们不薄啊?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朕?说!你们有什么阴谋?”
“我们哪有什么阴谋?”小燕子委屈道:“我说都是实话。”
“实话?”乾隆冷笑道:“朕那么信任你们,你们却欺瞒于朕。如果,你们说是真话,为什么紫薇进宫时候不说?”
紫薇趁机跪步上前,楚楚可怜瞅着皇上,叩头道:“皇上,在不能保住小燕子性命之前,紫薇怎么敢说呢?虽然,我好想认爹。但是,我不能让小燕子死啊?小燕子糊涂,可我并不糊涂,我知道欺君大罪有多重,紫薇是别无他法啊?小燕子可是紫薇结拜姐妹啊!”
“不过,当皇上问起我娘时候,我曾经暗示过您。”紫薇哀怨凝望着乾隆道:“皇上,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紫薇错,求您饶小燕子不死。”
太后心里明白,眼前紫薇,就是夏兰心,是害夏家灭门罪魁祸首。太后哪会由得她做戏,显示自己贤良?太后讥嘲道:“紫薇,你是不是格格,还未有定论。欺骗皇上,你也是其中之一,你有什么资格,求皇上饶过小燕子?”
“皇玛嬷……”
“住口,哀家不想听你话!”
永琪方欲祈求太后怜悯,却被其一口拒绝,永琪只得暗暗冲令妃求助。令妃深恨永琪冒失,供出了自己。但而今,她和永琪等人是一条绳子上蚱蜢,令妃不得不开口央求道:“请皇上、太后息怒。”
皇后挑眉道:“令妃,你有什么可说?永琪可是说了,你也知道实情。你竟然隐而不报,真是愧对皇上往日对你宠幸!”
“皇上!”令妃也不与皇后犟嘴,扶着腊梅跪倒阶前,眨着泪花眉目含情望着乾隆道:“当日五阿哥对妾身说,小燕子是信差,在福伦家紫薇才是真格格。妾身也吓坏了,只想立即禀报皇上。可是五阿哥求妾身,保住小燕子,说小燕子是无意,并不是有心欺骗皇上。”
“妾身那些日子看小燕子,觉得她是个天真率直姑娘,而且是皇上开心果。妾身一怕皇上听后伤心,二怕小燕子失了性命,三怕坏了紫薇与小燕子情分……为此,妾身忍着不说。”
令妃搂着隆起腹部,磕头道:“妾身想着把紫薇接进宫,让她与皇上多见上几面,若是皇上喜欢她,再把此事和盘托出。或许,皇上看在紫薇份上,能饶过小燕子。皇上,妾身知错了。可妾身并不是刻意欺瞒皇上,妾身是必不得已啊!”
“好个必不得已!”皇后睨视着令妃,冷嘲热讽道:“当初我就说,这小燕子不可能是格格。可是,是谁向皇上进言,说她眉毛、眼睛、鼻子长得都像皇上?是谁力保小燕子是金枝玉叶?今天,他们闯下这样大祸,都是因为令妃你,在一旁推波助澜!”
“不!”令妃哭泣着,楚楚动人凝望着皇上,一脸哀痛道:“皇上,妾身并无一分私心,一心一意只是为了皇上啊!”
太后看着令妃作态,心底腻歪,白眼道:“行了,令妃你不必多言。你是忠心,还是假意,自有皇上定夺。”
永琪见势不妙,叩首道:“皇阿玛,这件事里,没有一个人有坏心。虽然骗了皇阿玛,可是大家都尽力让皇阿玛高兴啊?小燕子和紫薇,不曾害过皇阿玛,她们两人用尽心机,都是为了让皇阿玛开心啊!”
“没一个有坏心?”乾隆昂首冷笑道:“恐怕在你们心里,朕就是个是非不分昏君吧!要是真像你们说那样,小燕子是个送信,她一时糊涂错认格格,难道朕会因为她错,就看不到她为紫薇送信好处吗?”
“你们费尽心机讨好朕,也并非真心对朕好,而是想让朕饶了小燕子性命吧?而紫薇,难道不是想要格格地位,而向朕献殷勤?”乾隆也不与永琪分辨,冲福家一门喝道:“福伦,你们一家人早就知道秘密,为什么不说?”
“皇上,臣实在是情非得已。”福伦拱手道:“有太多顾忌。”
福伦夫人跪步上前,抢先道:“皇上,请听奴婢两句话。当时,我们对紫薇身世,也是半信半疑。除了把她收留在府内,慢慢调查之外,不知道有什么路可走。等到小燕子偷溜出宫,两个姑娘见了面,咱们才确定了这件事。”
“接着,我们千辛万苦把紫薇送进宫,让两位格格都陪伴在皇上身边,您没有什么损失呀!”福伦夫人环视着众人道:“而我们大家已经是用心良苦了,虽然是‘欺君’,也是‘爱君’呀!”
不待气恼太后、皇上出言,福尔康声情并茂道:“皇上,请您仔细想一想,我们当初发现紫薇,知道两个格格有了错误,我们原本刻意杀了紫薇,保持这个永久秘密。但是,我们没有这样做。我们也可以把紫薇送到天边去,让她永远也接触不到皇上,可是我们也没有这样做。我们把紫薇留下,再把紫薇送进宫,这其中固然有臣无可奈何,但最重要是,紫薇对皇上一片爱心,让人无法抗拒啊!”
“可笑!”未等他人接话,天佑忍不住笑道:“皇上是君,你们是臣,尔等吃喝用都是皇上给俸禄。你们知道两个格格身份出了差错,不禀报皇上,已是不忠。竟还说出杀了真格格,迁就假格格话来,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你们为什么不说实话?方才福伦已经答了,他有许多顾忌。这顾忌,恐怕就是福伦夫人表妹,令妃娘娘吧?”天佑笑看着令妃道:“皇嫂说了,当初皇兄之所以认下小燕子,是令妃进言,在一旁煽风点火而成。若是你们说实话,岂不是打令妃脸,把她放在砧板上,任人鱼肉?试问,皇额娘会饶过她吗?皇嫂会不追究吗?”
“这……”众人语言一对,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分辨。
天佑讥嘲道:“你们把紫薇送进宫来,也不是为了弥补。而是,不得不做吧?依福尔康说,他有许多无可奈何,不就是永琪喜欢上小燕子,却因她身份,求而不得吗?若不把她们两人身份揭穿,小燕子一辈子就是永琪妹妹,他愿意吗?而紫薇一生都是民女,是奴才,福尔康,你又愿意吗?”
“我……”
“这……”
永琪等人惊骇地望着天佑,令妃更是恨不得缝上天佑嘴巴。令妃怕,怕天佑说穿了自己心事,怕皇上对她冷了心肠。
“你这个恶毒女人,你来了之后就没好事,你……”
啪啪啪……!
桂嬷嬷可是受过太后吩咐,只要有人胡乱插嘴,就抽巴掌。桂嬷嬷也是个会看眼色,知道天佑在太后心目中地位,如何能让小燕子辱骂?桂嬷嬷狠狠抽了小燕子十来个巴掌,打得小燕子口角流血,肿着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永琪想上前阻拦,却被奴才们压住臂膀,无法起身,只得在口中喊道:“皇阿玛,你不能让j人欺瞒啊!皇阿玛,我们都是一片忠心,你要相信我们啊!你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啊!皇阿玛……”
“放肆!”皇后拍案冷喝道:“你们做下这等瞒天过海事,竟还有脸叫屈?现在东窗事发,还不知悔改,口口声声在这混淆视听,想蒙蔽皇上,简直是罪该万死!”
皇后转朝乾隆道:“皇上,臣妾以前忠言逆耳,一再得罪皇上,说还珠格格不可信,可皇上并不听臣妾。今日,她们所言匪夷所思,臣妾是不信。但这事是真是假,也不是臣妾说了算,还请皇上调查清楚才是。”
“皇后所言甚是。”乾隆冷眼凝视着永琪等人,下旨道:“小燕子、紫薇禁足于漱芳斋内,待朕查明真相,再做定夺。福家一门不忠不义,朕看在福尔泰出塞和亲份上,从轻发落。”
福伦等人眼巴巴瞅着皇上,眸中祈求着皇上怜悯。然而,无情言语,仍一字一语传入众人耳内。
“福伦教子不力,除去大学士之职,官降三级。福伦之妻不贤无慧,撤去所有诰封。福尔康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贬为三等侍卫。”乾隆目光投向令妃,怒视着她道:“令妃自专自断,辜负朕恩,降为令嫔。”
令妃猛然跌倒在地,乾隆也不管她,挥手命奴才把永琪等人押下去。皇后听了乾隆旨意,摇首道:“皇上,是不是罚太轻了?这么做,难能服众啊?”
“今日,宫内出了这样丑事,西藏土司又再,如何能大动干戈?”乾隆闭目长叹道:“来日方长。”
末了,乾隆劝退乌拉那拉氏,命奴才们关紧宫门,方看向天佑道:“不知御妹觉得朕做如何?”
天佑看了眼太后道:“出了这样事,你们立刻封闭皇城,宫内只准进不许出,所有涉事之人都聚起来,做对了。但是,早一步出宫流言呢?要知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今日,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让流言传出禁宫。以后,遇到这样事,若是无法掌控谣言,就要在初时把它掐灭在萌芽之际。”
乾隆急道:“是朕疏忽了。那今日之事,可怎生是好?”
“这件事,我替你们兜着。不过,今后可要你们自食其力了。”天佑起身道:“我把令妃等人留着,就是给你们考验。要是你们连这几个跳梁小丑都治不了,如何安置天下,打理后宫?”
“主子放心,我们一定尽心。”
“嗯。”天佑颔首道:“出了这样事,你们暗中把各宫羽翼筛检一遍,留下听话,除去那些不可用。该怎么做,你们心里先掂量着。”说罢,天佑出了乾清宫,往慈宁宫偏殿而去。
刚入殿内,只见一道青影从屏风内而出,天佑挥手命春丫头等人退下,黄鹂、鹦哥儿隐下心中涩意,缓步而出。
天佑靠于卧榻之上,示意赏云鹤入座。“事办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