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谈话,那嬷嬷瞬间昏死过去。
我让吴书来把永琪抱回西三所,然后对陈进忠说:“传朕旨意,贵妃高氏御前失仪,责降为答应,永锢永和宫不得外出,违令者斩。”
外人只道是我因为高氏家人贪腐迁怒,却不知对她我已深恶痛绝,之所以留她一命,是因为要让她尝尝什么叫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第九章(改)
围着精巧的自鸣钟,春琴有一丝得意:“果然皇上现在最着紧的就是我们娘娘。”
“就是,你看这英吉利进贡的自鸣钟,除了太后老佛爷那有,就属咱们娘娘这了。”
“可是皇后娘娘那不是早就有了吗?”
“有是有,可我听说那是大行皇帝时候进贡的了,比咱们这里这个差远了。”
一群小丫头叽叽喳喳的附和春琴。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乱嚼舌根吧,皇后娘娘的事也轮得到你们唠唠?做你们的事去!”春燕怒目着眉呵斥,小丫头们诺诺的四散开去。
指着春琴的鼻头,春燕微微含怒:“你这嚼舌的丫头,给娘娘招了罪,当心拿你开刀。”说完指指永和宫的方向,“那位今天是个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啊,谦卑都谦卑不过来,你倒好自己跑去招摇,嫌活得不够?”
春琴一惊,自知失语,连忙拉着春燕的手:“好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娘娘那里……”
“自己去给娘娘跪着。”春燕点着她的头。
“知道了。”春琴诺诺的,低着头跪在了正宫门外。
“娘娘,春燕那丫头是个老实有见识的。”容嬷嬷点点头,满脸的赞赏。
“春琴那丫头到了年纪就叫她出宫吧,至于春燕还是看看她自己的意识吧。”娴妃有些恹恹的,“最近皇后娘娘看着我的眼神愈发的让人心惊,没有了高氏我就是她心里头一根刺。”
“娘娘,别担心,皇上不会放着不管的。”容嬷嬷不以为意。
“容嬷嬷,皇上是圣君明主,哪里会把心思都放在后宫里,想要做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就不能让他为这些糟心事烦心。你看看高氏,那里是因为兄侄受牵连,分明就是没有了尊卑而受到皇上厌弃。皇后娘娘是正宫娘娘,无论有多受宠,断断不能越过她去,皇上不是会宠妾灭妻的人。”
“娘娘所言极是,都是老奴糊涂了。”容嬷嬷恍然大悟一番。
“让那些丫头奴才们把嘴巴闭紧,在外行事断断不能张狂。还有让老福晋递牌子进宫来吧。”
“老奴明白了。”
那尔布家里,那尔布的福晋有些发愁:“你说娘娘有什么要紧事吗?”她家的女儿自迈进那道门,除了命妇进宫请安之外就很少看见过,更何况自动要求递牌子进宫。
“娘娘让你去,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你只管去就是。”那尔布也紧蹙双眉,女儿是个小心谨慎懂规矩的,当年姐姐还在的时候就极为喜欢,要不是大行皇帝容不下两个乌拉那拉家出两个皇后,根本就没有富察家什么事。如今高氏垮了,女儿在皇后面前就很打眼了,何况皇上对女儿很是宠爱,想必更是让女儿在宫里处境艰难。
那尔布福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进宫谒见,见了亲生女儿行了跪拜之礼后被娴妃掺扶起来。
“娘娘最近可安好?”
娴妃扶着那尔布福晋坐下:“额娘,女儿真是委屈你了。”每一次看见父母跟自己下跪,心里就不好受得紧,可天家的规矩谁敢不从。
那尔布福晋拍拍娴妃的手:“娘娘说什么,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娘娘安好,奴婢就没什么委屈的。只是娘娘这么着急的见奴婢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娴妃拭拭眼角,左右一望,宫女们就很有眼色的各自退下了。
“这些年皇上都快把我遗忘了,要说我心里不盼望那是不可能的,如今高氏……这样了,皇后娘娘总算可以松一口气,皇上却又把我记起了。要说以前平淡的日子是很好,可如果要孤寂一辈子,我却又是不干的。皇上的宠爱我要,只要不犯什么错,皇后娘娘也不能平白无故寻我的不是,只一件事儿,”娴妃顿了顿,郑重地看着那尔布福晋,“我们家的规矩都是好的,从孝敬皇后开始,没有荒唐的子弟败坏我们家的名声,所以如今我也恳请额娘看在女儿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叫父亲一定要看重我们家的名声,不管旁的,哪怕只是我们一家就好。”
老太太看见女儿满面愁苦,不禁也泪流满面:“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老爷自是严守门风,不叫娘娘担心。”
母女俩抱作一团哭泣,最后那尔布福晋才依依不舍离开翊坤宫。
“哦,他们真这么说?”忙里偷闲,我翻着一本棋谱问跪在底下的人。
“回主子,是的。”
“下去吧。”
“嗻。”
离开的小德子是宫里的太监,明面上的,暗地里他是我安排在宫里的粘杆拜唐阿,不是我喜欢有事没事听人避角,而是真的很好奇,景娴会有什么反应。如今看来,真的很小心啊。
“主子。”吴书来走进养心殿打了个千。
“什么事?”
“是皇后娘娘宫里来人了,说是娘娘病重。”
“哦,”我又翻了一页,“那走去看看吧。”
前些日子,和婉在南三所受了凉,弘昼一整天都拿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放佛控诉我的不精心。nn的,每一天每一天我有多忙,他又不是不知道,都很不得会使□术再分一个我出来,这样既可以处理军国大事,又可以监督军队建设及对外通商,那里还有时间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再说和婉那个小猴儿,整天蹦蹦跳跳个不停,偶尔才受凉都是宫里把她养得好。
不过听说皇后就打发了太医过去看看,没有尽到一点做母亲的责任。虽说和婉是包养的,可那也是亲王嫡出的格格,身份尊贵,又养在她的名下,怎么可以不闻不问呢?所以事后又逢十五,我就难得在去长春宫了。想想景娴却悄悄打发宫女去南三所看看,又不敢叫人知道,我越发对皇后不满起来。
慢慢悠悠走到长春宫外,和敬匆匆地就从里面跑了出来一头撞在我腿上。
“皇阿玛?”和敬一看是我有些发愣,回过神来急急的在脸上胡抹了一把,“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丹凤眼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哭过,我抱起她。和敬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被我一把抱起有些害怕又有些不好意思,可又很想和我亲近,搂着我的脖子不放。
“怎么了,朕的宝贝,谁欺负你了?”
小丫头闷闷的在我怀里摇摇头,只是不说话。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我前世没做过父亲但也知道要给孩子留下自己的空间。
“那皇阿玛送你回去?”
和敬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皇阿玛是来看皇额娘的吧,和敬没事可以自己回去,皇额娘病了,皇阿玛还是去看看皇额娘吧。”小脸充满希冀的看着我。
“好,先送你回去,然后再看你皇额娘好吗?”
和敬好半晌才点点头。
顺便又看了和婉,小猴子摇晃着脑袋躲避着药碗,看我来了才闭着眼睛像要她的小命似的面部扭曲着把药吞了。
“主子?”吴书来看着我晦暗不明的脸色,背都快拱成桥洞了。
“和敬为什么哭?”
“这……”奴才哪敢说主子的不是,跟着和敬的小太监慌张的匍匐在地。
“说吧。”
“皇上叫你说,还不赶快说!”吴书来踢一旁的小太监一脚。
“好了,不用说了!”
“那,主子还去皇后娘娘那吗?“
我一甩袍子,“去翊坤宫!”
到了翊坤宫,却看见一宫的奴才慌乱不已。
“咋胡什么?快去请太医!”翊坤宫的大宫女,□燕什么的,指挥着团团乱转的奴才去请太医。
“皇上。”看见我进来了,淅沥哗啦的跪了一地。
“怎么了?”翊坤宫里何时怎么乱过?
“回皇上,娴妃娘娘晕倒了。”春燕有些慌张地答道。
我皱眉:“好好的,怎么晕倒了?”
景娴浑身乏力的躺在床上,看见我进来了,撑着身子要下床。
我对着容嬷嬷:“还不扶着你们主子,”然后转脸对着景娴,“身子不好就别请安了,别跟我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是,皇上。”景娴气力很虚弱的样子。我上前扶着,心想,这丫头还有这么娇弱的一面?
等来的吴太医把过脉,我知道自己又要有孩子了。
景娴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我,我挥挥手让周围人都下去,过去握着她的手:“怎么了,瞧你吓的。”女人都这么爱哭,轻轻拭着她的眼泪。
“臣妾失礼了,臣妾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臣妾也是可以做母亲的。”
“这是什么话?”我有些好笑。
景娴也为自己的的胡说八道感到好笑,把头埋进我怀里怎么全都不出来。
我抚着她的背哈哈大笑。
过了秋天,皇后的身子一天重过一天,渐渐地已经不能起身了,宫务却不肯放手,终于有天吐了血。
“你又是何必?”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消瘦的身体,我有些不忍,再怎么失望毕竟是结发夫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皇后空洞的双眼里簌簌落着泪:“皇上,臣妾叫你失望了。臣妾明白都是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这些年闭目塞听都不知道皇上对臣妾的用心,都是臣妾的错。”
在长春宫里坐了半晌,我挥挥手,“好了,皇后好好休息吧,等你身子好了朕再来和你讨论孰是孰非,现在好好养病。”
又挨了三个月,年节前景娴临产了,我早朝后知道自己又添了个儿子。
等七阿哥永琮洗三的时候,皇后也送来了丰厚的添盆。
我抱着这个眉眼脸型都像我的孩子,温柔的看着景娴。
又过了三个月,皇后富察氏终于没挨过病痛走了。和敬和婉都哭倒在我怀里,我只能抱着孩子们柔声安慰。
五月初,景娴册封皇贵妃,摄六宫事,暂代行皇后职务。
又一个年节,正月刚过,诏立皇贵妃乌拉那拉氏为后。
这一年,刚刚乾隆十年。
第十章(捉)
养心殿里的人都摒心静气,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出。
我得意于自己的王八之气已浑然天成,即使壳子里不是原来那个龙子龙孙。
只是
手指轻叩着案面,视线仍然凝视着那一纸奏折。
要说这四九城里什么最多,大概就是这样那样的王爷了吧,一个招牌倒了十个人里砸不中一个董事长也能砸中九个王爷,这王那王的一多,而且能上朝理政的也少,我记不住那是应该的。既不是蒙古王爷,那这齐王是哪里来的?大清开国就只有三个异姓王,估计现在坟头上的草长得比树还要高了,那里会多出一个齐王来,而且连个亲王郡王都搞不清楚,单单就封了个王。
弘晓立在一边看着我晦暗莫明的脸色,嘴角已经在不停的抽搐,额头的汗也下来了。
“皇上……”
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明显看着他瑟缩了一下,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既然人已经战死了,朝廷还是要表彰的,听说他福晋殉情了?”
一开口好像给弘晓递了一个救生圈一样,立马巴住:“是的皇上。”
“那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弘晓埋着头背书:“听说还有一个女儿。”
“那,那女孩子家里有什么安排没有?”
弘晓刚刚下去的汗又上来了:“好像没有,听说就剩下一个远房的叔父。”
对女儿没有半点安排就殉情了,又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既然这样,那传旨齐王救国有功,着其幼女进宫抚养。”
“嗻,臣告退。”
弘晓不会提醒那齐王没有后人袭爵,我也不会多说,异姓王还是早早消失的好。复而一想,既然有齐王那保不齐还有什么其他王,“弘晓。”
刚刚把脚迈出养心殿一步的弘晓慢慢转过身,满脸讨好的看着我:“皇上?”
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死样子。
“除了这个齐王,还有几个异姓王?”
弘晓一听我不是找他麻烦,立马腆着脸过来:“还有一个瑞王,一个硕王。”
“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弘晓嘿嘿一笑:“这都是睿亲王多尔衮时候的事了,那三位祖上是多尔衮的旧部。”
“没有降等,就一直这样?”我疑惑。
“你也知道多尔衮的烂帐,没人提……”
我垂下眼眸,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茶碗,清亮碧绿的茶汤里茶叶浮浮沉沉,“好茶。”
“欸?”
“大清不需要异姓王。”
弘晓眼睛一转:“臣弟知道了。”
十三叔家这个弟弟跟弘昼混在一起久了,也慢慢跟着不着调,“滚。”
弘晓笑嘻嘻的走了。
又平静的过了六年,这几年里沿海的通商口岸已经从广州一个增加了泉州、杭州、厦门、宁波、福州,天津七个,虽然慢但已经有了改变,一船船茶叶瓷器丝绸换来了日本的金银,欧洲的火器。全新装备的北洋水师、东海水师、南洋水师已经分别到济州岛、高雄,万州驻防。
说起北洋海军的驻防地,原来是定在威海,可后来一想日本是以朝鲜东学党起义为名入侵朝鲜,当时中国接受朝鲜请求,肃清内乱,由此引发中日甲午战争,最后被迫承认朝鲜独立不说,晚清政府花费数百万两白银打造的北洋水师在与日本联合舰队的一系列激烈交战后,居然全军覆没!最后还割让台湾、澎湖列岛以及两亿两白银,日本则用这笔赔偿金加强了军队实力以便更好的侵略中国。
正好这时候亲清的南人党被朝鲜现任英祖国王扫除,有几个侥幸没死的跑到盛京将军那告了那国王一状。借着这个由头,也是为了能把全部列编的北洋水师拉出去练练,打了朝鲜一个措手不及。本想着可能会持续几个月,没想到配合着北洋水师全部装备新式步枪的东北八旗兵没一个月就打到了平壤,那朝鲜国王只能带着宗室和朝廷往汉城跑,到了汉城一看,早就被北洋水师的大炮轰了个稀巴烂。敌人剑指咽喉,那国王没办法只好投降。
投降?没那么便宜,直接退位,就这样朝鲜这个国家自隋以来终于被中原皇帝从历史上抹杀了。至于没杀那亡国的国王,一是为了显示大清的仁慈安抚朝鲜百姓,而是谢谢那国王提供了一个好的练兵机会给大清。
光是军队在朝鲜驻防还不够,人也要去才行。于是又奖励自愿到朝鲜生活的平民,以达到同化朝鲜人的目的。
还有南洋水师到了广州,我才记起澳门还有人在摊晒货物。摊晒你妈的货物,给我滚!于是等得意洋洋的葡人看见像小山一样的军舰时,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改革只能徐徐图之,我对有今天这样的成果感到阶段性的满意。
弘晓走了以后,我看天还早,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是,于是摆驾上书房。
六个小包子排排坐在上书房里,跟着老师摇头晃脑的。我站在窗外看着,心里很是平衡,想当年我也是半夜鸡叫就起床,揉着眼睛就读书,小小年纪就尝尽艰辛。
大阿哥永璜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珹已经分别赐贝勒贝子爵,大婚分封出宫了,目前都在六部行走,没有特别指派职务,只是跟着学习而已。经过康熙末年的九龙夺嫡,看着已经长大的这些儿子,我觉得头发都快白了,也不是我想养这么多孩子的啊,只能怪我身体素质太好?想想我每月里只有一半的时间宿在妃嫔处,而且有时候还只是盖棉被纯聊天,哪里知道他们就有了呢?一定是没有严格执行那个“留”还是“不留”的规定,可是严格执行了又有些不人道,所以我只好自找苦吃了。
上书房里面最大的就是五阿哥永琪,今年十一岁了。高氏被禁锢以后,永琪就回到了海贵人身边,虽然我不待见她但还
还珠之借壳上世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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