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笑着打趣:“那倒好,省得你又悬心这儿子有什么毛病。诶,这可是个儿子,你那么纵着养,可别惯坏了他。”
“怎么?我儿子要是不入您的眼,上辈子您就挑个别的呗?何苦拉他上来呕心血……这个,我还就这么养着了!”
“嘶……合着你是揪着这个不放了是吧?”
“没进尚书房您不许管,我儿子就是我儿子……进了尚书房再归您!”说着,莹琇缓缓站起身:“就是来给您送些点心,顺便说说这新月格格。也没旁的事儿,不扰着您了,我回了。”
康熙笑道:“好么!都扰了朕这么大会子了,还敢说‘不扰’?都这个钟点儿了,用了晚膳再走吧,主子娘娘受累过来一趟,朕还能连顿饭都不管么?”
听他这么说,莹琇乐得讨他一顿饭,在养心殿用了膳、吃了茶才辞出来。从养心殿出来天色已经暗了,才回启祥宫,就听见游廊上有人嘤嘤的哭,吓得莹琇手一紧,猛的抓住身边的锦秋,锦秋看她脸上已经变了颜色,向游廊内喝到:“谁在那儿!惊了主子娘娘的驾!不要命了么!”
这时又听见几声悉悉索索的声响,一个白色的影儿从游廊上出来,跪在莹琇身前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莹琇就着身边几盏玻璃绣球灯笼的光一看,险些没晕过去,竟是那个新月格格!一旁的锦秋察颜观色,叫过了伺候新月的奴才发作道:“作死么!到了掌灯时分也不知在游廊上挂个灯笼!打量主子娘娘好性儿,格格又是个新来的姑娘家,轻易不肯动气,你们就这么没眼色的伺候!”
几个奴才跪地叩头连称不敢,新月这才嗫嚅着回话:“不怪……不怪他们,是我……是我不让他们挂灯笼的……”
莹琇忍了气道:“这是为何?格格怎么又哭了?”
新月吸了吸鼻子,擦了擦泪,“掌了灯笼,就看不清月亮了……呜呜呜,我看到了月亮,实在是太伤心了……”
“月亮?月亮怎么了?”
新月抬起了迷蒙的眸子:“我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有上弦月的夜里,所以我的名字叫新月。我还有一个小名,叫月牙儿。家里,只有阿玛和额娘会叫我‘月牙儿’,可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叫我月牙儿了!”她越说越心碎:“再也没有了”
原本是一个少女述悲的事儿,莹琇却偏偏被她酸的差点儿倒了牙,向那几个被她遣去伺候新月的嬷嬷道:“格格一路舟车劳顿,显见是乏了,你们好生伺候着格格歇下吧。”说完,也不待那几个嬷嬷回话,就径直去了。
回到自己寝宫,想想那个新月的模样,险些没把晚膳吐出来,这要是每天请安都能见着,还不恶心死自己?叫徐嬷嬷抱着永珺过来,逗弄了一会儿,永珺看上了她发鬓上簪的一支玉色绒花,拿小手不住的拨弄,莹琇怕他被自己头发上旁的钗、簪伤着了,抬手从发鬓上摘下了那朵绒花放到他手里,让他自己玩儿。自己叫过锦秋吩咐道:“你去和那个新月格格说,念她鞍马劳顿,不必每日过来请安了。”
锦秋躬身应了,自去传旨。进了新月住的西配殿,看见这位格格还在哭,心里就是一阵抽抽,把莹琇的旨意传了,向新月身边的唐嬷嬷使了个眼色,走了出去。
唐嬷嬷让人伺候着新月去了寝宫,自己追了锦秋出来。
“嬷嬷也是主子娘娘身边儿的老人了,今儿怎么就这么着?也不知劝劝那位!瞧瞧方才在游廊上,娘娘脸色都变了。总不能由着她这么哭吧,不知道还当是咱们主子娘娘亏着她了呢!”
唐嬷嬷摇摇头:“我的姑娘!我们哪是没劝啊!这也不知道这姑奶奶是什么托生的,竟是淌不完的眼泪儿!刚才她不让掌灯,一个人在游廊上看月亮,看着哭着,我就觉得悬!生怕冲撞了谁,没成想还真捧上了主子娘娘……这可……可怎么好……”
“主子娘娘不是个不肯饶人的,说了这回也就罢了。可你们这总和她打交道的也要想个法子啊!她一直这么哭,将来时候长了,让人传出去,成个什么样儿啊!”
“可不就是么!我也作难的……真要传出个什么话儿,我这几辈子的老脸,那可不就丢的一干二净了嘛……”
这位格格,锦秋也是头疼,“你们也好好劝劝她,别勾着她想家,时常逗着她些,她也是个年轻姑娘家,想来也是好哄的。只一点儿,别把她往娘娘那儿引……我瞧着,娘娘是看不惯她的,今儿又被她不大不小吓了这么一回,没事儿甭让娘娘瞅见她。别看娘娘这二年心性好,不似那些年严苛,惹着这主儿不痛快,咱们都得吃瓜落儿!”
唐嬷嬷心中一凛,“这我明白……哎……我,我尽力吧……”想想这位新月格格,再看看东配殿的和恪公主,唐嬷嬷心里暗叹,虽说都是王府格格,不过果然不是谁都能有那个造化被中宫主子收养的!做和硕公主,命里也要有那么大的造化才成呐!
锦秋点点头,“得,我话说明白了,您也歇着去吧。这新月格格……就这么着吧!”
却说新月这一路风餐露宿直到如今进宫,她觉得自己一直很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悲哀,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忍不住。直到今天看到那弯挂在天边的新月,呆呆的望着天空,眼泪更是断了线一般往下掉。“没人再叫我月牙儿了,再也没有了……”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自己耳边。看着皇后跟和恪公主母女情深,她觉得刺目;看着皇后去给皇上送点心,她觉得刺目;看到天边新月,她觉得更刺目……以后难道就要在宫里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吗?不想在宫里……突然,新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努达海说过的那个“回疆公主”!那不也是一个在宫里“生不如死”的美丽女子么?想到这儿,她站起来就往外走:含香,她要去找那个公主!
“哎呦!格格,怎么这会儿出来了?都改安寝了呢……”
新月双颊微红,“我要去找……”
“格格,这都戌末了,明儿再找吧,今儿还是先歇着吧。”
戌末?原来都戌末了。新月无奈的回到寝宫,明天,明天一定要去找含香。“嬷嬷……我能问你件事吗?”
“瞧格格说的,但凡是奴婢知道的,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新月兴奋的抓住了唐嬷嬷的手:“那……你能告诉我那个回疆来的公主住在哪儿么?”
唐嬷嬷的心险些不会跳了,怎么这会儿还有人打听这位“回疆公主”?而且还是一位宫外过来的格格!当下陪笑问道:“格格怎么也知道这位香公主?”
“嗯……”新月迟疑了一下,“早就听说这位回疆的公主好看,就想见见,这不是总算有机会了么?”
唐嬷嬷敷衍着笑道:“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眼下我就是告诉了格格,这会子天也晚了,您也不能去了,平白给您添心事儿,不如明儿再说吧。”
“嗯,好!明天再说!”
翌日天不亮,唐嬷嬷就候在了莹琇寝宫外头。趁她梳妆的当儿,一五一十把新月打听“回疆公主”的事儿说给了她。末了说道:“奴婢不知道这格格想干什么,也没敢直接和她说。想着先把她敷衍过去,这不,今儿一大早就来请娘娘个示下。”
莹琇浅笑道:“不过是问和贵人在哪儿罢了,告诉她就是。琥珀,赏她十两银子。”
唐嬷嬷急得直搓手:“这,奴婢没干什么,这怎么使得……”
“我取的是你这份儿心。赏。”
“奴婢谢主子娘娘恩典!”
待唐嬷嬷下去,容嬷嬷向莹琇笑道:“娘娘怎么就让唐嬷嬷和这位新月格格说了呢?她才从外头过来,就打听这个‘回疆公主’,奴婢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总不能那香公主的名声真能传到荆州去吧?”
“这事儿是蹊跷,不过不揭开,就永远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妨,我倒想看看,这新月格格这么二踢脚点着一样着急找她,到底是为着什么。”
容嬷嬷给她带上一只赤金点翠挂珠步摇,“娘娘看这么可好?奴婢也是瞧那新月格格很有些奇怪,这回才知道,这公主格格,不独咱们常见的那些端庄大方、金尊玉贵的,也有这么爱哭的。”
“百样水养百样人,怎见得咱们什么人都见过呢?说句不好听的,这宫里还能有几样人?倒是这一二年,咱们才算开了眼。”
新月听唐嬷嬷说了“回疆公主”在永寿宫偏殿住着,略用了点早膳就往永寿宫跑,看的唐嬷嬷直咋舌:不过歇了一夜罢了,这新月格格怎么活似吃了千年人参一样?到了永寿宫偏殿,新月高兴的抓着含香的手:“你就是……你就是回疆的香公主?真漂亮。”
含香冷笑道:“漂亮又怎样?还不是在这儿等死。”
“你……”新月把身边的宫女赶了下去,又去关门关窗子。含香诧异的看着忙忙碌碌的新月,“你要干什么?”
新月匆匆走到她身边,“你不要怕,我叫新月,是端亲王的女儿,才从荆州过来。唉,长话短说吧,我认识蒙丹……和贵人?……”
“请喊我含香!”含香急促的说,盯著新月,焦灼之情,已溢于言表。
“好,含香。我进宫之前,先在管驿盘桓了几日。一个……一路护送我进京的将军,是我的朋友,他,机遇偶然,他听说了你们的故事,又讲给了我听。”
含香大震.紧紧的盯著她。不敢相信,屏息问道:“你……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
“含香……”新月握着含香的手坐下,“我听那位将军说了你们的故事,被你们的真情打动,对你们真的充满了同情和了解。因为……因为……碰巧,那位将军,正是我心中的‘蒙丹’。”
第七十七章定计
含香泪水夺眶而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一定要相信!他是风儿你是沙,风没有停,沙也不能停。知道吗我今天特地来这儿,就是要告诉你,我和努达海将军,还有那几位我素未谋面的朋友,和你都是站在一边的!虽然,在表面上,我们不能和皇上作对,但是,我们心里,都站在你这边!我们会帮你的忙,你也要帮自己的忙,最重要的,是要保重自己,留著宝贵的生命,等待和蒙丹重逢的那一天,懂了吗”
“我想,再也没有重逢的那一天了!”含香哀声说。
新月急道:“你不要这样想啊!含香,人要明白,只要人活着,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我们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做‘事在人为’。”
“可能吗”含香听得匪夷所思:“我是我爹‘献给’他的人啊!他已经封了我作了贵人,我就是他的女人了,他怎么可能再放了我在这个国家,有什么人可以违逆他的意思呢?”
“蒙丹都还抱着希望,你也不能泄气啊!一定要相信,你们还会见面!努达海将军说,他会想办法为我们递来消息。既然,努达海会递来消息,那么……含香,你可以写信给蒙丹啊!我们一定会为你当好‘信差’的!”
她亮晶晶的眼睛给了含香莫大的鼓励,她起身奔到窗前,面对窗外的天空,用回族祈祷方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里念著《古兰经》。之后伏在桌边,提笔写了一封维文信笺,交给了新月。
“新月,一定是真主派你来拯救我的……你是我的恩人!我真是……真是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了!”
“不要说什么感激不感激之类的话,为了他,你也要好好珍重自己啊!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放心,听努达海将军说,那是一群天底下最热心的朋友,是最值得信赖的!”
不知努达海口中“最热心的朋友”是不是包括在曹府做绣娘的紫薇,自从到了曹府,紫薇就恨不得一整天不出绣娘的屋门,巴不得谁也不见。可是老天是不可能让她遂愿的,偶尔出来进去,她还是能远远儿的瞧见她过去的侍女、今日曹家的主母:宝音格格。看着小腹已经隆起的“宝音”,紫薇经常忍不住会想,倘若自己当时……可惜,这世上不给人重来一次的机会。当初,恪靖公主这个祖母给她挑的可是鄂岳家呢。现在想想在恪靖公主府和坤宁宫做“土谢图汗之女宝音格格”的那几天,锦衣玉食身份尊贵,如今呢?每日与针、线、绷子打交道,经手的绫罗数之不尽,主人却不是自己。与那天底下一等一的富贵已经恍如隔世……富贵近在咫尺,甚至可以说是送到了手中,却被自己抛了回去。再想想当日坤宁宫中的中宫皇后,唉!“她该是恨我的吧?定是气到极点了,不然也不会推一个金锁出来……”紫薇酸涩的摇摇头,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处呢?听不少人说,这位曹大人英俊年少颇负才情,只因授了江苏学政才并未得见,这个金锁——宝音的良人又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她,她知道自己就在她府上做一个小小的绣娘么?
“福家的,福家的!”
听见有人叫自己,紫薇茫然的抬起头:“哦,陈妈妈,有事?快请坐下吧。”
陈妈妈摆摆手,“不坐了不坐了,我还有旁的事儿呢!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儿,你男人让二门上的人过来传话说你婆婆这两天儿身子骨不大好,让人回去看看,他现在二门等着,你这就收拾收拾去吧。”
尔康的娘身子骨不好?不是前番自己回去还康健着么?紫薇心头存疑,她是不想在曹家、在金锁的眼皮子底下呆着,可她更不想回会宾楼,或许自己该把那儿称作是“家”——不过是当时奉恩侯被革之后,拿着剩下的那点儿家底儿弄出来的一个歇脚的地方罢了。虽是这么想着,紫薇还是收拾了自己的几件家常衣裳打了个小包袱出来。
“紫薇!”福尔康见她出来,忙迎了过去,“累不累?”
二门上的一个小厮笑道:“我说,怎见得我们府上就累着你家娘子了?好像我们老太太、太太不知道体恤人一样!”
又一个年岁看起来大些的起哄似的说:“你这话不厚道啊!人家少年夫妻,黏糊着呢,没听人说‘小别胜新婚’么!这种事儿你这毛孩子不明白!”
“呦,我是不明白,您受累,说给我听听……”
福尔康听他们他们越说越不成话,紫薇更是早就红了脸,忙陪笑道:“几位,我们先告辞了。”
“不送了哈……”
两人默默的在街上走着,“额娘怎么……”
“哦!”福尔康笑了笑,“就是借个幌子让你回家一趟,额娘没事儿。”
紫薇幽幽的看了一眼福尔康:自己的娘也能给拿来做幌子?!“家……家里有事儿?”
“才认识了几位好朋友,想让你也见见……真是惊喜呢!”
又能是什么好朋友?紫薇低下头,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一样的笑容。惊喜,这一两年来的“惊喜”还不够么?还有什么算“惊喜”?她不想再接福尔康的茬儿,夫妻之间又陷入一阵沉默。
他们到了会宾楼,马上被小燕子领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里,“来了来了!这就是紫薇!紫薇,这是我们才认识的努达海将军!真的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啊!我亲眼瞧见过他骑着高头大马进城呢!”
紫薇福了一福,“将军。”
努达海笑道:“都是朋友嘛!叫我努达海就是了!”
福尔康拉着紫薇的手坐下,“紫薇,你还不知道努达海将军的故事,我先给你讲一讲。”他把努达海和新月的事儿给紫薇讲了一遍,最后说“有道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努达海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相信天底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不信你看看我们几个就知道了!”
努达海点点头:“是啊!”
紫薇听了暗自惊异,这个努达海都多大岁数了?他闺女怕都和那个什么“新月格格”差不多大了吧!“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不是么!如今他们这几个有情人是成了眷属,可是失去了什么呢?如果不是……自己和金锁又怎会落得一个主仆异位的下场!明明记得,那个时候自己都答应了皇后娘娘做“宝音格格”了啊!
待她坐定,永琪问道:“努达海,我们几个都是‘隐于市’的人,和朝廷中人都已断了联络。你是个消息灵通的,可有什么章程?”
“克善被安置在阿哥所,新月听说在皇后娘娘的启祥宫,这还好说,内子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可以得见。至于蒙丹的事儿……恕我直言,就有些难了。”
蒙丹听说,立时坐不住了,“你们让我等,让我等!我都等了多久了,现在你和我说‘难办’!”
永琪叹了口气,劝他坐下:“蒙丹,你的事,急不得啊!那是紫禁城!我们大家对那儿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天底下没别的地方比那儿更难进!所以,你一定要下定决心,等,只能等!等我们找出一个合适的契机!”
努达海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了一张信笺,“这是给蒙丹的,还怨我让你‘等’么?看过之后,立即烧掉。”
蒙丹感激的看着努达海,“谢谢!”展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才不舍的扔进炉中烧了。“谢谢你们,是我,误会你们了。”
福尔康看着那封信,却是若有所思,“这封信,递来的安全么?”
“这是新月送出来的。有一个侍卫,过去是我的兵,此番正好被检拔进了宫中。我先让他给新月身边的云娃传的消息,传了几次见着没事儿才敢带出的这封信。依新月给我写的信中说,含香的处境很微妙。好像,她一直没有向皇上屈服,嗯……对皇上也保持着距离,皇上很奇怪,似乎对她还算宽容,也并不逼迫她。总之,目前含香是没有危险的。”
蒙丹急切的说:“你说她没有危险,我却觉得她危险极了。男人是怎样的,我清楚得很!含香那么拒绝皇上,那么让他有距离,他如果不是对含香有志在必得的决心,就不会对她宽容!他的忍让,像是藏在灰烬里的火苗,随时会烧起来,变成大火!到时候,含香就是死路一条了!”
努达海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吧……如今后宫之中皇后独大,他对含香……”
“他对含香一定会有想法!”蒙丹双手攥全,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含香那样一个美人,他怎么可能!……”
福尔康不禁点点头,“我觉得,蒙丹说得对。那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皇上,他肯定是要这个人,而不是不要这个人。距离,恐怕也就是一时的,至于办法么,也不是没有……”
紫薇心惊胆战的看着福尔康,生怕他这个第一“幕僚”又出什么惊悚的主意。福尔康却好像丝毫不了解紫薇的心事一般,自顾自的说:“我觉得,现在含香的处境就不错。恰好眼下皇上和她之间还有距离,要真是现在皇上每日把她捧在手里,那才叫一个难办!有距离,不得宠,位分也不高。其实,可以让含香继续在皇上的视线中‘淡出’,然后,我们寻找机会,把含香‘偷’出来!”
“‘偷’出来怎样‘偷’”蒙丹惊愕的问,精神大振。
小燕子看着蒙丹,转了转眼珠,“师父!你忘啦!我们几个都对皇宫熟悉得很!那个皇宫,虽然到处都是护卫,到处都是高手。但是,我们也有高手啊!还有努达海这么一个朝廷的大将军!有不少侍卫过去都是他的兵,皇宫那么大,我们总会有机会的!”
“这个办法有些惊险,但是,计划得好,说不定是条好计!我们事先一定要部署得周周密密才行!要把。‘远走高飞’的工具、路线,全部安排好,绝对不能回新疆去、因为皇上发现含香跑了,一定往回疆的方向去追!”
紫薇听了永琪的话就有些急了:“这…
还珠之皇后重生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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