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重生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皇后重生第10部分阅读
要……立马磕头认错:“皇阿玛,儿臣知错,儿臣今后一定上敬兄长,下抚幼弟,不负皇阿玛众望!”
“好孩子!可你今日之错,阿玛是不能不发落的,你,该不会怨阿玛吧?”
永琪喜滋滋的磕了头,“儿臣万死不敢。”
康熙见他喜形于色,自己心底只是冷笑,向高无庸道:“去,宣弘昼、傅恒、刘统勋过来。”
第三十六章出继
高无庸领了旨双腿直打颤,见五阿哥仍旧是乐呵呵的跪在地上,暗忖:这位爷该不是出什么毛病了吧?要换他高无庸跪在这儿被这位主子爷这么看着,早吓得毛骨悚然肝胆俱裂了!
高无庸是伺候过两朝天子的人,心机深沉,看的自然也通透,不过,他不知道,五阿哥是真的高兴。过了不到两刻钟,三位位极人臣的来到殿中就吓了一跳,乾隆十二年,庆复欺君罔上,金川大败也没见这主儿是这副神情啊……五阿哥看见这三人更加高兴,一位是亲王之尊,另两位是枢机重臣,看来,今晚是要——尘埃落定了!
康熙扫了眼跪在下头的几个人,“今天叫你们过来,是要和你们商量件事儿。令嫔常和朕说,五阿哥自幼聪慧,仁孝朕躬,友爱兄弟,你们看怎么样?”
弘昼本来今儿起得早,还没大睡醒,一听这话来得不善,登时醒了,和傅恒、刘统勋互看了一回,那两人的眼神儿分明是:“王爷,上头坐的是您哥哥,底下跪的您侄儿,咱们外人不好插嘴,还是您说……”
好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啊!弘昼没法子,只得赔笑道:“皇上今儿怎么问起来这个了?这下子可把臣弟问懵了,依臣弟看,皇上素来是个会调理人的,几个侄儿自然都是好的。”
康熙含笑点点头,只不过那笑除了五阿哥看着欣喜,其他人瞅着都是心里发毛。
“哎,话虽如此,可有的事儿,只能一个去办不是?”
弘昼愣了一愣:“皇上……”
“方才五阿哥和朕痛陈一番,说他和福伦家的长子福尔康甚有情分,情比兄弟,朕听了之后,深受触动啊!高无庸,也将福尔康宣进来吧,此事也同他有关。”
傅恒刘统勋又齐齐看向弘昼:你哥哥要干什么?
弘昼回一个白眼儿:我上哪儿知道去!
康熙见福尔康眼圈发黑的跪在地上,笑道:“永琪,你可真是将他视作兄弟,想要朝夕相伴?”
五阿哥感激的涕泪横流:“是!还有尔泰,他们同儿臣情逾兄弟啊!”
“哦……可眼下,朕有一件紧要的事儿,哎……非你不可,你当如何?”
“儿臣当效死以报皇阿玛!”
“大过年的,可不兴说什么‘死’不‘死’的,你阿玛还能要你的命不成?”康熙温言笑道,又向弘昼说,“朕前番不是让内务府给永琪找宅子了么?可找到了?”
终于等到一句正常的问话了,弘昼恭恭敬敬的说:“回皇上,找到了,什刹海那边有处原先圣祖爷赐给曹寅的宅子,曹家后来坏了事儿,那宅子也就缴上来了,虽是赐给臣子的,不过那宅子倒是宽阔宏大,再修整一番,皇子住也是相宜的……”
康熙一听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碗,让这孽障住到他赐给曹寅的宅子里?!曹寅和他什么情分?岂是这个孽障可比的?“朕看倒不必用那处宅子,朕还有个要紧差事给永琪,搬进曹宅的事儿,先搁一搁。朕是要交给永琪一个差事,可这之前他有个错儿,朕尚要和他说道说道。”
“是,儿臣恭聆皇阿玛教诲。”
“永琪啊,先前的事儿朕也罚了,也命你去宗人府领了鞭子,这就算了,朕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只说今夜吧,傅恒,你是领侍卫内大臣,你说说擅闯宫掖该当何罪?”
傅恒一抖,“这……若按大不敬论,该处凌迟。”
“倘若朕要加恩呢?延清说说吧!”
刘统勋是吏部尚书加刑部尚书,素有“大清包孝肃”之名,想了一回,“臣以为,恩不可加!擅闯宫掖若不严治,传至子孙后世,遗患无穷!”
跪在地上的五阿哥和福尔康同时打了个颤。
“好!”康熙擂了下自己面前的龙书案,“福尔康擅闯宫掖,私窥后宫,按律该处凌迟,朕有心让其他人都受些警示,又兼皇后病体未愈,朕也要为皇后祈福,就先饶他半条命!所以……来人,将福尔康拖至殿外,杖责一百!”
“皇阿玛!”
永琪还没说话,就扑上来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拖走了正要求饶的福尔康。
一时听见外头刑杖声呼号声起来,永琪只觉肝胆俱裂,“皇阿玛,不要啊!”
康熙冷笑道:“怎么?永琪你还不领情么?朕可是替你处置了这个奴才啊!看在为你皇额娘祈福的份儿上,留他一条命,你还不知足?处置了他,真好交待你那件要紧的事儿啊!”
“要紧的事儿”,这几个字到底是打中了五阿哥的|岤道,咬咬牙,暗道:尔康,你先忍一忍,等你熬到我……我把刘统勋和傅恒的官儿都给你!“是,儿臣孟浪了……请皇阿玛吩咐。”
这会儿倒是个孝子模样!可惜,晚了……“弘昼,你是朕的亲弟弟,你和大家说说,当年‘帐殿夜警’,圣祖爷是怎么处置的!?”
“臣弟还当皇上要考臣弟什么要事……圣祖爷此事处置的干脆利落,明诏废太子,圈禁。”
康熙笑了笑:“今儿,永琪犯的错儿,比之‘帐殿夜警’要大了一些,朕该如何处置?永琪?你自己说说你该如何处置?”
殿中或站或跪的都是一惊:这五阿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永琪听他又提到了“帐殿夜警”,再看看殿里的几位股肱重臣都变了脸色,又是一阵慌乱,莫大的恐惧这个时候才袭上心头,“皇,皇阿玛……儿臣,儿臣也是迫不得已啊……皇阿玛……”
康熙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儿子”,心里一阵厌恶,“你还没说,朕该如何处置你呢?”
永琪心里一寒,“皇阿玛是要效圣祖皇帝圈禁儿臣?”
“效圣祖皇帝?呵呵呵呵呵……”康熙站起来,冷笑数声,好像又回到了康熙四十七年,“效圣祖皇帝?你还真把你摆到理密亲王的位置上了?可笑!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论身份,他是太子,你只是个光头阿哥;论才学,他是圣祖皇帝一手教出来的储君,你呢?论出身,他娘是索尼的孙女,正正经经大清门抬进来的原配嫡后!你呢?你拿什么什么和他比?圈禁?不管是他还是胤……允褆、允祥,圈禁那是因为圣祖还拿他当个儿子看!你……不敬嫡母在先,不孝君父在后,如今还夜探坤宁宫窥伺帝踪,惊扰中宫,你让朕怎么拿你当儿子?”
“皇阿玛,儿臣……”
康熙一把将手里的茶碗摔在他头上:“皇阿玛?!朕可是要不起你这么个儿子!如此孝父侍母,就这么半夜三更探嫡母宫掖,你爹还没死呢!”
弘昼傅恒刘统勋本是赐了座的,这个时候也忙跪了下来,劝道:“皇上息怒……”
“息怒?!朕竟不知道朕犯了什么天条?!怎么会给朕降下这么个孽障!事到如今竟还做着储君的春秋大梦!若是朕真传位于你,岂不令天下人耻笑!将来,朕又有什么脸面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皇阿玛,儿臣真的是迫不得已啊……皇额娘囚禁紫薇……”
“呵呵呵……你们两个忠臣孝子夜探坤宁宫,你皇额娘受了惊吓,这会儿还躺在床上,你还好意思把错推她身上?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爱新觉罗家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子孙!老天怎么就枉给你批了张人皮!”
“皇阿玛……儿臣……”
“罢罢!朕好歹养了你二十年,你是白眼狼么?怎么就养不熟呢?!朕就是喂条狗他还能给朕摇摇尾巴呢?你能干什么?好一个夜探坤宁宫!你既不把朕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又何必再叫朕什么‘皇阿玛’!朕又何必上杆子拿你当儿子待!”
永琪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额头碰的青黑一片:“皇阿玛,儿臣万不敢不把皇阿玛放眼里啊……皇阿玛说的话儿臣实在是承受不住……阿玛……”
“你闭嘴!”康熙厉声喝断了他的哭诉,“朕说你两句你就承受不住了?你做的那些个混账事,让朕怎么承受?!朕今年也是五十的人了,竟还要防着肘腋之乱!不过,朕说了,要交给你一件要紧差事,眼下就说与你知道。弘昼,我朝立国的诸铁帽子王中,哪家儿功勋最著?”
弘昼听他问的和蔼,心头却更是发毛,“回皇上,自然是礼烈亲王代善一家。”
“八大铁帽王代善一家就占了三顶,自然是功勋最著。代善侍君至诚,实乃后世表率!昔年,太宗辞世,代善次子硕讬密谋拥立多尔衮为帝,为代善所诛,朕每每想来,几欲落泪!朕想着,硕讬纵然是豺狼之性,可代善是个好的!罪臣硕讬早已绝嗣,朕看在理烈亲王面上,决意不计较硕讬谋逆之罪,为硕讬立嗣。”
殿里原本静的恨不能落根儿头发都能听见,“立嗣”二字一出口,就好像在一汪水波不兴的湖里投进了一块石头。
三位重臣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就连那永琪怕是也猜到了“立嗣”的含义,只不过他自己仍是不愿相信罢了。
过了半盏茶左右,弘昼方才问道:“硕讬……嗯,过世已久,不知皇上要将谁过继过去?”
康熙笑道:“令嫔不是常说五阿哥永琪聪慧仁孝,一向体贴君父么?就连五阿哥本人不是也说要‘效死以报’么?朕眼下就只有为硕讬立嗣这么一件为难事儿,朕打量着,永琪必然是乐意的!延清,拟旨,皇五子永琪出继礼烈亲王次子硕讬,缴黄带子!”
“弘昼,告诉内务府,不必再选宅子了,内城随便找一处就是,明日离宫!出宫之时,除景阳宫宫人外,内务府不必再行调派宫女太监。你不是想和那哥儿俩情逾兄弟,以期朝夕相伴么?朕成全你!福伦夺值,降入辛者库罪籍,阖家充入永琪府上为奴。
第三十七章上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康熙正在处置那两个“忠臣孝子”的时候,莹琇已经悠悠醒转。
“娘娘……”在一旁伺候的容嬷嬷抹了把老泪,“娘娘可是醒了,这会子还难受么?”
莹琇轻咳了一声,道:“还好,只是觉得心慌。”
容嬷嬷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娘娘这是……哎,总是娘娘心细,胆气又弱,才会让那起子东西给惊了。”
想到那个窗下的黑影,莹琇又打了个激灵,抓了容嬷嬷的手臂问道:“那刺客可抓住了?”
容嬷嬷将她的手又塞回被子里,温声道:“娘娘放心,皇上这会子去了南书房,怕是已经有了些眉目了。刚才可把皇上也给急坏了,娘娘要是过会子再醒不过来,皇上怕是要吃了太医呢!”
莹琇笑着捋了捋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他也是,不过受了些个惊吓罢了,哪至于就这样了?”
“娘娘,依老奴看,皇上现下跟过往可是大不一样了,前番娘娘被那还珠格格的事儿气得厥过去了好几天,皇上一眼都没看。如今是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行……”
这时琥珀挑了帘子进来,“娘娘,宝音格格来了,求见娘娘。”
容嬷嬷脸色一沉,训道:“你也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伺候老了的!打量着娘娘好性儿,轻易不罚你们,就这般没眼力见儿!娘娘这儿才醒过来就来说这些事儿!”
琥珀连忙跪了回禀:“启禀娘娘,奴婢原本也同宝音格格说娘娘病着,让她过了晌午再来,格格就跪在咱们坤宁宫门前儿哭得个不能行,还说……还说……”
莹琇眸子掠过一丝寒光,“还说什么?”
“还说……娘娘要是不见她,她就一直跪着……”
威胁?莹琇冷笑了下,凉凉的开口:“既然愿意跪,让她先跪着,你也且不必理她。先传早膳,早膳之后等我吃了药再说吧。”
“嗻。”
“早膳不用传那些份利菜,只一晚红稻米粥,配上几色糕点就是了。”
琥珀应了下去,不一会儿端来了一个掐丝珐琅鎏金条盘,容嬷嬷搭了手扶莹琇在窗根儿的暖炕上坐了。莹琇看了,见是一碗红稻米粥,一碟桂花粉糖糕,一碟鸡油卷儿,一碟鸡蛋半翅峰,一碟椒盐卷儿,还有一笼小饺子。
莹琇本也没食欲,只进了一个鸡油卷儿,又问饺子是什么馅儿,听说是虾子馅儿的,才又进了一个,喝了两口粥,也就饱了。净了手,又吃了药,头发只命人松松挽了个髻儿,在暖炕的迎枕上倚了,容嬷嬷又拿过一个薄被给她搭上,怕她病着,畏寒,有塞在她怀里一个小暖炉。
才用了膳,又是盖了被子在暖炕上,莹琇抱着怀里的小暖炉打了个哈欠,“让她进来吧。”
容嬷嬷看她有了倦色,劝道:“不然奴婢出去打发了她,娘娘若是倦了也不必见她。”
“不见?再若不见,过会芓宫里人多了,还有内务府过来回事儿的,看见她哭哭啼啼的跪在我门口儿,成什么样儿!”
容嬷嬷这才赔了笑说:“到底娘娘想得周全,老奴是越发的不中用了,这就去叫她。”
一时紫薇进来,给莹琇磕了头,偷眼打量着莹琇的神色,见面色果然是病了,才哭道:“我……我扰了皇额娘……”
莹琇不耐的摆摆手:“罢了,你且说说今儿来找我是为着什么吧?”
“呃……”紫薇抬头左右看了看。
莹琇向容嬷嬷道:“你们先下去吧。”
见众人退下,紫薇才开口:“皇额娘,我……我我想选第一条路……”
莹琇却好像早已料到一般,也没大惊诧,淡淡的问:“想好了?”
只是三个字,却让紫薇觉得好像一阵冷风刮过来一般,咬了嘴唇道:“是,想好了。”
“我早就说了,你怎么选我都不拦着你,只是,如今这整个儿紫禁城的人都知道,我把恪靖公主的孙女儿留在了坤宁宫,你现在同我说你要做回‘夏紫薇’,你让我怎么办?”
紫薇垂泪叩头道:“皇额娘,我和尔康说过‘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还望皇额娘成全……”
莹琇笑道:“这倒奇了!怎么你当日同我说愿做宝音格格的时候,就没想起来这‘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呢?”
“这……”紫薇语塞,实在是不敢说是因为昨晚尔康和她说“你是我永远的唯一”,只得嗫嚅道,“这几天,我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尔康……”
莹琇心底又是一番冷笑,“也罢,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若不答应倒还显得我不通情理了。你出去,叫秦顺儿进来。”看来,这紫薇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若是个公主格格嫁到福家,或许福尔康慑于皇室威严,能和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眼下?一个包衣宫女罢了!在福家还一心一意指望尚主抬旗的时候,“嫁”到他家,那家儿人不很她就是好的了,还能对她多好?这丫头看着柔弱温婉,不成想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紫薇出去,叫了秦顺儿进来,莹琇吩咐道:“你派两个人把原漱芳斋宫女夏紫薇送到福伦家,就说因还珠格格暴毙,所有宫人充入辛者库,本宫念夏紫薇进宫时日尚短,心存怜悯,将她赏还旧主。”
“嗻。”
“皇额……娘娘,金锁……”
莹琇挑眉看着紫薇,“怎么?本宫赏出去还不是恩典?你回去把衣服收拾下就去福家吧,辞行的时候也不必再进来了,只在殿外磕头就是。”
紫薇哑口无言,刚想到这皇后果然是翻脸不认人,又想自己眼下不过是一个包衣宫女,主奴分际,原来就是如此。“是。”
莹琇说了半天话,只觉口渴,眼神儿才扫到炕桌上的茶碗,秦顺儿就忙捧了来,“呦,娘娘,这茶放了会子了,有些温了,奴才换碗热的来可好?”
“那倒不必,我只吃两口罢了。”莹琇轻呷了口并不大热的茶,“你出宫之前,先去延禧宫磕个头罢,好歹,你也算是令嫔荐进来的,也该去辞一辞。”
紫薇心中一痛,令妃……令嫔是知道她身份的,她这个时候能躲开就想躲开。“是,我……奴婢明白。”
“下去拾掇吧,你去叫金锁过来。”
金锁?紫薇睁大了眼睛,叫金锁来做什么。有心想问,却又不敢,只得回到东配殿叫了金锁,想和她一起进寝宫,却更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