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的卖身契,早没了,”紫薇小声道,一路从济南过来,经历诸多变故早不知道弄哪儿去了,“她现在是在宫人的名单上的。”
“当初念着她是要给你陪嫁走的,我并没把她正式列入名册,她虽然领着一份俸禄,却不是正经的宫人,使唤宫人都是入籍的包衣出身,一入了籍,代代都是奴才了,虽然包衣也有沾着主子的光威风的,终归不同于良民。一开始我就没给她入籍。”
紫薇对金锁的感情非同一般,又为金锁谢恩。“让金锁挂在坤宁宫或是慈宁宫的名下,陪你到范家住一阵子,她就是代表着宫里,也是给你撑腰,”钟茗的眼神就带上了一点深意,“等安稳了,我再放她出宫。”
紫薇心里一突,突然明白了‘撑腰’的含义。金锁当宫女陪嫁掉,那就是一般的下人,如果是老佛爷或者是皇后的‘特使’,就表示宫里有一只眼睛是关注着紫薇的生活的。也是间接的表明了宫里的重视,帮助紫薇在最初的日子里在范家立足,夫妻之间紫薇本就不愿意拿身份什么的压人,有个金锁镇着,也还不坏。这回紫薇谢恩就谢得更情真意切了。
“我不过是白说一回嘴,想到的总要说一下。大婚前说这些有些扫兴,可也总比真遇到了再说要好,好歹你有个准备,以后会应付了,日子才能顺畅。做媳妇和做女儿是不一样的,这话我早就说过,你自己再琢磨琢磨吧。”
“你陪嫁的宫人,我也都挑得老实但不呆傻的,这些都是正经的旗下包衣,你对她们也要上上心的,她们虽是包衣,可旗下的包衣不同于一般奴才家的奴才,这些包衣也有家里有些小能耐、也有父兄有顶戴的!别随随便便就把她们嫁给了范家的家下奴才!否则得罪了人你还摸不着头脑!”
紫薇整肃了面容:“女儿谨遵教诲。”
“你要是缺了身边伺候的,或者是在范家有用的,不是还有庄头和陪嫁的人户么?从那里选媳妇子、丫头上来不是更妥当?她们全家都在你名下的庄子上!”
紫薇一愣,对上钟茗的眼神,会意地点了点头。
最终议定的结果是:金锁以皇后身边的宫女的身份随紫薇出宫,但并不在陪嫁的名单上。这样,金锁在范府的地位就超然,不同于寻常奴仆,顶着宫里人的身份,范家也要对她客气几分。因不是陪嫁丫环,这样即使放了出来,轻易也不会传出与额驸的绯闻,倒是能说个不错的人家。同时也是给紫薇扯一张虎皮当大旗。
等钟茗与紫薇再次到外间坐定,宣了金锁来的时候,金锁已经被容嬷嬷拉过去谈过一次话了。容嬷嬷觉得金锁陪嫁本没什么不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但既然是钟茗坚持,又不是什么涉及原则的大事情,容嬷嬷也觉得金锁与其做妾也不如做妻,加之对金锁的感观还是不错的,也就劝了金锁一回。
金锁再次出现的时候,心情已经稳定了很多。听说恢复了平民的身份,可以正常婚嫁,还能再陪紫薇一段时间,在紫薇的家庭地位上发挥更大作用,心里也舒坦了。这样的结局也算是皆大欢喜了。钟茗的一点儿小怨念也算平复了。
容嬷嬷直到最后还是不解:“金锁丫头就是真的被额驸收了房,也不会是个背主的啊!顶着宫里的名头确是对格格好些,可那格格也不值娘娘如此费心的。若是额驸家觉得宫里这是不放心他们,对格格生份了,保不齐是要落埋怨的。”
钟茗停了一会儿才道:“嬷嬷,金锁是个不容易的丫头,我也是看不过眼罢了,”又笑了,“这两个丫头鬼着呢,怎么会做得罪人的事儿?”
容嬷嬷一想,也对,紫薇和金锁都不是笨人也不是嚣张的人,坤宁宫倒不怕落埋怨:“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娘娘喜欢怎么着就怎么着得了,”容嬷嬷说过一回也就撂开了,“丫环收房这事儿,您是嫡母,想着了提醒两句,安排好了也成。就是不提醒,以后有什么事儿弄出来,也怪不到您头上,大家都是这么办的。”
钟茗愕然,容嬷嬷的口气,除了担心自己之外,根本没把紫薇、金锁当成件大事儿啊!摇摇头,在大家看来,金锁就是紫薇的丫头,在这个时代,如何处置本就不值一提。甚至对于皇后来说,只要不明摆着虐待、给自己弄个‘不慈’、‘不够风范’的坏名声,紫薇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要是办不好呢?在皇上那里,我就免不了一个‘不会办事’的考语,这样的事情积得多了也是件麻烦事。紫薇的事情,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她要真过得不好,我也得挂点儿边儿的。”
容嬷嬷一愣:“难不成哪个公主过得不好都要怪到娘娘头上了?”
“嬷嬷,皇上对她还是有一点愧疚的,她又是交到我手上的,我得比对亲闺女还尽心,还盼着她过得好。”
“娘娘何必忧心?只要薇格格顺顺当当地嫁了,跟额驸还过得下去,这档子事儿也就算完了!谁见过媒人管人娶妻还管人生子的?断没有跟您算账算得这么长远的!”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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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锁安排好了,眼看着大婚的日子也就快到了,即使乾隆与紫薇父慈女孝,温情脉脉,看着一团和气,前途坦荡、万事如意。即使钟茗巴望着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可麻烦还是来了——说句实在话,紫薇的婚礼并不好办。宥于品级,她的出嫁规格就不能很高,即使有乾隆的补贴,嫁妆的级别也不能超过了正牌子的公主,至少内务府明面儿的账上就得比和硕公主略低一头。即使有乾隆特旨,说了一些的“朕心甚悦”、“适逢皇太后圣寿”之类的借口,顶了天也不能弄得比和嘉的场面更热闹——夫家不如人,级别不如人,怎么可能盛大得起来?
即使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她是皇帝的亲生女儿,但是夏雨荷是不能搬到台面上来说事儿的,紫薇也只好在和硕格格的级别上呆着了。嫁妆什么的,乾隆即使拿出了自己的私藏来充个数,也是极有分寸的,不令超过了富察家的儿媳妇儿。然而乾隆心里又过意不去,想在规定范围内尽可能地盛大,这是个让人吐血的命令,礼部与内务府已经把夏雨荷在心里骂了不知多少回了——你早点爬到京里,格格也好有个公主的名份,咱们也就不用像现在这么费力了。
这些尤可,紫薇的婚仪更是费力。按说,她是和硕格格,朝服、车驾等一应布置,额驸的品级,都是按着和硕格格来的,这都是有礼法定制的,极是好办。也不用另建公主府,不用动土木工程就省了很多的事儿,只需到额驸家准备好的新房里丈量尺寸、按制打好家具,再定下摆设器物,一切也都结了。可是问题也就出在这和硕格格的品级和礼法定制上了。
为了这个礼仪的问题,礼部与内务府不知道拌了多少回嘴。
礼部说:“和硕格格,是和硕亲王嫡福晋之女的封号。就是说,和硕格格是有个亲王爹的,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她爹必须在宫外有个王府,一应出嫁的礼仪有王府来操办,不用宫里费心。可紫薇不同,她没有亲王爹,她的亲爹是乾隆、是皇帝。紫禁城嫁出去的都是公主,似乎没有嫁出和硕格格的先例……或者有,康熙朝的废太子胤礽还是有几个女儿的,在未废的时候,还是住在紫禁城的,但是,能比么?嗯,也许还有一个人,定南王孔有德之女孔四贞,被孝庄皇后养于宫中,视郡主俸。这个也是不能比的啊!”
内务府还嫌不够乱的,还要跑过来问:“大人,礼仪规矩什么的,您比咱们懂,您倒是给个准信儿,下嫁也是嫁,也要收聘礼,范家下聘,要按什么规格来?咱们好去通知……”
“啊,对了,还有,公主指婚、下嫁,都要在宫中设宴,现在的格格能有此殊荣么?宴席的规格要怎么定?还有送嫁的人,公主下嫁要有福晋、夫人、命妇乘舆陪从的,就算前面宴席什么的,以‘殊恩’掩了过去,后面的,谁家福晋能受这样的侮辱?给这位[咝——]送嫁,怎么说也不好听啊,已经有儿女双全、高堂健在、丈夫康乐的福晋开始琢磨着报病请赐太医了。再得皇帝喜欢也不行啊!那是公主的待遇,旁人是得不到的!咱们要怎么安排、通知福晋命妇啊?”
礼部尚书的辫子都快挠散了,先是觉得可以借和亲王府作娘家,不行!那个名为‘义女’,实是亲女啊。翻胤礽嫁女之例来,也不行。人家好歹有个说得出口的亲爹!爹清楚了才好办事,至于娘是谁这个并不是重点。
乐克调走了,永璋还在礼部坐镇,他也是干搓手没主意。最后乍着胆子,把实际情况写了个条陈,请乾隆定夺了。说得还好听“恩出自上,唯陛下圣裁”。乾隆揪了半天的胡子,又琢磨了半天,紫薇的婚仪,只能是个半成品。从宫里嫁,这一点是不能变的,嫁妆什么的,高于一般和硕格格、低于和硕公主,聘礼同上。乾隆不在乎这点子钱,但是服色、车驾品级,还是要严格执行标准,不能僭越的。至于宴席,按胤礽嫁女的标准来,设宴地点比照公主下嫁。
有他这么一句话,一切不合礼仪也都能略略遮掩过去了,再者谁也不会在紫薇身份问题上揭皇帝的短,这才糊弄了过去。
这是一场不尴不尬的婚礼,范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范家人也清楚,汉军旗想娶正牌子公主难如登天,有这么个格格也就凑合了。然而,如果真是亲王之女,反比皇帝私生女要好,多了一门贵亲不说,说出去也好听,腰杆子也硬。可这又是君恩,紫薇是在皇后、皇太后跟前养过的,范家还得欢天喜地地办喜事去。
婚礼期间,为补遗憾,也是为了遮掩一下这场半成品婚礼,乾隆的几个能走动的儿子还都亲临了范家。公主、额驸也过去打了个照面儿,送了喜礼,范家上下面对这样的阵势,打定主意只要紫薇的行止还看得过去就这么供着她。
范宜恒其实心里很矛盾,这个格格长得漂亮,人又温柔,琴棋书画样样来得,约束着陪嫁之人也很有法度,实是个可心人。然而她的身份也小有尴尬,就像眼下这场婚礼,半拉公主、半拉格格的,不上不下的,像根鱼刺似的卡在喉咙里。阿哥、额驸们都到了,个个脸上瞧不出不屑来,但是范宜恒自己心里不甚痛快了。还要装作欢喜模样,乖乖应酬来宾、乖乖地跑去洞房。一样一样听着喜娘的吩咐,琢磨着背下的规矩,范宜恒红烛之下看美人,好在人比花娇,心里舒坦了不少。
到礼仪完毕,伺候的人放下帐子退去,范宜恒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比了个“有偷听”的口形。婚姻已经郁闷了,洞房可不能再闹笑话了。他这样子,倒是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新婚夫妇比划着手势、对着口形,倒是亲近了不少。过了不多会儿,外头隐隐传来懊丧的嘘气,像是散去了。两人这才有机会小声交流,倒没有把洞房当书房说人生哲学什么的,就是先互相认识一下,再说几句‘三生有幸’、‘好紧张’……
拉灯党==
次日清晨,范宜恒睁开眼的时候,紫薇已经起身了,一个襟着挂着银怀表的丫环正在带着几个宫女服侍着梳洗,几个人动作麻利、几乎听不到声响。范宜恒忆起她是紫薇身边的大丫环,看她的打扮,显是很得主人青眼的。
新婚刚起,都有些尴尬,范宜恒昨夜过得挺畅快,清清嗓子:“格格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又稍带责备道,“起身了也不叫我一声儿。”
紫薇红着脸,小声道:“今天还要给阿玛、额娘敬茶呢!”
范宜恒有点得意,这个媳妇很知道规矩啊,得意完了,又开始冒汗,我家爹娘哪敢坐着等你敬茶啊?这又是身份惹的祸了,亲王女儿侍奉公婆还说得过去,顶多公婆要让着她一点儿,不能像对寻常儿媳妇一样挑剔。可是自己家里的这个……坏了,商量的时候忘了这一条了!
不等范宜恒想到对策,紫薇就先主动介绍带来陪嫁的人了。闻说金锁现在还挂在坤宁宫名下,而其余皆是宫人的时候,范宜恒再次提醒自己,老婆是宫里出来的,陪嫁的全是宫女,不是自己家人能随便处置的。这时金锁已经带着诸宫人给额驸磕头了,范宜恒受了礼,又把自己房里伺候的人叫过来给紫薇磕头,行了一回的礼这才过去给见父母。
趁他们见礼的功夫,早有机灵的范家下人跑去老爷、太太房里报信了。新婚夫妇来的时候,受礼的人都有点拘谨,连带的一家子下人给格格磕头的时候都很紧张。
这个时候,紫薇的亲和就显示出作用来了。与金锁等人合作无间,对范氏族人示亲,并不端架子让人生厌腹诽,又对家下人等示威,使合家主子奴才知道这个格格也不是软杮子,恩威并施,既与夫家相处愉快,又不让人小瞧了去。范家人也不笨,知道只要自家别出什么差错,这个格格也不难相处,两下相安无事。范宜恒也是一表人材、实干上进,紫薇在宫里学过几天管家,又有嬷嬷、宫女帮衬着,小日子过得平静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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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紫薇这场不好办的婚礼,其他人的大婚就正常得多,不过是按照规矩走一遍,倒不用额外费事。钟茗只管坐在坤宁宫里,批发出赏赐就成了。没错,是批发,按着各人的身份,什么品级就给什么东西,品级一样的,东西也一样,绝不会显得厚此薄彼。
唯一不好处置的就是五阿哥了,他是被变相软禁的。可是大婚了,总不能在拘所里办吧?五阿哥未封爵分府,未分府的皇子婚礼是在宫里办的吧?皇家大婚,总要有点体面的吧?喜酒能摆在荒野陵地里么?还是把新娘子往幽禁之所一扔就完事儿了?
礼部尚书快恨死了,这都什么破事儿啊?永璋坐立不安,生怕在这个事情上一个处理不好,再背上个‘不悌’的评语,那这辈子算彻底玩完了。永璋最后硬着头皮给乾隆进言:“皇阿玛,五弟要大婚了,您看——”
“朕有什么好看的?照规矩办!”
“那儿子这就把五弟接回宫里,重新布置景阳宫!儿子这就找内务府商办一应事宜……”
“屁话!”乾隆暴完粗口才发现永琪的事情不好办了,放出来,他膈应,不放出来事情又为难,压下火,“永琪大婚的事且押后到明年,你先办旁的事儿!永琪……你去跟内务府合计一下,明年朕奉老佛爷南巡前会有封他的旨意,你去传话吧,按贝子品级建府,等朕南下了,给他办大婚!”
永璋颇有兔死狐悲之感,永琪的事情他知道得不算太多,对永琪的糊涂做法也是看不过去。然而儿子大婚,父亲都不乐意出席,未免让人寒心了。永璋倒退着出了养心殿,办差使去了。
等到这一波的婚礼结束,新年又到了。
乾隆二十七年的新年分外的热闹,光是人数就涨了不少。
乾隆心中早有腹稿,九月间要派明瑞往伊犁办事,头衔是伊犁将军,这年头不兴带随军家属,兰馨只得留在京里两地分居了。乾隆也算是照顾了兰馨的,无论如何也是让明瑞在京里任职到生了儿子才把明瑞派出去。新年大宴,兰馨就被召到了桌上。
首席上的惯例是有和敬的保留席位的,而老佛爷喜欢晴儿,晴儿又是刚刚传出喜讯,老佛爷越发宝贝她,也到了席上。十格格养在老佛爷身边,又是嫡女,被乾隆抱到膝上坐着,一大一小,长得挺像,倒也相映成趣。既然如此,便不如把女儿们都叫来了。七格格与八格格、九格格年幼,不耐久坐,露了个脸被乾隆命人带下去了,和嘉与紫薇就留了下来。明眼人看着这样的座席安排,不用听到什么风声,只要对皇家不那么恭敬,心里就能八卦一下紫薇身份之谜了。
乾隆又把十一、十二叫上来给老佛爷斟酒,以博老佛爷一笑。几个年长的阿哥则分散坐到了亲王席面上,皇子们就不以爵位论席次了。十五阿哥年纪尚小,恐其哭闹,并没有抱过来。细心的人发现皇子里缺了五阿哥与十五阿哥,交换着眼色。
儿女满席,倒是漂亮的妃子没得到与皇帝同桌的殊荣,不免各有各的心事。舒贵妃与庆妃见所抚养的女儿在乾隆与老佛爷面前并不讨喜,越发迫切地想生个自己的孩子了。忻嫔见自己的女儿居然与一罪妃之女一样被打发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眼风扫到了不远处的和贵人,把筷子攥得“咯吱咯吱”的响。豫嫔听到响动向忻嫔望过去,忻嫔一惊,旋即挂上笑容对豫嫔道:“和贵人吃的都跟咱们不一样呢,还真想尝尝是不是比大肉的味儿好呢。”
豫嫔一笑:“保不齐还真是呢!”
老人家最爱热闹,老佛爷看着晴儿、兰馨并肩坐在一起讨论准妈妈的心得,开心已极,再看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皇子、皇孙的福晋、侧室也勉强凑齐了两桌子的人,深觉欣慰,左右望了一望,对乾隆与钟茗道:“这样热闹才好。”
乾隆乐得见牙不见眼:“是皇额娘福泽绵长之故。”
老佛爷笑着点头:“是咱们大家的福气。”
钟茗接口道:“到得明年,只怕福气更多呢。”
老佛爷眯着眼睛打量着孙媳妇那里,永璋身体刚刚有点起色,故而不敢让他亲近女色,指一侧福,也只是为了顾及永璋的面子,私下还嘱咐了要注意身体云云,其他的孙子就不同了。永珹之侧福晋是二十六年新近指婚的内务府大臣公义之女完颜氏,老佛爷当时就因其看着有宜男之相才特意指下去的,永璇侧福晋王氏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指婚下去的。要是能再添几个重孙,可不是福气更多么?绵德、德恩两个孩子也都成家了,玄孙也近在眼前了,老佛仰心情大好,指着一道乌鸡汤:“把这个分给晴儿和兰儿两个,都是双身子呢,饮食上要用心。”晴儿与兰馨谢过赏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和嘉迅速看了一眼两个姐姐,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乾隆左看看右看看,为老佛爷布一筷子菜,再给十格格拿她喜欢吃的,十格格还带着肉窝窝的小手一指:“那个。”乾隆的筷子就伸到青菜上,满桌子的碗碟他居然能分辨出十格格指的是哪个,真是人工智能型的布菜机器。可怜乾清宫大宴上以肉类居多,在这里零星的一点子青菜比鱼翅猩?br/gt;
还珠之皇后难为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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