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与晴儿的目光一接触,又看到桂嬷嬷微微点了一下头,钟茗略宽了一下心。先去看了一下紫薇的伤势,又转回坤宁宫里处理杂务,这一天,乾隆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据说,又去宝月楼讨人嫌了。
中午的时候,钟茗就知道了老佛爷审讯的全过程。
虽然延禧宫的人话中为令妃掩饰得居多,可老佛爷仍然精准地抓住了重点:“什么叫‘怕扰到老佛爷’?”老佛爷的目光凌厉了起来,“令妃当时说的是什么?你们说的,跟金锁、小燕子说的可不一样啊!”
延禧宫的人暗暗叫苦,先前令妃自己都猜不准是哪儿中的招,他们更不明白了。现在他们明白了,可是却明白得晚了!再仔细一回想,就把最害怕被人知道的那一句要命的话从最底下翻了出来——令妃娘娘说错了话!说皇后也比说老佛爷强啊,这回被逮个正着了,越想越怕,脸上就带出怯容来。
不但老佛爷,连晴儿、桂嬷嬷等人也看出来了——令妃,真的“怨望”了!
直到一顿板子打下去,打死算完,打不死的扔到辛者库,老佛爷的一口恶气才出了出来。
钟茗听着孙嬷嬷的复述,虽然身在坤宁宫也觉惊心,这才是老佛爷啊!昨天问完了话,生完了气,处罚都下了,今天还要印证一下,心思不可谓不缜密了。想来是心里不踏实,或许也因为金锁在坤宁宫住过的原因。也对,当年的熹妃也曾代掌过后宫的,也是斗过齐妃与弘时的,什么样的弯弯绕绕她不知道?这宫里,还真是只有她不想知道的事儿,没有她不可能知道的事儿,一旦她想,后果不言自明。
钟茗这才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来——为永璂求铁帽子王的事儿是不能泄漏出去的!自己的那点算计,在老佛爷眼里怕是不够看的。当时是多么保密的环境啊,一旦有风声传出来,死的就是自己了!自己跟令妃闹腾,老佛爷乐观其成,可要是拿着皇嗣、大位来算计,不等乾隆有反应,老佛爷怕就先知道了——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后宫,最熟悉这里的人和事的,不是令妃,是老佛爷!
说出去会有什么连锁反应?钟茗问自己。
真闹了出去,永璂有这样的流言是肯定没戏了的。永琪?永琪更没戏了!这个时候有这样的传言,对谁更有利,不言自明。令妃要是真知道了这个消息,生下儿子后一宣扬,那就是永璂和永琪两个人出局的时候了,一石二鸟。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令妃,就是提前把自己的底牌给亮了出来,把脖子主动伸进人家的绳圈儿里了!自己把自己卖了,还主动奉上卖身钱!钟茗手里捏着两把汗,面上还要强装平静,看来要嘱咐容嬷嬷把昨晚的计划烂在心里了。
事实证明,宫斗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光有一点东拼西凑的理论知识还是不行的。靠着“剧情早知道”的人,最好不要认为自己先前占的便宜就是因为自己聪明!在剧本没有写到的角落里,处处隐藏着危机!
对于穿越人士来说,低调老实才是保命密诀。一旦主动出击了,就是自己拆了自己的台,把“先知”这一优势给断送掉了。钟茗忽然有一种放出令妃,帮她得宠,让她劝五阿哥离宫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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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不知道他的额娘和名义上的老婆的心思已经千回百转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女人是含香。
含香也没能吸引到乾隆的全部注意力,她没能在三月里得到册封,三月里的大事有好几件,最重要的一件就是会试了,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大比”、“论才大典”。虽然内宫和外朝不能混同,然册封的事情也是要占用礼部人手的,乾隆不好意思让乐克在这种时候抽空给他准备封妃的事儿,只能暂缓了。
会试,礼部如临大敌,安排考场、挑选抄录人员等,连乾隆都要表现得像样子一点,不能在这样的时间显出一副沉缅于女色耽误国事的昏君状。如此一来,乾隆往宝月楼去的时间就少了许多,他心里不免有点失望,而另一位当事人含香却是心中暗喜。
还有另一件,孝贤皇后的忌日也在三月,乾隆再迷含香,也没抽风到家,仍是老实地持斋三天。也觉得在孝贤忌日前后册封妃子未免不妥,便把册封含香的事情又往后放了放。召来傅恒,姐夫小舅子一起到奉先殿里怀念一下孝贤皇后。这样的环境下,乾隆更不忍苛责傅恒了,简单提了一下紫禁城与西内的守卫问题仍需抓紧。傅恒心里打鼓,他是领侍卫内大臣,小燕子一路从延禧宫闯到了宝月楼,他至少是个领导责任。
傅恒心里也觉得冤枉,大家为什么不动小燕子?还不是因为有永琪的面子在么?底下的侍卫,勋贵子弟居多,各有各的算盘,傅恒也不好真把侍卫当成兵来训。侍卫里也有人有自己的政治打算的,或有倾向于永琪的,也有暗中靠近令妃一系的,皇后娘家侄子也在侍卫堆里有点儿人缘。其他的阿哥、妃嫔,势力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影响。傅恒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严格起来都不行的。
只有乾隆发话了,傅恒才好有个过硬的理由来整顿侍卫,否则涉及宫廷守卫的问题,傅恒也不敢没头没脑地弄出点儿什么大学士掌握了大内守卫的流言传出来,让乾隆怀疑一下他的忠心。
听了乾隆的吩咐,傅恒不免要多想一点——皇上这是对五阿哥不满了?也对,永琪这样护着小燕子,视规矩如无物,皇上不生气才怪!傅恒仍是缀了一句:“西内与大内之间的门禁,奴才这就去办。那宫里的其他地方儿,是否同此办理?还珠格格素得五阿哥与令妃娘娘青眼,侍卫难免……”与这两人有关的侍卫都要换一换么?令妃、小燕子被禁足,傅恒已经知道了,两处守卫的安排都要经过他这一关,可五阿哥呢?傅恒要是有这样的儿子,早一顿板子敲下去了,他儿子不算很多,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用的,不像乾隆,对着个永琪恨得牙痒都不好下手。傅恒对五阿哥所为,不是没有想法的,小燕子闹事,得看五阿哥面子让着,让了她,一准要出事儿,侍卫又要得个失职的考评。傅恒对五阿哥的不明是非很不欣赏,深觉得让五阿哥没法纵容小燕子了,这宫里也就清净了,傅恒这么问绝对是有故意的成份在里面的,他真不乐意受五阿哥这样的牵连。
乾隆不假思索地道:“朕要一个清清净净、规矩严整的紫禁城!”
“嗻!”傅恒安心了。不用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了,能有这样一个明白的命令,多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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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被拘于漱芳斋,严禁探视。她起初还大吵大闹地抗议,可惜,没人搭理她。想跑,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侍卫的对手,以前觉得她得乾隆欢心,侍卫不敢与她动手,现在不用碍着她的身份了,三下五除二就被拎了回来。
小燕子闯门不成又闹绝食,一哭二饿三上吊。众人得了吩咐,哭,随她哭,饿,随她饿,上吊?捆起来!小燕子自己绷不住了,哭累了要休息,小燕子不是永动机,人饿了要吃东西,小燕子又不是绿色植物,寻死?小燕子好日子还没过够,不过是借寻死吓唬人罢了。见没人搭理,砸砸东西,刚砸完了一件,侍卫进来把易坏的东西全换掉了,古董也不给她了,用具都换成铜的铁的,砸都砸不坏,砸瘪了还拿来给她用,严格按照份例给她东西,绝没有额外补贴。
小燕子的用度在她的破坏力下捉襟见肘,她乖了,不打滚上吊地要皇阿玛放了她了,不砸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出气了,饿了也乖乖地吃饭,只是闷了的时候嚎两嗓子解闷。心里实在是懊悔,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当了这个格格了?都是皇帝不好,要不是他误认了自己是女儿、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也不会因为觉得他慈祥可亲、当格格的滋味太好而借了紫薇的爹了!心里更加怀念大杂院、怀念会宾楼、怀念那些卖艺行骗的日子了。
恰在此时,永琪坐不住地往里闯。永琪在门外数次被挡了回来,开始几天还听到小燕子在里面大叫,渐渐的连声音都没了。永琪着急了,硬闯了一回,被侍卫给拦了下来。小燕子在里面听到了动静,仿佛看到了救星,从里面往外闯,侍卫手忙脚乱间,大门被闯开,侍卫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忌讳了,下了狠手把门一关,前后不过眨眼功夫,也足够永琪看到小燕子如今的情形了——容色憔悴、整个人急切中仍能看中没精神(被憋的),昔日活泼的小燕子现在变成了淋过雨的花毛鸡一般,小鹿般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与急切。永琪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
皇帝对小燕子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侍卫被派了这个差使整天跟小燕子闹腾也够闹心的,永琪还要来闹,还会端着阿哥身份往里闯,还差点闯成功了,侍卫们受不了了。鉴于五阿哥还算有前途,侍卫们不敢得罪他,只好向更有身份的人来回禀了。
老佛爷和乾隆对永琪开始失去耐心了,老佛爷看着为永琪挑宫女的名单连连叹气,乾隆更是把永琪拎到养心殿训斥了一番。永琪见真情无法打动乾隆,忍了争辩的念头,借着接待阿里和卓的名目跑去与他的头号“智囊”福尔康商议。
福尔康正急惶无计呢,他此时压根不想为小燕子打算,无他,自身难保了都!令妃因嫉妒被禁足,这消息长了翅膀飞出了宫墙,福伦夫妇急坏了,福尔康也急坏了——他们家有一大半倚在令妃身上呢!自从记事起,福尔康耳朵里灌的就是令妃娘娘如何如何好一类,心里想的,也是令妃娘娘如何如何得宠、自己作为亲戚也与有荣焉。猛然听到令妃被禁足了,还有失宠的嫌疑,福家人哪里还坐得住?这些日子,福尔康一边忙差使一边打听消息,明显感觉到风向不对。
宝月楼是在西内,即中南海附近,在原有建筑的基础上改建而成,故而建成得快,含香早搬了进去。福尔康也籍着移植花木等理由,混进去想打探一下“敌情”,可惜能近前的机会很少,待靠近宝月楼了,含香近身侍女是维族的,语言不通,远一点侍候的不是维族了,人家又不爱搭理他。侍卫原来还给他面子通融一下的,然而他麻烦人家的次数多了,侍卫也不愿担这个风险了。福尔康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小燕子闯楼次日,福尔康再去打听,说了不少好话,还费了许多银子,才得知紫薇又被小燕子伤了,回去是用抬的,对小燕子越发不满了。没两天,他再想打探消息,发现原来相熟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乃是小燕子闯宫留下的后患,福尔康的鼻翼一扇一扇的往外喷气了。
旁边永琪还在催着他想办法:“天啊,小燕子那样的一个脾气,怎么能受得了被关起来呢?这样对她实在是太残忍了!尔康,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福尔康心说,我忍了,令妃娘娘现在前途未卜,跟紫薇的事儿还要靠五阿哥。
“你先别急,小燕子人没事就好,其实,反过来想想,如果这样能把她的脾气磨好一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她再不知收敛,下次再犯了事,就不是关起来这么简单了!皇上也说过‘爱之适以害之’,如果小燕子一开始能把规矩学全了,大事上不错,今天也不会这么艰难了!你先答应我,她没事了,一定要管束好她,别让她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这是为你们俩好。”
“你先帮我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好不好?!教规矩什么的,总要她出来才好说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福尔康振作了起来,“紫薇怎么样了?”
“紫薇现在好得不得了,皇阿玛已经命人准备她的晋封事宜了,封的就是和硕格格!”永琪没好气地道,“所以,现在有事的是小燕子,不是紫薇,你就放心吧!”
福尔康勉强定了定神:“这样,现在既然皇上在气头上,你现在越过去只会越惹怒皇上。你现在要做的,是把阿里和卓接待好,”迟疑了一下,“毕竟现在皇上的心在含香公主那里,以前还有令妃娘娘帮忙说放,现在……”
这不是个好主意,却也聊胜于无,永琪倒是想把小燕子硬抢出来,可惜他硬件不过关。只能听了福尔康的话,好好招呼阿里和卓,永琪因为小燕子闹了人家女儿的住处,有些不好意思,阿里和卓知道永琪是乾隆得意的儿子,对永琪也是小心奉承,两下里倒是没有什么冲突。
现在最着急的,除了永琪这一边儿,还有令妃那一边儿。令妃禁足延禧宫自不用说,好好的院判来请脉,请完了就接到老佛爷下的禁足令,第二天又把她身边得力的人给换了个七七八八,哐当一个大雷顶头砸了下来,令妃懵了。没懵多久,她就明白了,自己一定是被人下了黑手了,下黑手的不是皇后就是含香,算着含香在老佛爷跟前并不得意,那就是皇后了。
即使推断出了敌手,令妃也无法动弹——她被禁足了,理由还非常正当。令妃不知道皇后现在是怎么想的了,这回可不是我招惹你,你怎么又找到我头上了?你不是应该对付含香的么?令妃想了一回,不管真相为何,先生个儿子才是要紧的,禁足又如何?生下了儿子,就是开禁的契机!只要能生了儿子出了宫门,令妃觉得自己还是有把握继续走下去的。自己真是鲁莽了,含香一时得宠又怎么子?等自己生下了阿哥,皇上必会来看自己的啊!平白让人抓了把柄禁了足,当务之急是养好了身体,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这才是翻身的资本啊!
福伦夫妇不但着急还伤心,福尔泰死了!来送信的人,一问三不知,只说福尔泰是婚前病死的,就地安葬了。夫妻两个半辈子养了两个儿子,已经死了一个,剩下一个尔康,正在做着监工的买卖,与前些年的风光一比,真是凄凉又凄惨。问题当然出在令妃身上,当年有令妃扶持,吹个枕头风什么的,现在令妃自己都被关了起来,如何能帮得了福家?福伦夫妇大叹流年不利!
在家里设祭,祭了福尔泰一回。夫妻两个开始合计了,总要给福尔康弄个好前程才行。福伦夫人就催着福伦上折子,乞福尔泰骸骨回京安葬,也好借机让乾隆重新想起福家,以乾隆那个要面子的脾性,为了表现仁慈,也要给福家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的。还有就是与傅恒等人套个近乎,能让他美言两句,这事情就好办多了。福伦夫人这样想着:“可惜不能再见令妃娘娘,不然,搭把手也是好的……”
福伦静了一下:“我得想想事情要怎么办,话要怎么说!尔康回来之后让他到书房来见我。”
福尔康听说弟弟死了,双目泛红,七窍大张,当时就要闯宫请命,要求乾隆把福尔泰弄回来安葬。福伦喝道:“你犯什么浑?!尔泰去了,我和你额娘难道不心疼吗?你给我静下来,听我说!”理了一下思绪,“令妃娘娘莫名被禁足,咱们打听不到消息,你倒还方便一些,把前后因果弄清楚了再回来!皇上
88多事的三月
永琪与福尔康虽然决定要打探消息,却是无从下手。他们最熟的是侍卫,不幸遇到傅恒整顿宫中侍卫,与他们为善的人或因小燕子闯宫一事受牵连革职、或是调岗到冷僻的地方,不但能提供消息,连行个方便让他们自己去探问的忙都帮不上了。什么夜探坤宁宫是再也不要提起了。
坤宁宫的门禁又严,旁敲侧击也没人理会他们。况且,一旦打上五阿哥或者福家的烙印,坤宁宫的人怎会提供消息?永琪与福尔康急得团团转,福尔康回去与父母商量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福伦夫人又催福伦再拜访一下傅恒,或许能讨个主意什么的。
福伦愣了一下:“上回去……”打了个寒颤,想起傅恒的话来,又比对一下自家如今的处境,沉着一张脸,“都不许轻举妄动!我们福家,该做皇上的臣子才是!这么着急表现,到底是为了哪个?”或许,从一开始,福家就做错了什么。
福伦夫人却不这样认为:“难道我们现在还能洗清自己么?老爷,现在不是说什么回头是岸的时候了!就算我们肯,别人也未必肯啊!”
“阿玛,我们家与令妃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已经密不可分了!”福尔康从来就没想过跟令妃对着干或者跟令妃拆伙,从小,听到她是令妃的亲戚的时候,别人总会给他一些面子,久而久之,他的心里自然跟令妃是一派。
福伦拗不过妻儿,着实灰心:“有什么计划都要跟我说!不许擅自行动!”福伦还是狠不下心一条道走到黑,也知道这么些年下来,与皇后一系的积怨已深,不是轻易能化解的。一头存了反水的心思,一头又同意福尔康摸摸底暂时跟着令妃混。
事有凑巧,正遇到慈宁宫、坤宁宫几个嬷嬷过继嗣子,家里开酒席。福尔康就跑去凑热闹,顺便打探消息。大喜的日子,几家人家不待见他也不好赶他走人,弄得沸沸扬扬的让人看笑话,只当他不存在。福尔康也就混到了席上,酒桌上说的不过是些吉祥话,恭维一下某嬷嬷实在是好福气,又盛赞老佛爷、皇后娘娘仁厚一类。再想打探宫中秘事,贺客们也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嬷嬷们的嗣子是刚刚过继来的,并不够身份知道机密。嬷嬷们自己,在宫里混了这么些年,又不是傻子,怎会随便说了?
福尔康铩羽而归,只得另寻他策。
因钟茗给了假,容嬷嬷当晚就留在宫外,享受一下老太太的待遇。半夜时分,阴风乍起,容嬷嬷被碜人的声音叫醒了。醒来才发现自己置身一个诡异的空间,里面是些戴着面具的青面獠牙,差点以为上了阎王殿,可等到“判官”吓唬完了一发问,容嬷嬷差点笑破肚皮!心里发狠,敢装鬼吓唬我老太婆,你们等着!
装神弄鬼的正是福尔康,他先问了容嬷嬷一些姓名之类的基本问题,接着就历数容嬷嬷的“罪恶”。别说,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手上能干净的人几乎没有,容嬷嬷真干过几件狠事,听得鬼判一一细数,当真三魂飞了两魂半,几乎要吓死过去。待听到后来,容嬷嬷一面害怕一面怀疑,鬼判问话的口气好熟悉啊,怎么鬼判想问题的思路跟那个谁谁差不多呢?又听问到皇后的事情,皇后对令妃有阴谋的事情时,容嬷嬷渐渐拉回了吓飞的魂魄,暗地里掐了一下大腿,生疼!容嬷嬷来精神了,细辨一下声音,不是福尔康又是谁?我说怎么没过奈何桥就到阎王殿了呢!
容嬷嬷大喜,想起与皇后的计议来。娘娘说计划有变,但是仍然要稳住令妃。在宫里的时候还愁着没办法麻痹令妃呢,一出来你就送上门来了!“皇后娘娘执掌后宫,还有什么好争的呢?又怎么谈得上陷害令妃?是令妃自作自受,又岂能怨得了别人?含香来了,令妃就不得宠了,娘娘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现在,她又哪算得上个人物呢?何必为了跟她怄气失了圣心?”容嬷嬷故意踩令妃几句,发泄一下心中怨气,最后,为求效果逼真,还假意求饶,“老身知道的全都说了!送我回阳间罢!”
福尔康一听,合情合理,最关键的是,令妃真的是一个没绷住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下一个手刀劈翻了容嬷嬷,把人再扔回去,反身回家跟爹娘商议大计去了。——装神弄鬼的地方正是福家,借着福尔泰灵堂的鬼气,气氛合适得不得了。
福家仅剩的三口人静默一阵,福尔康沉不住气了:“阿玛、额娘,这件事情要早些告诉令妃娘娘,让她小心谨慎,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福伦夫人同意福尔康的观点:“正是这样,皇后这是坐山观虎斗,要让令妃娘娘和含香较劲儿,她好坐收渔人之利!”
“那要怎么化解皇后的招数呢?”福尔康思索着。
“皇后并没有行动,或者说,对于她来说,一动不如一静,”福伦指出了
还珠之皇后难为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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