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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女孩走天下第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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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女孩走天下作者:肉书屋

坏女孩走天下第5部分阅读

神仙轻轻一跃,挡在她前面,拦腰一托,突然把她扛在肩上,半轻不重的打了她两下屁股,恨恨的说,“你这个女人,脾气太坏,这辈子我是没好日子过了。”

游牧歌头朝下,使不上劲,胡乱拍打着他宽阔坚实的脊背,他毫不理会,疾步如飞。

神仙进了屋,把游牧歌甩在床上,三下两下扒掉她的衣服,随手脱掉自己的长袍内衫压了上去,他的眼里有莫名的恼怒,这个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弄得他心里空空的疼的紧,他现在就要把她揉碎了吃的一块不剩,看她往哪儿逃。

从容淡定的神仙一下子变成了燃烧的火焰,他狠狠的吻着挣扎的女人,咬着她的唇,她的舌头,两人在床上无声的撕扯着,仿佛都在发泄着什么,男人终于抓到女人的双手,固定在她头顶,低头咬住她的||乳|头,另一只手大力的揉动着她的ru房,白皙的皮肤开始显出淡红的印子,身下的女人感到些许的疼痛,扭着身体想挣开,被男人结实健硕的大腿紧紧夹住,男人有些疯狂了,急切的摸索到她的下体,一根手指沾到了湿润,蓦的插进去,里面的火热紧桎令他忍不住深深搅动,女人开始呻吟,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男人的硕大开始轻微的跳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我的,我的,我要她,要定了她。

他深吸了口气,坚定的分开女人的修长的双腿,托起她的臀部,不容她退缩的,猛的刺入,该死,这么紧,他的巨大深深的挤进去,游牧歌尖叫出声,这个坏蛋,为什么不让她走,她本来就不属于这儿,她的人生根本就不该和他的发生交割,爱情都是王八蛋,会害死她的,猛烈的撞击让她的身体快要爆炸了,她狂乱的摇着头,泪水悄然溢出,男人不让彼此的身体间有一丝空隙,一次比一次深入,他低头吮吸掉女人泪水,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喊着,“不要走,永远不要走!”

困游台

当一切战乱平息,太子殿下柯从舟满脸诚挚的握住顽敌的手,正色道,“牧歌,你若不去,我牵谁的手?就算天下女人都站在我面前,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人而已。我只是想借此昭示天下,你是我的妻。”

游牧歌神色莫名的看着面前这个天使一般的男人,圣洁而又温暖。

她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本来一个闲散的游客突然被迫要定居心情大概如此吧?原先一切事不关己,现在竟然要和自己的生存息息相关了。

就算爱情是如此的不可多得,游牧歌也从未想过长留到老,她的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这种时空穿梭只是一个短暂的错误,在她了解了爱情的真相后,一定会回到原先的世界。她也曾尝试再度亲吻那块神奇的红宝石,却再无奇迹发生。

她的身上还背负了一个无期限的阴谋,无论她执不执行都像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会有人相信她是无辜的吗?到时候爱情,家园,生命都会变得虚幻一场吗?

爱上一个人就会有太多的不忍心,不忍心离去,不忍心伤害,就会有太多的委屈求全,委屈的留下,委屈的配合。放弃独行天下的精彩,放弃潇洒不羁的自我只为这一丝温存真的值得吗?

游牧歌可以确定自己的爱情,但不能确定自己的忠贞,她实在是一个太随性的人,随意的得到,随意的丢弃,没有任何的执念。这个男人太完美,他只应该活在女人的精神世界当中,游牧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信心和他日日相对。

宫廷,阴谋,战争,存亡这些接踵而来的困扰势必粉碎她自由的梦想,她从没想过自己要担负什么天下大任,可是如果因为她的存在可以拯救将要无辜伤亡的两国百姓,她还能置身事外吗?可是怎样才能劝说金琪撤销军事布防,化干戈为玉帛?她一个平凡的女子可以改变两个国家的命运吗?这一刻,游牧歌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逼上梁山,她硬是被困在这个时空,进退两难。

如果无法逃避,只有勇敢面对了,游牧歌决定发扬革命的大无畏精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游牧歌想通了一切,心绪渐渐平静,神仙太子一直抱着她,任由她胡思乱想也不再说话。

游牧歌终于无可奈何的开口,“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只想过逍遥的日子,和你在一起,肯定是麻烦不断。”

神仙双手一紧,看着她的眼睛,“你不信我?”

“我信你,但是你身边的那一大群人不会信我,不信任,就会有猜疑,就会制造事端,你在宫廷里长大,自然比我懂。”游牧歌语调平静。

神仙有片刻的静默,他仰面向天,雕凿般的五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光辉,他缓缓的说,“等我替父皇达成心愿,我们就去云游天下,过无拘无束的日子。”游牧歌心里一紧,暗地冷笑,什么心愿,无非是一个帝王对天下的野心。可惜一个神仙般的人竟然要做刽子手,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狂热的和平主义者,但是破坏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一心挑起战端让她不禁厌烦。

游牧歌突然一个翻身压在神仙的身上,按着他的肩膀,直视他动人心魄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不要做让我讨厌的事,我希望你的手永远是干净的。”

神仙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惊讶的神色,他揽住游牧歌的腰,柔声道,“我不知道我的手会做什么,只有你能看住它们。”不知游牧歌是不是听错了,他的语气里有隐隐的威胁。

那好吧,乱世出英雄,游牧歌暗暗鼓励自己,既然时空逆转,强加给她这一切,一定是期待她有所为,她就要彻底颠覆所谓的强权,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游牧歌嫣然一笑,一个撑手落地,语调轻快,“我现在很有兴趣见见你家人,不打无准备之仗,你叫人送我回家吧,殿试是三天后对吗?到时候你来接我。”

神仙的嘴角绽出一丝眩惑的微笑,他轻轻下床,环住游牧歌,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牧歌!”

“等一下,我答应见他们,不过要以我的方式!”游牧歌懒洋洋的说道。

神仙眯起眼睛,神色危险,他低下头冷冷的说,“你就是杀人我也由着你,只不过,你最好多穿点,不要再晃到别人怀里,不然我就不保证我的手会不会干净了。“

游牧歌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家伙还真是变态,说他偷窥居然没有冤枉他。她一脸的不甘心,哼!不让我暴露,也照样吓死你老爹!

想到这,她伸手拍拍神仙的背,“别怕别怕,我就算从头包到脚也照样倾国倾城,你对我要有信心!”

神仙愕然,彻底无语。

此一去,风起云涌,天下大乱。

也从容

金琪皇宫一反平日的庄严肃穆,装点的花团锦簇,喜气洋洋。

太子选妃今日就要尘埃落定。

十名参加殿试的女子无一例外都是来自豪门世家,当选太子妃事关家族兴衰荣辱,各家几乎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女儿推上那个宝座。京城里运来了成吨的花瓣制作熏身的香精,最名贵的蜀锦湘纱已经卖断了货,个个教坊最好的乐工琴师几乎疲于奔命,穿梭在府邸之间陪小姐们练艺。

只有一人置身事外,依然故我的逍遥自在。

她就是第十一名候补佳丽游牧歌。

家里被向远行打理的井井有条,几天不见,他深沉了很多,看见游牧歌回来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一会功夫,丫环就端上了她最喜欢吃的饭菜,他坐在旁边神色平静的看着她狼吞虎咽,什么也不问。郑萧来过一次,他感叹的对向远行说,那样的女子,你我凡夫俗子是要不起的,由她去吧。

这三天,游牧歌吃饱喝足,养精蓄锐,这将是一场体力和脑力劳动相结合的战役,没有充沛的体力和精神是不足以应付的。

她打开了许久未动的琴盒,完美无暇的白色小提琴静静的躺在里面,深红色的琴弦流淌着丝绒一般华美的光泽,这是游牧歌在佛罗伦萨的意外所得,那个不起眼的作坊竟然藏着十几把名贵的小提琴,游牧歌一眼看上了这个纯白的精灵,对方平静的叫价一百五十万美金再不改口。陪同的男子看出游牧歌的喜爱随手签出了支票。这把提琴陪着她走遍世界,震撼了无数观众,今日但愿琴音不改,再度辉煌。

游牧歌在旅行箱最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绒衣套,缓缓拉开拉链,一缕夺目的深玫瑰红绽放在眼前,她最妖艳灵动的范思哲。

这套晚装是为她的获奖音乐会专门订做的。游牧歌对颜色的喜好也很随性,她喜欢一切纯净的颜色,红要红的透彻,绿要绿的清明,人生本是五颜六色,不必执著于黑白才算有格调。她就爱这件衣服的张扬和浓郁,红的如同将要滴血的玫瑰花瓣,配上她如雪的肌肤,不可抑制的散发出一个女人最娇媚的风情,身隔百步也可感受那股淡淡女人香。

晚装的面料是丝缎的混合织物,不是闪亮的,只是透过那抹深红发着暗暗的光华,整个面料摸上去就如同花瓣的触感。晚装设计简洁,红色本身已经遮盖了所有的式样,所以只是简单的裹胸,在腰后有两片玫瑰花瓣形的裙扣扣住,腰身婀娜,长裙曳地,仿佛流动的花束。

鉴于神仙大人的警告,游牧歌不想太过招摇,哪怕只露三分之一的胸和两只胳膊恐怕也超过他容忍的极限了,只有出其不意,让他防不胜防了。

一出场,她不想太正式,反正是去搅局的,要乱中取胜。游牧歌有点得意,穿裤子吧!哈哈,气死他们,一排裙子里,站着两条长腿一定令人耳目一新,不知神仙会是什么表情。

上回穿过一条灰色的羊毛裤子,还剩一条淡咖啡细格子的紧身长裤,裤脚带一点小小的喇叭,与之相配的是一个同色的小马甲,还有一顶俏皮的鸭舌帽子,游牧歌在马甲里面穿上一件纯白的衬衣,任里摆自然垂下,完全是一副里长外短的休闲装扮,衬衣下摆正好盖到翘臀之上,裹的圆圆的臀部性感无比,流畅的线条一路倾泻到两条美腿上,帅气的蹬上高跟的鹿皮靴,游牧歌吹了一声口哨,打了一个响指,把头发梳成两个松散的麻花辫,扣上鸭舌帽,将帽檐压低,冲着镜子,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南瓜车

古人竞艺无非琴棋书画加歌舞,下棋作画受时间限制没法比,书有写书作诗,前者可能性不大,吟诗恐怕跑不掉,那就窃非偷也,阿q一下。歌舞都是小意思,论琴艺,业余选手怎能和大师级的艺术家相提并论,虽然乐器不同,但游牧歌相信懂音律的人自有慧耳。分析利弊,游牧歌更是无可畏惧,雄赳赳,气昂昂,杀进金琪宫!

一切都准备停当,游牧歌把吉它也带上了,有备无患,上次用完后,她就让工匠上了棕红色的涂料,晒干后又装上了一条锦带用于背在身上弹奏。丫环小厮们一人抱着吉它,一人提着琴盒,一人捧着更衣的包裹,象打狼的一样簇拥在门口。游牧歌倒是两手空空,一身轻松,一手斜插在口袋里靠着门站着,另一只手把玩着那条红宝石项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它,只是觉得它今天红的分外妖艳和她的晚装很配。

马蹄声由远及近,两匹毛色雪白的高头大马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所拉的马车精美绝伦,斑斓锦绣的车顶下悬挂着金丝流苏,迎风舞动,光芒闪烁。车身缎面由明黄宝蓝金线绞丝织就,窗边,车框整齐的钉着朱红的铆钉。车夫一身簇新的兰袍,车后跟着四匹黑马护卫,个个飒爽英姿。车的主人仿佛打定了主意招摇过市。

灰姑娘的南瓜车古装版,游牧歌暗自赞叹。

马车在游府门前缓缓停住,车帘微微掀起,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从容的步下车阶,四周忽然怪异的寂静,众人的吸气,叹息清楚的传进游牧歌耳里,一身雪白锦袍的太子殿下浅笑行来,绝世风姿。没有任何遮盖的五官深邃挺秀,俊美的天地失色。游牧歌懒懒的靠在门上,含笑打量着他,我的男人还真是出色,无可挑剔。

画中仙早已看到那个一身古怪的小女人,好看的眉头微簇,完美的唇线轻扬,身形微晃,已经站到游牧歌面前,伸手挑起她压着眉毛的帽檐,天籁之声响起,“又作怪?”

游牧歌叹口气,伸出两根手指挡开仙人掌,重新拉好帽檐,美丽的脸孔轻抬,斜藐神仙,“我的舞台,我说了算,今天你护花,如果有人砸场子,就仰仗你了,人民群众信任你!”说完,俏皮的敬了个礼。

这个女人长长短短,穿的乱七八糟,曲线毕露的美腿简直让男人想入非非,雪白的翻着尖领的内衣衬的肌肤淡粉,青春娇嫩。虽然没有轻纱罗裙的柔美,却是一身的洒脱自然,一顶古怪的小帽子更是让她可爱到了极致。神仙目不转睛的看着游牧歌,深瞳里变幻莫测。游牧歌被他看得有点冒冷汗,轻捶了他一下,“花痴啊?要迟到了!”

神仙一窘,有点恼恨的单臂夹起游牧歌,纵身来到车前,把她不由分说的塞进去。“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别丢了……”游牧歌叫道。

还好车厢够大,塞了一堆东西空间还很宽敞,本来可以舒舒服服的坐着,神仙大人一上车就把游牧歌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就吻,仿佛几辈子未见似的。幸好游小姐有先见之明,脂粉未施,不然肯定一个花脸,一个化学品中毒。神仙惩罚似的咬着她的耳垂,恨声道,“叫你多穿点,你就把自己裹这么紧,女人居然不穿裙子,你想让我把别人都变成瞎子吗?”他伸手捏着游牧歌弹性十足的大腿,呼吸急促的摸到紧裹的翘臀,又滑到两腿间温暖的所在,手劲加重。游牧歌浑身一颤,死命撑开他,喘息着抗议,“帮帮忙,别让你爹娘看我们象j夫滛妇似的,大白天满脸潮红的昭示天下啊?”神仙顿时愣住,突然一阵大笑,抓住游牧歌的胳膊说不出话来。

虽再无进一步的动作,这一路上依然是耳厮鬓摩,软语呢喃,弄得一向稳健的车夫几次分神,印象中的太子永远是天人风姿,无欲无情,此番不知是幸是劫。

闹天宫(一)

马车一直行进到皇宫的内殿前停住,一般到了圣武门前就因该下车步行,但是太子吩咐过有个天下第一懒人在车上,还是别让她受罪了。

太子殿下帮游牧歌整好仪容,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拾起掉在一边的细格鸭舌帽,温柔的卡在游牧歌蓬松的发辫上,拂开挡在她眼前的发丝,轻声嘱咐,“闹一闹就可以了,别把房子拆了,母后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

游牧歌一口热血涌上来,这小子,不当蛔虫可惜了,看她气得眼珠乱转,神仙轻笑,先下了车,伸手就把她抱下来。

金琪的皇宫和大政的相比毫不逊色,似乎更精致些,今天更是装饰一新,宫女太监们整齐有序的忙碌着,看见太子立刻恭敬的行礼。

“殿试在回音殿举行,那里是父皇宴请外臣,歌舞献艺的最佳所在,殿为圆形,用密纹银砖砌成,在此殿歌唱,声音迂回不泄,圆润洪亮,夜晚舞蹈时,点起火烛,银墙生辉,满殿光明。”神仙附耳告知。

游牧歌不禁暗暗诧异,这么多年前已经掌握回音壁的技术和镜面反射的原理真是神奇。

她忽然想到什么,拉拉神仙,“我们分开行动吧,大家看见我们在一起,游戏就不好玩了,我去和美女姐妹们待在一起,你去忙你的,待会儿见。”游牧歌踮起脚亲了他一下,没办法,不是故意摆造型,太子殿下有一八五,游牧歌穿了五厘米的高跟也不过一七三。

神仙了然一笑,宠溺的说,“知道你唯恐天下不乱,这儿宫规严的很,小心点,把这个带上……”说着,他从身上解下一个暗红的玉佩系在游牧歌的裤扣上,游牧歌赶紧把玉佩塞进口袋,唯恐别人看见,她从随从手上拿过吉它背在身上,叮嘱神仙,“把我其它的东西收好,不许看啊,我晚上要用,尤其是那个琴盒,要是弄坏了,我死给你看!“神仙忍不住摇头,”悍妇。”游牧歌作势欲打,神仙抓住她的手滑过唇边,一脸笑意。

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偏殿,宫女微屈行礼,“各位小姐都在此处歇息,请进去吧,如有任何需要,知会奴婢即可。”游牧歌含笑回礼,避开宫女怪异打量的眼神,转身跨进大殿,殿内陈设秀丽典雅,似乎专为女眷所设,本来殿内一阵莺声燕语,看见游牧歌进来,一下子鸦雀无声。

天哪,这个女人穿了什么东西,罗裙不系,手臂半露,头上带着怪里怪气的帽子,身后还背了一个丑陋的琵琶,脂粉未施,头发蓬乱,哪里来的野人,怎么进的了皇宫大内,难道她也是来参选的?真是笑死人了。

游牧歌不理会她们的窃窃私语和嘲弄的笑声,径直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闭目养神。一阵阵香风熏的她头晕脑胀。

半个时辰后,礼仪女官来到殿内有请众位佳丽随她去回音殿,游牧歌吸了一口气站起来,选手亮相了。

众女小心翼翼低头鱼贯进入回音殿,游牧歌在队尾东张西望,一步三晃。

前面的人突然都跪下了,游牧歌万般无奈的屈腿,唉,人在屋檐下,算了。“吾皇万岁,万万岁!”众女娇声轻呼。“免礼,平身,赐座。”堂上正中一人,黄袍金冠,声音威严洪亮。

游牧歌混在人群中坐定,突然感到浑身不舒服,对面穿着朝服的皇亲国戚,各类官员都在用古怪的眼光打量她,议论着。

“各位都是名门闺秀,今日来参选太子妃,实乃我朝之一大幸事啊!”皇帝赞道,众人都大声附和。

游牧歌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抬眼对上两道刺人的视线,有个人坐在阴影里,毫不掩饰的盯着她看,好熟悉啊!对面银光一闪,游牧歌捂住嘴,是他,胆子真大,皇帝面前还敢带面具,不知有什么特权。

风无涯从那个女人一进门就注意到了,穿着怪异,满不在乎,但是那股清新洒脱却是任何人都没有的,邪气的帽子压着眉毛,手插裤袋,长腿轻移,风无涯的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这几日来拼命按捺的情绪又开始翻腾,天下间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吗?可是那个人的女人可以抢吗?已经放弃的东西还要去争吗?

游牧歌已经转开视线看向上座的皇帝,皇后。果然是一对壁人,怪不得生出来的儿子俊美如神。

“太子到!”太监大声道。皇帝顿时满面笑容,坐在龙椅上看着逆着光走进来的俊雅身形有掩饰不住的自豪。太子来到龙座前跪拜行礼,“皇儿平身,赐右座。”皇帝微笑捻须。太子转过身来在右侧坐下,众人看清太子的容貌,济济一堂的圆形大殿里顿时半点声响全无。游牧歌冷眼旁观,众佳丽已看得痴了。

皇帝朗声道,“太子曾立誓,娶妻之日遂以真面目示天下,朕亦期盼多年,太子有惊世谋略,熟知天象,金琪大业,后继有人啊!”太子殿下脸上平静无波,只是眼神仿佛不经意的看向众佳丽,皇后微笑示意礼仪官可以开始了,皇儿也食人间烟火了呢!

礼仪官宣布先试诗词,再比歌舞,中间休息少许,晚间展示琴艺。

游牧歌不急不慢的吃着面前的水果,眼角一扫,发觉太子殿下正兴致盎然的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太子唇形微动,游牧歌仔细研究了几秒钟,不禁大怒,死家伙居然叫她“少吃点”。她眼珠一转,媚然一笑,伸出丁香小舌在唇边轻轻舔过,太子眼神一热,身子一僵,游牧歌点到为止,不再眉目传情,继续吃水果。

诗词居然是以太子为题,众佳丽似乎早有准备,只有游牧歌一片茫然,好像歌颂男人的诗词不多吧?云想衣裳花想容不太合适他,干脆拼凑一首吧!对仗不工整,意思不错。

众女眉目含羞,一个个的出列吟诗,词藻华丽,声声赞美,尽显倾慕之情,游牧歌听得恨不得找个佛堂把太子殿下供起来,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看啊!

终于轮到游牧歌了,手一撑桌子站起来,跨过矮桌,穿裤子的好处就看出来了,腿又长,真是潇洒极了。皇帝皇后一愣,对看一眼,这就是那个游牧歌了,太子怎会对这么古怪的女子感兴趣?

游牧歌清清喉咙,心里已经把李白和苏轼的拼盘装好,扬声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太子眼睛一亮,微笑的看着她。众人一片哗然,这首诗气势豪迈,出自女子之口令人惊讶,诗中暗合太子的名字,虽然贴切,但是和皇帝的心意似乎背道而驰,这无疑是最好的一首,但评判们又不敢出声。

大殿里一片静默,太子浅笑站起,回首向皇帝行礼,“此诗对仗不工,但立意新颖,臣儿觉得只有这首勉强入耳。”皇帝颔首应允。

第一轮,游牧歌小胜,但是她气得咬牙切齿,臭男人,什么勉强入耳,等着瞧,我看你的耳朵是别想要了!

闹天宫(二)

回音殿的面积不算很大,对音乐声和歌声才能恰到好处的掌控,宏亮但不空旷,众人围坐,来自墙面的回声从各个方位辐射入耳,清晰却不震颤,当舞曲响起的时候,游牧歌不无惊讶的意识到此间的设计是多么精巧,难道有人居然能测算出声音传输的距离?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此刻殿上丝竹之声齐鸣,广袖轻纱,衣香鬓影,令人眼花缭乱,舞蹈的比试活色生香,比单纯的念诗好玩多了。欣赏着大家闺秀们的柔美舞姿,游牧歌自叹不如。尤其是护国将军女儿的一套剑舞更是引起众人喝彩,游牧歌精神一振,有竞争才有乐趣,她开始活动手腕,脚腕,顺带扭了扭脖子,其他人都被场上的舞蹈吸引住了,没在意她莫名其妙的举动,但是有两个男人的视线片刻也没有离开过她,两人不约而同的皱眉,怎么某人看起来不象是要跳舞,是要打架啊?

十名佳丽一个个香汗淋离的落座,四周一片赞美之声,殿中央汉白玉的空地被各种裙裾拂拭过更显光洁平整,刚才相府小姐旋转时,坠落一串珍珠项链,珍珠和玉石相撞竟发出了悦耳的叮咚声,游牧歌不禁窃喜,这个舞台象是专为她准备的,运气太好了。

游牧歌施施然的走到殿中央,做了两个简单的踢腿,把双手交叉在背后站定。

众人都一脸狐疑的看着游牧歌,没有伴奏的琴师,没有可以旋转的裙裾,没有能够挥舞的水袖,身上连半片轻纱也无,乡野村夫般没有长袍遮盖,光穿着里裤,比一般女子略长的腿裹的曲线毕露,简直是有伤风化!

游牧歌轻轻提了一口气,上身绷直,伸出右脚在玉石地面上轻点了两下,鹿皮靴的方根,鞋底和地面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大厅里已经安静下来,游牧歌抬头微微一笑,单脚鞋跟起踏,众人还没回过味来,游牧歌的双脚已经在地面击打出一串响板一样的音符,只见她两脚交替,踩踏点踢,快速旋转,单腿向侧面滑出一道弧线的同时,鞋底已经在玉石上叩出连声脆响,众人已经屏住呼吸也跟不上她的速度,她的脚轻巧优美的踩踏出从未听过的节奏,大殿里一片悦耳的击打声,没人看得清她灵活的双脚,她俏皮的辫梢轻扬,巧笑嫣然,灵动的大眼睛眼波流传,大殿上仿佛吹起一阵春风,一个浑身洋溢着青春的女子旁若无人的,在皇宫的舞台上神情专注而喜悦的跳起了爱尔兰乡村的踢踏舞。

她小幅度的旋转着来到龙椅的玉阶前,两旁的太监伸手想拦,被皇帝的眼神阻止,他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她的身影,游牧歌开始在台阶上跳动,踩踏出很多影片中经典的镜头,击打声越来越快,整个圆形大殿刹时玉石齐鸣,她一个回旋,鞋跟点踢跃动着回到大厅中央,在一串快速的重踏,曲腿,侧滑,跳跃之后,清脆的击打声嘎然而止。

不去看众人痴醉哑然的表情,游牧歌平静呼吸,单手取下帽子,一手背后,向着龙椅上的人行了一个完美的屈膝礼,优雅的站起,滑过眼光炙热的太子身边,从牙缝里小声挤出几个字,“再说什么勉强入眼的话,你就别想再看到我了。”

闹天宫(三)

一场简单到极致的舞蹈,洗净铅华,演示了最纯粹的肢体语言,没有音乐,没有背景,可是它所带来的视觉和听觉的冲击,不逊色于任何一场宏大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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