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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第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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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作者:肉书屋

花颜第3部分阅读

来没有好气,大约是当初结婚之前,幸福抱着她嚎啕大哭。那时候幸福觉得这一辈子都完了,和一个不爱的男人,勉勉强强过了两年。后来终于离婚的时候,朱然然特意请蒋幸福大吃了一顿,两个人开了一瓶红酒喝得酩酊大醉,用朱然然的话说,庆祝蒋幸福新生。

其实幸福觉得常墨也没朱然然说的那样糟,作为一枚青梅竹马,他太合格了。作为一枚酒肉朋友,他太合格了。甚至作为一枚前夫,他也是非常合格的。离婚后幸福遇上什么事还可以放心的给他打电话,常墨自然会鞍前马后安排得妥当。朱然然看不惯常墨很多年了,就是对他的风度还觉得满意:“前夫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不错了。”

“那是因为他闲。”幸福不以为然:“再说他们家老太太天天逼着他跟我复婚,他敢对我不好吗?”

用常家老太太的话说,常墨和幸福几乎算得上指腹为婚。当时两家人都还在青海援建,西宁那时候条件特别差,常家老太太总是说:“你妈怀你的时候啊,就想吃杨梅,可是跑遍了整个西宁,哪有杨梅卖?最后还是一个原籍江浙的工程师回老家探亲,托他捎回来一点儿,杨梅都成杨梅干了,你妈妈一口气就吃完了。我当时就心想,坏了,酸儿辣女,你妈肯定也怀着个小子呢,这下子我只能认干儿子了。”

老太太只有常墨一个儿子,这辈子就惦记想要个闺女,后来蒋妈妈生下幸福,老太太喜得比自己生了儿子还高兴,不由分说约定要长大后要娶作自己的儿媳妇。

那时候也只是两家父母的一个玩笑,谁知道最后二十多年过去,竟然硬生生把他们按捺到一起。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常墨,常墨比她大几岁,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挺能闹腾,闹腾了多年,眼看快到三十岁的人了,他父母觉得约束不住,只得逼他结婚。幸福觉得这一切都非常滑稽,但那时候蒋妈妈正巧要做心脏手术,拉着她的手死活不肯进手术室,口口声声说不见她结婚成家,万一眼一闭死也不瞑目。幸福最后终于没能架住双方父母的压力,仓促间就匆匆嫁给了常墨。匪我

其实常墨对她也不错,幸福就觉得有些别扭,多年的朋友突然成了夫妻,怎么都觉得别扭。偶尔在应酬场合遇见常墨,照样笑嘻嘻开玩笑:“哟,这次的女朋友比上次的那个漂亮啊。”一群狐朋狗友顿时起哄,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跟常墨结婚了,这种话不能再说了。

常墨跟她促膝长谈了几次,可她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到了最后,常墨也由她去了。那时候她刚换了工作,新的环境,新的竞争,一切都十分困苦。她觉得孤独,没有人理解自己,这种孤独是无法排遣的。

离婚的导火索是因为常家老太太逼着他们生孩子,幸福那时候一心扑在新工作上,每天忙得恨不得有三头六臂,成天飞来飞去的出差,跟常墨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一面。常家老太太难免有点微辞,逼着常墨来跟她谈。结果谈着谈着两人就谈僵了,本来她也经常和常墨吵架,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睡觉的时候非要和她睡一个枕头,比如不准她顿顿吃梅干菜扣肉……常墨的脾气素来不好,她更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吵过就忘了。那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吵得下不来台,她气得浑身发抖,脱口说:“你愿意跟谁生孩子就跟谁生去,反正我要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说完她就摔门而去,搬回自己的公寓去。常墨也去接她,也低三下四的道歉,她知道是常家老太太逼他来的,心里越发觉得可恨。一拖再拖,拖到她的父母也出面施压,幸福终于爆发了:“你们逼着我嫁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人,现在你们又逼我生孩子,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你们的私有财产,我有思想有血有肉,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把我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强迫我过我不愿意的生活?”

一番话说得蒋妈妈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最后还是蒋爸爸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你和常墨真的不合适,那就算了吧。”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离婚后的日子是真正幸福的好日子。

当然了,她对常墨的气也消了,只要不做夫妻,她就和常墨没有私人恩怨。

幸福一边对青年才俊的追求觉得无可奈何,回家之后又被另一个消息轰炸。蒋妈妈以百感交集的语气告诉她,常墨只怕要结婚了。他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见常家二老,常老太太等人一走,就绷不住给蒋妈妈打了电话。

“你妈在电话里都哭了,说怎么也接受不了别人当她儿媳妇。你这气性也太大了,气了三年了,这下好,常墨不等你了吧?”

幸福只觉得哭笑不得:“妈,你以为这三年常墨是在等我啊?那是他的借口,借口!他还没玩够呢,怕他爸妈又逼他结婚,他能不拿我当挡箭牌吗?”

“你成天就会瞎说,常墨哪点不好了?你妈又那么喜欢你,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039;

幸福只想捂耳逃走,三年来这样的话已经听得滥熟。她叹了口气:“妈,您跟我说实话,到底我是您生的,还是常家妈妈生的?要不常墨是您生的,我是她生的?我和常墨又不是同年,不应该有在医院抱错了的问题啊!”

老太太被她气得够呛:“你这丫头!不识好歹!”

过了大半个月,蒋妈妈又告诉她常墨的事只怕成不了了。原来常墨这新女朋友是文工团跳舞的。据说原来的经历很复杂,光曾经同居过的男友就有好几个。常家妈妈那脾气,哪受得了这个,何况还一心惦记着要重新撮合儿子和蒋幸福,于是立马出面棒打鸳鸯。常墨跟父母闹翻了脸,干脆跑到外边躲着不回家了。

幸福知道常墨生病,还是常墨迷迷糊糊给她打的电话。她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常墨都快人事不醒了,她急得满头大汗,叫了物业的保安上来帮忙,才把他弄上车送到医院里去。quot;

急诊结果是急性阑尾炎,医生说再迟半个钟头就危险了。幸福在手术室外头等,难免有点紧张,可是又有顾虑,犹豫不决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通知常家父母。

等常墨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幸福都觉得他挺可怜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平常狐朋狗友一大堆,病倒了却都没人知道。要不是他给自己打一电话,说不定今天这命都送掉了。

幸福一觉得谁可怜,就会真心实意的对谁好。比如朱然然,当初在国外的时候,朱然然被所有同学欺负,幸福打抱不平,就和她最好。幸福对谁真心实意的好,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常墨一睁眼睛,就觉得幸福忙进忙出,办完了一堆手续不说,又每天都来医院看他。最后他可以出院了,幸福把他送回窝点,还特别殷勤的问他:“我没敢告诉你爸妈,要不要通知你女朋友,让她过来照顾你?”

“什么女朋友?”

“就是那个……你为了她据理力争跟你爸妈叫板那个,这次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幸福觉得搞笑,极力的安慰他:“你别不好意思啊,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真的!”

常墨脸色发青,幸福还挺注意察颜观色:“哎呀,你看看你,平常太沉湎于酒色了吧,做个小手术脸色都差成这样!”

常墨几乎没被气死:“我要上洗手间!”

“你自己去呀。”;

“我是病人我动得了吗?”

最后幸福只好扶他去洗手间,好在就只几步路,就这几步幸福都被他压得气喘吁吁:“你怎么这么沉啊你!”

常墨哼了一声。

等进了洗手间,幸福只差没尖叫:“你干嘛啊你!”

常墨没好气:“叫什么叫,又不是没见过。”

“流氓!”039;

常墨觉得她太吵,所以很干脆的想办法让她不能说话了。

幸福觉得这事太出人意表了,太乌龙了,太不可思议了。

她和常墨——虽然也不是没有过,可是离婚三年,再说他连伤口都还没有好……还在洗手间里……

幸福一想到这事,就觉得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当时是中了什么邪。

更中邪的是,常墨竟然打蛇顺竿上,搬到她那里住着,不肯走了。

幸福觉得有必要和他促膝谈心,可每次刚开个头:“常墨,我有话跟你说……”

“我要洗澡,你帮下忙,我手举不高。”

幸福觉得太郁闷了,好端端的,怎么自己就和常墨成这种暧昧关系了。他连洗澡都没办法自理,她还得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她一加班常墨就给她打电话:“我快饿死了,你下班顺便带点吃的回来。”

幸福一想他连伤口都还没长好呢,乖乖买了营养餐拎回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还没有伤筋动骨。常墨住到第三个月,幸福开始赶他走:“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老住我这儿像什么话啊?”

“行,我明天就搬。”他答应得非常干脆,干脆得幸福都觉得疑惑了。

果不然第二天一早,睡眼惺松的两个人,被双方母亲齐齐堵在了屋子里。

幸福狠狠瞪了常墨一眼,他穿着睡衣还一脸的无辜:“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常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没事,我们就来看看你们。”

蒋妈妈也和颜悦色:“幸福啊,还是和常墨回家吃饭吧,看看你们这冷锅冷灶的,哪里像过日子的样子……”

常墨搂着幸福,答应得特别响亮:“妈!我们明天就回去!”

等两个妈妈一走,幸福只差没有狠狠踹他一脚:“你到底什么意思你?”:

常墨苦愁眉脸:“我怎么知道她们大清早会突然过来?”

幸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就给我搬,立刻!马上!”

常墨硬是又赖了三天,三天后终于成功的没有搬走,因为蒋幸福发现自己怀孕了。

幸福都要哭了,觉得这件事简直是乌龙到了极点。只有常墨兴高采烈:“愁什么呀,赶紧的,咱结婚!”

“我不要和你结婚!”幸福一腔怨气,终于爆发:“第一次嫁给你,第二次又嫁给你!”

“这有什么不好啊!两次嫁给同一个人,多好啊!多喜庆啊!多始终如一啊!”常墨一贫起来就没完没了:“亲爱的,别生气了,气坏咱儿子不好。我得给我妈打电话去,她肯定要喜极而泣。还有咱妈,你说要不要先给我爸打一电话?我怕老爷子一激动,高血压都犯了怎么办?还是不要了,先告诉我妈,然后让她缓缓儿告诉我爸……”

“你再说!”

“怎么?你不喜欢儿子?那咱生一闺女吧,再过二十年,嘿嘿,我就成天挑剔那帮臭小子,想追我闺女,没门儿……”

幸福气得哇一声就哭了,常墨搂着她:“别哭啊,要不生一对龙凤胎,有儿有女,多好啊……”

幸福也许还在懵懵懂懂,可是其实幸福已经不远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幸福吧。所有的人,就这样幸福吧,一直到永远。

我爱黑社会之麦定洛+唐少波

钟瑞峰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将烟头弹出车窗外,轻描淡写的说:“哥,后头有雷子。”

麦定洛埋头看报纸,完全无动于衷。那是一部红色捷达,他早留意到了,跟了有大半个钟头,从他们出机场,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上高架,它就上高架,他们超车,它也超车。他们减速,它也减速。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前志取下墨镜,往上头哈口气擦得锃亮,然后举起来,眯起眼睛看着镜片反光出捷达的倒影:“他们怎么就越来越不长进了,看看人家香港皇家警察,还晓得隔半个钟头换辆车再跟,他们倒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合着怕咱们看不出来啊。”

“香港都回归多少年了,还皇家个屁。早和后头那帮孙子一样,叫人民警察了。”钟瑞峰咧咧嘴:“要不咱们逗他们玩玩,上立交兜一圈去?”

“甩掉他们还用得着上立交?你开的是不是大奔啊?想当年你拿北京吉普就能27分钟跑完二环。”张前志连连摇头:“老九,你老了,不中用了啊,怪不得你的宋晓颖成天跟你吵架。”

钟瑞峰笑骂:“x你妈!”

麦定洛终于抬起头来,瞟了钟瑞峰一眼,钟瑞峰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目光,心里直发毛,赶紧认错:“哥,我错了,我这臭嘴就是他妈管不住。”

麦定洛一手扯开领带,一手翻看晚报的社会版新闻,随口问:“说吧,你们手下那帮人又干了什么好事?”

张前志与钟瑞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前志开口:“哥,我们真的没干啥,你走的这大半个月,大伙儿老实着呢,都跟猫冬似的,谁也没惹事生非。就连那帮东北孙子踩过界,老十三都只请他们喝了顿茶,好说好商量,大家握手言欢,真的。”

麦定洛还是心不在蔫,埋头看报:“那后头的人民警察为什么特意来接我下飞机?”

“他们闲呗,”张前志讨好的笑:“再说你今天回来,就咱们接机,多单调多没劲,有他们就热闹多了。”

麦定洛依旧埋头于报纸中:“珠宝城的持枪抢劫怎么回事?”

“是两个新疆佬,耍单帮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磨磨蹭蹭最后还打死一保安。不过溜得挺快的,早跑出十万八千里外去了。”张前志嘻嘻一笑:“这不忙得满城的条子跟孙子似的,进城出城国道高速火车站码头机场,全设了卡子。我猜后头那雷子就是因为最近这风声,所以照例来看看咱们的动静。”

下了高速车流密集,红色捷达跟踪就不能亦步亦趋了。钟瑞峰又有意使坏,时快时慢,超车时欲超不超,凭着他的技术,将那红色捷达弄得进退不得。张前志吃吃的笑:“这雷子一准新手,真他妈初生牛犊,敢跟咱们老九开的车,他也不打听打听去,咱们老九十八岁就号称飙王,这全城的大马路上,就没一个人敢超老九开的车。”

转弯应该减速的时候钟瑞峰却突然加速,等捷达也加速,钟瑞峰却猛然压速,捷达一时没把握住,跟得太近了,钟瑞峰忽然吹了声口哨:“是个妞儿!”

张前志也瞧见了:“真是个妞儿,可惜瞧不清脸。哟,今天对咱们挺好的呀,连女警都给咱们安排上了。”

麦定洛终于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反光镜,就这么一眼,突然嘴角一沉,将手中的报纸狠狠摔下:“逼停它。”

“啥?”钟瑞峰一时没反应过来:“哥你说啥?”

张前志见麦定洛眼角轻跳,这是他生气到了极点的表现,赶紧对钟瑞峰重复麦定洛的话:“哥叫你把那车给逼得停下。”

钟瑞峰也察觉麦定洛正在盛怒中,不敢再吱声,一脚踩下油门,速度直加而起,等捷达刚刚加速追上来,便一脚踩下刹车,奔驰车身整个打横,将后头的捷达逼得刹车不及,最后在尖锐的急刹声中,仍直直冲向奔驰。

钟瑞峰却喃喃低数:“五,四,三,二,一!”

刹车声越来越近,在最后咫尺之间,捷达堪堪停止了滑行,硬生生停滞不前。后头的车全在紧急刹车,一刹那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刹车声。而隔着车窗玻璃,犹可以看见一双黑亮如点漆的眼眸,有几分惊惶失措。

钟瑞峰与张前志突然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麦定洛打开车门,张前志赶紧跟下去,张瑞峰骂了一句娘,也跟了下去。麦定洛不由分说拉开捷达车门,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把就将那女人拎出了驾驶室。半边车道上早塞成了一条长龙,所有的车全在按着喇叭,震天响的鸣笛声中,麦定洛狠狠盯着那张娇柔的面庞。

过了半晌,他终于问出一句话,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心静气:“你在干什么?”

“你放手,”她竟然比他更平心静气:“再不放手我告你性马蚤扰。”

他的嘴角绷得紧紧的,声线如渗了冰:“你是我老婆。”

“前妻。”

事隔多年他仍只想一把掐死面前这个女人,声音里透出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阴狠:“那你跟着你前夫干嘛?”

“你不让我看小嘉,我不跟你跟着谁?”

他冷笑:“我他妈就不让你看儿子。”

她扬手就欲扇,被他轻轻一扭,双手就被牢牢的固定,风吹起她的长发,纷乱纠结,丝丝拂在他脸上,四周汽车喇叭按得轰轰烈烈,有沉不住气的司机已经破口大骂。钟瑞峰沉不住气,傲然环顾:“谁?谁?再敢吱一声我听听!”司机们被他的样子吓倒,一时噤若寒蝉。那样嘈杂纷沓的声音里,他突然恶狠狠的吻下去,她的嘴唇仍然柔软的不可思议,带着蜜样的芳香与清甜。在制服她激烈的挣扎过程中,他咬破她的唇,他近乎贪婪的舔吮着那腥甜,最后她却不再动弹,麻木的放任他。

他放开了她,冰冷的唇凑在她嫣红的耳垂,刻意用了最粗鄙的字眼:“你再陪我睡一次,我就让你见小嘉一面,怎么样?”

她紧紧咬着牙。

他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儒雅,冲她微笑:“好好考虑,趁我还没改主意。”

他扔下她扬长上车,剩了张前志与钟瑞峰面面相觑,最后钟瑞峰对她挤出一个笑脸:“大嫂……”她的目光泠泠如浮着碎冰,他想,这女人到底还是有地方与麦定洛十分相似,比如这冷得直叫人哆嗦的眼神。张前志赶紧改口:“小……小白姐,我们先走了啊。”

上车之后张前志与钟瑞峰都像钳子钳住了嘴,半声也不敢吱,麦定洛倒浑若无事,继续看他的报纸。回到别墅后,留在家里的唐少波早安排人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麦定洛淡淡说句:“不饿”,就上楼洗澡去了。唐少波一脸茫然的问钟瑞峰:“老九,哥这是咋啦?”

钟瑞峰苦愁眉脸:“英雄难过美人关,咱哥啥都好,就是太儿女情长。”

唐少波问:“哥又想着江欣白了?”

“这回更糟,江欣白竟然开车跟在咱们后头,这女人,胆贼大,害咱们还以为是条子呢。把哥给气的啊,只差没掐死她。”

“那怎么不干脆掐死了她,一了百了。”

钟瑞峰直翻白眼:“他舍得么?”

唐少波点头:“他舍不得。”寻思了半晌:“要不咱们想想办法。”

“老十三,你少添乱了!”一直没作声的张前志终于开腔:“上次过生日就是你出的馊主意,把江欣白骗到东方君悦的套房去,还说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呢?哥整整半个月没露笑脸。”

唐少波喃喃说:“这女人,心真是铁打的。”

麦定洛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上头有一个未接电话,号码陌生,想了一想,拨回去。对方刚刚喂了一声,他拿毛巾的手突然停顿,江欣白却说得极为简短:“我答应。”

他仿佛是刚才在密闭的芬兰浴室里蒸得太久,有一丝神思恍惚,脱口问:“你说什么?”

她以为他是故意,咬牙重复:“我说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让我看看小嘉。”

他长久不作声,她以为他反悔,于是急切起来:“麦定洛!你是不是男人?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

他终于说:“今天晚上九点,东方君悦我的套房。”

她只顾追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小嘉?”

他声音里透出笑:“今晚上你要是叫我满意了,明天你就能看到儿子。”

她咒骂:“麦定洛你这个混蛋!”

“九点,你知道我从来不等人。”

她把电话挂了,长久而空洞的忙音,响得人心里空落落的,一分四十六秒,通话时间,他觉得闷,随手撂下手机,推开窗子。

花园里种着大片英国玫瑰,开得正好,浓香馥郁。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来,点上一枝,站在窗前才吸了两口,唐少波正好进来看到了,说:“哥,这玩艺儿虽然不像白面儿,但也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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