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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天下2 十里红莲艳酒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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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天下2十里红莲艳酒作者:肉书屋

花容天下2十里红莲艳酒第6部分阅读

米的时候,朱砂啃得满脸玉米籽被海棠笑了。朱砂把玉米棒子往旁边一扔,闹脾气。温孤长老说要吃玉米还不容易,拿棍子打个洞,串着啃就行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琉璃还补充了一句:如果啃不动也没关系,这玉米嫩得很,轻轻吸吮都可以吃到。

我一大早精神萎缩,听到这些话以后脸上一阵冷一阵热。

结果这个关键时刻,重莲还特地放下宫主的架子,把那玉米往空中一抛,将筷子刺出,一手接住。

那身手,真是漂亮得没话说。

但我脸上又开始色彩斑斓。

重莲还特意示范给朱砂看,细细地咬下玉米,吃得颇是享受。我当时的老脸已经快挂不住,埋头啃包子。

大家都继续聊天的时候,重莲忽然拍拍我的肩,我回头看他。

他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了舔,把玉米嚼得啪啪响。

玉米滚烫滚烫,冒着蒙蒙轻烟,就像要烧起来。

我再忍。

重莲把上面的啃完了,固定住上端,抽出筷子,又往里面捅了捅。那玉米不知道为什么的,像是会感到疼痛一样,在他手里娇弱地颤抖。

我立刻下定决心,他要再说一句让我愤怒的话,我就和他翻脸。

重莲指着玉米说了两句一样的话,终于让我爆发了。

第一句是:很好吃的,凰儿。

第二句是:很好吃的凰儿。

刚起来的时候,重莲对我的态度还算略有些愧疚。乖乖地把衣服穿好,还乖乖地替我穿了,一直用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细长眼儿瞅着我。

我最受不了他那种眼神,稍微这么瞥我一下,我一般就会中电而死。

但对于他前一日的行为,我坚决不要那么容易原谅。虽说重莲在性格大变的时候行为不受自己控制,但他要自己不这么想,就算变了也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我决定,从思想上压倒他。不然有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下下下一次……

结果冷战一个时辰,一进了馆子,也不知他是不是看宇文长老在那里捅玉米捅开心了,也跑去凑热闹。

一个早上,满脑子都是前夜发生的事。

重莲霸占在我双腿间,手指放在我的口中。

花影摇摇晃晃。纷乱中,重莲颈前的红莲摇摇晃晃。

滑落的发丝一次次被搭在背后,到最后被汗水粘住,再落不下来。

光是回想,都觉得被强大的力量冲击着,直到每一根神经都彻底麻痹。

“凰儿?”

“凰你的头!滚开!”

早上的空气也是特别好,清新凉爽。重莲一副“我是正人君子”的样子,在我面前露出大义凛然的表情:

“谁惹你生气了?我去教训他。”

“滚滚滚滚滚!”

真的不能再看他一眼,一看到他,脑子里除了那档事就再无法思考别的。

关于血凤凰,我的疑问还多着。

这世界上最怪的事莫过于这件。

重莲可以使用武功,但他前一夜分明没有发现血凤凰。而且后来那个蓝衣人进来,很轻松地就点了他的|岤道。

血凤凰想要杀了重莲,那蓝衣人却只是点了他的睡|岤。这两个人的目的不一样,想来应该不是同时行动的。

这么说,在追杀我们的人马,不止一路。

怎么会有人敢来追杀重莲?难道重莲失去武功的消息,已经……

不管怎么说,血凤凰刚才清清楚楚看到的事实是,我出手保护重莲。

这样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莲,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

“这几天稍微好些,怎么了?”

“你确定你的武功没有问题?昨天晚上有人来的时候,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昨天晚上有人来?”

我愣住。难道现在重莲在性格突变的时候,神智属于模糊状态?

“那对于天山里的人,你有多少了解?”

“对于三个观主,我没有把握。我知道五个门主都是我的仇人。”

既然连观主都不知道,那么那个艳酒他肯定更没底。

我道:“那除了姬康和后池,另外三人是个什么来头,和你有什么仇?”

“百里秀原来是铜扇帮帮主,喜欢般思思,追求却被拒绝,理由是不喜欢邪教。于是他解散铜扇帮,重新追求,然后听说般思思已死。”

“而且还是因为最大的邪教教主害死的。”

“嗯。”

“人心难料啊。想我小时候也是发誓不跟邪教的人有来往,更别说有什么亲密关系了。如今啊,堕落了……”

重莲笑道:“嗯,真没想到乱葬村竟出了这么一个心灵纯洁的好孩子。”

“是啊。哎。”

“正气浩然林公子,是我把你玷污了。”

我又一次语塞,转移话题:“那望植呢?”

“望植的孙子曾经是武当弟子,在争夺秘笈的时候和我交手。”

“那又如何?”

“我把他杀了。”

“我觉得你真的冷血。”

“我不是冷血,只是在以前,死人活人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这不是冷血是什么?

“那卫老头呢?”

“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个我查过,怎么都查不出来。”

“原来如此。”我支支吾吾道:“其实,我现在有个不好的消息想要告诉你。”

“什么?”

“就是你失去武功的事,可能,可能……”

“可能全天下都知道了。”

我愕然:“你怎么知道?”

“有人说出去。”

“是谁?”

“凰儿,恐怕以后我们会遇到很多麻烦。”

“不用担心!”我拍拍胸脯,“别人要想杀你,得先从我林少爷的尸体上踏过去!”

重莲走近两步:

“你会保护我?”

我实在意外。无论重莲谈吐再是温软,言行再是优雅,我都看穿了他那颗心。那是又黑好强。但是,他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话。

我还没回答,他又道:“如果我需要,你一定要保护我,将我裹好,裹得紧紧的,暖暖的,知道么。”

我再一次惊讶:

“啊,啊,好。”

“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

十里红莲豔酒二七

再行一段路便会抵达乱葬村。早膳完毕,一行人上了马车。

一坐上去,气氛又开始诡异起来。

重莲握住我的手。那一刹那,我几乎就要抽手。

真是一种可怕的反射。

稍微闻到他的味道,与他对视,或者碰他一下,脑中回想的又是那一类东西。

“我看看你的手。”

重莲的手微凉,指尖握住我皮肤的时候,有些痒。

马车逸辔,沿路穿入山涧。

冷风掠千山而过,飞鸟拔出盘桓。

林间透著初冬的微冷,雨後的飘香。

树荫丛丛,清源滚滚。

重莲的皮肤一如清池的霜雪,弹指可破。

我一时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颊。他抬头看我一眼,没有刻意带上什麽感情。我却一时心神荡漾,转眼忘了他做的事,头往前面微微一送,亲了他一下。

“先看手。”

重莲三个字把我打发。

早晨已经做过清洁处理,且找衣料包扎过。这种小伤原是给风吹吹就好的,包都不用包。

重莲不知道什麽时候去买了卷轴绷带,敏捷迅速准确严密地盖住我的手,动作却相当轻柔。

第一圈斜著包,第二三圈环著包,压第一圈斜出角压环形圈内。最後撕开带尾,两头打结。

“啧啧。”我道,“没想到莲宫主不会熬药,却会包扎。”

他一脸浩气英风:“习武之人,怎能不会包扎?”

“如此体贴温柔,以前替多少情郎弄过呀?”

“你又瞎说话。”

“本来就是。我也习武,但我就不会包扎。”

重莲敷衍著哦了一声,慢慢靠近我。我双手叉护在胸前:“你要做什麽?谋杀亲夫啊。”

“继续。”重莲拉下我的手,放在我的双腿边。又像是怕我反悔一样,按得特别紧。

车帘在风中摇摆。

重莲的耳钉在模糊的视域中,一闪一闪。

莲花的花芯是红色,花瓣是银色。

花芯如同一颗火星,浓烈地燃烧,却压抑著,凝聚著,永远化不开。

花瓣如同破碎的岁月,纷纷落落,即要飘散沧海。

他的脸慢慢靠近我。他的身後是一片落叶纷飞的竹林。

经过上次的血洗,这里早已变成荒村一座。而天下总有人迁移到这寂静山林,宁和村镇之中。

远远的乱葬村中,又有炊烟升起。

重莲亲吻著我。柔软绵长,一如花落地,叶归土。

朝阳落花,莽莽的树木。阳光穿过婆婆的山林,洒满我们一身。天地万物仿佛都生了眼睛。窥望著。

远离繁华的都市,所有花草树木都一样。

竹林由绿转黄,繁花只能绚烂一季。

叶落终要归根。

我回来了。

自小就想往外走。闯荡江湖,开创自己的天下,却极少留意自己成长的地方。

夏季夜凉。晓月时,竹林中,小池畔,双影成形。

池中月影,影水摇晃。而一张笑脸摇晃摇晃,在那一段岁月,已成了我生命最美丽的火花。

重莲的耳钉是盛开的银莲。

花蕊如红梅,重重叠叠,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颗。

一颗淡淡的,精致美丽的美人痣。

我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一粒嫣红。就像在抚摸那个人光洁的额头。他仿佛活著,一直活著。甚至从来没有离去过。所以,我才不会感到悲伤。

站在村口,茫茫烟雾已经罩住整个世界。

我叫重莲留在外面等我,自己进去了。

里面已经有不少新的人家,新的茶馆,餐馆,当铺,兵器铺。有的修筑得比以往还好。只是,伴随著我长大的东西,都不见了。

就像这里这个名为“新风”的客栈,以前其实叫做“笨蛋当铺”。名字傻,店主也傻。店主的外号叫蛋蛋,真名自然是没几个人知道。林轩凤叫他蛋叔叔,我叫他蛋弟弟。蛋蛋人运气不好,分明开当铺的都是有钱人,从我四岁他在这里开店,一直到我十四岁他的资金都一直周转不过来。以百催花的话说,就是“蛋蛋你这店被林宇凰煞到了”。

蛋蛋的店是我和林轩凤经常去的。因为亡羊不补牢的事,也就只有蛋蛋做得出来。当铺有一个门,是专门让人破的。每次被我捅破以後,他又要重新去修。木匠都说这门已经没法修了,他却偏偏不肯多拿几钱去换个新的。於是他不断修,我不断破。林轩凤去,纯粹是为给我善後的。为了这个,林轩凤连续跟我提了很多次,共畹惴11稹5我坐椅子上翘个二郎腿用蒲扇把眼睛一盖,两袖清风,羽化登仙,好不自在?brgt;这门板旁边以前还有个窗口,我每次蹲下去搞那门再站起来,总是会把自己脑袋给撞了。现在看著这新风客栈崭新的门,一下有些适应不过来。那窗台也不见了。

我和轩凤哥比身高的时候,经常就用那窗台。看谁的头超出那窗台多一些,谁就赢。结果往往是两个人都只能超出半个头。

蛋蛋经常向红钉叔叔诉苦,说有的时候他转身去翻账目本,再转身回来,往往会看到外面台子上露著四颗大眼睛,常常给吓得半死。小轩凤那眼睛还好,细长细长还分外妩媚。小宇凰那眼睛大得惊人,而且不止是大这麽简单,还相当圆。圆滚滚的眼睛又格外闪亮,这麽天真地看著他,还会发光。他要不知道那是林宇凰,保证又要壮烈一次。

现在把手放在那个位置,仿佛都可以摸到两颗圆溜溜扎著小团子的脑袋。仿佛再摸摸,小轩凤就会忽然转过头好奇地看著我。然後他跑掉,小小的身影越来越高,最後出脱成一个美丽风雅的少年,却消失在迷雾中。

“是……小宇凰麽?”听到这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我立刻回头。

站在我身後的人如此眼熟。我却不敢叫他的名字。

“怎麽,连老蛋都不认识了?”

按道理说,他应该只有四十来岁。可是,头发已经全白了。

“我很久没有回来,所以……”

“唷,小宇凰还变有礼貌了。”蛋蛋笑出一脸皱纹,“村子里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重火宫的宫主把所有人都杀掉。都杀了。我当时出差进货,逃过一劫。不过回来的时候,也是什麽都没有啦。”

我不知如何回答。

“你三个叔叔伯伯都葬在了村外,有空去看看吧。还有,竹林小木屋靠床的墙壁後,有你轩凤哥留给你的东西。”

“我现在就去。”我道,“我一会再回来看你,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等等我。”

他笑著。除了多了皱纹和白发,似乎与当年的老好人模样也差不了多少。

我很快赶到凤凰竹林,重莲尾随而来。

这个季节的竹林,是一片荒芜。

落叶满天飘散,枯黄细长,被风吹起,破裂,又於空中变做尘埃。

我走入小木屋,这里和上次来完全没有变化。除了有一点灰尘。花遗剑这段时间没来。

我敲敲墙壁,有些松动,後面露出字迹。

我干脆把整块竹墙都拨开:

凰弟,看那竹影飘逸,月水婆娑,幽趣无边。

我吹管箫,你行水湄。

竹林深处,身心皆处世外桃源,吹来是徐徐清风,诗情画意。

余日所剩无几,上下天光,我在此地。

追忆旧人吾已老。人世无常,犹记年少。

小城道,落花芳草愁杀人。

春半不知春。任旁人笑我。

看那江山易改,红尘似海,月伴风随。

若来世,愿吾似凤来君似凰,比翼连枝,双宿双飞。

林轩凤绝笔

十里红莲豔酒二八

初冬,天总是黑得特别早。

我坐在竹屋里,一直到黄昏时分,一直看著林轩凤去世前留下的东西。

其实有的时候真不明白,当初怎麽会把轩凤的死怪罪到重莲头上。人这种生物,果然最容易原谅的对象就是自己。一遇到事情了,总是喜欢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重莲其实什麽都没做错,错在我不够信任轩凤哥。

当初我竟然还在重火宫刺了重莲一刀,真的实在太任性。

如果当时不那麽幼稚,不那麽无知,不那麽容易相信人,或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

不管他生前如何恨我,我都要想他。

人死不能复生,遗忘才是最大的报复。有的人死了,可他还活著。有的人活著,可他已经死了。

林轩凤会一直活下去。

我将床单抽出来,把林轩凤的遗物都放在上面。最後,不忘用刀将那墙上的遗书挖下来。但竹板太大,装不下,只有先放到一旁。

但转身的时候,看到重莲站在门口。

我有些尴尬:

“莲,过来帮我收收好吧?东西不多,可是很杂。”

重莲似乎没有不快,默默过来帮我打包东西。一些很无聊的小玩意,都被我固执地保留下来──破旧的砚台、从师父那里盗来的奇奇怪怪的武功秘笈、褪色的银发簪、掉了柄的木剑、中间有两个小洞的枕头……

重莲拿著那个枕头,看了很久。

“哈,哈,以前咱穷得很,你可能没看过这种可以睡出洞的枕头哦。”我抓过枕头,放下。

越发觉得自己过分,我竟然叫他来做这种事。他原本没有任何责任收拾我和林轩凤的过去。让他来陪我调查死因,也是无理取闹的要求。

不知他如何能容忍我至今。

重莲一直看著那枕头上的两个洞,无喜无忧。

他从小压抑过多,以致於不会表达感情。他难过的时候,常常一语不发。

又想起他在大雪中凝视我的模样。那时我嘶喊著要杀了他,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我将手轻轻搭上他的肩:

“还痛不痛?”

重莲回头:“什麽?”

“这里还痛不痛?我是说,伤口。”

他摇头,继续帮我收拾东西。

我隔了很久才道:

“他们说林轩凤是猝死,恐怕是传言吧。我有点傻,刚开始觉得肯定是有人害死他,可是,猝死的人怎麽会有时间在这里写上这个。”

我抚摸著竹片,低声道:“总觉得如果有人杀了他,他的死就与我无关。我还是不想他恨我,还是喜欢推卸责任。”

“这事还有余地,一会回村里再调查一下吧。如果真有其人,杀了他。”

“不会的。这个字我认得,是他亲笔写的。”

重莲沈默片刻,道:

“凰儿,你可认得我写的字?”

我一时愣住。

“没事,我不过随便问问。”

重莲将床单卷起,打了个结,然後扛在身上。我阻止他站起来,要接过包裹。重莲不肯给我,硬要起来。我又硬把他按下来。重莲忽然笑了,把包裹放在我手里:

“他的东西,就一定要亲自带走,是麽。”

我大惊,连连摇头:

“你不要误会,只是你的武功没恢复,我不想你累。”

“我去村口等你,你办完事再来找我。”

“等等!莲!”

他出去,顺带把门关上。我赶忙追过去,差点碰上被弹回来的竹门。我下意识往里面拉门,却发现门怎麽也拉不开。我再推,门开了。

重莲走在前面,身影几乎要淹没在飞舞的枯叶中。

我赶忙追上去,背上的东西不是一般重。

直到跑出竹林,我才赶上他。

“莲,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拜托!拜托!”我喘著粗气,抓住他的胳膊,“虽然我知道这麽做真的很过分,但是,我对不起轩凤哥。如果不是我做得那麽绝情,他不会这麽轻易放弃存活的希望……我真的很愧疚,不能忘了他的。”

“我没叫你忘了他。”

“现在我在世界上什麽亲人都没有了,你是我最亲的人。如果你都要离开我,那我真的没人要啦。”我笑笑,把大包裹往背上一甩,砸得自己嗷嗷叫。

重莲低垂著头,睫毛显得特别长,脸颊显得特别小:

“对不起。”

“怎麽,怎麽又道歉了?我不会生你的气啦!”

“凰儿。”他抬头看著我,眼中有淡淡的水光,“为了得到你,我什麽事都愿意做。”

他的身後,落叶一片片被风撕裂,化作齑粉,满天飞扬。

听到这样的话,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从这个压抑狂重莲口中。

但我尽量表现得嘻嘻哈哈,还拍拍他的肩:

“好,以後咱们夫妻俩相依为命啊。”

“官人,今晚陪奴家一宿可好?”

我大惊之余,已经开始怀疑这重莲是不是真的。虽然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闷闷的,但最近越来越开朗,简直不正常。我摸摸他的额头,嘶地抽了一声,又去扯他的脸皮:

“你易容的?”

“为什麽?”

“你不像我媳妇啊,我媳妇不开玩笑的。”

“这个说话腔调,你说我跟谁学的?”

我一愣,清清喉咙,尴尬地溜了。

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得多纯情啊。苍天有眼,我不是真的想要把这仙子一般的小莲给带成半痞子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但刚走没多久,我突然想起,起码要先回去和蛋蛋道别,便给重莲说了一声。

我和重莲走到村东门口,他说在门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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