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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燕云梦第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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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惊惧与否,可能改变我被摔下之事实么?若是于事无补,又何必浪费感情。如果命运不能改变,莫若就去接受它,实在无法接受之时,再作打算。”

他听到我这几句话,眼眸中闪现一抹奇异的神色,仍是微笑道:“你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不过等到无法接受之时,恐怕为时已晚,良机已经错过。”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扬鞭纵马,马长嘶一声,如惊鸿般跃起,疾驰如闪电,我只见道路两旁萧瑟的树影急速往后退去,出于无奈忙伸手抓住他衣袖,他却并不减速,直到明月山庄已在眼前,才慢慢停下,抱着我自马上跃下。

明月山庄大门处站立一人,身着淡蓝锦衣如同玉树临风,正是晋王。

燕王抱我下马这一幕已经落入晋王眼中。

明月山庄(五)v

我跟随在燕王身后往明月山庄大门走去,晋王的目光扫视过我们二人,却朗声对燕王说道:“四弟今日之事办得干净利落,父皇定会重重嘉奖于你。”

燕王回头看我一眼,说道:“宝物与人皆安然带回完璧归赵,三哥可以放心了。”

晋王见他提及我,笑道:“多谢四弟,若非你出手,此事进展恐怕不会如此顺利。”

他们二人并肩进了明月山庄,我一直跟着他们到山庄大厅中。我并非故意想听他们说什么,只是好奇燕王是如何介入到这件事情中来的。晋王刚才看我的眼神平平淡淡一扫而过,全副心思都集中在燕王身上,我是奉晋王之命前去灵岩山打探盗贼踪迹,如今不但是无功而返,还失手被困于古刹中被燕王救回,实在是大大有损晋王的面子。他对我有些冷淡,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仍是觉得有些委屈,心头莫名掠过一丝黯然。

燕王坐在大厅左侧的梨木雕花椅中,端起茶碗正只喝了一口就放下,微微皱眉。

旁边一名丫鬟忙走过,小心翼翼说道:“奴婢这就去换。”估计是那茶水已经凉了。她去换茶碗之时越发小心谨慎,却不料越是紧张越是出错,手一抖,茶水便溅了一大半出来,洒落在燕王的白色锦袍上,早洇湿了一大片。

那丫鬟急忙跪地说道:“奴婢失手,实在该死,请殿下责罚。”她的声音颤抖惶恐不已,欲拿手绢去拂拭那茶水之痕迹,却又不敢造次。犹豫之间,燕王已经站起身来说道:“三哥请在此稍候,我去换件衣服再过来。”并不理睬那丫鬟,径自出大厅而去。

那丫鬟跪在大厅中不敢抬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或表情,她对燕王如此畏惧,看来燕王平时对待她们并不是特别宽容。晋王似乎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仍在检视打量那宝匣中的红玉蟾蜍。

在这些皇子们眼中奴仆就应该尽职尽责服侍伺候他们,若有过错,就该接受惩罚,但是我实在不忍见他们这样,而且我觉得燕王并不是毫不讲理之人,忙站起去追燕王,紧走几步喊住他道:“燕王殿下请留步。”

燕王听见我呼唤之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眸看向我。

我尽量将语气放温和说道:“殿下可以让那犯错的婢女起来么?她本是无意,春日夜间寒冷,殿下就饶过她一次吧。”

燕王看了看我,说道:“治国齐家皆有一定之规,我惩罚她正是要他们知道身为奴婢所应尽的本分,警戒他们下次不可再犯,否则日后随意散漫成性,都不知道该如何服侍主子了。”

我见他话语虽严厉却并没有怒意,忙又说道:“殿下警戒她们是不错,但是法度之外加以体谅宽容,恩威并济,岂不更让他们对殿下尊敬折服?”

他淡淡说道:“你既然如此说,且让她起来便是。”我十分高兴,回到厅中将那丫鬟叫起,她感激不已谢我,又手脚麻利地将那些残茶收拾干净出厅去了。

大厅中一时并没有别人,刚才燕王在这里时,晋王几乎没有正眼看过我,此时他才走近我,拉住我的手说道:“蕊蕊你可曾受了惊吓?我本不该让你前去的,都是我不好。”

我一看到他那英俊和蔼的面容和温柔的语气,原本有的一点点委屈都消逝不见,说道:“我没事,多谢殿下关怀。”

他低声说道:“我还有话问你。你此行可曾遇到过不可思议之事么?详细情形到底如何?”

我毫无隐瞒将所经历之事都告诉他,他听说那些盗贼全部伏诛,燕王不曾留下一名活口之时,面上居然现出微笑,说道:“看来此事大有文章可做,四弟的手段确实高明。”

这句话让我有些惊异。

晋王与燕王的和睦,或许只是表象而已。

众多皇子王孙都或多或少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为了在皇帝面前争宠获得赏识,兄弟之间的猜忌和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谁能得到父亲的垂青,谁就离皇位更近了一步。

太子重病将死,基本上已经无药可救,是他们都知道的事实。

那么,其余的几位皇子王孙,谁会是将来的太子?

太子一死,如果按照嫡长制,承袭太子之位的应该是他的长子。但是太子的长子已经逝去好几年了,只剩下次子朱允文;

秦王是皇帝的次子,而且他的母亲是马皇后,他和朱允文具有同等地位的竞争资格,所以太子死去后,秦王也很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选;

晋王的母亲是朱元璋年轻时侯最宠爱的陈妃,因为陈妃去世得早,皇帝对晋王爱护有加,相比诸位皇子,可以说是独得天宠。晋王与燕王同岁,但他被封为藩王的时间却比燕王早得多,且太原本是富庶之地,资源丰富,民风淳朴,算得上是好去处。晋王的才能远胜于秦王,皇帝若是立他为太子,也并不为奇;

四皇子燕王与五皇子周王是同母所生,历史上对燕王的生母是谁始终莫衷一是,一直没有确定的结论,但是可以肯定朱元璋对这位妃子并没有喜欢太久。但是明代典籍曾经记载这样一段事情:

朱元璋问臣下诸位皇子中谁最像自己,众臣皆不敢轻易作答,朱元璋最后说道:“无如燕王。”这句话也早在朝野上下传遍了。

既然皇帝明显感觉到燕王的胆识谋略与自己很相似,如果他为了大明江山的未来考虑,加上燕王多年来镇守漠北立下的赫赫军功,选择燕王作为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用概率来计算一下,秦王成为新太子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三十,朱允文和他一样,也是百分之三十,他们两个的可能性相对来说比较大一点。

晋王和燕王,各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

周王出身和燕王相同,才能不如燕王,除非燕王死掉,否则他一分机会也没有。其他诸位皇子,论年纪、见识、能力、功劳都不如四大亲王,基本可以排除成为太子的可能性。

我想的这些,他们都会想。没有哪个皇子不想当皇帝。他们只会希望自己的那点概率会成为事实。不过都是希望,真正的结果是朱允文百分之百成为太子,其他的概率始终没有发生。

我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早已神游天外,晋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到燕王再返回大厅之时,我们才重新开始说话。

燕王仍然是穿着一袭白衣,腰系金带,外披一件白底淡紫蟒纹的无扣开襟服,他似乎比较钟爱这两种颜色。身材比例十分完美的燕王,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潇洒中透着霸气,儒雅中蕴藏英武。如果仔细观察,晋王和燕王兄弟俩的面容还有一些相似之处,燕王从某些角度看,隐隐约约也有点顾翌凡的影子。

由于历史学家对燕王的评价毁誉参半,我对他始终怀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到明月山庄以来,我对他不再象以前那样畏惧,在湖心亭他出手辖制我时,我确实有些讨厌他,但是他救我坠马,又放过了泼湿他衣服的丫鬟,我对他的印象又渐渐好了一些。

晋王说道:“我和四弟有些事情需要详谈,恐要费些时候,蕊蕊你先回去吧。”

晋王逐客,我点头离开大厅,他们要谈的估计就是那盗贼之事,不过既然此事已经水落石出,晋王马上就会赶回金陵,我如果跟着他去金陵的话,就要离开明月山庄告别湖衣了。

跟聪颖温柔的湖衣在一起的日子特别舒心惬意,我真的有点舍不得她,这个比我早七百年出生的朋友,让我对明月山庄也有了几分眷恋之情。

我突然想去看看湖衣,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是燕王此刻并不在她那里,我也不需要避忌。不知道湖衣此时一个人在做什么,若是偷偷出现在她房间里,她发现我一定要吓得花容失色。

我暗想着湖衣害怕却仍然温柔的矜持样子,就觉得非常好玩。“飞叶摘花”的身法我时有练习,不过还不太熟练,正好借此机会尝试一下。

湖衣所居之处是湖边的一所小楼。

依稀只见宫灯掩映,楼窗上美人身影摇曳。

我纵身一跃,刚好攀缘到楼窗的纜|乳|埽我往里面张望,只见湖衣正在灯下绣着东西,似乎是个紫色的香囊,一定是给燕王做的?br/gt;

她身边丫鬟正是眉儿。

只听眉儿噘嘴说道:“这下好了,那贼人给殿下捉到了,他们也该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呢,这等来等去,一年也不见殿下来几回。奴婢听说王妃很贤德的,定然不会容不下咱们,娘娘还是求殿下把咱们带回北平去吧。”

湖衣并不看她,凝视手中活计,又低头再缝几针,漫不经心说道:“我觉得这里很好,在北平虽然能时常见到他,但是他挂念的人多,我生性不喜欢与人相争,莫若就在这里,他虽来得少,却是专为我一人而来,不胜似在北平么?”

眉儿拿过装满丝线的绣箩,替湖衣择出一根根紫色丝线,又说道:“娘娘这些话奴婢也不懂得是什么道理,不过殿下对娘娘确实是好,有他护着,即使在北平,不也是一样么?奴婢就不明白殿下他怎么也忍心把娘娘一个人孤零零放在这里。”

湖衣轻轻道:“你不明白就不要想,安静过日子就好,这世间能明白此理的人本来就不太多。”

我听到此处,忍不住从楼窗中跃下说道:“姐姐这个道理,我倒是明白几分。”

湖衣与眉儿见有人夜闯小楼,果然大吃一惊,如我所料,受了惊吓的湖衣仍然是保持美女风范,柔柔说道:“原来是妹妹。”

我笑道:“姐姐可害怕是庄外歹徒么?”

眉儿早掩嘴笑道:“若是庄外歹徒,此刻十条命也足够他们葬送了。明月山庄周围早有严兵把守,布置重重机关,庄外之人如何进得来?”

我听眉儿说道庄外之人不可能进得来,想起那晚我在湖心遇见燕王时,他说恐是外人前来一探究竟,似乎有些不对。他自己精心布置一切,早该知道那湖心之人不可能是来自明月山庄外,却故意近前,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图。

湖衣说道:“妹妹刚才之言似乎是能理解我之心境,可能告诉我么?”

我说道:“相濡以沫固然是幸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情到浓时情转薄,平淡如水却能持久。不知我可说中了一二?”

湖衣握住我手微叹道:“看来妹妹果然是我知己,只是你们即日便要离开了。”

我见她伤心之状,故意找些新鲜有趣的话题跟她聊天,湖衣十分开心,我微有倦意,打了个呵欠,看房间中沙漏时刻,不觉已是三更将近了。

我正欲离去,湖衣道:“你就在我这里跟我一起睡好么?”她本是一番好意,见我困倦怕我返回劳累折腾。

我忙道:“不妥,燕王殿下若是回来……”

湖衣微笑道:“他自己有居所,我一向睡得早,若是过了亥时,他恐惊醒我,便不会再来。今晚都这般时候了,他定是早已回了那边去。你尽管安心在此歇息就是。”

我听她说燕王不会来,登时放心,而且也确实是困了,就在湖衣卧榻上躺下,眉儿帮我整理好头发换好衣裳,我与湖衣同榻而眠。湖衣的房间香气袭人,我不久就渐渐睡着。

我似乎在做梦,梦中在校园里人来人往处,顾翌凡正欲亲吻我,我跳起躲开闪避,却被他牢牢抱在怀中动弹不得,我急得大叫:“翌凡,快放开……”

我感觉有种陌生的男子气息围绕着我,那不是顾翌凡的气息,但是我分明清楚的觉得他在我身旁,很近很近。

我一下惊醒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燕王。

明月山庄(六)v

春夜寒气重,我穿着贴身的内衣,还盖着一床夹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淡淡的玉兰花香飘来,燕王站在我所睡的卧榻之侧,掀起了榻前朦胧的纱帘,正要伸手来抱我。

我睡意全消惊惶四顾,发觉湖衣不见了。她本来是睡在我身旁的,但是榻上并没有她的踪影,房间内只有我和燕王二人。

燕王掀开纱帘之际,似乎也发觉情形不对,我与湖衣平时看起来差别很大,但此时一样的如云长发,一样的白色绸衣,隔着纱帘燕王一定是将我认成了湖衣。

我抓紧被子,急道:“殿下请看清楚,我可不是湖衣!”

他眸中闪现惊异之色,却并不收势,俯身抱起我说道:“怎会是你?湖衣呢?”

他开始的时候认错人还情有可原,现在分明知道是我,不但不离开榻前,反而乘机占我的便宜,虽然我早知道燕王不会是柳下惠那样的正人君子,但是湖衣应该还在楼中不远,婢仆也都在外面,他这样对我,也不怕她们知道,倒是让我意外。

我又急又怒拼命挣扎,说道:“今日湖衣以为殿下不来,将我留在这里住下,我也不知道她此时在哪里。男女授受不亲,请殿下放手速离此地。”

他几乎是连我和被子一起抱在怀中,根本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说道:“这里本是我的地方,要我离开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你的胆子确实不小。”

我裹着一床被子在他怀里听他说话,好象是我跑到他睡觉的地方来占据了他的位置,忙道:“不错,那还是我走好了。”我本想借机溜走,好不容易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跳下床,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他说道:“我几时说过要赶你走了?”我见他目光紧盯着我,在我全身上下游移,这才发觉不妥。

唐蕊的身材也是很魔鬼的,她年纪虽然只有十六岁,却拥有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美腿。

明代女子已经开始重视对身材的修饰,我穿的白绸衣并不暴露,但是恰好合身,柔软飘逸的面料紧贴在身上,动人曲线全部展露无遗,对男人而言实在是极大的诱惑。

燕王的眼神中隐约透出深邃,他就那样一直看着我,我站在床前发觉自己此时所穿的衣服实在是单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才好,现在的情形还不如刚才裹在被子里安全。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无法想象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有什么后果。

不同于月夜下他迫近我,不同于与我共乘一骑,也不同于刚才隔着被子抱我,这一次,我整个人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怀抱里,两人的身体紧靠在一起,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也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新的香草的味道,伴随着他均匀的呼吸之声,我自己的心跳也逐渐加速。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情急之下准备将银针发出,他似乎早有预料,瞬间将我的右手钳制住,我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唐蕊的银针在他面前屡次失手,根本对付不了他。我怒视他时,却看到他那淡紫的双眸,那个离奇的梦境中出现的男子身影又浮现脑海之中。

让我惊讶的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三哥明日先返回太原几日,你跟我一起去金陵,我们在那里等他。”

我顿时懵了,晋王居然让我跟着燕王去金陵!这一定是他们刚才谈话之时作出的决定。

我知道在他们这些心中,随从也好,婢女也好,都可以随意送人,没想到晋王这么快就将我送给了燕王,而且根本没有提前告诉过我。但是我知道晋王这样做不会没有理由。

晋王的态度直接导致了燕王对我的行为。

燕王用手轻柔的环绕着我的纤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三哥给我的人,这次却是例外。你安心跟着我,日后我一定会带你去北平。”

看来晋王常常用这招,把美女送给自己兄弟,燕王这次似乎很欣然接受我这份礼物,而且还准备将我带回燕北去。

我急忙说道:“我不能随殿下去金陵,也不能去北平。我哥哥还要来接我回蜀中的。”

他明朗的面容瞬间被一层阴郁所笼罩,放开了搂住我腰间的手,淡淡说道:“燕北相比晋中也不会相差太远,三哥有如此缘份却不懂得珍惜,你何必还要执着于他?”

燕王话语中隐约有些不快,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他对我说“据三哥所言,你仅是与他见过一面而已,为何会如此伤心?”他很诧异我对只有一面之缘的晋王感情竟然如此深厚,但是他不明白晋王的背后其实是顾翌凡。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他居然也不走开,就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忙道:“殿下不是问湖衣姐姐在何处么?我这就去找她。”

他听到我提起湖衣,说道:“你安心在此歇息,穿得如此少,还是不要四处走动,我自己去找她就是。”他不再看我,径自出了房间去找湖衣,我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他对我并没有什么绮念产生,但是今晚这事情实在是尴尬,还有他带来的消息也实在是意外,我恨不得立刻去找晋王问个清楚。

我不想再睡,穿上衣服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去,只见湖衣款款行进,微笑道:“刚才是怎么了?”

我见她回来,如获大赦一般,委屈说道:“姐姐回来得正好,燕王殿下他适才将我错认成了姐姐。”

湖衣走进来说道:“此事本来怪我,我感染时症夜间有些咳嗽,怕惊醒你就去了隔壁安睡,谁知道殿下突然至此,让你如此尴尬,殿下他自己也十分意外,都是我之错。不过殿下此刻已经离去了,你不必如此戒备。”

我说道:“我怎敢怪姐姐?此事本是误会,过去了就算了。”

湖衣仍然温柔微笑道:“多谢妹妹如此大度。其实殿下他为人很好,从不强迫别人依附顺从他,妹妹不必怕他的。”

关于燕王的爱情,历史上其实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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