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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燕云梦(全)第1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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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燕云梦(全)作者:肉书屋

花落燕云梦(全)第17部分阅读

,但是当你真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豁达起来。

我打起精神笑着说:quot;母妃不必为我终身大事担忧,原来唐门对我早有约束,我不适合嫁人的。quot;

常妃嗔道:quot;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能这样想?哪有一辈子不嫁人的?即使唐门有规矩,父皇是天子,亲口赐你姓朱,你就是朱家的女儿,不必再管唐门那些陈规了!quot;

正在说话,喜福忙不迭跑来报道:quot;启禀常妃娘娘,曹国公求见。quot;边说还边看了我一眼。

常妃抿嘴一笑道:quot;叫他进来吧,这东宫的门槛都快叫他踏破了。我有些困乏,让郡主代我见他去,看看他有什么事情。quot;

我知道常妃的话中之意,分明是给李景隆制造接近我的机会,我正好要将珠钗还给他,于是说道:quot;儿臣遵命。quot;

天色略微有些阴沉,朔朔寒风吹来,一场冬雪将至。

我在常妃所住院落中的暖阁等候李景隆,常妃有意往吕妃宫中而去了。

暖阁中早已燃起炭盆,侍女们将干熏制成的梅花香饼置于盆中,袅袅的梅花香立刻衬出一室清幽,我穿着几层薄薄的单衣,也不觉得寒冷,独自端坐在暖阁内的锦榻上,只等他进来。

李景隆并未穿朝服,一身淡青色的衣袍配着白色珠绣的箭袖坎肩,踱步走进,轻轻躬身行礼,却抬眼注目我的鬓旁。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看到我没有戴那支珠钗,他竟然丝毫没有失望或意外的表情。

我从桌案上取过那个精致锦盒,对他说道:quot;你所赠的礼物太过于贵重,我承受不起,请你收回它,另赠有缘之人吧。quot;

李景隆走近我,却并不去接那锦盒,视我说道:quot;我知道郡主不会轻易接受,今日来东宫正是为此。不过我还是希望郡主告诉我一个拒绝的理由。quot;

我觉得他很好玩,明知会被拒绝,还要故意送给我;明知已经被拒绝了,还要去问为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quot;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话说得太过了,我与你不过只是一面之缘,想必还不至于让你为我如此。我也根本不了解你,婚姻大事,怎能如此轻率?quot;

李景隆风度不改,坦然说道:quot;郡主认为我此举轻率,本是我的错。这珠钗我今日就收回了。quot;

他举步前移,自我手中轻轻接过锦盒,如一阵风掠过,旋即回到刚才离我数步之遥的位置,将锦盒纳入怀中,然后说道:quot;我是否系轻率之人,郡主日后自然知道。请郡主代问诸位娘娘安好,景隆告退。quot;

话音才落,他的人影已经出了暖阁,我没料到他这么容易被说服,不禁松了一口气。李景隆孤高自傲,一旦求爱遭拒,决不会像燕王那样更变本加厉去追求,甚至不择手段去得到。他们两个就人品才华而言不相上下,但燕王身上那暗藏丘壑的隐忍和唯我独尊的霸气,世间男子却很少见。

既然李景隆已经打消了对我追求之念,他和朱浣宜就有机会在一起了。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下了几日,我惊闻胡充妃在宗人府悬梁自尽身亡。

锦衣卫介入调查,显庆殿所有的宫人依然众口一词咬定是胡充妃所为,胡充妃之死到底是畏罪自尽还是以死明志,成了千古疑案。

小皇子朱楠和胡充妃先后薨逝,使白雪皑皑的皇宫里笼罩着一层悲哀的气息。

朱元璋病倒了。

朱允炆焦急担忧不已,每天都前去侍候汤药,我也经常陪他一起前去。

朱元璋喝下汤药,带着慈祥的微笑说道:quot;你们这样孝顺朕,朕心里实在觉得宽慰。如今你们那些皇叔都不能在朕跟前,是朕要他们替朕守着这江山。有了他们,允炆将来就能做个太平天子了。quot;

朱允炆似有话说,却又忍住了,默默无言。

朱元璋又接着说道:quot;你们听说过朕要你们父亲拿棘杖的故事吗?quot;

我知道那段历史。

太子朱标生性仁厚柔弱,朱元璋有一次将一根布满荆棘的手杖置于地上,要朱标徒手拾起,朱标畏惧不前,朱元璋叹了口气说:quot;既然你不敢拿棘杖,那就等我把所有的棘刺都给你拔除了再给你吧。quot;

朱元璋果然没有食言,他所认为的quot;棘刺quot;,也就是那些可能威胁到大明政权的开国元勋们,如今都已经quot;拔除quot;得差不多了。他给朱允炆的,同样是一个他认为quot;太平无忧quot;的铁桶江山。

朱元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安排,接着说道:quot;朕多年悉心安排方有今日国中之局面。边塞若有战事,你那几位皇叔都可以提兵抵御,内忧外患俱无,你足可以安枕无忧。quot;

朱允炆听到这里,略带稚气的面容却出现一丝忧虑的神色,低头说道:quot;皇爷爷煞费苦心安排,孙儿自然知道。外虏进犯,有诸王抵御;若是有朝一日诸王进犯,谁来抵御他们呢?quot;

我偷偷看向朱元璋,如果是外人说出这样的话,朱元璋一定要大怒他quot;离间骨肉quot;,下令治罪,但是朱允炆不一样,他此时已经是朱元璋的皇位正统继承者。

年轻的朱允炆早已预料到了quot;诸王不靖quot;的可能性,朱元璋或许还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朱元璋沉默了,他的目光望向空阔的寝殿,茫然而无助,此时的他完全不像一个叱咤风云的帝王,仿佛只是一个回答不出最佳答案的学生。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说道:quot;依你看呢?quot;

朱允炆并没有迟疑太久,脱口而出道:quot;以德怀之,以礼制之,如果不听规劝,就削其封地;再不行,就将其王号废止,万不得已之时,只能兴兵讨伐了。quot;

朱允炆的答案显然是思考了很久之后的答案。

朱元璋再次沉默,表示了对这个答案的认可。初见面时那纯真画荷的执笔少年,短短数月间,在重重压力之下变得愈加成熟起来。成为太孙以后的朱允炆,正在慢慢发生改变。

第十九章花落谁家

年关将近,大雪还在陆续飘落。瑞雪兆丰年,明年农户都会有好收成。

我身着银狐毛披风,托腮独坐窗下,静静凝视迎柳阁外飞舞的雪花,偶尔有一片越过纜|乳|芊傻轿业拿媲埃那小小的冰綾氏置览龅牧角图案,棱角规则,只是不久之后就融化为一滴水珠?br/gt;

燕王曾经承诺他会回来看我,我听说其他各地的藩王都已经陆续进京,却始终没有听到晋王和燕王抵达金陵的消息。

银萍捧着手炉靠近我,问道:quot;郡主坐了半日了,不觉得冷吗?quot;

我摇头说道:quot;我不冷,你自己用吧。quot;

银萍知道我和燕王的关系,却从来不提起,今天似乎很奇怪,她居然在我身边,以极细的声音说道:quot;郡主,燕王殿下回来了。quot;

我身躯一震,问道:quot;你怎么知道?quot;

她低声答道:quot;奴婢今日去西宫那边拿绫绢,恰好碰见了燕王妃。quot;

既然徐妙云来了,燕王一定也到了金陵,年节朝见皇帝,他们夫妻是该一起回来的。

我心中掠过一丝苦苦的味道,他身边有那样美丽贤惠、雍容端庄的妻子,就算他和我再相爱,我永远都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甚至连他回来的消息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再多的海誓山盟,也难以抵挡我内心的伤痛。这一切都怪我自己,昔日w大开朗活泼的林希,竟然变成现在这样,是我将自己陷入了尴尬难堪的局面。

我取过案上笔墨,随手写下一句:quot;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quot;心烦意乱之下,随手将那纸笺团成一束,掷出窗外,越想越是伤心,不由伏案大哭起来。

银萍也不敢多言劝我,我正在哭泣,只听见窗外有人轻念那纸笺上诗句,赞道:quot;好句,可惜过于伤感了些。quot;

窗外正是东宫的院墙,我随手一丢,竟然丢到墙外去了,我顿时站起,擦掉眼泪问道:quot;谁在那边说话?quot;

那人纵身越过矮墙,稳稳当当站在纜|乳|苤下,手中拿着我丢弃的纸笺,正是曹国公李景隆n也涣暇谷皇撬,见他夸赞好句,那句诗本是出自《红楼梦》,且隐约有感怀之意,恐怕被他看穿心事,红着脸说道?那句并非我所作,你不必赞了。quot;

李景隆目光打量着我,轻声说道:quot;花容月貌,形容郡主并不为过。春恨秋悲,不知郡主又是为了何人?quot;

我没有兴致和他讨论诗词,懒懒说道:quot;我随手写的,不为任何人,你不必胡乱猜疑。quot;

黄昏将近,窗外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天地之间被白茫茫的沉沉暮霭所笼罩,朱漆廊下的青石地上渐渐变成淡淡的白色。他宽阔的肩膀上不久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粒,寒风吹起他那软缎所制银白色朝服的衣角,随雪花轻轻飞扬。

李景隆伫立在纜|乳|苤下,似是喟叹一般,曼声吟道?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quot;

这首南朝梁吴均所作《咏雪》,诗中景物与东宫相似,此时自他口中念出,颇有情景交融之感,但最后那一句却是让人费解。

我想到自己和燕王的感情,不觉黯然垂首,轻道:quot;相思空何益?quot;

李景隆隔窗将那纸笺递与我道:quot;郡主字迹清逸,如此佳句扔了实在可惜,还是好好收起来吧。quot;

那纸笺早已被我揉成乱糟糟的一团,他递给我的纸笺却平整如新,想必是他刚才拾到后展开抚平的。我面上发红,接过纸笺离开窗下往阁内走。

银萍会意,走近窗前掩户,对外细声说道:quot;雪下大了,曹国公还是早些出宫回府去吧。quot;

窗户quot;吱呀quot;一声合上,外面居然毫无动静,我好奇透过窗缝一看,李景隆独自仰视天空,默立半晌后,纵越宫墙而去。

我静静倚窗,银萍轻唤道:quot;郡主可要去娘娘那边用晚膳吗?quot;

我正要随她而去,只见常妃贴身侍女已经进来说道:quot;娘娘请郡主过去,外面风大,嘱咐郡主要多添件衣裳。quot;

我到了常妃院中的偏厅内,感觉温暖如春,桌上种种菜色已预备齐全,琳琅满目。这里通常只有常妃和我二人,朱允炆偶尔会过来陪常妃吃饭,但是往常的晚膳似乎也没有这么丰盛,心中暗觉奇怪,难道常妃有重要的客人招待?

刚刚落座,就见侧面的厅门内数名侍女簇拥着常妃和另一名丽人进来,我定睛一看,正是燕王妃徐妙云。

我在北平所见到的徐妙云淡妆简服,极其朴素,此时皇妃的华丽装扮却让她散发出灼灼光华。她谈笑间所流露出来的高贵气质,就像御苑中盛放的牡丹。

我眼见她那端庄娴雅的仪态,想到燕王和她夫妻多年和睦幸福,感情甚笃,不由一阵心灰意冷,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底奔泻而出。

燕王的情人数不胜数,在他心灵深处却永远都没有将燕王妃的地位降低半分。他即使是在对我表白之时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他对徐妙云的感情,他们一起生育了四个孩子,个个都聪明可爱。如果没有我,燕王和燕王妃同样会过得很好。

我突然明白了湖衣不愿意住到燕王宫去的真正原因。

让她无法忍受的并非是燕北的恶劣气候,而是燕王对自己妻子那种真挚信任的深情,聪明如湖衣,绝不会让自己变成燕王妃的陪衬。

常妃见我离座迎向她们,笑道:quot;蕊儿,快过来见过四皇婶,你们应该是故人了。quot;

我抑制着心中的难受,对徐妙云行礼。她伸手扶起我,挽着我的手同至桌案旁坐下,才凝视着我说道:quot;你离开北平以后,叶儿她们都时刻在想念着你。quot;

我见她提起叶儿,想起在瑞丽衣坊时的快乐时光,又想起香云,低头说道:quot;我也很想念她们。quot;

徐妙云对常妃说道:quot;皇嫂得了一个好女儿,蕊蕊本是我的妹妹,如今却矮了我一辈。我有些日子不见她了,想接她到王府里去住几天,不知皇嫂可舍得放她出宫?quot;

常妃一边命侍女们给她布菜,一边笑道:quot;若是别人来接,我定然不放。你难得回来一趟,我岂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你今晚就带她出宫去吧。quot;

徐妙云笑道:quot;多谢皇嫂。quot;

我心下顿时明白,原来燕王妃到东宫见常妃的真正目的是要接我去燕王府。

饭毕之后,常妃对我说道:quot;让银萍陪你一起去,过几日我再命人去接你回来。quot;又吩咐银萍道:quot;把郡主的衣服都收拾打点好,用心照看着郡主。quot;

徐妙云急忙说道:quot;丫环衣服都不必带,我那边早有准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既然接她去住,怎能没有使用的东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便出宫去。quot;

常妃视她笑道:quot;你总是事事俱备,老四娶了你,实在是几生修来的福气!quot;

我跟随徐妙云坐进马车,她这才如释重负一般,面上浮现淡淡的微笑,审视着我,说道:quot;你一定以为是王爷要我来接你的?quot;

我的确是这样以为。

她说道:quot;王爷今晚去了十七弟府中,他并不知道我到东宫去找你,你不要怪我多事。quot;

我讶然望着她,觉得这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和燕王相恋,她不但不怪我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主动来接我去见燕王。如果说燕王要求她这样做,我还可以理解,但是燕王不知道此事,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来一个情敌?她应该希望我远远离开燕王才对。

我摇头说道:quot;我怎敢怪皇婶多事?quot;

她截断我的话,温言说道:quot;你在人前如此称呼,你我二人私下里还是姐妹相称吧。皇嫂认你为义女,王爷有苦说不出。他一回到金陵来就坐立不安,无奈碍着东宫如今不同以前了,也不便进宫去见你,所以我才自作主张将你接出宫来。quot;

徐妙云对燕王的爱,已经超越了世间大多数夫妻之间的感情。她早已没有了自己,仿佛只要燕王开心,任何事情她都可以为他去做。

马车疾驰出了宫城,不多时就到了燕王府门前。

燕王府中早有丫环出迎,扶我们下马车,徐妙云偕我下车,问她们道:quot;王爷回来了吗?quot;

一名丫环回禀道:quot;还没有回来呢。quot;

徐妙云点了点头,将我带到她的卧室中,对我说道:quot;你就住在宝云阁好不好?那里以前是王爷的书房,装饰陈设都是王爷新置办的,王爷这几晚就住在那里。quot;

燕王竟然真的没有和她住在一起。

她屏退丫环,对我叹道:quot;王爷上次回北平以后,总是说身体不豫,一直独住。我安排宫女去侍寝,王爷也没有宠幸她们。王爷自己又不肯找太医来诊治,他真心喜欢你,或许会对你不一样。quot;

徐妙云并没有拿我当外人,和我这样大大方方谈闺房之私,她居然以为燕王不肯近女色是因为生理上有问题,燕王自己也不向她解释,这误会可就大了。

虽然二十一世纪并不忌讳讨论这些,我还是忍不住红晕双颊。

她见状也不再说下去,只是微笑命丫环带我去宝云阁。

一名丫环替我撑着油纸伞,我远远望见宝云阁中灯火通明,和他那个quot;洞房花烛夜quot;的情形又在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

我缓步走上小楼,檐下那排绘有龙凤呈祥的宫灯依然闪烁,因有炭盆中笼着火,红地毯铺设的房间内温暖如春,除了紫檀木座、八棱古镜和那几盏紫水晶柱灯,还多了一个大衣橱。

那丫环说道:quot;王妃给郡主置办了里外的衣服各八套,郡主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请郡主将就着穿用。quot;

她将衣橱打开,里面不同式样、不同质地的衣服应有尽有,手工精致,色泽却大多数为深深浅浅的蓝紫色,那是燕王最喜欢的颜色。

换过衣服,我对镜审视自己的妆容和衣饰,晚间我只是将头发用一根淡紫色发带束起在身后,身上绣着淡紫色花朵的绸衣,都是为他精心挑选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希望他看到我时能够开心。

我等候了很久很久,直到三更已过,他还没有回来。

仿佛是有心电感应一般,突然而来的一种异样感受,让我不觉走向窗边,伸手将那些垂地的玫瑰红织锦纱帘拂开,推开楼窗,向宝云阁外望去。

窗外雪花纷飞如雨,阁外的小径上,那长身玉立的身影和熟悉的面容已经映入了我的眼帘。

他仰头定定地注视着我,一袭紫色貂裘在雪地中分外耀眼,映衬着他明朗的脸,他眼中散发出炽烈而惊喜的光芒。

虽然我们同在皇城之内,咫尺无异于天涯。重重宫门深似海,即使他贵为皇子,也只能暗地寻找机会见到我。分别了数月、风雪夜归来的他,全然不料我竟然会在宝云阁上出现。

这份惊喜,本是徐妙云的精心安排。

他的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醇酒香气,我依偎在他胸前,他仍在一遍遍呢喃:quot;蕊蕊,真的是你吗?是我喝醉了,还是我在做梦?quot;

我轻轻闭上眼睛,说道:quot;不是梦,是王妃姐姐今天到东宫接我出来了。quot;

他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扶着我的肩膀说道:quot;蕊蕊,我曾经承诺你的事情,如今做不到了!我以为父皇会重新选择太子,没想到他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大哥的儿子!quot;

说到这里,他面容挂上了几分凄凉的笑意:quot;父皇对我下了一道旨意,039;尔其统率诸王,相机度势,防边乂民,以答天心,以副朕意……攘外安内,非汝其谁039;,好一个039;攘外安内,非汝其谁039;!难道我不堪为太子吗?难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quot;

看到一向冷静隐忍的他这般伤心失落的模样,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对他说道:quot;你不要再说了,我明白。做不做太子都没有什么关系的,在燕北和边疆,谁不知道燕王的威名?朝中大臣也有人举荐过你。当皇帝有什么好?只要过得开心就够了。quot;

他摇头冷笑道:quot;我在父皇的眼中不过是个镇守边疆的棋子,将来也是一样!侄儿的一句话都可以让我这个叔叔为他出生入死,我怎能甘心?事事受制于人,我又怎能开心?quot;

他似乎真的喝醉了,也只有在他喝醉的时候,在心爱的人面前,他才会说出心底潜藏的真话,但是这真话却句句让我心惊胆战。

我柔声劝道:quot;你喝醉了吗?我去斟茶给你。quot;

正要去桌案边拿那茶杯给他,他回手一带,将我抱入怀中,用手托起我的脸说道:quot;我没有醉,现在很清醒。你是我最爱的蕊蕊,我有再多的不开心,看到你也忘记大半了。quot;

我轻轻说道:quot;如果让你在我和皇位之间选择,你会怎么选?quot;

他微微一笑,说道:quot;我不会选,江山美人,我都要。quot;

我随即明白了燕王话中的含义,他对朱允炆的太子地位从来都没有心服和认可过,我根本不可能阻止他胸怀天下的期望。

江山美人的抉择,问他本是多余。

他决不可能为了我放弃他的抱负和野心,他的回答也彻底打消了我劝止他的念头。我身边的燕王朱棣,既不是原来的顾翌凡,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明代男子。他的卓越才能足够让他成为一个有作为的皇帝,只是他的丰功伟绩因为沾染了过多的血腥而被历史抹杀了一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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