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作者:肉书屋
花开春暖第56部分阅读
“皇上,这小恪……老这么惹事,可怎么好?”程贵妃忧虑万分的说道,
皇上轻轻拍拍她的手,温和的安慰道:“你别担心,这小恪虽说胡闹了些,可做事极有分寸,并不荒唐,办差打仗也都好,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过几年就好了,别担心,这趟北三路的差使,就办得很好。”
程贵妃舒了一口气,面容放松着笑了起来。
初八日,李小暖一大早起来,陪着王妃在二门里接了福音寺的浴佛队伍,忙着散了腊八粥,各个门房里抬了成筐的铜钱过去,备着打夜胡的来讨赏钱。
从这一天起,算是正式进入了过年这件大事中去了。
李小暖在议事厅的时候,从上午的小半个时辰,一直延长到要在议事厅吃了午饭,再忙上一个多时辰,才能回到清涟院。
这天,李小暖正和几个婆子对着准备送往靖江侯家、卢家等几家近亲的礼单子,二门外头守门的婆子禀报了进来,托着张礼单子递上来禀报道:“回少夫人,外头回事处马管事来请少夫人示下,这张礼单子,是新任御史邹应年府上送过来的,抬头是写给世子爷和少夫人的,外头的管事们不敢自专,特来请少夫人示下。”
玉板忙上前接过婆子手中的礼单子,递给李小暖,李小暖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玉板手里的礼单子看了片刻,转头吩咐着婆子,“跟马管事说,这邹应年与咱们府上没有半分关连,这天上掉下的礼收不得,退回去吧。”
“是!”婆子恭敬的答应着,从玉板手接被过礼单子,退了出去。
李小暖看着婆子出了门,心里恶心着泛起股浓浓的腻歪来,这个世间,有些事,有些理和礼,她还是无法接受下来。忙过了一阵子,理顺了,渐渐理事的时候又短了下来,李小暖在议事厅听完了婆子回事,去了正院。
王妃吩咐着李小暖,“也没外人,咱们也别那么多规矩,你坐下,陪我吃饭吧,吃了饭,我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李小暖也不多推舒,笑着答应着,夏荷和秋桂忙带着几十小丫头摆了碗筷,侍候着李小暖坐下,侍候着两人吃了饭。饭毕,王妃歪在东厢榻上,接过李小暖奉过的茶,抿了一口,示意
李小暖坐下,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知道,这院子里,过了年就满了十八岁的.就有我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春草和冬梅。”
李小暖忙点了点头,王妃看着李小暖,接着说道:“这些丫头,侍候我这些年,一向极尽心尽力,都是懂事明礼的孩子,个个我都心疼着,如今大了,要嫁人,自然也想让她们嫁得顺心些。前几天,我就寻空问了这两个丫头,冬梅也就算了,家里有人求亲,她自己也愿意,我也让人打听了,是门极好的亲,我也就放下心了。就是春草,倒把我难住了。”
王妃长篇大论的说着,李小暖凝神听着王妃的话,笑着不停的点着头,表示着赞同,
“春草这丫头,脾气温和,人也极是细心,这些年,一直做着我这屋里的大丫头,别说夏荷她们几个,就是袭嬷嬷和那些外头的管事嬷嬷,也都敬服着她,她娘又是早先跟着我陪嫁过来的丫头,可惜死得早……”
王妃重重的、伤感的叹了口气,顿了顿,才看着李小暖,为难的接
著说道:“这丫头,竟跟我说,想到你院子里,去侍候小恪去。
李小暖眨了眨眼睛,王妃眉头拧了起来,更加难为起来,“小恪那脾气,从小身边的丫头,都得他自己挑了满意才肯用,这春草的想头,他不点头,我就没敢满口应承下来,这两天我想着,如今你管着府里这些事,她又是想刭你院子里去,这人,我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安置吧,能顺了她的心意最好,若是小恪实在别扭着,你也别跟他顶着,小恪的脾气,可没人敢跟他顶着的!若小恪真不肯了,你别勉强,只好好给她挑个好人家嫁了吧。”
李小暖满脸为难的眨着眼睛,垂着眼审点头答应着,想了想,抬头看着王妃建议道:“母亲的吩咐,我记下了,只是这人,还是先在母亲身边侍候着,爷过几天就该回来了,我先找了机会探探爷的话,若他肯,等节后就接人过去,年节里,母亲这里事多繁杂,若她走了,新挑上的人一时接不上手,委屈了母亲倒不好。”
第227章一拖二
“还是你想的周到,这事也不急,过了年再说最好。”
王妃忙笑着答应着,李小暖心念微转,看着王妃,笑盈盈的接着说:“我也想起件事来,说给母亲听听,母亲帮我拿个主意。”
王妃神情轻松的往后靠到靠枕上,笑着示意李小暖接着说,李小暖理了理,仿佛极随意的说道:
“我有个从小跟着的嬷嬷,姓魏,母亲也是知道的,魏嬷嬷其实是先母的奶嬷嬷,跟着先母陪嫁到李家,后来,先父先母折卖家产进京赶考,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仆从下人,就只带着魏嬷嬷进了京,其实,先父先母心里,是拿嬷嬷当自家亲人看的。”
李小暖声音里透出浓浓的伤感来,王妃眼圈一红,伸手拍着李小暖的手,哽着声音感慨道:“我知道我知道。”
李小暖忙端起几上的热茶递给王妃。见王妃接过喝了两口,才微笑着接着说道:
“天禧二十六年,因了那场疫病……先父先母染了病,一直是嬷嬷日夜照看着,后来,也是嬷嬷变卖了所有的东西,才没让先父先母芦席裹身,就是我这命,也是嬷嬷拼死救下来的。”
李小暖顿住话,垂着眼帘平息了片刻,才平和的接着说道:“先母是两浙路连家的姑娘,原在家时,针线上就极精,在连家姑娘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先母的针线。都学自魏嬷嬷,说起来,”
李小暖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嬷嬷从小就盯着我学针线,学到现在,前儿嬷嬷看我的针线,又叹气了,说我这一年半载的又是没个长进!”
王妃伤感难过着,又被李小暖说的失笑起来,李小暖嘟着嘴说:“母亲不知道,嬷嬷就没夸过我!从学针线到现在,就是说我针线活粗糙!”
王妃忙拍着李小暖的手安慰道:
“粗糙就粗糙了,咱们这样的人家。百般东西不过都要懂些,不至于让人欺瞒拿捏了去也就是了,难不成真让你做针线去?再说,我看你那针线,也算极好了!连家的针线我知道,最重精细,也不是谁都能学得出来的,这样就好,往后,若闲了打发时辰,想做两针就做,若嫌累,就别做了!”
李小暖笑着点了点头,“还是母亲疼我!”
王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线,李小暖看着王妃,笑盈盈的接着说道:
“魏嬷嬷人本份,从来不肯闲着。前些年在古府住着时,先李老夫人一来敬重嬷嬷老实本份,二来,也实在是爱嬷嬷一手好针线,就让她到绣坊里教导那些绣娘们,母亲也知道,上里镇和京城的两家绣坊,原因为绣品粗糙了些,也只好做些中等人家的生意,从嬷嬷到绣坊后,我就让绣坊掌柜宁少也要精,凡绣坊出来的东西,件件都是极精致才好,这生意倒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这我知道,从你们进了京,那间绣坊的东西就贵起来了,贵成那样,可还是一天比一天难买!”
王妃挑着眉梢,一边笑一边说道。
“嬷嬷极挑剔,绣娘们活出得比以前慢多了,这价钱再不上去,哪里挣银子去?!”
“那倒是!”
王妃极赞同的说道,这银子,进也是进了汝南王府的门,那绣品倒是卖的越贵越好!
“嬷嬷吃的苦多,这些年,又一直尽心尽力的教导绣坊的绣娘们。前些日子,这身子就有些撑不住,得了胸痹症,我就让人接了她进府,她也五十几岁的人了,我想着,不让她再到绣坊去操心,想让她跟着我养养老。”
“这样倒极是!”
“唉!”
李小暖重重的叹了口气,摊着手说道:“可她偏偏就是闲不住!这两天刚好了些,能坐得住,夜里也能睡的沉了,竟又到库房里挑了两匹绡纱料子、要了针线,要给我绣衣服!母亲说说看,我那么多衣服,哪里要她再给我绣衣服的?!”
“这你就不懂了!”
王妃直起身子,看着李小暖,笑盈盈的教导道:“这人老了,还就是不愿意让人当成没用的东西!你想让她什么也不做的闲着,这是你的孝心,可老人家就伤心了,是不是嫌我老了,没用了?!”
王妃声调轻快的说道:“我教你个法子,你这嬷嬷,一路跟着你这样过来,你说的这些,我想想,又是心酸、又是敬重,对主子这样尽心竭力的人,老了,咱们府里一向是当长辈供奉着的。”
“这供奉不是个敬职么?前儿田嬷嬷和我说起府里的几个老供奉,都是跟着老太爷过兵、放过马的呢!”
“你说的也不错,这供奉是咱们府上的敬职,现在府里的几个老供奉。都是从刀枪丛里挣出来的,这嬷嬷们做供奉,从前府里也有过不少,先前跟着老太妃陪嫁过来的黄嬷嬷,就是府里的供奉,敏盈、敏清小时候,我从贵妃那里讨过两个教导嬷嬷,也是当供奉待着的,这也不稀奇。”
王妃耐心的解释道,李小暖眼睛亮亮的,轻轻拍了拍手说道:“若是这样,倒不如让魏嬷嬷教导教导府里的小丫头们学学针线活!这倒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李小暖开心的看着王妃,笑容满面的说道:
“魏嬷嬷的针线,是得了两浙路连家精髓的,若是教给了咱们府上的小丫头们,往后,咱们府的针线活,也能和点心房的点心一样了,这是一,二来,两浙路连家的针线。也不至于遗失泯灭了去。”
李小暖看着王妃,笑盈盈的接着说道:“贵妃说过好几次,最爱连家的针线绣品,若是这样,往后,贵妃什么时候想要,咱们随时都能呈上了。”
王妃连连点着头夸奖道:“你说得极是!这样最好!就这么着!”
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点头答应道:“嗯,我听母亲的,母亲,”
李小暖仿佛想起什么来,拧着眉头,低声说道:
“前一阵子,冬至家宴上,絮仪……到底过于拘谨了,回来我就细问了绣春院的几个管事婆子,她平时竟什么也不学的,这样……往后大了,总要嫁人,这样嫁出去,到底伤了咱们府上的脸面,要不,让她跟着魏嬷嬷,好好学学针线,若能学得好,往后也总有份能见人之处。”
王妃微微蹙起眉头,眼睛闪过丝厌烦。看着李小暖说道:
“照理说……唉,我年纪大了,也没心思教导小孩子去!到底和敏盈、敏清那时候两样,往后,她的事,你就看着办吧,她娘倒也算是个知道分寸进退的,侍候王爷也侍候的好。我如今年纪大了,没耐心听小孩子吵闹!”
“嗯。”
李小暖点头答应着,一句话也不再多说,岔开话题,和王妃说起程恪什么时候能回来,如今该走到哪里了。诸如此类的闲话来,王妃心情明丽起来,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心疼,一会儿又骄傲的和李小暖长篇大论的闲话起来,过了午睡时辰,夏荷连催了四五遍,王妃才依依不舍的住了口,打发了李小暖回去。
晚上,王妃想起李小暖提过的事。叫了许氏过来,淡淡的吩咐道:
“絮仪也不小了,老这么懒着不学点东西怎么行?!我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事,若不是你们少夫人提醒着,竟差点忘了!你也是的,到底是你生的,也这么不上心着?!凡事还都得我替你们娘俩个想着不成?!”
许氏忙跪到了地上,磕头请着罪,王妃舒了口气,带着丝厌烦,接着说道:
“我这个年纪,最烦听孩子吵闹!你也知道我这脾气!你告诉絮仪,往后多跟她嫂子亲近亲近。若是能跟她嫂子学个一星半点的,也就受用不尽了!她嫂子身边有个从小的奶嬷嬷,出自两浙路连家,从明儿起,让她跟着去学学针线去吧。”
许氏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连连谢了,见王妃不耐烦的抬了抬手,忙爬起来,殷勤异常的侍候着王爷、王妃吃了饭,歇下了,才小心的往绣春院急步走去。
程絮仪已经歇下了,许氏小心翼翼的叫开门,闪身进了院子。
正屋里,灯很快亮了起来,许氏走到门口时,蔷薇已经披着衣服开了门,让着许氏进了屋。
程絮仪已经披了衣服坐了起来,许氏满脸笑容,侧着身子坐到床沿上,伸手抚着程絮仪的脸颊,一边笑一边流下眼泪来,
“姑娘,大喜的事,王妃今天发话了,从明天起,就让你跟着少夫人的奶嬷嬷学针线去,还让你……多跟你嫂子亲近亲近……”
许氏淌着眼泪,说不下去了,喉咙僵硬着哽了半晌,干脆哭出声来,程絮仪一时呆怔住了,看着许氏泣不成声,也跟着心酸的落起眼来。
蔷薇忙递给帕子过来,笑着劝道:“姨娘你看你,这样大喜的事,你倒哭起来了!”
许氏接过帕子,拭着眼泪,连连点着头,半晌才透过口气,“我是高兴的。”
许氏又拭了拭眼泪,看着程絮仪,郑重的交待道:
“姑娘,你听我说,这都是你嫂子帮你说的话,都是你嫂子给你的恩泽,你得记心里,你记牢,往后,对你嫂子要象对……唉,要敬重、打心眼里敬重着她,你可记住了?”
第228章回家
絮仪眼睛亮亮的,满眼的笑容,连连点着头,那晚的家宴是她头一回作为程家三小姐出现在大家面前,她的嫂子,那么美丽、那么温暖,站在她身后,她的手搭在她肩上,那么温暖,让她身上一下子热融融起来,她那么随意亲热的交待着她:“。。。。。。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帮嫂子好好照应才是。”她的心,一下子就暖暖的安定来来。
许氏欢喜着、感慨着,絮絮叨叨的交待了半天,又和蔷薇仔细挑了明天要穿的衣服,起身要走,又顿住脚步,来来回回的又细想了一遍,再想不出还能有什么遗漏了,才起身出了屋,沿着漆黑寂静的花园小路,去自己房里去了。
腊月二十三日,赶在交年之前,诚王带着家眷,一行几十辆车,回到了京城,进了诚王府,诚王、诚王妃杨氏、侧妃徐氏、长女周婉若,次子周世新匆匆换了礼服,上了车往宫门请见去了。
诚王径直前往请见皇上,诚王妃杨氏则带着侧妃徐氏等往蕴翠宫请见程贵妃。
诚王妃等人的请见很顺利,程贵妃迎到了正殿门口,极热情周到的招待着一行四人,甚至一直执意的留着她们吃晚饭,诚王却没能见到皇上,内侍传了话,皇上身子不爽,除夕宫宴再见也不迟。
诚王揣着满怀的惴惴不安,站在宫门口呆怔了片刻,上了车,吩咐去靖北王府。
腊月二十六一大早,程恪就风尘仆仆的飞马冲进了城门,径直往宫门中未见皇上,呈还钦差印信。
片刻功夫,一个极利落的小内侍就奔出来,躬着身子,满脸笑容的请着程恪,“世子爷,皇上让您进去呢!”
程恪神采飞扬,从荷包里掂了个小金锞子出来,扬手扔给了内侍,“赏你了!”
说着,也不等内侍前引,径直大步往里走去,内侍接住了金锞子,一边急步跟上来,一边笑着逗趣道:“世子爷这一阵子没在京城,这金锞子,小的可少接了不少,这一阵子手又背,净输来着,可是天天盼着这世子爷早点回来呢。”
程恪心情极好的笑了起来,随手扯下身上的荷包,丢给了内侍,“都给你了!你那不是手背,是手笨!这里头的花头极多,你当心中了人家的连档模子,输得连裤子都保不住!”
内侍笑着叹着气,两人一路说笑着,很快进了皇上处理政事的勤政殿,程恪在殿前站住,低头理了理衣服,内侍转着他看了一圈,伸手帮他抚了抚后衣襟,程恪微微垂着头,恭敬的上了台阶,待立在门口的内侍通传着,程恪听到了殿内的应声,忙垂着手,恭恭敬敬的进了勤政殿,熟门熟路的走到御榻前跪倒,响亮的磕着头。
“起来吧,别磕了,就那块砖底下空,你倒记得清,次次不错!”
程恪忙让起来,带着丝赖皮之相说道:“就这么点小心思,皇上还得给戳破了!那下次,这块砖还能用不?”
皇上失笑起来,放下手里的杯子,点着头说道:“好,朕允了你,你这趟差使办得不错,很是知道分寸,没给朕处处放火,正想着怎么赏你呢,你既看中这个了,正好,朕就让你占个便宜,这块砖,赏给你专用了!”
程恪忙利落的跪倒,在那块空砖上响亮的磕头谢了恩,爬起来,笑嘻嘻的说道:“还又为皇上要罚呢,没想到还有赏!”
皇上斜睇着他,脸色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也太胡闹了些,那徐盛融你跟那么个四六不分的东西计较什么?”
皇上重重的责备道,程恪缩了缩肩膀,正要说话,皇上抬手止住了他,“你也别跟我狡辩,这事,除了你,断没有别人了!”
程恪耷拉着肩膀,垂着头不敢再说话,皇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声音和缓下来,“这一路上,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是,想着赶紧回家,陪父母守岁过年。”
“嗯。”
皇上面容柔和下来,“到底比原先懂事多了,总算能体会些父母心了,好了,这北三路后面的事,朕让严相统总管着,你去,跟严相把差使交一交,就回去好好歇一歇吧,出了十五,再到部里视事吧。”
程恪大喜,忙跪倒磕了头,就要退出去,皇上仿佛想起了什么,抬手止住他,温和的吩咐道:“去看看你姑母再出宫,她一直担心着你呢。”
程恪急忙答应着,垂着手退出殿门,大步流星的往蕴翠宫赶去。
程恪从蕴翠宫出来,又急急的找严相交割了差使,出来上了马,在同样风的小厮、长随、护卫的簇拥下,往汝南王府疾驰而去。
程恪在大门口下了马,也不理会成群奔出来、跪了满地磕头见着礼的诸门房,随手把马鞭扔给远山,头也不回的吩咐着,“赏!”
程恪绕过影壁,径直往二门里奔去。
二门里,李小暖穿着件深紫丝银狐斗篷,带着竹青、蝉翼等众丫头婆子,早就站在那里等着他了。
程恪扬着眉梢,满脸惊喜的看着李小暖,急步过来,也不管站了满院子的丫头婆子,这会儿,他眼里也看不到这院子里还有别人,伸手抓住了李小暖的手,心疼的说道“你最怕冷,这样的天,在这里等我做什么?手有些凉。”
“昨天父亲说你今天到家,一大早起,母亲就盼着了,这会儿,等着急也急死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准备迎到城门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