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后命(完结)第47部分阅读(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后命(完结)作者:肉书屋

后命(完结)第47部分阅读

她苦苦哀求自己欲多弥留人间一刻时的哭诉。

“如果我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便只有这一条死路可走吗?”她仰目迎上他,眼中无大惊大骇,平静如死潭,似已下定决心。生死皆与腹中的胎儿同在。

“阿弥陀佛。不是仅一条,反是已无路可走。”这一声由窗外忽入,漆门自开,那一身明黄僧袍立身于侧,烈日下映下一片清明。

“摩什真人。”温步卿自口中脱出,声音浑然冷下。

摩什看向楼明傲,眼神依然祥宁,淡道:“我弟子法慧已然放下,你因何不放?!”

“我哪里敢不放?!”心中无以畏惧,眸中忽而一热,苦笑了道,“佛要我放,我怎敢不放?!我却也放了你们心仪的大弟子,放他西归,放他忘了所有。佛倒还要我如何做?!”

“你等妖孽,是我佛慈悲才容你多年占用他人之身。只借了他人,都是要还的。”摩什立身于外间,却也不入,只空袍冷旋,声音寒下,“妖女君柔篡改阎君生死簿,这才改了你和楼明傲真身的命端。你本是要轮回转为定州人氏,却由楼明傲真身为你承担。如今她已生成十龄童女。忘却前缘旧尘。她本该不死,却因此无端坠入轮回之道,如今你占以她人身,是以十年。你怀中这一胎亦并非君柔转世,皆是你的空念。那孩子本是凭以六世之修升为仙职,却因固念深重,犯下偷天换日借尸还魂的罪数。其真身毁于当年火刑之台,亦是你我亲眼所见。如今她更是被仙君惩处下界,历以涅磐人间之痛,如何能转世为胎落在你腹中。”

“这不公平。”楼明傲满心迷钝,怔然迎上去。声声叱责,“是阎王不收我,我无路可走才重回人界。如今却要我还,你当要我如何还,用这条命,还是这身子。”

“阿弥陀佛,你之魂魄,不归佛门之辖,不过这幅身躯是以要作灭了。”摩什双手合十,这般话他已然带到了,想那孩子再不会怪自己了吧。君柔作灭入下界之时,便是嘱咐了他将她母亲的劫难尽数告之。阎君从来都是秉公职守,如若发觉生死簿有作更正,便会尽全力更改。只楼明傲真身已转世十年,十年的错谬绝非朝夕即可更正。也只得大笔一挥,结束楼明傲肉身的年限,本是七十八年的生龄绝于二十八。

“夏明初,你这十年,却也改了不少人的命数。你的男人司徒实是帝王之命,你的儿子长生本也该是下一任英明圣主,却由你擅自更改,扶植稚子登位,年幼性浮,社稷得以不稳,天灾应现,皆为天命人世逆悖。你若离开,不失为人世之福。”他还能说得再清楚明白吗?这一切,皆错了,错在君柔之根源,也错在夏明初的执拗,错在人世间爱恨别离,情丝百转。

那一年,龙阳寺求得签文,老方丈言之为帝王落雁,人间罗刹,却也不是虚言。惑乱下界阴阳运转,实是罗刹女。所谓天玄星运。皆因这一颗奇星乱了行道。

那一日,楼明傲迎窗而立,直以落日,方才由扉处转身,淡淡凝着身后的温步卿,笑得异常灿烂:“小温,你知道与天斗是什么感觉吗?”

温步卿立在她身后,却觉得她异常遥远,目色轻转,往后再无了声音。他这般凡夫俗子,与人斗都嫌累,又何来同天斗?!他不明白,人言女娲盘古,九天玄女,佛门玄道,皆以仁慈为本,却因何要苦得世人受累如此。他今日终以明白她为何不惧怕同人相争,她的对手从来不是人,而是自己的命数,由佛门天家操纵的命端。

“就算这身子毁了,也无处能收下我的魂魄,我还是要飘离云游。”她静静地笑,夭夭灼灼,较之衫衣桃色更是艳耀,“所以…眼下我只生下这孩子好了。如若这身体再无用处,便借着她最后生下个孩子吧。不管她是谁,都是我和司徒远的骨肉,是以我们二人骨血所凝结的生命,这一方血脉,更是永生永世不断的维系。”

骨血凝结,只四字便让温步卿猛吸了冷气入胸,这骨血中倒也存了多少这一世的情深意切,他们二人,绝非一个情字便能通透的。他竟随着她浅浅扬起了笑,心中暖意瞬时膨胀而起,重重点了头:“我温步卿还未与天斗过,这一次便也斗一番。你放心,有我在,定会保你肚里孩子的安稳。”这是他至今唯一的允诺,他从不允人承诺,更不会以医师之名随便予诺,只是现在他亦想随她放手一搏。

阿九小剧场第六十九章大计

第六十九章大计

霍门一事,三审定案,九月初八,圣命终以钦命主刑官,只腰斩人数由百降十,余者皆以充奴或以流配。

九月初十,霍氏一门,二十余男丁处以腰斩,刺配流放滁州江州等众逾百,余俱为奴,家妇尽没为婢适供作务。一族陷落,且是叱咤朝野二十余载的名门仕族。干戈横荡,事随天地翻覆,京城上下遍布以惊恐不安的气息。

西厢书厅暖阁,熏烛正亮。

“朕起了南巡之心,想问她可还能追随?”长生立身于窗前,由冷风贯穿单薄的明色裹金单袍。今日,他终也是得了空闲能来探她,自行刺之事后,便也许久未见,似乎那时的话并未言完。率先入了司徒的书间,一迈入堂,便是直入主题。

“这一次南访,是又要灭哪一门呢?!”这书间尚只有司徒一人,此刻正立于案前执笔而道,眸中无色,却也寂寂看着他。这一次借行宫之行,倾覆京郊霍氏。那江南五处却也人杰地灵,驻以四大家族,莫不是皇帝薄仕夺势之心渐起,亦有心一门子清理干净除以后患。

长生后脊微僵,背了身子掩了神色,只声音平定异常:“四伯倒还是知道了?可是侄儿哪里演得不到位?”

司徒远倒也不看他,苦苦一笑,颇有些无奈:“连坐百逾人同刑腰斩,却落至数十人行刑,众人会言皇上慈悲宽悯。只熟悉您的人当明白若真是霍门起刺驾之心,百逾人受刑皆是不够的,数十却也少得可怜了。”凭以狠辣,这孩子却也随了上官逸,这一点他无从怀疑深信不疑。他确是他的骨肉,行事作风不至十分全像,却也近了七八分。

“只四伯既是看得清楚明白,但也未劝言纳谏,朕甚是好奇。”长生颜上凝起层层冰霜,他二人都是冷面寒心,一时间暖阁中并无半丝暖意。

司徒远轻放了笔毫,淡淡绕出了案几,三步漫来,伫立另一端,与其相对而望。唇边但也勾起波澜不惊的笑意,却无温度:“我若多言了几句,怕不是还要被你一并拾掇了去?!你四伯年纪大了,看得多,全也记不住。一心一意懒着园子,守着妻子过几天风清云淡的小日子便是幸哉。”

昔日霍静仙逝,上官逸念以情深,却也犒赏擢拔霍门,予以两营统管,与彦慕一西一东,一北一南分以兵权。而后霍氏门族渐起复兴之息,只几年光景已有盖过皇家世族的势头。如此说来,霍门之祸根,便是在那许多年前便也埋下了。

如今西土作乱,昔日征西大将军马文彭举党自立,皇帝欲举兵对峙西党叛贼为首的异域联盟,急需充盈兵力。偏掌控京西北二营的霍门将帅处处与彦慕相抗,迟迟不肯交付虎符调兵,只因他肃国大将军霍仲是马文彭的女婿,无愿出兵讨伐自己的岳父,此乃出于情理。然,国事不可延误,长生定没有那个耐性,于他心中,于公于私,于国于亲,霍门早便也成了心头大患。

“哦?!四伯父真是如此想吗?”长长的影子拖下,长生徐步迎上对方,只伸手掐去烛台上最后一抹灯芯,书间瞬时暗下,只双眸透亮,“只一月半前,却也是谁于朕起心动手前,几封密函托送霍家,催那等迂腐顽臣交付两营兵权以自保。那人看得实是清楚,摸透了朕的一举一动,连着分毫细节都不错。只可惜…霍家那一群废人不把你的恳言放在心上,失了最后一条生路。”他如今却也不明白了,自己这个四伯父从来都是敏于行而讷于言,断不是喜凑热闹横插冷手的人。只于此事间,险以坏了自己一举多得的大计。

司徒远却也起了兴致,由着眼前的少年以冷峻眸光洞穿自己。其实他们皆一般,本都是深宫禁闱中成长的孩子。自幼便明以于这龙位皇权下,父子,君臣,师徒,甚以兄弟之间尽是要锋矛相对,恨不得率先戳烂了对方。无情理道义可谈,更不该有妇人之仁。只…这孩子是引以她神伤憔悴的孽,放任他作孽,痛得人却是她。为人父母,是恨不得揽下所有孽重。为她,他多手一番,又当如何。只他做了,便也是积下德行了吧。他从前尚不明白这些道理,却也由着她耳暄目染,渐以同化。

司徒远复将灯芯挑亮,眼神触到门窗前,却是愣下。胸口一紧,忙疾步而出,猛然推了门迎上来人。楼明傲正以立在窗下,她似有些站不稳,努力寻了个支点撑住,复看向他,眸中渐渐平静下来。窗外狂风大作,枝叶瑟瑟发抖,一时电闪雷鸣风声鹤唳。

她渐以回神,寻着长生的身影漫上,入目只一瞬间,心下骤寒,浑身冷颤猛激而过。方才那些话,她一字不落地听了去,此时却实以心生悔意,尤恨不得今后男人们间的话再不要听去半字。她看长生的视线渐有些模糊,反反复复于挣扎。心中却也比任何人都明白,长生忍霍家,绝非一日两日了,上一代的陈年旧账翻出来后,不过坚定了他痛下狠手的决心。如此一来,彦慕却也是知道的,或以,本就是他们二人的密谋策略。

她看了不少戏,只这一出,演得最真!由入盛夏长生执意迁宫避暑,再至那一日彦慕故意提及京郊的繁华热闹。那一日,巷间民道之上,长生一路说笑,面上是扫不去的新奇欢快,她因着他难得的轻松亦欣慰不少,却不想皆是假的,那些愉悦欢暇不过是一场戏,完美至做作的一出戏。刺客暗人是假的,纵连那日茶摊的行人摊主更是假的,他什么也不用做,静等万事安置妥当,而后便是等着惊怒,理所当然丢给宗人府去查断,没有异议地于人前表现出一脸失望伤痛,绝了一代世家的命数,更只是顺手推舟。

“你的好儿子司徒墨却也还求你了?”长生倒也坦然对上她目色,只一惨笑了道,“你竟然说会相信朕……”

“竟然”二字尤以拖了长音,入耳更觉刺痛。一口冷气悬在胸间,楼明傲周身僵下,抬步而上,平静迎上他的注目,他是一代帝王,天下的主宰,更是他的儿子。只他不知道,他眼中写满了“孤独”。

“既是我扶你入那云阳殿,便也要接受你日后双手沾以血污。”她微一抬手,掠上他鬓发,那处很凉,“我信你有自己的理由。只我如今看不清了,看不见我儿长生,唯见帝王上官玦。”

阿九小剧场第七十章母子

第七十章母子

是夜,风起云涌下的宫阙皇阁间却是沉寂如死。

内务府的人终是请来了楼明傲,软轿连夜入宫,行路关卡因有内总管太监的持印一路畅通无阻。

楼明傲轻轻端起那一盏云贝扇灯。静静抬上,而后迈入佛堂,听宫人言论四处寻不到皇帝的踪影,她料他是躲了此处,便持了灯入这清静之地。

甫一迈入便见那瘫坐在蒲团之上的长生,神色迷离,着衣发冠皆以凌乱。她举起的灯盏似是刺痛了他久以适应黑暗的双瞳,一时间抬了胳膊抵触着那一道明光。

“念经拜佛,是脱不去浑身罪孽的。”她开了口道,轻着步子走上去,蹲身在他身旁,一手拂去他松散的额发,露出他光亮的额顶,饱满光洁一如他父亲。

长生一手握紧法慧留下的珠串子,扬起的腕子却在颤。几日里,闷不上朝,只蜷在佛堂袭着一身青衫单袍孑然孤守。身子朝向那抹光亮略一扑,微有摇摆。

楼明傲欲伸手扶上,却反被他一袖子拂开,琉璃灯罩由着裙裾跌落滚烂,碎成几瓣。方方映起的光亮复又暗下去。她微有一怔,淡淡转了眸。漆黑中,他亮起一双明眸,却只像个固执的孩子。

“不要看朕,朕这个模样看不得。”声音满是喑哑,腕子渐渐垂下,阖紧了双目,似以轻轻作笑,“我知你定会失望失望透了,就由我自生自灭去罢。”

她胸口一空,但不知何般情绪充然堵上,而后闷成痛,久久不成言。她盯着他渐也沉住,想自那黑瞳中一眼看穿他的灵魂。她是要告诉他,无论他变成一副什么模样,她皆会守在他身后,她再不要放弃他,他是她的儿子。她更是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做这一切,并不仅仅是固以皇权,却也因为她。只他抹去自己母亲的耻辱,却是要以绝灭一族为代价。

“你既不肯寻个罪名倾覆霍家,便由我亲自动手。都言天子杀人无需理由,我偏要让天下人信服,道不出一个‘不’字!”他猛地起身,脚下不稳,连连退了三步身子重重向后倚去,“咣”一声腰身撞以身后的佛案,檀木雕桌前供奉的荷花瓷盏,莲叶纹壶全数跌落,皆是碎了一地。怒火嗜心,一手死死撑住后案,颤个不停,“为什么——就那么卑微低从,由人践踏在脚下吗?你的心,到底在想着什么,他和那个贱人在帘后j行y乱,你竟能平静到去死吗?!至少要喊一声贱人,至少可以命太医住手,至少——低一次头求他让你活下去。不为别人,为我不可以吗?为你的儿子长生活下来不可以吗?!为什么平静微笑着目视一切,而后一声不吭的去死。真的没有留恋吗?竟没有半分不舍。甚至对我也没有留恋。是你想要忘却的过往吧,长生亦是你拼命努力忘记的孩子吧。”在他的记忆中,那些上官逸为他编造好的美丽故事中,母亲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她不是忍心弃他们离去,只上天看不得太过美好的事物,她太完美,是他们从老天手中夺不到她。皆是谎言吗?那些美好,那些充斥着温暖的字句,竟都是虚幻的。

“皇——”胸口被猛然钉住,痛不堪言。只轻唤了一声,再不成音,眸中湿涩凝然,满腔酸意似乎可以把一切都腐蚀。

他看着她,延绵而出崩溃的绝望,体内最后一处坚垒轰然坍塌,无力承担的痛瞬间漫至周身,生生摆脱不开。他苦苦摇着头,眼泪呼之欲出:“为什么?!如此痛恨彼此还要生下我!不会觉得这样的生命悲哀吗?父亲用谎言和美好的幻想养育我,本该不在的母亲竟时时刻刻守在身边,却又努力着忘却自己。你唤我殿下,陛下,皇上,却是不肯唤长生。为什么都骗我,没有一个人言真话,说你们本不相爱,说你是无奈之下生下我,说你宁死也不要留在他身边,说你企图忘了我,就真的这么难吗?!是怕伤害吗?!难道现在就不会有伤有痛吗?!母亲,您心底真的会有长生的位置吗?!”

她要如何予他说这一切?!又该从哪一处开始说起?!心底泛着酸泪,眼眶湿下,怔怔的吸气。

他终以对上她的眸子,浮于眼端尽是虚无缥缈的幻影,连着她满面惨痛亦是假的。

“为什么没有死呢?”他眯了眯眼,眼角有泪悄然滑过,口中流出的却是最残忍的话,“真希望,你确像记忆中一样早已不在,以命相换,做了个伟大的母亲——万人称颂的贤良皇后。”如若是那样,他便不会有现在挣脱不开的恨意。他痛得恨不得将自己扯开成两半,真相比一切都痛!

宽大的袍子于风中贯满,她已然冷得发抖,万千话语堵在胸口不散。

“想抱你的。”只言一出,滚烫的泪水随之溢出,跌落在襟前。干涸的双唇由泪沁湿,咸苦异常,“是想抱你的,如果那个时候还能有一丝气力抬手,我一定会抱你。不想生下你,也是真的。是想带着你一起死,这样就不会舍不得离你而去。想着要努力活下去该有多艰难,不忍你的辛苦,所以想要带你一起走。想要忘记你,也是真的。一旦想起,便是痛得要死,索性不如努力去忘。”那些日子,漆黑间躲于被衾中一夜又一夜的难以成眠,会努力去想象他的眉眼,明明知道会痛,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心绪。

长生深深吸了一口气,胀红的双目透以无力,眸光渐渐散去,整个身子由后柱撑起,似风一吹,即要散架。

“我不是个好母亲,对你来说,从来不是。”他的痛,她从来都是感同身受,甚以更痛,只还能怎么办,无从选择路,终是要走下去,“明明知道这地方活下去该有多辛苦,还是生下了你。明明有许多寂寞,却也不能陪你。竟还推你至如此孤绝的位置,试图给你天下作以偿还,才是明白正是这天下——夺了你的所有。”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给我。都是假的。”他轻轻笑了,自袖中端出那一枚天子信宝,反手坠下,“同谎言有关的一切,我都要不起了。”她从来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以她明白一切,却给不起。

(最近卡文卡得一塌糊涂,唉,对不起各位亲了~~)

阿九小剧场第七十一章空里浮花梦里身

第七十一章空里浮花梦里身

孝仁四年秋末,少帝染疾。病愈垂心理佛,连举多场法事禅会。

冬初,传帝复染疾不起,侍养于大佛法寺,受以万千香火诵经安度。朝事更迭,遂允命端慧王代为主政,封以皇叔父摄政王。十月初三,自少帝辍朝以有半月,端慧王于云阳正殿主持复兴朝议。十月初四,连下三旨,批江宁织造贪奢骄y引民聚愤,收押大理寺查罪问刑,家府之财飨庄田概充国库。批结党吏乱之责,上自督抚藩臬元帅,下至道府州县参游,一律彻查。批西党之乱,尤命江北西营由左骑领大都督率练,择日出征。

十月初七,旨令责成机要设以六科控辖六部,以内阁代以丞相之责权掌六科。由内阁至六科,再以六部。后至各道府衙门。以上奏本细审,以下旨令层层下达。先前“上之督之者虽谆谆,而下之听之者恒藐藐”的混乱状况大为改进。除以改革更组,更着命以下,废以女官之职,而后吏审将一概不提名起用女臣。

这一日,寻审户科,恰是遇上户科要员联名求奏尚书楼大人继任职差。司徒远端着那厚厚一沓联名折久久不语,目光迎下众人一一扫过,寒而冽:“吏改之章曾定言自新政起,拒授女官。你等莫不是糊涂了。”

“摄政王,楼大人是先帝钦命的辅国要臣,虽以新政为要,只先帝明旨——”率先躬下身子的老臣仍以坚持,脚下微屈,但不敢仰头视其。

“是吗?!”司徒远只一冷笑,半抬了眼微虚,而后淡淡道,“即是如此,你们这等文儒老臣,去辅佐先帝如何?”两京大小九卿及各属,正是沉滥者裁减之际,但也不怕多减下一个两个。

“王爷。”那老臣低呼一声,半个身子沉下去,甚为不稳。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