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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第1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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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作者:肉书屋

后命(完结)第18部分阅读

今日要是摔了这宝贝,真就不是她楼明傲一两夜心疼到无眠的境地了。

楼明傲温步卿二人一狼一狈颇为满意看着二人动手摔碗,只觉着没白等一出,蝴蝶冷眉相视,之前还担心她家公子人单力薄会吃亏,这会看了一家子边打牙祭边凑热闹的景状倒是放下心来。

温步卿歪头吐了颗荔枝核,好心提醒了楼明傲:“你那宝贝要命的茶壶是不是还摆那小案桌上?!”

楼明傲整颗荔枝差点卡在喉咙里,一瞪眼忙起身,吐了核,直奔内间。

司徒和彦慕眼睁睁看着那女人气势汹汹自外间而入,双目在触及安然无恙的紫砂壶间霎时熄灭了火焰,直搂至怀中“安慰”了道:“乖儿子,没事就好。”言语间,不忘回头甩了身后两男人各自一眼:“你们继续,继续。”

司徒握拳咳了咳,以眼神示意彦慕到此为止。彦慕掩了笑意,手里放下桌上最后一个烂茶碗,这等不入流的瓷件定不会让某些人心疼几分。楼明傲完全不顾二人的脸色,选了安稳的地方重新摆放好茶壶,只觉着满意了,才回头看了彦慕道:“蝴蝶在院子里等你呢。”

彦慕微一点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到刻印在心底的脸,还是不能轻而易举把二人完全分割。只是心里已然清楚不过了,实不该因着这副躯壳再纠缠下去,斟酌再三,终是神色复杂道:“有劳嫂夫人了。”

楼明傲还没吃过味来,只惊诧至发愣,听他这般相称反而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好了。

倒是一旁的司徒淡然,以手微弹了袖间的轻尘,落位于上座,随着出言道:“听在这一声嫂夫人,势必要留饭了。”

彦慕依然注目于楼明傲不动须臾,今后恐怕再没有名正言顺看她的机会了,于这片刻间再细细的看了去也好。楼明傲就由他这么看着,一面回味着彦慕的客气,又惊讶着司徒怎么突然之间大方了几分。

彦慕意犹未尽,但收了视线,淡淡微笑道:“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得幸定是要品尝嫂夫人的手艺。”言罢即大方的回身与司徒一点头,脚下抬步而去,连着往日的眷恋和不舍都没有。

楼明傲看得一头雾水,一指彦慕的背影,对上司徒:“他怎么了?!”

司徒淡然地摊开手边的书,随意翻下几页,端着茶,眼眸不转道:“喝多了罢。”

楼明傲还是觉得不对,她本是看热闹的,却看到现在是满头浆糊,脚下踩到了几片碎碗,皱着眉头想刚才的情景,一出口想询问司徒,反由司徒抢了话道:“戏,看够了?!”司徒细细读着文里的一段话,专著的喝茶看书,那四个字亦是于漫不经心间飘出。

楼明傲一脚踢了碎碗碎茶杯,紧走了两步于司徒身前,出言即道:“我可是又被相公算计了?!”

“说算计重了点。”司徒眼不离书,头也不抬,只递了空茶碗过来,“演了一出实在饿了,午膳就吃那姜饼吧,倒是吃上瘾了。”

昔日的旧情人该唤“嫂夫人”,以往的情敌善意留饭,不是掐架,反而合伙演起戏来糊弄她?!乱了乱了。楼明傲扭头看了看今日的日头,暗想着若非太阳也是一个不慎自西边出来了……

自午膳用后,小院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内室中男人看书,女人小睡,与往日并无二般。温步卿照例无聊,在不大的院子里绕了三两圈后,从杨归处讨了点银子去城里喝花酒。

日头照着人从头到脚暖暖的,璃儿搬了院子里的凳子临着井边坐下,捞起盆里泡了一个午膳间的湿衣衫,她每次都是按照主母规范的步骤提前将换洗的衣裳浸泡了才洗,捞起衣衫铺平、抹上胰子,以双手搓细柔而有力。每每此时,杨归则闷声而出,蹲在一边替她拧干洗净的衣衫,今时亦不例外。只璃儿狠狠瞥了他一眼,轻言:“怎么不同温公子喝花酒去?!”

杨归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她,手间猛得出力,水珠子倒贯入袍袖中:“我不欢喜去!”

璃儿蹙了额头,放下手中的衣物,两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蹭干了手,拉过杨归的袖子,闷声闷气挽着他的湿袖子一撸,撸到了半肘上,仰了头责难道:“干个活都这个不利索!说什么不欢喜,京郊恒春楼里的小桃姑娘倒说杨大爷您是常客呢!”

杨归一急,忙接上:“你别变着法骂我成不?!真是现在不欢喜了!再言……恒春楼那都多早晚的事了。”

璃儿也不理他,甩了他的手,回身忙络自己手下的活。倒是杨归满脸的委屈,心下五味杂陈,终是闷声闷气道:“主母说了,再让她发现我去一回那种地方,死也不会把你许给我。那地方,我真是笃定再不踏进一步的。”

璃儿瞪了眼,脸上一热顿时像转了两盏红灯笼,赌气骂了上去:“混说!谁愿意嫁你这号人。”

“不嫁就不嫁!”杨归索性也大方起来,“我这号人,自有人惦记。西院里的尤夫人倒还念念不忘我呢。”

“她还不忘二厨房的雷虎子。”璃儿面色不屑,一笑而过,甩了手上的水珠子起身朝着尾房即去,空留下一脸讪讪的杨归。此话不假,尤如绣那女人念念不忘的目标多了去了。

阿九小剧场第三十章忠jian之分妖颜蛊惑

第三十章忠jian之分妖颜蛊惑

龙阳寺,盛世梦。

菩提影,帝王恨。

流云落,佛门痛。

一花一叶一世界,一僧一帝一如来。

永逸六年四月十八佛门双吉之日,帝兴大法,着皇觉寺住持法慧于佛门大圣——龙阳寺主持莲师净土开光祈福大典,为盛君求万年大寿,祈福佑民,超度天下地、水、火、风灾难人生。法事连兴三日不休,龙阳寺之景州城举灯三日不歇,夜如明昼。

四月二十一,帝亲旨拟于京都建大法寺,朝廷奉养寺中僧行童,封圣僧法慧以大法寺主持,授予国之六品圣法禅师之职,赏以大住持钵多罗。

江波静如谭,船离岸已有大半光景,只景州城今时无夜。楼明傲站在甲板上看着城中灯火盛明,焰花笼夜,江风自耳边吹拂而过,身后青衫长袍之人徐徐走上,出手轻柔直揽了扶栏而望的女子于怀中。

楼明傲微微回目,明眸转动,巧笑嫣然道:“相公,我们错过大热闹了。”

司徒寻着她的目光一同望过去,只淡淡一笑,这些日子同她处久了,竟也习惯了同她一起笑:“这般热闹不凑也罢。”

夜风吹来了微微凉意,彼此相偎相依的暖意一丝丝清晰起来。鬓边的发由几缕风吹乱,微恼着抚上鬓间,反被司徒捉住了腕子不放,蹙着额头迎上头顶的深眸,恰由其中不淡不浓的柔意弄得不明所以。司徒眼眉清淡,出手抚平了她鬓间乱发,又将碎发绾至耳后,一系列动作连贯而自然,竟不显笨拙。

不等楼明傲出声,更是将她往身前一带,揽在自己胸前紧了紧,下颔抵在其额发之间,唇轻触到她额头,划出了一丝笑意:“这是小温教予司徒…宠女人的方式。”

楼明傲听得有些出神,却不敢在他怀中乱动,反倒松了浑身的气力只倚靠着身后的胸膛,安静下来竟是能感应到他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一下下趋于同步,两颗心跳竟是难得依着同一个节奏共同——“咚咚咚”。

楼明傲自心底微微一笑,应许是三颗心……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渴求太久的安稳,很想很想就此沉溺再不用醒来……

这一日风和日丽,正是舶岸的好时机。一大清早西渡口就挤满了老老少少,明佑山庄除却主母之外最尊贵的三位夫人,沈氏,陈氏,陆氏迎在最前端。其后是岑归绾一类的众人,吴惠惠蹲了半个身子拉了拉司徒墨的领子,拍拍他的小脑袋:“小子醒了没?!”

司徒墨于半醒半睡间晕晕乎乎道:“娘…娘亲到了?!抱抱~~~”夜里一众人宿在西渡口的江秀楼,他前先念着转日就能见到娘亲兴奋得半夜不眠,直到四更间才被焕儿哄着,睡不到几时又是集体来渡口准备接迎,这时候正像隔夜蔫了的菜花,无精打采着。

司徒一从未见过这般气势宏大的漕船,十桅十帆,只扬起的云旗就比自己高出几个头。船自天边云海之际渐入了河道口,这场景,恰若古人沈佺期言“船如天上坐”。管家忙扬声吩咐了渡口两边官道的小厮:“放鞭炮放鞭炮!全响起来!”

船,依岸而靠,金桥落下,司徒墨已等不及要冲上去,反被吴惠惠拉住了领子。船上官民商客鱼贯而出,都为司徒家的气势所感染,抬步下船时自觉得身价足了几分,就算是平民百姓亦轻飘飘了起来。岸上的众人紧紧盯着自船上而出的身影,眼神自期盼转为焦急寻找。

温步卿是最后一个出舱,一路走出,金桥上只余自己一人的步履。看了等在岸边的一家老小,忙迎上去,讪笑道:“呦,大家都等在这呢?!我小温哪里受得住啊!”

陈景落几步走出,忙问:“庄主同夫人呢?”

“啊,他们自小舱门下船了,这会儿应该在道上。”

“这……”不无失落道,“全家都候在这了。”

“那还能怎般?!”温步卿仰头一笑,“陈夫人您出个口,让大家都散了吧。庄主说了,回都回来了,不在乎一时,有的是机会再见。”

自西渡口扬尘而去的马车上,楼明傲正睡得酣,由小舱门不声不响下船实非司徒所愿,无奈这女人如何也不肯醒,只得抱了她由不引人注意的小舱而出。璃儿照顾着她家主子,小心翼翼探看了眼主上,见他脸上并无怒色,反而沉下了几分气,索性为女人拉了锦被由她一路睡去。

清明一过,宰相府方撤去了从前的白幡黑缎,锃亮的匾额亦是重新粉饰修整过,宰相府如今大有一番勃勃生机。一顶黑绸轿子悄无声息由后门而入,一路麻利的行入西厢院,不做片刻停留,直落书阁外。阁内人闻声忙推门而出,三两下打发走了轿夫和随侍的女眷。

待到闲杂人等尽数退下,书阁前驻守之人方出言道:“澜儿,你出来吧。”

轿中女子生得一双柔荑玉手,出手掀了黑绸帘幕顿显五指白皙明透。一袭缎黑长袍,裙衫及地,女子素眉淡妆,是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出挑的个子,身段极佳,从头到脚旖旎动人,举手投足间更添柔情绰态,低眉浅笑中漏出几丝哀愁,只这哀色衬于眼前的韶颜雅容才知晓“情多累美人”的意蕴。

“澜儿,由江陵而来,一路辛苦你了。”夏相轻衣薄衫,于冷风中更显几分单薄。

女子迎上,徐徐以拜:“义父大人。”

二人相望,纵是千言万语百转千回于肺腑之间。女子明目含玉润,款款而望。夏相亦满目沧桑,湿气袭上,伸手抬了女子云袖,久久失声,终出言:“多年在外实委屈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明佑山庄,柴间后堂。

屋中尽是封闭,仅漏了一扇铁窗,杨回倚在窗口间淡淡望着外间的世界。几月里都是这般数着日子过来的,他在等,等那一身酷刑,等一杯鸩酒,等一记漠然轻视的眼神,等着众人的谩骂和旁人的叹气。只除了日复一日的寂静,再等不到其他。

他想起他的父亲,那个深居简出的谋士,于先帝在位时被处以腰斩的极刑。那一日,他于刑场上寂寂微笑,他是个谋士,左手揽及权术,右手操弄官场,身为权谋之人,他无法做到忠,这是他效力一生的主子所不容的。他要他忠,他便只得一死,死即为忠,不死则是j了。

“杨家若要保脉息,你双生子二人必是侍奉于不同的主子。就算一二人效力于同一个主子,一个人尽忠,另一个必为j。”这是父亲送他离开双亲之时留下的只言片语,他念到如今真的琢磨出了这其中的深意。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冥冥之中安排了他做那个j人。

冷光漫入,杨回下意识抬手去挡,恍惚中唯见那身影走上来,步履轻盈,珊珊作响。再勉强睁眼,看清来人是艳妆华服,颜如渥丹,不由得苦苦一笑,暗道了一句“琪花瑶草自是风流”。本想起身行了礼,无奈双腿不动多日,猛一出力自骨头麻到心底。

反倒是女人出手扶了他回椅中坐稳,玉指轻抬着杨回的下颔,露出他此时的满面目萧然。杨回心里一笑,如今自己的潦倒样定是要被她嘲笑了去。

果不其然,女子啧啧出声哀叹了道:“你这个鬼模样,倒是要心疼死庄中多少佳人啊?!”

杨回转眸对上女子的云髻峨峨,轻轻出言:“让主母看笑话了?!”

“的确。”楼明傲一点头,松了指尖的力道,偏头转身坐了另一侧,直视杨回道,“你问问杨归,我可是一回山庄就来看你了,一刻都不耽误。可见我这个主母有多疼你。”

杨回闻言一怔,冷笑出声:“二弟也来了?!”

杨归并不出声,他躲在阴影里静静观望着自己的哥哥,他这番落寞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直视。

楼明傲打量了这密室的构造,略微欣赏道:“其实…比想象中好很多。我本以为他会给你安置在满是虫蛇毒草的屋子里,可见相公对你也算尽了多年的主仆之情。”

杨回依然随着笑笑,主仆多年之情,这六个字怕是讽刺吧。现在这女人随便开口说一个字都能化作毒针狠狠扎在胸口,然后那针口一点点溃烂泛滥,直要吞噬了自己的一切。

楼明傲以袖挥了挥屋中的灰尘,淡笑以望:“你不必笑得这般不屑,我就是嘲笑你的!嘲笑你…连个j人都不会做。你本就不是他的奴才,又何苦这么些年为他刀里来剑里去,肝脑涂地尽显愚忠。如今反落了叛贼j奴的骂名,我为你…好不可惜。”

杨回纹丝不动,连眼神都不回一记,只做闭目养神状,仿若女人说得话全不入耳。楼明傲也不觉得扫兴,反倒越说越起兴:“这人啊,非忠即j。做人做到你这番并不容易,回回你是二者皆未尽心做好,只落个不忠不j,简直是比太监还不如。噢,你总归比他们还健全点。你说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本来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想不到…你也落得个世俗不堪!”说到口渴,寻了口冷茶一饮而尽,抬眸看了面色不动的杨回,终于问道:“你多大就跟了他?!”

“十二岁。”杨回闭目轻言,连阴影里的杨归都忍不住低眉垂目,掩了哀色,十五年,他和大哥自年少扶持主上,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大哥是一样的,却没想到,原本于开始,俩人就不同了。

楼明傲亦有了微微诧异,她想得出这年头一定不短,却没想到是这个数目,忍不住叹息:“十五年,杨回你大半个人生都是给了他,一个不是你主子却被你视作主子的人。他司徒远真的值吗?或者…这世上真有这么个人值得你这般做吗?”

杨回微微抬目,出言清晰:“杨回不悔。”

“你当然可以不悔。你这个呆人自是眼一闭头一仰,死即死,有什么大不了?!你把悔扔给他司徒远,他杀你要悔,不杀你亦要悔。”

杨回难忍心中复杂情绪,只看着她狠狠蹙了眉头:“是杨回忘了自己的本职,忘了要做一个j奴,我和杨归不一样,这一点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却没有做到。”

“不,你做到了!”楼明傲猛然出声,绝然道,“你只是…对他们二人都尽了忠,效了力。你没有背叛你的正主——那个高高坐在宰相府批折喝茶的男人,也没有做任何有损司徒远的事情。你将山庄每一则消息状况透露给那个人,再于之中百般周旋,以求他不会做出伤害司徒的举动。甚至…劝言那个人拉拢山庄势力的人亦是你罢,你只想依仗那颗平衡一切石子罢了,因为这是保二人周全的两全之策。你很聪明,于这个尺度拿捏得甚好。你对山庄…并无叛举,或者说你唯一做的……只是要我的命!因为只有我死,那个平衡的石子才有用武之地,杀我,对他二人皆有益处。如果我没猜错,那枚石子,是她沈君慈吧!”

杨回心下瞬时坦荡明快,再不像从前犹如有千斤之重压得不得喘息。平静迎上楼明傲:“是。大人要拉拢主上,沈夫人又牵系了太多,你于之间…实乃多余的存在。那一日,大人于半道请你赴宴,是由我处得到你的行程。他本想最后以利相诱,你收了那封函自是相安无事,你明知道那关系到自己的生死还是故作任性无畏,是你…要绝自己的命。”

“你错了。”楼明傲闭了闭眼,那一幕幕自眼前铺展开来,她努力想忘记,却做不到。睁开双目,轻柔的笑了:“你错了杨回,你不懂,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看重生死,比任何人更渴望活着。我今天站在你面前,亦是我努力,拼尽全力活下来的结果。我拒了信函,走上那条赴死之路,只是想成全他——那个稳坐高台运筹帷幄你真正的主人!我看他活得这般辛苦,我便比他更难过,我心疼他能不能不要这般费心伤神,你不懂的,你是真的不懂。我想……如果我能成全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死亦无谓!”

猛得回了头,自眼底迅速砸落那抹晶莹,微微闭目,一手扶上桌角,声音坚定:“我成全了他,亦是成全了你们,成全司徒,甚至于你……我空有成|人之美的心思,奈何老天不允!这是命,你我皆认了吧。”

杨回扶案起身,艰难的移步靠近:“主母…杨回失礼了。”

楼明傲倾然一笑,只摇头轻道:“去告诉那人——下一次,他要杀我,我仍不会逃。”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但凡他们要拿走,又何来不给的道理。言罢最后看了一眼杨回道:“这一回,你要记着,忠j只能择其一而为,你是人,非神,做不来两全其美!你再做的不像样,就修怪我骂你连太监都不如。”

杨回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空瞪目而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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