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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第1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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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命(完结)作者:肉书屋

后命(完结)第11部分阅读

他比她更老吧。

“相公,你今天来的很早,所以也比之前多带了一本书。”楼明傲半倒在躺椅中,轻轻剥开一个橘子,像对待一件艺术品般,透着阳光打量了起来,“相公,和我共处一室就这般无聊吗?”

“……”

楼明傲掰开一骗橘子送入嘴中,轻轻咀嚼了,满足的笑笑:“好像……沈君慈,今天入庄吧。”

司徒远翻书的手微怔住,抬目看了眼楼明傲,轻道:“是吗?”

楼明傲瘪嘴一叹:“什么日子来不好,偏偏选带八的日子,明显就是毁人夫妻感情来的。好在我们夫妻情深,不怕这种小女子和稀泥。”

司徒远完全没有反应,眼神回到书中,夕阳下,这一处光景似乎成为东院最和谐的一幕。男人,女人,书墨,碎碎念,平凡的家庭,无非也就是这幅模样。

一座红顶喜轿自宫门而出,轿中的女人清高冷傲,像这种颇具才情的女人往往目空一切。身为江陵侯的嫡女,她本有傲视凡俗的资本,又怎会甘愿做一个妾。是她想嫁的男人,却不是她想要的位置。她到的第一日就准备好了给那女人一个下马威。共膳时,便打量了那个女人,庸俗肤浅之辈,真不知道又是如何坐上了东院主母之位。她向来不喜欢自己的对手太过容易对付,可如今的楼明傲竟不堪到让自己不屑一顾。

三年前,江陵侯府一遇,她就知道他是自己等候已久的良人。听闻他不近女色,便以男装相掩,才得以和他共饮于一室,更得幸惊闻他的琴音。他欣赏她的才情,更出言沈恩慈乃江陵第一人,这也算一种认肯吧,这般才貌俱备的女子,他一定不会不倾情。她自恃为世间难得的佳人,定要他这般的才子方配得起。

天色渐渐暗下,楼明傲方站起身要回屋,院落外杨归大步迎来,司徒远仰目迎上,却发现杨归不是走向自己,反而立于楼明傲身前言道:“主母,沈夫人的轿子落在庄外。”

楼明傲三言两语间满是大度:“既然到了,就要好好相迎,等我换身靓丽衣服,召齐了满庄的女眷去迎。好歹是侯爷家的千金,万不能被人嚼了舌头说我们不懂礼数。”说着,甩了司徒一眼,“相公,你也别愣着,你一个大男人就守在房里给儿子喂饭吧,外屋间我们女人操持就行了。”

司徒远也没什么意见,起了身准备往屋里走,却怎么听这话好像说反了。什么时候,阴阳倒置,女主外,男主内了?!

杨归来不及给主母捧场,忙道:“沈…沈夫人说了,要她入庄也可以,只是她不做妾,要做妻。”

楼明傲脚下一顿,眼珠子迅速转了,出言:“叫她滚回去。”

“主母——”

楼明傲不理左右为难的杨归,领了司徒墨就往屋里走,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一样。司徒远亦跟着走回去,杨归情急之下,忙唤了他:“主上您看——”

司徒远一脸淡漠,看着杨归,轻描淡写道:“这事不归我管。”

从黄昏到一更,那顶喜轿就落在明佑山庄的匾额下,没人敢抬进来,亦没人轰其走。轿中的沈君慈却比任何人都镇定,没有片刻的焦躁,淡然冷傲的盯着那扇半开半闭的门。她心里明白,不能一进门就被人看匾了半分,这口气,定要死死撑着。

东院依然平静,只是平静到让人心慌。

东侧间,司徒远依然在看书。西侧间,心情不错的楼明傲在教司徒墨弹琴。轻轻拨弄了几根弦,司徒墨便觉得无趣,嘟着嘴道:“娘亲,墨墨为什么要学琴?”

“因为女孩子都喜欢弹琴弹得好的男人。”楼明傲说着,还故意偏头瞪了眼东间看书的木头人,“你要好好弹琴,才能做风雅贵公子,将来去茶楼酒楼卖艺,一场就能挣好些银子。运气好了,钓到名门贵族的女儿,搞不好这一辈子都不用你愁了呢。”

“名门贵族的女儿好吗?”

“这个……”楼明傲说着叹了口气,“要才有才,看貌有貌,总之男人晤寐思求的都是这一类吧。”

窗外杨回的声音再起:“主上,宫里连下了三旨,都是命您速迎沈氏入庄。这事恐闹到朝野,别说您,侯爷,怕是皇上那……都过不去。”

司徒远依然若无其事的翻书,楼明傲看了这个样子的司徒远,眨了眨眼,让丫头们领着司徒墨都下去,等到东间西间都只剩自己和司徒二人,方慢悠悠走上去,看了眼司徒远手中的书,笑着言道:“相公,这本书,你上个月时就看过了。”

司徒远轻轻放了手里的书,淡然地对上她犀利的目光:“是吗?”

“是我影响了你吗?”

司徒远觉得有趣,绕步走于楼明傲身前:“何意?!”

“如果是从前,东院换作除了我之外的任何女人,你今日会怎么做?!会接沈君慈入庄吗?”

司徒远似在思考,似不愿作答,只看着眼前的女人,陷入无休止的沉默中。直到楼明傲真的有点厌倦了,轻笑着呼了口气:“相公,你得告诉我。这很重要。”

“会。”此一言落地有声。

楼明傲并不惊讶,像司徒远这种对待任何事情都不掺杂个人感情的人,他不大会去拒绝一个女人,他的院落从来都没有少一个女人多一个女人的问题。因为……他对这一切都不在意。

“相公,你已经给足了我面子,所以去迎吧。别为了我抗旨,你也知道高居宫城的那男人不好惹。为了女人惹他生气实在不值。”

司徒远却不动丝毫,他盯着楼明傲,反问出心中所想:“我想听你说句实话。”

“那要看你问了什么?”楼明傲迎上他高深莫测的目光。

“你对我说了几句真话?!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哪些?”

“你在意我?!”竭尽浑身气力,司徒远才说出这四个字,他从前并不承认的,却是事实——他是陷入了,而且是如此狼狈,曾经不屑天地间万物,凛若冰霜的司徒远竟然会拿眼前的女人毫无办法。如果她否认了,如果她说这一切只是个玩笑,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第一卷皇后也穿越——明佑山庄第五十一章一夜不太平

“你在意我?!”竭尽浑身气力,司徒远才说出这四个字,他从前并不承认的,却是事实——他是陷入了,而且是如此狼狈,曾经不屑天地间万物,凛若冰霜的司徒远竟然会拿眼前的女人毫无办法。如果她否认了,如果她说这一切只是个玩笑,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楼明傲闻言只觉得可笑:“你不会……真的开始在意我了?!”

深深吸足了气,直到手指攥得生疼,司徒远的心狠狠跌了下去,冷气直扫屋内每一处摆设。

“其实,相公……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女人的话什么时候能信,什么时候绝对不能听。你看我跟你说过那么多话,你还不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我在意。”此刻的司徒生生压下想把眼前的女人撕了揉碎的yu望,一出言,就冷到让楼明傲浑身打一哆嗦。

看着与平日不大相同的司徒远,楼明傲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努力咽了口气,仍觉得嗓子冒干火。司徒远的眼眸很深,深到她不敢多看,这个从来满口说着空话心不跳脸不红的女人,在如此注目下,竟说不出一个字。此时再说谎,怕是将来难以出口一句真言了。

“相公,有的时候太认真了,反而不大好。”

“是。”

“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似乎是。”

这三个字夹杂着冰冷的气息钻透耳膜直入脑壳,楼明傲只觉得冷流在自己的脑中混合着热气膨胀了起来,直到胀到脑子发胀,钝钝的痛。她仍然站在原处,不动分毫,哪怕此刻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躲半下。夜风穿堂而过,不仅吹痛了她,也吹醒了司徒远。他当然也知道不能信,第一次听了可以当作穿堂风不去在意,第二次再听只道是戏言,所谓言不过三,有些话,不能一再言及,说了——就要负责。

“你说了那么多,有的没有的,无非就是等我的这句?!”司徒远扯出一记不合时宜的冷笑。

楼明傲狠狠摇了痛的发胀的脑袋,钝痛一丝丝蔓延,直至肺腑。

司徒远努力咽了一口气,笑得轻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这个意思吧。”

是他容忍的太多吗?她一次次的说谎,他都可以不管不顾。可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女人被戳穿了谎言后还做出一副对方早应该了然于胸的表情,好像就在讽刺说,“你知道我说谎,偏偏你还信,就是你输了。”

司徒远的双眸紧紧地锁住楼明傲,漆黑的眼眸含着某种杀伤力仿佛能生吞活剥了她。楼明傲的帕子早已在无知觉间从手中落下,当她下意识想去攥帕子的时候,却发现双手空空。这种沉默简直让人窒息,她或许应该马上迎上去一个笑脸,对他敷衍道“相公,我刚刚在逗你,其实很在意你。”至少,这能够保命,可是这一次活下来了,那么下一次呢,终归还是会倦怠这种扯谎的游戏。有一日,不管是冲动还是兴起或者悲愤,她终究会说出实言。谎言不能说的太多,否则自己也走不出来了。

窗外杨回的声音恰巧了打破了此刻诡秘的沉寂——“主上,沈——”

“送回去!”司徒远陡然出声,楼明傲只觉得头顶的房梁似乎有稳不住塌下来的危险,司徒元难得如此大声,怒言一出,自己也方觉失了分寸,才低了声音,气势依旧不可挡,“我说送回去没听见吗?!不论什么侯女,王女,来一个送回一个!”

杨回已然好久不闻主上如此忿怒,只是谁也没想到会生出了如此的事端,且不管连下的三道圣旨和江陵侯与山庄的故交,就说眼下沈君慈的状况,他还是不得不顾直言而出:“沈夫人于轿中割腕了……”

楼明傲忙把视线偏向紧闭的窗子,想去推窗,却当着司徒远的面,不敢动半分。司徒远右掌一挥,半扇窗子顷刻间灰飞烟灭,只见杨回依然跪在院落中听候发落。司徒远竟也不看,只冷冷出声,言语中无丝毫波澜:“好啊,等她没气了再来告知我。”

言罢全然不顾的回身推门而出,冷看了眼跪着的杨回,随即快步走出东院。杨回目送主上远去,仍觉得没有主意,透着裂开的窗户看里面冻得发僵的楼明傲:“主母,要怎么办。”

楼明傲呼了口气,走上两步到窗前,打量了毁坏程度,心底狠狠一疼,“上上等的阴沉木啊。”

“主母,轿里的人……”

“不是还没断气吗?不急着放鞭炮。”楼明傲摸着凸凹不平的窗棱,三心两意道,“要么就送走要么抬进来,大门口死人最晦气。”

林蕊坊,温步卿在和林微蕊喝酒。三两杯冷酒入胃,温步卿忍不住大叹一声痛快,林微蕊弹了几首曲子,亦走过来抢了酒壶给自己满上,笑着抿了三两口,皱眉道:“又苦又辣,何来的痛快。”

温步卿笑了,长袖一挥,酒杯即满:“今日山庄不大太平。”

“你是指?!”林微蕊故作不知,佯问道。

“东边,西边,都不太平。”温步卿随着一笑。

“我看,最不太平的当属正院。”林微蕊诡秘的一笑。

温步卿顿时了悟,摇头笑开了怀:“难得司徒远也有郁闷的时候了。”

“他们不太平,我们才有乐子看呢。”

“此言甚好。”

已是三更,停了好几个时辰的喜轿由后门悄无声息的抬进山庄,这个惊为江陵第一人的奇女子,惊世骇俗的才艺曾经博得天下人的追捧,今日值此欢烛吉日,以如此窘魄奇特的方式入门,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沈君堂坐落在西院再偏僻的院落,沈君慈由丫头嬷嬷抬入里间时,虚弱的说不出一个字,只双眼狠狠含了泪,清傲如她,硬是死死忍住不肯落。

众人都散了去,沈君慈缓缓坐起,从腕上狠狠撤去包扎的白纱,触目惊心的伤口痛了她的眼,恨恨咬了唇,把最后一丝苦意咽下肚,终究是不甘心!

第一卷皇后也穿越——明佑山庄第五十二章玉楼花似雪

(小水重感冒,生不如死啊~~~~本来说三更拖拉至此,只能两更了,望请见谅!)

这几日的气氛煞是诡异,东院的女人称病不出门,正院的男人言忙不动地,西院的所有女人搞不清楚状况一个个不动声色的观望。于是不久之后,满山庄还是疯传谣言说主母生妒,不允主上纳妾,硬是将喜轿拦于庄外四五个时辰不入,主上与之争执,一气之下破窗伤了主母,迎了喜轿却遁身于正院。

“为什么谣言总要把我说得这般没出息?!”楼明傲仰头无辜的看了眼娓娓道来的璃儿。璃儿恰是也觉得自家的主母有些可怜了,虽然平日里多是可气,可是关键时刻,她还是一心护卫主母的权威。璃儿一叹气,本想借机好言相劝几句,却在听到楼明傲的后半句后,好半天没有反映过来。

“你帮我去传另一个说法的谣言。就说主母妒意大发,不准纳妾,于东屋和主上出手,二人气势不相上下,所幸还是主母使出一招惊天动地占了上风,逼得主上无奈只得破窗而逃,遂躲于正院不敢露面。主母忙于修窗外加重新上漆装修东屋不得闲暇,体乏而休养。至于那个姓沈的女人,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才有机会入庄,现检讨于西院。”

璃儿应得艰难,只道:“这么说……靠谱吗?”

“此说法再好不过了,甚合本主母的心意。”楼明傲换了个姿势于软塌,伸手够了最近的糕点,一口咬下。

待到新谣言传到满天飞之时,自然不能避免入司徒远的耳朵。身后是暗笑的温步卿和忍俊不禁的杨家兄弟,司徒远在窗前换了个姿势,只微眯了双眼,轻问道:“什么是……一招惊天动地?!”

温步卿忙把含了半口的茶水喷出,只觉得笑得脸颊生疼:“远远,我是越发喜欢你的女人了。”

司徒远听着庄外越来越盛的炮竹声,只随口问了句:“还差几日才是小年,怎么炮仗就起了?!”

温步卿亦随着望去,玩味的笑了笑:“不是年庆,是大婚。”

“大婚?!”

“帝后大婚,远远你还真是闭塞了呢。”

“后?!”司徒远随着愣了半晌,出手关窗,仿若挡去了半世的浮华,“这么快……就另立新后了?!”

“自古男人皆薄幸,更何况是帝王之家,弱水三千,恐怕都是过眼浮云。”温步卿忍不住大抒感想,“只不过,云家的女人从来都是享福的命。”

天下臣民同庆“天喜”,盛大隆重的场面是历朝未有的奢华,从纳彩、大征、册立、奉迎、合卺、朝见至庆贺颁诏,全宫城经历了最忙碌最疲惫亦是最兴致昂扬的一日。

上阳殿,美酒佳肴,皇帝喜筵,君臣同乐。云诗然坐在珠帘后面,与她的帝王夫君共同接受着群臣的朝拜和祝福。皇后的朝服甚是沉重,层层叠叠裹得紧密严实,从日出的忙碌到此时的疲惫,云诗然随着上官逸已然笑到麻木。

于礼节章法,第一个走上前来祝辞的是夏相,做了二十多年的大宰相,亦是从前的国丈。两任为相,三朝元老,身份自然是不同一般的尊贵。

“恭祝吾皇,皇后夫妻恩爱,子孙满堂。值此吉时良日,我天朝与日月齐辉,吾皇吾后与江山同春齐寿。”夏相执杯的手在微微颤抖,一番吉言庆贺,却不能抬头以对,斑白的鬓发在宫灯靡丽的光辉下顿显辛酸,

他自问是历经了数朝的血雨腥风,看透了宫廷内斗,尔虞我诈,再没什么不能承受。可恰是此刻,却不忍仰头,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扇珠帘,只是方时佳人已驾鹤西去。今日上阳殿,再鸣宫乐,颂贺复起,五年前有过同样经历的人,怕是多会怅惘辛酸一番,自叹人间如梦。

“承蒙宰相大人的吉言,朕心甚慰!”上官逸的声音很好听,云诗然也忍不住偏头看了他,只见上官逸含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咽得有些艰难。

夏相也随着将酒饮尽,默默地退身于一旁,一个小仆迎上来轻扶了他:“老爷,您的身子……”

夏相微阖双目,只轻轻点了头,“扶我去殿外吹吹冷风。”

从内殿走到堂间,无非十步的距离,竟是走的如此艰难,堂间的冷风刺骨,夏相偏头重重的一咳,落于素帕间触目惊心的血色。小仆骇了一跳,哭道一声:“老爷。”

这一声刚出,丝竹奏乐之声渐渐隐去,宫殿上的朝臣重将顿显躁动,几个老臣亦相携走来,三阁元老一手扶了直不起身的夏相,还未出言,长泪已逝:“元舫,身子要紧啊——”

夏相轻笑以对:“多谢阁老劝言,夏某无碍。”

“还不快送你家老爷去偏殿传太医。”阁老嘱咐了小仆,忧心忡忡道,“元舫,国事家事,都不能没有你啊,宰相的身骨可是国之砥柱中流。”

上官逸一同看了不远处的场面,只面色不动的吩咐了声:“传——太医。”

夜已寂,嘈杂了一整天的宫城终于恢复了平静。晓风残月,霍静卧窗凝眉浅视冷寂的月影,忽而一笑,反手洒下一盅热酒,女仕忙近身相劝:“娘娘,您这身子不能用酒啊。”

“怕什么?!生墨儿的时候,我没少饮。”霍静微醉的阖了目,一行清泪滑落至唇间,面色疲惫,“紫儿,你说我悲哀吗?”

“主子。”

“不。”阖目轻摇了头,霍静苦苦一笑,一壶热酒尽数洒落至裙间,“最悲哀的不是我……她只是死了,如若活着一定不是我最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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