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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乾嘉宫赋第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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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啊。”羽若假装咳了一声,声音细若蚊鸣,“能教姐姐弹个曲子吗?就你在杨大人府上弹得那个就行。”

霜若一笑:“那曲子还有首词配着,姐姐不妨一起学了,林柯哥哥一准儿爱听。”

在琴畔坐定,准袖拨琴三两声,曲调未成情先溢,霜若先弹了一遍曲子,第二遍才和上歌: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不知当年的卫子夫吟唱此曲时是何等的芳华绝代、顾盼生辉,她只知对着武帝。那绝世风华在霜若眼前一闪即逝,漫天飞舞的白雪随之而来,朦胧当中永琰向她把盏邀酒,嘴角挂着一抹深沉的笑容。

她暗自摇摇头,她不想回宫是因为怕,怕总是猜测永琰是不是在利用她,怕自己终有一天变得狰狞可怖。离开最好,在没有看清彼此之前,留个最好的念想。

是夜,一轮圆月高挂枝头撒下片片青辉,薄雾笼着湖面,在灯火的掩映下泛着淡淡的红光。远处酒乐歌舞方罢,翁婿侃谈畅饮之声也停了下来。

霜若和念月一早告退,到园中赏月。羽若弹了一遍又一遍,唱了一曲又一曲,很晚才离开。霜若本想去一趟凌云寺,可被她拖着硬是脱不了身。

“小姐干嘛对她那么客气。”念月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大小姐。

霜若一笑:“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她这个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木地前面一阵喧哗,霜若示意念月噤声,侧耳倾听,那人竟是林柯。黑暗中,林柯一把甩开扶着他的人,胡乱嚷嚷着:“放开我,给我酒,给我酒。”

“你们都下去,我送公子。”霜若轻呵一声,快步走过去和念月一起扶住他。

林柯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跟着她们缓缓地往前移:“霜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大哭一场?”

“哭?你醉了。”一股酒气袭面而来,霜若眼见他要滑下去,用力托住他的胳臂。

“我不在意,没什么,这不算什么。”林柯呵呵地笑起来,直到精疲力竭,汗水从额上垂到脖颈处和酒后涨红的面色交织在一起,在月光下颤动着。

到了门廊,霜若将他交给福府的车夫,嘱咐道:“回去赶紧把醒酒汤喝了,我过几天再去看你。”

“霜儿,小心羽若。”林柯丢下这句,步履蹒跚地出了门,修长的背影在烛火下摇曳,黝黑黝黑的。

一阵风过,门廊上的灯笼被吹破了,灯纸搭在烛火上噼噼啪啪地烧着。车轮声渐行渐远,霜若聆听着这夜最后的喧哗,无奈地离去。

忧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长。霜若暗暗难过,林柯这样一个儒雅、明净有如白玉的男子居然遇上了羽若,这也许就是命。

她们回了房,念月替她点上艾草熏炉,顿时清香扑鼻。霜若回想着林柯前前后后所说的话,从暗格中取出一支锦盒,打开来上面放着一块玉佩,原本寽顺了的穗子竟散乱地瘫在一边。

一定有人动过,霜若掀起玉佩下的丝帕,了无一物:“坏了,她拿了我的信。”

念月一惊:“信?糟了,小姐,她不会交给老爷,或者干脆交给宫里的人吧?”

霜若呆呆地坐在榻上,她原本先要和顾良玉一起劝服阿玛,再一同进宫面圣求得乾隆兑现承诺。与顾良玉谋划此事的信她只留了这一封,这最重要的一封,可现在却极有可能落在羽若手里。

“要尽快见到顾良玉。”霜若看向她。

“可是,小姐,咱们不能随意出府。”念月戳着额头,想着出府的借口。

霜若拿起那玉佩看了又看,半晌又无力地放下:“趁天没亮的时候出去,摸黑走,一准儿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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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缘何(一)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梦江南》纳兰性德

山上一片漆黑,四下里传出些奇怪的叫声,似是鸟叫,可细听之下又不像。山路上的青石板湿而阴冷,滑得厉害。

“小姐,慢点儿。”念月扶着霜若,四下里不住地看,就怕有歹人出没。

远处的山坳里传来一声锐响,霜若惊得一抖:“念月,你说这是鸟叫吗?”

“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可是出了名地说什么中什么。”念月尽力安慰自己,一双眼睛不安地往身后瞧了又瞧。

一道黑影从山坳里冲上乌黑的天际,发出几声嘶哑的叫声,霜若舒了口气:“原来是乌鸦。”

“到了,到了。”念月喘着粗气,在那扇小红门上敲了敲。

不一会儿里面就有人回话,正是顾良玉:“客从何处来?”

“南边儿杨家府,是我。”霜若也暗自平复着呼吸。门缓缓地开了,她侧身而入,险些撞在顾良玉身上:“念月,你留在外面看着。”

二人进了顾良玉寄居的厢房,里面简简单单的放着一张卧榻和一张书案,书案上的书信散乱地堆着。霜若往凳子上一坐,随手端起一边的茶:“还是热的,谢了。”

“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儿?”顾良玉抬眼,目光有些阴冷。

霜若察觉到他的异样,诧异地道:“你怎么阴阳怪气的?姐姐大婚后不久我就要进宫了,可你却还缩在这儿,别说是我家,就是京城也没进去过。”

“我不能随意进京。”顾良玉冷冷地道,他险些就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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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太冷了,霜宸手上长了冻疮,更新速度不快还望各位大人原谅,相信不久会好的。大人们多多留言投票_

第十九章缘何(二)

“我不能随意进京。”顾良玉冷冷地道,他险些就被蒙在鼓里。

也对,此次福长安招他进京大概与账册有关,当然不会让他随意走动。霜若想了想,点点头:“也对。不如这样,姐姐大婚那天,你趁着婚礼去见我阿玛。京里走动的人多,不会有人注意你,这样总行了吧?”

“不知道福大人知道这件事儿会怎么想。”顾良玉不答反笑,慵懒地睨向她。

霜若一笑:“恭府彻底地投向他,他该放心才对,不会难为你的。”

顾良玉闷闷地哼了一声,侧身把一个小布包塞在桌子下面的暗格里,神色有些阴沉:“那嘉亲王会怎么想?”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像迸豆,暗地里又透着股阴沉,算了,谁没个不顺心。霜若一愣,不禁有些伤感:“他是亲王,总得顾着身份、体面,不会也不能怎样。”

“也许可以想个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放手,你说送份大礼怎么样?”顾良玉紧紧地对上她的眼,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霜若冷哼一声,难怪,原来是听到风声了,她冷冷地斜睨了眼方才顾良玉塞东西的地方:“把你的东西收好。”她顿了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虽然我不满福大人的所作所为,可现在到底要站在一条船上了,我总不会拆自己的台。”

“一个女人,皇子娶她,她不嫁。荣华富贵等着她,她不享,却看上我这么个前途不明的小吏。”顾良玉轻叹,像是唏嘘又像是冷笑。

“事情的缘由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今儿个可真是的,又喝酒了吧?”霜若瞪了他一眼,“天快亮了,我这就下山,别忘了你答应的我的事儿。答应了的事儿就得办,如果你言而无信,就算十年八年,我也绝不放过你。”

“是吗?不送。”顾良玉打开桌上的经卷,任由霜若气冲冲地摔门而去。难道霜若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偷他的账册,果真如此的话,他一定奉陪到底。

那天一觉醒来,凌乱的丝被上落着几条青丝,枕下放着他之前送给霜若的祖传玉佩。前夜的佳人是霜若?用这招拴住他,还真是吃准了他的软肋。可没成想,此佳人非彼佳人,她居然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利用。

门外的念月见霜若气冲冲地走出来,连忙跟上去:“小姐跟顾大人都商量好了?”

“别提他,几杯黄汤下肚,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霜若恨恨地道,往门里瞪了一眼,“算了,量他也不会坏事儿。”

“那奴婢到前面雇顶轿子给您。”念月知道霜若心里气得厉害,借故走得远远的。虽然霜若选了顾良玉,顾良玉也是一表人才,可自己就是对他热络不起来。

顾大人,嘉亲王,念月暗自琢磨着,她的小姐可别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牢笼才好。

半月后,福长安的小公子奉旨成婚,福府包下了御河居和周围的酒肆大宴京城百姓。于是,达官贵人到府道贺,商贾百姓纷纷到酒肆吃流水席,京城里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福府门前人头攒动,四下里一片恭贺之声。忽然“嗵”的一声巨响,银红色的烟花在天际绽开,刹那间锣鼓吹呐四作。街上的一千盏胭脂红宫灯依次点亮,将胭脂胡同、万佛湾照得如同白昼。

烟花绽开的声响此起彼伏、如潮似浪,一枚枚澄黄的乾隆通宝裹着红绸向门外的百姓抛洒,顿时一片欢呼雀跃。滔天的锣鼓声朝这边袭来,迎亲队伍朝这边过来了,百姓一边道贺一边朝两边分开来……

迎亲队伍行至之处,道旁的双人环抱巨型宫灯顺势一一亮起,亮黄|色的灯光和方才的胭脂红交织在一起绘出眩目的光彩,映得男女老幼一派喜色。林柯身着吉服,肩披大红牡丹绸花,意气风发的坐在通体棕色的蒙古马上,频频向人群抱拳致谢。

此时霜若早已随着蓉儿在福府门前迎候,眼见着一片灯海越行越近,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纤纤玉手微微的颤动着。四周一阵马蚤动,宾客们潮水似的往内堂涌去,霜若引着蓉儿缓步跟随渐渐的落在了后头。

见蓉儿时而欣喜时而黯然,霜若知道她又想起了那场同样名震京城的婚礼。可怜、可叹,那满目的烟花早已消散,弥天的欢呼声也早已淡去。

懵懂间蓉儿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这么大的阵仗怕是十年也难得一见了,别说官宦人家,就算是皇亲国戚也要逊色三分。姐姐如此,你这个做妹妹的可不能亏了。”

霜若一笑,一双眸子一直跟着林柯:“我看他倒是瘦了,看来这福分很难消受。”

蓉儿瞪了她一眼:“高兴的呗,他天天想着这桩婚事,为伊消得人憔悴。”她促狭地一笑,“说说你自己,真不想进宫了?”

“这不是想与不想,是能与不能,我这个卒子在这儿着急,另一个卒子还不知能不能成事儿。”霜若微微往她身上一凑,撒娇道,“好姐姐,到时候可一定得帮我。”

“不再想想了?十五哥哥平时不说,可这不代表他没这个心。”蓉儿在她耳边轻道。

“他当年对淑福晋不也这样,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还不如留个念想。”霜若道。

蓉儿眸光微颤,握着霜若的手紧了紧:“念想总是是虚的,不如抓点实在的,这样当我们芳华不在的时候,还能被人津津乐道。”

任由蓉儿握着,霜若心里重复着她的话,回想起三年前,若那时嫁给丰绅殷德的是她,蓉儿就真会得偿所愿了吗?也许这份念想真如天际那片烟花,转瞬即逝,徒留一片灰暗、辨不清颜色的烟雾。

“我不在乎这个,自个儿过得逍遥就算了。”霜若低声呢喃道。

玉指往她额头上轻轻一戳,蓉儿正色看着她,语透沧桑:“拿不准的事儿可别乱说,尤其在十五哥哥面前。小心结了疙瘩,这辈子都打不开。”

“人各有命,姐姐也不必为我操心,这八字的另一撇还不知道写不写得下去。要是写不下去,还得进宫,到时候我还能给自己找麻烦不成?”霜若拉着她上了廊子。

“转得这么顺当?”蓉儿一愣,说出宫就出宫,说进宫就进宫,她还真拿得起放得下。

“姐姐一向懂我。”霜若在她耳边轻道,“今日的顾良玉于我只是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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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缘何(三)

天际间幽暗宛如黑夜下的大海,忽然几点红晕在眼底绽开,连翘红的闷响由远即近。蓉儿点点头:“我的好妹妹,这就对了。”她往里面望了望,“走,给林柯道贺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真是郎才女貌啊,这恭大人真是好福气。”

“是啊,听说恭大人平时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

一进来就听这些贺客不住地叨念着,霜若无奈地摇头,这些三姑六婆平日窝在庭院里听风是风、听雨是雨,外面稍微吹口气就能把她们从地下吹到天上去,她嗤笑一声,忍不住对蓉儿嘟囔:“蒙着盖头都能看得清楚,说得好像见过似的。”

“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怕她一时着恼,蓉儿赶紧拉她入座,“得多灌他们几杯,再到洞房好好闹上一闹。”

“嘉亲王怎么没来?”环视四周不见永琰,霜若有些错愕。虽说永琰一向和福府没什么往来,可到底和林柯情同手足,今儿个大喜的日子却不见他来凑份子。

“这不,皇阿玛突然兴起,除了自个儿要添些嫔妃,还要给上三旗贵族栓婚。这事儿本有户部、礼部的人办,没想你姐姐的家翁向皇阿玛一进言,这事儿就丢给十一哥和十五哥哥了。”蓉儿语意阑珊,打昏后她已经很少理会宫里的事儿了。

她在宫里的时候,乾隆已经很少临幸后宫妃嫔,此次选秀无疑是不服老,想用选妃来证明他还有数年的江山可以执掌。霜若仔细一想,乾隆顺势把这事儿交给永琰、永瑆,大概是想警告他们,还没到他们真正上台面的时候。而福长安这么做,也一定另有谋算,尤其是对永琰。

可要做文章就必定会打两种人的主意,一是那些即将得到这些秀女的达官贵人,二就是她们这些秀女。如果谋算前者必牵动乾隆、永瑆和永琰,那后者就必同她这个出了名的郡主有关。

霜若微微冷笑,干巴巴地道:“福大人还真有心,总给别人尽孝道的机会。”

“十妹,你们平时最爱热闹,怎么样,跟我闹洞房去?”永璇顶着七分醉意探过身来,调侃着,“呦,十五弟的准媳妇,恭大人真有福气,有福气。”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蓉儿不着痕迹地将他一推,自个儿挡在霜若身前:“今儿八哥可真有眼福,见了妹妹我,还有霜妹妹,等会儿再见了新娘子可就全乎了。”

“那我还真得快点儿进去,不能放过林柯这小子。”永璇晃悠了两部,一手扶住墙。

“那还等什么?”蓉儿转身拉起霜若,催促着,“走,瞧瞧你姐姐去。”

见蓉儿笑得两颊嫣红,霜若也跟着笑起来,这日子总得喜庆点儿:“好,咱们瞧瞧去。”

“林柯,不会有了美娇娘就忘了我们这帮兄弟吧?来,再喝几杯。”永璇趁着醉意欺身上前就势把林柯往旁边一推,一屁股坐在羽若身边儿,房里的宾客女眷一阵哄笑。

眼见永璇欲掀羽若的盖头,林柯疾步上前一拽竟把永璇硬拉了下来,怒道:“仪郡王,这闹洞房也有个尺度,您——”

“哟,姐夫,才刚娶了姐姐就宠成这样了,日后还不得金屋藏娇啊?”霜若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林柯,压低声音,“还不快扶仪郡王起来?你娶的又不是公主。”

林柯站起来却不去扶永璇,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蓉儿咯咯地笑出声来:“八哥快起来,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儿个多喝了两口也就图个喜庆。”

“不行,我今晚非见到新娘子不可。”见林柯仍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永璇那股半吊子习气一股脑儿地提了起来,伸手就扯住羽若衣襟,众人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他。

“八哥,你怎么醉成这样啊,快跟我出去。”蓉儿劝道,向身后的永麟使了个眼色,连拖带抱地把永璇往屋外拽。

霜若也笑着打哈哈,趁着为羽若抚平衣襟的空当狠狠地拧了林柯一把:“我的好哥哥,别等酒醒了后悔。”

察觉到气氛不对,林柯的酒劲也消了一半,见众人都为他打圆场也就不再僵持,陪着笑脸跟着众人把永璇送出去。

“姐姐别介意,仪郡王一向狂放不羁,不是存心—”霜若一笑,想着赶紧劝她几句,这会儿顾良玉也应该到了,她得赶紧回去看看。

着手摊平喜床上弄皱的锦缎,忽然触碰到一个硬物。温润、细腻,雕纹、形状都似曾相识,玉佩的穗子温蕴中有些扎手,像是刚做的。

霜若平白打了个寒战,目光渐渐聚集在那玉佩上。只见被扯断的红色挂带融在大红色的床缎里,碧蓝色的流苏在上面如流水般静静地垂着,十二色锦绣鸳鸯在月白色的缎子上惬意地游着。

这玉佩是顾良玉送她的,可她明明已经藏在暗格里了,霜若愣住了,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这东西怎么——”

“霜儿,多待会儿,别急着回去,顾良玉不会来了。”羽若微微掀起盖头,丹凤眼向上挑起,话语不咸不淡,“顾良玉已经做了别人的入幕之宾,我想这样的人你总不会要了吧?”

羽若放下盖头,冷笑道:“可惜啊,挑了半天就挑上这么个人。几杯黄汤下肚,随便雕块玉,我就这么一哭一说,什么都信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霜若妄自镇定,那天顾良玉神色诡异,今儿个就变了卦。顾良玉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是轻易背信弃义的小人。

虽然蒙着盖头,可羽若如冰似箭的目光还是透了出来,羽若似笑非笑地道:“没什么,不过是在杨府的时候春宵一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就这么一道美人计?你也不怕脏了恭府的门楣。”霜若一怒,眼中多了几分轻蔑,好一个羽若,一向心高气盛,这回心气儿、身份、体面都不要了。

羽若一哼,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清而可见:“脏?我脏,你在他心里更脏。你呀,不光是一个为了巴结嘉亲王,把他骗回京来的人。还是一个连自己的婚事,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利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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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缘何(四)

羽若一哼,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清而可见:“脏?我脏,你在他心里更脏。你呀,不光是一个为了巴结嘉亲王,把他骗回京来的人。还是一个连自己的婚事,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利用的人。”

“利用,我利用你什么了?”霜若手心紧攥着,以前她不喜欢羽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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