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想了想才笑道:“没成想碧柳跟着孙嬷嬷几天,倒是真长进了。我何尝不知道立个下马威的好处?不过,事后齐红鸾再安抚两回,又收伏了。这些人是墙头草,没必要花那份心思去拉拢的。咱们只管作壁上观,让齐红鸾去贴补这分冤枉钱。她那里投靠的人越多,摊子便支撑得越开。就算太妃那里多少有些描补一二,也未必支持得了许多。更何况,太妃那性子,便是家里有着金山银山,也要抓紧了在自己的手心儿里。齐红鸾还得收买人心,手上自然越加地散,就看她怎么个支持罢”
碧柳听得一愣一愣,还没回过味来,怔怔地问:“这样行吗?”
螺儿会意地眼前一亮:“王妃这才是好算计,不动声色地就把她给收拾了。王府的那些管事媳妇们,胃口素来大得很。如今齐表小姐又极力地拉拢,自然不遗余力,出手很大方。不过,长此以往,任是家里有个金矿,也抵不了这么个花法。况且,她又不是在家里得宠的,齐家给她的也有限。”
严真真笑眯眯地点头:“况且,咱们省下家用来可以打打牙祭,就当是新妇进门的孝敬喽”
碧柳张口结舌:“王妃咱们刚拿了药铺子的股份,不是那么缺银子罢?”
“银子嘛,多多益善。尤其是别人的银子,花起来就更舒服了。咱们的穷日子,看来就要过到头了。”严真真笑眯眯道。
“话是这么说,听起来似乎没错,可也未免太便宜她们了。再说,若真都投向了表小姐那边,咱们要做什么事都没有人,那时候王妃又怎么办?”碧柳还是迟疑。
“那还不简单?再买些人进来,只要有银子,还怕使不动人呢”严真真不以为意,“大不了,就让洛姐姐那里的人过来帮忙,只要应付了王爷,其他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
碧柳提醒:“王妃莫非忘了,洛王妃过两天就要回封地。”
“嗯,孙嬷嬷已经告诉我了。”严真真点头,“她在平南王府的人,只带一半回去。还有那一半,就是为了留给我以备不时之需。月钱仍是由她出,咱们只需逢年过节打几份赏,这里头花费有限。所以,人手的问题,不必担心的。就算人走得一个不剩,也能支应开。”
“难怪王妃胸有成竹。”螺儿恍然,“倒害得碧柳姐姐急得跳脚……”
严真真叹了口气:“也就这么点儿底牌罢了,幸好还有个洛姐姐,虽非亲骨肉,却胜似亲骨肉。自己真正的姐妹,反倒形同陌路。”
自进王府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什么娘家人进来。仿佛自己这个出嫁的女儿,早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严真真替本尊觉得不值,摊上这么几个家人,可真是上辈子没有修好德了。
“可惜洛王妃即将回土地,若不然倒是个臂助。就是进宫去觐见皇后,有洛王妃在,王妃倒也能省上好些事儿。”
严真真发愁:“咱们那次买的东西,可还算能对付过去么?碧柳,你回头让孙嬷嬷帮着瞧瞧,若是能出手,咱们也就不必再去买新的了。”
螺儿小声咕哝:“王妃,那些东西,只能打发皇宫坤宁宫里的那些内侍和宫女罢了,若是皇后的东西,恐怕还得再斟酌。”
“还没有人送我那么好的东西呢……”严真真抱怨,“若有人送些,我也能转手拿出去。”
“这还没到节礼上呢,王妃就想要收礼了?”螺儿好笑。
“银子只是一层,反正是王爷出的,咱们不必省俭了。只是这新巧的礼物,我倒是去哪里找呢?在街上也逛了两天,可也没能挑出些东西来。”
秀娘笑道:“真正的好东西,那些掌柜的都不肯拿出来的。莫如让洛王妃出个面,把珍宝斋的掌柜请去平南王府。”
严真真烦恼:“不就是送份寿礼么?也值得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别瞧着自认为新巧的,恐怕到了正日子那天,才会发现不过尔尔。与其如此,干脆就随意送件东西。”
秀娘肃然道:“皇后虽然并不干政,但只要发了话,皇上也会考虑一二的。若是能得着皇后的支持,王妃的地位,也不必愁了。”
“可惜洛姐姐过两天就要走了,我进宫去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这样的宴会,不参加也罢。”
“若是王妃没接着皇后的请柬,恐怕京城的贵妇们,也会把王妃排除出这个上流的圈子。”螺儿委婉地劝说。
“到时候再说。”严真真不胜烦恼。其实,她在前世,就最烦这些应酬往来。能不去的宴席,从来不会露面。
主仆四人说说笑笑,一恍眼的功夫,就到了太妃的院子。碧柳去厨房安排中午的膳食,螺儿和秀娘则稍稍落后严真真半步。
兴许是因为外甥女即将得偿所愿,太妃并没有过多留难严真真。不过话里话外,总有些严真真失踪的那段日子,有些说不明白的意思。
严真真见她只旁敲侧击,只当没有听懂,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话。
“表嫂也在。”齐红鸾出入太妃这里,从来是不必禀报的。进来看得严真真在座,倒有些意外。
“是啊,来向太妃请安的。”严真真笑容不变,似乎与她并无芥蒂。
“表嫂被人劫走,可是京城里人人皆知。”齐红鸾假装一脸的关心,“如今又搬出了王爷的院子,总难免会有人传出不甚好听的话。红鸾听了,也替表嫂愤慨呢”
严真真冷笑,恐怕这些话,除了她姨甥俩,再不会有人往外传的。
“多谢表妹替我忧心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搬离院子,也是历来的规矩。以前是王爷日夜需要人照顾,所以并未收拾出院落来。如今王爷安好,自然没有我仍住在主院的理儿。咱们临川王府,可不能让人笑话不懂规矩”
齐红鸾假意笑道:“表嫂能这样想就好,我一大早可听了不少闲话,正替表嫂生气呢”
“既是闲话,不听也罢。”严真真也还了一个假笑。
“只怕……表哥心里不大痛快。男人嘛,心里存着一个疙瘩,总会亲热不起来,倒是让表嫂受委屈了。”
“是么?我可没看出来。”严真真失笑,“表小姐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因婚期已定,齐红鸾也不敢再生是非。虽是对严真真横看竖看不顺眼,也没敢和她撕破脸皮。只要孟子惆对她视而不见,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齐红鸾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倒忘了再和严真真打嘴仗。中厅里,一时间便静默了下来。
正文第93章暖心的数落
第93章暖心的数落
“王妃历劫初归,不如早些回去歇着罢。这两天,倒不必像往常那样视事。红鸾横竖闲着,就替你表嫂管上两天家罢。”
严真真气极反笑,这两人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些罢?当着她的面,“商量”夺权的事,敢情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冷冷地勾起了唇,严真真道谢:“那倒不必,今儿就并没有什么事,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哪里用得着表小姐?再说,既然定了日子,表小姐再住在府里,倒不大合适。难不成到了正日子,一乘小轿从角门抬出,再自角门进来不成?”
王妃称娶,侧妃则只能说纳,不能从正门进入,只能从角门而入。齐红鸾并说中了心病,脸色顿寒:“表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真真根本不理她,仍与太妃商量了些事,便起身告辞,从头至尾,就没回答齐红鸾的问话。
齐红鸾在她的身后咬牙切齿:“哼,等我进了门,再等着瞧”
太妃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莫生气,最重要的是哄了你表哥高兴。你打小儿就在王府长大,和你表哥又熟悉,先就比她多了三分胜算。更何况,这回偏巧不巧的,就遇上了劫匪,就算是清白的,也总会有谣言。这不,如今也搬到听风轩去了,那个所在,等闲没有人会去的。”
齐红鸾恼道:“可是今儿一早,表哥还送了两箱东西过去那起子小人,心眼儿便又活了。今儿的议事厅,只说动了三个管的媳妇。”
“这不还在观望么?”太妃倒并不心急,“你行事还得仔细些,那账本儿王爷兴许已经瞧见了,只不知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会吧?”齐红鸾却摇头,“表哥若是知道咱们造了本假账,还能答应娶我?我瞧着是严真真把账本子藏了起来,兴许压根儿没给表哥看。当然,也可能表哥醒来后事忙,没顾得上看。”
太妃想了想,又松了口气:“你说的倒也有理。如今你嫁过去,离你表哥更近。那账本子借机拿回来也好。”
“我知道。”齐红鸾满口答应,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既然成了侧妃,往后也不必这么巴结自己的这位姨母了。都说了需要打点,可拿到自己手里的银子,总是只有那么薄薄的一点点,当打当叫花子呢
不过,脸上却一点负面的情绪都不带,笑吟吟地陪着太妃说笑,这才道了乏离开。走出院子的时候,对着一边的抱秋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避过众人,到了花架子下面。
“这两日,姨母这里可有什么异动?”齐红鸾塞了一块银子过去,抱秋欢喜地接了。
“表小姐放心,太妃这里一切都正常,指望着表小姐早日嫁给了王爷,她的地位才有一重保障呢在她的心里头,只有表小姐才是亲人。”
“嗯,你还给我看着点儿,有事就找纹儿,她总在的。”齐红鸾又交代了两声,这才离开。
抱秋把银子悄悄地藏在腰间的荷包,一边的抱春就轻笑着问:“表小姐塞什么好东西给你了呢,吃独食呢”
“抱春姐姐。”抱秋急忙把银子拿了出来,“表小姐见我伶俐,才打赏了一块银子。若是姐姐喜欢,便当是孝敬姐姐的了。”
抱春冷笑:“哼,就只你比旁人伶俐些,我们统是嘴笨手笨的不成?”
抱秋自知在太妃的院子里,自己只是二等的,跟抱春和抱夏还是不能比,只得忍气气吞声道:“抱春姐姐这话说的,倒让我不知该怎么请罪才好了。其实也只是随口嘴快,有时候说的也不甚着调,要不怎么会惹姐姐生气呢?”
“难怪表小姐对你另眼相看”抱春说着袖了手,也不接她递过来的银子,转身就要走。
抱秋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姐姐莫走,这银子虽不甚多,但也能喝两盏茶。姐姐就当是心疼我,不要跟人说,行么?”
抱春这才接了银子:“你当我是大喇叭呢,逢人就说去?你和表小姐怎么着,我犯得着管这闲事”
抱秋看着她的背影,才啐了一口:“哼,你不过是巴结上了太妃,我巴结上了表小姐而已,谁还比谁更能耐不成?”
想着到手的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不免又有些怨恨。只是自己原就有短处被拿捏住,就是吃个闷亏,也只得认了。因是气闷,便揽了去厨房的活计。
才走出院子,却见抱冬提着个食盒从厨房里出来。小小年纪,似乎出落得比在太妃这里更好了些。那身亮绸子的衣服,自己进府这么久,可还没有能穿上呢
“哟,原来是抱冬啊”她迎上去,拿空食盒和抱冬手里的碰了碰。
“抱秋姐姐,你可别再撞上来了,这里是王妃特意要的汤品,弄翻了可得去厨房再做一碗,费时得很。”抱冬急忙提着食盒偏了偏身,意欲让她先过。
谁知抱秋正心里不痛快,没事还要生些事出来呢见抱冬垂着眸急避,只当她怕了自己。欺善怕恶,本就是一般人的心理,抱秋又受了抱春的一顿气,自然要想法子再发作出去。
“你的招子可不够亮,离了太妃去跟了个过气儿的主子。自己倒霉不说,回来还被赶到听风轩去清白名声一毁,临川王府也就养着个闲人罢了”
抱冬原本还想息事宁人,并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心思,听她辱及严真真,却真是恼了。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睃了一眼抱秋:“你如今仗着巴结上表小姐,难不成真以为能够咸鱼翻身?青天白日的,还做美梦呢王妃就是住进听风轩,也是正牌儿的王妃。表小姐身份如何,难道还有谁比你更清楚么?烂泥就是烂泥,怎么扶都上不了墙的。”
“你”抱秋不料一向不大说话的抱冬,竟说出这么一篇话来反驳自己,顿时又气又恼。被抱春数落倒也罢了,毕竟人家拿着头一份儿的月例,又是太妃跟前的红人。可这抱冬又算是哪根的葱,也来哂笑自己
“王妃就是再落魄,也是抱冬的主子。”抱冬提着食盒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只不知抱秋姐姐,服侍的到底是哪一个主子呢?恐怕到时候,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里外外的都不是人”
“看我撕了你的嘴”抱秋恨恨地扑上来,抱冬只顾护着食盒子,被她扑了个结结实实,一跤跌倒,撞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硌着了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抱秋见她一时不动,被吓着了:“抱冬,你别作死,给我起来”
抱冬紧紧地护着食盒,惨白着脸道:“你让开,我得把汤给王妃送去。”
说着,她挣扎着起身,一手护着食盒,一手捂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脚步踉呛地往听风轩去。抱秋跺了跺脚:“这个王妃也就是个名气,有什么好巴结的?”
前面走着的抱冬,却忽地双脚一软,跪跌下去。抱秋吓了一跳,看到石头旁边的一地殷红,心惊胆战,到底害怕,紧赶了两步跟上去。
却见月洞门前走出来一个俏丽的女婢,惊噫了一声,才矮身马抱冬扶起:“怎么摔成这样儿,我赶紧扶你回去。”
抱冬的半张脸,都被血迹污了,可还记得手里的食盒,憨笑着举起:“螺儿姐姐,我没洒了王妃的汤。”
原来此人正是严真真身边的螺儿,因穿了新做的绫罗绸衫子,倒显出平常少有的俏丽来。抱秋记得螺儿在丫头中间,算不得十分出色,可这时候看来,也小有几分姿色。
“你还真是被摔傻了脑袋”螺儿气道,“王妃不是常说么?不拘多值钱的东西,都及不上人来得重要。你光顾着护了这个食盒,自己倒伤成这样若是王妃见了,不但不领你这份情,怕还要数落你呢”
抱冬娇憨:“王妃就是数落,也暖心啊”
数落也暖心?抱秋听得不解,脚下生风,忍不住就跟了上去。
螺儿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扶着抱冬,颇有些吃力。走上木桥,就扬声叫了起来。一时间涌出了秀娘和碧柳,两人一左一右地把抱冬扶住。
“怎么弄成这样”
螺儿又好笑又好气地提起了食盒:“这傻丫头犯了糊涂心思,怕摔着食盒,自个儿倒被磕破了头。若王妃知道,回头怕是连汤都喝不下。”
抱冬忙道:“螺儿姐姐莫要告诉王妃,不然抱冬心里可过意不去。”
“知道了,你就安心去房间里躺着罢回头悄悄地请大夫来看了,也不必惊动王妃。”螺儿点头应了,“这食盒我替你拿进去罢。”
“嗯,这伤也不碍事,不必请大夫了。若是惊动王妃,抱冬的罪过可就大了。”抱冬却摇头拒绝。
抱秋暗自纳罕,这不正是向主子报功的好机会吗?抱冬怎么傻成这样,竟把这样的机会轻轻放过,任由着旁人去抢功
碧柳骂道:“想让王妃省心,就别让自己给摔着了。就是咱们擦破了些皮,王妃都紧张得要死,更何况你这么一个伤口?一个食盒有什么打紧,摔了也就摔了。那汤今儿用不上,明儿再用也不迟,何至于把自己摔成这样回头我请相熟的大夫悄悄地进来,这两就好好地躺着,别逞强起来做事了。咱们听风轩虽然人手少,可也不差你一个”
几个人说着过了桥,抱冬却在桥这边的树丛里呆了。
原来,真像抱冬说的,有时候数落也能暖心的。
正文第94章祸水
第94章祸水
接下来的几天,齐红鸾没再有什么大动作。想来是忙着筹备婚礼,也怕严真真恼怒之下再生什么事端,大吉的日子,总不是什么好兆头。就是太妃,也没有再刁难什么,几乎每次请安,都是说两句闲话就让她回去,倒让严真真乐得轻松。
孟子惆始终没有在听风轩露面,严真真步测了一下,从听风轩走到主院,至少在八百米开外,是够远的。
所以,尽管秀娘和碧柳一再让严真真去主院:“也得给王爷请安才是。”
但严真真却始终没有成行,理由是实在太远了嘛再说,难得最近这样的清闲,她忙着呢在卢家庄的山上,她试验成功,正在空间里辛勤耕耘,忙着培育她的千年人参,哪有空去看那位即将再度成为新郎的王爷啊
她把人参当成大萝卜一般地“播种”,种子当然是拔出来的一棵人参,捋下了参须。看着人参宝宝们发芽生长,就仿佛看到了堆成了山的银子,严真真独自在空间里,几乎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
孟子惆嘛……既然他喜欢齐红鸾,那就让他和齐红鸾和和美美地生活罢。碧柳的那二十杖,还记在她的头上呢有机会的话,给她添些堵,也很快意。
严真真想着又笑得有些冷,想到螺儿和碧柳商量过的,真到了王府里容不下的时候,出去卖针线养活自己,心里又暖了起来。
就算不为旁人,她也得为这几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好好儿地活着啊。想到那位无缘的未婚夫,心里的恨意,已经淡到几乎没有。只是那份不甘,还是心里扎了根刺,蠢蠢欲动地想着归途。
“唉,就算我想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回啊别人穿越还知道是怎么穿的呢,我却连怎么穿都不知道,就算想大义凛然地死一回,也不知道要怎么个死法啊”严真真叹息着,好不容易在金黄的土地上找了块空地躺下。
经过两天的不懈努力,小木屋也初具规模。作为了一个门外汉,严真真觉得自己能够搭起这么一个架子,已经很了不起。
反正空间的时间,被放大了二十倍,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
她原本的设计图上,小木屋被画得很美。可是最终的实践,却和那间童话般的木屋判若两屋,只不过搭出了一个毛坯。
“算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进来,我自己多看两眼,早晚就看顺眼了。”最终,严真真很阿q地安慰自己。
除了锅碗瓢盆,小木屋里也只能勉强放得上一张不算太大的床,未免有点美中不足。
“没关系,下次这块地再长大一点,我就可以再盖个大一点的木屋。那时候手艺比现在好,说不定就能盖出理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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