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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txt第5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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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胡说,”萧攀低声斥呵,“侯爷怎么吩咐的?在这里听洛九小姐的。”

“他才不是吃里爬外,他收了我的束脩,他妻子儿女拿着我的月钱,现在哪个是里、哪个是外,他分得很清楚。”明珏得意一笑,眼底闪过诡诈精光,“等这件事办完,我——江宇慧要成立江氏财团,把生意做大做强。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们都可以来投靠我,能带家眷最好,因为我这里女人要顶半边天。”

公羊白连连点头,“看来我是选对东家了。”

“那当然,你的选择非常明智,只要忠心耿耿,我不会亏待你们一家。”明珏对萧攀几人划了一圈,“我现在广纳贤良,你们千万别错过机会。”

梁成轻咳一声,“洛九小姐,你还是先说正事,兄弟们都吃饭呢,你……”

“哎哟,我早晨都没吃饭,现在都末时了,一提吃饭,我就要饿死了。”明珏捂着肚子,小脸皱在一起,光顾忙碌了,早把吃饭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苏嬷嬷听到她喊饿,忙在门口说:“饭菜准备好了,现在吃吗?”

“现在吃,在书房摆饭,我们几人一起吃。”

饭菜摆上,因为时间仓促,准备的吃食并不好,几人都饿急了,也顾不上挑食。胃里有东西垫底,他们吃喝的速度才放慢,边吃边聊。

“洛九小姐,你可以请水木先生做保,他不在山庄,也能……”

公羊白摇头说:“水木先生虽说贵为帝师,却无品无阶,不能做保。保人很重要,你所告之事、所告之人都非同小可,皇上也要看保人的面子。”

“我已经有人选了,先吃饭,吃完饭再商量。”

残羹剩菜撤下,明珏让公羊白写状纸,让萧攀萧登协助准备材料,又写了一封密信,让梁成去连州府衙交给杜大人,有几件事情需要提前沟通。

公羊白放下笔,松了一口气,“状纸和证据都准备好了,就差做保之人了。”

“做保之人也准备好了。”明珏把刚写好的信递给公羊白,又让人准备银子。

“你跟这两个人交情深吗?他们……”公羊白拿过她的信打开,“你认识镶亲王?听说他很不好打交道。程国公有爵,却是闲职,很少参与国事。”

“没问题,如果他们两个不行,我还有两个候选人,一定能行。”

明珏把信装好,又附上一张白纸,如果他们同意,就让他们把印信盖到白纸上。装好之后,她又检查了一遍,才给萧攀萧登一人一封,让他们赶紧去送。

见公羊白满脸疑问,明珏笑了笑,跟他半真半假解释了一通。如果这两个人不行,等她到京城,就去找小乔和秦临庄,刀架在脖子上,也要逼他们做保。

明珏与镶亲王只在乐农节见过,并无交情可言,但她能看出镶亲王是八卦公,喜欢听闲事,对了心思,也喜欢管闲事,而且他对温顺侯和五皇子颇有成见。

她在信上问镶亲王想不想看热闹,想看大热闹就在白纸上盖印签,保证让他大开眼界。她信的落款是江宇慧,她相信一定能勾起镶亲王的八卦神经。

程国公是小乔的老岳父,她在和小乔筹划豆腐坊的时候见过几次。那老家伙很贪财,胆子不大,但若能刮小乔的钱,他会不遗余力,以此为乐。

明珏在给程国公的信里说如果他肯帮忙,她就会从小乔的矿井里挖两成干股奉送。程国公一家有小乔做靠山,根本不会把温顺侯和五皇子放在眼里。而且程国公曾是启明帝少年时的伴读,一起长大的玩伴,怎么也要看几分情面。

“这两个保人都不错,洛九小姐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接下来就是休息,养精蓄锐,天黑之前赶到京城。”

“明天不是大早朝,皇上卯正才升殿,你想什么时候敲登闻鼓。”

大秦皇朝开国以来,除了休沐日,天天有早朝。水木被封为帝师之后,建议启明帝劳逸结合,逢十休沐,逢三六九上大早朝,其余日子是小早朝。

大早朝寅时正刻(凌晨四点)开始,要求六品以上京官和有爵之人全部参加。而小早朝卯时正刻(早晨六点)开始,只是一些品阶较高的官员议事。

“寅时初刻。”

“好,在下去准备。”公羊白行礼告退。

明珏等人赶到别苑的时候,夜已黑透,萧攀萧登早已等在别苑。两份印签都已盖好,听说程国公还腻歪了几句,怕明珏说话不算数,一再嘱咐送信之人提醒明珏。而镶亲王问也没问,就盖了印签,从始至终,脸上透着神秘的兴奋。

听派去监视的护卫禀报,平原等人也是刚进京城,比他们早一步,去了温顺侯府。明珏不以为然,把众人叫来,又商议一番,一切妥当,才各自休息。

寅时初刻,登闻鼓敲响,震耳欲聋。皇宫内响起警报,九长五短,代表天子威严。就在霎那间,一片漆黑的京城被光芒淹没,陷入喧嚣杂乱之中。

第三卷侯门深怨第一百二十章大快人心

宫门外停满轿舆车马,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大小官员向金殿跑去,边跑边整理衣帽。品阶较高的官员私下打探消息,都想知道登闻鼓响的因由,是否关系自己。

自水木建议启明帝进一步限定了敲登闻鼓的条件,登闻鼓已经很多年没响过了。登闻鼓一响,皇帝临朝,百官同殿,不管击鼓之人状告何事,哪怕涉及皇室尊严和隐秘,最后如何处理,都要由皇帝亲签诏书诏告天,以儆效尤。

人们一定还有印象,上一次登闻鼓响是程氏家族及其门生故旧状告大公主不守妇道礼法,滛呀荡不堪,气死程阁老,这一晃眼也有七八年了。

现在登闻鼓又响了,而且还是半夜,文武百官能不心生疑虑、满腹惊诧吗?

明珏坐在马车里,手心里冒出冷汗,下意识地裹紧衣服。怕万一到最后滚钉板、过刀墙,她多穿了两套外衫,在仲夏的深夜,她仍感觉到遍体生凉。

内心怦跳,肚子抽缩,要说这时候不紧张,那绝对是骗爹呢。这阵势,她在影视里可是没见过的,没经验可取,只好凭自己一步步走过,哪怕双脚被扎的鲜血淋漓。人都逼出来的,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要想一劳永逸,必须兵行险招。

状纸证据、失物清单和保人证明都递上去了,银子也交了,她现在就等着皇上宣她觐见了。明珏打开她留存的状纸和失物清单,借着微弱的灯光又看了一遍。

皇上见到状纸会怎么样?百官听说她告状会有何反映?她无暇多想。金殿之上如何陈情答复,她也没多做考虑,只能等到时候随机应变,临场发挥了。

“宣江宇慧觐见——宣江宇慧觐见——”

明珏扶着丫头的胳膊下车,双脚发软,两腿也有些的发抖。她在车前立定,仰头望着深邃的黑夜,慢慢闭眼,把满天星辰关入眼帘,轻轻吐纳呼吸。

带路的太监得了银子,才允许明珏带两个丫头进宫,其他人一律在宫门外等候。跟着太监快步如飞,穿梭在昏暗的宫道上,明珏思绪如麻,心慌脚乱。

到了大殿门口,太监去禀报,她站在门槛上,深吸了一口气,仰望着高耸巍峨、金壁辉煌的金銮殿,她的心神渐渐平静,眼底流露出必胜的希望。

“宣江宇慧进殿——”

登闻鼓响,京城之中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列席听朝,来的人太多,大殿里挤不下,品阶低的官员都排在殿外的台阶上,中间仅留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为了方便行走起立跪站,明珏上身穿了一件中长夹袄,下身是一条小摆凤尾裙,衣饰素净且颜色偏暗。沉暗的夜色浸染了她的衣衫,更凭添几分清凉,夜风拂起凤尾裙的下摆,袂裾轻柔飞扬,点缀森凉威严的夜之宫殿。

进了殿门,明珏昂首挺胸,大步慢行,周身散发着与年龄不符的凛然沉稳的气质。她日不斜视,沉静清傲的目光直视高坐龙庭的君主。

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朝她射来,眼底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各异的心思。明珏暗摇头、深吸气,嘴角噙起凉凉的笑意,成为焦点,她反而更加镇定。

大殿之内金光闪耀,红烛明亮,龙涎香氤氲着清雅高贵的气味。龙台有三尺高、九尺见方,四面各有五个台阶,两个太监分立两旁,垂手伺候。启明帝端坐龙椅之上,神情迷糊,却强做清醒,有些力不从心,神色显得恹恹昏昏。

殿堂之内,文武百官分两队站立,中间有一条三尺宽的通道。百官站立的地方离高耸的龙台有三步远,除了几位皇子,官员按品排列,从高到低。龙台下靠近台阶的地方摆着两把椅子,镶亲王和老汝亲王稳坐听朝。

武官以萧怀逸为尊,文官以大学士民居首,皇子王孙及有爵者分列两旁,后面才是各部的官员。有爵者且手握实权的人很少,但品阶待遇却比官员要高。

明珏三叩九拜,高呼万岁,行礼完毕,直跪殿中,并不多言,而等人询问。

“江宇慧,你为何击登闻鼓?”启明帝没睡够,有点晕,但有人敲响七八年没响过的登闻鼓,他还是很重视,尤其明珏身份特殊,他对明珏印象也很好。

“回皇上,民女要告御状。”明珏一字也不多说,这是公羊白教她的规矩。

“哦,告御状。”启明帝打开状纸,先拿出最上面两张保人证明,看到这两个保人,他心中纳罕,“保人是镶亲王和程国公,你们为何替她做保?”

镶亲王站起来抱拳施礼,看了看明珏,满不在乎地说:“路不平,有人踩。”

程国公出列,向启明帝行礼,附和说:“对对对,路不平,有人踩。”

众人满脸惊疑看向明珏,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值得她半夜三更告御状,而且她居然能请动镶亲王和程国公做保,可见水木这女学生还有非一般硬的后台。

“江宇慧,你要状告何人?”启明帝边问边打开状纸,只扫了一眼,立刻睡意消散。百官见启明帝忽然精神百倍,都睁大眼,恨不得开神目看清状纸。

“回皇上,民女一告温顺侯温显宗勾结连州知府平原诬陷民女,企图置民女于死地。平原指使奴才做伪证,制造冤狱,妄想屈打成招。又以搜查为名,带兵洗劫民女的宅院,致使民女丢失损坏财物达十万两纹银之多。

二告平北侯萧怀逸治家不严,纵容其祖母抢夺民女的麦田,提前收割,导致小麦不能再种。纵容其妻将民女的百亩麦田付之一炬,烧毁民女数月心血。纵容萧家二房平氏联合家奴勾结民女的奴才,颠倒是非,栽脏陷害。求皇上为民女申冤,让温顺侯、平北侯及平原归还民女损失,匡扶正义,清平政治。”

明珏这番话如一块巨石狠力拍进表面平静,内则暗流汹涌的河面,激起硕大的水花。大殿之内,惊叹犹疑声四起,窃窃私语声起伏不绝。

镶亲王满脸兴奋,他盖印信时只知道明珏要告御状一定有大事,却不知道事情这么大,而且有这么大的热闹可看,若不是在朝堂上,他早手舞足蹈了。

程国公暗捏一把汗,昨天他看到明珏的信,心神被两成干股控制,当时没多想。这次事情够麻烦,可一想到银子,而且是从小乔手里刮来的银子,他释然了。

萧怀逸扫了明珏一眼,嘴角挑起淡淡的笑容,他没想到明珏要来靠御状,更没想明珏把他也告了,这小野鬼再一次“惊艳”了他,也震撼了他。

明珏状告他会令萧家有财物损失,也会令平北侯府颜面尽失。但萧怀逸不认为这是坏事,他一向善于把坏事变成好事,至少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契机,这次也一样。所以,听到明珏要告他,他不诧异、不惊慌,泰然处之,等待机会。

温显宗震惊了,阴狠怨毒的目光投向明珏,恨不得将明珏碎为齑粉,吞噬一空。他的两个儿子、五皇子和平原及温氏一派也都以仇恨的目光注视明珏。

谄害不成,导致平原被打,也败露了温顺侯府对付明珏的恶毒招术。温显宗本想再施阴计,没想明珏没给他缓冲的时间,竟然敲登闻鼓告御状,令他措手不及。而且纵火烧麦田的事,平原并没有跟他提起,他没想到还有这一环节。

明珏告御状的两个保人一个是皇上最为宠信的弟弟,一个是六皇子的岳父,两人都不买五皇子的帐,而且与温氏一派一向是面和心不和。

此次,明珏连萧怀逸也告了,可温显宗知道萧怀逸治家不严都与温顺侯府有关。这次陷害明珏,若不是萧怀逸破坏,他们早将明珏置于死地了。即使与平北侯府联姻,温显宗也没感到萧怀逸倾向于他,反而跟他唱起对台戏。

启明帝看状纸,越看脸色越沉,看完后,他把状纸扔给太监,暴呵道:“念,你们都听听这是什么事,怎么会闹成这样?平原呢?”

平原被打得不轻,昨晚进京,就到温顺侯府汇报情况,被温顺侯夫妇狠狠斥骂了一顿。完事之后,他刚休息了几个时辰,就听到登闻鼓响,即使他是外派官员,只要在京城,就要上朝。没想到明珏要告御状,而且他状上有名。

“臣、臣在。”平原声音微弱,脸上几处贴着纱布,胳膊上也带着伤。他一拐一瘸出列,勉强跪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连行礼都不利落了。

“怎么弄成这样?”

“回、回皇上,臣、臣要告……”平原颤微微指向明珏,“臣、臣要告这泼妇,她将臣打伤,民、民打官是死罪,求皇上为臣做主,求皇上……”

“平原,她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能把你打成这样?”镶亲王八卦神经大震。

“她、她、她带人,二、二三十人,殴打为臣,求皇上做主。”

启明帝重哼一声,问:“江宇慧,平原身上的伤确实是你所打?”

“回皇上,确实是已女带人所打。”

“大胆,你可知道以民殴官是什么罪吗?”

“回皇上,民女知罪,还请皇上询问民女带人殴打平大人的因由。”

没等启明帝问话,平原就指着明珏高声斥呵:“你、你诬陷。”

“我早说过,要论诬陷,我应该管你和温顺侯叫祖师爷。”明珏冲平原和温显宗抱了抱拳,又说:“平大人,你赶紧向皇上禀明我为什么带人打你?”

“你、你诬陷,求、求皇上为臣做主。”平原重重磕头,他根本不敢说明珏诬陷他调戏丫头,调戏良家妇女是为官者大忌,越是假的越说不清。

“皇上,平大人不好意思说,还是民女替他说,平大人他……”

“你你你住嘴,求皇上为臣做主,臣冤枉,臣……”

镶亲王敲着椅背,咂着嘴说:“平原,你说江小姐带人打你,说她诬陷你,又求皇上为你做主,可你不说因由,皇上怎么做主?快说。”

平原挨打的因由是调戏丫头,确实是明珏诬陷他,可他不敢说。这因由若说出来,不只他颜面大失,让同僚笑掉大牙,还可能失去温顺侯府的倚仗。

“臣、臣冤枉,这泼妇诬陷,她……”

镶亲王得不到更劲暴的八卦,急得皱眉摇头,“唉!不用问,你一定是该打。”

平原跟温顺侯等人只说明珏带人打了他,挨打的原因是明珏扇动造反,今天与明珏面对面,这原因他不敢说,实际因由也不敢说,只能哑巴吃黄连。

温显宗等人见平原不敢指责明珏造反,知道平原挨打另有隐情,都怕碰到钉子上,不敢深究多言,他们恼恨平原办事不利,对他失望至极。

众人都想知道平原为什么挨打,尤其是镶亲王,急得真抓椅子。可挨打的人不多,打人的人也不说,平原白白挨打,这件事就算压下去了。启明帝意料到平原挨打定有不光彩的内情,可做皇上也想轻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没多问。

“求皇上为民女做主”明珏叩拜施礼,和温显宗等人第一回合交锋,她赢了。

启明帝冲平原冷哼一声,“黄有德,念状纸。”

黄有德扯着尖细的公鸭嗓抑扬顿挫念完状纸,众人都明白了事件的前因后果,大殿陷入沉默。本来五皇子与温玉嫦有私情的事早已以萧怀逸娶温玉嫦而结束,没想到这件事又被翻出来,而闹出这件事的人是温顺侯等人。

温显宗和五皇子等人旧事重提,是想给明珏安上栽脏皇室的罪名,从而置明珏于死地。他们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不但没治成明珏的罪,反而还损兵折将、颜面尽失,还要赔银子,事情闹到金銮殿,想压都压不住,能善了吗?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件事一旦闹开,损失最大的还是温显宗一派。

“众位爱卿,都来议一议,这件事怎么处理?”启明帝满脸阴沉。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七皇子出列施礼,冷冷扫了明珏一眼,面露阴笑。

明珏一直很奇怪她怎么得罪了七皇子,她没有跟七皇子正面冲突过,可七皇子没少给她使绊子。此时,七皇子冒出来,一定没有好话,肯定又想针对她。

“你讲。”

“回父皇,江小姐本来姓洛,是平北侯的弃妻,她还有锦羽国江皇后的侄女这重身份,这些可暂且不提。但她在乐农节之日假扮丑陋婢女,意在欺瞒,不管她是否有心栽脏皇室,也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最起码她有欺君之罪。”

乐农节时,见过江小乔的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就是江宇慧,更不知她还是平北侯的弃妻。听七皇子当众揭露明珏的身份,殿堂内一片哗然,各色目光投向明珏。许多人都想一睹真容,看看水木的女学生是何等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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