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作者:肉书屋
侯门娇第53部分阅读
升。”
张三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红袖便让来旺把他带了下去,好好看管起来。到了高升酒楼,自然会有人去查。
红袖眯着眼睛:“一定是四嫂做的,那高升不会是她家的铺子把?”微一顿:“应该不会,她不可能笨到如此简单就背我们寻到错处。”
沈妙歌冷冷一笑:“就算查不到她头上,查到了和她的铺子有关,她也好受不了。”他可是早就好好的教训四少奶奶了,这一次当然不会放过她。
第七十八章算来算去算自己
张三被来旺弄到外院看管起来,工匠头儿也领完责罚走掉了,沈府一连两三日都平平静静的,并不见红袖和沈妙歌做什么。
三夫人不过是受了一点惊吓,落水后被救起的又快,所以受寒也是几人当中最轻,不过一两日她便完全大好起来。
她一能起床,先到绿珠等人那里看了看,又叫来大夫再三的询问,确定她们的胎儿没有任何事情之后,她便留下几句诸如好好歇着的话便走了。
她急着要去看得人便是四少奶奶,据说她到现在身体也不好:时不时的便会昏迷过去;每天加一起也用不了一碗饭菜,身子两日来很快的消瘦下来。
三夫人进屋时,四少奶奶刚刚睡着,她便没有再让水珠唤醒自家的主子,而是坐下外面细细的问起了四少奶奶的情形:她是真的关心,真的担心。
水珠仔细的回了三夫人的话,三夫人看四少奶奶依然没有醒,便叮嘱了水珠等丫头一番起身走了;走时说到晚饭时分她会再来看看的。
三夫人前脚刚走,四少奶奶那里便睁开了眼睛,她的唇边露出了一丝冷意;水珠过去给她盖了盖被:“姑娘怎么不和三夫人说说话?
看她很担心姑娘似的。”“担心?她是担心我的银子吧?”四少奶奶冷冷一哼:“算了,不要提她了;我现在没有时间想她的事情,你记住,不管三夫人还是四爷来了,你尽管说我要好好休息,让他们少来两趟的好。”
水珠只得应下了,她心中轻轻一叹:就算三房的人爱钱,只要自家姑娘好好的同他们相处,也未必不能真成一家人;只是可惜……水珠便又问起了红袖等人的行止,听到她还是什么也没有做,眉头微微皱起,什么也没有说打发水珠离开了。
她十分着紧,如界给红袖和沈妙歌时间,他们说不定就会顺着那张三找到她: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她怕会得到一纸休书。
她不是希罕沈四爷,只是不想、不愿意离开沈家。离开了沈家,便不能再看到沈妙歌。
她在担心的同时,也在想着害人:她落水最后被救上来,病情一直反复,沈家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吧?
又过了两日,水珠带了一个年纪很大的掌柜到院子里;掌柜的并没有进去屋里,他只是隔着门帘对四少奶奶说话。
他来是因为沈家已经查到了高升和他们铺子的关系:高升可是自他们铺子里借了不少银子过难关。
四少奶奶的脸色一变,心一下急便连连咳嗽起来,那掌柜的听得十分焦急,连声问姑娘没有事儿吧?
这些老掌柜,都是追随四少奶奶祖父、父亲的人,对她们家可真是忠心耿耿。
四少奶奶让水珠安抚老掌柜,她好一阵子才停下咳嗽:“我知道了,外面的事情就多拜托你们了;倒是我不懂事,总是给叔叔伯伯们添麻烦。”
老掌柜的连连摇头,他不好对沈家说什么,但是他们这些老人都对姑娘嫁给沈家三房十分不满:以他们姑娘的身份,做沈家的主母绰绰有余啊。
他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这才匆匆的离去;他每天的事情很多的,如果不是担心他家的主子他是不肯跑来沈府的。
老掌柜的走了之后,四少奶奶闭上眼睛想了好久:现在已经查到了她家的铺子身上,那郑红袖一直不声不响自然不是存了好心,怕就是想拿她家的铺子做文章吧?
这个局要如何解开?她想来想去,最关键的人还是张三:只要他反口一力把事情认下,或是让他咬定其它人——比如说郑红袖,那此局不但可解,而且还一举二得。
她越想越感觉此计可行,便把水珠招来,问她钱四送来的信上可写着张三的家人、他家中的情形等等;总之,她就是要看看张三还有什么可以要挟的。
水珠取了一叠厚厚的纸,然后找到了有关张三的描述递给了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看到张三还有一位老母亲及两个孩子,不过却不同他住在一起;她的眼睛立时便亮了起来。
有老母在堂,有幼子在膝下:她不信张三不上勾——反正他不管说出是谁来,到头来也没有好果子吃;岂能不为他的老母与幼子看想一二。
四少奶奶把纸张递给水珠之后,慢慢的放松下来;她让水珠出去把一个名叫明珠的丫头叫了进来。四少奶奶认为水珠的胆子太小,不能成事。
她先了明珠说了几句家常,又问了问明珠家里的情形,便让水珠取了二十两银子的银票给明珠,让她交给家中给父母补补身子。
明珠没有犹豫便接过了银子;她自从被钱大掌柜送到萱姑娘身边,便没有少得赏赐。
四少奶奶这才慢慢的挑明了她唤明珠来的用意,然后对明珠如此这般叮咛了一番:“你可能做到?”
明珠看看手中的银票,想想现在家中盖的新房子、买得新家什,再想到母亲后来把多余的银钱存起来,说要给她备嫁妆;她抬起头来轻轻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就是。”
而且,她不愿意也不太可能;她来到萱姑娘身边之后,她的父母兄长都在铺子谋得了一份差事:钱大掌柜曾明说,如果她违拗了姑娘的心思,如果她不能把姑娘伺候好……等等,那么不只是她的差事会丢,他们一家人的差事都会丢掉。
明珠的脑中浮现了钱大掌柜当时有些冷的脸,她心下微微一颤:那钱大掌柜还说,差事没有了,所以给他们家的赏赐都要追回。
四少奶奶定定的看着明珠的眼睛,看到她眼中的坚定终于点头,打发她出去了:“你放心,只要你能做到这些便可以,到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明珠行礼退出后,又自水珠手中得到了五十两的银票。
四少奶奶看看天色,便让水珠把参汤端了上来:她吃得东西不能太多,所以全靠着参汤呢。
二更之后,明珠便闪出了四少奶奶的院子,而四少奶奶也掀被坐了起来:她要到浴间去。
浴间里摆着一大一小两个木桶,水也是一热一凉:四少奶奶先在冰凉的水桶里咬着牙泡了一柱香,这才进入热水当中洗了洗,穿上衣服被水珠等人送到床上。
她本来今天略有好转的身体,在三更的时候,便又发起了热来。
明珠直到三更时分才自外面回来,看到水珠只道:“告诉姑娘,一切都按姑娘的吩咐办好,请姑娘放心就好。”
水珠并不知道明珠去做什么了,但能猜到和张三有关,也没有多问,放明珠进来后两个人便把院门关好自去睡了。
第二日四少奶奶听到水珠和明珠的话后,很疲惫的点了点头便合上了眼睛:昨天晚上泡冷水的时间好像久了些,今天病得有些重。
大夫来了之后,给四少奶奶诊完脉摇头叹气,不停问丫头们可是让四少奶奶着了凉;水珠等人自然不承认,大夫只能认为是四少奶奶落水后被冰得不止是伤到肺。
开完方子后大夫被送走了,四少奶奶服下药后便沉沉睡去;她现在完全放下心来,直等着找郑红袖算帐,给她些厉害瞧瞧了。
而她和水珠等人不知道的是,,那大夫周到大门时却被来旺拦下,然后便又悄悄地被请到了红袖的院子里。
红袖和沈妙歌听完大夫的话,谢过大夫:这一次让他真得回去了。
并不是不见好,只是一过晚上便会严重——四少奶奶的病可真是太奇怪了一些;奇怪的话并不是红袖等人说的,是大夫说的。
他说他行医二三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处情形。
红袖和沈妙歌自然便上了心:如果是四少奶奶故意让病拖着不好,那她的目的不用说他们小夫妻也明白。
不过要如何能拆穿呢?
红袖看向了灵禾:“你去四少奶奶那里住几天吧。”顿了顿:“嗯,带两个人过去,你一个人不会武,我真是不放心。”
灵禾笑了起来:“她就算是再坏,那院子也不是龙潭虎|岤,不怕的。”
就连沈妙歌以摇头:在红袖他们夫妻看来,四少奶奶的院子和龙潭虎|岤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四少奶奶想来已经把自己院子里的丫头恨死了,当然不能让灵禾去冒险。
红袖轻轻道:“我一会儿送你去四少奶奶那里,先去把府中的事情理完再说。”沈妙歌今天却没有事情需要外出。
管事娘子们没有回两件事儿,外面的大总管就来了;她还带着张三一起来的,不过张三却换了衣服,并且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
来旺进到屋里低语了一番之后,红袖和沈妙歌相视一眼:“灵禾更要去了,还要快些去才成。”
然后来旺便出去,不知道把装扮了的张三那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柴房里德张三依然在,当四少奶奶听到沈府开始好吃好喝的招呼张三时,她笑得更得意了。
就在最得意饿时候,她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四嫂子身子可好些了?”红袖带着韵香、映舒、灵禾等人进来了。
四少奶奶的眉头微微一皱,咳了两声当做回答,便合上了眼睛;一旁的水珠、明珠等人向红袖说明了主子的眼下情形。
第七十九章萱丫头计败
红袖坐下听水珠、明珠说话,不时的问上一两句,很是关心的样子;却听得床上的四少奶奶火大:她有几次都差一点忍不住要掀被起来骂人―――郑红袖分明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只是四少奶奶就算不想忍,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跳起来骂人:病,的确是有些重;她的头晕晕的,想睡却又被红袖的话气得根本睡不着。
红袖却并不是问完就走,她听到四少奶奶的病一直不见好,医生天天都来却也不能让四少奶奶有什么大的起色,很是担心的看向四少奶奶。
“唉,这可是如何是好?四嫂的身体要紧,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们可要好好的伺候?”红袖又看向了水珠等丫头。
水珠和明珠被红袖的目光一扫,中了一跳以为她要迁怒自己这些人,急忙跪下道:“五少奶奶,婢子们不敢稍有大意的;我们奶奶身边也一直没有离开人。”
红袖闻言又伸手探了探四少奶奶的额头:有些烫手。
她深深叹气,十分担忧的和水珠等人又说了一阵子的话,三夫人便闻讯赶来了。
红袖和三夫人两个人重新坐下说话,她们都很担心四少奶奶的身体;而三夫人的话中有几丝暗示,四少奶奶如此和当日红袖的丫头救人不力有关。
红袖却假装没有听出来,又说了一会子话她站起来:“四嫂总这样可不好,嗯,丫头们虽然尽心尽力却并不懂医,也许是哪里大意了、或是哪里没有注意到;我看,让灵禾留下来好好的照料着,应该对四嫂的身体多少有些助益。”
听到红袖的话,三夫人立时便高兴至极的答应了:灵禾的医术可是很不错,有她来照顾儿媳妇,她真是放心了三分。
水珠等人虽然不想答应,可是三夫人在跟前没有她们说话的余地;而床上的四少奶奶正在“昏睡”中,当然也不能开口说不同意。
灵禾和两个丫头便这样留在了四少奶奶的院子里。
三夫人在红袖走后,又叮嘱了一番水珠等人,并且和灵禾说了几句辛苦这类的话,这才回房。
她原本还打着让四少奶奶死掉,便用些手段得到她的家财的主意;可是后来沈四爷告诉她,萱丫头曾经立下文书--只要她死了,没有子嗣的情形下,她的家财便全部归沈家长房所有;如果有子嗣便全部留给她的儿子。
所以三夫人想要四少奶奶的家财,便服只能希望她早日为自己生下孙子了;而在这之前她是死不得的。
水珠和明珠送走了三夫人后,便十分客气请灵禾到厢房去休息;但是灵禾去摇头拒绝了,她坐下给四少奶奶诊了脉,又看了大夫开得方子及抓来的药材,然后便让两个丫头其中一个亲自看着一熬药。
吩咐完这些,水珠以为灵禾会到一旁去歇着,但是她依然想错了;灵禾却坐在床头的脚踏上,并且对水珠不好意思的道:“麻烦水珠姑娘给我在那边安个地铺,我晚上也是要守着少奶奶的”
水珠和明珠的头立时便大了起来,她们想尽了理由、借口,无论怎么劝,灵禾就是一句:“我是来照顾四少奶奶的,一定要在少奶奶身边才行。”
水珠扫了一眼床上的主子,只得任由灵禾留下:她们也不敢对灵禾用强万一被人怀疑什么,更是糟糕。
她们认为灵禾总要吃饭、大小解什么的,吃饭的时候让人拖上一拖,也足够主子浸冰水了;可是她们没有想到灵禾除了大小解,根本就不离开四少奶奶半步:吃饭也不出去,好坏不论,只要有吃的就成。
无计可施的水珠、明珠只能希望自家姑娘能想出好法子,打发掉这个讨人嫌的灵禾。
床上的四少奶奶不是不想打发灵禾走,只是她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她也有清醒的时候,好言相劝也劝过了,借着病蛮不讲理的骂也骂过了,打人?她刚一伸手,但会被灵禾身旁的那丫头捉住。
那丫头还会笑眯眯的问一问:“少奶奶要什么东西,婢子给您取过来。”
气得四少奶奶只能多半时间“晕睡”,对灵禾是一点法子也没有:那个该死的丫头是软硬不吃。
次日,三夫人来到四少奶奶屋里,听到大夫说四夫人已经有了好转,她高兴立时便赏了一个玉镯给灵禾:幸亏有个懂医术的,不然一般的丫头还真是照顾不好。
四少奶奶自然是气闷无比,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弄得什么病痛在自己身上,然后赖灵禾想对她下毒手:可是灵禾这丫头不止是医术不错,心思也很细密不管是四少奶奶的药,还是她让四少奶奶进补的汤水,一律都要细细验过药材、食材,然后才交给她带来的丫头去煮。
根本就让水珠等人无从下手:那两个丫头的厉害,她们在当天便领教过了手下的功夫很硬的。
四少奶奶的病一天好过一天,三天过去她的脸色已经有了些许的红润:不过,四少奶奶的神色却不好看,很不好看。
又到了晚上,水珠和明珠好说歹说,以四少奶奶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为由把灵禾请到了厢房去睡;灵禾这次没有多过坚持,她这三天也的确是累得不轻。
灵禾屋里的灯熄灭之后,水珠和明珠又等了好一阵子,认定她已经睡熟;又打发人去看那两个会武的丫头是不是睡熟。
四少奶奶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披着一件外裳正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三天,她真得受够了!她几乎要被那个叫灵禾的丫头气死。
她现在断定,自己不是和郑红袖犯冲,就是郑红袖的丫头们,也和她的命相相冲。
听到水珠说灵禾三个人都睡熟了,她冷冷的道:“还快些备水?明天我就让郑红袖她们主仆好看!”
水珠等人急忙出去,带着几个丫头轻手轻脚的把冰水打进了四少奶奶的屋里;热水这个时候也烧好,同样悄悄的送进了四少奶奶的屋里。
四少奶奶看着两桶水,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郑红袖,你想为你的丫头脱罪?想得美!看明天我病得重了之后,你要如何解释?
你让你的人来照顾我,真是好啊,太好了!我可是被你的人照顾的好了三天,然后一下子就病重的要死?哼,这一次,不死也要叫你们让仆脱层皮
想着,她把外裳脱掉,也不脱中衣便进入了冰水桶中。
冰水的凉意把她冻得牙齿上下抖动发出轻微的响声,但她还是抱着自己的身体在水桶里一动不动。
水珠和明珠在一旁点燃了一炷香:“姑娘,半柱香就换热水吧。”
四少奶奶冷的颤声道:“不,要一炷香!明天我一定要让红袖那jian人好看。记得早早让钱掌柜他们寻最好的大夫来。”
她虽然舍得自己受些皮肉之苦,却不舍得自己的性命。
水珠和明珠劝了她几次,她就是要一炷香的时间,而且如果能坚持,她还想时间能更久一些。水珠无奈,只得依了她。
他们主仆在屋里争论时间长短时,却不知道窗外有两个倒挂在屋檐下把他们做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把他们的话也听的清清楚楚。
其中一个丫头无声的翻身上了房,然后自另一边无声地溜到地上,悄声无息地消失在四少奶奶的院子里。
而不久之后,红袖和三夫人、六夫人,还有沈太夫人都坐着车子赶向了四少奶奶的院里,都不约而同的在院子不远处停下车子,下来轻手轻脚、又很快地奔到了院子后门处。
后门是打开的,先到的人是红袖,她立在那里等到沈太夫人到了之后,便转身向院子里走去,沈太夫人虽然有很多要问,但看到红袖的示意,她还是硬忍下了。
她要看看红袖如此大张旗鼓的想要干什么,如果没有什么大的事,她今天晚上一定要问她一个错处————侯门世家最忌讳的便是深夜时分兴师动众。
紧随沈太夫人身后的是三夫人,然后是六夫人。
一行人鱼贯,无声的向前行去,直到被红袖带到了四少奶奶的房前;三夫人的心一紧,难道说儿媳有什么不测?她还没有开口,便被一个丫头扯了扯,她一看正是灵禾。
心下虽然疑惑,不过这两天她对灵禾这丫头极为信任,也就听她的悄声走到窗下,借着小孔向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