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听小陈姨娘又说起意外,不觉心生不悦,若是意外那责任不还是要关礼洁来担嘛,她不由瞪了小陈姨娘一眼,这才又盯向环儿,冷声道:“环儿,今儿你是如何害四少奶奶小产的,还不说清楚!”
环儿眼见小陈姨娘不认账,撇的干净,心中已然绝望,只期望能帮程敏瑜一把,好保全了家人,故而闻言便忙道:“奴婢早先得了小陈姨娘的赏便处处留心,想找机会害四少奶奶,只可惜四少奶奶平日不叫奴婢近身伺候,故而便没有寻到时机。今儿奴婢瞧三姑娘突然滑倒便大叫一声,果然引得千青几人来瞧奴婢,没能及时挡在四少奶奶身前,害的四少奶奶被三姑娘压倒,奴婢趁着慌乱借着扶少奶奶起身之际使劲又撞了下少奶奶的肚子……如今奴婢只恨当时鬼迷心窍,四少奶奶,奴婢错了,奴婢知过了,还望您瞧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原谅奴婢一二啊!四少奶奶!”
环儿闻言便声嘶力竭地大喊了起来,崔氏闻言瞧该问的也都问过了,便道:“老爷看今儿这事?”
关白泽便道:“环儿杖毙,小陈姨娘生子前都禁足院中,今日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既是无用便各打十板,罚俸半年。”
慧安闻言笑了笑,关白泽到底还是偏心子嗣的,令小陈姨娘禁足说明他心中已认定此事是小陈姨娘所为,只是这禁足未免太不痛不痒了点,出了这种事程敏瑜出了月子免不了会寻小陈姨娘的麻烦,这下子一禁足倒也未必全是坏事呢。至于那些丫鬟婆子,不重惩只怕和外朝有关。
如今关元鹤才因东宫一事遭到皇帝训斥,关府正被人关注,若是重惩了下人免不了往外传些疯言疯语,这再扯出妻妾相争的话头来,免不了又要遭受弹劾。
关元鹤闻言唇角却露出了一抹讥讽,慧安知他对关白泽偏袒妾室心中有所触动,便抬手抚上他放在椅背上的手轻轻握了下,关元鹤便回握了她的手,抬眸瞧了慧安一眼。
那边崔氏已叫下人们散去,又福了福身冲关白泽道:“老爷累了一日,还是快回院歇歇吧,妾身已叫赵妈妈准备了冰糖雪梨燕窝汤,老爷回去用上一些压压热气?”
三夫人闻言见婆子将环儿嘟着嘴拉了下去,下人们也都散去,可崔氏却决口不提关礼洁冲撞程敏瑜,害的环儿有机可乘才使程敏瑜落胎之事,便笑着瞧向崔氏,道:“嫂嫂可真是个利索人物,但凡什么事到了嫂嫂手里都能很快查清楚,也能秉公办理,赏罚分明呢。这下好了,三姑娘也能洗脱谋害的嫌疑了。不是我说,有嫂嫂这样的主母镇着府上府下,咱们关府定然能越来越热闹,这日子啊也能过的越来越红火。”
三夫人说着便掩嘴笑了起来,崔氏被说的面色变幻不停,极为难看,关白泽便盯了崔氏一眼,起身沉声道:“三姑娘送到西山庄子思过,哪日性子收敛了哪日再接回来,还有卓哥儿那孽障,从明儿起身边的丫鬟给打发了,搬去外院住身边一律换成小厮伺候,罚跪祠堂三日,若是再叫我发现你偷偷给他送床铺吃食,便再罚三日!”
关礼洁闻言面色大变,眼眶一红,正要上前崔氏却瞪了他一眼,接着才劝道:“老爷,洁儿明年可就要出嫁了,这时候怎么能叫她到庄子上去住,卓哥儿身子一向不好,这前院凉冰冰的没人气儿,小厮们到底没有丫鬟们心细……”
崔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关白泽一个凌冽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崔氏心中一惊,便住了嘴,却是愤恨地瞪了三夫人一眼,三夫人却勾了勾唇,一脸的幸灾乐祸。
倒是一直站在关白泽身后的容姨娘瞧见了一旁慧安和关元鹤的小动作便对身边的清姨娘嘀咕道:“早听丫鬟们嚼舌说三爷对三少奶奶极好,我原还不信,如今瞧着倒非是她们浑说的。”
清姨娘闻言也瞧向二人,见关元鹤面色柔和地握着慧安的手,不觉眼珠子一转,笑道:“三少奶奶模样性情都好,又是个有本事的,要说这关府上下早晚还不是三爷的,这内宅早晚也是要交到三少奶奶手上的,夫人劳心劳苦这么些年,也是累了,这下有了这能干的少奶奶也是该好好歇歇享享清福了,等来日三少奶奶再给老爷夫人添了孙子,夫人也就能含饴弄孙,那日子才叫一个美呢。”
清姨娘声音着实不小,慧安早就听到了容姨娘的嘀咕声,想要将手抽回来,偏关元鹤拉着不放,这下清姨娘一说话,大家的目光便都盯了过来,慧安面上不觉一红。
倒是关白泽瞧了两人一眼,面色缓和下来,又瞧向崔氏,道:“清姨娘这话说的也没错,既锦奴已娶妻,这中馈之事便叫小辈多历练,早日接过你也能多休息下,以后把心思都用在卓哥儿身上,明年他参加春闱也能多几分把握!”
崔氏早在听到清姨娘的话时已气的浑身微抖,握紧了拳头,如今再听关白泽的话登时一张脸便雪白,张了张嘴,对上关白泽严厉的目光却没敢说出个二话来。
慧安不想话头怎就一下子移到了自己身上,不觉眉宇微跳,她正想要过两天清净日子,可是一点都不愿接掌关府这一摊子烂事。若是早先不知关元鹤心思便罢了,她为了在关府中立足少不得要在这府中经营一二,可是如今既知关元鹤不欲和关府牵扯太深,早就有心思要脱离关府,自立府邸,她又何必再劳心劳力地瞎折腾?更何况她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去边关的,掌理了中馈只怕到时候想走又有一场麻烦。
慧安正欲开口,倒是关元鹤突然睁开眼睛,拉着慧安起了身,道:“夫人照顾我已是累极,何况还有诺大的侯府要操持,中馈之事怕是有心无力,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他言罢竟也不等关白泽回话,拉着慧安便往外院走,慧安哪里想着他说走就走,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待稳住脚步这才忙回身不好意思地又欠了欠身,跟着他出了院子。
崔氏见此倒是心中一喜,只她见关白泽面色难看也不敢多言,关白泽见慧安二人出了院子,这才收回复杂的目光,瞪向崔氏,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家宅不宁,你枉为主母。先教好卓哥儿和三丫头再说其它,自今儿起中馈之事便暂交二弟妹吧,此事我自去禀了母亲,你继续思过,莫再去烦母亲了!”
关白泽言罢起身冲二夫人道:“只是要辛苦二弟妹一场了。”
二夫人闻言便岂能不知关白泽的意思,他这还是要撤崔氏的权,想着借此时将关府中馈转交给慧安,而令她暂且掌管只怕也是缓和下,以便叫定国夫人再劝关元鹤和慧安,故而二夫人倒也没有推辞,只福了福身道:“大伯客气了,既大伯信得过我,我勉强一试便是。”
关白泽这才点头,崔氏见关白泽态度强硬,一点余地和脸面都不给她留,竟是她嫁进府中第一回遭此对待,她直气的面色煞白却也寻不到阻止的由头。到底关白泽拿让她教养子女为由,她对此说不出个二话来,故而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一切成定居。
关白泽这才又瞧向一旁默默站着的兰姨娘,道:“四少奶奶虽是出身不高,但既是三媒六聘地娶为正室便没有苛待的道理,如今她刚小产,你多照顾这些。还有你,还不快进去守着你媳妇。”关晨之闻言忙弯了弯身应了声,快步进了屋。兰姨娘岂能不知关白泽的意思,闻言身子颤了下这才应了,关白泽便大步出院而去。
他一走,二夫人便也跟着离去,三夫人瞧够了热闹便也笑着起身,道:“哎,真是可怜呢,孩子都成形了便就这么没了,老爷说的是,可得好好安慰安慰。我改日再来瞧四少奶奶,鸳鸯,咱们也回去吧。”她说罢便追着二夫人去了。
崔氏见他们先后离开,便瞧向兰姨娘,道:“宠妾灭妻之事我关府最是容不得!只那不讲究的寒门窄户正室没了才会将妾室扶正,咱关府可没这先例平日惹了笑话。这妾室便是妾室,你便是出身再好,再有能耐讨了男人欢心也是没用,有那本事当初便别给人做妾!既做了妾便要认命,不然这心中可是要受尽了苦楚的,别忙来忙去到最后还是一场空,岂不是更见凄凉,更叫人贻笑大方?兰姨娘和小陈姨娘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崔氏被剥了掌管中馈的权力,如今心情本就不好,怎能不借机讥讽兰姨娘两句,兰姨娘闻言面色一白,只想着方才关白泽的话,她便有些全身无力,半晌才抬起头来瞧着崔氏福了福身,道:“夫人说的是,做人是要认命的,万不能忙来忙去倒为别人做了嫁衣,劳心劳神的最后还是一场空,可不就是更见凄凉嘛。”
崔氏见她讥讽自己,咬了咬牙,最后终是冷哼一声,甩袖带着关礼洁等人离去。
她一走,清姨娘和容姨娘便也相继离开,小陈姨娘这才上前诺诺地道:“姑母消消气……”她话还没说完,兰姨娘却猛然回头盯着她,厉声道:“你办的好事!我虽宠你,但你也不能拿爷的子嗣下手,那可是我的亲孙子!你……”
兰姨娘说着到底顾念小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见她面色惨淡,一脸惊惶,便又顿住了话,舒了两口气,道:“老爷已叫你闭门思过,还不快走!我这会子不想看见你!”兰姨娘说罢便也不再瞧小陈姨娘一眼,也进屋探视程敏瑜去了。
第164章定国夫人的心事
关白泽离开后便宜直接往定国夫人的福德院而去,定国夫人早已派了姜嬷嬷前往旖院,这会子已然知道了事情的发展经过,见关白泽进来便叫巧萍给他端了碗冰镇的蜜饯莲子汤来,关白泽用过见定国夫人面色不愉快便忙劝了两句。
定国夫人这才神色渐缓,道:“真是没一日的清净,但凡你那媳妇能够将心放大一点,眼皮子别那么浅,别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那么小孩子气,能有些大气持重的模样,也就能镇得住这院子。”
到底崔氏是关白泽之妻,闻言关白泽也面色微赧,道:“母亲说的是,母亲教导了这些年,奈何她生性愚钝,实是不堪雕琢。”
定国夫人便抿了抿唇,叹了口声道:“当年只想着锦奴尚小,我关府也无需靠姻亲稳固地位,倒不如迎个家世一般,性情绵软的,进了门也不至叫锦奴受苦,府中也能也能少些争端。倒不曾想锦奴这孩子心性太倔,因他母亲的事给伤着了。你那媳妇又是个小心眼多的,虽也不曾苛待他,但到底不能真心相待,锦奴那孩子又早慧,小小年纪便离开了家,这么些年在外头越发的和你不亲近了……”
定国夫人说着又是一叹,关白泽听定国夫人提起这些,不觉面露黯然和追悔,半晌才接口道:“当年是儿子糊涂,一时怒火攻心……如今说这些也已是无用,锦奴他心中虽有恨,但到底还顾念着母亲您,是个重孝重情的。皇上早年授意儿子扶持淳王,儿子不敢忤逆圣意,奈何淳王资质不佳,又性情暴虐,行事偏激,欠沉稳内敛,终究非可造之君……当年舒云之事皇上心中清楚明了,也知锦奴和儿子有隙,锦奴离家,弃文从戎,皇上能放心地用他,也算是一件幸事。如今眼见着淳王失势,新帝登基便不会容我关家,世家虽名声显赫,可若手中不能掌兵便不能长久。儿子早已想好,这些年慢慢放权,待时机一到便请辞归隐,带着一家上下回江南老宅去,若能全身而退故而万幸,即便将来新帝还是不愿放过儿子,儿子放权多年,想来有锦奴在,儿子一人抵命也便是了,新帝也不会太过为难我关家。卓哥儿是个不成器的,却也是好事,省的将来他走了仕途反倒会连累锦奴。我关府一族只要有锦奴在,便就不会真正没落。”
定国夫人闻言便又是一叹,半晌才抬头问道:“我将才听姜嬷嬷说,你想叫锦奴媳妇就势掌了府中中馈,却被锦奴那孩子挡了?”关白泽便面色一黯,道:“母亲都知道了,那混小子便一心要离府另过,他这些年多在外头,和兄弟们本就不亲厚,儿子这也是……”
定国夫人见关白泽面色复杂,没再说下去,便沉吟一声,接口道:“锦奴的心思也不是一两日了,那孩子倔,早已打定主意只怕劝也劝不回来,拦也拦不住。他愿意另过便另过吧,到底这些年是你亏欠了这孩子。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一来锦奴到底是你的嫡长子,这府中论理也是该他媳妇操持着的,再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是担心锦奴性子冷,怕将来他再不顾全卓哥儿几个。想着叫他那媳妇早日接掌了中馈,这样也能多留他两年,在一处过的时间久了,便是吵吵闹闹也能生出些情分来。待得将来真分了家,就是想掰扯也掰扯不开了,就算锦奴心肠硬,安娘那孩子也会多劝着些。这事如今儿既锦奴推了,等来日安娘过来,我和她说便是,安娘这孩子懂事,想来会体谅一二……”
定国夫人说着声音微顿,接着才抬头瞧着关白泽认真地道:“只是你那媳妇是个糊涂心思,该说的你也莫要只等着她自己悟,那是个榆木,别再因此事闹出大事,闹得生了大隙,却是要得不偿失了。还有你那妾室兰姨娘,也该敲打两句。”
关白泽闻言忙道:“母亲说的是,儿子都明白。母亲身子不好,儿子却还叫母亲担忧甚多,是做儿子的不孝。儿子瞧着母亲这两日气色有些不好,听闻那日请了太医院的卢医正来瞧过,姜嬷嬷只和儿子回报说都是些积年的老毛病,体虚了些多补补便是,怎这两日瞧着像是瘦了些,这脸色也……”
定国夫人闻言笑着打断关白泽的话,道:“不过是天热,人有些恹恹的,没什么胃口,说了这一会子我也是累了,想躺躺,你也自忙去吧,不必担心我。”
关白泽闻言便站起身来,亲自扶了定国夫人躺下,这才又吩咐了姜嬷嬷两句,轻步退出了屋子。姜嬷嬷将他送出去,回屋却见定国夫人睁着眼睛瞧着床幔出神,面色在暗影中显出一丝灰白来,那满头的银丝也越发显眼起来,姜嬷嬷不觉眼眶微红,快步上前,见定国夫人面带忧心,便道:“老太君快别想了,养好身子才是正经,卢医正也说不叫您多忧虑伤身,这样病才不致侵至骨髓。”
定国夫人这才回神,笑着道:“左不过也就是一两年的活头了,能有什么不可思不可想的。”
姜嬷嬷闻言视线便模糊了起来,忙道:“”老太君且莫要说这些话,老太君长命百岁,还要瞧着三爷生子呢。
定国夫人便道:“卢医正的话你也是听了的,既已无治,便就要看的开。这病在心肺本就难医,当年舒云还活着我便身子不大好了,如今拖了这么些年,能瞧着锦奴建功立业,娶了可意儿的妻室,我这心也算放下了,也该去陪老头子了……”
姜嬷嬷哽咽了下这才道:“老太君真不愿告诉老爷和三少爷,这将来岂非是叫他们愧疚难过。”
定国夫人摇头道:“这病既已转成痨病便是没得治了,也没必要叫他们都跟着伤心难过,长痛不如短痛,可我却知这孩子的性子,若是将人装在了心里,那便比别人来的更真,实是个重情的,早年心想着我若去了,这孩子只怕是要越发孤僻冷情,如今有了安娘,瞧着锦奴一日比一日更见笑模样,我便是去了也放心的下了。”
姜嬷嬷闻言拿手帕子压了压眼角,这才上前道:“老太君且莫说这话,叫老奴听了心中不舒坦。老太君既知三少爷是个最重情的,便也知道纵使有了三少奶奶,那也是不能替代了您的您了,您便是为了三少爷也是要好好爱重自己的身子才是,三少奶奶家中已没了长辈,这将来她为您添了重孙,还得您多看顾教寻些呢。”
定国夫人闻言便也笑了,安抚地拍了拍了姜嬷嬷的手,道:“是,是,都听你的,我还得等着抱大胖重孙呢,是不是又该喝药了,扶我起来吧。”
姜嬷嬷见定国夫人精神好些,这才笑着又宽慰了两句,自出屋子端药去了。
翌日却是慧安请各府夫人小姐前来赏花的日子,席面设在花园中,六月正是赏荷的时节。
关府的花园虽说不大,但是因早年仿的江南庭院而建,故而花园中多水榭湖泊,多养荷花。荷花色多,品种也多,在京城各府邸中却也是极为出名的。如今园子里白、粉、深红、淡紫色,后是间色花朵竞相盛开,单瓣复瓣交杂层叠,花艳池清,幽香远溢,吐红摇翠,凌波绿盖甚为美丽。
慧安天不亮便起了身,梳洗打扮。她今日穿了一套甚为清爽的翠绿色宽袖夏裳,明丽的绿色缎面起银丝暗纹底子,墨绿的绣线在袖口,襟口和裙摆处绣满了层叠的荷叶,下摆从八幅,走动间像是一地池清波荡漾,莲叶浮动。方嬷嬷给她梳了个简洁大方的流云髻,前头额发全都梳了上去,额间系着一块银链翡翠滴泪坠儿,那额间的泪型翡翠清透地如一汪滴在荷叶上的雨珠。发中吊着镶蓝宝石的步摇,缀着一副猫眼玉石耳坠,只右手上套了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又化了淡妆,越发映的唇红面粉,眉目艳丽,似极了一朵娇俏俏盛开在一捧绿色荷叶中的美睡莲。
慧安收拾齐妥,早膳早已在厢房摆上,她进了厢房却见关元鹤一身宝蓝色儒袍束着玄金腰带,已坐等着她,见她进来目光闪过惊艳,慧安笑着在他身旁坐下,便听他道:“你穿这绿色倒也极是好看。”
慧安闻言挑眉,上下打量了关元鹤两眼,一身亮眼的颜色将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映的更加张扬,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也越发彰显出来。慧安不觉抿唇点头,接着用同样的口吻和目光回他道:“爷穿这宝蓝色却也不错。”
关元鹤见她目光晶亮亮,隐含着戏谑,不觉失笑,道:“我向来不喜穿亮色衣裳,今儿这般和你这一身倒也相称。一会还有的忙,快些用膳吧。”
侯门嫡女完结第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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