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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4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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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作者:肉书屋

侯门嫡女第45部分阅读

的大吼虽是心寒,但却也不会和她计较,站在门外听屋中女儿嘶吼的哭声,她只觉心如针钻。

可她如今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女儿的名声已经坏了,她自己也跛了脚,更是因为印子钱的事被孙熙祥记恨上了。现在她别说求孙熙祥来这秋兰院了,只巴不得他永远别再想起自己母女来。因为最近孙熙祥一不顺心便会到这里来撒野,动辄便一顿打,还相信了碧水院小妖精的话,认为会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竟是再不念这十多年的情义来。想着自己当初为这么个混蛋所放弃的东西,杜美珂心中的恨,心中的悔早已积压到了极点,听着屋中孙心慈的哭声,她不由瞧向春韵院的方向,目光中带着却是阴毒和狠绝。

105狗急要跳墙

杜美珂心中难受,孙熙祥又能好过到哪里去?若然是以前,女儿能攀上这么个高门大户,宰相之家,他梦中都能笑醒来。可如今这个女儿和自己势同水火,整日里就想着和那便宜舅舅怎么收拾自己,她好了他岂能高兴的起来?本来他还想着,这个女儿便是蹦跶上了天,好歹还有她的亲事拿捏在他手中,没想到这个女儿竟这般了得,叫夫家如此看重,竟对他明里暗里地做了警告。这女儿以往就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如今她又得了门号亲事,只怕更不会将他这个爹当一回事儿了!

故而孙熙祥送走了关府的人,回到春韵院就发了一通大火,他本以为事情应经糟糕到了极点,但是到了晚上却叫他收到了一个更加叫他坐立难安,躁动不已的坏消息。真真可谓雪上加霜,令他当即就恐慌了起来。

却原来在杜美珂母女刚刚进府那日,慧安突然如变了个人一般,用故去的沈清来压杜美珂,硬是叫她行了妾礼,孙熙祥就对这个女儿起了怀疑。之后他就更是觉着女儿对他的态度大转变了,以前两人虽就不亲近,但这个女儿起码对自己是尊敬恭顺的,但现在休说是敬了简直视他为仇人。她的这些转变不可能是刁奴三言两语便能撺掇的了的,所以孙熙祥就怀疑比是慧安知道了什么事情,使得她因此事而记恨上了自己。他思来想去,能叫慧安记恨自己的事,也就当年沈清之死这件。当年的事他处理的极为干净,既然当时就没被人瞧出端倪,如今时隔多年就更不可能被人察觉才对,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但因此事关重大,他心中起了怀疑又怎么可能不弄个清楚明白,早作准备?

故而他早在外面放了个烟雾弹出来,想试探慧安一二。若是真有人在暗中查沈清的死因,那么必然就会遁着他埋下的线索,叫他察觉出端倪来。从他放出烟雾弹到现在,这么久丢没动静,他本想着是自己多虑可,可没想到今日竟的到消息,果真有人在密查此事!这叫他如何能不惊,只他在书房中来来回回惊惶不已地走了一个多时辰,想到当年该处理的人证物证早已经被自己销毁了个干净,便是真有人怀疑此事,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这般想着他才慢慢平静下来,又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绝地逢生了。

而他还一筹莫展,倒是慧安的生辰在火红的腊月末,来临了。关府来行纳吉礼是腊月二十七,而慧安的生辰确实在腊月三十一日,她是这日的傍晚来到这个世上的。因为大辉有习俗,生在二月的女娃娃会对父母不利,是灾星降世。便是高贵如文太后,生是文氏嫡女,却也因降在二月,自小就被父母送到了远房一家亲戚处养大,待她及笄这才被接了回来,嫁给了圣祖皇帝。听说文家的那位远方家中贫寒,文太后从小不得父母宠爱,幼时上山砍柴,下地种田,做尽了粗活,受了不少苦。

而慧安踏着腊月的最末出生,倒是常常被人念叨是个有福气的。今次她的生辰,慧安考虑可几日,一来想着最近凤阳侯府事情颇多,已几次被人议论,便不想再大肆操办,免得再惹来什么是非。再来,如今自己又和关元鹤订了亲,慧安想着若生辰宴大操大办,只怕也会被那些个眼红的编排小人得志、刻意显摆之类的难听话。她出于这些考虑,便想着只在府中置办上一桌席面,就和舅舅一家吃个饭,热闹一下便好。

只她将这个想法告诉童氏,童氏却说不妥。一来,年后沈峰便欲翻出当年沈清身死之事,此刻侯府行事正该大气,腰杆挺直方能不叫人轻视猜测。再来,定亲本就是一件大喜事,也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做人本该堂堂正正,不吭不卑的,哪里能怕别人说道就缩手缩脚的,没得不被人说小人得志,倒被念叨小家子气。慧安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当即便点了头,和童氏商量着这事要怎么办,都请了谁来。

最后两人商量的结果是,沈峰一家回凤阳侯府后一直也没能正式待客,不妨便趁着慧安的生辰,往各府都下了帖子,到时候叫沈峰和童表哥们在前头接待男客,童氏接待夫人们,叫小姐们都去慧安那里玩闹,这样一举两得,是最好的。两人说干就干,将当日要请的宾客和酒宴菜式,要着意准备的东西都一一列了下来,便趁热打铁,叫丫头将乔管家和现在管着大厨房的管事婆子请客过来,各项事情都落实后,慧安这才回到了榕梨院。

当日夜里,侯府的一处暖阁中,孙熙祥搂着一个女人神情恹恹地靠着床头,瞧着被风吹的飘忽的床幔沉思。那女人见他如此,不由爬起身来,抬手给他按摩着额头,道:“老爷可是在为大姑娘的事伤神?”

孙熙祥闻言心中烦躁,推开她给自己按摩额头的手道:“我岂能不伤神,这个贱丫头如今恨不能我死,现在已经是一把刀悬在了头顶,我若再想不出大字来,迟早要光着身子被赶出这凤阳侯府,到时候你也别想再吃香喝辣!”女子听他声音中带着不耐烦,脸色更是难看的要死,却抿唇一笑,道:“这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的法子,只是看老爷您舍不舍得了……”

孙熙祥听她居然有法子,当即便是一喜,瞧向她忙追问道:“是什么法子,快说。”那女子却只是笑着不言,见他急了,这才道:“老爷先别急啊,若是奴婢的这法子管用,老爷要怎么感谢奴婢?”孙熙祥见她一脸娇笑,神情妩媚,含笑挑逗,不由将人扯到了怀中,但他此刻哪有心情做那种事,他只捏了那女子一下,便哄她道:“你说,只要你的法子有用,便是要爷抬你为妾都使得。”

女子闻言面带冷笑,埋在孙熙祥的怀中勾了勾唇,这才慢悠悠地道:“老爷若然有一日得了这凤阳侯府,要多少美妾却是没有,到时候便是抬了奴婢为妾,也定然记不得奴婢是哪个了。”她的话中带着醋意,孙熙祥闻言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头,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女子这才道:“老爷来日得了凤阳侯府,可否允奴婢一些钱财送奴婢回乡去?”她言罢见孙熙祥变了面色,目光饱含探究和阴森地瞪着自己,忙道:“奴婢非是舍得离开老爷,只是着实思乡心切,这京城虽是什么都好,但奴婢家中还有老母在,还望老爷能顾全奴婢一番孝心。”

孙熙祥闻言想着自己所做的几件密事她都知道,将来留着她却也是一个祸害,倒不如送的远远的,便点了头,道:“此事老爷我答应你便是,你且说说看,有什么法子能叫老爷我绝处逢生?”那女子见他答应,面色当即一亮,接着便道:“老爷,若是大姑娘出了意外,老爷还怕凤阳侯府落不到您的手中吗?”

孙熙祥本以为她有什么妙招,听了她的法子竟只是这样,不由便沉了面,道:“若是以前,这凤阳侯府没了小主子,自就是老爷我说了算的。可如今沈峰一家已归府认宗,便是没了沈慧安,这凤阳侯府也只会便宜了外人!你当本老爷没想过这个吗,哼!”那女子却是一笑,道:“老爷别急啊,奴婢的话还没说完呢,如是老爷能将大姑娘的死推到沈家兄弟的身上,再嫁祸舅老爷一个谋夺外甥女家产的罪名,到时候……”

她说着勾唇一笑,其中意思不言可谕,孙熙祥闻言果真目光一亮。是啊,若是能将此事安在沈峰一家人的头上,到时候他再以慧安生父的名义出来,为女儿讨还公道,那还怕沈峰不落的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吗?还怕这凤阳侯府不能落在他的掌中吗?

女子见孙熙祥意动,不由便道:“但大姑娘到底是老爷您的亲生骨肉,只怕老爷也是舍不得的。”

若是从前,孙熙祥只怕还真会犹豫,但现在他心中早已不将慧安当闺女看待了,相反却拿她当仇人,甚至比仇人更恨。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是父,天下就没有不是的父亲,女儿的难道不应该就是父亲的吗,自己的这个女儿竟非但不这样想,还处处与他作对,如今竟还在暗中调查起生母的死因来了。到现在这个地步,他若再不反击,只怕来日死的就是他了。孙熙祥不想死,更何况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在他看来为了自己的命,什么都是可以舍弃的。所以这事他想都不想,便道:“无毒不丈夫,你说吧,你有什么好法子?”

女子心中微寒,却道:“奴婢的卖身契……”

孙熙祥此刻怎么会不顺着她,忙应承翌日就将她的卖身契和银两送到,女子这才凑近孙熙祥的耳边,道:“奴婢今儿听说后日大姑娘的生辰府中准备大办,如今凤阳侯府风头正盛,到时候各府的大人、夫人小姐们少不得都要给这个脸面的,若是那日……”女子说到紧要处,又压低了声音,如今外头夜风正盛,拍打着窗棂,那声音已是低不可闻,只昏黄的羊角灯下孙熙祥的面容不停变换着,显得阴沉不定。

慧安自和童氏一起商议了要请的客,发了帖子出去便忙着安排宴会当日的各种琐事,因时间紧迫倒很是忙碌了起来。而文景心已是来不及等到慧安生辰,在这日清晨便打上了门,她见了慧安怒气腾腾地便扑上来,对着慧安使劲捶打了两下。文景心的小胳膊,用上吃奶的劲儿捶在慧安身上也是稍有疼感罢了。故而慧安也不躲,由着她打,文景心见此倒是打不下去了,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怒道:“人家有什么事都告诉你,你倒是好,如今不声不响把亲事都定下来了,我倒还要从别人嘴中听说此事。你!你!你真可恶!”

文景心鼓着腮帮子你了半天,终究是斯文人说不出什么难听话来,最后只蹦出个“可恶”二字便别开脸生闷气。慧安见她如此,忙过来拉了她的手,笑道:“好景心,别生我的气嘛。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提前也是不知的嘛。”

文景心见她面颊通红,整个人水润润的,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妩媚,不由瞧着一呆。只觉着自上元节夜里一别,慧安的小模样似又变了极多,越发的像个大姑娘了。

这女子若然定亲,无不心中忐忑难安,娇羞是会期待更会,但慧安这甜美滋润的模样,分明就是大有问题,故而文景心对慧安说的鬼话一句也不信,甩开她拉着的胳膊,闷声便道:“你不愿说便罢,何必拿这话来搪塞我?倒是我自讨没趣了,一大早的上赶着来发顿火,还惹人厌弃,我这就回府府去了……”

她说着便要起身,慧安见她真生气了,心中一吓,忙搂住她,羞红着脸道:“你别恼嘛,我什么都告诉你还不成吗?!”

文景心却冷哼,道:“你还是别说了吧,省的又拿假许来敷衍我,倒是伤了我们的感情。你能告诉我什么?左不过说什么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慧安听她出言讥讽,当即便讨饶地道:“好景心,你就原谅我吧,我说……我把我和他的事儿都告诉你,成了吧?”

文景心听罢,瞪大了眼睛,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盯着慧安便笑了,抬手一推,她便惊呼道:“好啊,这中间果真有事啊,可被我诈出来了!我就说嘛,那关府给文轩哥哥说了那么多门亲事都不成,如今怎就突然寻到了凤阳侯府。还有文轩哥哥为这桩亲事竟然亲自去猎了一双活雁来,闹得满京城都沸沸扬扬的,若然只是父母之命,哪里会如此上心。果然!快和我说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文景心是慧安最好的闺中密友,听闻慧安定亲的消息一惊之下,心中自是有些埋怨她瞒着自己的。但是好友说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她心中自是为慧安高兴的,又怎么会真生慧安的气?慧安被她诈到,如今瞧她一脸兴奋,真是哭笑不得,但今儿文景心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慧安虽羞涩难当,但还是拉着她上了热炕,两人依在一起说起私房话来。冬儿和文景心的丫头棉儿守在外头,听着屋中两位主子偶偶私语,时不时还笑闹一番,不由便也笑着聊地欢实。

文景心听了慧安将情事道来,见她目光含春,双颊嫣红,一脸甜蜜。心中着实又为她高兴,又羡慕嫉妒,抬手拧了慧安一下,这才叹道:“真好,文轩哥哥是难得的良配,你们又是两情相许,将来你嫁过去没有过不好的道理。如今你也定下了好亲,眼见着聂姐姐也要定亲了……”

文景心说着声音已是低落了下去,慧安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婚事,不由又想起了前世文景心那段不幸的婚事,她想了想由不得位住文景心的手,瞧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姻缘之事按理说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可我觉着这毕竟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你还是要自己上心点的好。若是能寻到自己中意又叫父母满意的,那岂不是两全其美。景心,你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瞧我,我说的都是心里的话。幸福还是自己追来的要实在一些,什么事情总归是握在自己手中要牢靠的多,父母便是再为你好,也不能全然了解你的喜好不是?嫁人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我只是想着要是因为羞涩而错过了本来上天为你安排的那段姻缘,将来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文景心听慧安说出这样的话来,先还吓了一跳,接着倒是真从她的话中听出一些道理来,想着方才慧安所说的,她和关元鹤的事情,文景心只觉又羡慕又心痒,心中翻腾起一片火热来。她觉着慧安这话说的虽有些不合礼数,但却也不无道理。慧安瞧她若有所思,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希望这话能对她有些帮助。

文景心只沉默了一下,接着便忽而笑着瞧向慧安打趣道:“我先还不明白,我那二哥哥多好的人,你怎就瞧不上眼呢。如今倒是明白了,原来你是瞧上了更好的,也难怪,和文轩哥哥相比,三哥哥不入你的眼也是应该的。只可怜了我三哥哥,昨儿听说你定了亲事,还很是伤心了一场呢。”

慧安闻言心中一黯,但是这话她却是不好接腔的,登时便做恼怒状,抬手便去打文景心,嗔笑道:“好啊,我好心好意地跟你说心里话,你倒是好,竟还来排揎我,瞧我不好好收拾你!”

两人正笑闹着,便见冬儿打帘进来,却道:“姑娘,钦天监监判程大人府上的程二小姐来访,姑娘要见吗?”

慧安闻言一愣,半晌才明白这说的是程敏瑜,文景心见她愣住,不由笑道:“嘻嘻,你这还没入关府的门呢,倒是有未来妯娌来套近乎了,哎,也难怪,文轩哥哥那可是关家的嫡子嫡孙,将来你嫁过去就是要做那当家奶奶的,也怨不得现在就有人上门来巴结。”

慧安见她又排揎自己,一把便将文景心推到了热炕上接着便是一通痒痒,惹得文景心连连告饶,她这才放过她,笑着冲冬儿道:“将那程小姐请到芳阁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冬儿应声而去,文景心在棉儿的伺候下穿上了鞋子,下了火炕笑着道:“你既有客我便不打搅了,先回去了,等明日你生辰再来闹你。”

慧安送了她出去,又回屋换了衣裳这才到了远芳阁,而程敏瑜见到慧安过来已是笑着起了身,快步迎了上来,拉住慧安的手,便笑着道:“沈妹妹瞧着气色真好,还没恭喜沈妹妹呢,觅得好亲事,我昨儿听到消息可真是开心,以后我们……”她说着已是红了面颊,低了头。慧安自那日在文景心生辰宴上听了聂霜霜的话后,心中便不再将程敏瑜看成好友了,只这程小姐也就是利用她的好心骗了她一件衣裳罢了,慧安倒也谈不上恨她。

只程敏瑜自那日之后竟似消失了,连个谢意都没来凤阳侯府说过,昨儿她刚和关元鹤定亲,今儿她便来了,慧安心中由不得就生出一股厌恶来。瞧她还真是来套近乎的,慧安心中不喜这种势利的女子,故而便笑着道:“冬儿,怎么还不给程小姐奉茶,程小姐快请坐。”她说着便抬手示意程敏瑜落座,动作间已是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被她拉着的手。

程敏瑜分明感觉慧安对她有些冷漠,但抬头却见慧安笑容甜美温和,她只道自己多心,落了座,又笑着道:“我早就想来感谢沈妹妹,只无奈妹妹也知道的,我说了亲事……”她说着面颊一红,这才颇为不好意思的又道,“母亲说订了亲的姑娘就该在家绣嫁衣,学规矩,便不叫我随意出门。所以我也一直没能来寻妹妹,这心中又是愧疚,又想妹妹的紧。昨儿听闻妹妹和关大将军订了亲,我心中着实高兴,这才去求了母亲。母亲只道既如此,以后我和妹妹就是自家人,也不讲那些规矩,论理也该多走动才对。这才允了我出门,妹妹可是怪我这些日子未曾来寻你,恼了我了?”

程敏瑜的面色一片惶然和诚挚,若然慧安先前听此话,只怕又想着是她那嫡母故意虐待她,不叫她出门,还生出怜惜之情来,哪里会怪她礼数不周。别的不说,单是程敏瑜这份表演功底慧安就自叹不如,想到以后免不了要和她虚与委蛇,在一起生活,慧安心中就有些郁郁。

106侯府宴客

慧安实不想和程敏瑜多聊,但程敏瑜再有两个月便要嫁入关府,而她有一点却是说的不错的,那就是将来慧安和她免不了要成为一家人,要走动的地方多着呢。所以冲着这点,慧安心中就是再不喜她,也是不能随意摆脸色得罪了她的,不然将来程敏瑜先嫁入关府,若在府中长辈那里编排些什么话,也就够慧安喝一壶的了。

故而慧安只能耐着性子神情亲热地拉着她,笑道:“那日出了那等事,我还很是为你担心了一场,后来听到你因祸得福,得了一门好亲事,这才算是安下心来。只这亲事到底来的突然,是三月程姐姐便要嫁过去了吧?这匆匆忙忙的,想来程夫人也是担心到时候姐姐的嫁衣再绣不好,岂不是惹了笑话?这才拘着姐姐,不叫姐姐出门的。”

亲事定的匆忙,又嫁的匆忙,皆是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一场正常的闲事,说的好听了是英雄救美,成就了一场没事儿。说的难听了就是闹了丑闻,要娶亲遮丑呢。慧安这话说的亲热,也是处处无错,但程敏瑜听在耳中,心里便有些不舒服。慧安见她面上笑容滞了一滞,越发肯定那日聂霜霜的猜测是真的,自己是真被利用了一回。只程敏瑜是庶女,在家中被嫡母苛待只怕也非作假,嫡母拿捏着她的婚事,作为庶女她为自己筹谋,兵行险招,用尽手段攀上好亲,这也是能够理解的。但理解归理解,慧安到底之前和她相交是用了真心的,对她的利用却无法原谅。而慧安的心思程敏瑜自瞧不出来,她只笑容微滞,便又笑了起来,道:“快别姐姐,姐姐的叫了,再不久我可得称你一声嫂嫂呢。叫我瞧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年轻漂亮的嫂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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