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快断官作者:肉书屋
红妆快断官第67部分阅读
说是当时在j臣万国俊府上参与谋划诬告孟将军的人之中有一位公公,细细查问之下,得知这位公公就是现在担任枢密使的常公公。”
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是曹呈祥所说应该相差无几了。恐怕那位顾大人的亲从也是有人安排好的,为的就是把常公公揪出来。老臣和宫中的人都知道,这位常公公是女皇还在做皇后的时候在身边伺候的太监,也就是女皇的心腹了。看来这班朝臣,这次要借着翻旧案将女皇的人一网打尽了,这么看来这还只是个开始,还远远没完。
正在苏晴眸愣神的工夫,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抓来了常公公,要重新升堂开审了。她身形娇小,站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中间,什么也看不到,只好侧着耳朵细听。不过距离实在太远了,她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几个字,根本连不起来。
“让开,让开,工部尚书谢同大人到……”后面传来一阵喝声,人群一阵马蚤动,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苏晴眸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挤在人群里,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身材微胖的男人在随从的引领下,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官员和一名年轻的男子。当她目光落在那名男子身上的时候,虽然有些心里准备还是不由吃了一惊,“单迎?!”
第039章否旧证
单迎似乎并没有发现苏晴眸。跟着谢同等人穿过人群往大堂走去。别人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他则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或许别人不会留意,苏晴眸对他比较了解,从他脸上解读到了野兽看到猎物时候的兴奋与杀意,看来他今天是来者不善啊。她隐隐赶到单迎会出现,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跟谢同一起来。不过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太平公主是不会在这种场合出现的,她做事一向隐晦,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目的。
这次恐怕是暗中与张相那些人联手了吧?她暗地里跟太子交好,而且也是李姓子孙,很容易就得到那班老臣的信任。她这一招很绝妙,看着张相等人和女皇斗得你死我活,她则站得远远的看热闹,等双方都精疲力竭的时候,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到现在,苏晴眸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太平公主的目的,难怪她会千里迢迢跑去扬州,为的就是把单迎拿出来放在风口浪尖上,引起朝廷的动荡,她好从中渔利。单迎虽然报仇心切,就算知道太平公主是在利用他。也不会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
他说过不会杀女皇,要让她更痛苦,恐怕说的就是要铲除女皇的羽翼手脚,让女皇变得一无所有,生不如死。换句话说,他知道太平公主的计划,那么当他没有用处的时候,就会成为太平公主的障碍想到这里,苏晴眸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踮起脚来往里看去,依然什么都看不到,不由暗自焦急。刚想问问那位笑面大人有没有办法帮她到前面去看看情况,就听到有人喊她。
“苏大人!”冰瑶用力地挤过人群,来到她跟前,“大人原来在这里,让我一番好找!”
“我来看看热闹!”苏晴眸往两旁看了一眼,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堂上,于是悄声地问道,“冰瑶姑娘,有什么办法能看清楚堂上的情况吗?刚才单迎进去了……”
冰瑶脸上闪过一丝吃惊的神色,马上又平静了下来,“苏大人,你跟我来!”说着拉了苏晴眸奋力地拨开人群,往外走去,惹得众人一阵抱怨。
不知道踩了多少脚,两个人才挤出人群。冰瑶带着苏晴眸绕过司刑寺的大门,转到侧面一处被树木掩映的矮墙,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手臂环住苏晴眸的腰,双脚一点,纵身上了房梁。
放开苏晴眸,示意她不要出声,便轻手轻脚地拂去房梁上的积雪,掀开一枚瓦片,往里指了指。
苏晴眸往下面一看,这里正是大堂的侧面,这个孔洞被一根竖梁挡住,看不到公案,却也能看到堂中大半光景。这房顶也被树木覆着,正好可以藏匿身形,不容易被发现。难得冰瑶还知道这么隐蔽的所在,不愧是做隐卫的,不由对冰瑶竖了竖大拇指。
冰瑶微微一笑,算是作答。苏晴眸伏在孔洞凝神观看,就见堂下跪着好几个人,旁边还列席了不少的官员,其中一个便是上官婉儿。而单迎则站跪在右前侧,只能看到他小半个侧脸。
“你真的是威卫大将军孟济的儿子?”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带着惊异地问道。
“正是!”单迎收起了平日那云淡风轻的语调。肃声答道,“草民原名孟亦泽,咸亨四年六月初九生人,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有两个妹妹,家父孟济,当时在朝中担任威卫大将军;家母孟卢氏,乃高宗年间金紫光禄大夫卢承庆之孙女。家父家母为草民兄弟姐妹每人定做一枚金锁,上面刻有我们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可以证明草民身份。”说着取出什么东西,递给了旁边的官差,官差接了送到上面去。
苏晴眸看不到公案那边的情形,见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往上面,想来三位做审的大人正在仔细查验单迎的身份证物。
“本官可以证实,这枚金锁确是孟济将军夫妇为儿女特别定做的。”一个人站出来为单迎作证,虽然只能看到一片衣角,但是苏晴眸猜测十之八九应该就是谢同了。
一阵低声的议论之后,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本官记得,孟济将军确实有三个儿子,可是当年均已被验明正身处斩,你又是如何逃拖的呢?”
这话是问单迎的。
单迎很快地答道:“开耀元年,草民的父亲遭j人诬告,被判通敌卖国重罪,满门抄斩。圣旨下达的时候,草民因为贪玩偷溜出去,并不在府中。恰好在不久之前,父亲好心收留了一个男孩,那男孩年纪与草民相仿。因为感念父亲的救命之恩,便一口咬定自己便是草民,被当做草民处死,草民这才幸免于难。而后草民被谢大人所救,又在谢大人的苦心安排下,辗转到了扬州,成为当地富商单值的养子,更名为单迎……”
“谢大人,他所说的是否属实啊?”又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句句属实!”谢同答道,又把当时得知孟济将军被抓,怎样去狱中探视,怎样得知单迎流落在外,怎样找到他,安排他出京城去了扬州,成为单老爷的养子,等等,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罢了,又说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孟济将军的子嗣,诸位大人若是有什么疑问之后可以细细调查。本官今日带他来,是为了孟济将军一案而来。这十多年来,这孩子一直苦心为孟家冤案寻找证据,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能证实孟济将军无辜的证据了!”
堂上传来惊讶之声,“哦?那证据是什么?”
谢同示意单迎赶快拿出来,单迎点了点头,从袖袋里拿出几样东西来交给官差,官差照样拿到堂上去交给几位大人。
“当年守城官兵在城门截住了一名企图秘密出城的府兵,从这名府兵手中截获了一封写给突厥人的密信,还有四分之一枚鱼符,因为那密信的笔迹疑似家父的笔迹,又加盖有家父的,私印,因而就成为判定家父通敌卖国的铁证。
草民最是知道家父为人。家父一生忠心耿耿,怎么会通敌卖国呢?当时定案十分匆忙,根本就没有仔细查验证物,便将草民全家处斩。成|人之后,一直暗中调查家父那件案子。就在几年前,草民偶然间在长安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里发现了一张酷似父亲笔迹的对联,便跟那店主人询问。店主人告诉草民,那是他父亲的收藏,他父亲年轻之时,靠临摹字画变卖为生,又酷爱书法,日夜不停地临摹苦练,终究练成了逢字能摹的本领,不管是什么人的字迹,他只要看上一眼,便能模仿得八九不离十。因而有不少古董商找他去帮忙修复名人字画,或是造假。
但是这个人有一个怪癖,凡是被他临摹过的笔迹,他都要用那笔迹写上一副对联,注明日期收起来,留作纪念。当然他这个习惯无人知晓,直到他过世之后,他的儿子整理他的遗物,才发现了这些收藏,为了纪念父亲,他将这些对联尽数裱起来挂在店铺之中。
草民看到酷似家父字迹的对联,上面注明的日期便是开耀元年八月,正是家父被人诬告通敌卖国的时间,就是草民方才交给大人的那一副对联,还请大人明察!”
单迎这番话说完,堂中一片唏嘘之声,就连在房顶偷听的苏晴眸和冰瑶也不由得吃惊了。这天下还真是无奇不有,竟有这种市井奇人,能模仿任何人的笔迹。
“不止如此,草民又找到那临摹笔迹之人的尚未过世的妻子询问,得知那人生前临摹过朝中许多大臣的笔迹,草民已经将那店铺的掌柜以及所有对联全部带到了神都。恐怕也有不少人跟家父的遭遇一样,被人用临摹的笔迹诬陷,还请各位大人一并调查清楚!”
苏晴眸听了这话感觉脊背一阵发凉,当年女皇掌权的时候,为了巩固地位,确实任用酷吏,用残酷的手段杀害了不少的朝臣,这要是一一调查起来,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一阵沉默过后,那苍老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这件事情本官等人自会仔细调查核实,你就不要费心了,还是接着说孟济将军的案子吧。方才你说了密信,那么这半块鱼符又是怎么回事?”
“这半块鱼符是家父当年身为威卫大将军调动军旅的兵符,左边一半留在朝中,右面一半随身佩戴。是草民在长安孟家旧宅找到的!”
“什么?”堂上发出惊诧之声,“那鱼符不是已经作为罪证收录在刑部了吗?”
“那枚作为罪证的鱼符并非是家父所配之物,是伪造的!”单迎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气,“家父虽然身为武将,却一直小心谨慎,回到家中之后,便将鱼符小心地藏在书房的暗格之中,这件事情连家父也不知道,草民也是年幼调皮,偶然之间才发现这个秘密的。
十几年之后,草民回到孟家老宅,出于怀念之情,找到那个暗格,竟然意外地在里面发现这半枚鱼符。突然想起,当年成为罪证的鱼符只有四分之一枚,而且另外那四分之一枚并没有在府上找出来,只看到那四分之一枚鱼符上刻着一个‘济’字,便认定那是家父的所配鱼符。或许当年家父也没有想到那是伪造的,只当是被人偷走栽赃而已。
草民看到这个鱼符顿时明白,于是多方查找,终于找出了那四分之一枚鱼符的来历……”
第040章等质问
“高宗年间,长安城中有一名绰号叫做陆金指的巧匠。雕琢功夫非同一般许多达官显贵都去找他雕琢私印,无论是脆细的软玉,还是冷硬的顽石,他都能巧妙地进行雕琢。草民在长安打探了许久,终于在一家寺庙找到了他,他已经出家做了和尚,法号念慈。
当草民将家父的鱼符拿给他看,问他是否曾经假造过,他就很痛快地对草民和盘托出。原来他之所以出家做和尚,就是因为家父那件案子懊悔不已,才打算遁入空门,洗刷罪过的。
据念慈和尚所说,当年曾经有一个人拿着折断的鱼符来,让他稍作修改,将一个‘齐’字旁边加上三点水……”
“什么,在齐字旁边加上三点水,那不就是济字?”还不等单迎说完,堂上的三位大人就忍不住惊呼出来。
单迎点了点头,“是的,大人。听了念慈和尚的一番话,草民又去仔细调查。得知当时朝中有一位名为严志齐的武卫大将军,所使用的鱼符恰好跟家父所用鱼符同属一类,很容易作假!”
“这么说,你是怀疑当年的武卫大将军严志齐,将自己的兵符拿出来,假造成孟济将军的兵符,来诬陷孟济将军?”堂上有人问道。
“并非是怀疑,而是确定。”这次回答问题的是谢同,“本官也仔细调查了当年的武卫大将军严志齐,在孟济将军一家获罪被杀不久之后,那严志齐便以丢失兵符被降职,调离长安,在去凉州上任的途中连同随从一起被人杀死,清点尸体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严志齐夫人和儿子的尸首,当时朝廷以为他们遭遇流窜的突厥兵遇害,并没有深究。得知兵符的事情之后,本官派人四处查找,在甘陕道找到严志齐的夫人和儿子,并从他儿子那儿得到了另外四分之一枚鱼符,只要大人将这一半鱼符与作为证物的鱼符比对一下,结果自然便揭晓了!”
“那念慈和尚也已经被草民请来,就侯在外面,随时等候各位大人传讯。”单迎补充道。
单迎和谢同一唱一和,将当年孟济将军通敌卖国的罪名彻底推翻了,不管吉善、顾丛那些人会不会因此而获罪,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了。孟济将军的冤情可以昭雪了。
按说苏晴眸应该为单迎高兴才是,可是她的心情反而有些沉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说不能让孟济将军一家含冤九泉,可是这样一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赔上性命,今年的这个年恐怕要用鲜血来祭奠了。
“冰瑶姑娘,我们回去吧!”苏晴眸起身,轻声地对冰瑶说道。
冰瑶愣了一下,“苏大人,不看了吗?案子还没审完呢!”
“不看了,知道孟济将军沉冤得雪已经足够了,别的……就没有看的必要,看了只能让人心痛罢了!”苏晴眸微微叹了一口气。
冰瑶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小心地盖上瓦片,带着苏晴眸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两个人从司刑寺后面绕道回到了刑部。
“冰瑶姑娘,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进书房,苏晴眸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冰瑶点了一下头,“按照苏大人的吩咐,我已经联络过那位大人了,萧大哥也已经安顿好了苏大叔。回到神都了,现在就等郁儿姑娘了!”
“算算时间,郁儿也应该到了才是,为什么迟迟没有到呢?会不会出事了?”苏晴眸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苏大人,放心吧,郁儿姑娘机灵着呢,不会出事的。”冰瑶安慰她说。
苏晴眸点了点头,“嗯,也是呢,我总是瞎操心。”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冰瑶走过去打开门,问道:“什么事?”
“刚才有人送来了工部尚书谢大人的名帖,请苏大人去工部走一趟。”侍卫递过一张名帖来。
冰瑶赶忙拿过来递给苏晴眸,苏晴眸打开一看,确实是谢同的名帖没错,心中不免诧异,谢同找她干什么呢?再说他不是和单迎在司刑寺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苏大人,去看看就明白了,我陪你去。”冰瑶看出她的疑惑,说道。
苏晴眸点了点头,跟冰瑶一起出了门,随着送名帖的侍从来到工部。
“大人说只让苏大人进去,你不能进去。”守门的是从将冰瑶拦了下来。
冰瑶刚想发作,就见苏晴眸微微摇了摇头,于是改口道:“那我在这里等你,苏大人!”
“好,我去去就来。”苏晴眸点了一下头,抬脚迈进门来,就见单迎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被我猜中了,果然是你叫我来的!”
单迎回过头来,扬着嘴角笑道:“怎么,晴妹妹就那么不想看到单某吗?”
“你不是在司刑寺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苏晴眸好奇地问道。
“该说的单某都说完了,接下来就是那些官儿们的事情了。”单迎细长的眼睛眯了眯,扫着苏晴眸脸上的神情,“晴妹妹在怀疑单某什么吗?有什么疑问可以说出来,单某很乐意为你解答。”
这个人果然还是那么可怕,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苏晴眸咬了一下下唇,“单公子,你方才在司刑寺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我问问,你说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的吗?”她并不是想怀疑单迎,她只是信不过太平公主。
“单某虽然借用了别人的一点力量,但证据和证人都是真的,比真金还真。”单迎看着苏晴眸的目光变得寒冷起来,“若是单某弄虚作假,跟当年陷害我爹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单某虽然不介意,但是我爹是真君子,会介意。”
“对不起,单公子,我不是有心要怀疑你。”苏晴眸有些羞愧地说道。
单迎眼神一闪,笑了笑。“晴妹妹不必介意,单某已经习惯被人怀疑了!”见苏晴眸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扬起眉毛,“怎么,晴妹妹没话对单某说了吗?那晴妹妹可以走了!”
“你叫我来,不会只是为我解惑答疑的吧?”苏晴眸狐疑地望着他。
“不然呢?”单迎笑得一脸闲适,反问道,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事到如今,苏晴眸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才好。劝他吗?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劝说已经无益。他也不会听。说起来他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枚小棋子而已,用完了就会被丢弃。好在他还有谢同、张相那一伙人为他撑腰,还不至于毙命。
“那么晴眸就先行告退了!”她福了一福,转身欲走,却又停住了脚步,“晴眸还有几句话要送给单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该收手时则收手,不要迷失了自己。多多保重!”
单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苏晴眸已经推门门走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分明是想见她才以谢同的名义将她叫来的,偏偏却又说了那些口不对心的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开始淡忘了她,可是那天在宫中劫持她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年来他把自己欺骗得多苦,原来还是那么想念她。虽然故意用戏谑的语调说话,用疏远的方式称呼自己,依然无法掩饰心潮澎湃。
原来忘记一个人很难!
出了门,苏晴眸的心情愈发沉重了。她无权干涉单迎的决定,只是希望他不要陷得太深,成为这朝廷争斗的牺牲品。
她没有心情去刑部看那些枯燥的文书,便回到了天泽阁,上官婉儿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不等苏晴眸见礼,她便脸带怒意地问道,“难怪上次在青溪,我看着单迎感觉眼熟,原来他是孟济将军的儿子。我现在想起来了,他的长相跟孟济将军确实有六成相像。”
苏晴眸虽然告诉了上官婉儿开罪太平公主的原因,却对她瞒下单迎的身份。单迎出现在宫中,她就已经有了被质问的心理准备。于是福了一福,“请上官大人恕罪,下官也是情非得已,虽然与单迎已经分道扬镳,可是毕竟也做过夫妻……”
“你怕我告诉陛下,陛下会杀了他吗?”上官婉儿脸色缓和了一些,叹了一口气,“你太不了解陛下了!当年陛下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确实任用周兴、万国俊那班酷吏,杀害了不少的忠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每一个君主都会经历的事情,更何况陛下还是一个被世俗偏见所累的女人呢,需要更多的争斗和鲜血才能取得今天的地位。陛下在地位稳固之后,已经将所有佞臣酷吏都除去了,也为不少忠良正了名。又怎么会为了十几年前的案子,对单迎痛下杀手呢?”
苏晴眸看了她一眼,“下官知道上官大人说的是肺腑之言,也知道陛下的胸襟不是我所能揣测的,但是下官不能拿单迎的性命开玩笑,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你的苦衷我也不是不懂,只是……你对陛下和我如此不信任,让我有些伤心。”上官婉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一开始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