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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添香(完结)第3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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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添香(完结)作者:肉书屋

红绣添香(完结)第35部分阅读

叶潋清方向无误。接下来,只见叶潋清手中握着“大三角”垂下的扶手,逆风在塔顶跑了四五步,随即从塔顶奋力一跃。

红绣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风的声音,她临时起意,教给叶潋清制作简易的滑翔翼,想不到他居然真的掌握了要义,制作成功,且有胆量去尝试。

滑翔翼越飞越高,在天空中盘旋。零落的掌声稀稀落落响起,随即越来越热烈。

众人收回目光望着红绣,以皇帝为首的皇族贵胄也均面露赞赏。

红绣悬着的心放下了,笑着对北冀国使臣道:“使臣大人,您瞧,我说我们南楚国的人也会飞,比你们的海东青如何?”

使臣胡尉此刻已经输的心服口服,回身对这汉白玉高台跪地行礼,“南楚国果真地大物博,人才济济。臣下此次来访,受益颇深。”

皇帝龙颜大悦,当下赏赐给使臣诸多,命人清理了御花园,继续宴会。

玉阶下的大臣们,只有少数如丞相许国昌之类的核心人物,才和皇帝一样明白今日之事所有都是红绣一人所想所为,而大多数的大臣,心中对皇帝的信服崇拜越加深厚,在所有人看来,红绣代表的是皇帝,是皇帝给予了她话语权,她与皇帝的交情,也定然不浅了。

一场晚宴结束,红绣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再次惹了风头,她心中无奈又恼怒,只希望此事不会给她惹来事端。她是个现代人不假,可她想的并非是称霸古代开疆扩土,只是想凭借自己的手艺混口饭吃。可事情总是无端端的将她卷入事端之中,就如同今日北冀国使臣的挑衅。

陪太皇太后回永慈宫说了一会话,约莫着时辰已经到了子时,红绣才请辞离开。

太皇太后笑道:“红绣,这么晚宫门都已经关了,不如你就在哀家这儿住下,也好跟哀家好好聊一聊,今日的事啊,哀家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你的小脑袋瓜子里怎就装了那么些的新奇主意?这些,可都是皇帝私下里跟你聊的?”

红绣一时语塞,她清楚,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目和重视,她所想的法子,皇帝定会来问,若是此际告诉了太皇太后其中奥义,会不会算是泄露机密?因为她并不知道皇帝那里会将她所想的法子运用在何处,就如同之前的望远镜一样?

正当她愣神之际,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坐直了身子,叹息道:“哀家就知道,皇帝必然也是等不及了。”

话音刚落,皇帝李天启已经大步入内。晚宴结束,他换了身玄色锦缎常服,更衬得他英伟不凡,见了太后行礼道:“皇祖母。”

太皇太后笑道:“皇帝怎的这时候想起到我这儿来了?”旁日里三五个月才来请安一次,今天居然主动前来。太皇太后不动声色的看看红绣,随即道:“皇帝可是与红绣有话说?”

“正是,皇祖母英明。”

“英明什么,你是哀家的孙儿,哀家还能不知你有几根肚肠?天晚了,哀家也乏了,咏梅,扶着哀家就寝。”

“是,太皇太后。”

“孙儿送皇祖母。”

“不必了,皇帝事忙,早些忙完了也早些歇息吧。”太皇太后回头笑看着红绣:“稍后你就住在永慈宫,我让咏梅给你安排卧房去,明日再出宫去。”

红绣忙行礼:“是,民女恭送太皇太后。”

望着太皇太后的背影,红绣心下忐忑起来,总是与皇家之人打交道,也不知是福是祸。可身边站着的这位,可绝对是个烦。

红绣低下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而此刻的皇帝,已经背着手看了红绣半晌了。

李天启是个勤勉的好皇帝,他励精图治,每日批折子几乎都到深夜,情事方面从未有过高要求,一生明媒正娶过的女子不过三人,宁妃去后,现下也只剩下皇后与莲妃二人,作为皇帝,他已经是克制端正的典范。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冷感。

不可否认,面前的女子的确是美的,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相比,她宛若破茧而出的白色蝴蝶,已经脱去了青涩干瘦的面貌,恢复了本来应有的面目

肌肤如初凝新雪一般吹弹可破,五官精致,唇红齿白。若只是如此,她便也不稀奇了。可她眉目之间,偏偏带着让人不能忽视的灵气与睿气。加上淡然的神态和满腹奇思妙想,这样的一个女人,就像是一本看不厌的好书,一杯品不烦的香茗。

“红绣。”

“民女在。”

“夜已深了,今日就留在宫中吧。”

“是,民女遵旨。”

“嗯。”李天启低头看着红绣乌黑的脑瓜顶,居然莞尔笑了出来,“怎么,你就如此怕朕?方才在北冀国使臣面前侃侃而谈的‘侠女’哪儿去了?”

红绣一愣,诧异的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皇帝的一双锐利星眸相对。

她别开眼,恭敬的道:“回皇上,民女不是怕,而是敬。”

“哦?此二者有何不同。”皇帝背着手走向永慈宫的花园,红绣也随着跟在后头。

“回皇上,贤德君主有什么值得民女去怕呢?只有暴君昏君才会让百姓害怕。民女之所以不敢直视天颜,也是出于对皇上的尊重。”

“哈哈,红绣啊,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便不用将对付北冀国使臣的一套使出来了吧。”皇帝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面上皆是愉悦笑容。

红绣也微笑。转移话题道:“不知陛下前来,可是有话要问红绣?”

“你聪明绝顶,不如猜猜看?”皇帝居然起了玩儿的心思,此刻他完全不似金銮殿上杀伐决断的君王,更不似刚才御花园中汉白玉高台上那个高深莫测不露情绪的成熟男子,他的表情,似乎他年轻了许多岁似的。

红绣笑着摇摇头,看来皇帝陛下也有童心未泯的时候,可皇上的心思,她怎能随意猜想?只道:“民女不敢随意揣摩圣意,不如皇上明说。”

李天启笑了一下,“也罢,就不为难你。说说吧,方才晚宴上你轻轻巧巧赢了北冀国使臣的三件宝物,都是怎么一回事儿?”

红绣眨眼,笑道:“是,皇上既然想听,红绣便献拙了。其实皇上也知道,京畿卫身上的甲胄本是普通的铁甲,可红绣在民间乡野之间,曾经也见过磁铁矿石,只不过没有北冀国使臣带来的那么大块儿而已,好奇之下拿来把玩,略微知道一些它的特性,也知道若是铁制品与磁铁放在一块摩擦,相吸一段时间,便会被磁化。”

“磁化?”

“正是,就如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皇帝闻言,惊奇的喃喃道:“难道是铁制品被磁化之后,就短暂的带了磁铁矿石的磁性,是以当时才能吸住使臣的铁剑?”

红绣没法跟皇帝讲解什么磁场,只得点头。小时候家里抽屉中放着几个曲别针站在磁铁上,时间长了曲别针就带了磁性,其实她用的也不是什么复杂原理,只不过与古代人不好解释罢了。

皇帝笑着点头,“这个朕明白了,那么第二个,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额……”她难道还要与皇帝讲什么气流?窒了一下,红绣笑道:“其实就是学他们的海东青嘛。红绣曾经想,人飞不起来,就是因为没有足够大的翅膀,所以借着今日机会姑且让叶大人试一试,想不到还真成了。”

皇帝若有所思的望着红绣,随即释然一笑,反正那个三角形的“翅膀”已经被秘密送往工部,且今日红绣的表现出色,并未将“翅膀”的制作方法透露给不该知道的人,仅是叶潋清一人知晓原理罢了,算她聪明,他便不介意她的敷衍了。

红绣见皇帝并未追问,松了口气,笑道:“再说第三个吧,其实红绣当时怕的要死,生怕老虎发威,将我给吃了,不过,民女的帕子上沾了好友特制的,老虎吸入之后已经晕头转向,药效未过,我也出了笼子,这才有惊无险。”

“?”皇帝诧异的望着红绣,随即板起脸来:“你进宫来,身上还带着涂了的帕子?”

“额……”

红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被青石砖隔的生疼也顾不上,叩头道:“请皇上赎罪,前些日民女在好友婚宴上被行刺,想来陛下也是知晓的,自打那日以后,我那位好友便配置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药,让民女带着防身的,今日太皇太后召见,民女更衣的时候竟然忘了将贴身放着的帕子拿出来,实在不是成心,还请皇上赎罪。”

皇帝低着头,瞧着月光下跪在地面上素白淡雅的女子,突然仰头笑了起来。

“原来世上还有让你诸葛红绣害怕的事?今日见你去撩拨猛虎,朕还当你什么都不怕呢,起来吧,朕不追究就是。”

红绣暗自翻了个白眼,她紧张兮兮的都冒了冷汗,想不到皇帝是故意消遣她。起身堆笑道:“多谢皇上,民女就知道您是位明君。”

“得了,少给朕戴高帽子。天色不早了,你就在太后这儿歇着,明日朕遣人送你出宫。”说到此处,皇帝的脸色略微变了一下。随即道:“你身子骨要紧,朕不多留了,你自便吧。”

“是,民女恭送皇上。”

红绣简直受宠若惊,跪地行礼,直到皇帝的身影走远,她才爬起来,想着今日的经历,感觉如同梦境一般。

红绣并不认床,在太后的永慈宫中她已然能睡的香甜,只不过今日进宫来参加月夕晚宴,并没有在这里住下的计划,所以她吃的那些药丸和药膳均没带来,本想着一顿不吃也没什么,睡得晚一些特无碍,想不到第二天清晨起身,左肩头的伤口却疼的厉害,人也乏力的很,提不起精神。

咏梅奉太皇太后的命令来伺候红绣洗漱,动作轻柔熨帖,见红绣脸色难看,许是怕沾上是非,也并未去宣太医,仅是为她上妆,佯作瞧不见罢了。太皇太后又赏给红绣一金丝楠木的小巧匣子,里头仅是一些珠翠头面,红绣谢了恩,这才随李公公乘轿出离开永慈宫,一路来至于皇宫侧门。

“红绣儿姑娘,咱家就送您到这儿。昨儿个皇上已经命人去给商府送了信,宫门外那辆马车,许就是商府派来接您的。”李公公面对红绣,态度又恭敬了几分。

红绣笑着还礼,将手上戴着的金镏子退下来暗地里塞过去:“李公公,这小玩意儿给您喝口茶,今日一别,往后许还有见面之日,您多保重。”

李公公眉开眼笑,不动声色的将镶宝石的金镏子收好,“红绣姑娘慢走。”

红绣与李公公寒暄过后出了宫门,马车后头乱转悠的商福全立即小跑步过来。

“红绣姑娘,三少爷一大早就领着奴才在这儿候着了,今日出门,坊间传遍了您大展威风,将来显摆的北冀国使臣挫了个底儿朝天的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商福全与红绣混的熟了,说话也不在诸多顾忌,有疑问就直接问了出来。

车帘一挑,商少行一身鸭卵青色的素淡长袍,乌发尽在脑后随意梳成一束并未梳冠,正对着她微笑招手。

红绣也是一笑,笑着走了过去,在晨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笑容温柔。

“三少。”

商少行伸出手,“怎的脸色这么差?”

红绣也未介意,拉着他的手踩着脚凳跳上马车,在他对面坐下,疲惫的道:“昨日进宫匆忙,没带洛寻配的药,晚上又折腾到子时,太过紧张了吧。”

商少行闻言脸色变的难看,“没带姬兄配置的药?我看你的丫头也该好好管管了。”说着将背后的靠枕给红绣垫在身后,他长臂绕过红绣娇小的身子,二人并未有过多的接触,红绣却闻得到他身上的药香和松柏熏香的清淡香气。

“三少,别紧张,不过是一顿没吃药,回去补回来就是。”

“傻话,姬兄曾说过,你的毒解了,可你的身子也伤了,需要好生调养,你不按着他的单子去做,身子怎么能好?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身子?有好身体就好好的珍惜,这般糟害怎么成。”

商少行唠唠叨叨一堆,将扶着红绣躺在马车上,体温略低的大手探探她的额头,见她略微有些发烧,脸色更加难看。

“福全儿,紧着赶车到姬神医的莫来求去”

“是,少爷。”

商福全听命,马车缓缓驶动,红绣侧躺在扑了柔软兽皮的马车上,疲惫的闭上眼睛,她自己都纳闷儿,从前在外院做活,冬日里连棉衣都穿不上,还不是健健康康?今儿个不过是端了一顿的药丸药膳,加上夜晚熬夜罢了,就让她疲累难受至此,看来古代的毒药还真是厉害,后遗症太强。望着商少行关切的眼神,红绣又有些心暖。三少爷到底还是她同一战线的战友啊。

第一卷为己筹谋第一百五十六章原来后遗症这么强

第一百五十六章原来后遗症这么强

也许是太过劳累,再也许是商少行马车上柔软的兽皮太过温暖,红绣直觉脑袋昏昏沉沉,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此刻就算是有人挥刀砍她,她恐怕都没力气躲开。她从未觉得如此累过,闭上双眼不多时,便被拉入沉重的黑暗中去。

商少行盘膝坐在红绣身旁,帮她掖了掖身披的外袍。见红绣脸色难看,平日红润的嘴唇也失去血色,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烦躁。他自认沉稳性子,可不知不觉间已经在红绣身上失去了本性,掀开车帘沉声催促道:

“福全儿,快点。”

“是,少爷”

马蹄翻飞,车轮与青石砖地面发出骨碌声音。商少行只是沉默的望着红绣,不时的用体温略低的手背探她额头的温度,发现她仍旧低烧不退,商少行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商福全被自家少爷紧张兮兮的模样吓坏,生怕红绣有个万一,将马车赶的飞快,本来一刻钟的路程愣是让他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到了“莫来求”门前,商少行手扶车壁稳住身子,见如此摇晃红绣都没醒过来,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福全儿,去敲门,叫姬神医。”

掀了车帘偏身跳下来,将已经熟睡的红绣从车内抱了出来。

商福全愣愣的看着旁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竟然能抱得动一个大活人,想伸手帮忙又怕逾矩,迟疑一下,才撒腿如飞的奔进了医馆大门。

“红绣,红绣?你醒醒。”

商少行低头望着靠在自己臂腕上安静沉睡的女子,柔声呼唤。可红绣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一般。让商少行想起那日红绣身中袖箭,九死一生的一幕。

他心中纷乱,理不清头绪。心中的恐惧在他未察觉的情况下蔓延,见血封喉这种剧毒,若不是红绣好命识得姬神医,今日她都可以烧头七了

商少行便觉得背脊上寒毛直竖,他久病多年,深知听从医嘱有多麽重要,更何况还是解见血封喉这种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剧毒,若是红绣真因为没有按时吃药用药膳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冤枉。

苏青来通报的时候,姬寻洛正对平躺在床榻上赤o着上半身昏迷不醒的诸葛言然施针。诸葛绿绮身着石榴红色的褙子,长发挽成十字髻,担忧的望着兄长。

“师父,商少爷带红绣姑娘来了,红绣姑娘昏迷着。”

“什么?”姬寻洛手中的金针一抖,险些扎歪了,但他立即恢复过来,出手如电的快速施针,头也不抬的吩咐,“带他们到东厢去,我马上就到。”

“是,师父。”

苏青退了下去,诸葛绿绮的面色也难看了几分。于红绣,她是恨的咬牙切齿的,若不是她从中搀和,她的婚礼又怎会变成坊间笑谈?

但是对于姬寻洛,她是感激的,虽然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她对这种坦率的男人甚为佩服。

姬寻洛与她成亲第一日便与她言明,他不能与她圆房,因为他心里有喜欢的女子,但是既然娶了她,他便会好好待她,会想尽办法补偿她。

诸葛绿绮其实也乐得如此,她对姬寻洛本也无情,他不强迫她,她还松了口气呢。不过听到他这么说,她除了恨红绣更甚之外,其余的皆是对姬寻洛坦荡胸怀的敬佩。

“夫君,你去瞧瞧吧,兄长这里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他昏迷许多时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红绣那许是着急的。”

“嗯,我知道,你稍坐,有事就吩咐下人。”姬寻洛站起身来,将金针收好,为诸葛言然盖好薄被,他们夫妻二人从成婚到如今一直相敬如宾,除了表面上他需做出与诸葛大小姐恩恩爱爱以堵杜氏的嘴之外,其余倒也同样自在,没什么变化。

二人对视点头,姬寻洛急匆匆的奔出了西厢,刚刚踏入东厢的院门,正好看见商少行抱着红绣的背影。

姬寻洛心里一紧,施展轻功上前拦住商少行,抓住红绣手腕诊脉,姬寻洛阴沉着脸望着此刻靠在商少行胸口上呼吸平弱的红绣。待看清脉象,怒极的将红绣抢到自己怀中抱着,一面往屋里走一面劈头盖脸的数落:

“三少,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仔细照顾她,就把她照顾成这样?”

商少行抿了下嘴唇,并不推卸责任,只是道:“昨日太皇太后宣她入宫参加月夕晚宴,留在宫里过的夜,昨晚和今早皆没用药。”

姬寻洛将红绣放在床上,到书案旁龙飞凤舞的写了张药单,抬手扔给苏青:“去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凉温了端进来,快”

“是。”

苏青抓着药单急匆匆退下了,姬寻洛又回到床沿偏着身子坐下,从怀中掏出黑漆的针盒,将银针取出,快速为红绣施针,沉默了半晌,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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