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听了,微微一笑,闲适地倚着龙椅的扶手,俯瞰着诸位朝臣,道:“诸位爱卿口口声声反对,皆因祖宗礼法,可是?”
“是!违背祖宗礼法,实乃是至大的不孝矣!”几位家中良田千顷的大臣异口同声地道,就是一个人说话也没有这般齐整,可见他们必定是私底下已经商议探讨过了,才会如此齐心协力企图力挽狂澜。
“几位爱卿说得也是。”雍正点点头,有些沉思,看似将各位朝臣的话听到了耳中。
见雍正神色间似乎有些松动,几位大臣喜不自胜,顿首道:“体察下心,皇上圣明。”
雍正脸上有些惊讶,微微一笑道:“朕果真是圣明天子?”
“皇上能体察下心,以天下臣民的福祉为重,自是圣明天子。”好话自然是人人都爱听的,诸位朝臣欣喜于雍正不执著于摊丁入亩,不免满脸的生笑,满嘴的拍马溜须之言,只盼着雍正龙心大悦,果然收回颁布新政的旨意。
就是啊,皇帝再大的权威,可还是要臣民的扶持,不然,也是很容易被拉扯下来的。
康熙还有十几个儿子,每一个都是文武双全,要想颠覆一个帝王,扶起一个新帝,只要他们这些人齐心协力,还怕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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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缓缓地道:“既然朕是圣明天子,又以天下臣民福祉为重,朕的一举一动,自是牵扯到了天下臣民的福祉,想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各位爱卿皆劝着朕收回旨意,不就是说,朕乃昏君,非圣明天子了?再者,听着诸位爱卿的言语,掷地有声的话,也是天下臣民的福祉,朕怎么就只看到诸位爱卿的福祉,却没瞧见天下百姓的福祉?到底,天下是百姓多呢?还是朝臣多呢?最终还是,各位爱卿只看到了自己的福祉,却将百姓抛诸脑后?”
一席话说得雍正的脸色越来越趋于严厉,方才还满口奉承的几位老臣,不由得面面相觑,怎么雍正说变脸就变脸呢?
不过雍正浑身迸发着一种威严霸势,让人不寒而栗,许多人登时跪倒在地,有些朝臣低垂的眸子中却还有些不甘之意。
张廷玉如今为雍正重用,又是林如海的门生,自是处处维护雍正,亦不在反对之列,此时神态悠闲。
允祥亦是嘴角含笑,忙躬身道:“皇上说的是,天底下,君只一人,臣则成千上万,然则百姓却是天下之根基,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地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位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生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得民心者,方能为天子;得天子心者,方能为诸侯;得诸侯心者,方能为大夫;倘若诸侯危害了民生,则改立诸侯。这些极浅显的道理,想必诸位大人都是极明白的,也不会有异议的。”
悠然淡漠的话,却将诸位朝臣堵得说不出话来,一身的冷汗。
再看着允祥和的神色,却是十分的闲适自然,可是眼中锐利却是不容小觑的,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诸位朝臣,他们纵然是先朝元老,再德高望重,可是荣华富贵也皆握在雍正手中,不得帝王欢心,地位一落千丈,一道旨意,抄家灭族的,可不在少数,雍正继位,为肃清朝纲,大刀阔斧地剿灭了不少贪污亏空之人,甚至于康熙最重用的江宁织造府曹家,也是灭门之灾。
伴君如伴虎,自古有云,偏生这些人总是觉得自己是最特殊的所在,在康熙朝位高权重,以为现在就尽可以的享受荣华富贵。
雍正亦笑道:“十三说得极是,唐太宗李世民尚且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为天子,便要为天下百姓谋福,若是光瞅着各位爱卿的些微福祉,而置苍生疾苦于不顾。也不过就是诸位爱卿眼里的明君,百姓口中的昏君罢了!”
眼中墨色流转,雍正淡然的笑道:“还是各位爱卿期盼着朕被推翻,另立明君?”
这话可不是轻易能说的,吓得诸位朝臣连称不敢。
过了半日,雍正方道:“既然众位爱卿皆没有反对的缘故,此事就交给张爱卿来颁布实行了。”
允祥想起张廷玉毕竟是文弱书生,立即躬身道:“皇上,大清入关以来,八旗子弟处处圈地,以致民不聊生,许多八旗贵胄皆是人少田多,百姓们又都是人多地少,苦不堪言,张相毕竟文弱,只怕压不住八旗的贵胄,臣请命从中协助,也好压制住那些吃喝嫖赌已经没有马上威风的八旗子弟!”
雍正听了点点头,含笑道:“也好,十三位高权重,也能压得住那些堕落萎靡的八旗子弟。”
目光如刀,缓缓的掠过诸位朝臣,虽然带笑,可是语音却一点儿说笑的意思都没有:“既然朕之新政已然颁发,各位爱卿回到各自府邸,也吩咐麾下的管家瞧瞧,是不是各位爱卿府中田多人少,却将赋税压在佃户头上。也要瞧瞧,是不是各位爱卿收租之时,按着人头收税,而忘记了老幼妇孺无力耕种,如何交租。”
此举推行,对拥有良田无数的人皆是一个沉重之极的打击。良田无数的人地多人少,自然耕种的不多,收入也连连递减,又不好去压榨麾下的佃户,可是却又要按着地亩交税。百姓地少人多,但是总算减少了年年负重的人头税,也减轻了些负担,也可以轻易给富户耕种,赚些辛苦钱,人口亦大量的滋长。
不过,八旗子弟都是挥霍惯了的,又压榨百姓的血汗,日日堕落奢靡,花天酒地,连骑射尚不精通,更何谈日后上战场?因此雍正恨得牙根痒痒的,吩咐允祥极力压制住,狠狠地教训一番方可,紧接着,又废除了圈地之弊,禁止八旗子弟酗酒滋事,许多的新政推出,让百姓大快人心,朝臣权贵却都是叫苦连天,大清皇朝一扫先前贪污奢靡之风,顿时清明起来。
黛玉并不将一生圈在后宫之中,只是从中协助丈夫治理朝纲,亦时常走出宫墙,代替雍正体察民情,事事皆于胸中。
雍正抱着黛玉,有些谢意和满足:“玉儿,这些时候,都是你一直帮衬着我,才能这样快的压制住这些老臣。”
是黛玉给了他时间,将那些老臣或贪污或欺压良民的罪证搜罗得差不多了,也该起手置办他们了。
黛玉闻言娇笑道:“我们是夫妻,难不成,光看着你累着不成?”
雍正刮了刮黛玉的俏鼻,“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就不用说什么了!”
抓起黛玉的手,脸上带笑:“玉儿,走,咱们出宫走一走,朕在宫中,可真的要成了孤家寡人了。”
却不曾想,出宫竟险些让黛玉和小梅子丧命。
母仪天下第146章情惑
“四哥,辟邪呢?平素里出门都是跟着的,今儿个怎么不见了?”辟邪跟着自己,也有二十余年了,一时不见,心中竟是十分挂念,到处去找辟邪的身影,小梅子也哇哇叫道:“大狗,大狗!”
雍正才换了便装从寝宫中出来,见到母女两个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到处找辟邪,不觉的一笑:“辟邪通灵,又不会丢!”
黛玉眨了眨软软的眼波:“这不是丢与不丢的理儿,我们出宫,总是要辟邪跟着才放心啊!”
辟邪是她的守护神兽,且能感应到危险,多好多乖啊!
雍正沉吟了片刻,如今打算微服私访,总不想带着一群人跟在身后,诏告天下两个人的身份如何的贵重,辟邪跟着虽放心好些,到底人人都当牠是一头狮子,只怕也人人为之惊悚,只是不带,又不大放心。
“李德全,去问问,谁见到了辟邪,一会儿出宫,也好带着牠!”小梅子很喜欢辟邪,喜爱黏着辟邪,权当她的坐骑吧!
李德全答应了一声,忙带着宫女太监一同去找,翻遍了整座皇宫,竟也不见辟邪的踪影。素日里辟邪都一直跟随在黛玉身边的,极少离开,如今不在养心殿,竟连皇宫里也找寻不见了,竟似凭空消失了似的。
赛与心中十分惊异,小梅子揉着眼睛呜咽:“大狗!大狗!要狗狗!”迈着小短腿就往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她口里的狗狗。
黛玉抱起女儿,安慰道:“大狗知道家的,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了,小梅子不哭,哭脏了脸,阿玛就不爱了。”
好不容易哄得小梅子不哭了,黛玉看着雍正,雍正也看着她,不知不觉都笑了起来,女儿就是好,可爱得让人心池也软了。
宫阙深深,肃穆庄严,宫外清新,热闹非凡。
自从雍正登基以来,大力实行新政,贪污腐败者大减,作威作福者亦渐少,但见市肆清明,各色店铺酒楼林立,许多路人的脸上都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其实百姓的心愿,很小很小,只是求得平安顺畅而已。
时光过得真是很快,不知不觉,新政实行已经有几个月了,虽然秋日的萧瑟弥漫,却掩不住可比春日的融融暖意。
快两岁的小梅子,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光着两只粉嫩嫩的脚丫子,一晃一荡的,头一回出宫来,大眼睛眨巴着,好奇地东张西望,小手还捏着父亲的耳朵,真是和黛玉小时候一般模样。
念及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想一想,自己还是四哥养大带大的,黛玉不觉的眉眼弯弯,心中千回百转,尽是柔情蜜意。
其实出宫,只是夫妻两个贪恋民间美景,喜爱芸芸众生,看到百姓安居乐业,心中便是最大的平安喜乐。
玩了一天,当晚便只住在城外官道旁的客栈中,虽然几个大孩子都在宫中,又有弘晖看着,可是如今带着小小的梅子夹在两人中间,难得一日的清净,竟是让黛玉心里涌上了一些感动。
清晨,软软的小身子钻进黛玉的怀里:“额娘!”
黛玉不习惯清冷的衾褥,偏生人又生得懒,因此在宫中的时候,雍正起来上朝去了,便将小梅子塞在她身边陪着她,给她寒冷的体质添上一抹温暖,因此小梅子也是很熟悉地趴在娘亲的身上,小嘴啵啵地往黛玉脸上亲,亲得一脸都是口水。
给女儿球球吵得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雍正带着些霜露的脸庞,带着一身的栀子花香,清幽淡雅。
黛玉抱着小梅子坐起身,眼前好大的一束栀子花,还带着秋日的霜露,白如玉,薄如瓷,姿妍态媚,美得让人屏息。
黛玉不禁将脸深深地埋进栀子花中,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幽,心里甜得几乎要溺死自己了,谁说四哥不懂得风花雪月的?如今年过四十,他亦是能讨自己的欢心呢!过了好一忽儿,方扬起脸对雍正含笑道:“四哥怎么想起来送花给我了?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长这样好看的栀子花?竟是水嫩得很,一瞧见这个,我就想起了江南的水乡,江南的栀子花,才是最有灵气和秀气的。”
“喜欢不喜欢?”雍正将小梅子放在膝上,执起黛玉素比栀子花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眼里带着笑意。
黛玉眉眼都染上了喜色,笑着撒娇道:“四哥送的花啊,玉儿当然喜欢,好喜欢!”
“喜欢就好。”雍正心里也有些满意,这些日子,烦闷得很,玉儿必定也觉得烦闷了,才要出宫来玩,总是该为平淡的生活添上一抹光彩才好,“北方不大容易种起栀子花,我一大清早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株开得好的栀子花树。”
小梅子将小脸凑到黛玉眼前,叽叽咕咕:“阿玛差点被狗咬,偷花花!”
逗得黛玉不禁笑了起来,看着雍正道:“偷的花儿?四哥,你可别教坏小梅子啊!”
雍正理直气壮地道:“什么偷的花?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胡说八道。”
明明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阿玛了,可是神色瞧起来,还像是个孩子似的,大手揉着小梅子的脸,粗糙的手磨得小梅子哇哇大叫,身子缩成了小球儿,径自的往黛玉怀里藏:“阿玛坏坏,狗狗咬咬!”
雍正抱着女儿下床,对黛玉道:“起床了,带你去看最美丽的秋景。”
他们出来,贪恋的不就是这些么?早些儿出去,倒是清净,一线霞光染红山峦的时候,美不胜收。
黛玉抱着栀子花,呆了呆,问道:“这样早?”
看着窗外,依然苍穹碧青,雾蒙蒙的,还没有亮呢。
低头吻了吻黛玉睡后慵懒红润的唇,“带你看日出的时候,那种景色,激动人心。”
还是舍不得放下满怀的栀子花,雍正笑笑,将小梅子放在椅子上坐着,亲自替黛玉将衣裳穿好,发鬓挽好,洗脸漱口。
黛玉抱着花,静静的依偎在雍正怀里,偷眼看到小梅子不甘心的小脸,仰头撒娇道:“四哥,去哪里啊?哪里的景色好?”
这里靠近玉泉山,当年铁甲卫队的一场屠杀,玉泉山百姓殆尽,让夫妻两个都心怀惭愧,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免了这里十年的赋税,又恢复了曾经的欣欣向荣,村子,也越发的齐整了,人口也多了一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是美丽祥和。
漫步山间小道,两旁的枫树虽在夜幕未退时,却依然殷红似火,开得狂肆而热烈,衬得栀子花愈加的冰清玉洁。
起来得毕竟太早了,穿得厚实的小梅子,眼睛酸涩,困倦地将脑袋放在父亲的肩头,两条小胳膊死命地搂着父亲的脖颈,生怕一个不小心,父亲就跑了,接着便呼呼大睡,口水泡泡一个接着一个,滴落在雍正的襟前,一小块濡湿。
黛玉搓了搓微凉的手臂,与女儿一同窝在雍正温暖的披风下,望着一角霞光渐渐的染上苍穹。
嗅着栀子花香,黛玉的眼光可没放在天边的霞光炫彩上,她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她的四哥而已。
雍正却摆正她的小脸,一同看着东方,原本墨染的苍穹,些微的光亮透出,紧接着渐渐青中透着红,一丝丝,一道道,五颜六色的霞色渲染开来了,红中夹着金,闪着炫目的光泽,仿佛一只蹁跹的凤凰,披着七彩霞衣,烘托着一轮红日平地而起。
天地尚未苏醒,山峦花木依旧沉睡之中,当一角阳光洒落,似沐浴金光霞彩之中,庄严而肃穆,然则却渐渐苏醒,带着一丝清晨的慵懒,惺忪而天真,是皇宫高阕中见不到的,那种蛊惑人心的美丽,似美人一般,带着灵性。
忽然,红日缓缓地往上一动,阳光亦发热烈起来,苍穹上,霞色千变万化,似万马奔腾,若金戈铁马,又如黄河澎湃,更似一个热血男儿血洒疆场,昂头挺立天地之间,有一种激动人心的东西似乎激烈的喷射而出,撕裂了斑斓彩锦,天地蓦然大亮,可是那种气势却残存心中,难以忘怀。
黛玉静静地看着,怀中的栀子花,也沐浴在阳光之下,香气浓郁起来。
“日出的景色很美啊,四哥,以后,年年都要来看看这样的日出美景。”黛玉偎在雍正的怀里,有些叹息道。
雍正环绕着她的身子,含笑道:“一天一个样,没有相同的景色奇观,只能说,将来的日出日落,我都陪着你一同看。”
黛玉情不自禁地道:“四哥,你今儿个一早,是不是偷吃了蜜糖了?嘴巴甜得可以腻死人了!”
其实,自从四哥登基,总是忙着的,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过就是两三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过啊!在宫里,他哪里还有闲工夫来说些甜言蜜语?更不用提送什么花儿朵儿的,为自己画眉梳妆了。
生活如水,如今的四哥,给自己带来的,就是水中的波澜,激起美丽的水花,嗔在嘴里,甜在心里。
“糖糖,吃糖糖!”小梅子忽而醒了过来,甜蜜蜜地蹭在雍正怀里,垂涎三尺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黛玉忍不住一笑,从荷包中取出一粒雪花糖来,在小梅子的眼前晃了晃,惹得小梅子扑到黛玉的怀里,将栀子花束压得扁扁的,嘟着小嘴就去咬黛玉手里的糖,大叫道:“糖糖,糖糖!”
黛玉瞪着怀里扁扁的栀子花束,嚷道:“小梅子,你这个家伙!”好心疼,四哥送她的花啊!
小梅子趁着黛玉生气时,张嘴就将她手里的糖咬在了嘴里,得意地钻进了父亲的怀里,咔滋咔滋地嚼着。
看到母亲的脸都变色了,吓得小梅子忙跳下雍正的腿,撒腿就往山下跑,一叠声地嚷道:“来追,来追!”
气得黛玉将花束往雍正手里一塞,拎起裙子就追了过去,小梅子人小腿短,跑得再快,也没有黛玉快,而且她还一面跑,一面回头对着黛玉扮鬼脸,真是个慧黠的小丫头。
黛玉也并不是一心要追到小梅子,只嚷道:“小梅子,不许跑得这么快,仔细跌倒了,磕着牙!”
听了这话,小梅子立即稳住了小身子,扭头一瞅,见到黛玉就在她屁股后头了,张开五根手指高举着,似乎要打自己的屁股了,立即撒腿,就往山下跑去,比方才的速度还要快。幸而玉泉山因为雍正和黛玉时常过来,山路虽然崎岖,却还算得是平整,故而小梅子往下跑的时候速度快了些,倒也没有磕碰着。
雍正随后过来,含笑道:“玉儿,小梅子顽皮,你也跟着她变成小孩子了。”
黛玉停住脚步,歪着头看着他,娇笑道:“四哥忘记了?古人有云:‘赤子之心’,永远在心中藏着一颗赤子之心,这样不是更好?为什么一定要学得那样复杂?将心也染得五颜六色的呢?人的心,是红的,是热的,纯粹的赤色,可不是像今日的朝霞一般,可以变幻万千。”
红尘纷纷扰扰,心中藏着是是非非,已经是够了啊,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一些呢?
所以,好多亲王福晋以及公主们,常常说自己太纵容了孩子,让他们没大没小,可是为什么要让孩子们学得如同大人一般呢?他们是孩子啊,孩子就是有孩子的天真和自由,脸上的笑容可以比太阳还要灿烂,比花儿还要好看,那才是孩子,故作老成,稳重端庄,一颗心里藏着十七八件事,怪可厌的。
雍正听了黛玉的话,眼里带着笑,喉间也吐出响亮的笑声,自己爱的,不就是玉儿总是一如既往的心么?
小时候的她,宛如一块璞玉,等待着有心人的雕琢;少年时代的她,就像是最温润精致的美玉,已有雏形;如今的她。嫁人生子之后的她,越发像水养的美玉,温润光泽,透着十足的水色,光华流动;当暮年之后的她,一颗心仍如同以前,她会如同明珠一般,光华无限,仍然让人神为之夺,目为之眩。
心不老,人自然也不会红颜凋零,只会更散发着芳龄时候所没有的妩媚和娇娆。
谁说未出嫁的女儿是颗无价宝珠,出嫁后的女人是一只死鱼眼眼睛的?
是宝玉说的吧?那个活在深闺中,不知道人间疾苦的贵公子,染着浓浓的脂粉气,自诩护花,爱的,却是新鲜娇嫩的花朵,而不是经历过风吹雨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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