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夜话下作者:肉书屋
红楼夜话下第62部分阅读
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只可惜这二位爷吃的时候一门心思都在肉上,白白糟蹋了良辰美景。
ps:写的小荷也好饿啊冰糖肘子,我要吃~~~
卷第五一五章荀二奶奶
第五一五章荀二奶奶
林致远此番也效仿了一下大禹治水时候的过家门而不入,从济宁出发,日夜风帆不息,顺着大运河直奔杭州,行了能有六七日,再转乘马车往沿海口岸去,从平洲出海湾,乘着海风继续南进。
辰武年六月十五,福州湾海风平静,来来往往的尽是商船渔民,此地乃是东南要塞,向北可至上苏杭,向南可抵达交趾,占城,苏门答腊福州的城池雄壮威武,为防止诸海国盗贼的野蛮抢夺,在三百余年前,福州便垒起了高于京城的城墙,据闻此事还专门禀奏了当时的皇帝。福州至此凌驾于众沿海城市之上,此地人杰地灵,光前朝就出过六位状元,进士三百余名,书院私塾如百花齐放,在榕城之中比比皆是。
林致远的船还没靠岸,福州的知府就已经派了大队人马来亲自迎接,荀家老太太更是将几房侄孙打发来接荀晟睿和新媳妇进门。
管家码头上人头攒动,老百姓得到消息,知道是朝廷派人来对付水匪的,也纷纷来凑热闹。
于是林荀两家,连带着北静王府和南安郡王府的人,受到了福州百姓近似于围观似的拥堵。黛玉透着轿子的青纱帘往外看,心中不由得好奇。此地建筑远异于京城,或是姑苏,黛玉记得哥哥口中常说什么南洋风格,也不知是否和此一样。
四家人兵分四路,到码头转角的十字路口时,另有引路的小吏在前面骑马,两家王府如今就安扎在沿海大营,女眷们不是来享福的,自然不能挑三拣四的找什么合适的宅子。福州知府碍于面子,也派了三两个差役跟着两家王府去大营照应,不过,这位官场的老油条还是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家和荀家身上。
荀家老宅始建于两百年前,彼时天下大乱,有位诸侯在福州占地称王,耗重金修建此地。可惜好景不长,最早一任昭武侯带着悍将们征战至此,绞杀了所有对手,顺带着收了此地做私宅。太宗皇帝为大局着想,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此事。时隔百年,经过荀家数次修缮,老宅依然保有当年的奢华风范,
荀家大管家带着阖府大半小厮长随,翘首期盼的等在大门口,远远见报信的快马奔来,忙喊了人将几百响的爆竹点燃。黛玉坐在轿子中都觉得震耳欲聋,不由得两手捂住了耳朵,却忍不住往外看。荀晟睿在府邸门口翻身下了马,百级台阶上下来个差不多同龄的男子,黛玉见丈夫的动作便知此人是荀家长子,她名义上的大伯。门口站了不下二三十位本家亲戚,个个束发金冠,面皮儿清秀。黛玉还有些奇怪,夫家武风浓郁,怎么反倒都是书生的装扮
她还来不及多想,从里面出来八名孔武有力的小厮,复又抬起黛玉的软轿,开始平稳的爬台阶。门口荀晟睿连同世子荀晟祈忙侧身让路,等到黛玉的轿子打身边经过的时候,荀晟祈下意识的往帘子内探看,只是软轿的青纱帘又厚又密,根本看不清容颜,只能隐约有个轮廓。
太夫人的屋子里人声鼎沸,更有几个年纪颇小的孩子在外屋里屋追来赶去,玩的不亦乐乎,外面也不知哪个丫头喊了一声“二奶奶来了”,屋子里的笑声更重几分。
黛玉被几个表妯娌簇拥着进了上房,荀家太夫人端着玳瑁花镜细细的打量着孙媳妇,不住的称赞:“好孩子,到祖母这里来怪不得她们从京城里回来就一门心思夸赞你的好,原来天底下还有这样水晶似的女娃娃。”
黛玉的手暖在太夫人的掌心,她更是当仁不让的紧挨着太夫人坐下。满屋子女眷中也有见过黛玉的,也有初次相识的,可无论哪一类人,见到今日盛装之下的林家姑娘,都不由得暗暗称赞一句:荀晟睿那小子倒有几分的眼光,找了个神仙般的娘子。
黛玉早不是懵懂无知的年纪,她每每说一句,都会暗自留心太夫人的表情,俗话说,面由心生,依照黛玉来看,她的这位新祖母确实真心疼爱自己,绝不是面子上做做文章。
黛玉说话进退有度,又滴水不漏,喜得太夫人越加坚信孙子的眼光,俨然将黛玉当成了孙媳妇中第一得意之人。下面的人精有几个看不出太夫人的态度,加上温氏一直笑望儿媳,不为难半句,姑嫂妯娌们越加殷勤的吹捧着黛玉。
场面正热络,忽然外面有人报:大少奶奶进院子了。太夫人一听便有几分的不悦,未几时,黛玉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走了进来,个子娇小,还不到黛玉的耳际,却挺着个比西瓜还圆润的肚子,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太夫人当着二孙媳妇的面,不悦道:“也就是这两日便临产,你不好好呆着跑这里做什么?”黛玉当即明白,这应该就是世子妃,自己的大嫂。
世子妃腼腆的笑道:“听说弟妹回府,我身为长嫂,当然要来给弟妹接风。”世子妃眼光流转到黛玉身上,“这位就是二弟妹吧,果真和我们二叔最是般配”世子妃说着就将手伸了出来,想要搭在黛玉的腕子上。还没指尖碰之间,就瞧世子妃脸色一面,手中抽搐似的往回缩。
温氏将一切都看在眼中,面上挂着寒霜。这老大媳妇,好不识大体,弟妹刚进门就想着这种挤兑人的手法。温氏淡淡的说道:“好了,你弟妹长途跋涉,恐早就累了,等大家得了闲尽是时间要你们畅谈。”
世子妃粗重的呼吸着,急喘说道:“母亲,我,我八成是要生了”
太夫人的屋子里就是一静,谁也料不准世子妃说的是真是假,而且连她婆婆都不大相信,众人只当是荀二奶奶的光芒太盛,世子妃吃了酸葡萄,要来个下马威而已。
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气喘吁吁的世子妃已然惊呼不止,裙子不知什么时候竟被淋湿了。温氏生过四个孩子,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忙道:“快请产婆”
太夫人虽疼荀晟睿,可是面对第一个重孙子,她也不禁更小心了几分。人影驳杂,没多大会儿,黛玉就被挤到了温氏身边,温氏可不像别人,有了孙子忘了媳妇,温氏叫了自己的大丫鬟,亲自将黛玉送回循声若的小院。如今改头换面的荀二爷旧居,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ps:好担心这个月不能结文,中么办中么办,交代了茜香国我才能结文啊~~救命
卷第五一六章荀家暗流
第五一六章荀家暗流
荀家大少奶奶此时疼的连掏出自己心肝的欲念都有,谁说生孩子不痛,她只觉得下身像是被什么撕裂似的难忍。湿湿滑滑的,也分不清是羊水还是自己的汗水。
温氏已然叫人将大少奶奶就近送到西边的一间抱厦里,简简单单做了个产房,床上铺着富裕人家才会垫的白棉布,家里早备下三个产婆待命,可到了这关键的时候,却仍旧不见人影。
温氏也着了慌,这到底是自己头一个孙子,温氏难得和蔼的趴伏在儿媳的床榻前,紧握对方的手:“好孩子,你别怕,母亲在这里陪着你呢万事放宽心。”
也不知是温氏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别的缘故,荀家大少奶奶只觉得自己的肚子疼的稍微轻了些,嘶喊的声音也就渐渐得到了抑制。温氏伸手去探儿媳身子下的被褥,那不是羊水,而是红艳艳的鲜血。温氏的心凉了半截,却不敢和儿媳说,只怕她心里更加的害怕。
荀家大少奶奶不明缘由,趁着还没开始阵痛,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世子。自打怀了孩子,她就特别小心主意,也亏得身子底儿结实,头三个月吃什么吐什么的时候也能照常饮食,没受过半点的罪,更是远远的离了平夫人,没叫那女人有半分得手的机会。
二叔一家到福州的消息从昨日就传到了府上,世子爷破天荒的住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嬷嬷频频暗示自己,快临产的人,怎么能和世子同室而居,若是因此而叫爷见了血光之灾,岂不是罪过。
荀家大少奶奶虽然明知,但她就是不愿意平夫人得意,所以没多顾忌,更没多思虑的便将世子爷留了一宿。今日一早,荀家大少奶奶正穿衣装扮,半躺在床上的世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发话,叫自己来见老太太的时候装肚子疼。
当着新二少奶奶的面装肚子疼。
荀家大少奶奶暗地里骂着,肚子忽然又开始阵痛,这一次厉害程度更甚。可谁知这愈厉害,她的脑子反而愈加的清醒。早间自己无奈的听了丈夫的花言巧语,知道今儿这大戏要演的分量足,给新二奶奶招来流言蜚语,所以怕自己会嘶叫的力竭,荀家大少奶奶特意命厨房准备了一番熬好的大补参汤。
“母亲,参汤,参汤”荀家大少奶奶不断叫着后面两个字,听的温氏一阵模糊,温氏也是慌乱,只当是儿媳口中干渴,忙劝道:“你放心,母亲准备了上好的参片,你含在口中,能提起精气”
荀家大少奶奶险些没气个倒仰,只是越加觉得下半截身子湿漉漉的黏人。
院子外,荀家的远亲近亲女眷齐齐围在一处,黛玉和雪雁、雁蓉三人站在当院一棵遮天海棠树下,沉着脸听族中女眷小声议论。
雪雁气愤的低嚷:“什么嘛,明知道自己要临产,还四处乱跑,要生孩子就说是我们奶奶克她,怎么会有人使这种卑鄙的手段。”
黛玉淡然一笑:“夫君说过,他们家的夫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犯不着和她们硬碰硬,大房生男生女也碍不着我的事儿,只要哥哥一发话,咱们即刻动身启程北上。”
众人正说着,产婆终于被找了过来,人们让出一条通途,没多时,丫鬟们连成了串儿似的往抱厦里端热水,一个进,一个出,木桶里的棉布帕子都被染成了鲜红,可迟迟听不见里面有婴孩的呼唤声。这一闹腾就是半个时辰,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每次丫鬟出来都是满脸的惊恐。黛玉看着周遭人的神态,已然有人感觉大事不好,匆匆向里屋太夫人那里打了招呼便跑,半盏茶的功夫,院内人少了大半。
太夫人的近身婢女跑了出来:“叫二少奶奶受委屈了,您看,院子里乱糟糟的,太夫人叫奴婢带少奶奶回院子休息。”
黛玉脚下未动分毫,只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产房方向:“休息是小事,大嫂子才是最要紧的,只是我们刚到,箱笼没收拾出来,不然里面还有几根山参,或许能缓解大嫂子的疼痛。”
婢女见二少奶奶说的真切,自己也不敢强拉着黛玉走,又不好随便回去交差,只能头皮发麻的站在黛玉身后眺望产房。
也不知过了什么时候,屋内再也听不见一声女子痛苦的呻吟,也没有婴儿的哭闹声,还在候着的夫人小姐们开始用一种怪诞的眼神看着黛玉。一种微妙的暗流在众人之间涌动,都知道林家的这位姑奶奶生母早丧,父亲亡故,这岂不就是克父克母?真不明白二爷荀晟睿怎么就看上她了
窃窃私语传进黛玉主仆耳朵里,雪雁气的两眼顿时冒火,这群三姑六婆,刚才说说也就算了,现在可好,瞧着他们家姑奶奶好性儿,越加放纵了。
“奶奶,咱们还在这里等什么,人家明显不待见,个个都以为是奶奶的罪过。”雪雁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字字不落的飘进了三姑六婆的耳朵里,众人扭头黛玉方向,忽然见了鬼似的把头使劲往回掰扯,肩膀僵硬的直挺挺。
“玉儿”
黛玉忙回身,就见丈夫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他身边站在的就是刚刚见过了世子爷荀晟祈。黛玉躬身一施礼:“见过大伯。”
荀晟祈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是全部心神很快就被产房里的声音全部牵绊了过去。荀晟睿见势拉住黛玉,随意和太夫人的婢女道:“告诉祖母,等大嫂子诞下麟儿我们再来。”
婢女早就没了主张,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消失不见。
园中小路上,黛玉被荀晟睿扯的紧,“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稍后一起拜见太夫人和娘亲。”荀晟睿霍的收起脚步,黛玉几乎来不及避闪,直直的扑进了荀晟睿的怀里,荀晟睿揽着娇妻,若有所思:“玉儿,我们住到致远那里可好?”
黛玉心中一喜,却忽然觉得不妥,便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你是不是听见什么闲言碎语了”黛玉嗔道:“你还和她们一般见识,等大嫂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了孩子,谁还会提这种不开心的事儿。”
然而,荀晟睿就怕大嫂不能像妻子所说的平安无事到终了。
ps:小荷初步把结文时间定在清明假期,我会用大章节将故事收尾,番外时不时更新,谢谢大家这么久对小荷的关注,你们的爱护让我坚持到今天。明天与茜香国开战
卷第五一七章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第五一七章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黛玉听荀晟睿这么一说,忙停下脚步,顺势就拉住荀晟睿的手谨慎的问道:“我怎么听你的口气,似乎笃定了大嫂这胎不稳的样子?”
“你别胡思乱想,”荀晟睿宽大的手掌包住了黛玉莹润、软绵的小手,“我只是觉得家里乱糟糟一片,你又是个爱清静的人,光每日招呼那些伯母、婶子就叫人头疼欲裂,我如何舍得你受这份罪”
黛玉嫁人也有些日子了,她和荀晟睿朝夕相处,自然知道丈夫不是那种懂得甜言蜜语的人,至少比不上贾宝玉,不过,晟睿说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他若疼你,就绝不是口齿上的耍花枪。
黛玉嗔笑道:“胡说亲近长辈本就是我这个新儿媳该做的,我们跑了,本家亲戚来人又去瞧哪一个?不过”说到底,黛玉对能和哥哥、大嫂住在一处,直到离开东南这个提议还是很动心的。
“不过什么?”荀晟睿心情大好的调侃着黛玉,他当然知道妻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黛玉被看穿心思,脸蛋绯红,忙板起脸轻哼:“不过,若是哥哥嫂嫂两个人住的寂寞,你不能拦着我去串门”
荀晟睿但笑不语,紧紧攥着妻子的手,两个人相互偎依在一处,远远缀着的雪雁和雁蓉看在眼底,忙羞涩的或是低头,或是扭头往天边看。
当晚,黛玉等人回到荀晟睿未成婚时候住的院子,因有了丈夫先前的话,黛玉多留了个心眼儿,只叫荀晟睿的小厮们将箱笼搬到西隔间的小屋,除了找几件惯用的东西,余下之物分毫未动。
荀家大少奶奶阵痛了四个时辰有余,到了后半截,她连呻吟的气力都没有了,据说端出去的血水能染红昭武侯府里的整条暗河。次日清晨,荀家重长孙才姗姗来迟,是一个四斤多几两的小孩子,孱弱的仿佛随时会死去。温氏一夜未合眼,抱着长孙在怀里,心酸的要命。
荀家大少奶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虽然没有死去的迹象,但呼吸微弱,现在谁也不敢动她一下,更不敢提将大少奶奶移出太夫人屋子的事儿。东南几位德高望重的名医都被请到了昭武侯府,把脉之后,个个摇头,只道大少奶奶能保住这条命都是靠着荀家仙丹灵药的进补,否则换了寻常人家的女眷,早就两命同亡了。
温氏抱着小孙子,这孩子不好养活,只要醒着的时候就是哭叫,温氏总算明白什么叫撕心裂肺的哭喊了,现在耳边的魔音就是如此。看着妻子在面前不断踱步,昭武侯心下郁卒:“让老2一家搬出去住吧”
温氏顿下脚步,猛回身看着丈夫:“你再说一遍?”
昭武侯见妻子全然动怒,忙放柔了音调:“你且听我慢慢说,大师说了,这是咱们孙儿命中的一劫,他们虽说是亲叔侄,可命格相克,加上晟睿娶了林家小姐做儿媳,命格更硬了几分,这对咱们家长孙一点益处都没有。”
温氏听此言出自乩童大师,似信非信的皱着眉:“果真是大师说的话?”
“这等性命攸关的时候,我如何还能信口雌黄?”昭武侯站起身,走至温氏身前,怜爱的摸着小孙子近似光秃秃的小脑袋,上面生了一层绒毛似的胎毛,柔腻腻的叫人喜欢。孩子的精力有限,早放弃了哭喊,昏沉沉的睡去了。“夫人,大师的话,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这位乩童大师就是当初为荀皇后做法的那一个,温氏别人不信,但对乩童的来历和本事她却心知肚明。说起来,当初答应侯爷的条件,是温氏亲自去寻访的这位大师。
两相权衡,温氏最终还是在昭武侯面前做出了妥协。
早间荀晟睿和黛玉得了消息来请安,世子爷眼圈微红,坐在昭武侯的下首位。
“晟睿,为父有事和你商量”
荀晟睿心里冷笑,他一瞧见长兄委曲求全的样子,再看父亲眸子里透不出半点父子之情,荀晟睿就全明白了。不过他的骄傲绝不容许别人别人先说出撵人的话,即便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可以。
荀晟睿面上忙带笑意,插话道:“正巧儿子也有话想跟父亲说一声。您老知道,陛下派我是来辅佐林大人,我和玉儿若久居在此,归京之后定有御史来抨击,所以儿子不孝,想在此期间搬到鸿胪寺卿临时安置的驿馆去居住,还请父亲通融。”
昭武侯听儿子这样一说,心里一块石头稳稳落在地上,二儿子向来能拿捏到人们的心思,倒是省却了自己很多麻烦。帘子内侧抱着孩子的温氏一听,目光黯然的悄然离开。
于是荀晟睿这对小夫妻,刚进府一天,箱笼还没拆开,便要匆匆赶往下一站。气的太夫人在知道消息许久后仍旧把昭武侯叫去好一顿埋怨。
此番林致远来东南,住的仍旧是鸿胪寺卿在福州定下的驿馆,馆内几个小吏在此静坐,心情确实另一番变化。
当初姚承允来东南的时候,皇帝为他震慑茜香,所以鸿胪寺卿里追随而来的人并不在少数。只可惜姚承允一夜叛敌,割断了不少忠臣的头颅。余下再次坐在这儿的都是些小病猫子,大部分只听说过林致远的名讳而从未谋面。今日倒好,大家能如愿以偿,见识了太子少傅的真面目。
福州知府坐最末的角落里,林致远看也不看,但说话的声音是直接冲着他去的。
“知府大人,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此次皇上肯轻轻放过,不过因为别的,而是一切孽债都由姚承允一人担当。”
福州知府一听这话,忙谄媚的笑道:“万岁英明”
林致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大人先慢高兴,陛下虽不追究,但各位御史们却追着大人失职之最不放啊”
知府的权限看着不小,但其实在福州,真正掌舵的是荀家,福州知府不过是前面精心雕琢的傀儡而已。他心知林致远才是自己转危为安的关键,于是忙道“求大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