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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2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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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26部分阅读

旺儿媳妇二百,另外二百便给了二爷预备娘娘的重阳节礼了。奶奶竟忘了么?”

凤姐恍然大悟般笑道:“是了,那日旺儿媳妇来,我还说她办事不如往日爽利了,还骂了她一回,嗐,看我这记性!”王夫人愁道:“那可如何是好?”

凤姐道:“那便把我的那只金累丝攒珠钗给拿出去押了。”平儿道:“后儿襄阳侯家的侯爷娶妻,帖子已送来了,奶奶也应了要去的,不是说这钗等那日戴的么,也只有这钗好配这新做的衣裳。”凤姐蹙了眉,道:“这……”

说话间,外面又有媳妇来催说那边夏太监的人已催了一回了。凤姐忙道:“太太莫急,平儿快回去看看还有什么好折现的东西,起码把这坎儿给应过去才好。”平儿应了忙急急去了。

这边王夫人急得不行,只得现开了自己的库房,取了三百体己银子出来与了来人送去,方才罢了。

一时听说那夏太监的人去了,王夫人不由哭的满面泪痕,道:“阿弥陀佛,可算应过去了。咱们这里便这样,可想见娘娘在宫里是何等的艰难。那地方素来是抬高踩低的,生生从妃降为贵人,不知道要受多少冷眼呢,我可怜的儿啊……偏咱们家如今这样艰难,连这些太监打点的银子都难的很了……”凤姐也陪着哭了几句,忽见平儿急急走来,手中拿了一包银子,见了这阵势,不由一愣,道:“这是好容易得的一百五十两银子……”

凤姐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会子还拿来做什么?还不出去?”平儿忙答应了出去。

众人劝了好一会儿,王夫人方慢慢回转过来,叹道:“咱们也得想个好法子才是,这样的饥荒可怎么过?拆东墙补西墙,一日两日倒也罢了,从咱们这里略省俭省俭也就过去了。可一旦久了,不说委屈了老太太并姑娘们,也让外人们瞧出来,反倒失了咱们这样人家的体统。”

凤姐道:“太太说的正是。此时我往日闲了也曾思过一二。咱们不妨多置办些田庄房舍于祖茔之旁。这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便日后子孙遇见不得意的事,也有个退路,岂不好么?”

这话说的极是在理,只是王夫人年岁渐大,听了这话却是极不受用的,蹙了眉道:“你这话也有些道理,只是如今的难关还未过,如何能想到那么远去?”凤姐听了,心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得的便宜,生坐在家里得好处,是人都会想,只是连三岁毛孩儿都知道此法不行,你却与谁人算计去?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是笑道:“我也不过这么想着罢了,我们小孩家的小见识,哪里及得上太太的?还是听太太的示下。”

王夫人点点头,吃了口茶,却突道:“北静王成婚的时候,听说那送嫁妆的队伍直从码头到北静王府呢!”

凤姐一时摸不着头脑,笑道:“是呢,听说王妃当时的嫁妆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当时抬嫁妆的前头进了王府,后面的还没有从船上起身呢,真是好热闹好气派。”

王夫人看她一眼,脸上似悔似叹,道:“再想不到姑太太家竟是这般富贵,当初若是……”凤姐等只作不知,笑道:“这也不奇怪,太太忘了,林家也曾袭过爵的,况她们家人口少,这一辈又只得王妃一个,这林家的家业除了给王妃,还能给谁?”

王夫人沉吟不语,却听旁边站的郑兴家的笑道:“我只不信了,凭他家再怎么富贵,还能比的过薛姨太太家么?‘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这可还是人人都知道的呢。”

王夫人含笑道:“正是,若论富贵,谁能比得过她们家去?”郑兴家的笑道:“这薛大爷被关在牢里,也不知道是冲撞了哪路的神仙了,总出不来,可听说薛家将那衙门上上下下都打点的妥妥帖帖的,薛大爷在牢里也没受什么苦。这么些日子下来,这薛家砸在里面的银子,只怕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若是一般人家,哪里有这样的家资。可瞧瞧姨太太,还是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王夫人笑道:“你也糊涂了,这也是好羡的?蟠儿是她的心头肉,银子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人要紧。何况她们家也不在乎这一二个银子的。”郑兴家的叹道:“也只他们家才有这个财势罢了。”

凤姐一旁听着,此时暗道:这富贵与清贵如何能比得,薛家再富,还不是商家末流?

又听郑兴家的说道:“我这里有个主意,思忖了很久,只是不敢说,如今见太太和二奶奶这样艰难,也忍不得了。还请太太恕我放肆,若是我说的不对,太太便当我没说过罢了。”

凤姐便有些疑惑,王夫人却是喜气满面,道:“你有好主意还不快说?便是错了我也不怪你。”

郑兴家的谢过了,而后方道:“这事本不该我说,如今且放肆一回吧。宝二爷也大了,越发长进了,等过一二年中了举,也能光耀门楣给天天挣个诰命回来。只是如今还确一件事未做不算得完满。”王夫人忙道:“你说的是……”

郑兴家的忙道:“可不是宝二爷的婚事么。咱们府里的爷们婚事总是早的,宝二爷本是老太太和太太的心头肉,怎么偏迟迟不定呢?我记得二爷如今这般大的时候,琏二爷已经娶了二奶奶了。”

王夫人叹道:“你是我的人,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如何就糊涂起来了。前几年不是有个和尚说宝玉的婚事不宜过早么?那和尚也有些神通,老太太便信了,对宝玉的亲事总是一推再推。老爷听老太太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一二年间也暗自相看了不少姑娘们,我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老太太总不放话。”

郑兴家的道:“虽这么说,只是这‘不宜过早’也没个正数不是。按说,这如今宝二爷的年纪也该定了。”

王夫人道:“你说得很是,只是这与我们家的家业有何干系?”郑兴家的笑道:“我想的正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太太和二奶奶看宝姑娘如何?”

若说凤姐原还糊涂,此时却是已明白端底了。这郑兴家的是王夫人的心腹,平日里侍奉王夫人那是三分忠心,三分城府兼四分伶俐,较之从前的周瑞家的更得王夫人的心。只是她一个下人如何敢议论主子的婚事?更何况还是王夫人心尖尖上的宝玉的亲事,除非是有人早已授意,才有如今这一场双簧。就等她这个深得老祖宗喜欢的巧嘴来添分喜气,哄得老人家高兴答应了。只那时,她便可□成身退了。

果然又听郑兴家的说道:“不说这家世门第,单就这‘宝玉’和‘金锁’可不就是天赐的良缘么?再说,这宝姑娘的人品模样儿,可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一番话说得王夫人眉开眼笑道:“你说的有理,只是这事儿也不得我们说了就算的,终归得老太太和老爷应了才好。”

凤姐觑一眼,笑道:“这事儿却也不难,只是薛大哥如今还在牢里,这亲妹子反而赶着同人家说起亲事来,岂不让人家笑话咱们失了礼数?”

王夫人道:“这也是个事儿。”

郑兴家的道:“这也不妨,薛大爷虽是关在牢里,终是没问罪不是?想来此番不过是薛大爷平日行事太惹眼,冲撞了哪路的神仙,这二爷和宝姑娘的婚事一成,喜事这么一冲,指不定就好了。再或是得罪了谁,这薛家一旦成了咱们家的姻亲,也算得是皇亲国戚了,哪里的人不给咱们三分面子?便是太太在老爷面前也好为薛大爷说句话不是?到时宝二爷成了亲,过个一年生个大胖哥儿,太太也能早些抱孙子。再有,薛家借着咱们家的势,薛大爷也能出来。况姨太太就宝姑娘一个闺女,哪里还能亏待她,即使比不得北静王妃出嫁时的品格,也差不到哪里去。太太觉的我说的可是?”

凤姐一旁听了,只是冷笑,暗道:怎么不是,这一篇子的话,只怕星星也给说下来了。

果然王夫人笑道:“很是,正应了我的心事。姨太太的心事我也知道一些,这事总能成了七八分的。只是老太太那里……”口中说着,却是拿眼看向凤姐。

凤姐正欲说话,却听外面一阵喧哗,王夫人正在兴头上,不由恼了几分,便叫彩霞道:“去瞧瞧什么事,青天白日的吵闹不休,还有规矩没有。”彩霞答应着去了,不知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上回说到王夫人正与凤姐商议如何料理府中的饥荒,偏心腹郑兴家的说了一个主意,欲聘薛宝钗与宝玉为妻。此计正中王夫人下怀,正欲与凤姐细说之时,却听外面一阵喧哗,也不知所为何事,忙让彩霞去看。不一会儿,彩霞回来,道:“听薛家那边似乎出事了。”王夫人骂道:“蠢东西,正是知道有事才叫你去打听的,谁教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回话的?怎么越大越回去了。”

彩霞不敢委屈,道:“听那边婆子们说,那薛大奶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又摔盆砸碗地闹腾呢。”

王夫人与凤姐一听不由大惊,生怕那薛家有什么事。可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也不好过去。便先遣了两个伶俐的婆子去薛家问消息,命其一有消息定要速速来报。方才罢了。

薛家内院,宝钗搭了莺儿的手往薛姨妈的房中去,路过夏金桂的院子时,便见一个婆子正收拾了一堆的破瓷片出来。宝钗不由皱了眉头,道:“这又是怎么了?”

那婆子颓然道:“大奶奶说这胭脂鹅脯不对味,便连盘子也扔了,定要吃油炸鹅骨头,厨房做了来,又说不香脆,又要重做。”宝钗叹道:“随她去吧,只是你们也得小心伺候着,如今大爷不在,这里可不许出事了。可晓得么?”婆子忙答应了,一时看宝钗去了,方才继续收拾。

一时到了薛姨妈房中,却见薛姨妈已经起来了,忙上前道:“妈怎么坐起来了?”薛姨妈笑道:“躺了这么几日,身上倒更酸痛了。起来坐坐也好。”宝钗便道:“那便歪着罢,这病还未好,若是再重了,可怎么处?”薛姨妈道:“我的儿,你放心罢,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知道么?”便执意要坐起,宝钗无奈,便亲扶了薛姨妈在一边软榻上,披上一件风毛衣裳,又盖一条薄被,方才罢了。

薛姨妈看宝钗这般行事,末了,不由哭道:“我的儿,是我们累了你啊!”宝钗忙道:“妈好好的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薛姨妈道:“想我儿这般的才貌,不说是一般的豪门贵府,便是进宫做个娘娘也屈不了你的。咱们千挑万选,哪里想到竟拖到今日!也都怪蟠儿,整日家就知道胡闹,在外面闯了忒大的祸也不管,却惹的上头知道了,让你连待选的资格都给除了……咱们家在四大家族中排行最末。还不是因着这士农工商,高低贵贱之分?当日花了那样大的□夫,又费了那么些银子,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带的也让你的事也耽搁到了现在……”

宝钗原来还听着,不过在心中暗叹自己命苦罢了,待听到最后不由红了脸挨入薛姨妈怀中嗔道:“妈妈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来了?”

薛姨妈对她怜爱的不得了,便拿手摩挲着她,叹道:“我的儿,你是我生的,你的心事我哪里不知道?从小儿开始你便是最懂事不过的,你哥哥胡闹,若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只怕我早被那孽障气死了。”

宝钗道:“哥哥只是一时糊涂,等过几年知事了,便好了。”

薛姨妈叹一回,摇头道:“他都这么大了,连媳妇也娶了,哪里还能不知事,不过就这么着罢了!如今娶的媳妇又是这个样儿的,我是不指望他了!”

宝钗心中一动,生生压下心头的不祥之感,勉强笑道:“妈妈又说笑了。”

薛姨妈叹道:“并不是说笑。唉,罢了,且不说这个。前几日你姨妈来时,和我略透了你和宝玉的事,我们的意思都是亲上加亲。我想了这几日,今儿才和你说。咱们两家,他们那边是贵而不富,咱们这里是富而不贵,若是联了姻,就是一家人了。那时,你姨妈在姨父面前也好为蟠儿说话不是?不像如今他总拿着这个推三阻四。况宝玉是我从小儿看着长大的,模样自不必说,性格脾气都是知道的,再说你姨妈如今又只有他一个,便是朝廷里不得他袭爵,老太太和你姨妈日后也不会委屈了他。再凭他的聪明劲——听说如今竟又长进了,读书做学问都好的不得了——便是得个□名也是容易的。日后封妻荫子,你得个诰命,也是你的福气不是?……”

说到这里,宝钗早已面上绯红一片,道:“哥哥如今在牢里还出不来。咱们哪里有这个心思想这个呢?”

薛姨妈道:“蝌儿昨儿去看了,不过就是那样罢了。蟠儿在里面,倒是安分了些,若是日后出来能改了那些毛病,便是我的福气了。况你看这次的事儿出来,咱们便有成山的银子,也没处使,也是我费了老脸,求了你姨妈,才罢了。可巧你舅舅出了京,这里的人惯了人走茶凉的事儿,你没个靠山,哪个又理你呢!若想安稳过日子,还得咱们自己计算才好。当初你若是能应选,咱们如今也不必这般窘困了。”

老人家话多,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宝钗心中气苦,却也不好驳她。听得薛姨妈说与宝玉的婚事。她心头不由又喜又悲,喜的是多年心事今日终可成真,悲的却是自己终是为哥哥做垫脚石罢了。

又听薛姨妈道:“……我和你姨妈是想着这段日子咱们家总是不顺,若是你和宝玉的婚事一成,喜事这么一冲,指不定就好了。便是蟠儿真得罪了哪路的神仙,他或看了贾家的面子,就此撂开手也说不定。便是不这般,老太太最是慈善的,哪里还能看着咱们这样不帮把手的?便是你姨父那边,媳妇儿去求他,他还能不帮忙么?……”

薛姨妈问了几句,宝钗她只不答话,好半晌方诺诺细语道:“自古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母亲和哥哥做主就是了,哪里还来问女儿?”

薛姨妈心知这是答应的意思了,便笑道:“好好好,好孩子。那边这么定了,等明日我就与你姨妈商议去。”

宝钗羞得没法儿,说了句要去更衣,便回房去了。薛姨妈知她害羞,便也不拦着,只嘱咐莺儿好生伺候着。一时唤了管家媳妇前来商议,不提。

又说凤姐自王夫人处出来,回至房中,便有丫头来回说薛家不过是那夏金桂因饮食不顺口而闹了一通,便也放了心。平儿上来伺候她漱洗,一时其余人退下,平儿便道:“奶奶怎么这会子才回来,我在这里担惊受怕,也不知道太太那边到底是什么主意呢!”

凤姐冷笑道:“今儿这一回总算是逼出她的真心了,这也算得我的亲姑妈么?我竟不知道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亲姑妈,明着让你管家,暗着不过是坐享渔利,看我好面子,让我心甘情愿拿了体己嫁妆出来填这个无底洞。同是王家出来的女儿,她的嫁妆体己只有比我厚的,哪里能比我薄的?不过是三百两银子罢了,她也不舍得掏,若不是今儿咱们先知道了信,只怕又要陪了好些进去。这日子,真是……”口中说着,眼中不由落下泪来。

平儿也叹了一声,道:“我平日也劝了你那么一车子的话,你总不听,今儿怎么突然就明白过来了?倒也不晚。”

凤姐叹道:“也罢了,反正我不是这边的人,等宝玉娶了亲,便好回去了。”

平儿一惊,道:“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竟扯到宝玉的亲事上去了,难不成竟要定了?”

凤姐道:“我今儿在太太那里那么一会子,你以为是在那里白嚼蜡么?太太早就有了主意了,找我过去不过是借着茬儿让我在老太太面前帮着说嘴呢!如今老太太虽说身子大不如前了,却是还清楚的很。宝玉的婚事虽说道理上面该是老爷太太做主,但老太太不同意,谁敢答应?况宝玉的心事我们都清楚的很,虽说如今已经无望了,可他也是个牛拐孤心难说动的。近来性子虽说收敛了好些,却更不好说了,我瞧着,竟有些清心寡欲的意思,到底不祥。他肯不肯还不一定呢。”

平儿笑道:“奶奶说笑了,若真是老太太老爷太太定下的亲事,他还敢不肯的?”凤姐叹道:“他的执拗脾气你又不是没见过的。肯便罢了,若是不肯,不过是面上虚应而已,有什么意思。”

平儿道:“说了这么一会子,还不知道太太选的是哪家呢?”凤姐叹道:“听了那么久的‘金玉良缘’,还能是哪个?”

平儿笑道:“果然是宝姑娘。除了她,也没别人了。只是这薛家虽富,如今却也大不如前了,昨儿我听说他们又关了一间铺子,这可是小半年来第三间了。薛大爷那样败家惹祸的本事,便是金山银山也该尽了,哪里还有外面看着的那么风光?”

凤姐冷笑道:“这样的事,便是告诉太太又怎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太如今心里眼里不过是想着怎么样把宝丫头娶过来,好用她的嫁妆填补这无底洞呢!我何苦讨没趣,和她说这个去?”

平儿便不说话,一时凤姐道:“你且帮我想想,该如何与老太太说才好?因薛呆子的事,老太太对薛家可是不满意的,这话若出口便被回了,可就坏了。”

平儿想了一回,笑道:“奶奶何苦这般苦恼,直接让太太去找娘娘不就成了?娘娘下一道谕,便比咱们说一车的话还管用呢!”

凤姐道:“若是这般可行的话,太太那里还用的着我么?娘娘如今不过是个贵人罢了,太太哪里还能进宫?”

平儿冷笑一声,道:“人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看来也不假。奶奶怎么也犯这个了?娘娘便是再降了位分,也是宫里的主子娘娘,咱们府里的凭他是谁,也得听着。再说,便是太太进不去,这每日在咱们府里走动打秋风的太监还少么,让他们传个讯儿,递个话儿,又有何难?左不过多费些银子罢了。奶奶在老太太面前浪费口舌,这事儿若是成了,还有成的坏处呢。先不说老太太是个什么主意,便是宝玉的心思也是不准的。大太太那边,看奶奶帮着二太太娶了这么个有钱的媳妇儿,还不得给你一顿排头?日后新妇进门你回了那边,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若是事不成,你依旧在这里管着,太太见你办事不利,只怕会想着是你贪着这管家的事,也有的好受的。如此两边不讨好的事儿,有什么趣儿,趁早撂开吧,何苦去掺和?”

凤姐笑道:“可是长进了,我不过问你一句,你便倒出这么一车的话来堵我。”

平儿道:“我不过是为你想,若是不信我,又何苦来问我?”凤姐笑道:“罢罢罢,平姑娘,我错了还不成么?”说的平儿也笑了。

一时便有丫头来说贾母那边快传饭了,请凤姐过去。凤姐便问道:“大太太可过去了么?”丫头道:“还没呢,今儿东府大奶奶请了大太太过去说话,才刚从回去呢,这会子估计还在家呢。”凤姐便道:“既如此,便先去大太太那边伺候,我们一同去老太太那边。”丫头们答应着,忙去着人套车候着。

平儿抿嘴一笑,帮着凤姐又收拾了一回,伺候她上了车,自己方回去。

凤姐到了邢夫人这边,便见邢夫人正在更衣。见她来,不由奇道:“这会子你怎么过来了?”凤姐笑道:“听说太太还没过去,便过来和太太一起。”说着上来一同伺候,一面又笑道:“那边新送上来的鹌鹑倒好的很,我已吩咐人炸了,一会儿劳烦太太的丫头一同带去。老太太挺爱吃这个的。还有一些,太太也留着尝尝。”

邢夫人素日不待见她,也不过是凤姐总在王夫人那边不来奉承她的缘故。如今见凤姐亲亲热热地与她说话,又替她做了奉承贾母的事儿,不由将平日的不满去了七八分,笑道:“可偏了你了,我便罢了,都给老太太就是了。”

凤姐笑道:“还有多的呢,太太尽管尝尝吧,我总不在这里,想要常孝敬也是不长能的。”邢夫人笑道:“你的心我领着就是了。”说笑间,已妆饰毕,婆媳两个便一同坐了车往贾母上房去。

又过的几日,天下大雪,足有一尺来高。宝玉一早起来见这样雪景,不由想起那年众姐妹在园中围炉作诗的情景,呆了一回。麝月秋纹伺候他漱洗了,便要往贾母那边去,不想却见一个丫头急急忙忙跑来,道:“了不得了不得!”秋纹骂道:“小蹄子,这一早上乱嚷嚷什么呢?”

那丫头忙道:“姐姐恕罪,只是我听说娘娘下了谕旨,赐婚让宝玉和宝姑娘于正月十五完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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