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嬷嬷欲言又止,给了温柔一不确定的笑容。
晚上,温柔整晚都在想如何能帮助林如海。生活总要继续,她来这儿之后,一只都是如海在护着她,她似乎并未回报如海。
用过晚膳,温柔坐于等下抱着大宝,心绪不宁的为其说故事,单调声线令大宝不乐意,没两句便拧着身子不要听,非要找黛玉,嚷着黛玉说得好听。这会儿去何处找黛玉给他,温柔不允,强制压其继续听,正闹着,有人来报,温家派嬷嬷过来传话,来人乃温夫人眼前第一等于嬷嬷,说温老夫人要温柔明日无论如何都要来温家一趟,她有事情吩咐。
温柔应下,说了明日一早便过去话后,心中琢磨,她能看出温老夫人并不喜她,每次去温家,面上过得去,亦嘘寒问暖,但从未发自肺腑关怀过。温柔不曾为此伤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未曾将温家看做自家,又何必过多要求别人。
说与林如海,如海看着温柔,让其前去看看,坦言兴许是温家真有事。温柔点头许下,一夜辗转不宁,怎也想不通温老夫人叫她到底所谓何事。
转眼一夜过去,温柔早早准备妥当,想了下,还是带上大宝,一起前去温家。林如海在其走后,快速赶往书房。
林家耳门在不经意时,开开关关数次。
温柔到了温家,待遇不如前次,但她也顾不上这许多,一进门就有温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前来催促,温柔温柔赶紧前去,随着老嬷嬷一路往里走,到了温家内宅正房门前,手捂胸口平息下气息,缓步进去。
屋内,温老夫人正等着她。
“奶奶。”温柔轻唤一声,随后忙又让大宝唤其老祖宗。大宝奶声奶气得叫过,温老夫人本半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冲着大宝招招手,大宝抬头看眼温柔,在得到温柔颔首许可后,屁颠屁颠过去。
大宝天生识人,知道该与谁亲近,别看平日里头挺难搞定,谁也不跟,但真要来个达官显贵或是如温老夫人这般算得尊贵人,他还真就挺给面子。
温老夫人搂着大宝,手心儿攥着大宝小肥手,那粉嫩肉呼腻到其心眼儿里。“我说,你这丫头,当日行为做事不着调,没成想到能生个如此好的儿子,也是你的福气。”
没来头的砸下这么一句,显然,人家老太喜欢大宝却仍不待见他娘。温柔低头扭扯衣角,小家子气尽显,“这…这都是托奶奶的福。”
在温老夫人面前,温柔向来充愣卖乖,绝不多言冲盛,有可能,她甚至尽量表现自己懦弱无能。
温老夫人重重冷哼,“你这小家子气真跟你母亲学个十成十。当日那股子邪气又跟谁学的?怎就跟我说过非那小子不嫁,那小子如何如何,当日的气魄哪里去了?现在到学蜗牛躲到人后,难道你还想一辈子都糊涂这过!”
温老夫人满面恨铁不成钢,温柔更是左右为难。她从未闻说温柔过去还有此等辉煌经历,她只知道温柔除了识人不清便老实本分,简而言之就是一木头疙瘩,灵性缺无。故此她也一直照着这个指标去表现,力求在温家人面前达到完美。
温老夫人扬声叫门外嬷嬷进来,将大宝送其外婆处。
门一关,屋内便剩下温老夫人与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某玉汗,聊天忘了时间,p码字也忘掉了
某玉尽量明早早起,看能否再赶出一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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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九章会客
一时屋内只她与温老夫人,温柔心中忐忑,满脑子胡思乱想,全是些乱七八糟之景象。温柔不敢抬头,干站着半响纹丝不动,额角却渐渐有了汗意。
“我说……”温老夫人总算开口,拖着长腔道,“孙女婿近来都在忙些什么。”
温柔心中咯噔一下,不明白温老夫人下面要怎样,只得如实回说,捏着嗓子别别扭扭道,“没做什么,近来都是在家中读书。”
“他还读书?都读写什么书,整日就做这个?”温老夫人沉着脸问。
温柔囔囔半天才说,“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老爷整日在书房里闷着,具体做些什么,我真不清楚。”这话不假,温柔只想着不要逼迫林如海,不要给其压力,故而一直强迫自己忽略林如海整日无所事事被迫在家中一事实。
所以,林如海整日在书房做些什么,别说她无心去问,即便是有心,恐怕也未必能得了真实答案。
“于是你就自暴自弃,忘记自己身为林家大奶奶该做什么,忘记自己已经不是待嫁闺中的温家小姐,还认为你凡事不想就会有人帮你收拾残局,一切事态变回明朗?”温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狠狠瞪视温柔,像是如此温柔便能幡然醒悟一下聪明过来。
温柔愣住,抬头与温老夫人直视,下意识直接问出,“我有应该要做之事?”说后立时觉得不对,赶忙秒白,“我的意思是,我也同康嬷嬷林管家商量了,若是不得在京中日后林家该何去何从,虽然至今还没个结果,但总能有办法。”
温柔的话温老夫人一丁点也不满意,重哼声后,道,“哼~!这就是你那蠢脑子想出来的高招?可真高明!你说说,我怎就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大孙女。还不过来,等我过去请啊!”
温柔磨磨蹭蹭来到温老夫人近前,温老夫人狠白了她一眼,伸手将其推到对面与其面对面坐下,后才长叹一声,“你这丫头,让我说你什么是好。嫁人了还这么不省心,到底何时才能真正长大,才能让人不跟着操心。”
温老夫人顿一下,正色与温柔道,“你如今已是一家主母,不能在推卸责任。以前如海正得圣冲时,我便想说你,从不出来走动,逢年过节虽然这两年你是有特殊事情,可该有的礼节,该走动的关系却鲜少见你走动。人家上门你还爱理不理甚是不乐意,女婿这事儿已发生,你一味想着如何避世,怎就不多想想此时做女人的该怎样做,尤其身为官太太,如何帮助自家老爷仕途顺畅!”
温柔嘴角抽搐,不说温老妇人话语转变过大,单说其言论,温柔还真就没怎想过,即便有也是在脑海中稍纵即逝,一闪而过。
“这些,我怕自己做不来,再给老爷添麻烦。”官太太这门课程,她温柔真不会,且,温柔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温老夫人竟会如此为她费心。
“你不去做才是最大的麻烦。想我一生要强,怎就有你这么个傻孙女,你母亲都知道去迎合上头,怎到了你这里便成了榆木疙瘩朽木一块!”温夫人教温柔,内宅的官太太不是只生了儿子照顾好一家老小衣食住行便无事的,她还要在适当时候为自家老公前程谋划,要喜上添喜更要雪中送炭。再不济,她同京中显贵妇人相处得当,不说对林如海是否有帮助,便是对她自己也大有益处,指不定能让其受益匪浅。
人在交不在等,整日在家中窝着不出门,谁会将大好机会送与你面前?
温柔听得一愣一愣,心里直抽抽,还雪中送炭,她到是有把握给老林一窝心脚,当然那还是要趁他睡着时才成。
不过,温老夫人如此积极为温柔谋划,温柔第一反应便是有利可图,随即又觉自己小人之心度之,总归是骨血亲,她这内瓤换了可身子还是人家老温家的,温老夫人只知她是其大孙女温柔,又怎知她是现代笑笑?诚心记下,既来之则必须融入,若真能就此有转机,也不失为良策一计。想想每日林如海在书房不出来,定是有愧自己,想着她心中亦不好受。
温老夫人教育温柔一大通,末了道,“明日,我老姐妹大寿,我带着你娘还有你同去,到时你可给我仔细些,不求当时便把话说出来,只要让京中那些人乐意同你一处,时日长着呢,没你的亏吃。”
温柔大惊,“明日,我还没个准备。”
“你要准备什么,只要想好明日该说的不该说的,余则还有多少需要你来问?”温老夫人最恨温柔窝囊样子,确切说,老夫人是个爽快利落人,从小精明,大家出身,当日温老老太爷在世时选了这房儿媳妇为的亦是日后能对温家回朝有所帮助。
温柔连忙摇头解释,“孙女意思是,孙女还不止明日要去看谁,应该呈上什么礼物,怎样才和人家心意。”
温老夫人略点头,算是满意温柔的话,当场言明,礼物事情无需温柔准备,她自早已备妥,温柔明日只要人来,到时一同前往便可。
话说到此份上,温柔无言,硬着头皮应下,经管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可事情已然如此,也只能照做。
随后温柔搀扶着温老夫人到外头散步,中午温夫人带着其妯娌温家女儿过来请安顺道一起用午膳。席间,表小姐那昙花一现对温柔热络之情亦烟消云散,又回到最初不冷不热满是讥笑上去。数次想要拿温柔取笑,不是众人不理睬,便是温老夫人听不下去,用眼神示意其收敛。温馨一直一旁小心观察温柔,温柔早有所觉,但见其并未多说便也未问出口,她自己一肚子心思,明日怎样她还不得,实在无心情再去探讨小女孩儿的心事。
晌午过后,温老夫人大方的放温柔回府,温柔带着大宝一路愁苦,回了林家先找来林如海吧唧吧唧拣可说的尽数说出。什么温老夫人突然袭击,让她明日便出门“见客”,什么也不早说,害得她忐忑不已……
“我是真怕自己做不来。奶奶也真是,怎就不告诉我明日去何家,这样至少我也能让人出去打探一二,我好歹能心中有数。”温柔如今也只能在林如海面前发发牢马蚤小小抱怨。她不自知,在不经意间,她已然将林如海看做这个时空中最能放心吐怀的人。
林如海听个开头便明白温老夫人想法是何,微笑不语,亦不明言,甚至还笑劝温柔,若不想去,大可不必为难自己,女人,不用这么累。
如海一表白,倒让温柔觉得不好意思。她厌恶吃干饭的小白脸,同理,毫无作为只能生产的女人同样令人瞧不起。温柔骨子里亦有自己的骄傲,经管她懒,她散漫,但不代表她无理取闹毫无责任心。
“去,自然要去。不说别的,连玉儿在京中还有些闺中姐妹,我这老土一只,到了京城怎的也要交些手帕交。老爷平日也有不少挚交好友,我怎的也要同老爷看齐不是?”
温柔故作轻松,其实心中仍很紧张,有种坐台小姐初次出台时的不安。
一夜无话,转而天亮,温柔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留下康嬷嬷家中照看林如海父子三人,自己穿戴整齐,带着叶儿等几名丫鬟,上路。
陆潇潇兮易水寒,温柔一去兮……不知是个啥情况!
见客是门学问,温柔一早便知。可真到了地方,正儿八经的一干胭脂水粉涂多了的女人围坐一屋,温柔还真不习惯。
只能说曾经的她太普通,上层社会交流模式她除了在八点档港台剧中见识过外,从未亲身经历,现今到了古代,竟要把这课程补上,实为强人所难。可为了林如海,为了林家,即便无多少作用,她亦会尝试一二。
不过,令温柔吃惊的是,一向严肃不拘言笑的温老夫人竟然如此擅长交涉,看人家左右逢源,说话行事既不自贬也不高傲,在场无论老少,见她不止客气还甚是有礼。
“这就是你奶奶,好生跟着学,今日她老人家亲自带你出来,为的便是让你看看她是怎样做的。若不为了你,你以为满京城还有多少人值得她亲自出来?”温夫人小声在温柔耳边交代,让其用心学。
作者有话要说:ps:尽量,再更一章。
尽量
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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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零章朋友
温柔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温老夫人,用心记着温老夫人是如何处世接人待物,默默地学着。跟在温老夫人身后,一路随着,待到正屋寿星处时,温柔对温老夫人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这人究竟长了怎样一张嘴,竟能将话语说得虚中带真真中含假?而且即便所有人心中明白她说得不过客套罢了,却就是让人觉得舒心,同样的话,别人说能令人生厌而出自温老夫人之口,就怎听怎顺耳。
“奶奶魅力真大,真看不出,在京中她老人家比娘您吃得开。”温柔趁着空隙,与温夫人咬耳朵。
温夫人满面含笑轻白了温柔一眼,回头对一位少妇点头示意后,目不斜视只将头朝温柔方向略偏,轻声道,“这还用你说,我不是曾跟你讲过,当日你奶奶为了给你父亲选妻子,亲自上京,选了我。那时她一回来,整个京中贵妇都传遍了,好不热闹。”
“原来,末了还是奶奶慧眼是英才选中娘的啊。”温柔含笑而道,不过,心中却笑开,此笑非彼笑,倒是若真如此,那温老夫人的眼神儿也并不令人多信服。
温柔不知,当日温老夫人上京是为自家儿子选妻子,可放眼满京城,你再与人家关系好,谁也不会将自家大好女儿送去给明知一不入仕途儿不寻别的谋生的人,故而当年温老夫人矮子中挑高个儿,胖子里找瘦子,拣到最后,只剩下温夫人最合适,即便仍有许多不满意,却也只能委屈的认下。
“媳妇,柔儿,还不快过来,快快跟老夫人请安。”一时走神,温老夫人已然进到里面,温柔温夫人连忙跟上。
只见温老夫人此时已经坐下,身旁坐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满头华发,却精神十足,一双眼睛不似这般年纪人尽有的浑浊,而是透着亮的精光,一看便知又是为精明老人。而且,温柔总算是从刚才温夫人拜见时得知了这老夫人究竟为谁。
其人头衔不小,当世有“四王八公”,其中“八公”里头温柔知道的乃宁荣二公外,其余六公亦常住京师,八公之首镇国公之牛清之之妻便是此人。虽说牛清之亡故多年,但其妻确是个长寿的主儿,今日便是其八十大寿,因此才会格外隆重。
温柔待温夫人拜见后,亦跟着拜了,说了几句吉祥话,不显山不露水,平淡却不失礼数。
“老妹妹,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姊妹俩竟然真的能有再见一日。想当初你选儿媳时来京,这一晃眼,你孙女都做了娘。”牛老太太命一如花似玉一身丫鬟装扮的姑娘拿来西洋镜,仔细看了看温柔,点头称赞,“到底是你孙女,竟有你当年几分样子。”
温老夫人摇头笑道,“别在我这里说客套话,咱们姐妹俩多少年下来的交情,老姐姐,我这孙女怎样我心中清楚,亦不过又是一扶不起的阿斗,如我当年一样。没眼力没心思,整日只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说难听点儿,就一东北傻袍子。”
“哈哈,你还是这般逗,走,同我一起去换件衣裳,穿了一上午,一身汗。”牛老太太冲着温柔招招手,让温柔扶着她,领着温老夫人便去了里间更衣。
门一关,外头吵闹声尽消,屋内灯火通明,不开窗子亦不觉得憋闷,大大的屋子,中间只用一屏风隔断,外面即开门可见的有一张软榻,几把椅子一张八仙桌,看地方,可围坐十一二人样子。屏风内隐隐的显着一张拔步床,内里设施齐全,周围饰品更是奇珍异宝显出其主人不凡身价。
牛老太太挥手让刚才为其拿西洋镜的大丫头端茶上水,自己则歪到榻上,上去后笑说,“我这年岁上去了,一日总是睡不够,不比你们小年轻。”
温老夫人不客气的做其身旁,身子跟着一歪,摇头叹道,“可不是,当日我还记得你带着我在你们家那个院中满院子跑,末了你的凤头钗掉到地上,碎了,当时把你心疼的,要哭哭不出来,若不是姐夫回来知道又为你买一支,你呀,指不定多久才能睡着。”
“呵呵,还真有这回事儿,说其你姐夫啊,这辈子,虽然同我过得日子不算短,但真真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他临走得病那会儿,一辈子操劳,又是何必。”牛老太太语气中未夹杂一丝难过,仿佛那说的并非其早亡夫婿,而是昔日还在的好友。
温柔怔怔的看着温老夫人与牛老太太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谈,即便说道旁人以为不应说的禁区,可两人照说不误,百无禁忌的极致便是无所顾忌。
说了许久,温老夫人握住牛老太太手,“姐姐,做妹子的没骗你吧,我说三十年后定要风光回来,虽然此次风光不足,可怎的,也算是回了故土,咱们老姐妹又能朝夕相处了。”
牛老太太应下,“你这人,大小便一说一准儿,我再无不信你话的时候。”
说罢,牛老太太转而看向温柔,“你这孙女已然嫁为人妇,此时带过来是为那般?前儿我听你说要带孙女来,还以为你想为你家姑娘找人家呢。”
温老夫人毫不避讳
红楼继母不易紫硬玉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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