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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几度醉第2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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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几度醉作者:肉书屋

红尘几度醉第24部分阅读

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影,要怎么开口,和你说永别?

你是魔界的少君,总有一天会回到你的世界里去,呼风唤雨,无上尊贵。而我,只是一株尚未得道的紫草,自此去后,怕是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无知无觉的生长在天地之间,不知要再经过多少个百年千年,才有机缘再成|人形。

到了那时,影,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等怀中的人慢慢平静下来,楚影才发现,她居然又闭上眼睛睡了。不由得挑挑眉,抱她往床上走去。

或许他真该找个大夫来问问,或许是她已经有喜了而不自知呢?

她这些症状完全就跟嬷嬷说的有孕在身的症状一样嘛!

到了第二日,楚影却是被劈里哗啦的拍门声给敲醒的。

看了看阿佑还闭着眼睛,只是睫毛微微抖动,顿时就怒从心起,披了外衣便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是谁不想活了?”猛地拉开门,却在见着来人时,微皱了眉头。

“你们怎么来了?”

站在门外的,是花翩翩,身后还跟着温夷,白远兮,和楚慕,风尘仆仆,面容憔悴。

“影!阿佑怎么样了?”楚慕一把推开花翩翩,站在他面前,焦急的问道。

“没有怎么样……”突然打住了话头,楚影心头一动,“发生什么事了?”

楚慕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道,“别说这么多了,先让温夷看看吧。”

楚影点点头,“你们先等等。”

转身进屋关好门,才向床上走去,仔细看了阿佑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了不安之感。

“阿佑,你醒醒。”拍拍她的脸。

“嗯,我好困。”仍然是倦意浓浓的声音。

“是温夷和慕他们来了。”

温夷,慕,这样的字眼钻入耳中,意识慢慢变得清明,阿佑猛地张大了眼睛。

等楚影拿着腰带替阿佑束上,才将她抱着放到床边,斜靠着背后的枕头。

“进来吧!”扭头叫了一声。

“阿佑!”楚慕冲在最前面,一双眼睛,牢牢的锁在阿佑脸上,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大人,”阿佑努力的笑着,“大师兄,翩翩公子,小白。”

“现在知道叫我师兄了。”温夷阴沉着脸。

阿佑讨好的笑着,“大师兄!”

温夷不理她,伸手就去探她的脉。

阿佑却把手一缩,笑道,“师兄,我没事,你怎么一见到我就当我是病人啊。”

“没事,没事才怪。”目光在她脸上一扫,温夷哼道。

“阿佑,让温夷给你看看。”楚影却已经瞧出了不对劲,如果不是什么急事,翩翩断然不可能带着楚慕出现在这里。

阿佑摇摇头,将手更紧的缩在怀里,“我没事,不用让师兄看看。军营里还有那么多事做呢,小白,你再送大师兄回去吧。”

“阿佑!”楚慕也叫道。

“我不看。”阿佑弯着腰,将手藏在里面。

楚影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拉她。

“疼!”阿佑死死的抱着自己的手,眼睛唰唰的就掉了下来。

只听得一声剑吟,白远兮的剑已经抵在楚影后背上,“你弄疼她了。”

楚影黑着脸,“白远兮,你那点雕虫小技,我还不放在眼里,给我滚开。”

白远兮眼中光芒暴涨,剑又往前伸了伸。

“我没事,我不要看。”趁着这一愣神,阿佑飞快的推开了楚影的手,躺下来缩进被窝里去。

“让我来,”楚慕一把拉住了楚影跟着要凑过去的身子,轻声道。

楚影眉毛一挑,正要反驳,却被花翩翩在肩上一按,“影,你先让他说。”

楚影狐疑的看着花翩翩的脸色,心头狂跳。

“阿佑,你知不知道,就在十几日前,几乎是一夜之间,已经绝迹几十年的花草,突然复苏,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楚慕站在床前,却只能看见阿佑露在被子外的长发。

“我和你的血都可以催生花草,现在我好端端的没事,那么你呢,你也没事么?”

阿佑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当然也没事,又不只是我们两个人才可以,你忘了影在居远城外还种出那么多药草来么?”

“是,是这样没错,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花草重现之机就恰好是我们重逢的那一日?”

越听越觉得心跳得厉害,楚影将楚慕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声音有些抖,“那一日,发生了什么?”

楚慕缓缓的抬起眼睛,“白二说阿佑本就受了伤,却还不管不顾长途奔波劳累,那一日,她又跳入江中,在水中泡了很久……”

楚影猛地将他往旁边一推,扑向床边,“温夷你过来。”

“影,我不要……”阿佑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影点住了|岤道,迅速拉开衣袖,“温夷,你……”

他的话也没有说完,便顿住了动作。

根本不用温夷来看,手臂上,长长的两条黑线,已经延伸至衣物里。

“赤灵蛇!”一声惊叫,温夷扑了过来。

手指刚一搭到腕上,便面如死灰的跌坐了下去。

“温夷?”楚影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飘出去的一样。

白远兮的掌心贴到温夷后背上,一股内力缓缓输入,他才喘过气来,手指剧烈的颤抖着,再一次按上阿佑的脉搏。

半响过后,他的手臂软了下去,“赤灵蛇之毒,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是什么意思?楚影呆呆的看着他。

耳朵里还听得到他们的对话,花翩翩问得艰难,“还有多久?”

温夷靠在白远兮身上,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超不过五日。”

“扑通!”是楚慕倒地的声音。

几乎是立刻的,白远兮一剑刺到他臂上,鲜血直流,“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为了你,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慕倒在地方,只觉得浑身血液凝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五日,她长长的一生,怎么会变成了五日?

而楚影,他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掉转回去,看向怀中的人,极缓慢的开了口,“你打算自已一个人悄悄的离开?就这样离开?”

丢下我,离开?

生生不离

影说,丢下他,离开?

他的表情很平静,看着她的样子,甚至称得上是温和的,可是阿佑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眼,却能看到那满眼风暴,以及那慢慢弥漫开来的,酸楚。

那从他心底涌起的酸楚,环绕周身,再缓缓钻入她的呼吸里。

极温柔极缠绵,却深入骨髓的酸楚。

在这异常的平静里,花翩翩首先脸色一变,惊慌的抢上前来就要将掌心贴向楚影的后背。

却在快要接近的瞬间,楚影飞快的回手一挡,便将花翩翩震了开来,

“我没事,”他说。

“影!”花翩翩擦去嘴角轻微溢出的红色,快速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

楚影抬头来看看他,“对不起,翩翩,刚才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有些大了。”

“影!”这次即便是楚慕,也察觉出他的异常了。

楚影却只是摇摇头,轻轻弯起嘴角,“我很好,阿佑,你还有什么话要和他们说吗?”

阿佑怔怔的看着他,忽地展颜一笑,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那一日,阿佑和楚影,平静的送走了那些人。

楚影送走了花翩翩,送走了这个一直陪伴在身边,生死与共的伙伴。

他的一生,父母情薄,兄弟缘浅,如果说对这俗世还有眷恋,便也只得一个花翩翩了。

从来不问缘由,只要他想,那人便清浅一笑,随他风里来雨里去。

可是如今,相伴十年的人,也终要离了。

阿佑送走了温夷,没有哭,只有祝福,她说,“大师兄,人生苦短,总要平复了过去的伤痛,才能真正的幸福。”

她送走了小白,装作没有看见他眼中太多的欲言又止,她只笑,“小白,你的命是我师兄救的哦,不要弄丢了。”

她眼中含泪,“能够活着,真好!”

她也送走了楚慕。

这个曾深深眷恋过并且曾想要永远追随的男人。

她终于鼓起勇气,“大人,再见。”

或者该说永别,自此之后,再不能见。

“阿佑,”楚慕的手有些抖,“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说过的那些事情果真发生过,或许是前世,或许是梦里,那么我想知道,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做,我还会不会,是你心里的唯一?”

旁边有人摒住了呼吸,齐刷刷的几道目光射来,

“阿佑,”楚影一把抱住了她,像防贼一样的瞪了楚慕一眼,问她,“你和他说过什么事?你的前世你的梦,统统都只能是我的。”

他不喜欢她和其他男人有秘密,什么故事,什么前世今生,他都不喜欢她有别的纠葛。

他只有她,所以故事渊源,都只有她。

所以她也该如此。

看着楚影因为愤怒而微红的脸,暖暖的温度随着他环着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传来,阿佑的心,也在这一刻,变得柔软。

侧了头,视线顺着影下巴处的缝隙看向楚慕,她的声音,没有半点游移,“大人,过去的终究已成过去,以后,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只是如果,那么不会发生的事,我们也不必再去假想了。”

楚慕深深的凝视着她,温柔的悲凉萦绕全身,他清浅一笑,是初见时的昭昭丰仪。

他说,“再见,阿佑。”

他转身而去,不疾不徐,雪白的衣裳,是离原上飘动的云彩。

大人,再见。

那些青涩的爱恋,那些幼稚的痴狂。

那些绝望的期盼,那些情绝的痛楚。

“终于,只有我们了。”楚影抱着她,笑得满足。

像是从来不知道她身上的无解之毒,像是无惧于那不可知却已经近在咫尺的死别。

楚影很平静的,继续着他们先前的旅程。

阿佑的身体,已经到了连走路都无法负荷的地步,楚影买了马车,抱着她一路往西而去,“阿佑,我们见到你爹娘后,我要说什么话才能哄得他们开心,把你许给我?”

楚影的脸皱得像小老头,很是苦恼的样子。

巧取豪夺他很擅长,这般规规矩矩的上门求亲,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阿佑,要是你爹和你娘不喜欢我怎么办?”

他认真的问她,阿佑抬手,抚平那俊朗星目间的折褶,“你只要哄好娘就行了,爹都听娘的。娘喜欢乖巧又听话的,你只管对着娘笑,娘就心软了。”

“这样啊!”楚影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在她脸上轻啄一下,“以后我也听你的。”

“好!”阿佑笑道。

楚影便又沉入自己的思绪里,念着要买些什么才能讨得娘的喜欢。

而阿佑,高高的仰着头,让眼里快要涌出的液体慢慢流了回去。

影,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

她无助的拉紧他的衣襟,将脸埋了进去,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清晰的响着。

这样的影,让她如何放心离开?

她的影,或许有着最强健的体魄,最倔强的内心,却因为她,而拥有了最柔软最致命的逆鳞。

她不想离开,一点也不想。

她祈愿生生世世,永远陪在他的身侧,陪他笑陪他哭陪他纵情红尘。

可是死亡的气息已经如此接近,近乎无力的身躯,失了光泽的头发,一点一滴,莫不是在暗示着她的离去。

阿佑紧紧环住了影的腰,不放手,绝对不放手。

察觉到腰上忽然收紧的力道,楚影诧异的低下头来,半响,低笑出声,得意洋洋,“丫头,现在知道本公子的魅力了吧,整天面对着我,是不是觉得心痒难忍,恨不得揉进身体里一刻不离?”

阿佑的呼吸喷在胸腹间,微喘着并不说话。

楚影伸手拍拍她的头,“所以说要对本公子好点,明白吗?”

仍然没有声音,只是那不稳的气息泄露了怀中人的情绪,楚影两手一撑,将她整个人抱起,目光灼灼,“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在我身边,只能笑,不许哭。”

阿佑咬着唇,安静的望着他。

楚影凑过去吻上她的唇,解救了那被咬得快要出血的地方。

他的眼里,没有半丝悲伤,晴空万里一片澄澈,“傻丫头,不要哭,如果你只有一月,我们便相爱一月,幸福一月;如果只有一天,我们便相爱一天,幸福一天。有些人一生不得所爱,不懂去爱,便是百年也只如一日;而我们,可以骄傲的说,我们执手相爱,纠缠至死。阿佑,我们已经相爱一生,那就够了。”

手指拭去她脸上泪痕,似要用尽此生所有的温柔,“阿佑,来笑笑,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阿佑的笑,便一点一滴的露了出来,像拔开云雾的朝日,明亮却不刺眼。

他们已经相爱一生,又要执手到生命的终结。

原来她竟然这么幸福,幸福到可以忽略死亡临近时候的冰冷。

“阿佑,不要怕,不要难过,我一直在这里,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影在,我什么都不怕。”

阿佑靠在他怀里,闭了眼睛,嘴角有婉约流淌的笑意。

楚影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伸手扯了旁边的毛毯小心翼翼的盖上。吩咐外头的车夫,“放慢速度。”

“是!公子。”马车的速度明显的缓了下来。

楚影掀起车窗,看四周春光明媚,风景如画。

他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宁静。

“阿佑,怎么会舍得你一个人赴那黄泉路,笨蛋!”

他又不是傻瓜,放她一个人上路,好让她去招惹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男人么?听说黄泉路上,彼岸花开得如火如荼,那样绝美的风景映照下,难免她会瞎了眼看上些不知所谓的鬼怪,那他还不吐血三升,愤恨而死?

生死不离,又有何惧。

谁的情深似海

半夜里醒来,阿佑忽然没有了睡意,借着窗外月光,看着自己的双手,月光下越显得莹白如玉。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微微侧过头去,影放大了的容颜近在咫尺。

她轻微的动了动,放在她腰间的手便瞬间一紧,往他怀里的方向带去,眉头微微皱起。

阿佑停住了动作,他的眉便悄悄舒展开头,带着安心的气息。

像是心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钝钝的痛。

阿佑痴痴的望着他,望着他在熟睡时像孩子一样的神情,带着细微的脆弱。

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沿着他脸的轮廓,轻轻抚过。

这样的影,其实也还有很多幸福没有尝过吧?

曾因为手不能打开,而有淡淡的心结;

因为父母的偏爱和忽略,即便有着高贵的身份,却混迹于江湖;

这样的影,应该得到多少女子的青睐,却因为一个她,而受尽累累情伤!

把脸埋在他胸前,想要藏住满目酸涩。

影,如果阿佑还能活着,那就让我来补偿你吧,所有你缺失的爱,所有别人亏欠你的爱,都让阿佑来爱,好不好?

可是,终究没有机会了。

阿佑睁着眼睛,看着天色一点一点的亮起来。

“影!”察觉到身边的人轻手轻脚的坐起来,阿佑微笑着回过了头,撞进了那墨玉般醉人的眼睛里。

楚影低下头在她脸颊上一吻,“这么早就醒了?”

“嗯!”移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影,再睡一会好不好,陪我说话。”

半撑起的身子便又躺了回去,让她舒舒服服的抱着,“想说什么?”

抱着他好一会儿,阿佑才说道,“影,我们不去见爹娘了,好不好?”

楚影抚着她的长发,轻声道,“为什么?阿佑,我想得到你爹娘的同意,堂堂正正的娶你做我的妻子。”这样,即便是有一日长眠地下,她的墓碑上也该刻着他的姓氏,是他的女人,他生死不离的妻。

“我知道,影。”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她想,她已经见不到爹娘了。

“影,就让爹以为我在哪里幸福的活着吧,这样,他和娘都会很安心。”她仰起脸来笑得甜蜜,“娘心软,看见我这个样子,肯定要心疼的,她身体不好,万一受到刺激,肯定受不住的。”

她抓着影的手,“影,爹和娘很疼我的,我自己愿意嫁的人,他们也一定会同意的。”

更何况,娘恐怕还不知道她的儿子,早已变成了个女儿吧。

指腹下她冰凉的体温,让人惊心,楚影双手一紧,将她搂进怀里,哑声道,“好,我们不去见他们了。”

“影,我们成亲好不好,今天就成亲。”

“好!”

来不及再见爹娘,可是影,还来得及披上鲜红的嫁衣,嫁你为妻。

此后,斯佑便是你的女人,你的妻。

纵然情深缘浅,也曾在你这一世的历练里,做过你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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