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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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海棠自语=================
天色暗了下来,来参观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如意进进出出传着饭菜,眼珠儿时不时瞟上一眼,仿佛很担心的样子。
好不容易他们都吃过饭了,海棠捧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坐在自己的腿上,偷了会儿懒,如意出来了,“大少爷,老夫人叫您进去问话。”
海棠眼巴巴地看着楚亭,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他可以解脱了,自己呢?
过了一会儿,如意又出来了,“少奶奶,到您了。”说完,偷偷看了屋里一眼,扶了把已经站不起来的海棠,在她耳边低语,“您放心,老夫人心疼着呢。”
进了屋,海棠心里稍稍有些平衡,方楚亭跪在老夫人和老爷面前,夫人陪着嘟嘟在偏厅里玩,只传来儿子大笑连连,坏小子!海棠自觉地跪在楚亭身边。
“说说看,怎么回事?”老夫人顿了顿拐杖,海棠心里一酸,才几个月,老夫人就用上拐杖了,这一次事情还真的让她担心了。
海棠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头,“老夫人,海棠错了,请你责罚。”
“错了?错了!现在才知道错了?你说说看错在哪里?”老夫人的拐杖指着她。
“错在……错在不应该自己拿主意,不和府里商量。”海棠捡了个最不重要地错处说。
“对啊,你和我说,我把隅湖给填了!”老夫人气不打一处出,这死丫头居然捡了这个错处。
“老夫人,这怎么可能?”海棠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笑什么?”老夫人直接用拐杖敲了她一下。
海棠闪了一下,老夫人还真是好啊,打她都舍不得用力。
“这隅湖哪里是说填就能填了的。”海棠老实地回答。
“你!行!你这丫头还不知悔改是吧?给我跪祠堂去,如意,你给我好好看着她,不准给她吃饭,给我跪上两三天,看她知不知道错。”老夫人气得抖着拐杖站起来。
如意在前面打着灯笼引着路,“少奶奶,您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好好和老夫人认错,不就完事了?现在可好,这祠堂里的长老可不好打发。”
“没事,跪跪也好,这样我才不至于太内疚。”海棠轻叹着。
“少奶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带着嘟嘟少爷一声不吭就走了,但是我知道老夫人这几个月过得可不好,刚开始,担心你们被人掳走了,吃不下睡不好;后来您一封信让她高兴了好几天,只要你们平安,她老人家才会有安稳觉睡,隔段日子便问少爷有没有您的来信,每天都跟我念叨着您和嘟嘟少爷。”
“是啊,短短几个月,老夫人老了几岁,都是我的错,所以罚跪便罚跪。”
如意敲开了祠堂的门,一个驼着背的老头开了门,听如意说完老夫人的意思,便阴深深地扫了海棠一眼,“跟我来。”
走进祠堂,点了一盏油灯,然后指着祖宗牌位前的垫子,“少奶奶身子娇贵,就跪在这上面吧。如意姑娘,老夫年级大了,熬不得夜,看管少奶奶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略施一礼出了祠堂。
“少奶奶,您就先跪吧,我就在那间耳房里,有什么事就叫我。”如意指了指边上一张小门,然后飘飘然进去了。
海棠跪在堂前,一阵阴风吹过,油灯忽闪忽闪的,越发显得阴沉,闭上眼,和方家列位祖宗说起了好话,“方家列位祖宗在上,海棠犯错实属迫不得已,如今前来也是诚心悔过,请祖宗们不要吓我。”默念了几遍,肚子又叫了,海棠软下身子坐在了腿上,这又饿又累的,真是难受。看来人不能犯错,犯了错就要考虑到后果,平白让老夫人添了伤心,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不过不后悔,做娘的为了儿子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海棠一个人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醒醒,海棠,醒醒。”一个声音在耳边唤她。
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吵,我正在吃鸡翅了,没空。”海棠梦到了肯德基,双手抓着鸡翅,正准备一口咬下去。“啊呀。”摸着自己的脸颊,海棠痛得醒了过来。
“方楚亭?你也被罚了?干什么吵醒我,我的香辣鸡翅。”无比懊恼地拧了他一下。
“起来,睡地上凉。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方楚亭从身后拿过来一只食盒,一盘子红烧排骨,一碟子小炒银鱼,还有一小壶酒。
“啊!”海棠一把抱过来,用手抓起一块排骨啃了起来。
“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楚亭看了看外面。
“还是你够意思,不过,很冤咧,为什么只有我被罚?你没事。”海棠白了她一眼。
“拐走嘟嘟的又不是我。”
“可是后来你找到我也没把我带回府啊。”海棠对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好辣!
“我比你聪明,知道承认错误。”
“切,我比你诚心,知道错了要受罚,所以跑来这里苦修。”
方楚亭笑了笑,又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告诉奶奶了。”
“你?”海棠差点把一块骨头吞了下去。
“奶奶不相信我们的说辞。”方楚亭摸了摸鼻子。
“为什么?”
“我在奶奶面前撒谎从来没有成功过。”窘色更重。
海棠不相信地看着他,“那说我们在黄山的事,怎么又没被发现?”
“那次,我让小四把信送到了门房,没有当面说谎。”鼻子都快摸烂了。
海棠看着快红了的鼻头,这家伙一心虚就这副德性,怪不得老夫人总是能揭穿他,“老夫人怎么说?”
“奶奶说今晚让你在这里呆一夜,堵上府里人的嘴,明天你亲自去解释。”
看来老夫人还有些不放心,“嘟嘟呢?睡了没有?”
“嗯,我把小五叫过来了,现在正陪着他。”楚亭挪了挪身子,坐在了垫子上。
“老夫人她没事吧?”海棠有些担心这个老太太,一把年级要接受自己府里有如此心肠歹毒的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亭盯着那盏摇曳的油灯,“说是累了,独自睡下了。”
怕是受了打击,“你怎么来了?”
方楚亭没有看她,只是盯着那盏灯,感慨着:“我曾经在这里跪过三天三夜,每天都对着油灯在诅咒你,希望你突然死了,我就不用娶你了。”
所以,叶海棠是被他诅咒死的,海棠在心里腹诽。
“谁会想到,现在我居然和你坐在这里一起等天光。”
这是命运,方楚亭你逃脱不了叶海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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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章京城风云
锦华殿里,莹妃侧卧在榻上,手持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虽然已经是七月艳阳高照,但锦华殿里还是阴凉依旧,一阵风吹来,垂挂的清纱飘起,隔纱望去,一片荷池映入眼中。
轻蝶从殿外走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汗珠,看了看站在娘娘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凑到她耳边,“娘娘,刚刚余妈带了信过来,皇城现在出不去了。”
“嗯?”莹妃把眼光从荷池里收回来,“这是怎么回事?”皇城虽然禁卫森严,可是有了她的牌子,出个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不过昨儿晚上,就已经封城了,外面的人也不让进来,里面的人也不让出去,说是非太子手令不得在皇城出入。”今日是汉王的人来互通消息的日子,这会儿不让人出城,还真是奇怪。
“这要出宫出采购东西,难道也不行吗?你让小秦子去问问管事房。”
“是,娘娘。”轻蝶令命退下。
莹妃从榻上站了起来,沿着长廊来回走动。皇城突然被封,这可是很少有的事,难道宫外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汉王没有送消息进来呢?
过了小半时辰,轻蝶带着一个小太监从院子里走进来,“娘娘,小秦子回来了。”
“嗯,小秦子,管事房怎么说的小秦子先给她磕了头,然后小声回话,“回娘娘。听管事房的柳公公说,昨天城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流传很快,有人传说是瘟疫。太子怕传进宫里,如果众位贵人有个闪失,只怕也难和皇上交待。所以暂时封了城,等查明病症后再说。宫里的贵人们如果需要采买什么东西,还请娘娘列个清单。让他们代为购买。”
“知道了,你先下去,等会儿替本宫拿单子给他们。”
“是。”看着小秦子退了出去,莹妃问轻蝶,“你怎么看?”
“娘娘。这事恐怕只能信一半。”
“为什么?”莹妃看了看她。这宫女是当初汉王送给她地。她自小在宫里长大。宫里地事了如指掌。这些年一直是她在帮自己。
轻蝶轻蔑地一笑。“天家地事。又有多少是真地。还不就是掩人耳目而已。”
莹妃皱了皱眉。“掩谁地耳目呢?轻蝶。你找余妈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打探一下。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
等轻蝶出了门。莹妃悄悄转出殿后小门。穿过花墙。绕过几条长廊。来到一处僻静地房子。回头看了看来路。然后轻轻扣了几扣门。“谁?”“本宫。”
门吱呀一声,莹妃一侧身,进了房子。
门后闪过一张老妇人的脸。满脸皱纹却掩盖不住曾经地美丽,只是额上的“犯”字,让人看着害怕。四周望了望,立马关上门,回身赶紧下跪,老奴见过娘娘。”
“珍娘,千万别这样,坐着说。”莹妃拉起珍娘,坐在了屋里唯一的凳子上。
“娘娘。今日怎么跑老奴这里来了。”珍娘边说边给她倒了碗茶。
莹妃止住了她的手。“珍娘,你先别忙。本宫是有事要问你。”
“娘娘只管问,老奴知无不言。”
看了看外面,还是不放心地压低了嗓子,“珍娘,你在宫里呆的时间长,知不知道一般什么情况下,会封锁皇城?”
“这个可能性很多。难道?”珍娘小心地询问。
“是,现在管事房的人说宫外在流传瘟疫,所以封锁了皇城。”莹妃觉得这个有事有些夸张了。
“娘娘,封锁皇城,最主要的其实应该是封锁消息。”珍娘黯淡地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
莹妃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消息?什么消息?是城内的消息?还是城外的消息?“珍娘,能不能帮本宫打听打听?”
“娘娘放心,珍娘定会帮你打听。”
莹妃出了珍娘的房间,脸上已经少了许多焦虑。这珍娘,是宫里的老宫娥,据说在洪武年间,是一位得宠的妃子的宫女,后来妃子被赐死,她便被送进冷宫,专门服侍里面失了宠的娘娘,有一次被一群太监欺负,幸得莹妃出手相救,莹妃要将她带进锦华殿,不想这珍娘却拒绝了,让她在浣衣房找了一处轻松点的活计,时不时帮莹妃打探一些消息。
过了两日,轻蝶带来的消息,依旧还是京城里瘟疫横行,要出入宫门,必须得太子手令。
莹妃坐立不安地又呆了两天,打发轻蝶去找余妈商量,然后独自一人溜去了珍娘地房间,“娘娘,您先坐,喝口茶定定神。”
心里一阵慌乱,珍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珍娘,本宫无妨,你快说。”
珍娘凑到她耳边说了两句,眼光里带着些许欣喜。
“什么?你说皇上他唔,唔。”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珍娘给捂住了嘴。
“娘娘,这事儿,可只有太子身边的人知道,您要是说出去了,可是”边说边在脖子处抹了一下。
莹妃心里盘算着,这可是汉王起事的大好机会,只可惜这消息来得太晚,不对,还不晚,只要这消息还没有传出来,就不晚。“珍娘,这事本宫自然省得,你也谨慎些,本宫先行一步。”
要怎么把消息送出去呢?莹妃已经在锦华殿来回走了一个时辰,轻蝶还没有回来,也不知余妈那里有没有办法可想,余妈是御膳房地人,平日里能出宫去采买些东西,顺道帮汉王递些消息。
“娘娘,奴婢回来了。”轻蝶看着在殿里来回踱步的莹妃,赶紧小跑步上前。
莹妃扫了她一眼,“怎么样?有什么法子吗?”
“回娘娘,余妈过两日可能要出宫一趟。”轻蝶轻吁了一口气,终于能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了。
莹妃盯着轻蝶,突然觉得皇上的事,还是不要告诉这丫头的好,她毕竟是汉王的人,如果有个什么闪失,只怕不会记得自己是她的主子,“能不能带句话给汉王?”
“娘娘有什么要和汉王说地吗?”
“把耳朵附过来。”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皇太孙已北上。”,轻蝶便会意地出了门,莹妃脸上露出莫测的笑容,汉王啊,希望你能来得及。
京城聚贤楼。
楚亭带着一群人住进了聚贤楼,这一路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歇脚,就有人敲门。
楚亭眼光越过开门的成瑞,看到门外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儒,立马迎上前,“先生?您怎么来了?”
老儒示意进门再说,两人进了房间,楚亭请为上座,躬身行了礼:“先生回乡之后,学生不曾前往拜访,还请先生勿怪。”
“楚亭,无须多礼,这些年老夫一直在外云游,你就是去了也见不到。”
老儒正是楚亭的恩师,前任吏部尚书杨大人。“先生不知何故会来京城呢?您是云游至此吗?”
“是太孙殿下叫老夫回来的,这一年多老夫一直呆在京城。”杨大人看着日渐稳重地他,老怀安慰。
“太孙殿下?”楚亭小心地猜想着。
杨大人笑了,“你和承诣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是老夫向殿下推荐的。”
“学生谢谢先生的提携。今日前来可是殿下有吩咐?”
但笑不语,然后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惊得方楚亭连忙跪在地上,向着北方磕了几个头。
“殿下呢?”
“已经北上,此刻怕已经在回程了。殿下命你配合东宫待卫,速速将京城内汉王地党羽拿下,避免走露风声。”
“是。学生即刻去办。”
京城里某一处偏僻地宅子里,几只白鸽被投向空中,在院子顶上盘旋一阵,便向东方飞去。一名男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暗自松了一口气,连日来,皇城封锁,里面的人一直没有来传递消息,今日总算能向汉王传递些有用地消息。
正准备转回屋子,门外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还没来得及答话,一伙人已经冲进了院子,一把钢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其他的人直接冲进屋里,只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男子心一紧,转而又轻松起来,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有死路一条,便握住钢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鲜血喷在那握刀之人的身上。
棠园里,蝉鸣四起,让人觉得燥热无比,海棠看了看窗外的太阳,这七月天还真热,七月?历史上,永乐二十二年七月,朱棣死于北征途中。想到这里,海棠呆了一呆,他此番出门莫不了是为了这事?
突然想起临出门前那一晚看到的身影,只怕那夜不是自己眼花了,他是有什么要交待吗?想到这里,心便慌乱了起来。+
第二章夜遇
轻蝶一边帮着莹妃打扇一边想着心事,莹妃这几日有些异常,前日余妈带回消息,京城确是出现了类似瘟疫的病症,可是并没有流传开,太子此举只怕别有用心。莹妃听后脸上露出了莫名的表情,仿佛是看穿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这位主子,一直捉摸不透,就拿上次叶氏的事,自己明明看到她露出了杀人的眼神,可是转眼在皇上面前又替叶氏说情,差点赔了自己的小命;还有那日她与叶氏单独呆在亭子里,自己一直在偷眼看着,娘娘当时的神情几近疯狂,掐着叶氏的脖子,死命地摇着,难道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汉王当初选自己做她的宫女时,已经把她的性情交待了一个大概,可是这两年越发觉得,她已经不是当初刚刚进宫时,事事需要自己的那个女人,如今的她早已经成了真正的娘娘。
“轻蝶,想什么呢?”莹妃已经注意她半天了,虽然在打扇,可是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收回念头,堆了一脸的轻笑,“娘娘,奴婢在想京城里的事。”
莹妃歪着头,询问地看着她。
“奴婢是想,这宫外的瘟疫实在也没什么利害的,为何太子殿下要如此大张声势。”
“宫里都是贵人,有个伤风头痛的,太医都如临大敌,何况是瘟疫。”莹妃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揭过。
“娘娘说得是,兴许是太子紧张了些,奴婢想太多了。”轻蝶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又扯到了别处。
两人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人喊,“娘娘,浣衣房给娘娘送干净衣物来了。”
轻蝶眉头一竖。哪里来的奴才?这浣衣房送衣服送到前殿来了?想到这里,脚步已经移到殿外,“你是新来的?”
“平时送衣物地宫女病了。让老奴替她一阵。”
轻蝶看着她额上地字。有些嫌恶。“看你这模样。在宫里呆着也不是?br/gt;
海棠闲妻种田文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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