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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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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床上躺了几天,我终于受不了,非缠着闷油瓶带我出去走走。

闷油瓶被我吵得没法,才终于松口带我在楼下晃一圈。

医院给我准备了轮椅,我顿时嘴角一抽,心想小爷只是瞎了不是瘸了,弄个轮椅算怎么回事?刚要拒绝,就听见闷油瓶淡淡道,“不用了。拿回去。”

闷油瓶握紧了我的手,牵着我往前走去。每到需要上下楼或抬脚之时,他便在我耳边低声开口,“注意脚下。”我便心领会神的按照他的指示继续下一步。

出了住院大楼,一阵夹杂着淡淡的药水味的空气扑鼻而来。虽然说不上有多清新,但比起在病房终日闻的浓郁药味,已经好了很多。

这是一个好天气。

我在心里想着。能感觉阳光照在脸上时的温暖感觉,连心都跟着变得暖和,驱散了长久以来的寒意。

“早就该出来晒晒太阳了,”我笑了一下,“一直呆在病房里,身上都捂出虱子了。”

感觉到闷油瓶投来的不赞同目光,我忙改口,“我说错了,不是捂出虱子,是痱子。哈哈!”

不用看我也能知道,闷油瓶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复杂极了,一定带着无奈和苦笑。但他的气息在瞬间微微松了一下,被我感觉到了。

自从眼睛看不见后,我的听觉和感官似乎就变得异常敏锐,闷油瓶一个微弱的呼吸声,在我听来都能清楚反映出他的内心情绪。

突然,我觉得有些心酸。

一直以来闷油瓶要承担的就比我多。认识我之前他要承担孤独和失忆,认识我之后要他承担我的安全和感情,现在,他又承担了我的失明。他看上比我还瘦,身体里却埋藏了这么多的东西。我的失明其实跟他没有关系,他却执意将它揽在自己身上,然后陪我一起痛一起难受,甚至比我更痛更难受。

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的失明好像变得微不足道。比起闷油瓶,其它任何外界因素都显得不再重要。

我握着闷油瓶的手紧了一下,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停落在我脸上,我笑了笑,道,“小哥,我们回杭州。”

既然已经检查不出什么,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虽然知道回去杭州我要面对更多,但我很想跟闷油瓶一起回去,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在那里不用考虑太多,也不必担心每晚醒来时被医院那种冰冷的寒意包围。

闷油瓶并不想答应,但很多时候,他比我知道得更多,想得更透彻,理解得更清楚,所以他没有反对。

或许这个时候,回杭州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我想了下,还是决定等胖子回来后我们再走,也省得说胖子回去办点事不过几天,我这边就耐不住寂寞跑了。也太辜负他送我来这里的一番心意了。

又在医院呆了一天,拿手机让闷油瓶给胖子挂了电话,胖子那边的事估计是有点棘手,在电话里一个劲的道歉,并不停喊着一定要我等他回来,他不亲眼看着我走他不能安心。

我心底暖了一下,嘴上骂着“死胖子小爷才不等你”,心里却已经同意再多等他几日。

阖上手机没多久,那沉默太久的铃声一下子响了起来,在空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让闷油瓶看看打电话过来的是谁,他沉默了一下,道,“小花。”

我一下笑了。

接过电话熟练的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小花熟悉的声音,“吴邪,你在哪里?”

我开着玩笑,“考虑清楚决定嫁给我了?”

小花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道,“少跟我东拉西扯的,说,你在哪里?”

这么久没见,小花还是那样的性格一点也没变。说话就跟他做事一样干脆利落。

我想了想,觉得如果要回去杭州,面对爸妈这一关,还是需要小花帮忙的。毕竟我们两家关系匪浅,爸妈一直都很喜欢小花,如果有他帮腔几句,也能省去我不少口舌。便直接道,“北京同仁医院。”

“你病了?还是探病?”他问的很直接。

小花一向不是多话的人,他喜欢精练,用最简单的话阐述最复杂的意思。

我迟疑了一下,回答,“我。”

如果换做是我,肯定会紧接着追问,“你什么?你探病?还是你病了?一个字能表达出千万种意思,我知道你说的哪种?”

但小花却没有再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苦笑了一下,朝闷油瓶坐着的方向耸肩,“他挂了。”

闷油瓶接过电话放到了一旁,伸手握住我,“吴邪,你饿了吗?”

我摇了下头。

小花的表现让我有些不解。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而且在得知我住院后一句话也不说就挂了。

但小花的心思向来复杂,也不是我能揣摩得清楚的。想了想后,我便将这问题抛开了。

我和小花从表面看上去仿佛相同,但其实大相径庭。他拥有的比我多,因此相对背负着的使命也比我多了很多。如果两者比较下来,我宁可不要他的那些拥有,至少会活得快乐简单一些。

我一直都不觉得小花是个心思复杂的人,或者他那缜密的心思和能力,是这么多年情势逼迫下磨练出来的。如果将我和他的位置交换,说不定今天我会跟他一样。

幼时宛如画里走出来的小童,被我笑着要去娶“她”的那个小花,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小花自打了那个电话后又过去了一天,他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就好像那通电话只是我的臆想,其实它从来都没有响过似的。

这几天闷油瓶一直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就连我放水,他也一直将我带到马桶边,然后才转过身站在旁边等着。

其实这个时候我是很尴尬的。尽管他还留了最后一道底线给我——让我自己脱裤子,但他站在旁边让我更觉得有些尿不出来。我劝了他几次让他去厕所外面等我,我好了会叫他,但他却完全听不进去,依旧固执地站在一旁。我只能涨得一脸的通红尿完,洗了手,才让闷油瓶握着往回走去。

得知我要出院,医院方面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能为力。

毕竟各项检查都表示我没有半点问题,但眼睛看不见也是事实,医生只得建议我转院再检查检查,或者去专门治疗眼睛的医院看一看。

我心想估计这眼睛是复原不了了,再检查也是白搭。

那医生倒满是叹息,似乎在为我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睛感到惋惜。虽然我一早提出要出院,他还是让护士给我早晚坚持换药,并在我的眼睛上绕上一层层的纱布,说先用药物治疗。我一听他这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口气就知道,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时剩下的最后办法了。

(四十四)

闷油瓶手指在我眼睛上的纱布上轻轻抚摸着,一遍一遍,始终停不下来。

我坐着没动,任由他这么触摸着。

我心里难受,他能安慰我。他心里难受,我却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听在他耳里都只觉得心酸,就好像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让我心酸一样。

我在心底无声轻叹。

什么时候我跟闷油瓶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难道是需要互相抵足取暖,借着对方那一丝体温来温暖自己冰凉的内心吗?

我想说这样太矫情了,却又不得不承认,没有闷油瓶哪怕是我能看见,我也活不下去。

他已经刻进了我的心底,和我的骨血溶在了一起。他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主导着我全部情绪,没有他,比让我瞎了更难受。

我不想闷油瓶一直这样呆呆地看着我眼睛上的纱布,越多看一分钟,他的心情就越沉重一分。我借口想吃医院门口的什么东西,让他出去给我买。我不知道医院门口有没有我说的那种食物,但我希望闷油瓶能出走走一下,哪怕只是这么几分钟,也比闷在这充满药水味的病房里好。

闷油瓶伸手握了下我的手示意我等他,然后起身飞快出去了。

玻璃窗上传来雨点击打的声音,我心想这闷油瓶明知道外面下了雨出去也不打伞,有眼睛的比我这个没眼睛的更加视若无睹。

我起身光着脚摸索到窗边,听了一会儿雨声后,伸手去摸旁边桌子上的水杯。

我记得之前闷油瓶放杯子的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但手指在桌子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杯子。我往前走了一步,脚趾踹在热水瓶上,指甲立刻蔓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感觉热水瓶晃动了一下,我忙蹲下`身胡乱摸住热水瓶扶正,又往桌子底下推了一点,才起身,脑袋却猛地一下撞在了桌角上,痛的我一下喊了出来。

身旁传来一记若有似无的轻叹,我即刻惊醒。

“小哥?”他回来的这么快?不,不是闷油瓶。气息不像,而且闷油瓶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来不说话,故意这么吓我。

“是谁?”我站起身对向来人,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腰撞上桌沿,那人扯住我轻轻带了一下将我扶住,随即抓起我的手,将一杯温热的水放在我手上。

我一下怔住了。

“小花……”

“小花,你怎么来了?”我喃喃问着,看不到小花的脸,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神情,但能感觉他的视线正落在我脸上,平静得让我有些害怕。

“不喝水吗?”他问我,语气仿佛在询问天气一般稀松平常。

我忙将杯子移到唇边喝了一口。嗓子被温热的水流瞬间灌满,我意犹未尽地又喝了几口,正觉全身畅快舒服之时,就听见小花问了一句,“你的眼睛怎么了?”

一口水滑进气管,呛得我不住咳嗽起来。小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视线依旧盯视着我,让我有种被抓包后的窘迫,心虚到了极点。

他娘的,小爷为什么要怕小花?这跟他有毛关系?

这么一想,我腰杆也不由得挺直了一分,咳嗽一声道,“没什么,下了趟斗,弄瞎了眼睛。”

小花安静了。

我也不敢多说什么。

半晌后,才听见他又问,“医生怎么说?”

我心一沉,想着你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有用小爷还至于蹲这里这么久么?但嘴上不敢真说出来,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目不能视的缘故,自从眼睛瞎了以后,我的心也变得极其敏感。旁边人一个气息不对,我都能在心里猜想半天。

但小花由始至终没有表现出半点情绪波动,只是那样静静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终于扛不住他的视线,将杯子摸索着放到桌子上,往床边走去。

骤不设防地,身子被人猛地一下扯住往后倒了去,紧着是一只手肘压了过来,抵住我的咽喉处将我牢牢按在墙上。整个过程极快极猛,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小花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去下斗?”小花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冷,“你忘了你三叔的话了吗?吴邪。”

我的喉咙被小花的手肘压得升起一股欲吐的感觉,艰难吞了几口唾沫强行压下那欲吐感,我对上小花的方向,淡淡道,“我知道。但是我有我要去的理由。”

“什么理由?”小花锁在我脸上的视线似乎更加冰冷,宛如箭一样穿透着我的伪装,“为了张起灵?”

“既然你知道了,还问什么?”我拨了一下小花的手,没有拨开,“放手。你大老远跑来这里就是为了教训我不成?”

我看不到小花的神情,但却听见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还真让你猜对了,吴邪。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教训你!”话落,一股劲道十足的拳风迎面而来,在离我面门只有半寸的地方停下。

我的心骤地一停,随即剧烈地跳了起来。

小花那一拳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想揍我。我能感觉到他拳风里那凌厉的杀气。

但小花那拳到底没有揍下来。紧接着,门被“砰”地一下踢开,闷油瓶那股隐着怒意的强势气息一下灌了进来。

“放开他。”闷油瓶站在门口,我能感觉他沉冷的目光在我和小花的脸上扫过,然后停在了小花身上。

小花的手松开了,我弯下腰用力咳了几下,然后被揽入一微凉的怀中。

闷油瓶握紧我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扶着我走到床边坐下。整个过程我都能清楚感觉他身上传来压抑的怒意。我很怕他跟小花起什么冲突,便拽了他一把低声道,“小哥,他是担心我才来的。”

这句话我说的毫无底气。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小花到底是不是真的担心我才来的。他对我的言语和动作,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关心的成分。他只是在冷漠的责备我不该去下斗,或许,这也是他关心别人的一种方式?

我看不见,因此并不能确定闷油瓶和小花是不是在用眼神无声厮杀,但过了一会儿,小花抬步走出病房,并丢下一句,“张起灵,你跟我出来。”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难道小花揍不成我要拿闷油瓶兴师问罪?

闷油瓶伸手在我眉头抚了几下,随即我感觉唇上微微一重,是闷油瓶的吻压了过来。只是那样蜻蜓点水的一啄,随即移开了。

“等我一会儿。”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我起身放轻脚步摸索到门边,不着痕迹地将门打开一条细缝,竖起耳朵听着。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声不太大,只能勉强听清。

似乎是小花说的比较多,闷油瓶一直沉默着。直到突然间,小花说了一句,“吴邪我要带走。”闷油瓶才断然拒绝道,“不行。”

“我并不是在问你,只是告诉你。”小花的声音里透着挑衅的冷笑,“吴邪今天成这样是谁造成的?张起灵,你连自己的事都搞不定了,有什么资格让吴邪留下?”

我心一下被刺痛了。

小花的话同时刺伤了我和闷油瓶两个人。但又无法反驳,因为他的话合情合理到无懈可击。

闷油瓶沉默了很久,最终才开口,“我不会放开吴邪。我不是在问你,只是告诉你。”

我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这个闷油瓶,以牙还牙倒是学得挺快。

小花淡淡询问,“你拿什么不放开?”

气氛再度静了下来。

闷油瓶没有回答。小花接着又道,“吴邪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家人、朋友,他不属于这条道上,更不属于你张起灵。”小花的话很平淡也很尖锐,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极为沉重的说服力,即便是我这么能言善辩的人,听完后也只是茫然以对。我很担心闷油瓶会因此妥协。

闷油瓶不会因为外界其它因素而轻言放弃,但如果威胁我的那个来源是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抽身。

我很彷徨,害怕下一秒闷油瓶会说“我离开”,那样我的整个世界都会垮了。连失明这种事都没有击垮我,闷油瓶的放弃却会轻而易举让我崩溃。

我心跳得十分厉害,整个人有些发虚地靠在墙上,仔细聆听着闷油瓶接下来的话。

他安静了很久,才最终开口说了一句极为简短的话,“我和他一起面对。”

我眼睛一下湿润了,想哭,又想笑。

他娘的闷油瓶,幸好你是这么说了,不然小爷一定会冲出去揍死你,揍到你昏迷后醒来爹妈都不认识。

小花没有说话,我严重怀疑他正在拿眼神割剜着闷油瓶。但想想又觉不可能,小花不是那种不稳重的人,他即便是有不满或者愤怒的情绪,也比我能忍。

但能肯定的是这漫长的静懿里,他们的眼神确实是在交流着什么。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正觉四周安静得太过诡异,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调侃声,“干什么呢小哥?两个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别说吴邪瞎了小哥你就马上移情别恋了?要真是这样胖爷第一个不答应。?br/gt;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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