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瓶邪同人)作者:肉书屋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5部分阅读
对于这种感知,我内心深处并没有感觉到排斥,反而有一丝高兴。
至少这种变化可以说明,他把我当兄弟了!
见我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闷油瓶的脸颊线条也柔和几分,竟开口问道,“笑什么?”
趁着闷油瓶的心情也不错,我忙道,“我知道你也把我当兄弟,所以心里高兴。”
话刚说完,就见闷油瓶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说,我把你当兄弟?”
我一愣,难道我想错了,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
“算了。”闷油瓶摇了摇头,“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你明白?”我呆愣地看着他。你明白什么了?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你明白什么?
闷油瓶那黑如夜幕的眼睛里有一丝我看不太清的光点飞闪而逝,我甚至还来及辨认出那光点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小哥,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知怎么的,我潜意识不想闷油瓶误会——虽然我不知道他会误会什么,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解释一下,“去巴乃之前,我都一直感觉你捉摸不定。你的事从来不肯告诉别人,即便是对你的关心也会拒绝得干干净净。去巴乃后,我以为我们俩的……关系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你在医院又突然失踪了,所以我不知道,不知道对你而言,我究竟是朋友,还是兄弟,或者这两种也算不上。”
闷油瓶摇了摇头,“吴邪,你还是不懂。”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完那番表白,结果就被他一句“你还是不懂”给抹得一干二净,顿时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又不好发作,只是强忍着问他,“既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懂?”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那复杂的眼神里包含了许多我读不太懂的东西。
“你真的想知道?”
“恩。”
我坚定的点头。
哪怕他告诉我,他其实已经救腻烦了我,我也扛得住。
我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后,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对他道,“说吧!”
我感觉闷油瓶的气息似乎沉淀了一下,随即抬头望着我,仿佛那一秒的时间已经在心里做了千丝万缕的思考一般,开口,“吴邪,我……”
“好了好了,起来赶路了。”
黑眼镜嬉笑的声音打断了闷油瓶的话。
闷油瓶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缄默了不再开口。
我心想着好不容易撬得你这只闷油瓶子开口说出心底话,怎么能这么一下就不说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去。忙一把拽住他道,“你说什么?你快说!”
闷油瓶却已经不打算再开口,摇了摇头,顺势将我一把拉了起来,“走吧。”
我靠!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娘。也不知道到底是骂的黑眼镜还是闷油瓶。
你这不是在耍小爷么?吊足了小爷的胃口你他娘的临门又不说了,是想憋死小爷还是怎么的?
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闷油瓶回头又催了我一声。
我要有那么一点耍泼的性子,此刻还真想一屁股赖在地上不走,哭喊着要他说完后面的话再走。但我到底不是个娘们,也干不出那娘们的事,只得叹了一口气,跟上前去。
这一次,我心里着实憋着一口闷气,不想走在闷油瓶的身边,便往后退了一步。
黑眼镜倒是一脸笑嘻嘻地凑了上来,问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我和闷油瓶的中间,“小三爷刚才都聊了些什么,一张脸憋得通红的。”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道,“你倒挺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啊!”
一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了。
我这分明是拿闷油瓶的气撒在了黑眼镜的身上。
忙眼神愧疚地看向他。谁想他丝毫不在意,反而笑意满满地道,“斗里无聊,增加一下娱乐性。何况,我这个人平生最喜欢干的就是挖人墙角,听人隐`私。”
见他没把我置气的话放心上,我也放了心,笑道,“我还以为你最喜欢的是下斗。”
他啧啧摇头,笑得半真半假,“哎哟小三爷,要是有个舒坦日子谁愿意三天两头的往斗里钻。”
我一琢磨,这话听着倒是个理。
估计这黑眼镜下斗,也是有些说不出的理由或者苦衷。就跟闷油瓶似的,下斗就是为了找回他的过去。
但是,倘若有一天,闷油瓶真的找回了他的过去,他会怎么做呢?回去他以前的生活,还是留下来?到时他会不会忘了现在的事情,只记得以前的那些?又或者从此他不用再下斗了,我们也没有再相见的时机……
甩了甩脑袋,将那些荒谬的念头赶出脑外。
最近真是越来越爱走神了,干什么都能联想到闷油瓶的身上去。就连跟黑眼镜聊个天,也能想到闷油瓶。真真是中了闷油瓶的毒了。
黑眼镜见我有些魂不守舍,便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下斗还这么不专心,一会儿小心出状况。”
我心一紧,立刻回神。
黑眼镜一下笑了起来,朝前面回头的闷油瓶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耸肩道,“小三爷,我这话是不是说到你的心坎里去了?”
闷油瓶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又转到我的脸上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去,不发一声言语。
胖子见我和黑眼镜说得热闹,凑上前来极为严肃地喝道,“天真你他娘的给我正经点!别下个斗还勾三搭四的,小哥还在这里看着呢!你当着他的面去跟别的男人调笑,算是个怎么回事?”
胖子话说完,闷油瓶居然还十分应景地回头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就是在附和胖子的话,指责我当着他的面勾三搭四。我脑袋一热,也不知怎么想的,对着闷油瓶脱口而出,“小哥我没有,我就是无聊跟他瞎扯了几句,你可要相信我啊……娘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勾三搭四……也不对,唉,我的意思是,死胖子你给小爷我滚一边去闭上你的臭嘴!”
解释到最后我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只得喝着胖子怪他胡言乱语扰乱我的思绪。
胖子一看,脸上乐开了花,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神情,气得我抬脚就往他身上踹去。
两人正在打闹之际,就见闷油瓶伸手将我一挡。我停步抬头,见正前方屹立着一扇青石门,心知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闷油瓶伸出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在门上摸索了片刻,朝黑眼镜摇了摇头。
我立刻知道,他是在告诉黑眼镜,机关是从里面扣上的。
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这么明白他的意思,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无论他一个动作还是一个眼神,我都能解读。
在心底咳嗽了一声,想着怎么突然一下煽情起来了,真不符合小爷我一贯的作风。
正想着,就见黑眼镜朝他身后一直沉默的中年男点了点头。那男人走上前,伸手也在石门上摸了一阵子后,居然整个人趴到了地上,手指伸到夹缝里抠了一下,似乎是触到了什么,两扇厚重的石门立刻传来沉重的响声,门缓缓往里开启。
我惊奇地看着那中年男,一直不知道他的来历,也摸不清楚他的身手能力,但居然能找到这么隐蔽的开关,想来也应该是个挺厉害的人物。
没有让我猜疑太久,门已经打开到可以自由进出的宽度,闷油瓶率先走了进去,我紧跟其后。
胖子提着矿灯进来,强烈的光线照得不大的墓室十分明亮,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整齐摆放在棺木旁边的一圈铜器。
胖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差点扔了矿灯就要抢上去。
闷油瓶拦住他道,“等等。”
伸手从包里随手掏出一样什么东西扔了过去,我定睛一瞧,从那青铜器上反弹回来掉落在地的,竟是一只不锈钢的勺子,如今已经成漆黑的颜色落在胖子的脚边。
胖子兴奋的脸色随即垮了下来,脸色堪比苦菜,“好不容易看到了明器,他娘的居然带不走,这不是成心刺激胖爷么。这个周武王也太小家子气了,明器摆的少也就算了,居然还在上面淬了毒。”
“明器淬毒应该不是为了防盗,”闷油瓶解释,指着那棺木,“是为了保护那里面的东西。”
“那里面除了几件破衣服,还能有啥?”胖子不屑一顾。
黑眼镜笑着走上前,朝小春和刀疤脸点了点头。
那两人从包里各掏出一只小型的喷火器,对准那圈明器就这样喷了过去。
我一惊,忙问闷油瓶,“要是烧那些青铜器有用,岂不是连棺木也一起给烧了?”
闷油瓶摇头,回答得很肯定,“不会。”
既然连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担心。看着小春和刀疤脸两人对着那些明器烧了好一阵子,滚烫的热气熏得我全身发烫,有些受不住的时候,才算是停止了动作。
黑眼镜从包里摸出一双筷子朝那些个青铜器扔了过去,几乎都未听见响声,就见那些青铜器已经化作一堆土渣碎在了棺木旁边。
我诧异地看了黑眼镜一眼,奇怪为什么他倒个斗还会准备筷子和勺子。难道他是想在斗里煮饭吃不成?
黑眼镜和闷油瓶走上前,两人一人站一头合力将那棺木盖给推开后,黑眼镜探进去上半个身子在里面摸索着什么。
我心里也有些好奇,走上前去看,偌大的棺木里居然什么都没有,看似十分随意地堆放着一些破碎的布。
我心里卡了一下。这个周武王到底怎么想的?好好的衣冠冢,竟放些破烂玩意儿。
黑眼镜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总算从一堆碎布里掏出一缎丝绸,朝中年男扬了一下,“是这个吗?”
(十二)
中年男马上走了过来,接过仔细看了许久,才点头,“是这个,不过少了一半。”
“少了?”黑眼镜也愣了一下,显然这个状况是在他意想以外的。
见中年男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黑眼镜又探进半个身子进去摸了好半天,才摇着头一把甩掉缠绕在手腕上的碎布,“没了,就那一块。”
中年男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少了一半,还是不知道海市蜃楼的确切地方。”
我摸不准他们到底要找什么,但听这意思好像是要拼齐这锦缎,偏偏又少了一半。
胖子最受不了别人神神叨叨,刚凑上前要说话,就见闷油瓶脸色一变,喝道,“走!”
闷油瓶这一变化让所有人都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不妙的感觉随即充斥了我的所有感官。
能让闷油瓶变脸色的东西,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但又毕竟没有那个命和那个胆量,只得跟着闷油瓶拔腿朝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什么玩意儿?”胖子边跑边问。
“就是你们三个开始杀的那玩意儿。”这么紧张的逃命气氛里,黑眼镜回答的话语里居然还带着笑,我真的是无语了。
“我草。”胖子骂了一句。
身后不远处传来刀尖划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响,我一听顿时头皮发麻。能造成这么大的声音,那怪物该是倾巢出动了。
闷油瓶和黑眼镜跑在最前面。起初我还能紧紧跟着,但跑出一段后就开始感觉有点体力不支了,逐渐脚步慢了一些,落到了中年男的身边。
闷油瓶回头瞟一眼见我掉了队,啧了一声几步跑回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强行拖着我往前飞奔。
我被闷油瓶带着脚下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狂跑,两条腿几乎要摩擦起火了。
跑了一阵,只听见后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黑眼镜皱了下眉头,这次倒是没笑,“不好,洞塌了。”
闷油瓶也不管后面巨响一声接一声地传来,只顾扯着我往前狂奔,并且是看见岔口就进,左右都不带挑一下。
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已经慌不择路了,万一不小心跑错了进了死胡同,可要怎么办?
但显然我的担心有点多余。接连跑了两三个岔路,前方都畅通无助。
很快,我们便在一处有着飞檐和无字碑的三岔路口停下。身后,洞崩塌的声音还在传来,连带着还有巨型虱子逼近的摩擦声响。
那中年男人指着中间的路对我们说,“走这里。剩下的交给我。”
什么!
我惊了一下。交给他?
对付那些巨型虱子就是闷油瓶也感到吃力,交给他,估计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黑眼镜却似乎很相信他,指着那男人很快速地对我说,“他是武王的后人,没问题的。”
这下我更是吃惊了。
想着就算你是武王的后人,人家虱子可不管你身体里流着谁的血,照吃不误。但既然黑眼镜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闷油瓶拽住我的手腕一紧,拖着我往中间那条路钻了进去。
身后洞还在一段一段地崩塌,但虱子的声音很明显却小了不少。
我不知那人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去阻止那些虱子,我们跑出一阵后,不知道是距离太远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那些虱子的摩擦声渐渐淡了去,直到再也听不到。
闷油瓶依旧带着我狂奔着,很快便踏上一段倾斜往上的通道里。
我一踩上去,便感觉脚往下沉了一分,心一惊,忙问,“难道洞要塌了?”
黑眼镜一下子笑了起来,“还没塌到这里来,小三爷。”
“是湿地。”闷油瓶简短的解释,“上面应该连接着湖。”
我一下就想到之前小春所说的,在前面打洞艰难或者是不太可能的这个问题。
如果是连接着湖,那么没有一定的装备,也确实难以在偌大的湖底找到洞的入口。就算侥幸能找到,一个操作不当,说不定灌进了水会把整个衣冠冢淹埋在湖底。
闷油瓶此刻也是一踩一个脚印,但明显比我快多了,因此脚下也走得也十分轻便。却苦了我,踩下去的每一脚都是扎扎实实的,每次一抬脚带出一裤管的泥泞,再踩下去时,半只脚几乎镶进了泥里拔不出来。
闷油瓶一见我这艰难的阵势,极快速地思索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对我道,“我背你。”
“啊?”我一愣,立马回神,“不用了。我还挺得住。”
“太慢了。”闷油瓶皱了一下眉头,“耽误事。”
我靠!
我脸色沉了下来。
就算我是真的拖了你后腿,也犯不着说的这么直白。真当小爷是根咸菜任由你搓圆捏扁不成?
闷油瓶压根就没注意到我的脸色变化,还要背我,被我一下挡开,正色道,“我不耽误你们,我会加快步伐的。”
妈的,小爷今儿个就豁出去了,废了这双腿不要,也不会把你闷油瓶拖累在这里。
见我坚持,闷油瓶也不再勉强我,仍旧拽着我往前一步步走着。这一次却明显放慢了步伐。
感觉到闷油瓶的刻意配合,我刚才还有点冒火的心情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这是跟他闹哪门子的劲呢?平时在斗里他没少为了我拼命,要不是有他在,我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现在就为了他情急之下的三个字,我也犯不着跟他这么较真。
这么一想,哪里还有半点儿火气,竟燃起一股不想拖累闷油瓶的歉疚感。
他为我做了这么多,这一次,我权当是配合他的步伐好了。
心里想着,脚下抬起落下时的力度也不禁大了几分,带着一腔狠劲将踩入泥泞的双脚一前一后地拔出,再送进去,再狠狠拔出。有了这强大的精神力量支配,我的步伐果然快了许多,但双腿也很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胀痛和麻木。
又跟着强行走了一段后,两只脚竟已木到失去了知觉,只知道一前一后不停的重复着收起踩入的动作,再也没有其它的感觉。
走了约有半个小时,闷油瓶终于停下脚步。我摇晃着发虚的身体勉强抬头,停步的地方是一间极小的耳室,除了进来的那一道门以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