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改上前两步。掌柜看清那上面的字纹后,忙取出一精致小册细细翻找。不多时,掌柜停在了某页上,他举着小册,恭敬问道:“这里有一题,还请公子作答。”
“问。”霍改很好奇万思齐会拿什么当暗号。
掌柜递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横竖两种线条,线条有秩序地排列在一起,像是某种隐晦的花纹。掌柜的表情很明显地昭示着他也不知其中深意。
不过霍改一看就笑了,整个易国能看懂这符号的不超过三人,但他恰好就是那三人之一。
只见上书——1+1111=
小学算术绝对过关的霍改迅速果断的地取笔在等号后面添了个10。
掌柜接过答案,欣然抚掌:“答案正是此字符,不知公子要取多少?”
霍改笑道:“这里一共存了多少?”
掌柜谄笑道:“回公子,总共三百七十八万九千五百六十四两……黄金。”
霍改呆立当场……这不会是万思齐的全部家当?这家伙到底要闹哪样啊?!
“这钱除了我,还有谁能取?”霍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掌柜笑眯眯道:“这钱财对应的信物只此一件,除了持有信物的您,谁都不能取用。”
“存入钱财的那个人也不行?”霍改听到自己的心蹦蹦蹦地跳得飞快。
“不行。”掌柜摇摇头。
霍改一把攥紧了颈上的吊坠……无法取下的链子,仅供一人使用的信物,将近全部家当的数额——万思齐,出事了!
正文霍改乃勇者归来
眉梢吊起,霍改冷哼一声,眼波流转间尽是凛冽寒芒,他有礼颔首,轻轻开口道:“劳烦掌柜给我取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十两黄金和二十两的碎银。”
那掌柜却是被这温润而笑的霍改吓得一身冷汗,抖着手指飞快地将事情办妥,勾着头恭送这煞星离去。
霍改马不停蹄,转身便去医馆请了大夫并药童回到暂居的小院中。
“你回来……出事了?”霍改那脸色并未如何隐藏,雨无正一照面便知有状况。
霍改将金印并十五两银子拍到雨无正手中,肃色道:“我大哥出事了,我必须去替他周转一二。你且在此好好休养,药童和大夫都请好了,他们正等在前厅中。药童是我特意雇来的,他会替你打理好熬药,敷药事宜。”
雨无正已然养成了霍改话语一出,就立马找疑点的生物本能,随口反问道:“你大哥?你不是家中不睦么?”
霍改眼睛平平垂下,把那些个纷乱思绪全遮在浓黑的睫毛下面:“万仞仑的爹是个混蛋,万仞仑的二哥是个畜生,但万仞仑的大哥却是万家唯一的好人。一直以来,他助我良多,我也欠他良多。”
“你这种说法……为什么听着那么奇怪。”雨无正歪了歪头,皱眉。
霍改扯起一丝莫测的笑容:“你只需知道他是我最大的恩人即可。”
雨无正迅速领会了霍改的言下之意,保证道:“放心,你哥就是我大舅子,我焉有不一道护在身后的道理。”
“这样再好不过。”霍改满意地翘起唇角。
霍改看那万仞仑明明无法感知外部情况却急着让自己交接身体,便知只要一旦魂魄各归各位,万仞仑十有会继承这具皮囊的记忆。所以霍改故意顺势将万思齐暴露在雨无正眼前,诱他许此一诺。万仞仑那货惯来喜欢迁怒,谁知道这厮到时候会不会借着雨无正之手干掉万思齐以报复社会。霍改索性直接抢了先机,就不信他万仞仑事后还敢再来一出“恩将仇报”。
“你大哥那边出了何事,可有需我帮忙之处?”雨无正确定了这位大舅哥的重要性,立刻狗腿地表示一定和老婆统一战线。
“我只知他出事了,具体情况尚不清楚。我先行一步,去将事情弄清,你待养好了伤,再来坤城寻我。”霍改并不介意在非常时候借雨无正的手用些非常手段。反正他都要走了,人情债什么的,就让万仞仑慢慢还去!
“坤城……好像那东方阁主就在此处?”雨无正敏锐地发现了某不安定因素的寻在。
霍改斜斜看他一眼:“然后?”
“没事,你小心。”雨无正一看霍改那拽得二五八百的神情,再想到霍改的种种手段,明智地闭嘴了。
霍改不再耽搁,打点好行李,雇上马车,立刻奔赴坤城而去。
雨无正立在门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马车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默默咽下一口血:万仞仑啊万仞仑,为什么你敢将咽喉暴露于我,却不肯将背后交付于我呢?
霍改没想到的是,他刚进坤城大门就让人给逮住了,谁让城门卫兵什么都不看,偏看那脖子上是否挂着花枝富贵锁。万思齐纵然什么都没说,可那么一大笔钱的流向要想完全瞒过一州刺史的眼,难度也委实太大。这年头的钱庄可没瑞士银行那么有职业道德。所以,霍改当场就被卫兵客客气气地押送着去了陈府。
尚未进门,得到消息的陈柏舟已是迎了出来。依旧是一派大儒风华,身形却是清减了许多,那眉眼在一身淡青的儒衫的映衬下,似乎也沾染上了青色,显出几分疲惫来。陈柏舟定定地看着霍改,一时间几乎痴了。
“陈大人,好久不见。”霍改面色平淡。
“可算找到你了,我唯恐你被那……罢了,我们进书房详谈。”陈柏舟挥去仆从,执起霍改的手,往书房行去。他一路贪恋地凝视着霍改的面容,视线片刻不曾稍移。
霍改被陈柏舟那相思刻骨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在地胡乱寻了个话头道:“我在路上还在担心,这般架势,莫不是是要抓我进牢里?没想到,却是你要请我进府。你一会儿谈完了,不会再让人送我进监牢?”
陈柏舟的脚步立时顿住,他旋身,正对霍改,深深望进对方的眼中,一字一句说得郑重而诚挚:“小仑你听着,只要我陈柏舟在一日,就永远不会让你进那种地方。”
“我……我知道你不会。”霍改嘴角狂抽,这种突然间就严肃起来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开个玩笑而已,小舟你至于这么深情款款地赌咒发誓么?
“我明白,你那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陈柏舟了然地叹息一声:“你在怨我没能将你大哥从牢中放出来,是么?”
霍改震惊:万思齐竟然被整进监狱里去了!他怎么进去的?他是偷税漏税让官府抓住了,还是商业诈骗让顾客举报了,或者……长得太帅让同行坑害了?
“你很惊讶?”陈柏舟疑惑。
“难道我不该惊讶?”霍改反问。莫非在陈柏舟眼中,万思齐长的就是个犯罪份子相?
陈柏舟有些后悔将事情就这么暴露给了霍改,要是霍改听了消息,一时冲动做些什么,可就危险了。“你知道万思齐所犯何事么?”
“我知道他犯了足以被抄家的大事儿。”霍改语气笃定,不容陈柏舟敷衍半分。
陈柏舟叹息,他抬手,轻轻抹去霍改眉宇间的凌厉,随即转身疾走两步,推开书房大门,将霍改引入:“先坐下,我这便将事一一说与你听。”
霍改挑了张楠木椅直接坐下,半面对门半面对人,隔着门透入的光线在他姣好的侧脸上绘下浅浅的阴影,平添了几分阴郁。
“贩卖私盐,这就是万思齐所犯的罪名。”陈柏舟开门见山。
“够诛九族的。”霍改轻描淡写地评价。霍改对于万思齐私下做违法生意真的一点都不吃惊,他崛起得太快,钱挣得太多,要说是从正规途径一点点累积的,万仞仑这种智商的都不会信。偷卖私盐总比拐卖人口,开鸦片馆,手打盗文之类的行径好听多了。(咦?刚刚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你不必担心万家其余人,我已尽力周旋,目前只牵扯到万思齐一人。你父亲和你二哥都无事。”陈柏舟安慰道。
霍改满脸黑线:擦!谁在乎那两个炮灰的死活啊,陈boss你拿着这种敌对角色来爷跟前邀功,是想让我一板砖糊死你么?
“暂且不说其他人,我大哥他这案子可有转机?”霍改单刀直入。
陈柏舟眼里凝着化不开的郁结:“这案子因为我一直压着,所以还没开审。但罪证已是被送了上来,人证物证齐全。”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将人证物证销毁掉就成了?”霍改迅速抓到了重点。
喂喂,物证销毁就算了,那个人证销毁是什么意思?!陈柏舟沉默地看了霍改半晌,最终涩声开口:“不是这么简单,这一切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而他的势力,并非你我所能轻易抗衡。”
“是谁?”霍改眯起眼,笑得妖气横生,邪气四溢。
陈柏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迅速将罪魁祸首供了出来:“东方未明。”
霍改一愣:“这年头开相公馆的都这么有前途了?”
陈柏舟解释道:“咳,绣被阁不过是他给自己建的一个玩乐之地,他的身份并非仅限于此。”
霍改忽然想起那个薰球,那个自己一直贴身揣着的薰球,那样完美的材质,那样精致的工艺,那样华贵的设计,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正如自己当初顺手塞给东方未明的无数奢侈调教道具——羊脂玉势、金丝软鞭,宝石||乳|环,东珠链串……
这在文里明明都是大路货啊,有木有!谁能想到一堆大路货居然也能埋下如此祸根。是啊,正常的相公馆老板要真有一栋的这种道具还开个p的店啊,直接吃利息算了。小说现实化神马的太t坑爹了,随大流给鬼畜安排道具结果却被世界系统补全的作者都是折翼的雷震子啊!有木有!爷身娇体软伤不起啊,嘤嘤嘤……
默默挠墙、捶桌、撞地、咆哮完毕的霍改勉强撑起崩溃的神智问:“东方未明,他到底何方神圣?”
陈柏舟沉吟片刻,这才压低了嗓子道:“小仑,你可知道骄阳公主?”
“嗯?”霍改茫然地眨巴着眼。
陈柏舟缓缓道:“骄阳公主,先皇最宠爱的九公主,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是我易国最为尊贵的公主。”
“然后?”霍改琢磨着东方未明不会是这位太阳姬的入幕之宾?不过照着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东方未明要掉也该掉入王爷的魔爪啊,怎么会是个女人。
“骄阳公主早年丧夫,之后一直未曾再嫁,独居于公主府中。但是……”陈柏舟犹豫片刻,终究开口:“但这位公主却常常招戏班子进府为其唱戏。二十六年前,在京城名噪一时的梨棠班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骄阳公主也随之整整一年不再招班听戏。三年后,骄阳公主忽然宣布收一个两岁多大的孩子为义子,这个义子就是东方未明。据京城的老人说,东方未明与梨棠班当年的台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说东方未明是那骄阳公主的私……”
霍改那话尚未说完已被陈柏舟捂了嘴,陈柏舟摇摇头,悄声道:“不可说。”
霍改点点头表示了解。明明是个都市富二代,结果混得跟个乡干部之子似的,难怪东方未明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陈柏舟松开霍改,低声道:“他虽然明面上没什么身份,为了避嫌也从不沾染官场中事,但他私底下的的能量……你明白的。”
圆润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勾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就像在描绘一个个陷阱坑,指尖忽而顿住,霍改开口:“若是东方未明主动罢手,你能保证让万思齐安全无恙地出来么?”
“你要去求东方未明?”陈柏舟一把撰住霍改的手,焦急道。他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到时羊入虎口才是真的糟糕。
霍改将紧扣住自己手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慢悠悠道:“当然不是,我要真跑东方未明面前去苦苦哀求他放了大哥,没准儿明天万思齐就意外身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只需回答我你能或不能。”
“能。”陈柏舟看着言语笃定的霍改,眼中忧虑不减。
“今日我与你相见的事会传入东方未明耳中么?”霍改又问。
陈柏舟保证道:“不会。”
霍改垂了眼,勾起唇角:“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会让东方未明欢欢喜喜地上赶着将大哥放出来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陈柏舟盯紧了霍改,眉头紧锁。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对么,柏舟?”霍改满怀期待地看向陈柏舟,柔声问着。
陈柏舟不良的预感更甚,焦急道:“东方未明一般而言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你可千万别干傻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嗯?所以东方未明就让不曾犯过自己的万思齐当犯人去了?”霍改冷笑,东方未明这熊孩子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
陈柏舟语重心长道:“答应我,别害了你自己,不然纵然你大哥被放出来了,他也不会安心的。”
“柏舟,你只需知道我之后所作所为皆是出于本心,谁拦着我,谁就是我敌人。你既许不了我一生,就别想着干涉我一生。”霍改面若冰霜,再不留半点情面。君子大叔攻什么的,就是个战斗力为零点五的渣。这本就是自己给万思齐惹的祸,自然该由自己来将其终结。他不需要万思齐安心,他只需要让万思齐死心。
“陈大人,告辞。”说罢,霍改干脆利落的起身,往外走去。
“小仑,你想去看看他么?”身后传来陈柏舟的询问。
霍改脚步一顿,继而大步迈出门槛,再不停滞。“不必了。”
霍改正顺着回廊往大门走去,忽而听得身后一阵追赶的脚步声。莫非陈柏舟追来了?
霍改一点都不想再顶着陈柏舟那“我好想你,我好担心你,我好心疼你”的目光与之亲切交流,于是急忙加快了脚步。
顿时,一阵不耐的叫骂声在后方猛然炸响:“你个丑鬼怎么跑前院来了,还不给我站住!刺史大人哪有闲心搭理你这种货色,还不赶紧给我乖乖滚回院子里去。非要让刺史大人再命人将你叉回去,你才舒服怎么的?丑人多作怪,再敢折腾老娘连你明儿的饭食也一齐断了!”
霍改疑惑地停住步伐,转身看向身后。只见一个粗壮妇人打后边儿匆匆奔来,满面的紧张和不耐。
妇人看到霍改的正面,猛然一个刹车,忙换了张笑脸连连躬身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将万公子您认错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宽恕一二。”
陈府最不能得罪的贵客中,万仞仑高排榜首,每个在陈府混的仆役,可以认不出刺史大人,但绝对不能认不出万公子。至今陈府还流传着曾经有一个小厮因为没能伺候好万公子,被陈大人拔舌、鞭笞、最后卖出府去的隐秘传说。
霍改看了看自己这身为进城方便而换的满是风尘的粗布衣衫,奇怪道:“这刺史府里也有打扮得和我差不多的?”
那妇人尴尬道:“衣裳沾了灰尘不都这样么……不过公子您钟灵毓秀,自不是那等丑鬼可比。”
“丑鬼?”霍改沉吟片刻,问:“你说的可是常谷风?”
“是,是……”妇人唯唯诺诺道。
“哦。”霍改点点头走了。留下那妇人战战兢兢地杵在原地,琢磨这万公子那个“哦”字到底有何深意。
霍改出了陈府,去成衣店买下一身新的行头后,便寻了间客栈,睡觉去了。明日,他便要去绣被阁和东方未明好好玩儿上一场,在这之前,睡饱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8月28日。
霍改没能去监狱和大哥执手相看泪眼互诉衷肠你们是不是很想打我?
要是都让你们猜着了,那就不是蛋黄的风格了对不对?要是霍改真的跑去监狱抱着万思齐哭着说“你是深爱我,我早该知道。”我估计你们在爽完之后就得质疑这霍改是不是被万仞仑给穿了。
咱玩儿的是计谋,秀的是阴险,走的是诡道,坑的是大众……但我知道,广大宽容的群众再次遭遇坑爹后还是会很乐意地给蛋黄点儿花花的对不对?
下集预告:
我预告了你信么?你真信啊?!好,那我就偷偷告诉你。
小明屁颠儿屁颠儿地去释放万思齐了。至于霍改怎么办到的……你们懂的,不剧透哟亲。我知道你们又要说我断得不是时候了……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让鲜花来得更猛烈些!!!
正文小明乃如愿以偿
晨风清透,朝阳和煦,而行走其间的少年却是一身夜色。玄衣向来是属于攻的颜色,深沉,冷漠,肃杀。但是霍改披着弱受的皮囊,却偏要穿它。因为,他不是去求和的,他是去问罪的。
“开门。”霍改立于后门,冷冷冲着那守门大汉吩咐道。
“公子你……”折腾得自家主子寝食难安的美人公子在绣被阁自然无人不识,但重点是,这位爷这么大清早地摆着张冰山脸拜访,就这么放进去真的不要紧么?
霍改戏谑道:“怎么?东方阁主正沉溺在温柔乡里不方便见客?那好,我改日再来。”
说罢霍改转身便往外走。
“别、别、别……千万别走。”守门大汉让霍改吓得一身冷汗,哧溜一声窜到霍改身前,连连作揖:“请进、请进,阁主此时应是在未名居歇息。别人进不得,您万公子还进不得么?您只管去便是。”
霍改矜持地点点头,正大光明地往未名居去了。
作为一只纯种的夜行生物,东方未明和起司的作息时间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当霍改大摇大摆地闯进卧房时,这两只此时正蜷在床上睡得香甜。
“起司?”霍改看着在枕边亮着小肚肚睡觉的某只猫不确定地唤了一声,起司怎么又落到东方未明手上了,当猫质么?
雪白的猫耳朵抖了抖,起司翻个身,毛茸茸的小猫爪子在空中划拉了两下,砸着嘴又睡了。
问题在于,起司的旁边就是东方未明,所以那两猫爪毫无意外地刨上了东方未明的脸,好在起司没亮爪尖,不然东方未明非变得跟鸣人似的不可。
不过,被猫咪的脚掌蹬了个正着的东方未明在这软乎乎的攻势下,还是睁开了眼。
刚刚睁开眼的东方未明眼里全是雾蒙蒙的水光,毫无焦点。他半坐起身,脸上的表情也一片茫然得堪称迷糊。东方未明傻傻地瞧着杵在床前的霍改,睡眼朦胧地眨巴眨巴眼,继续茫然。
“东方未明?”霍改试探着呼唤。
“嗯!”东方未明歪了歪头,翘起唇角,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无辜又纯良。
“东方不败?”霍改接着试探。
“嗯!”东方未明依旧应得欢,带着稚子般的纯真笑容傻傻地瞅着霍改。
“你玩儿我呢是吧?”霍改捂着心口,掐死了刚刚莫名冒出的那么一丁点儿负罪感。
“嗯!”东方未明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得无比乖巧。
经鉴定,早起的东方未明是只天然呆。霍改扭头:擦,我家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可爱!
一盏茶之后,天真退散,妖孽复生。东方未明明显不大记得自己刚刚的表现了,笑盈盈地倚靠在床头,瞧着抱着起司的霍改,yd气场全开:“你可算回来了,这段日子你我分隔两地,实是想煞我也。”
“是么?”霍改慢条斯理地抚摸着起司?br/gt;
鬼畜,等虐吧泥蛋黄(耽美)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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