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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满京华第12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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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满京华作者:肉书屋

冠盖满京华第125部分阅读

在总兵府看押,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一趟就算事情办成,那也绝对算不上圆满!”

秦虎捏着拳头还想抗辩,最终在那冷冽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单膝跪下行了个军礼,随即一声不吭地退出了屋子。等到他一走,杨进周又坐了片刻就起身出了书房,等顺着月洞门出去,他就径直转往西边,离着那院子还有老长一截距离”他就听到了一个吼声。

“下棋也是你,悔棋也是你”哪有你这样耍赖的!”

“别着急别着急,下棋为了静心,你这一着急算怎么回事?”

“你……不下了!”

听到这熟悉的两个声音,杨进周不(禁)驻足留步,直到内中一个人气冲冲地从院子门口出来,他才慢走两步迎了上去。果然,就只见萧朗在看到他之后,那又急又快的步子一下子为之一缓,往后看了看才朝他走了过来。

“杨兄这是来……”

“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二。”

见杨进周不是来找荆王还是来寻自己的,萧朗脸上的寒霜立时化去,一沉吟就开口说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房去说。”

这两人交谈几句后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而在院子门口,一个鬼鬼祟祟探出脑袋张望的人也赶紧收回了脑袋,一溜烟跑回了房,在荆王背后蹑手蹑脚停住了脚步:“殿下,是杨大人把萧世子找了过去,不知道去商量什么事。他也是的,过其门不入,也不和您打个招呼……”

“掌嘴!”

一手拈着棋子的荆王头也不回撂下了一句话,待听得背后只片刻功夫就传来了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他方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这种混账话,你就不用在我身边再呆了!记住自己的本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小太监闻言自是噤若寒蝉,顶着那肿的老高的腮帮子跪下磕头应是”再没言语一声就耷拉着脑袋退出了房。他这一走,一旁伺候的另一个中年太监方才轻咳了一声,待要谢罪的时候,却只见荆王已经在棋盘上落下那颗黑子,随即拍拍双手站了起来。吃这突然的动作一吓,他立时谨慎地闭上了嘴。

“去外头随便说道一声,就说京城那边来催了,本王十日后回京。”

“啊?”那中年太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竟是本能地问道,“殿下,您之前不是说……,…”

“本王的话你听不懂么?”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一定让那些下头人都知道。”

荆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待到那中年太监也走了,他方才移步到了一旁的书案后头,用钥匙打开了案首的一个木盒,取出了里头的一本书来。随手翻了翻那一页页已经有些泛黄的纸,他突然没好气地呸了一声。

“这老阉奴”和他开玩笑他还当真了,道这鬼画符的东西过来,以为本王学究天人?”

没好气地把东西撂在一边,他方才珍而重之地取出了另外一封信函。相比那动用不便的王命旗牌,这轻飘飘的一份手札,意义却重上不少。可他掂着那分量”却久久没有打开封套取出里头的东西来”而是把里头其他信函都腾了出来”将其压在了最底下。

“希望不会有用上的机会,否则事情可真是要闹大发了……”回房的陈澜收拾好一切就上了床,原打算是等着杨进周回来,可是头挨着枕头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她也曾经听到身边有动静,可眼皮就是怎么也睁不开,到最后就连那点清醒的意识都没了。直到一个翻身过来,隐约察觉到身边空荡荡的,她才一下子惊醒过来,这才发觉室内弥漫着一股少见的甜香。

她素来是少用香料的人,平日里顶多用些百合香,可是,似那些助眠的香料,她在阳宁侯府时就曾经给祖母朱氏用过,又哪里会闻不出来?联想到昨天晚上那种连眼睛都睁不开的状况,她不由得一颗心倏地一沉,随即立时高声喝道:“来人!”不一会儿,就有人伸手撩开了帐子,正是红螺。就只见她一手利索地把帐子往银钩上挂了之后,就弯下腰探进头来:“夫人醒了?老爷一大早出门,特意吩咐我们几个只在外头等候,不许惊扰了夫人。”

陈澜那(阴)沉的脸色在红螺的解释下稍稍和缓了些,但仍是未曾释怀。果然,下一刻,红螺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最终低声说道:“夫人,这香似乎是从前侯府老太太常用的安神香,最是宁神益气促进睡眠的?就是靠着这个,老太太这些年才能每天至少睡足三个时辰。”

知道红螺细心,从前又是伺候朱氏的,陈澜也轻轻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叔全什么时候走的?带了几个人,临行前可还交代过什么,娘那里可有来过人?”

“老爷是早上卯时多就出了门,只吩咐不许惊扰,别的都没说。倒是长镝之前来言语过一声,说是小丁和小武随着老爷一块走了,红缨身上寸步不离的剑似乎也给老爷一并带了去。至于老太太房里,倒是并没有什么别的动静,只有庄妈妈照例来说过一声,说是不用因为晨省就吵醒您。”

得知杨进周带上了红缨保管的天子剑,小丁和小武也随了他走,陈澜不(禁)心下稍安。然而,起床洗漱过后,她正在妆台前梳妆的时候,就只听外头一阵响动,随即就是一个人撞开门帘冲了进来。她原本还以为那走向来风风火火的芸儿,可透过玻璃镜子看见是长镝,她不(禁)有些吃惊。而长镝接下来的那句话,立时让她顾不上才梳了一半的发髻,一下子站起了身。

“夫人,刚刚我去前院,想要去寻另两个当年和我们一样从长公主府出来的家丁说话,结果却正好看见了虎爷。虎爷从前向来都是跟着老爷同出同入的,我觉着奇怪,就问他怎么没跟着老爷,结果他闷闷地说老爷吩咐他留在家里,可问他究竟为什么他却不肯说。这实在有些不对劲,所以我赶紧就回来了!”

杨进周用了甜香让她整晚上睡了个好觉,大清早又悄无声息地带着公主剑和小丁小武走了,却把秦虎留了下来,这算是怎么回事?

陈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随即就看着长镝吩咐道:“去请阿虎到小huā厅等着,我立时就去见他……,…等等,看见红缨,不管她正在做什么,先让她过来。”

见长镝答应一声就立时飞也似地跑了出去,陈澜让红螺简简单单给自己挽个发髻,就吩咐其留在屋子里,若江氏那儿有什么事就暂且搪塞过去。等到红缨进门,她就二话不说地叫上其一块出了门。走在那青石甬道上,她少不得低声问起了早上杨进周问其要东西的经过。

“夫人昨晚上就吩咐过,所以老爷要,我立时就给他了。”红缨虽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可看陈澜的脸色不那么好看,她自是竭力回忆当时的情形,顿了一顿就忍不住轻轻合起了双掌”“对了,还有一桩,老爷特意提起过,说是让我和长镝这两天寸步不离夫人左右,要是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上门攀亲会友之类的,一概先挡驾再说”就说是他的话”夫人身体不好,这些天劳累了,一定要好好静养。”

听到这里,陈澜已经不知道是该感叹杨进周不负其名安排的周全,还是该恼怒他这一回撇开自己完全不给她质疑的余地。然而,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她也只能暂时把这些抛开在一边,待到了小huā厅中,见秦虎一下子从座位上蹦起来,又是忙不迭地低头行礼,她就冲着他点了点头,待落座之后又吩咐其坐下。

“阿虎,叔全今天究竟走到了哪儿去?”

秦虎本就是实心眼的人,虽是早一刻钟就到了这儿,心里也打点了许多说辞,可这会儿被这直截了当的问题一砸,他那些准备立时化作了乌有,犹犹豫豫老半天,最终在陈澜那直视的目光下垂头丧气地唉了一声。

“夫人,大人不让我说。

”他压根不敢抬头去看陈澜的眼睛,只自顾自地说,“大人临走前吩咐过我,说是让我把家丁家将全都调派好,连同总乓府原本就有的几十个亲乓,还有荆王殿下世子罗世子的从人,务必把这地方给看得铁桶似的。大人说,夫人要是有什么话,都等他回来再解释,不许我随随便便透(露)半个字,否则回来之后军法伺候。”

陈澜本想着秦虎心眼憨实,只要得法总能问出实情来,谁知道杨进周事先想到,先把这条路给她堵死了。此时此刻,尽管心下仍是颇为愠怒,但既然问不出什么,她也不想再拐弯抹角地逼迫秦虎这个憨厚大汉,略一思付就说道:“既如此”外院都交给你了。除了那些亲兵和家丁之外,就连门子小厮等等也都听你调派,要还有什么事,你还可以让人去郑管事和木老大那里传话。只有一条,不管外头如何,都给我言语一声,不许瞒着我。

“是是是,夫人放心就是。”

过了这一关的秦虎松了一口大气,连声答应。待到一同出来,他亲自送着陈澜到二门,见长镝落后了好几步,他突然咳嗽了一声。果然,下一刻,那人就悄悄闪了过来,可一到近前却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他,随即轻哼了一声。

“虎爷如今可是越来越横了,在我面前支支吾吾也就算了,在夫人面前也是连句准话都没有,一个劲地搪塞!这会儿留下我又有什么话说,这么神神秘秘的!要是让我捎带话给哪位姐姐妹妹,我可没那功夫,得罪了夫人,谁也不会理你!”,秦虎被长镝这连珠炮似的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不是那意思,是真的大人下过严令,我可不敢违了命,那时候不是一顿军棍就能捱过去的,搞不好大人直接把我踢到了别的地方去……姑娘就不要寒碜我了,就凭我这粗汉,你们平日给我缝补衣裳还不都是帮忙”哪里是真看上了我?咳咳,刚刚我在夫人面前不敢说,老爷这一去少则一两日,多则说不准,你们可一定要规劝了夫人,千万别上外头,只在府里安心休养就是,老太太那儿也是一样。”

“夫人的事哪里是我们能管的!”长镝斜睨了秦虎一眼,见其讪讪地哦了一声,一手支着墙壁犯起了难,她也就不再和这傻大个玩心眼,伸出手去在他面前一晃,这才一本正经地说,“放心好了,这事情我和红缨心里有数,回头一定留意。倒是你刚刚说的什么缝缝补补,我可得提醒你一声,咱们这跟着夫人的四个人,我和红缨那针线活只是凑合,芸儿是最不愿意干这个的,只有红螺细心,所以你的活计多半都是她包揽,回头你可别忘了谢人家。你呀,成日里也不知道怎么穿衣裳的,缝补你的衣裳要huā的功夫比别的多一倍!”,撂下这话,她也不去看呆若木(鸡)的秦虎,转身就径直往里走。她的脚步快,没过多久就追上了陈澜和红缨。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原是想进屋之后再禀报,岂料陈澜突然头也不回地问道:“难得阿虎那样实诚心思的人耍心眼,是不是再次吩咐你好好看着我,不要让我到外头去乱跑?”

“啊?”,长镝愣了一愣,随即就笑着上拼了两步和红缨并行,“夫人怎么知道,您真是神了……”,……”

“什么神了,刚刚红缨就说过,叔全走时那么吩咐了她一遍,结果他们主从两个果然都是一个心思,他神神叨叨地把你留下也是为了这个。”

陈澜又好气又好笑,但眼看快到了江氏那院子,她就不再多言,只告诫两人在江氏面前小心谨慎些。然而,当进了屋子,见江氏正在那逗着骏儿诵读诗文,甚至没察觉到她进屋,妈最初的那一丝担忧渐渐就放下了。

虽说骏儿懂事,可她素来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和他在一块的时间很少,反倒是江氏常常带着他读书写字练琴,待其简直就如同亲孙子一般。也多亏有了这么个孩子解去了江氏那寂寞,让她这婆婆分了心,否则很多事情根本瞒不过去。

一首诗诵完,江氏方才注意到陈澜已经来了。见陈澜上前行礼,她就拉着人在身边坐下,等到骏儿一本正经作揖之后,就懂事地跟着庄妈妈出了门,她就用眼神支使几个丫头出了门,这才低声说道:“你们夫妻恩爱,我自然高兴,可你毕竟年纪小,不能什么事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就算有那些汤药,可并不是保准的,若有个万一,你这么年轻,到时候受苦楚的是你。要是你脸嫩,全哥那儿我去说!”

陈澜本以为婆婆要说什么,心里还有些紧张,待听了这么一番话,她顿时就懵了。好半晌”她才勉强憋出一句话来:“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好意思。你们久别重逢,他贪恋温柔,你又不可能把他推到别处去,自然是免不了早上起不了身。”江氏说到这里,见陈澜脸色颇为微妙,也就知趣地没再顺着这话继续说下去,又关切地说道,“对了,听柳姑姑说,昨天和平江伯来的那个妇人,是你二舅母?虽说暂时含混过去了,可总不能一直拖着。你把江家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帖帖,让我少了老大的麻烦,你方家那边的事情,不如我替你挡一挡。我是长辈,要回绝或是打发他们,都比你容易得多。毕竟,你姓陈,如今又是杨门妇。这方家比江家好打发……”

江氏不提那最让人尴尬的事,陈澜自然如释重负。只对于方家这一桩,她心头也有些打算,当下自是婉转谢过婆婆的好意。毕竟,自己母舅家的麻烦若还要婆婆收场,这实在是拿什么都说不过去。于是,等到出了屋子,她缓步走在路上,突然就停住步子唤了柳姑姑上来。可是,还等不及她说方家那一茬勾当,芸儿就从前头月洞门那边探出了脑袋。

“大人,外头有人跪在咱们总兵府门口,据说是江家十八老爷、

正文第四百一十一章苦肉毒计,话刀杀机

南京城的各大衙门几乎都是面对一条宽阔的大街,四周边酒楼饭庄店铺林立,可谓是正处闹市,因而,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人突然直tgtg地在总兵府门前一跪,这自然是引来好些人围观。议论纷纷之余,更多的人也都聚拢了来。

有说是鸣冤告状的,有说是请求主持公道的,也有说是来认小服低的,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当人群中也不知道有谁来嚷嚷了一声,说那跪着的人乃是江家四房的十八老爷时,四下里更是一片哗然。

“江家十八老爷?不就是前几天被开草出去的那位么?”,“可不是?据说这位爷是闹大发了,家里正房太太之外五六个通房小妾,外头还养了两个外室,这还顶多只算是风流罪过,最要命的是他竟然还结交匪类,si吞公中钱财,欺凌兄夫…………千不该万不该,他竟然连许守备家的二公子也算计上了,这当官的一发怒,他还要命不要?要不是那会儿有族中大佬好歹给他说了句话,否则他就不止是被扫地出门,一顿大板子下来连命都别想要!”,“那这位已经落魄得没样子的十八老爷干嘛要上这儿跪着?要想大人物消气,他得先去守备府求着那位许大人回心转意,然后才能想办法让族里转圜不是么?”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嘿,算起来,总兵府那位太夫人,和这位十八老爷可是姐弟。要不是江家当年的事情做得极不地道,这江家如今的靠山可是硬的不能再硬。”,面对这么一个〖答〗案,那个青年人仿佛呆住了。而旁边几个围观的闲汉见他如此光景”满心以为他是外乡来的,于是都好心好意给他剖析了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待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又冲着他们道谢”几个人方才得意洋洋地摆了摆手。而那青年人看着围观的人们指指戳戳,那个江十八老爷却仍直tgtg跪在烈日底下,眉头微微皱了皱,须臾就退出了人群。

“大少爷,这种时候您在里头凑什么热闹!”,面对那迎上来的小厮,罗旭却懒得理他,径直到了一边的树荫下背靠大树一站,又抓下头上那顶最平常不过的帽子异了扇,随即才若有所思地瞧着那边。果然,不多时”就只见总督府门上有人出来,对着跪着的人呵斥了几句什么,只一瞬间,那位十八老爷就仿佛是疯了一般,竟是拿着头使劲往地上撞去。

“我知道错了”你们大人有大量,给我一条活路吧……”

那咚咚咚的磕响头声以及扯着嗓子的大喊大叫声叠加在一块,顿时让四周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树底下,罗旭的眉头已经皱得更紧了。就在他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打算出去干预此事时,就只见那边大门口两个fu人急匆匆地出了来。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了那位十八老爷的胳膊”也不见如何作势”就轻轻巧巧把人挟了起来”其中一个还稍稍提高嗓门说起了话。

“江十八爷,就算您被逐出族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须知这总兵府是朝廷的衙门”而且主人姓杨,不姓江!退一步说”就算咱们老太太也是江家出来的,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江家当初可是拿着这道理当做是天经地义,如今老太太自然也是这么个理儿。你那些罪名一桩桩一条条和老太太一分一毫关联都没有,到这儿闹还不如自个去跪祠堂赎罪,兴许还有同情你的族人说几句公道话!”,认出是柳姑姑,罗旭立刻缩了回去,又舒舒服服地靠上了那棵大树。这时候,一旁的小厮看着看着,却有些忍不住了,当即凑到罗旭耳边问道:“大少爷,这一闹看着不是什么好路数,会不会是有人暗中算计,要不,咱们……”

“急什么,且看着,这种小伎俩她见多了,难不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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