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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满京华第2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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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满京华作者:肉书屋

冠盖满京华第21部分阅读

情舒畅,叫了红螺来,不过是想听听陈瑛如何盛气而来败兴而归,可当听到红螺说锦衣卫的杨进周来了,她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而底下的红螺一面说一面偷眼瞧看朱氏的眼色,想起小姐事先提醒自己的言语,把一色事情说清楚了。随即便又说道:“小姐说,那位大人奉命办事,又是和咱们这地方相关,咱们是想脱开也办不到,所以只能答应下来。就是事有不成,也都在她的身上,请老太太借着养病,尽管装不知道就是了。”

此时此刻,东间里头除了朱氏和红螺,就只有一个绿萼。她过了年便已经十七岁,顶多再留一年就要配人,因而除了广结善缘之外,并不和其他人相争。听着红螺的言语,她只觉得这些日子虽高看三小姐一眼,可竟是远远不够。侯府之中那么多主子,遇事哪次不是让别人冲在前头,自己留在后头好捡便宜,哪曾有这样的担当?

朱氏亦是怔忡不语,好半晌才点点头道:“难为她有心了。不过她小小年纪,也不是什么事都当得起……红螺,你好好伺候你家小姐,若有真到了难处,就让她来寻我。我总比她多活了几十年,看得也比她周全些!”

“多谢老太太!”

见红螺喜不自胜地跪下磕头,朱氏突然觉得意兴阑珊,摆摆手就让人退下了,随即又打发走了绿萼。一个人坐在暖意融融的屋子里,她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晋王妃已经嫁入王府多年,只得一女没有儿子,再这么下去,次妃之事只怕是难以拖延了。如今看来,陈澜无论性情容貌都是上上之选,可这样一个孙女入了王府,怕是晋王妃制不住她的。而且,晋王对她这位阳宁侯太夫人原本就颇为敬重,并不需要陈澜嫁过去再巩固那一层关系。

女儿在外头,外孙女虽显贵却也帮不上家事,陈衍太小,身边只这一个可当做臂助的孙女,送到王府可惜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看来她对几个孙女婚事的盘算得重新来过了。

西厢房中,陈澜和陈衍刚刚用完午饭,就看见红螺进了屋来。看她脸上还流露着几分喜色,料想是对朱氏挑明了那话,兴许还得到了什么承诺,陈澜不禁微微一笑,见桌上饮食还多,就吩咐留着几样散给丫头,剩下的就拿到前头去给那些庄丁。见陈衍眨巴着眼睛却硬忍着没问,她就站起身在那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下午我要带着人到外院吩咐事情,你四姐五姐就交给你应付了。”

第一卷京华侯门第七十八章功归天子,施恩于下

第七十八章功归天子,施恩于下

尽管外头阳光尚好。但院子里那些沟渠的地方已经是结了冰,那些泼过水的地方更是直打滑。这本是庄丁们在外头住时的习惯,摔个四仰八叉也就是哈哈一乐就完了,但如今进了安园,张庄头忙前忙后,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个,自是把手底下的人骂了个遍,随即就亲自带着人四下里巡视,见着积水结冰的地方就忙不迭地撒上煤渣子。这些事情还没做完,赖妈妈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什么?那种腌臜的人,小姐这等千金人物,怎用得着亲自见?”

赖妈妈心中嘀咕了一声我怎么知道,可东张张西望望,她便没好气地提醒道:“你小声些,真要声张得人尽皆知么?要不是张大哥你没把这事情完全料理干净了,怎用得着小姐亲自出面?原本小姐是要出来的,后来还是我提醒了一句,这才起意在那边小厅中见。你既然都一一问过,自然知道好歹,挑几个本分老实的。对了,得会说话才行,小姐要他们办事呢!”

办事,这些大字不识一个,不是死硬就是胆小的佃户能办什么事?

话虽如此说,但陈澜吩咐了下来,他自是不敢丝毫有违,忙转身回了那边安置佃户的院子去。正房和东西厢一共七间屋子,总共安置了二十一个人,要不是庄上柴炭不够,黑煤却预备了不少,这些冻僵的人就不止是瘫软不能动那么简单了。这会儿进了屋子,闻到浓浓醋味姜味的同时,还飘着饭菜的香味,再看那一个个人都端着饭碗大口大口吃得香甜,不禁皱了皱眉,招手就叫了一个在屋子里守着的庄丁上来。

“虽是说糙米饭管饱,可看他们这样子一个人就能吃六七碗的,恐怕那几桶饭还少了些,让灶下再预备一点,省得不够。”

“不够?”那庄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斜睨了一眼那些狼吞虎咽的佃户,忍不住低声说道,“张大叔,这也太好心了,闹事的原本就该打出去,咱们倒好。让人住了一晚上,还好吃好喝供着,这谁是主家谁是佃家?再说了,那帮人要是赖着不走……”

“赖着不走还有陈管事呢,用不着你操心!”张庄头没好气地在那庄丁头上拍了一巴掌,这才徐徐说道,“回头把角落里那个四方脸的。还有东屋里头那个小眼睛的矮个带出来。记着让他们洗脸漱口好好收拾收拾,三小姐在帐房那院子里见他们。”

说完这话,他也不理会那个瞠目结舌的庄丁,径直出了门去。又到两边安置佃户的东西厢房转了一圈,一边点了两个人,这算是安排好了,他这才匆匆去了帐房,正好瞧见那一乘载着陈澜的滑竿落下,连忙上前行礼。这回既是见人,那狭小的帐房自然就不够用了,他自是引着人进了中间那三间打通的轩敞大屋子。伺候了陈澜坐下,他便把自己选定的六人情形拣大略的说了说,随即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了一句。

“三小姐,这天安庄和这安园,是不是和那位锦衣卫大人要办的案子有关?”

从昨日到今天。眼看张庄头办事料理,陈澜深感自己没有用错人,因而此时只是脸色稍稍一正:“这座庄子连带这里的屋子都是皇上所赐,所以此次事情,不单单是咱们府里的事,也牵涉着国事,否则,咱们也不至于这般谨慎。我知道你平日不住在这里,先头也对老太太说过内外有别,但如今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已经知会过老太太,从佃户到田土事,暂时都有我做主。所以,趁着人还没来,今天的事情,也请你帮我参详参详。”

“小的不敢。”张庄头忙躬下身子去,见陈澜身边竟是只有先头那个丫头,绿萼竟是不在,心中一凛,知道这做主的话怕是真的,连忙定了定神说,“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你是管田庄的老人了,据你所见,倘若是这些佃户历年给皇庄的欠租都免了,他们回去之后的日子,能过得如何?”

“这个……”张庄头毕竟是这方面的老手了,上任伊始就曾经到那些佃户聚居的村子瞧看过,从屋子里的家什到婆娘孩子的衣裳,再到农具种子等等,因而左思右想。觉得面对陈澜这样精明的主儿,还是不要昧着良心的好,便实话实说道,“三小姐恕罪,这些人说是佃户,其实比一般人家的长工还不如,耕牛没有,农具破损,再加上家底几乎都被榨干了,哪怕免了历年所欠皇庄的租子,只怕也只是缓过了一口气。若是小的尽心些,今年的田租应该能收到七成,可那也得是先贷给他们种子。而就是这样,年底大冷天恐怕也难熬得很。”

“我明白了。”

陈澜只是短短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就再也没说一个字。然而,只一会儿,也不知道陈瑞是打哪儿听说这里有事,竟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要是搁在平常,他自是看不得一个内院的闺阁千金管这种事,但如今老太太养病,深知利害的他也少许有了些服气,也就把那劝谏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张口却说了另半截话。

“小姐。一大早小的去巡检司的时候,那边的正副巡检还对小的打官腔,说什么昨夜这些佃户一夜未归,有人传言说是他们被咱们庄子上活活打死了,所以才会弄得佃户们群情激昂。要不是小的连晋王都搬出来了,那些人怕还得推搪。”

陈澜原本尚未完全下定决心,但此时听了这么一番话之后,她便知道,今次并不只是帮杨进周的忙,也不全是为了皇帝若有若无地示意,更是为了保住自己和陈衍唯一的财产。为了这个。舍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是值得的。因而,向陈瑞点点头,又仔细再问了一会,她便示意人也留在屋子里。

等屏风摆好,那些吃饱喝足的佃户洗干净了脸和手,就一块被带了进来。尽管昨天傍晚时险些冻僵,但一晚上在暖和的屋子里住着,又是好吃好喝,张庄头更对他们暗示主家乃是天子信臣,这总算是打消了他们心中的惊惧,但依旧少不了怀疑。

这会儿一个个顺从地跪在地上,六个人的脑袋都压得低低的。尽管隔着一架屏风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们可不希望因为什么违了规矩挨一顿棒子。直到一个恬淡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们方才面面相觑了起来。只是,毕竟都只是问些家里的小事琐事,他们忖度也没什么要紧的,自是一一说了。渐渐地,他们就放松了下来,更何况那位屏风后头的小姐似乎还通情达理得很,竟是让他们站起身说话,如此一来,他们心中的疑虑又少了几分。

瞧着一个个衣衫褴褛面色不好的佃户们渐渐露出了笑容,陈澜知道眼下差不多是时候了,便轻咳了一声说:“我知道,昨天晚上你们在安园门外,固然有被人胁迫的成分,也有实在是过不下去的原因。所以,威逼你们家里头那些人,侯府自会递条子给官府。所以你们大可放心。”

陈澜这话说了那么多,几个人听到的却都是后半截,此时此刻,他们你眼看我眼,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开口问道:“小姐说这话,不是诓我们的吧?”

“这庄子乃是皇上赐给我们姐弟的,我弟弟年纪还小,我说话自然有一句算一句!”

听到这斩钉截铁的话,一众人顿时喜出望外。一下子全都跪在了地上,砰砰砰地连磕响头,好一阵子方才欢欢喜喜地止住了。可等到他们听到接下来的又一句话时,又一下子愣在了当场,甚至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在梦里。

“之前张庄头就报了上来,说是你们种子农具尽皆不足,家中过冬时不少口粮甚至是靠着糠皮野菜对付。而所欠钱粮,今早我已经命人去宫中天财库查证,历年租赋全是完清的,并无任何积欠,所以自然再没有什么欠租的道理。皇上宽仁,又怎会不体恤你们随意加成?这皇庄加成是夏庄头的陋规,他既然已经卸任,一应账目就与我阳宁侯府无关,你们是侯府的佃户,他临走的时候不催讨,如今再催讨,便是于法无据。”

天财库中的记录是历年租赋全清,这话是杨进周所说,因而陈澜自然相信肯定是真的。但别人就不同了,听见陈澜说这话,陈瑞差点没开口打断,还是张庄头知道点根底,在旁边一把拉住了人,这才没穿帮。只佃户们就不同了,在呆呆愣愣许久之后,有的以头碰地,有的则是喜极而泣,有的则是互相抱在一块,场面一下子乱糟糟的。于是,当陈澜开口说,宫中皇帝御赐庄田的时候,曾经教导陈家要宽仁待下,所以秉承皇帝的旨意,天安庄今年田租全免,下头的六个人顿时陷入了一片狂喜之中。

“万岁爷圣明!”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有救了,这回真是有救了!”

尽管隔着屏风,只能从缝隙中隐隐约约看到外头那几个佃户,但从那语无伦次之中,陈澜仍是听出了深深的欢喜,顿时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只要把这些人放出去,再叫陈瑞带人跟着,须臾之间,这样的消息就会在所有佃户中间传开了来,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当然,答应杨进周的引蛇出洞,火候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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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京华侯门第七十九章剑指何处,安从何来

第七十九章剑指何处,安从何来

尽管带出来的人不多。但杨进周年纪轻轻久经沙场,深知兵贵精不贵多,挑不出人宁可缺着,也不要在关键时刻背后有一把从部下那里捅出来的刀子,因而进了锦衣卫大半年,他的真正班底也就这么二十多号人。可就是靠这么些人,他从来没有办砸过一件事情。

这一回也是如此,一应人等全部换上便装之后,他就命秦虎扮作从安园来的侯府家丁,摆足了侯府气派打马进去白河村一嚷嚷,说是不要再去安园闹,侯府已经派人前往京城过问皇庄欠租事了。等他一走,村子里就马蚤动了起来,一间起初看着寻常的屋子里跑出了两个人来,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恰好撞在了早就布下的口袋中。

由于当今皇帝并非动辄将人下北镇抚司诏狱,就是下了狱也只问不审,因而武宗年间闻名遐迩的十八般酷刑这些年已经有了失传的危险,再加上杨进周军人出身,喜欢的是干脆利落,而不是零碎折磨。所以几个锦衣校尉把人堵上嘴给了一顿鞭子,顺利问出了口供,就把人直接打昏了。听着那没什么太大用场的消息,秦虎的眉头忍不住皱到了一块去。

“大人,不就是几个打手恶棍之类的货色,冲进去直接拿了就是,干嘛那么麻烦?”

“都回京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一味心急?”杨进周扫了这个从军之后就最信得过的大块头一眼,随即淡淡地说,“再等等消息。贸然行事不如让他们出来进了口袋一个个地抓,又轻巧不费事,又能看清反应。”

“可要是那位陈三小姐办不到呢?”

这话说得杨进周一愣,随即就看了看天色,却是文不对题地撂下一句“还早”,就再也没多说一个字。眼看这光景,秦虎只能闭上了嘴,心里直犯嘀咕。他久在边关,只有回城的时候才能见到几个女人,在他印象中,女人甭管涂脂抹粉或高贵或贫贱,都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还能指着她们帮什么忙办什么大事?

可上司一副决心已定的模样,他也只能按捺下那些心绪,不甚耐心地寻了块干净石头坐下,又裹紧了身上的黑色披风。锦衣卫别的不说,就是有一点好。外出时配的披风暖和厚实,披着御寒。解下可以当毯子,等下起雨来时,拉起兜帽还能做雨衣,最是轻软,连边关的千户指挥都没这个福分。眼下裹着这披风,虽说天气还冷,但在暖和的太阳底下,他还是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只睡梦之中,他的一只手也轻轻按在了刀柄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秦虎突然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刻本能地抓刀一跃而起,见是在外头望风的一个探子正站在杨进周跟前,他连忙使劲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快步走上前去。

“大人,安园那边把佃户全都放回来了,说是侯府秉承皇上宽仁旨意,天安庄今年田租全免,还说之前的欠租一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这会儿整个白河村都马蚤动了起来。那些在村长大屋吃吃喝喝的家伙已经忍不住了,看样子立马就要分两路走!”

今年田租全免!

秦虎虽没种过田,可免去田租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这下子顿时大吃一惊。而杨进周则是霍地站起身来,一声唿哨就把四周人全都集中了起来,又沉声吩咐道:“堵住往京城的那一头大路,放开往通州的另一头,往京城那边的一个都不能放过,明白没有?”

“得令!”

白河村离河不远,整个村子上除了寥寥几户自己有地的人家之外,就几乎都是之前天安庄的佃户。如今地被皇家赐给了阳宁侯府,按理不过是换一茬主人罢了,可这些年积欠的数目犹如利滚利一般越来越多,夏庄头此次命人又催讨得十分凶狠,一众人连上吊寻死的心都有了,因而之前早上那拨人被巡检司的弓兵赶了回来,身上又是伤又是土,回了村子便是一幅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自然而然就有人咬牙切齿提出了某个要命的提议。

横竖都活不下去,不如杀了那些个投了夏庄头就吆五喝六的无赖,豁出去上山落草,反了他娘的!

可这话不过是刚提出来没多久,安园上头就派了家丁过来,说是已经派人进京去求证欠租事,当即又有人看见那些个霸占了村长大屋的无赖们慌了一阵子就派人报信去了,那种狗急跳墙的心思顿时淡了些。等到了傍晚,竟又是有佃户被放回来,四处大声嚷嚷说是今年田租全免。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村子从上到下就马蚤动了起来。就连那些原本还有心思喝酒吃肉的汉子,也只留下了四个人守着,其余的飞快得离开了。于是乎。早上还闹事带伤的那些佃户围在一块一合计,胆子一下子就大了。

掌灯时分,村长大屋里剩下的四个人坐在桌子前头,一边就着四碟下酒菜喝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原本只当做是一趟最容易的差事,可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变故,他们自然是没多少精神。几杯黄汤下肚,其中一个便闷哼了一声。

“好端端的连个预兆都没有,这庄子竟然归了阳宁侯府!也不知道夏三爷是怎么想的,他虽说有些底气,可惹上侯府总归是麻烦,要不是咱们离了夏三爷不成,谁敢这么大胆子!”

“阳宁侯府算什么!”另一个汉子已经是喝得满脸通红,此时便带着醺然酒意嘿嘿笑道,“你也不看看,咱们夏三爷如今是在通州谁家府上……那可是卢帅!这锦衣卫缇帅从前素来是三年一任,可卢帅却已经当了十年,而且打一开始从千户升到指挥使,也只用了短短五年,谁比得上那根基?据说他是皇上在藩邸时的亲随,还救过皇上好几次,这种情分,比只是尊贵的那些世爵可强多了!”

“还是乌大哥知道得多。这么说,夏三爷巴结上了这位,那是高枕无忧了,咱们也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这可比苦哈哈干农活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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