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这个女儿，好不容易认回来，自己还没来得及亲近多少天的，就出来这个跟他抢的。
心里有点憋火。
不过看他对茉儿那么好，心里的不平也渐渐淡了。
毕竟，茉儿能幸福，他这个当爹的，是最欣慰的。
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发顶，替她掖了掖被角，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才告辞回去老夫人那里。
他道：“如今这里守卫进入正轨，儿子今夜就睡这里吧，给母亲守夜，母亲只管放心睡就好。”
老夫人知道他素来是孝顺的，这个时候不让他睡在这里，只怕他也难受，便也不再拒绝，让人去抬榻过来，另外备下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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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卷第1039章：死不认账01
惠春苑，秦夫人得知儿子没有大碍，揪着秦大人的袖子，一定要他仔细讲到底是怎么救活的。
左夫人和左大人，陈夫人和陈大人也在一旁急切地看着他。
当时屋里虽然还有几个人，但是那几个是在远处听令的，只有秦大人站在透明纱帘子外面看的。
听着秦大人讲她用剪刀和刀子划开儿子的皮肉，还取出碎骨头，还……
秦夫人几乎就要再昏过去了。
又听他说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什么的，她那心就吐吐地跳。
左夫人听完，啧啧道：“这位苏小姐，还真是不同凡响，我就看她必不是俗人。”
陈夫人道：“能得老姐姐这么夸的人，自然是不一般的。”
左大人几个男人想得更远，原本的朝局晦暗不明，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丫头而有所改变。
左夫人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夜深了，既然原君真的无生命之忧了，那我们也各自回去歇息。这毕竟不是在家里，还是要多注意为好。”
几人点了点头，都回去自己住处，各自歇息不提，只等第二日。
且说皇甫珏回到了中央宫，他和太子都随皇帝住在配殿的。
他进去的时候，皇帝正在审问太子。
皇帝已经听人仔细汇报过，得知秦原君被苏茉救活，没有大碍，他也着实松了口气。
只是心里不由得对苏茉更加好奇，因她太累，便让人不许去打扰，让她好好休息。
皇帝又让人把太子唤来，让他跪下。
“朕来问你，秦原君是不是你指使人弄伤的？”
皇帝眉眼冷厉，目光冰寒，阴沉地盯着太子。
太子跪得身体笔直，倔强地盯着皇帝，“父皇既然对儿子有一点怀疑，那儿子也是宁愿死的。既然父皇认定，那为何不让儿子给他抵命？反正父皇也不信任儿子，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往儿子头上按。”
皇帝大怒，巴掌扬起来，太子反而把脸扬得高高的，闭上眼一副任他打的样子。
第20卷第1040章：死不认账02
刘玉也忙上前跪下抱住了皇帝的腿，“陛下，有话便问，千万别动怒，别动手呀。哪一次打了殿下们，您不是自己在宫里心痛得睡不着的？”
做奴才的，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是修炼出来的。
刘玉能做到现在，一直跟着皇帝，自然不是仅仅因为皇帝宠爱他。
先是他会办事，才有皇帝宠信这一说的。
绝对不会皇帝无缘故宠信某人。
从皇帝把皇贵妃和良妃都支走，让她们各自回去歇息，刘玉就知道肯定不好，会拿太子来问。
皇帝打太子，那是大事，是要被起居注记录下的。
如果他不拦，不只是皇贵妃太子宋大人恨他，就算皇帝回头醒过神来，也要怪他。
他这么把皇帝大腿一抱，表面是劝解皇帝的怒气，实际又是在告诉太子，其实皇帝真的不舍的打你，每次打了你，他自己比谁都心痛。
但是皇帝的威严，让他不能太过表露罢了。
所以，你可千万别恨皇帝。
毕竟你们是父子啊。
皇帝挣了挣，低头看着刘玉，“刘玉，你起开。”
刘玉痛哭流涕道：“陛下，陛下，身体要紧。当时我们都在观看，太子殿下根本就离秦公子远着呢。而且这马球争抢起来，就像战场，都是要挣个输赢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把荣誉看的比命重要，出点意外也是正常的。马球场上，狩猎场上，哪一年不是状况丛生呢？陛下也从马上摔下来过，太子殿下，五殿下，七殿下，都摔过。那要是纠察，岂不是大家都有罪过了。陛下被马摔了，躺了足足十来天，按理，要查起来，在场的都要好好审问的。可陛下偏偏问都没问，那马都没有罪，只说自己马术退步了，陛下……天子受伤尚且没问，一个臣子，又何至于大动干戈呢？毕竟，这是赛场，事故难免的。”
这时候皇甫珏恰好回来，他见状也上前跪下，“父皇，虽然儿臣没有在场，但是以儿臣对三哥的了解，三哥向来是不屑于做这种背后阴人的事情的。
第20卷第1041章：死不认账03
他继续道：“秦原君平日里马球打得好，极是风光的，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了数百场，也难说哪里得罪了人，现在有人趁机报复他。”
皇帝犹豫了一下。
皇甫珏又道：“父皇，您常教导我们不可因噎废食，所以马球的赛事，还是继续吧。比赛是长存的，队员们是流水的兵，这才是常理。”
听说皇帝在惠春苑说了句似乎要取消马球的事情，皇甫珏立刻上心，算是替大家挣回了这项运动。
皇帝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又看了太子一眼，冷冷道：
“你去查，谁想害秦原君的，三天之内，必须给朕查出来。”
皇甫珏垂下眼睫，眸光清冷一片，这事儿给别人查还真不好查，只能给太子。
太子查不出，自己就要被父皇嫌恶，所以必须查出，那么他们这伙暗害秦原君的人，就必须有个人出来承担罪名。
看来父皇还是洞若观火呀。
什么都知道的。
为了不让父皇为难，他这个五皇子，自然要为大哥求情的，这样解决了父皇的问题。
皇甫珏心下一动，看来似乎是父皇不想动太子？
那么……
他眉头微蹙，心里有几个问题似乎要想明白，似乎又想不明白。
太子对苏茉做了那样的事情，苏茉还暗中叮嘱他不要泄露给任何人。
看来她做的对，如果告诉了皇帝，那就是在逼着皇帝在太子和她之间做个选择。
说白了，甚至是在苏国公和太子之间选择。
这样会让皇帝很难做，将他置于两难之地，很可能会惹怒他。
再者说，太子说了是玩的，就算苏国公知道，也不可能质问太子，也只能接受玩那个事实。
甚至还得做出姿态，责怪女儿不禁逗，这么点小事儿也跟皇帝告状。
所以，不管怎么看，都是苏茉吃亏，这个口开不得。
看起来，太子也是笃定了，所以才会这样做。
他转眸去看太子，也正好对上太子锋利的视线，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撤回来。
第20卷第1042章：她成了送子娘娘？
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此刻，相通了这一点，想到苏茉可能也没有跟皇甫瑾说那事儿，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一种喜悦，就好像是拥有了什么独属于他们的秘密一样。
众人看到的都是她风光的一面。
只有他看过她柔弱的一瞬间。
虽然短暂，却足矣。
他断定她没告诉二哥，以她的个性，如果告诉二哥只会给二哥添麻烦，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那她是绝对不会告诉的。
这个时候告诉二哥，二哥如何，去打太子一顿？
所以如果他是她的话，也会埋在心里，伺机而动。
他突然觉得，其实不用处处费尽心机来接近苏茉，太子自己已经在推离她，将她推向自己的阵营。
想透这个，他扬眉笑了笑，这时候皇帝让他们起身。
皇帝摆了摆手，“都退下吧，明儿一早，你们替朕去看看苏家老夫人和丫头。”
然后又让钱姑姑和刘玉准备赏赐。
其中不乏很多是皇帝自己喜爱的常用物件，例如他手边的玉如意、佛珠、扳指、玉雕等。
大家都知道，皇帝赏赐金银绸缎或者什么珍奇物件，那就是纯赏赐，是不带什么感情的。
但是如果把贴身的物件赏赐给臣子，那才是莫大的恩宠荣耀。
他一次就赏赐了苏茉那么多，不能不让众人惊讶。
第二日，大家谈论的就是苏茉如何救活秦原君的，听说他已经醒了，虽然还不能动，但是吃东西吃可以的。
个个都觉得神奇，就算秦家不见客，他们也纷纷去惠春苑外面探望打听。
而所如何救人的，秦大人也只跟陛下和几位要好的说，都是知道轻重的，绝对不会乱说。
外面人再问，他们基本就是敷衍搪塞，捡笼统的字眼说。
他们是为了避免麻烦，结果那些听众加以主动脑补之后，就变成了其他的说法，竟然还有人说苏茉是什么太上老君座前弟子投胎的，有神奇技能和灵丹妙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等等。
第20卷第1043章：曲水流觞风雅士01
虽然不敢明说，但是特别是某些没有什么学识的夫人眼里，再听下人婆子们传，就更神乎其神了。
甚至有不孕的夫人都想着是不是找苏茉来求求，或许就能怀上。
可人家苏国公府上是不会让她那么荒唐的。
所以就有那些迷信过度的女人，开始画她的画像，然后偷偷地上香拜，只想着能沾点灵气，让自己能怀个一男半女的，也不至于因为无子而下半辈子没有指靠，毕竟庶出养在身边的，自己是没法像自己孩子一样疼的。
这是后话，而且别家的闺房趣事也都是藏着掖着的，苏茉自然不知道，她现在正忙着准备两位娘娘宫斗引起的外围斗争。
真是上边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因为秦原君受伤，暂时马球休息，男子们就举行骑射了。
而因为太子、皇甫瑾、皇甫珏、皇夫玠等几位皇子不能参加，骑射对于很多人来说也失去了吸引力。
因为平日他们也可以玩，这个节日来玩就是为了跟皇子们切磋的。
尤其是皇甫瑾，虽然表面太过冷漠，大多数人对他敬而远之，但是却还是几位佩服他的。
正式场合还是愿意找他切磋一下，只是这次没机会了。
而且少女们都专心备战，都憋着一口气要在女子组上大出风头，所以来看他们比赛的人也不多了。
主要是几位皇子和京里关键几家名流少爷不上场，那些小姐们失去了观看的对象，无所依托，自然转而专心自己的事情。
于是皇帝便带领众臣以及本科和前科的进士们一同去探春苑曲水流觞去了。
曲水流觞是学子们的大爱，众人按次序坐在一条曲折十八弯的溪流两岸，其间还要故意以石头阻挡隔开，刻意制造出更多的曲折来。
曲溪不同的位置建有小亭，皇帝带了几位信臣在最上游启端，太子就在中端。
亭子皆是翘脚飞檐，悬挂珠帘，风来叮咚作响，周围柳绿花香，并不能被外面全部看见。
第20卷第1044章：曲水流觞风雅士02
从上游放一只尺长的小木舟，其上放了大肚的酒壶，顺水而下，小木舟在水跟前打转或者停下，便饮酒作诗或者讲典故等，若是做不出便罚酒三大杯。
杯子都是宫里特制的，比平日的大，用竹根雕成的，上面刻着精美的纹饰，有曲水流觞纹，有普天同庆，有春来柳摇莺啼等等。
人手一杯放在自己跟前，只等酒壶到了便斟酒。
若是论武，大周数皇甫瑾，只是他又不喜欢出风头，而且往那里一站，气势太强。
血雨腥风里洗炼出来的杀气让那些好多没见过血的勋贵子弟腿肚子都打颤。
若是论文，那就是皇甫珏和宋铭扬，另外还有几届的探花郎等。
似乎成了一个约定成俗的现象，探花郎一般既要文采风流，又要容貌俊朗，往那里一站，就是翰林院的活招牌。作为天子门生，也是非常拉风的，深得圣上欢心。
…………
而曲水流觞，是君臣同乐，有经营几十年的大臣，有世代勋贵，虽然如今朝政还算稳定，但是政权久了，或者一个组织久了，有了元老，掌权者慢慢就会有种感觉，元老们似乎不那么听话顺从，与是他就要培植新的天子势力。
就有了新科取仕的时候，天子钦点前三名，作为自己的门生。
同理，元老们也有那样的感觉，时日久了，觉得圣心越发讳莫如深，难以猜测，不似开始那样君臣无话不谈，没有什么顾忌。
他们也会想培植新的势力，新君、新官……
当然，这种博弈也绝对不会小孩子打架一样摆在明面唾沫横飞地申斥。
所以，皇家举办的活动，说起来就微妙了，尤其这种能显示才华的曲水流觞节目。
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一展抱负，能够让上面慧眼识人，破格提拔。
可惜的是，五皇子没有出现，据说是帮助女子组准备什么比赛去了。
所以曲水流觞宴，算是太子全程负责下来的，只是文人士子们虽然不舞刀弄枪，却又有看不见的傲骨。
第20卷第1045章：曲水流觞风雅士03
太子为人颇为倨傲，又有一种骨子里的高傲，书读得没有五皇子好，性格没有皇甫珏温雅和气。
在流觞宴会上，也少不得被人暗暗地讥讽或者撮弄。
宋铭扬谈笑风声，文采斐然，举手间便为他一一化解。
他见太子目露寒芒，不禁低声提醒，“殿下，他们只是士子，是棋子，做对了，他们就为您所用，错一步，就容易与他们为敌。君治臣，而臣制君。反过来，就是君护臣，臣拱君。殿下要做的不是读什么书，更不是要做天底下最能读书的人，那些个是学士们的本职。殿下要做的，就是如何制衡，如何御人。御人之道，乃帝王之术的精髓，而非琴棋书画，非文章典故，更不是什么文治武功。文有文臣，无有武官。殿下只需用对了人，就算殿下不能文通天，武通神，又何妨？”
太子怔了一下，惊讶地看着他，他可没想到宋铭扬会跟他说这番话。
似乎这些年来，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过。
太傅只会让他读书，读史……父皇让或者会教他如何看奏折，如何批阅，如何处理什么事情。
那一切都让他觉得帝王是很辛苦的，要会很多东西，五更起三更眠。
宋铭扬所说，还是他第一次听到。
宋铭扬又低声道：“自然书还是要读的，骑射也是要习练的，只是没有必要一定要争个第一第二。就算殿下一点不会，难道谁还敢说什么？殿下会就可以，若是精通，那就是让他们万分敬服的，也能更好的御人了！”
太子专注地凝视了他一瞬，微微颔首，就要行礼，宋铭扬忙拦住他，笑道：“殿下这可太客气了。您是殿下，臣子上书言事，都是本分的。当受则受。”
旁边的苏迟见状，立刻起身整衣，肃容，给宋铭扬一揖到底，口称：“我替殿下给经历行礼了。经历若能一心为殿下，我苏迟自将你当做最敬重的人。经历若有吩咐，苏迟也是决不推辞的。”
第20卷第1046章：世间最尊贵的大厨们01
宋铭扬忙起身回礼，挽着他的手坐下，笑道：“苏兄也太客气，我们认识这么久，难道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么。”
太子亲自给宋铭扬斟了酒，举杯笑道：“如能得经历相助，瑄心中有底矣！必将奉为先生。”
宋铭扬连称不敢。
苏迟近来一直晦暗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悦色。
突然，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大响，倒像是什么炸了一样，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循声望去。
太子立刻打发人去瞧，很快回来说是秀春苑传来的声音，好像是做点心的厨房。
皇帝也派了人去询问，回来说没有大碍，就是众小姐们各自准备参赛的东西，有人出了点意外，并无大碍。
有人随口说了一句，“别是那位苏小姐吧。”
他们都听闻苏家有位五小姐，行为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大闹太学，敢暴打勋贵子弟，小小年纪就跟齐王殿下青天白日地表达爱意，入职御书房，经营香楼，在郊外买荒地……
这次皇贵妃和良妃娘娘别出心裁组织的小姐们的比赛，肯定不会落下她的。
结果有人一说，立刻就有人听了去，然后一传十地这样，就说成是苏茉又搞怪，各种说法都有。
苏越因为第一次有资格参加皇家活动，所以苏茉没有让他在厨房帮忙，而是来体会一下皇家气派。
所以，他辗转就听到了爆炸的消息，说是苏茉因为比不过宋家小姐什么的，竟然一生气，要大闹秀春苑厨房，打算把众小姐们都炸傻了，她就可以独领风马蚤。
苏越真是听得想杀人了，这是哪张嘴胡说八道的，听风就是雨，甚至没有风也能大雨倾盆。
他也没心思了，悄悄地跟左右告辞然后去秀春苑找苏茉。
路上巡逻的士兵自然认得他，还好心地给他指路，苏越也边走便问，越靠近秀春苑越能得到真相。
最后在秀春苑外面，苏越拦住了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士兵，又把爆炸的事情问了问。
第20卷第1047章：世间最尊贵的大厨们02
那士兵
穿越游龙戏凤:天才小王妃[全]第7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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