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作者:肉书屋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14部分阅读
子,只好请求您让我去洗些换下来的绷带。洗衣在样的事情本就该女子来做的,我一定可以做好的,求您了!”
新月恳切得看着那位大夫,说了这许久,又是那样情真意切,却仍旧没能让那位路大夫动容。路大夫听了这么久,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对不起,格格,王爷的一切治疗都得由微臣亲力亲为,不能假手他人。格格心意,想必王爷一定可以知晓。只是格格所求之事,请恕微臣不能答应。”
新月闻言却仍不肯放弃,依旧可怜兮兮道:“只是洗一下些绷带而已,我也是为了弥补一下我的过错,我真的希望能为王爷做些什么……”
“哈,真好笑,人家替你挡了一箭,命都快没了,你就洗洗绷带,就想弥补那么大的过错了吗?”新月那一番表演,这边的母子三人都看到了,珞琳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嗤之以鼻。
新月这时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才瞧见凌雁、珞琳他们,立刻惊得睁大那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颤声道:“雁姬,珞琳,你们,你们也来了?”
凌雁没理会新月,见那位大夫还没走,便欲再询问下硕塞的病情:“路大夫……”
凌雁话没完,车帘却再次掀了开来。硕塞只着中衣,披着长袍探出身子,目光寻到凌雁,立刻温文一笑:“雁姬,上来吧,要想知道我的病情,亲自看看不就好了。”这话里平平淡淡,却带着掩不住的喜悦语气,说话时,他眉梢眼角都带着笑,看着凌雁的目光里也尽是久别重逢的欣喜,缱绻柔情无限。
凌雁见状,便也轻轻一笑。是了,既然硕塞人就在面前,又何苦再去询问别人他的病情,他自会告诉她的。
硕塞的目光仍然紧紧锁在凌雁的脸上,看着她的笑容,和她目光交汇,相对无言,却好像都明白彼此眼里的深意。
凌雁被硕塞看着,并不觉得羞涩,只觉得心头暖暖,冲他点头轻声道:“回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我这就上去。”
硕塞闻言便听话放下帘子坐了回去,凌雁随后则扶着骥远的胳膊踩着小凳上了马车,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剩下珞琳和骥远还在下面。
珞琳倒不着急上马车,而是掉回头去冲身后的烟卿道:“烟卿,过来。”
跟在后面的烟卿和甘珠早在看到新月的时候就目光交流半天,这时听见珞琳喊她,立刻就应声过去。
那边新月还在真诚的跟路大夫请求着,路大夫却因为早有硕塞的命令,不敢答应。
珞琳大声对烟卿道:“烟卿,你帮着路大夫洗洗绷带去吧。和硕格格那么高贵,咱们哪能麻烦她去给表舅舅洗绷带啊,你说是不是?”
烟卿也是个机灵丫鬟,闻言立刻大声答道:“回小姐,您说得对,洗衣粗使这样的事情都是咱们丫鬟们做的,和硕格格这样高贵的身份,做这些是作践自己!”
烟卿说得义正言辞,一本正经,却句句含着讽刺,新月听了顿时脸色发白,踉跄了一下。
只是现在这里没有人会帮着新月。周围的侍卫们听了珞琳和烟卿的话,要么假装没听到,要么就偷偷笑笑,没有任何人把她这个和硕格格放在眼里,也没有任何人会同情她。她孤独得站在那里,像个笑话。
珞琳眼角带着偷笑,冲烟卿点点头又转身对路大夫道:“路大夫,您就把洗绷带的事情交给我的丫鬟吧,省得您在这儿这么为难。您放心,我保证我舅舅不会怪罪你的!不过嘛,要是你把和表舅舅的治疗有关的事情交给什么其它人的话,我可就做不了保证了。”
路大夫正被新月那一番请求弄得不知所措,听珞琳这样一说,立刻忙不迭的答应了。其实在之前新月还来请求了许多次,一会想要帮王爷煎药,一会要去替王爷换药,他早已不厌其烦,看到这位格格就有发怵。
现在有了珞琳这番话,他立刻就对烟卿嘱咐道:“现在不必着急,晚上扎营之后你来医帐找我,我再教如何做。贴紧伤口的绷带清洗,同衣物清洗是有很大区别的。”说完这句,他便立刻躲麻烦一样的离开了。
珞琳看着路大夫走了,便笑着冲骥远眨眨眼,也不再去管新月,和骥远两人一同上了硕塞的马车。烟卿白了新月一眼,也回了甘珠那边,只剩新月一人无助得站在马车一旁。马车周围有侍卫站岗,此刻却全都目不斜视,没有一个看新月一眼。
新月呆呆得站了片刻,只觉满心委屈,一行清泪无声得坠落。过了许久,仍无人搭理,马车内却不时传出欢声笑语一片,她越发觉得凄清。
不愿再听到骥远、珞琳他们幸福快乐的声音,新月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脑海里的欢声笑语怎么都抹不掉,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死去的阿玛额娘,想起克善,想起她原来那个和睦美满的家庭。想到这些,她的泪终于再也止不住的坠落。
她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上天要让她承受这样多的苦难?为什么上天让她爱上了努达海,却要这样来折磨他们两个呢?
想到了努达海,新月的心里终于渐渐又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努达海,努达海,一遍遍在心里念着努达海的名字,新月忽然坚定了起来。至少她和努达海还活着,就算注定要受苦,注定要受惩罚,但是,他们至少会拥有彼此。她绝不会放弃!
第一章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下)
硕塞的马车装饰简单而宽敞,与别的马车不同的地方在于它最里面是一张软榻。硕塞伤势本比较严重,大军刚开始行军之时,他甚至还只能躺着,所以便安排了这样一辆马车。
凌雁掀了帘子进了马车,才发现车内只硕塞一人,他披着长衫靠在马车壁上,脸色苍白,但仍挂着一丝浅笑。
凌雁走过去,帮他扶了扶身后有些歪斜的靠垫,然后坐在侧面的座位上,和他相对着。
自凌雁进了马车,硕塞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到她坐到他对面,他才笑笑开口:“何必来得这样匆忙,路上一定很是辛苦。”语气淡淡,却满是关心。
凌雁听了这话,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些埋怨:“我会来得这样辛苦,你会想不到?开始怎的不受伤之事?”
硕塞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袍子,轻轻一笑:“倒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书信不都是我亲笔写的么,刚醒来那会儿伤口还很痛,尤其是提笔写字的时候。想着要是把受伤之事告诉你,总要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不然怕你多想。但是那会儿伤口隐隐作痛,实在是写不了那么多字,便等好些了才说。”
虽然硕塞的理由看似很合理,但凌雁其实也知道,主要原因还是他怕她担心。但他既然这样说,她便也默默头,记着他的体贴,然后又询问道:“现在伤势可是真的好了?我看到那些换下来的绷带上,还是有很多的血迹……”
硕塞冲凌雁点点头:“真的好多了。而且你看到的那绷带上是大夫敷药的药汁留下的颜色,不是血迹。”
凌雁回忆着那绷带上的颜色,似乎的确有些不像血迹,但还是有些怀疑,不太相信的问道:“真的?”
硕塞听着凌雁满是疑惑的询问,却忽然开怀的笑了起来,颇有些揶揄的看着她:“雁姬,莫非这就是关心则乱?你一向很是细心谨慎的,怎么会看错了药汁和血迹?”
凌雁被硕塞这样一说,本是对他伤势已好又信了几分。可很快她又想到,硕塞平素很少言及他们之间的情意,此时突然这般说话,仿佛是在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硕塞见凌雁还是不信,无奈之余又带着丝欣喜,稍稍坐直了身子道:“雁姬,看到你这样担心我,我有事也变得没事了。你若还不相信,等下次我换药的时候,你莫走开,亲自检查一下好了。”
硕塞竟然会有些油腔滑调,凌雁颇有些不适,表情带着些尴尬像看陌生人一样瞧着硕塞,不知作何回答。
硕塞见凌雁这样,便很快又自嘲着笑笑道:“看来,我还是不会说甜言蜜语,竟然令你这般吃惊。”
凌雁听这到句话,才终于明白硕塞突然变得有些让她难以招架的原因,仔细想想他的用意,又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
本想说些好听的,却变成了这样,文武全才的硕塞也只能叹气摇头了。不过,看着凌雁抬手抚了下头发,硕塞又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下意识的便开口道:“雁姬,伸出手来。”
凌雁不解,但还是听话的伸出了右手。
硕塞盯着凌雁,笑着看着她,然后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紧紧得握住了凌雁的手。
硕塞的手宽厚而温暖,凌雁的手纤细而白晰,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看起来竟是异常的和谐。
凌雁有些紧张,硕塞似乎也是。
他用力的握紧凌雁的手,定定得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轻语:“我还可以紧紧的握住你,你可以感受我到的力量,可相信了我是没有事的?”
似乎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虽然只是双手交握,却仿佛突然拉近了距离。
以前是互相关怀,互相牵挂,更多的是凌雁体会硕塞环绕着她的照顾。而此刻,她的手被硕塞紧紧的握着,却仿佛把她的心也紧紧的握住了。心中情思缭乱,如藤蔓般疯长起来,却坚定了她愿意被他这样一直握着的信念。
而硕塞,不过是突然萌生的一个念头,却在真的握住了凌雁的手时,感觉到仿佛终于握住她的人。
两人之间原本淡淡的情思,此刻才是真的被拨开那层一直笼罩其上的云雾,变得清晰而坚定起来。
两人都感受着这种温馨而美好的感觉,然而独处的时光却是短暂的。车外珞琳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停下了,凌雁和硕塞相视一笑,各自抽回了手,珞琳和骥远果然也很快上了马车。
珞琳走过来坐在凌雁旁边,关切的询问着硕塞的伤势,听到硕塞说没事,才放下了心。
骥远今日因被承泽亲王征用迎接凌雁等人,已得了大将军特许,不必再跟着队伍行军,所以大军休息完毕,再度上路之后,骥远也没有离开。珞琳缠着骥远讲这次战争中的事情,听得一惊一乍,而硕塞只是偶尔评论上几句,却总能把紧张的故事变得生动有趣,惹得他们几人都欢笑不止。
虽然没了之前的暧昧气氛,但这样的温馨,却是一样让凌雁觉得幸福。一路上她不时得注意着硕塞的气色,见他整整一个下午看起来都很是精神,总算放下了心。
晚上扎营休息,他们这些人果然是在最偏僻的角落的。
扎营之后不久,大将军董学礼便来拜访承泽亲王了。珞琳因为和骥远讲了一下午的话,精神一直振奋不已,现在倒有些撑不住了。又见有人前来,便起身回她们自己的帐篷了。
董学礼大将军进得帐来,见到一旁的凌雁并没有意外。因为硕塞要让凌雁前来随军回京,已事先征得这位大将军的同意。董学礼同努达海年纪相仿,看起来很是正直威武,他向硕塞行了礼,凌雁也起身依制向他行礼。
各自坐好后,硕塞便向董学礼介绍道:“这位便是索尼的女儿,奉太后密旨与本王一同前来带新月回宫的。”
董学礼冲凌雁微笑点头表示一下,很快又回复严肃神色,从袖中抽出封信,对硕塞道:“王爷,今日京中旨意已到,皇上在信中嘱咐微臣严密看守努达海,一切发落待得回京再做。”说完这些,他递上一封信给硕塞:“这是太后给王爷的密旨,请王爷过目。”
硕塞接过信,拆开来看了一会儿,又递给凌雁:“太后的信中也有给你的旨意。”
凌雁自然的接过信去看,倒是那董学礼听闻太后信里还给凌雁下旨,惊奇的抬头望了她一眼。
太后信里的内容凌雁也早已猜得差不多。事情闹成了这样,皇家的颜面已荡然无存,新月被如何处置,也挽回不这天大的笑话了,所以太后只回京再行处置,然字里行间却已对新月是恨之入骨了。至于硕塞同凌雁没能完成这样重要的任务,虽等同失职,却并没有遭到斥责。
原因其实很容易想到。一来,硕塞为了免除新月对战争造成更大的损失,受了严重到命在旦夕的伤;二来,这错本来就是新月造成的,与他们二人无关;而最重要的,是一个没了家族、更没了名声的新月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可硕塞和凌雁二人却各有各的身家背景。所以,太后也只能将所有的怨恨都加诸在新月的身上,对他们二人却多加抚慰,轻言几句责备罢了。
看过了信,硕塞又同董学礼聊了几句,他便告辞了。
虽然已经入夜,但按现代的时间也不过才晚上七八点,凌雁并不发困。扎营后她去跟路大夫交谈了几句,得知硕塞多活动活动对恢复有益,便提议出去走走。
硕塞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两人便乘着夜色,在春风拂面的夜晚郊外散起步来。
侍卫们都在远处巡逻,身后跟着硕塞的两名亲随,两人并肩行走,都没有说话。
走到了一片小湖边,两人止住了脚步。两名亲随在远处站岗,没有过来,硕塞便伺机轻轻牵住了凌雁的手。凌雁只侧首望了他一眼,便任由他牵着了。
大军是直接驻扎在郊外的,晚上看不到什么景色,只能仰望满的繁星和一弯被薄云遮遮掩掩有些黯淡的新月。只是繁星虽然璀璨,但一看到那弯新月,凌雁却不由自主的想到努达海和新月,也许他们又在各自望月哀叹,忽然觉得很是煞风景。
硕塞竟然很快觉察到了凌雁的情绪不稳,紧了紧握着的手,轻轻喊了一声,就让她回了神。
不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之后的夜晚便恢复美好。
散步之后,硕塞送凌雁到她的帐前,临走前硕塞似乎有些不舍。凌雁笑笑:“回去吧,明日还要赶路。”
硕塞却仍是不动。
两人相对而立,相距咫尺。
凌雁可以清楚的看到硕塞的笑,看到他眼里的关怀和情意,而硕塞也可以看到凌雁没有掩饰的倾心和满足。硕塞凝视着凌雁,凌雁也凝视着硕塞。两两相望,无需多言。他们之间的情意,就如老夫老妻那般,于平淡中回绕丝丝情愫,不热烈,但舒心。
凌雁其实本来对爱情没有多少绮思,前世的父亲,今世的努达海,都只是让她对婚姻和爱情这东西更不敢相信,如今却是没想到会对硕塞有感觉。也许,正是因为硕塞对的感情不是那样热烈到令她退缩,反而是潜移默化的深入,才让她慢慢到习惯然后有了回应的。不过,她却也是有些好奇,究竟硕塞是何时对她有了感情的。
想到了这个问题,凌雁便想问问,可还没开口,却看到新月犹豫得从帐篷的阴影走出来。
新月本皱着眉不知在纠结什么,一抬头看到凌雁和硕塞就站在前面,立刻慌张起来,声音也开始颤抖:“雁姬,我,我有事想找你……”
硕塞这时也看到了新月,一听她开口,便皱起了眉。
凌雁对新月没有任何忍耐度,直接就冷淡得开口道:“对不起,我想我没什么能帮到你的。”
新月听凌雁这样一说,不由得着急起来:“不,你一定可以帮到我的。哦,不,不是,我不是要你帮我,而是帮努达海,你一定可以帮他的……”
凌雁和硕塞听到新月这样说,都不约而同的皱眉皱的更深了。
凌雁又想开口,硕塞却伸手挡住了她,厉声对新月道:“新月,你最好明白,雁姬同努达海已无任何关系,而你,也没有资格来求任何人为努达海做什么。还有,太后旨意已下,即刻起,你就老实的待在的你帐内或马车里,由甘珠和烟卿轮流看管,没有本王批准,不得擅自走动!”
硕塞一番严厉训斥,所有人都听到了。侍卫们都围了过来,甘珠和烟卿也从帐内走了出来。
甘珠和烟卿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了硕塞指示,又知道自家主子不愿见到新月,便立刻领命,也不管新月还想再话,直接就推搡着她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