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作者:肉书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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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工作太栓人了，就是永远走不开，那时候又不象现在通讯发达，走到那，只要带着手机都找的到。所以即使王光偶尔出去，也不敢走远，还要让人知道，以方便找到他。最可恨的就是夜间还要经常值班，所以王光认为外勤最不是人干的活。
九五年以前，还没有双休，休息就那么一天，由于所里王光年龄最小，别人又都有家有业，所以周末值班的任务经常是王光。王光去找所长孙明同志反映，他只对王光解释了俩字：克服。王光心想：这他妈的是人话，克服，你克服克服试试，让你一连几周见不到大姐和妞妞试试，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王光我都好几周没有看见杜鹃了，这要是放上班以前王光早开口就骂了，不过现在人家是领导，这是个p股决定脑袋，凳子决定行为的社会。
孙明可以一天到晚的你都见不到影，要是王光有事出去一会，没有人知道去那了，回来肯定挨批评。现在在所里，王光还真怕他，根本不敢和他顶嘴，这可能是因为王光成熟了吧，或者说这就是仕途，上下级就是上下级，不管你是什么关系。所以王光只能在大姐面前发发牢s，他发现自己好象很久没有骂大姐夫了，连自己都有些奇怪。
唐大川，李哲和李里都毕业了，也都上班了。唐大川分到了一中当体育老师，李里进了县医院当护士，不过李哲没有去学校，他进了政府做秘书，是他老爸给弄的，要说那小子的一笔好字当老师还真有点屈才，正好可以让领导悦目了。他们偶尔也聚聚，不过各有各的工作，很少能聚齐，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
唐大川要结婚了，新娘子是一个中医院的护士，当然不会是别人，就是赵莹的姐姐赵艳。他们结婚的时间定在了元旦，已经提前通知王光了，叮嘱他一定要去。而他们的工作性质就是越到节日越忙，这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日子越近我越闹心，终于还是要到了。王光敲开了所长的办公室。他小心翼翼的问：“所长您忙吗？”
王光现在都已经习惯和大姐夫说您了，以前他连你都懒的的和他说，直接叫他的名字。看着他办公室的那张床王光就心酸，不过就一年不到的时间，一年前，他在这床上躺着看大姐夫给他借来的书，有人来了，他得商量王光起来；而如今王光得象个孙子似的为了请天假求他。
孙明没有抬头，边写着什么边说：“有事吗？”
“吸支烟吧！”王光谄媚的递上一支烟。
孙明还是没有抬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有事说事！”
王光有点冒火，几个月了，他的忍耐都快到极限了，他发现自己变的太多了，以前也有过低三下气，不过那是偶尔，或者应该说是兴趣，更多的是为了恶作剧。但现在他竟然发现这已经成为了一种需要，他要看很多人的脸子，有时还要受当事人的气，他发现除了那帮“二狗子”，还真没有人拿他王光真正当过人看。他也不管了，翘个二狼腿就坐在孙明对面，嚣张的点燃了烟，猛吸一口吐了过去。
孙明终于把头抬起来了，一看王光的样子有点不对：“你干什么呀，光！”
王光不容质疑的说：“孙明，你听好了，元旦哪天我绝对不值班，而且还要另外给我两天假！”
孙明又来那一套了：“你看咱们所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王光利马打断他的话：“打住吧！我不想听，我比你还了解情况，不就是小姜是女孩子不方便，黄指要回老家看他老婆孩子，张所也不能连续的让人值班，你呢，还有大姐和妞妞。你是不是又要我说这些，我告诉你孙明，不好使，这回打死我，我都不会值班，而且还的给我两天的假，不对，是补两天假，我他妈的都连着值了多少班了！”
孙明马上就换了张脸：“你看你，你看你，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我说不行了吗？你急什么呀，是不是杜鹃要来呀？”他一见王光发脾气，也有点害怕了，他压制王光太长时间了。有压迫就有反抗，看来这句话是极对的。
他不提杜鹃还好点，一提王光更搓火：“你还好意思提杜鹃，你怎么想着说的呢！上周末人家杜鹃来家里，我陪她在家待了不到两小时，你一个电话就把我弄回来值班，你说你是人吗？要不看你是亲戚，为了你在单位的面子，我早骂你了，你什么东西，一天天的在单位给我脸子看，领导有几吧了不起呀，我又不是为你服务，我是为党为人民服务，你算老几呀！”
孙明见王光发脾气了，有些慌了：“小舅子，你看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来，来，换一根！”说着拿出他的桂花抽出一支递给王光。
“不要，谁吸你那破桂花呀！”王光的的烟一直比他的好，王光现在有都是钱，强子总给他扔钱，一扔就几千。
孙明假装大度的说：“都是为工作嘛，不应该有情绪的，不过是可以理解的，这样我同意了，元旦我替你值班，而且还给你两天假，可以了吧！”
“你小子可要说话算话，元旦那天唐大川结婚，我不去不行呀！然后我还得去看看杜鹃的父母，你总的让我去办点私事吧，我的大姐夫，我的所长大人！”王光见他同意了，也开始往回拉话，人家毕竟是领导吗！
第十一章改变
“小舅子，我现在可是以一个姐夫的身份跟你说话，这小半年来来你的表现，真的让我吃惊，我回去和家里人学他们都不信，说你肯定不会那样听话。但是我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你的变化，你真的长大了，做的比我要求你的都好。我说这话不是因为你今天和我发脾气了，照顾你的情绪。你是咱们家的独苗，我们一直把你放手心里呵护着，为什么把你放我这，不就是怕你在别的地方吃亏吗？但我们都看走眼了，你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溺爱而不成样子。
大姐夫也见了很多的年轻人，你适应工作的时间是最快的，而且处理工作及时准确，很少犯错误，有些连我们这些老干警都头疼的事情你一样能处理的好，我不得不服你。看你以前的脾气，可看不出现在这样，单位的同事其实都是我私下里告诉的往你那压任务，要不就是普通的同事他们也不能这么干，我就是看你是一时的还是你真的转变。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我发现的一个问题，其实从你开饭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是个比较拧的人，什么事情要么不干，要干就要干好，而且你是干什么象什么，镇里的领导都知道你，那天镇长看见我还说：“听说我们所里来了个比较能干的小伙子，那天领来我看看，我还有个丫头没出嫁呢。‘
大姐夫不是在夸你，人不能自己说自己好，那没有用，要让别人去评价，你做的每件事情别人都看的见。这半年来不管在家还是在单位，我都故意冷淡你，就是怕你因为我是所长而不好好工作，尤其上周我让你来值班，你扔下杜鹃就来，也没有什么埋怨的话说，证明你已经成熟了。每天看着你在我面前成长，大姐夫很欣慰，也很开心。我冷着脸是冷着脸，但你毕竟是我小舅子呀！“孙明真心实意的对王光说。
王光很感动，他知道家里人都很关心自己，包括大姐夫，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做会让他们这么开心。有时他想是不是因为平时亲情太多，对它已经产生了免疫力。如今他才知道，得到家人的认可是那么的让人感到兴奋的事情。
他又何尝不是因为孙明是所长，所以才拼命的工作，即使他们故意的多给自己工作，也要做好，就是不想给大姐夫丢脸。要是在别的所，他说定早就撂挑子了，破罐子破摔，爱咋咋的。再有就是杜鹃他爸对他的教诲让他知道，一个人要得到人的尊重，最好的办法是把工作做好，让别人先知道你是个有用的人再说，亲情有时就是最好的动力。
王光能这么做还有就是爱情的力量，杜鹃他们经常通电话，王光也经常和她诉苦，杜鹃每次都安慰，说再忍忍，很快我们就要在一起了。为了杜鹃王光不能出任何问题，他还在见习期呢，怎么能犯错误。所以王光能有今天的表现，与亲情和爱情分不开的。
谁被夸都有点飘飘，王光颤着神经腿说：“我做的有那么好吗？你是不是怕我回家告状呀！孙明同志。”
孙明利马拿出了他的领导派头：“没有，绝对是实话，再说我是你领导，有必要谄媚你吗？”
王光继续和他装b：“但我是我大姐的‘领导’，还是妞妞的舅舅，你是不是在假公济似呀？”
孙明有些不耐烦了，佯怒道：“呦，你小子还没头了，这是上班时间，不是在家，没有事了你给我出去。”
王光赶紧起来，他可不想惹孙明发火，刚刚到手的假可别泡汤了，他立刻向门口走去。
“回来。”孙明又叫住他。
“还有事吗？所长大人。”
“把你那红河给我留下。”
“没几根了，一会我让小刑给你送一条来，就当我贿赂你了，放心我不和大姐说你勒我大脖子了。”说完王光我转身就走了。
回到办公室王光就拿出一条红河让小刑给他送去了。其实他这有不少烟，都是人送的，这很平常，那时候王光还不知道收钱呢，也不敢。孙明他不知道收不收，不过其他人都有这种现象，张所是本地人，找他办事的人很多，没有看有人给他拿烟，估计可能都是干货……不过他们送王光的烟多数都是桂花或蝴蝶泉，王光都不屑于抽，他一般是抽红河，好的而时候就吸红塔。
靠工资是根本不可能的，王光早就不管家里要钱了，钱都是强子硬塞的，他折里还有小两万呢，一般工作几年的人的也没有他有钱。
唐大川结婚的前一天杜鹃来了，是王光让的，很多朋友都说没有见过她，让王光领来大伙瞧瞧，王光决定隆重推出。北方的婚礼都安排在上午，王光想婚礼后就省城先看强子，然后回杜鹃她们家，从工作到现在都没有去看过督军的爸妈了，只是打过几次电话。
唐大川结婚哪天人很多，毕竟他在高中的时候是老大，兄弟众多，北方人又念旧，老大结婚怎么都的给捧个场。王光和他们也很熟悉，都一个学校的，而且当时王光也很有名气。
那天王光把杜鹃一领来，就镇了全场。那帮家伙一口咬定是杜鹃瞎了眼睛，再不就是被鬼迷了心窍，要不怎么会看上王老六这家伙，刘威和李哲就在旁边推波助澜。由于人数众多，王光不敢反击，还得报以每个人微笑，好象他和杜鹃谈恋爱是他做错了似的。但他们还不放过王光，围在杜鹃旁边说王光高中时的糗事，刚开始还有点谱，后来就没谱了，只要是他们曾经记得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王光干的，也不管是什么时间发生的，统统的扣在王光脑袋上，总之全天下不是人干的事，王光都干过。
杜鹃刚开始还饶有兴趣的听，到后来就知道他们是在埋汰王光了，不过她很大方，依然装做很有兴趣的样子，但看王光的眼神中分明的在说：你小子也有今天。
王光一看形势不好，他们埋汰自己没有关系，他不能让自己的美人长期的处在那群色狼之间，要是谁忍不住，吃了杜鹃的豆腐，自己可亏大了。于是王光不得不暴喝一声，然后在他们面前不停的表演“高边腿”。面对在他们脸前飞起的王光的大脚，再看王光如今接近一米八的大个，他们闭上了嘴，王光连忙把杜鹃拉到了自己可以保护的范围内，心也终于放下了。
婚礼正式举行的时候，看着穿婚纱的赵艳，杜鹃有点痴了，王光赶紧趴在她耳边说：“我会尽快让你穿上它的！”
杜鹃没有象其他女孩那样羞涩，马上也趴在王光耳边说：“你要快点呀，我都要等不及了！”
王光的心里甜丝丝的，他的杜鹃就是好，除了不让自己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她什么都依自己，而且很多事情上她不象其他女孩那样做作，也不矫情，有这样的女人，还想怎么样呀？王光给唐大川和赵艳各包了个红包，都是五百的，给赵艳包纯是因为赵莹。赵莹没能回来，她们还没有放假。
婚礼仪式结束后，王光没有吃喜宴，因为要赶着去杜鹃家，他就三天的假期。王光向新人告罪，唐大川搂着王光的脖子悄悄的说：“我们差点就成了连襟，不过杜鹃不错，比赵莹适合你。”王光的心不由的也有些遗憾。
第十二章规划人生
中午过了他们到了强子那，强子很高兴，强子老长时间没有见王光了。王光说他们还没有吃饭那，赶紧弄点吃的，强子马上吩咐厨房炒几个好菜。这时候四哥已经回家结婚了，强子又换了厨师。
强子他们俩喝了点酒，也没敢多整，一会还的回杜鹃家呢。强子一直追问王光什么时候能调省城。王光说自己也不知道，得看杜鹃她爸爸的。强子跟王光说，他现在才知道知识有用呀，这段时间在管院旁听使他受益不少，他决定继续下去。
王光发现强子变了，变的比以前有气质多了，再也不象个工地的工人了。环境对一个人的塑造能力太强，强到不可想象，也强到你无法阻挡。
强子出去买了一大堆东西让王光带上，王光也没有推辞，因为推辞也没有用，他还发火。于是王光和杜鹃就回她们家了。
王光现在已经是一个标准的姑爷子了，就差改口叫爸妈了，就连杜鹃保姆对他都高看一眼，王光一进屋她就给他拿来拖鞋。杜鹃也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她把王光光家当她家了，把王光父母当她父母了。
俩老人从他们一进家门就乐的不行，杜鹃妈嘴就没有合上过。老爷子拉着王光到书房询问他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王光就把工作的情况一一向他说来，他还不停的打断王光，针对王光处理不妥的进行批评和指导，直到吃饭还没有说说完。
吃完饭杜鹃陪她妈去说悄悄话，王光和老爷子回书房继续他们的话题，老爷子说的比王光都多，由最初的“工作汇报”，变成了“工作指导”。但是现在王光已经不反感了，听的很仔细，因为有些确实是肺腑之言，非至亲而不能说的。最后老爷子还是肯定了王光的成绩，说王光的表现不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不要骄傲，还要继续努力。接着话锋一转就到了王光的工作和杜鹃的婚事上了。
“光呀，过了年过了你就满二十二了，杜鹃你们的婚事也该要办了。你的工作问题最迟今年十月份就能解决，我已经和省里的朋友打好招呼了，你就放心吧！不过关于你以后的发展问题你想过没有，你还想在公安系统发展吗？”老爷子问。
“这我还没有考虑，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份工作，不是因为它辛苦它累，而是因为它太占用时间了，我想多陪陪杜鹃。”王光实话实说，他当时真的没有多想，就是觉得再做警察肯定还是这样，一个小民警电话一响人就得到，王光只想和杜鹃在一起享受生活。
“你还行，知道疼我们杜鹃，我也是这么想的，之所以你工作办的慢，就是因为我也不想让你在公安系统发展了。在个系统一是象你说的时间问题，二是不利于仕途发展，晋升很慢，三它有危险。我这样说对我现在的地位是不负责的行为，但我同时也是父亲，我要为我女儿的幸福着想。所以即使你不同意我也要说服你同意的，既然你头仪了，我们就这么定了。工作调过来后我想你们就结婚吧！”
“行，叔叔，一切都听您的安排，您是长辈，是不会害我们的，到时候在省城离家也近，我会和杜鹃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杜鹃选择你没有错，再有几年我就退了，我还要去你那享清福那，你小子到时候可别烦我！”
“那能呢，我欢迎还欢迎不过来呢，到时候我要好好和您交流一下文学方面的问题。其实说实话，您现在讲的东西我听是因为工作需要，要不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我最感兴趣的就是文学，可惜我当年学习不好，不要说考好的学校了，连去司法都是走的后门。”
老爷子安慰王光：“没关系，社会就是最好的大学，只要你坚持，就能完成自己的心愿。”
王光在杜鹃家住了一晚就返回省城了，因为他的假期只有那么三天，杜鹃假期没有结束，就没有和王光一起回。王光没有再去强子那，一是他想早点回家，二是一去他有该给王光拿钱了。
回到家里王光很累就想早点休息，奇怪的是老头子叫住了他，非要和他交流。于是王光只好和他拉三扯四的，老头子好象很不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光就悄悄的问四姐，四姐告诉王光说过了年他就要退下来了，正郁闷呢。
王光心想：都六十了，早就应该退下来给年轻人倒地方，有什么可郁闷，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都发了那么多年狂了，也该消停消停了。不过这话王光可不敢当面和他说，如果当面说了，估计他就得拿擀面杖和王光“拼命”。
为了让他高兴，王光把工作的事情和他说了，并告诉他调完工作自己和杜鹃就结婚，这他才有了点高兴的样子。
第二天王光就回了所里，一切又正常了，马上就要到年根了，他们又该紧张了，因为一到年根就不分什么初一初四初七集市了，每天都是集市，人们辛苦了一年，都要好好享受。可那你就一次把东西买齐不就得了，不，偏要每天都来，一天买那么一点，越到傍年的时候人越多，镇上的那条道经常都过不去车，全是来来往往的人。
人一多，就容易出事，一天王光处理打架就要好几起。他们基本上是每天都如临大敌，连大姐夫孙明都不出去了，也蹲守在所里。最可恨的就是小偷了，那年头，挣点钱很不容易，那丢的起呀！可恨的是小偷还专门偷那些中老年妇女，因为她们防范意识薄弱。那些妇女一丢了钱就哭天抢地，满街打滚，有的还要到所里打闹一场，说他们是兵匪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