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孙百恶不由啐了他一口,很是不以为然地说,“我要是想要那点赏钱,早就要了,哪轮得到你们这些屁小孩在这里挑拨离间。”
“那你这是决定包庇秀女了?”这时马承宣也披头散发地赶来,他头上的捕快帽也不知道被风刮到哪里去了。
“没错,是包庇定了,那又怎么样?”孙百恶倒是不怕架下梁子,立场鲜明地站在唐槿云这边,让唐槿云的心也不由怦然一动;他从地上拾起一段干枝指着他们,色厉内荏地说:“你们要是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
陈校尉故意踏前一步,挑衅着他的虚张声势,“看你倒是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我烧了你们!”孙百恶不由得恼羞成怒,匆忙四顾寻找火种,“你们这群兔崽子,稍等!”
“哈哈哈……”陈校尉见他那狗咬尾巴的模样,也不由逗得带头哄笑起来,“老头你在找什么?你的尾巴在头顶呢。”
众士兵听了,也不由得哈哈一起取笑他。
“杀千刀的,偏在这时候丢了火折子,”孙百恶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摸着一样东西出来,还被那群士兵们取笑,更是怒不可遏却又无处可泄,又气又急地团团转,“让我找到了火折子,你们就知道厉害!”
“原来你在找火种呀?”唐槿云当初也以为他只是装模作样吓唬吓唬他们,不料,都找了好一会儿了,孙百恶还是在找。
“我这里有呀。”说着,她从背囊里掏出那只军用火机,在他的干枝头前,“啪”地一下打开,窜出红红的火苗。
“这……”还不等孙百恶反应过来,唐槿云已经帮他点着了干枝,他见干枝着火了,也顾不上问唐槿云哪里来的火种,就朝士兵们一指,“好!有你们好瞧的。”
马承宣他们见唐槿云为他点着了干枝,也略有隐忧地收敛了笑声,满脸肃穆地盯着孙百恶,倒是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可就在他们慢慢收起了笑声的一刻,孙百恶已经自顾自地跃到旁边,踢开脚下一块掩盖,露出一个洞口来,他的火把就往洞里面一插了下去。
“好吧,你们准备有好受的吧。”孙百恶忽然悲悯地一说。那些士兵正奇怪之中,就在这时候,在小木屋的四周,陡地从地上窜起了数十道高高的火苗,火苗很快就点着了深秋的干草,在他们猝不及防之际,噼呖啪啦地烧开了。
“不好了,着火了——”前面的士兵顿时慌作一团,连忙用枪杆或是树枝猛地上前扑灭,然而,说这话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后面的士兵;原来,火势也不知咋的,又突然在他们的中间中冒出来,故而引得中间的士兵惊呼四起。
马承宣和陈校尉见了,脸色不由一下子刷白。这深秋时节在这密林里用火攻,那倒是想要他们全军覆灭了,这老头还真是狠毒呀!可是,此时再怎样后悔也没有用,眼前的火势并不是扑几下就会灭掉的,在他们的眼前,脚下,满是免费不用钱的干草山藤,一点就着,火势之迅猛,却是他们所意料不到的。
“快救,先救火!”陈校尉爱兵心切,也不得不抛开孙百恶他们,自顾自地先行把士兵们的困境摆脱了再说。
原来,这也是孙百恶保护小木屋的一道陷阱,他从那个洞口里向外挖了十几条沟,把干草塞里面,然后再覆上泥土,留下几个出火口,等对方人多而来,他就可以趁机点着主洞,让火在地下迅猛蔓延烧去,从那些出火口里冒出来,引起一片火海,让他们无暇自顾或是葬身火海,他把这道陷阱美其名曰:火烧狐。
此时他见那些士兵,也不管是头破血流受了伤的还是没有受了伤的,都慌作一团地忙着扑灭火势,无暇顾及他们,他便不由劝说唐槿云:“快,你们趁现在逃吧。”
第60章一步错着
“你们?”一语惊醒梦中人,唐槿云此时也想伸手旁边去拉亘云庭,却抄了个空,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心也凉了半截,惊慌地踮脚瞧向崖边,“不,哥哥还在崖边呢。”
可惜此时亘云庭已经瘫坐在地,中间隔着茂密的藤萝,把他完全遮挡住了;唐槿云找他不到,更是后悔莫及,心如火燎,正要纵身飞过去,却被孙百恶一把拽住,“这前面到处是士兵,是火海,就算你跃得过去,也逃不过火势,万一烧着了怎么办,还是从其他地方拐过去吧。”
她被这么一拽,当下也冷静了不少,看见眼前的士兵果然都如临大敌般挥枪舞枝,急忙扑火,而那火势时而高窜,时而低连,浓烟也随着升起,缓缓模糊了崖边的一切景象。
“东边。”她环顾了四周,只有东边是风口,火势上不去,也没有浓烟弥漫,虽然有数十个士兵,但她也要闯了。
当下马上一个兔起鹘落,一跃而去。可在一跃之下,眼前人影一晃,马承宣那张老实脸早已经在眼前等着她。
“是你?”唐槿云记得,这个人拿水晶杖般武器的人,武功也相当诡异,好像也是一个捕头之类的人物。
马承宣紧盯着她,却满脸寒意,“你为什么要杀了朱捕头?”
“朱捕头?”除了那些可能冤死的小喽罗,唐槿云穿越过来后,还没有确切杀过一个人,这捕头一来就说她杀人了,这罪名可是不轻哟;她微微一怔,脑海里急速地搜索了一下,陡地才想起了‘天狼狱’中的那个大个子,亘云庭好像称他“烈云掌”朱朝天的。
“没有呀。”要是他的话,她也没有杀他呀,只是用电棒把他电晕过去了而已。
“没有?他可是在你走后就殉职了,”提起朱前辈,马承宣虎目也不由含泪,他证据确凿地说,“可是人人都看见当时是你把他打倒的。”
“不可能呀,”唐槿云听到那个大个子竟然在她走后便死了,也不由一惊,百思不得其解,“我只是电了他一下而已。”
“电?”马承宣终于等来她的供词,可惜是一个他不了解的名词。
唐槿云见他一面的茫然,就像当初亘云庭听见的时候一样,这才恍然这时代还没有发明电这种能量,便只好尽量挖空心思去找一些通俗的词语解释:“就是,让他麻痺一下,像点了麻|岤一样的,一般不会死人。”
这个马承宣倒听的懂,点一下麻|岤不会死人,他也知道,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就她点了麻|岤,还是会死人?
“但他最后还是因为这样而殉职了。”他语气中满是不信任。
“那我也不知道呀,反正不会死人,”唐槿云也想不通,她这电棒可是万试万灵,有时候困在敌方中,有些被她刚电过的人还陆续跑来加入呢。瞧他们的体质多好,这朱朝天的体质怎么这么孱弱了?
想到体质,她忽然想起了只有一种可能,“他生前有没有心脏病之类的?”
“心脏病?”马承宣再遇她的第二次新词,依然茫茫然地盯着眼前这个怪异的少女,她的思维怎么就这么脱线,说话也老是怪怪的。
“就是那些不时会气喘,心跳的很快的那种奇怪的病。”唐槿云只好再次没好气地向他解释,务求让他尽快明白,冰释这段误会,她心里可是还要等着赶路去找亘哥哥呢。
论到这么私人的病,马承宣自认跟朱朝天相处的不多,不太了解他,便摇了摇头,却缓缓把黄锦铁杖横在胸前,阴寒着脸说,“不管你怎样狡辩,他都是你一手害死的,你逃不了责任,杀人的就是你。今天,你倒是让我抓回去受审了还好,要不然……
他顿了顿,转而悲痛地一咬牙,“……我就为朱前辈报仇!”
说罢,“呼”地一抡铁杖,摆开了架式,看样子,不打到他,是坚决不会让唐槿云过去的了。
“你们有验过尸吗?会验心脏病吗?算了,连心脏病也没有听过的人,会验才怪。”唐槿云心系着亘哥哥,可不想被他缠上,却又无法跟他们沟通得上,只是浪费了唇舌。
但是,马承宣早已经眼红如血地盯着她,已经不再吭声地等她出招了,万般无奈,她也只好试试新学的轻功,看能不能逃得掉了,便一边说,一边微微提气,“你也只不过想要抓我而已,又何必找那么多借口,来吧,看谁怕谁呢。”
说毕,先向右边踏出三丈,虚晃一下,再转到左边突破。
不料,马承宣见她身影一动,黄锦铁杖顿时“呼”的一声,在他的前面划出一道圆弧,由着自己做圆心,也从右至左地转了一圈,最后黄锦铁杖依然拦在唐槿云欲要突破的前面。
也不由吓得唐槿云愣地一跳,这是什么招式呀?一出手就像流水般毫无阻滞地划至,流畅而潇洒,就像早知道她实际上会往左边突破一样,一气呵成,半点犹豫也没有,气定神闲的盯着她。
让唐槿云一怔之下,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须臾间,唐槿云不退反进,竟然趁着那黄锦铁杖平持在她胸前高度的一瞬,一猫身就想从杖下钻过去。
可随着她刚刚滑过去,后面就“蓬”地一声轰响,那杖头也在此刻落在她身后的地上,脊梁顿时感到一股寒意倏地从脑际刷了下来。
好险!这一切到底还是在他的计算之内呀。也幸好自己没有小看他,是拼了劲地滑过来,要是再有小小的迟疑,那今天可就是脑袋开花的纪念日子了。
怎么这……
还不等她有暇寻思,杖头一落下,侧面陡地又响起了数道风声,惊鸿一瞥,却是马承宣以杖头为撑点,悬空朝她的脸庞飞脚踢来。
乖乖,这家伙不懂得怜香惜玉,连女孩子的脸也要踢?好,跟我比拳脚,我无任欢迎!
唐槿云先是一个铲脚再次从他的下面,更低的角度滑到他的后面,陡地身形一长站起来,也不停歇,原地来了一个跆拳道的“后风车劈叉”,腾身而起,劈开双腿在原地上空展开凌厉快速的后空倒踢。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踢中了马承宣闪避不及的后背,马承宣一个被她一个原地消失,惊恐之余,却人在空中无力护背,顿时被踢得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才摔到一边去!
马上转过身来,脖子陡地感觉一凉。一把又尖又细的军刀已经直抵他的咽喉的表面上,那军刀上的冰冷无情源源不绝地朝他的体内输送,他全身的愤怒马上随着体内的血液骤然降了下来,一股绝望的声音几乎要从喉咙里冲出来。可就在这当儿,凉意一消,那把尖刀又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一空。
他在鬼门关里转了个圈,回到现实,这才感到刚才那一摔,痛得他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似的,不由得他无力地躺了下来,大口大口地缓着气,眼盯着不远处那被他撒了一边去的黄锦铁杖,悔恨交加。
唐槿云陡地潇洒抽刀冷艳一笑。跟她比拳脚可不行哟,她不愧是世界拳术精萃的研究专家,每一招都是经过研究而苦练,是那么的精准而一击必杀,干净利落而绝不浪费。
“你们连尸体也没有验过,就来冤枉我,我可不服。”唐槿云念在他为人仗义执言,又老实巴交,此刻见他羞愧难当,深深不忿,便忠告他一番,“回去找好一点的大夫验了再来找我吧。”
说毕,唐槿云也不久待,便要继续朝东边树林投去,准备从那里绕到崖边,寻回被红鸾分隔了的亘哥哥。
可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一股凛冽的杀气陡地迎面扑来,不由连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拨出你的剑吧。”飞红雪缓缓地抽出他的铁剑,冰冷地一喝。那森冷的剑气随着他的抽出而缠绕在他满是青筋暴露的手腕上,待他完全抽出的时候,震剑一抖,那些剑气当下四散弥漫,如冰如雪,连空气也仿佛凝结了,把唐槿云的四周给紧紧地笼罩起来,脚下的小火点也在此时自动熄灭。
这就是唐槿云为什么会倒吸一口凉气的原因。
飞红雪就站在在她面前的一丈之遥,满脸寒霜,双眸如魅,像一只疯狼般怨毒地盯着她,那样子,就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似的。
唐槿云瞧他方帽捕装端正如削,大红披风鲜艳无暇,完全没有像士兵们那样的披头散发,满身草屑的窘态,想必轻功肯定了得;再看他身材高挑而脸庞俊秀,倒也长的有几分精致细腻,不至于令人讨厌的地步,想必是从有教养的大户人家出身,怎么眼神就是这么邪气了?难道就为了抓不到自己而生气了?呵呵,想要抓小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更何况是你,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
飞红雪看罢远处还在四处扑灭火势的士兵,他们的追捕已经成了一场救火的游戏,全然顾不上抓捕唐槿云了,反而被唐槿云他们牵着鼻子走;除了感慨她的奇招百出,更痛恨她的捣乱破坏,让他已经在她的身上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害得他心办交瘁,思绪混乱,自己也差点儿接二连三地栽在她的手上。
当下幸亏马承宣先他一步缠住唐槿云,他才能够及时赶到。这一次,他决定就算有所伤害,也要亲自把唐槿云逮捕起来。
思忖间,不知不觉地流露出怨毒的眼神,却反而看见唐槿云一脸的淡然。这女子怎么了?弄了这么多麻烦事,还一脸满不在乎、在卖萌显可爱的样子,天呐,她到底懂不懂得羞耻呀!
马承宣瞥他的眼神却在这时候掠过一缕鄙夷:刚才两人同一时间被刮飞,又落在同一地点,可他就是忙着整端他的衣衫,清理身上披风上的草屑,而迟迟没有出现;要是他这一次还抓不到唐槿云,那他就枉称为“天下第一神捕”了。
唐槿云被他冰冷的剑气所围,也脸色凝重缓缓抽出她长靴上的柳叶军刀,她也知道他的轻功了得,要想从他的面前逃走,那根本不太可能,况且要是逃到了亘哥哥那里去,他恐怕又会对亘哥哥不利,从他的眼神中,她更知道他这一次是动真格了。
看来,要想安然回到亘哥哥的身边,这一战已经无可避免。
马承宣跌坐在地上,眼看着一场绝顶高手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此时,从石阶上,却悠然地走来两个人。
第61章三个条件
眼看着唐槿云缓缓地抽出了那把柳叶军刀,飞红雪也把剑气凝得越浓,扩张得越大,让唐槿云一直笼罩在剑气范围内,无法逃得开他接下来的任何突破一剑。
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他也只是按照江湖规矩,让对方有所准备才正式攻击,这样子赢的话,就赢得公平,对方也输得心服口服。
而当唐槿云抽出了军刀,随意一横的时候,无意中,补上了本来的破绽,让飞红雪只好继续凝神寻思着她的破绽缺口,以制定一道行云流水般的预定曲线一击即中。
同样,唐槿云也没有想过先发制人,飞红雪此时整个人都和剑气混为一体,有如森严壁垒,无论选哪里下手,都好像鸡蛋撞石头般脆弱,简直就是一堵无懈可击的坚冰铜墙。
一时间,两人都在彼此观察着对方的破绽,但双方的战意却越来越浓密,四周的草木也被瞬间凝止,风云汇聚,石破天惊。马承宣也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地盯着,眼看着双方就要出手火拼,可就在这时候,石阶上缓缓走来两个人,让他们都不由怔了一怔。
石阶上,走来的却是楚问天和亘云庭,他们就像好朋友一般,并肩地走了上来,就像刚才从崖边秋游回来的才子一般;只不过,楚问天悠然之中略带关注,亘云庭轻松之余则隐现忧虑。
飞红雪陡地看见楚问天,顿时懂了他的意思,陡地先行辙回了所有的剑气和战意,转而朝他们微掀嘴角,温和一笑。
而唐槿云则在他的剑气和战意收起之际,大惑不解,转而随他的眼神看去,这才发现了走上来的亘云庭,心中不由“咯噔”地愣了一下,转而,便悲喜交集地狂冲上前。
上完了台阶,楚问天见她就要跑过来,不由“呛”地一下子迅速抽出长刀,一把架在亘云庭的脖子上,冲她笑了笑,“不要急嘛,先把条件谈拢了,再过来也不迟。”
看见那森冷的刀气,映出那青龙白虎的刀气,逼着唐槿云瞬间想起刚才在崖前遇上的四神之气,也觉得自己脖子一凉,不由一下子煞停了身形,冲楚问天大声怒喝,“你想怎么样?”
楚问天还是轻松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出他的目的:“当然还是要你随我们一道上京了。”
飞红雪和马承宣听了,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楚问天已经俘虏了亘云庭作人质,有了他,就可以和唐槿云平等地谈判,以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了。
被刀刃架在脖子上,嗖冷嗖冷的亘云庭,一听‘上京’两个字,也连忙冲唐槿云喊去,“小妹,你自个儿逃吧,甭管我了,一进了皇宫,你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原来,在叫红鸾吹走唐槿云后,他自己也懊丧连连,跌坐在原地,连楚问天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也不知道,然后,楚问天半笑半威胁地说,“走,我带你去见你的小妹。”
他看见了楚问天,脑海中一晃而过刚才楚问天有份以敲山震虎发出凌厉的绝招,狂风乱絮地吹得他摇摇欲倒。这才知道,已经悄无声息地沦为了他的人质;知道凭他的厉害不是跑开一两步就可以逃得掉,便也只好默默地站了起来,朝小木屋这边走来,而楚问天也没有用刀挟逼着他,而是和他像老朋友一般并肩而行,一路悠然自得。
唐槿云听了,用力地摇了摇头,她要是不理他就逃的话,早在他夜送她走的时候,就不应该回来;那时候,她也很清楚,要是这么一回头,很可能从此就踏入了一道血染地泥泞深渊,也许会任务失败。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一个人可以逃,同伙被抓了可以逃,偏偏亘云庭不是同伙,而是一个老好人。
难道人家对她好,她就不能对人家好了吗?别说私放秀女会担当罪责,就那份不忍她泥足深陷的真心诚意,已经超越了一切。
此时,再遇亘云庭念念不忘对她的柔情叮嘱,她更是心乱如麻,愧意顿生,舍不得一下子离开这么可爱的亘哥哥;亘云庭对她不仅有恩,还有情,还有大爱——在她现代三十多年,她也没有遇上一个如此光明正大、正气凛然的男子。
而她也知道,如果就这样一走,亘云庭肯定又会身陷囹圄,也许很快秋后处斩——这样生离的结果,就是死别,她又怎么忍心连死也不能见上亘哥哥一面呢。
楚问天却在一旁笑着劝说亘云庭:“真是好男儿,连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不过,你咋就不能往好方面想,也许她进宫后,就能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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