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云庭却忽然绕过她,方巾飘逸地站在她的面前直起腰板,朝飞红雪声明,“如果是因为私放秀女,我愿意随你们回去受惩罚,但是,让她去当秀女,却是万万不能。”
唐槿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温暖如火,心甘情愿。再次拐到亘云庭的前面,把刀一横,防守的意志也更加坚定,既然无法突破他们的包围,那就甭想从她的身边带走亘哥哥。
飞红雪微微一怔,剑眉一轩地说,“我目前只管秀女的事,其他的事我暂时一概不理。”
他言下之意是一定要唐槿云随他上京遴选。但亘云庭又怎么会舍得呢?别说当初他不想一个无辜的少女代替真妹上京,现在他跟唐槿云相处了十来天,彼此融洽无间,暗生情愫,又怎么会轻易把唐槿云交出来?
他伤感而坚定地望向唐槿云的脖子,一时感触良多。这个陌生的女子是多么的强大呀,想救他,她就拼命把自己救出来;想要治好他的病,她也拒绝了许多人的好心意,坚持走遍天涯也要把他的病治好,结果她想要做什么,就做成了什么,而他,只想挽救一个无辜的少女,保护一个知心的女子,这也办不到,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以仰俯于天地之间?
“不行!”他忽然铿锵有力地大喝一声,严辞拒绝了飞红雪。男儿自当保家卫国。这是他母亲的遗训,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成家立室,出任仕途,谈不上什么保家卫国,但如果连一个小女子也保护不了,以后他还哪来的信心保护一家人,一国的百姓?“一定不能让她做秀女!”
这时,后面的七八个捕头也随后赶到飞红雪及白昭南的身后,听见亘云庭的宣言,不由得蠢蠢欲动地想上前教训一下亘云庭,却被飞红雪扬手阻止了。
他远远看去,亘小姐身材修长,玉面凝脂,蜂腰隆||乳|,玲珑浮凸,绝对是妃子的上上之选;观其浑身奇装异服,黑得透亮,冷脸略带寒霜而美眸灵动,就像一只不知从哪家贵人所逃出来的锦毛黑猫一般;这女子端的不仅是美貌大方,还武功高强,此般宜室宜堂之女子,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尤物!
他展开一卷通缉亘小姐的画像(真正的亘秋韵),对照了唐槿云一眼,觉得画师把亘小姐画成那些涂脂抹粉、呆滞孤清的富家小姐,趋于封建捆锁,庸俗平淡,哪有眼前这个这么灵动如蝶?
只要条件允许,他尽量不采用太暴力的手段去捕获她,免得损毁了她风华绝代的美貌。
“亘公子护妹心切,本座知晓,但天朝下旨,谁又奈何得了?还望亘公子深明大义,放手你的小妹,随我们一道上京,才是上策。”他希望晓以利害,动之以情,希望兵不血刃,规劝礼待。
亘云庭仍然摇了摇头,“你干嘛一定要小生的小妹呢,用你家的小妹填上,不是一样吗?”
他此话一出,白昭南和楚问天不由脸色一凛,连忙别过头去,假装看不见飞红雪此时的脸色。
飞红雪脸色一沉,忽然厉声一喝,“本座此番忠言,本着兵不血刃,皆大欢喜收场,亘公子要是再冥顽不灵,就休怪本座出手无情了。”
“那就别废话了,要出手就出手吧。”唐槿云这时清叱一声。
这崖边绿地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凝,他们的谈判断裂,戛然有声,仿佛连山涧上的浪水及树林里的风声也为之一顿。众人不由收起和善的脸色,准备风雨欲来的一战。
第56章大破飞索
唐槿云知道飞红雪想展开心理战,进行虚拟心理压力感化攻击;她倒是有点担心,亘哥哥会因此压力过大,做出一些她也难以预料的事情来,所以,她趁亘哥哥还没有改变心意之前,就必须早早结束飞红雪的心理战,马上转入近身肉搏战。
这要是打起来,她反而安心了许多,毕竟,她对自己的心理和实力都比较清楚;此时明显处于劣势的她,也要学着歹徒般作困兽之斗,希望近身肉搏的时候,能够抓上一两个人质,用来打开一条血路。
飞红雪见劝说不成,好个亘云庭又一下子把矛盾转移到他的身上,还被亘小姐直接叫阵,他要是这时候仍然再在那里婆婆妈妈地规劝,那也太让他丢面子,实在难以服众。
此时,大家的眼神都都投到他的脸上,都希望他改变一下策略,不要再劝了,直接决定下一个行动。
他瞥了一眼旁边那几个捕头都想大献殷勤的样子,经过一阵审时度势,这才缓缓地交代,“我们要的只是亘小姐,专门对付她就行了。”
那几个捕头听了,顿时纷纷抽刀出鞘,唐槿云的脸色也缓缓地凝起来。
飞红雪却建议说:“可以多几个人,但尽量不要用刀剑,万不能伤害到亘小姐。”
“那就用‘玉人飞索阵’吧。”捕头们听了,又把刀还鞘,解下背后的一捆飞索后说。
要活捉汪洋大盗用“炼火锁链阵”,要活捉女飞贼用“玉人飞索阵”最是适合不过,飞红雪便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身后的四位和白昭南身后的四位捕头,得到允许后,顿时一下子冲了上来,欲把唐槿云他们围困了起来。
“亘小姐,你现在要是愿意束手就擒的话,还来得及……”他们对她发出了最后的忠告,但唐槿云却置若罔闻,甚至已经早他们一步动手了。
她要在他们还没有围上来的时候,快步跑上前去,先行袭击前面的捕头。这样一来,两边的捕头要是想围起来结成阵形,就必须赶紧过来救援,不然的话,就会缺了一个口,再怎么也结不成阵;这也就等于他们甚至连亘云庭也围不上而自乱阵脚。
捕头们果然有别于其他捕快,但见她身形刚动,便一起迅速地疾射出手中的飞索阻止她,四条飞索顿时有如四条蛟龙出潭一般呼啸而来,不正面攻击唐槿云,却从她的身边绕了过去。
唐槿云顿时明白这种飞索的原理,那是一种回形镖般的缠绕,把人给活活缠缚住手脚,然后达到活捉罪犯的目的。
唐槿云见他们不用刀剑,只用飞索,当下也收起了她那把柳叶军刀——杀鸡焉用牛刀,其实这军刀也并不太适合割绳索。
在收起军刀的刹那,她的左手迅速捉住了最快的那一条——她双手长及过肘的手套,材质和长靴的一样,都是由特殊金属丝网编织,裹以尼龙黑皮,可防刀剑,可防水火,摩擦力特强,楞是这样一抓,也不会摩损皮肤,还有卸去一半冲击力的功效。这也是她改用手套而不用军刀的最佳选择。
抓住后,她轻盈的一个侧翻,顿时跳出了那四条绳索的包围,引得那些捕头微微一怔。
她却趁机发力,要把那个捕头拉到自己的面前,一把捉住他以此为人质,要胁他们让开一条通道。
可就在这时,左边的四条飞索果然朝她这边射来,要是她现在不躲的话,肯定会被缠上,而缠上的后果是怎么样,她不敢去想像,也不需要去想像。
她马上放弃了拉人的想法,用刚腾空的右手及时地接住了同样最快的那一条飞索,身子在半空中巧若||乳|燕般翻飞避过,体态优美炫目,堪称一绝。
可惜,除了亘云庭之外,其他人都屏气凝神地关注战况,无暇欣赏她的美态。
她翩然落地,轻松地拍拍手,又是嫣然一笑。此时,原本她手中的两条飞索已经被她一瞬间系了个结,拴在了一起。
众人见了,不由大吃一惊,这女子果然强大,居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想出这样绝妙的办法,并且手法奇快地把它们系在一起,让它们无法再缠人。
对于这种困境,他们其实也有对策,那就是会暗示其中一个人撤手,让另外一个人把绳索收回去,解开了再抛给对方。
可就在他们一愣之间,唐槿云又拽着那个结头,趁在她面前的捕头在要收未收飞索的瞬间,一下子像娃娃推车的样子,呼啦啦地往他给撞了过去。
那还抓着绳头的两个捕头还没有来得及撤手,就一下子被她给带的连滚带爬,同时撤手飞索;在她眼前的那个捕头也猝不及防她会突然像火车头般扑来!
在眼花缭乱的一瞬,众人但听“蓬”的传来一声闷响,他的胸前顿时不明不白地中了重重一脚,人便如风车般在空中翻转了几个转体,狂喷了一口鲜血,然后才重重地摔落在地,奄奄一息。
两方相斗,只是电光火石一瞬间,八名捕头一下子便给撂倒了三个。飞红雪也不由眉头一皱:不是招式诡奇,不是气势凌人,双方交战,逼在眉睫,仍然想出如此奇妙的办法,如流线形般一气呵成,这绝对是智慧型的超一流高手。
他的神捕阿爹就说过:但凡武者弱智,智者弱武,皆学武练武,学文思文,一心不能二用也;若改,定要在文中觅武,武中思文,此二用连成一心也,方能凌驾于唯武唯文者矣。
但眼前的亘小姐,感觉她练功的方法可和他文中觅武的方法不一样,她使出武功的时候轻盈若燕,翩翩起舞,浑然不见武者之凌气,有若舞中觅武;等她策略一出,却有迅如惊雷,重如巨木,全然不觉智者之灵巧,有若武中思文。
此番双修的方法难于登天,飞红雪也自忖无法兼顾,不由得引起他浓厚的兴趣:她的师父到底是谁?
但听“蓬”地一声闷响,那捕头刚好仆倒在地,其他五个捕头便暂时不理会同伴,怒不可遏地一起朝唐槿云的背后撒出五道飞索,偷袭而来。
不料,亘小姐好像背后长眼似的,一脚踢中了那个捕头之后,身子也没有停下来,竟然凭借着他胸前那股结实的反弹力,轻盈地弹上空中,在空中连翻了几个漂亮的后空翻,一下子就从他们的眼前消失,窜到了他们的后面去。
他们这下子也不敢小觑唐槿云,反应迅速地沿着自己的绳索,一边挥舞着朝背后甩去,一边逃到了另外一头,如移形换影一般,和她保持了距离,重新聚在一起,背靠背地对她展开攻击。
可就在这瞬间,他们感觉一条莽蛇般物体忽然绕着他们的身上跑,这么激烈的时候,哪条莽蛇不懂事,偏偏走出来送死呀?
待他们低头一看时,一条和他们手中同样飞索,已经在他们的身上缠上好几圈,把他们一把柴似的给捆了起来;心里不由暗叫一声,糟糕,正要去解,这时,一阵香风又迎面飘至。
唐槿云脚跟才落地,见他们竟然越过她的头,逃向了对面,便手下不停,把手中那条飞索也有样学样地甩了过去,恰好在他们到步的时候,缠上了他们。
随即一个兔起鹘落,跃到他们的跟前,一把勒住了他们,飞快地打了个死结,然后轻轻一脚踹去,五个捕头顿时如一捆木头般,挣扎着满地打滚,骂声一片。
唐槿云正想再上前一步,一把制止住他们,以捕头为人质,要胁飞红雪他们让路。可正要伸脚的一刹那,陡地空中传来几道破空风声,她惊鸿一瞥,但见靴前落下数支牛芒般的钢钉,尾部正无风自颤,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收回了脚,往后一跃三丈。
待再抬头时,一个锦衣捕快已经憨然地立在那五个捕头的跟前,双手在胸前横着一把黄锦铁杖,杖头的圆球直指向唐槿云;见到唐槿云知机的退后,他把杖一收,改为抱拳说道,“在下马承宣,刚才得罪亘小姐了,请亘小姐海涵,也请亘小姐别再横生枝节,一同上京为妙。”
唐槿云想不到眼前这个憨若农民般忠厚老实的人,武功也诡秘神奇得很,瞧他拿着一杆像西方魔法师般的水晶杖,但那杖头圆球却是铁做的,并且有着数十个细孔,像是那机关枪上的弹口,也许刚才那数支钢钉正是从那圆球中的细孔中射出。
她当下没有回答他,一招不见效,她也马上闪回亘云庭的身边防守,以防止左边的白昭南两人突然袭击,把亘哥哥给劫去——也以行动拒绝了马承宣的请求。
不料,此时身后别着的白翎也在这时摇摇欲坠,终于飘了下来,她连忙一手抄住,紧握在手。
这一场大破飞索阵,她打的轻松,却胜而无功,打到最后,还是一个人质也没有抓到;不由得轻吁了一口气,收拾心情,准备迎接他们的下一战。
这时候,后面的捕快和一些不同服饰的士兵陆续赶来,缓缓地填满了三边的空隙,把她们围的更加水堵不通。
马承宣见她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依然回身固守,便抽出一个捕头的佩刀,“刷——”地一刀挑开了五个人身上的绳结。
“谢谢马总捕头!”五位捕头得幸脱身,也多亏马承宣及时出现,解开绳索后,对他连连感激。
“去把他们也扶下去吧。”马承宣心中一叹,虽然他们平时对他的老实颇有微言,但始终也是同城的部下,他这个做上司的,又咋能够看着见死不救呢。
唐槿云见那八个捕头又重新站了起来,互相搀扶着退了下去,马承宣身后的官兵也越来越多,黛眉也不由轻轻一颦。
“哎,我会游泳呀,咱们可以游过去。”
第57章红鸾来助
亘云庭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在她的耳畔轻呼起来,等唐槿云转来茫然的眼神,他不由拉下一脸的黑线,“你不是想说你不会吧?”
“你会游泳?”唐槿云微微一怔地问。
“会,小时候在河里游过。”亘云庭连忙点了点头,见她并没有惊奇起来,马上又保证地说:“放心,淹不死人。”
唐槿云不由报以他莞尔一笑,亘哥哥能够会游泳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她没有选择泅渡,并不是担心他会不会游泳的问题,而是那水流湍急,她也不敢妄自以身试水,因为人在水中,随波逐流,身不由己,哪怕你是菲尔普斯,恐怕也得在这阴沟里翻船。
亘云庭在等唐槿云作决定的时候,右边的崖上、草莽上,其他的草丛里,出现越来越多的捕快和军士,里三层中三层外三层的,枪戟林立,人影幢幢,黑压压一大片,像一堵浮云般缓缓地朝他们移过来。
他在想,只要自己能闭气潜水,再由神通广大的唐槿云点拨一下,照顾一下,两人肯定能够可以游过对岸,逃离他们的包围。但见唐槿云迟迟没有行动,也不由他急忙地催促起来,“怎么了?赶快走呀,你还在思谋什么?”
“不行的,水太急,太危险了。”唐槿云只好告诉他实情。
亘云庭再瞟了一眼崖下汹涌的激流,撞上涧中的岩石上,碎成一瓣瓣浪花的情形,心里其实也有点发毛。但如果不这样逃离,那还有什么办法?
他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指着那些捕快和士兵,皱眉地问,“那现在让他们围起来,就不危险了?”
“不,”唐槿云转过头去,冷眼盯着那些士兵缓慢的脚步,心里却反而踏实了,她娓娓地向亘云庭道出自己的策略,“从他们刚才敲山震虎的警告和光说不做的劝告中,我就知道他们是要想活捉我们,这也就是他们没有一下子冲上来,把咱们乱刀分尸的根本原因。”
“哦。”亘云庭依她这样一分析,脑子也清晰了起来,“这样一来,他们就投鼠忌器,反而对我们有利了,也就是你坚持要防守的主要原因吧?”
唐槿云点了点头,“没错,这也就是他们刚才为什么以索替刀的原因,他们想要把我活捉了,再来抓你。而我只要不让他们抓起来,一时间他们也奈我们不何。”
亘云庭恍然,“我懂了,就算你防守失败了,咱们也只是落得被抓的下场,危险确实不大。”
“可是,什么叫一时?它不是暂时的意思吗?”亘云庭身为书生,最懂咬文嚼字,话到嘴边,心中也忽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唐槿云却在此刻缄口不语。对于这防守的负面影响,亘哥哥知道的越少,对她越有利。刚才她跟他分析了一通,目的也是安抚他刚才那慌乱的心;要是再跟他提起那“一时”的负面影响,恐怕又会引起他另外一番惊恐。
这时对面飞红雪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将军般浑身铠甲的中年汉子。他便是守备大人的校尉,负责率领二千兵马前来助阵,他待士兵都分九层一一列队站好,把唐槿云团团给包围起来,才上前来询问一些之前他没有看见的状况。
马承宣便向他一一陈述了刚才的经过。
末了,飞红雪叮嘱他:“她就是皇上要的秀女,凡事以不要伤到她为要。”
他朝唐槿云这边瞥了一眼,大手一挥,一溜口甩出一连串的兵法策略,“这个好说,只要断其粮草,围而不攻,待敌势弱,然后出奇不意,攻其不备。”
“这也不失是一个权宜的方法。”飞红雪刚才也见识了唐槿云只是在眨眼间,便大破八个捕头的“玉女飞索阵”,轻伤了两人,五人被捆,一人重伤,倘若他再采取过激的策略,激怒亘小姐,要么就是继续伤及同僚,要么就会伤及亘小姐,无论哪一边受伤受害,都于他丝毫无益。这一场追捕,早注定了最后的结果就要采用怀柔策略,达到兵不血刃,两全其美的收场。
而陈校尉这样的提议恰好也和他的想法一致,便也提高声量,朝唐槿云这边嚷来,“既然亘小姐也如此冥顽不灵,那么,咱们只好再等一晚了。”
他的意思也是围而不攻,让唐槿云他们最终以饥肠辘辘的姿态,趴着向他们请降,他便可以手到擒来,易如反掌,只不过,这一策略得花上他一些时间;这样一来,他想要早些上路的计划又要延迟了,他心里的忧虑不由随着自己的决定而窜上眉头。
这时候,白昭南也抱着剑走过来,淡淡地说:“若是这样,要能在等候当中加上浓烟熏敌,也许会加快他们投降的进度。”
浓烟呛喉,涕泪流零,任是大侠高手,也难以隐忍,更何况是一介书生?飞红雪听了,不由愁眉一展,马上同意下来,“白老弟说的好,那就麻烦陈校尉马上去安排操办。”
陈校尉当下抱拳一揖,领命退了下去。
而在崖边的两人,听了飞红雪刚才那一声嚷嚷,也不由怔了一怔:他这话倒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再等一晚,那接下来还打不打呀?
亘云庭抬眼望了望天色,已经将近黄昏,天际红霞遍布,夕光斜入,正是“夕谷”当红的时刻,染在小木屋上,显出一抹斑驳的玫瑰红,越看越是耐人寻味;他尤其怀念屋内的浊酒、熏肉等独有的风味,可惜此刻咫尺天涯,鞭长莫及;若是让他在这里困上一晚,又冷又饿的,他会受得了吗?
想到这里,亘云庭也不由得莫名地躁动起来,也许他个性再强,也毕竟是个公子出身,再怎么知书识礼,也没有受过挨饿受冻的苦。
唐槿云刚才对亘云庭说的“一时”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一时之下,飞红雪可能不会再攻击他们,可是,倘若他围而不攻,等他们饿肚子了、打盹了,再来个手到擒来,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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