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作者:肉书屋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14部分阅读
她竟然是一个婴儿,还是一个孤儿。
“唉……”人世间的种种疾苦都在孙百恶的一声包容的叹息中涅槃,他仰着脖子,望着顶梁,有如一个婴儿般模仿着当时的情景,“当时她,还鲜活的挥动着小手,像是对我说,‘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忆起那个情景,孙百恶仍然瑟缩着身子,颤颤地伸出两手,“于是,我便把她抱了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亘云庭也终于了解了整个经过,全程之下,师父也是在做着平凡而伟大的举动,但是,他仍然奇怪,“那他们怎么把你说的那么坏呀?”
论到这一点,孙百恶又在习惯被误会的心态中桀桀一笑,“也许我们生活的不检点,让人家看扁了吧。比如,她不喜欢洗澡,我就只好把她抓回来,替她刷身;泡在桶里,她趁我不注意,又光着身子跑出来练功夫,让樵夫们看见了吧?”
言语之间,眼神闪着熠熠神采,仿佛眼前就是那么一幕调皮捣蛋的情景,苦中作乐,回忆起来,又是一番美好的片段。
亘云庭也顿时宽容地体会,“父慈女恶,这也难怪不知情的人会说三道四了。”
“要知道,她是个不学医,光学武功的女娃子,论起辈份来,她还是你们的师姐呢。”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由亘云庭的身上移到了唐槿云的脸上。
两人的心也不由得啊了一声,亘云庭更是脱口而出,“但现在怎么不见她了?”
此言一出,有如寒夜滴水,回响亘远。仿佛被说中了他的心病,小屋的气氛又为之一凝,两人的目光一起集在孙百恶的脸上,担心他忽然阴下来。
幸好,孙百恶的目光也只是在他们的脸上扫了一下,吃力地摇了摇头,又再缓缓说出来,“两年前,她跟我去其他村落行医,却因为追捕一位叫‘竹影子’的飞贼而不知怎的,竟然一去不复返。”
“死了?”亘云庭心中也为之一紧,他心里可不这样希望,他还没有见过可爱的香苗师姐呢。
孙百恶摇了摇头,“一个月后,她还没有回来,我就四出寻找‘竹影子’,却寻他不遇;直到一年后,到处都张贴着皇榜要通缉她,我才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皇后,被全国通缉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槿云也不由一怔,怎么一下子扯到皇后的头上了?
“我也不知道,”孙百恶忆起这段往事,悲中带愤,“正因为不知道,就更加的担心,今年春天,冰雪融化,我就立马上京暗访她的踪迹,希望能够把她接回来。然而,我也只能打听到,说她趁皇后临盆时,把皇上的儿子给盗走了的传闻;结果我在京师转上了大半年,角角落落我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她的下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抓了还是被暗中处决了……”
言到失落处,男儿也有泪,孙百恶也为这段黯然的过去哽咽着说不出去,在幽暗中忍不住泛出了泪光。
他说的其实并不是一个可怖的故事,却是一段无奈可悲的经历。唐槿云看的出,他心里是多么的牵挂着那个香苗师姐。
第50章病愈情裂
“我不相信师姐会是这样的人!”亘云庭听了不由气愤得“霍”地一下子站起来,浑身颤动地说。虽然他没有见过香苗师姐,可是,一个神医嫡传弟子,一个磊落练武的女子,又怎么会沦落成飞贼走盗之流,还别的不偷不盗,竟然专偷皇后的儿子了?这里面很明显是遭人诬陷了。
“我也不相信,”孙百恶见亘云庭也相信香苗是清白无辜的,不由得也直起腰板激动地说,连那干瘦的脖子也涨得通红。转而,眼神一黯,一下子又瘫软了下来,对着面前微弱的炉火,微叹一声,“直至上个月,我盘川用尽,又身患怪疾,才逼不得已回来歇歇。”
言下之意,万般无奈全都表露在腊黄的脸上,眼神忽然如豆,就像是一盏将要油尽的枯灯。
亘云庭听了,眉宇不由一轩,连忙俯下身子来关切地问,“师父你,你也有病?”
“嘿嘿,”孙百恶又忍不住玩世不恭地桀桀一笑,但这一次,那笑声中似乎多了一丝悲凉,“师父也是一个人,人总会依着生老病死来轮回一辈子,我又怎么可能没有病呢?”
接着,他一把轻轻挽起他的左裤脚,露出连着木屐上的一只光滑鉴人的木造假肢,卸下假肢,拔出他的脚,脚踝以下的骨肉已经被削得平如方木。把两人看得不由一阵瞠目结舌,舌头久久地愣着一动不动。
少顷,孙百恶在削平的脚骨上轻轻一掰,但听轻微“卟”一声细响,竟然能够轻易掰下了一小块骨头,两人见了汗毛也一下子倒竖了起来,几乎魂飞魄荡。
“不要怕,在大腿以下都没有知觉了,这骨头也不知咋的,疏松得能够什么时候都掰得下来,这肉也是,要是路上饿了,还可以撕下来烤了吃。”孙百恶强挤出一丝笑意,安慰着两位年轻人。
“难怪师父来回走上三四个时辰也不见累了,我可累的现在脚还很酸痛。”亘云庭若无其事地笑说坐了下来,他也想藉此冲淡这小屋弥漫的那种孤苦悲哀的气息。
孙百恶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亘云庭心中一暖,也感到从他掌心传来的那一股温暖和关爱。
陡地,孙百恶微一用力,顿时把他整个人转了个身,双手快如闪电地贴在他的肩胛之下,“不要乱动,你喝的那药是护住你的心肺的,我现在就要帮你推宫排毒,呛出那口浓痰来,你要是乱动,会出岔子的。”
说毕,不容亘云庭多说,双手微一用力,顿时把两道真气输入亘云庭的体内,亘云庭听说是为要了帮他,顿时也不敢乱动,由着那两道真气在他的体内缓缓地流动。
转眼瞥了唐槿云一眼,她反而如释重负地轻吁了一口气,继续一边咬吃着野果,一边紧盯着亘云庭的变化。
蓦然,亘云庭突然感到两股真气在他胸前交汇,闷得他直发慌,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师父,我要吐了……”
话音未毕,一股浓痰顿时如一粒弹珠般直射向门外的磐石上,久久凝而不流,而亘云庭的喉咙却是前所未有的清爽通畅,平时胸中那股堵塞感凭空消失了,还回他一坪广袤的旷野,一股清气从腹中冉冉直上,由口中轻轻逸出,声音顿时变得圆润有力。
“小妹……”一旦解脱的他第一个便找到唐槿云关注的目光,感激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虎目潸然泪下。他能够在今天解除多年以来的困扰,全赖唐槿云一路以来,不屈不挠,坚持不懈的努力及拼命,要不是她,他不可能如获得新生般得到这种感觉。
唐槿云的眼睛更是立即被一层泪雨挡住了眼帘,喉咙也如梗鱼刺般不能言语——以前她完成过无数的任务,但都没有这一次来的感动而令人振奋,如在心中划过一道水痕,久久地一直向远处漾开,只要心境无限,那荡漾回味的感觉便有多久远。
任何笔墨也难以形容她此刻这份难以掩饰的喜悦,洋溢在她艳美的脸上,活像一株绽开的芍药;亘哥哥多年顽固的咳嗽,历尽了多年,经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有了解脱的一天,而他们也……
他们也怎样了?也解脱了吗?陡地一道白光乌鸦飞过般闪现在她的脑海。
解脱的病情有如飞仙,那么解脱的他们会怎么样?接下来他们会怎么样?亘哥哥他会回到隆城去,一如既往地读书,不理她吗?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喜悦顿时如一盏熄掉的灯,一下子黯了下来。
“好了,逼出了那口积痰,此后还要多喝药,护理好心肺,才算是完全康复。”此时,孙百恶也如释重负地轻吁了一口气,好像很久没有成功过一样,心里仍然耿耿于怀香苗的踪影。
亘云庭由回身倒地便一拜不起,“谢谢师父!”
他连他爹的那一份感激也一起酬谢,这十几年来,他爹总是不厌其烦,几年来一次,第一次找不到路口,第二次找不到屋子,第三次找不到人,一次次的错过,让他们一次次的失望,却又让他们一次次地加深了父子情义,一次比一次更学会了珍惜生命和坚持不懈。这一次他爹没有来,要是来了,他爹肯定会比他更加激动,更加热情。
孙百恶也仿佛看见不止亘云庭一个人在跪拜似的,不由得感触良深。要是能够换回香苗,他就是像这样向人家磕一千一万个响头也愿意呀。
他缓缓地站起来,微微一叹,“唉,一场相遇便是一段缘,有缘者我总是以诚相待,以命相馈,人生匆匆,但愿人行善,此间再无恶。”
感慷了一番后,又交待了一番洗碗涮锅的事宜,然后一步步地走向里屋,但在两人的眼中,他的步伐好像有点蹒跚不稳的样子。
亘云庭当下喜滋滋地去洗刷,留下唐槿云傻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睫上还挂着刚才喜悦的泪水,可是,空洞的眼神却有如漆黑的深渊,黯淡了所有少女的神采。
等亘云庭洗刷了锅碗回来,她已经背朝着门口,趴在桶边睡着了。亘云庭也想问她刚才怎么感觉她好像有一丝的不开心了?但此时见她已经安然入睡,也不敢多打扰,迳自回到灶口前,继续为她默默地添柴守夜。
而浑身轻松的他,浑然未觉,解脱后的他们又将会走向何方。
随着黎明渐渐的到来,结束了这个悲伤而忧郁的悠长夜晚,迎入了明媚的光线,人们也随着新的希望而睁开惺忪的眼。
亘云庭轻松舒服地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却是孙百恶又要扯上他上山采药的时候,他转到屋里瞥了一眼桶里的唐槿云,但见她仍然趴在桶边,背向着他,还没有醒来,也只好咽下许多想分享的说话,默然地随着师父上山。
其实唐槿云也早早醒来,只是心里还不愿意醒来。她的心还在一直地回溯昨天前天,那时候的她还没有现在这种忧伤,因为,亘云庭的病情仍然遥遥无期。
如今,亘云庭的咳嗽一旦治好了,就像那治好爪伤的小鸟一样,最终会重新展翅高空,离她远去,她从此也再没有借口留在他的身边,他的病好顿时有如一条弱水,顿时把她和亘云庭分得开开的,一年也不相会一次的样子。
外面秋霜尚未解冻,她的睫毛仍然凝珠滴下。以前她完成了任务,总会开心地打扮一番,然后去商场上购物大半天,那解脱的感觉,总是那么天真无邪;然而,不知怎的,这一次亘哥哥的病愈,她还来不及想到祝福,便患上了分离的忧虑,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开心的日子已经到头了?一路相依为命的感觉从此就消失了?
两天前,三天前,她都忘了那些惊险的场面和辛苦的劳累,而沉淀在她心里的,总是那些一幕幕普通而又温馨地和亘哥哥依偎在一起的情景,一路说笑的情形。她所期盼的也只是继续保持这样就好,那些什么逃亡路线,什么对付官差的,就由她来应付她也无怨,只要能够这样子一直走下去,逃下去,哪怕一直走完一辈子,她也无悔。
想到怎样保护亘哥哥,她这才转过头来,瞥了门旁櫈子上的背囊和衣物,想着里面的工具也该时候充填太阳能了。转眼屋内,寂然无声,仿佛仍然有一丝丝昨晚的悲凉气氛在屋内游弋,带着她起舞于悲伤与崩溃之间。
唐槿云很不喜欢这种死去战友的感觉,每次遇上,她总是会跑到外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冷空气,让它们冻住那令人悲伤的情绪。
就在想要出浴的瞬间,桶里潋滟的水光忽然一下子映出一张粉白玉脸,让她赫然一惊。仔细看去,但见今天脸上那层绿色已经黯淡了许多,只留下一缕朦胧的烟雾一样,再远点看已经浑然不觉了。
这都是全赖她昨晚整晚没有睡好,子时也按师父说的,勤修炼气,不是为了练内功,也不是为了逼毒素,却只为了平复那颗忧伤的心,不让有泪水淌下来,不敢让亘哥哥听见她内心的哭声。
第51章独自舔伤(一)
然而,如果病好的亘哥哥如果不再需要她了,她的脸再怎样恢复,那还有什么意义呀?
唐槿云没有为病情减轻而开心,反而又多了一重忧虑,背负着它们,她连忙出了浴,下了地,穿回了她的黑皮紧身衣、长靴、长手套,藏好了军刀,重新背上了背囊。挥着那根白翎便踏出了门外。
屋外清风徐来,冰凉冷冽,有种让人不由为之一振的悸动,随之而来嗅着一抹沁甜的花香,让她微微一怔;转眼那虽然圈围得方正,但里面已经长满了野草的花圃,唐槿云想,这花圃也随着香苗师姐的离开而荒芜,想必这花圃就是香苗师姐的杰作,一个能够细心照料花草,有着天真柔美心思的女孩子,又怎么会是那种伤害人家婴儿、令到人家骨肉分离的悍妇呢?
单凭直觉,她也不太相信香苗师姐是那种人;可是,现代心理学中,还是有一种遇上突变事件,受了巨大的刺激,导致一个人性情大变的案例;所以,昨晚她没有立即附和亘哥哥的判断,是因为还没有接触过香苗师姐,一切都言之过早。要了解真相,还是应该寻找到它的源头,审问‘竹影子’和皇后才会知道。然而这两件事好像几乎不可能,况且,她目前还有亘哥哥的事萦绕在她的心头,暂时无暇兼顾上香苗师姐的下落。
现在差不多晌午了,“夕谷”仍然一片明朗,可就是没有阳光射入,原因是东面的山崖高耸,树木参天,几乎把这边的阳光遮蔽了大半,所以,由东边入谷的人,总会觉得“夕谷”名不符实。
唐槿云举目远眺过去,大地满目苍茫,到处是一片枯黄的色块,犹如那易碎的落叶,让人不忍踏上那一块地,害怕一脚就把它们摧毁。
四顾之下,却只有南边有一块悄露出一地淡绿,像是一个躲藏起来的小姑娘,忘记了收回一角的绿衣裙。被唐槿云发现了,她也不由舒心一笑——那地方正好适合她单独渲泄抑郁。
审视了一下通往那里的路线,她开始甩了甩胳膊,伸了伸腿——这两天两夜以来,被两位男子严谨地呵护着、照顾着,她根本一点儿也没有走动过,活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骨头都差点儿睡着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突发奇想,要是自己一辈子都躺着,亘哥哥会不会留在她的身边,照顾自己一辈子呢?
转而嘴角一动,自己也禁不住微微一笑。也许亘哥哥会,但她目前还不想打断自己的腿让自己失去了奔跑的自由。
最后一伸懒腰,双手互扣高举向天,一把腰肢拉的笔直而颀长,侧面的剪影把她那流畅圆滑的曲线表露得鬼斧神工,惊为天人。
“好了,是时候活动一下了。”她的手轻轻垂下的一瞬,人已经“蓬”地在原地引起了一波轻尘,瞬间没有了踪影。
唐槿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步就能跨出两三丈,一跳就能跳起三四丈,在树上一跃能够越过四五棵树,宿鸟来不及起飞,她一伸手抓住了又放走;偶尔遇上七八丈缓缓的河流,她借势俯冲,一跃而过——一瞥左手上的手表,用了十五秒,她便来到了那块绿地。
回首远处的小木屋,相距约有五六百米,却比原来预定一分钟的跑程,足足缩短了四分之三,平时跃不过的河流,今天怎么一跃而过了,真的是自己跃过的吗?唐槿云望着下面的河流,自己也不太相信地惊呆了。
再回望自己的脚及身手,一切都丝毫无损,毫不吃力。依然是那么的精力充沛,青春活力。
这不会是泡药水泡的功效吧?唐槿云也不由尴尬地拉下一脸黑线,这要是说出去,肯定没有人相信。
还是,修炼师父那内功心法的效果呢?忽然,她又恍然悟出来。
陡地“吱”的一声,不远处一只野兔被她吓的蹦了起来,就想往山下逃去,唐槿云冷眼一瞥,一跃而起,再跃而回,只是电光火石一瞬间来回,左手里已经多了一只大灰兔。真的是一个兔起鹘落,迅捷无比。
没错了,是轻功。气盈则人升,气升则人高。这可是师父说的,现在她的体内就觉得溢满了最近修炼的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身随气动,气随意动,身轻如燕,快如闪电。
本来,教官告诉他们,以他们特工的跑速也能够拿到世界短跑冠军的时候,她就十分开心了,现在看来,这轻功貌似比那跑速快了不止四倍。
“好吧,你再跑,我再追你好了。”她还想再测试一下与兔子赛跑,要是自己发足了全力,将会是一个怎样的速度,便蹲下来,抚摸了一下小灰兔的头,放了它走。
不料,那小灰兔才轻跑了两步,便一回头,乜视着唐槿云,那神情好像在对她说,你当你大爷我笨呀,都让你抓过了,还跑来干什么?那不耗费了哥刚才吃下的野萝卜吗?哥才没你那么笨。
“走呀,都放了你,你干嘛还不走?”唐槿云正想着运气提劲,准备追上去,却被它忽然顿住的身形看懵了,莫非,被它看穿了我的心意了?
再赶了几次,小灰兔不但还是不走,反而调过头朝她走过来,一下子把她的计划幻灭掉——在特工训练驯兽的时候,她知道,这种举动是动物的一种依赖性,动物都很容易相信人,一旦你抓了它,又没有伤害它的话,它就会把你当朋友,在你的身上撒下它的气味,从此把命也交给了你。这也是它们容易被人吃掉的原因。
唐槿云拿它没办法了,只好环顾四周,试着寻找其他的小动物。
环顾这块地,这原来是一隅山崖,芳草如茵,野花怒放,形如一只海龟那圆滑鼓胀的龟壳,仰隆着朝向黄天,伸向崖边,像大象般汲着崖下的一道恶水。
唐槿云走近崖边,顿时被眼前那一股汹涌澎湃的怒涛惊住,它镇定自若,却暗浪翻涌,浑浊不已,就像一个午夜屠夫,默然而残忍地削骨撕肉,让人魂飞魄荡,头晕目眩。
退后了几步,发觉脚下踩上了梗茎的样子,低头一看,这崖前遍地开满姹紫嫣红的野花,似曾在哪里见过,蓦然,天空中倒下来几缕阳光,才想起这和小木屋前,香苗师姐花圃的花有几分类似,想必,香苗师姐的花当初也是从这里采回去的吧。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一只衣衫褛褴的小女孩,快乐地在她的面前,“这株好看,这株不好看……”地一个人嚷着跳着,直至小木屋前,壮年的师父在呼唤她,她才不太情愿地一蹦一跳地撒开脚丫消失在唐槿云的眼前。
到底,她跟皇后怎么了?忽然间,唐槿云也很想见一见这位香苗师姐,这位自幼被遗弃的师姐,才刚初初长成,正是青春年少,却又陷入那些江湖纠葛之中,生死未卜;还因此让师父担心不已,不知不觉错过了自己的病情,连自己也无法医治,命悬一线之中。
从昨晚师父对她深深地眷念之中,她看的出,师父仍然没有放弃寻找香苗师姐,也许是,最想在临死之前,能够重见回香苗师姐。
山崖上有了阳光,照耀到光滑的岩石上,小灰兔便跑过去趴了下来,好像要享受它的日光浴。
但唐槿云可不这样想,她也走过去,把背囊卸下来,从里面一一掏出那些太阳能工具,要为它们充电——虽然她的背囊上也有一小块接收板,平时背着它,也能够吸收到太阳的能量而转存到囊里的工具上,但如果能够直接晒太阳,就最好了。
“很久没有让它们出来透透气了,你不许动哟。”她轻轻一拍正想伸出爪子的小灰兔,那小子这才惊慌地躲到一边去。
摊完工具,那岩石上还有足够的位置让她躺下来,她也当仁不让躺了下来,在清冷的微风中,凶暴的浪涛声中,轻闭上眼,覆着那根白翎,慢慢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和亲切,顿觉得天地万物和心灵在此时此刻交融在一起,宁静而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