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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6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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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说。”岳清音回身关上门,而后一指那小榻,道:“坐下,为兄替你洗去胳膊上的红斑。”

——这?!岳清音会洗这红斑?!他、他是怎么得知这方法的?——若他果真能洗掉,是否也意味着他可以倒推出秘制印泥的做法呢?只是……只是大盗人已不在,就算能够推出秘法……又有何用?!

焚带·赏菊

岳清音从炉子上吊着的药锅里倒出一小钵药汁来,呈||乳|白色糊状,而后让我将衣袖撸至肩头,拿了块洁白干净的软布蘸了药糊轻轻地抹在我的胳膊上,顿时一阵清凉之意透肤而入,令人遍体舒泰。

“哥哥,那石缝中的水为何染到身上便擦不掉了呢?”我小心地问向岳清音。

“大约是那石头中含有染料罢。”岳清音垂着眼睫,仔细地给我抹着药。

“那么,哥哥又是如何知道去掉红斑的方法的?”我接着问道。

“不过是普通的染料,只需用皂角再加些草药熬制便可去除痕迹,——有何疑问么?”岳清音淡淡地抬眸瞟了我一眼。

唔,说来也是,这是纯天然的印泥原料,真正的印泥只怕还需再加些特殊的东西进去才能做到用任何药物都无法去除颜色的特效呢。

于是不再作声,老老实实地等着岳清音替我将胳膊上完药后再给脚尖处被染的皮肤上药,之后听得他吩咐道:“暂时先莫放下袖子,待药干后过两个时辰用热水洗去,明日当可恢复。”

“好的,哥哥。”我答应着,将手搭在榻栏上晾。

岳清音起身去洗手,道:“为兄方才接到贺府送来的请帖,于明日晚间举办赏菊宴,约要至后日上午了,帖子上亦写了你的名字,你可要去?”

我摇摇头,道:“灵歌胳膊上的烫伤尚未痊愈,不大想去凑这热闹。哥哥要去么?”

岳清音边收拾药锅等物边道:“帖子上亦有爹的名讳,为兄需代他老人家前往参加,推辞不得。”

说来也是,这位贺员外的靠山杠杠的硬,他的面子谁敢不给?难为了岳清音这般不喜俗世杂物的超脱之人还须为了岳老爹的人际关系以及岳家的平安稳定而不得不混入红尘中去。

如此一想,便很是心疼他,轻声地道:“哥哥晚间去的话记得多穿些,少喝酒,或者让长乐带上个手炉,冷了还可暖暖手……”

岳清音不由一笑,道:“几时像个嬷嬷似的如此啰嗦了?”

“哥哥不许打趣我!”我白他一眼,继续正色道:“哥哥若是替爹去的,难免要同那些个高官接触应酬,届时哥哥可切莫像平时对灵歌那样冰着面孔,当官的人最是多心,免得无意中得罪了小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岳清音哼笑了一声,重新拎了一只小药锅放在炉上,抓了些草药在里面,放上水,而后便坐在旁边的小杌子上点起炭火,拿了把小扇儿扇起来。口中则道:“姑娘家家的懂个什么,几时需要你来告诉为兄怎样做了?况且贺员外也并未请多少当朝官员,大约都是些关系交好亦或是他想要亲近之人,没你想的那般复杂。”

“那……咱家是与他关系交好呢还是想要亲近的呢?”我明知故问地望向他。

岳清音板着面孔瞪了我一眼,道:“为兄看那名单内亦请了段公子,你当真不去么?”说着瞥了我另一只手一眼。

我低头看看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段慈送的镯子,晃了晃,道:“不去……来日方长。”

岳清音便未再吱声,过了许久,药锅里的药熬得好了,他便倒入碗内端来给我,道:“喝了,活血生肌。”

我接过碗,笑着仰脸儿看他,道:“哥哥亲手给灵歌熬药,灵歌真是受宠若惊呢!不由很是羡慕将来的嫂嫂,万一有个病了痛了的,还能有自己的夫君亲自照顾着。”

“乱说。”岳清音转身至桌前坐下,随手拿了本医书看,不再搭理我。

喝罢药,身上的外敷药膏也干得差不多了,于是放下袖子穿好鞋,同岳清音一起出得药庐各自回房,大约两个时辰后让红鲤弄了洗澡水彻底沐浴一番,果见那红色褪去不少,想必明日便可全部褪净。

正在房中无所事事地喝茶发呆,忽听得白桥来报说有位柳小姐请见,想是那柳惜薇来了,连忙让请她进来,布座奉茶一番客套。

柳惜薇便道:“不知灵歌可收到了贺员外的请帖?”

“家兄收到了,倒也有灵歌的名字。惜薇也被邀请前去了么?”我问。

柳惜薇将头一点,道:“是家父受了邀请,因可以携带家眷,遂家父便想带我同去,而我本不欲前往,但一看那帖子上写了贺兰府,想必心颜夫妇亦在被邀之列,是以才来问你,说不定此去还可与心颜共话一宿,倘若错过这次相聚,只怕我们便再无这样的机会相处了。不知灵歌意下如何?”

提及田心颜我不由得一阵感慨,再听了柳惜薇的话,愈发觉得辛酸。平日莫说一宿了,只怕找她去聊上一个时辰都是很困难之事,虽说我与她感情并不亲厚,但同为女子,又怎不会为她的遭遇难过可惜呢!

正如柳惜薇所说,错过这一次相聚,只怕这辈子我们便再无机会尽情相处了,因此就算心中再不愿去凑那热闹,也须振作着精神上了。于是将头一点,道:“好,我们去罢!心颜若见了我们,定也会开心不已的。”

柳惜薇亦点头,又坐了片刻便告辞离去。将她送出府门后,我折回小楼径直进了岳清音的书房,见他又坐在那里看书,便只在门口处站了站,道:“哥哥,灵歌改变主意了,明儿灵歌想同哥哥一起去赴会,可成么?”

岳清音眼皮儿都不抬地道:“如此今晚便早些睡罢,明日白天养足精神,那赏菊宴是要闹上一通宵的。”

“是,哥哥。”转身回房,让绿水将明日晚上要穿的衣服替我找出来先备上。

绿水从衣柜里取了件鹅黄|色的衣裙给我看,道:“小姐,这一件如何?同菊花一个颜色,看着也明朗。”

我摇头,道:“不好,压色了,届时往菊丛里一站,眼神儿不好的还道是贺员外家养了株巨大的怪菊出来呢!我不是有条霜色的裙子么,就那件罢。”

绿水被我的话逗得直笑,道:“小姐,霜色的看上去太过单薄,届时满院子里都是妆扮得艳丽妩媚的官家小姐官家夫人,只您一个穿着这般朴素……只怕不大好。”

“怎会不大好?恰是好得很。”我笑,“大家的目光都被那些艳丽妩媚之人吸引了去,便不会有人注意我了,我倒乐得闲在。就霜色的那件罢。”

见我主意已定,绿水只好不再多言,只道:“小姐,看这两日天气不大好,昨儿晚上还起了浓雾,说不准明晚还是这般天气,不若多带件衣服披风御寒,可好?”

我点头,道:“待会儿你去嘱咐长乐,叫他给少爷也多备件披风,另外把手炉找出来,少爷手时常凉,晚上再喝些冷酒更是不好。”

绿水应着,道:“不若把小姐的手炉也备上罢?”

“好,你去罢。”我歪身靠在床栏上,思绪一时不知飞向了何处,直到靠得累了想要躺倒,一手无意中探向枕下,摸到了一样东西,这才恍然想起什么来,便唤外面的绿水:“先将手炉拿进来罢,我现在便用上一会儿。”

绿水将燃着的手炉拿进来,待她关门出去后我便起身将手炉放在床边地上,揭开盖子,吹旺炭火,由枕下将那东西取出,轻轻抖开,是一围白色织有云纹的绶带,配紫檀色的袍子正是合适。

然而这件本欲送人的东西只怕是再也送不出了,不若便让它就此消失,就像人偶尔会产生的某种莫明的情绪,如风般来去,不留痕迹。

轻轻拈着绶带的一端,另一端垂在炉火之上,一团||乳|黄的火焰悄无声息地燃起,一点一点将这条本就不该降生的牵绊啮噬殆尽。

次日下午申时三刻,同岳清音乘了马车前往贺府,贺府门外的巷子已经被各式的马车排满,可见今日必来了不少的贵客。

带着绿水和长乐,主仆四人跨入贺府大门,在门内负责迎接的除了贺员外本人之外还有几位年轻人,想必都是贺家的少爷们。长乐递上了名帖,见我们是岳明皎的家人,便由贺少爷之一上来引路,径直绕过前院正堂往后院行去。

由于天色尚未擦黑,是以甬路两侧树枝上挂的红色大灯笼并未燃起,令人吃惊的是这些树上的叶子竟还鲜绿如新,不由得细细看去,却发现原来这些叶子竟是手工做的假叶片,绿影幢幢间令人仿佛置身于初春。——不愧是员外爷的家,财大气粗。嗳嗳,说到这儿……咱家岳老哥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呢?若是娶了那贺三小姐,岂不是可以一辈子做雄米虫?!连带着咱也能沾沾光嘛。

忍不住偏脸望了望身旁的岳清音,见他今日穿的仍是我给他买的那件水色的袍子,腰间同样系的是我替他织的那条绶带,神情淡然自若,天生一副超尘脱俗的丰姿绝色。不由暗暗咂嘴,今儿不知又要有多少纯情少女要栽在这妖孽手上了,可叹、可叹,阿弥陀佛。

绕过重楼穿过叠院,这贺府大得简直无法想象。终于在穿过一道月洞门后到达了宴会的主场地——贺府的后花园。

我瞠目于眼前所见的情形,久久难以回神。但见满目是铺天盖地的金黄菊花,如同汪洋般几乎看不到尽头,不由得想起了那部著名的爆||乳|大片《满城尽带》来,这场景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便听得这位负责领路的贺少爷笑着道:“晚宴在敝府的陶然楼内进行,岳公子岳小姐是想先在此处赏菊呢,还是先前往陶然楼内喝茶呢?”

岳清音便道:“在下兄妹便先在此处赏菊罢,贺少爷请自去忙,过后敝兄妹自去陶然楼便是。”

贺少爷点头行礼离去。我便随着岳清音漫步于这花海之中,静静欣赏这难得一见的花事盛景。

正慢慢走着,忽见前面有两人立在花丛中说话,其中一个无意中向着这边瞟了一眼,忽地挑眉笑道:“岳贤弟!岳小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另一人便也倏地转过头来,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轻呼了一声道:“岳、岳小姐……”

这两位正是段家兄弟,老大段思和老三段慈。双方近前一番行礼招呼,见段慈的一双含情眼只管望在我的脸上,段思暗笑一阵,拉了岳清音道:“走走,岳贤弟,我家老二正在陶然楼中喝茶,咱们找他去!”便不由分说地拉扯着岳清音去了,顺道还带走了长乐和绿水。

段慈红着脸,眼中欣喜之色仍未褪尽,轻声地道:“不成想小姐……灵歌小姐今日竟然来了……”

我点头,如实答道:“因灵歌有位闺中好友,平日极难见得一面,今日她也受邀前来,想着机会难得,便也来了。”

段慈倒不介意我不是为他而来,仿佛只要我来了他便已经满心欢喜了。于是关心地道:“不知灵歌小姐的闺蜜是哪一位,可已来了?”

我四下张望了张望,见附近皆是三三两两徜徉于花丛中的赏花之人,却并未见到田心颜或是柳惜薇的身影,便答道:“想是还未曾来,无妨,总归一会儿晚宴时便能见到的。”

段慈“哦”了一声,定定地望着我没了话说。不愿在这里傻戳着,我轻声道:“三公子,不若我们走走,可好?”

“好、好!”段慈如奉纶音,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先动步,我便向着那贴满了假树叶的树丛中行去,以免被无聊之人看到又惹背后口舌。

于花中慢行,看了一会儿便觉眼晕,索性抬眼去看那略显阴沉的天空,听得段慈在身旁有些担心地道:“灵歌小姐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小生去找郎中来?”

我摇头,笑道:“比起成片的花来说,灵歌还是更喜欢一株两株的看起来清爽。”

“正是、正是,小生亦有同感,这花儿太过绵密,反而失了清雅,”段慈连连点头,“既如此,不若我们……去、去个清爽些的所、所在罢……”说着脸便又泛了红。

我才待点头,忽地一阵冷风刮过,吹起无数的花瓣来,如金色的雨般纷纷落下,直洒了我与段慈一人一身。轻轻拍落肩头与身上的花瓣,正要摸索着去弄掉头上的,却被段慈抢先一步伸出手来,小心地拈下粘在我发丝上的花瓣。

我立着未动,低了头由他动作,忽儿不知是来自潜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微微偏了脸向旁边一望,却见一个穿着紫檀色袍子的身影便立在不远处,那对比夜还黑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我,眉眼依然俊朗,只是面容总似憔悴。

我转回脸来不再看他,只向段慈轻声地道:“风有些凉了,我们去陶然楼内坐罢。”

段慈忙应着,同我一齐转身往回走,我知道我的背影还在那人的眼底,于是愈发走得冰冷残酷,冬风又起,漫天黄花,天空更加的阴沉了。

登楼·双刃

陶然楼坐落于菊花丛中,朱漆彩梁,高逾百尺,端的个“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走近前时还可闻见一股淡淡的新木头的味道,显然这楼是为了本次赏菊会特意新盖的,不由再次感叹贺家的财大气粗、一掷千金。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陶然楼内灯火通明,由正门进去,贺家少爷之一正在门口迎着,见了我与段慈便笑道:“今日之会纯乃私宴,因此不涉官职品阶,二位可随意就座,由一层至七层均设席位,里面请!”遂叫过一名丫环负责引路。

段慈便望向我,轻声道:“灵歌小姐想去哪一层?”

“灵歌自是要同家兄一起,”我道,“只是不知家兄现在哪一层。”

段慈笑道:“岳公子想必正同小生的两位兄长在一处,不若请灵歌小姐暂在此处坐候片刻,小生往各个层去找上一找?”

我摇头道:“不必,我们一同挨层去找罢。”

段慈关切地道:“这楼太高,一层层上去,只怕灵歌小姐会疲累……”

我好笑地望着他道:“灵歌哪里有那般弱不禁风呢?走罢。”

段慈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遂不多说,两人沿了楼梯一路往上,见这陶然楼的内部布局分为东西两侧,中间由走廊隔开,每侧四间厅,走廊两端的尽头是楼梯。厅与厅之间也并非完全隔断的,皆是由一整面似墙一般的纸制屏风相隔,纸上画有各色帷妙帷肖的花鸟鱼虫人物山水,倒也别致高雅。

岳清音与段家兄弟在第三层东侧由南往北数第二间厅内,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客人都集中在东侧的厅,因为听说待晚宴开始后在东面的菊花丛中临时搭起的高台上还会有一些歌舞表演助兴。

推门进得厅内,我不由先怔了一怔,见厅中唯一的那张大黄梨木圆桌旁除了坐着岳清音和段家兄弟之外,竟还有步九霄和……季燕然。想他是从另一端的楼梯上来的,因此要快上我们一步。

低了头走上前去挨个儿向几人行礼,不去看任何人的脸,礼罢坐至岳清音的身旁,便有小丫环添了副茶杯碗筷上来,长乐和绿水立于门边随时伺候着,另还有段家兄弟带来的三名小厮,季燕然与步九霄没有随从。

段家兄弟刻意地令段慈坐在我的身旁,于是众人围桌而坐后,不知怎么的我便与那季燕然正坐了个面对面,无意中抬眼,见他一边端了茶杯一边拿黑溜溜地眼睛望着我,目光相遇,他便轻轻地给过来一个笑容。

我别过目光,望向敞窗外已彻底黑下来的天空,没有星月,只有鬼魅般慢慢侵入的雾气,在屋檐上悬着的黄|色灯笼映照下竟也有着些许暖意。

男人们开始聊天说笑,岳清音本就寡言,段慈亦生性内向,加上步九霄的不苟言笑、季燕然的深沉内敛,整个饭桌上基本就是段家老大老二在活络着气氛。

一时听得段二公子段想笑着向季燕然道:“季大人,听说您的好事将近,不知几时请咱们兄弟喝喜酒呢?”

季燕然似是被茶水呛了一下,连连咳了几声,干笑着道:“什么好事?季某怎么不知?”

段想正好与他挨着,大大咧咧地伸手拍上他的肩膀,脸凑过去佯作耳语却又大着声笑道:“咦?这样的好事大人还瞒着我们作甚?!我们可是已经准备好了贺礼,就等大人给我们发请帖了!”

季燕然既无奈又好笑地摇着头,道:“季某不曾相瞒,关于亲事,季某尚无打算,段公子所听来的想必皆是些爱开玩笑之人的随口言谈,莫要当真才是。”边说着,目光边有意无意地向我这边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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