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无欺的,她必须承认自己喜欢被他呵护的感觉,更喜欢他深情款款的抱著自己,在自己耳鬓厮磨细语。她想这或许就是爱的感觉吧!
望了一眼靠在树下小睡的凤青,她停下编头发的动作,以猫咪的姿势爬到他身旁,轻轻的吻了他脸颊一下。
哎呀,好色哦,趁人之危!困窘的舔舔唇,她羞惭的要退回去,岂知凤青意外的拉住她的头发,利用它们拉她贴近自己的脸,直到他炽热的双唇吻在她的嘴上,“你……在偷袭我吗?”
朝阳低声笑盈盈,挪身坐在他的腿上,让他搂著自己,“你不是在睡觉吗?”
“被你吵醒了。”他只手顺著她长发。
朝阳痴痴看著他细腻怡然的动作,心中一阵澎湃的感动,她甜甜笑道:“凤青,你会一辈子都这样对我吗?会不会像岚旭、歌玄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从不真心?”她现在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劣根性。
“他们又灌输了你什么观念是不是?”凤青捏着她的鼻子问,岚旭及歌玄老爱在闲闲无事做的时候,跑到她面前乱嚼舌根,说些五四三、有的没有的。
朝阳拨开他的手,否认的说:“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成语,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众乌鸦中的一只?现在对我百般温柔,等成亲之后就一脚把我踹开。”
“这么没安全感?”
“有一点点喽!”朝阳靠进他的怀里,玩弄著他的十指。
“你以前不是死不肯嫁给我吗?现在倒担心起我会用情不专,你也太没原则了吧?”凤青拉长了后一句的音,故意取笑她。
朝阳的脸倏然转红,无言以对。
瞅著她的窘模样,他开怀的笑了起来,一个翻身把她压倒在草地上,俯视著她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就独我这只白鸦,今生今世都会从一而终的守在你身边,够真心了吧?”
“真的?”朝阳看著他英俊脸庞。
“真的,我发四!”依言,他笑嘻嘻的伸出手,比了个“四”。
她眉头一纠,嘟嚷道:“还发五呢!真没诚意。”她赌气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这样还不够诚意啊?那用行动表示好了!”如言,他低头啄吻她的脖子,这一吻朝阳本能的把头撇回来,他却同时搔她胳肢窝,逗得她笑得花枝乱颤。
“救……命呀……哈哈……”朝阳被他整得筋疲力尽,笑得喘不过气,左翻右翻就是逃不出他的魔掌。
“怎么样?够诚意了吧?”他适时的停住手。
“够、够、够!太多了。”朝阳开心的道,见凤青平躺在草地上,遂趴在他胸膛上聆听他的心跳,听著听著,她轻闭起眼眸,“凤青……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他抚著她的背。
“那就是……我爱你。”她羞得把脸藏起来。
凤青一震,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被这句话拖进了他一直回避的感情世界。他用尽心思的去呵护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手中,他并没有如慕芹所说待她如一只瓷娃娃,但他的心呢?
沉默了许久,他搂紧她的腰,“再说一遍!”是的,他是自私的,他接受她的爱,但不准备付出。
“我爱你。”她完全看不见他心底的冰冷。
“那好,”凤青倏然起身,横抱起她,“咱们现在到房里去做a做的事情!”
“不要啦,”朝阳连忙制止他,“那种事常做不好,否则到了新婚之夜不就一点也不珍贵了。”她羞得不敢看他,大白天的,在人家家里说这种事,实在很三八。
凤青思索了一会儿,饱含莫名的道:“你的形容词的确有趣,不过我们有常做过吗?”
朝阳想都没想立刻点头,“有啊,我们做过两次,一次是在避暑山庄,一次是我半夜潜进你房裹,那时候你都对我做过了。”
他闻言仰头大笑,“那只是前戏,重头戏……我还没告诉你。”他带著危险的魅惑,啃胶著她的耳根,令她全身酥软无力,老马识途般,想这样一路调情到房里。
“二阿哥,你们在玩亲亲吗?”祥莲巴著一张嘴一脸迷惑,不识趣的堵在他们面前。
凤青一愣,挫败的看著她,“对,二阿哥现在要跟朝阳姐姐去玩亲亲,乖,你去找额娘。”他急著打发地走。
祥莲摇摇头,天真的道:“不要,是额娘叫我来找你,告诉你海棠姐姐回来了。”
“海棠?!”
第六章
“凤青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让祥莲告诉你我回来了,你还避不见面,太过分了吧?”晚膳过后,海棠气焰灼然的走进凤青的书房。
凤青重重吁了口气,阖上案上的公文道:“有我额娘陪你,不就够了,我跟你见不见面有什么关系?”
“喂,你怎么这么冷淡?我这一趟南下江苏,心里头挂念的可是只有你一个人,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关心一下啊!”她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此刻全表现出来了。
他苦笑道:“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关心你,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不要挂念我,最好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海棠眉头倏蹙,不悦的冷问:“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这样摆明是在糟蹋我对你的感情。”
“海棠,我不是在糟蹋你的感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感情,不想让你再为我浪费青春罢了。”凤青好言相劝,她已经纠缠了他三年,他也否定了她三年,偏偏她还冥顽不灵,硬要把感情放在他身上。
“这不是浪费青春,这是耕耘,我坚信总有一天你会对我回心转意,发觉我的好。”她坦荡荡的道,一点也不觉得害羞。
“你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对凡芷的感情有多深,天荒地老也不可能改变,何必对我如此执著?你这不是摆明在伤害自己吗?”
“会不会改变,不用你来告诉我,我自己看得出来。以前因为你是我妹夫,所以对你的爱慕只能偷偷往心里藏,不敢让别人知道,现在既然凡芷走了,我当然要为自己极力争取。”她大言不惭的道,语毕,她索性妖媚的走到他背后,倾身抱住他,“凤青你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需要女人,我不管你对凡芷的爱情会忠贞到什么时候,不过……总有一天你会要我的。”她在他耳边吹著气。
凤青的脸寒了起来,扳开她的手站起来,“海棠,不要做越矩的举动,让人看见了,会有损你的名节。”
“让人看见最好,这样你就非娶我不可了。”她心机深厚的道。
凤青双手围胸,不苟言笑的对她道:“海棠,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不可能娶你,因为我现在已经有婚约在身,近期之内就会拜堂成亲。”
“什么?!”海棠惊讶得叫出来,凝神一聚瞥向他的眼瞳,“我懂了,那个女人是谁?”半晌后她激怒的问,已由他眼中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硕王府的朝阳格格。”凤青简略道。
“朝阳?可怜的丫头,她不会幸福的。”撇下这句话,海棠傲然转身离开了。
凤青抿唇看著她的背影,脸上有著一份深不可测的情愫。
“凤青?!”朝阳嘴里的一块烙饼差点掉下来,顾不得身上只著了一件中衣,急急忙忙跑到窗边,把他从树上接进来。“你是猴子投胎吗?有楼梯不走,学人家爬树?”她调侃的问。
“我懒得跟一堆人报告东报告西,直接爬进来比较快。”他为她拿掉嘴角的饼屑,神采奕奕的道,“不高兴见到我吗?”
“当然不是。”朝阳笑呵呵的拉他坐下,递了块饼给他,“你来得正好,这是我刚刚偷溜出去买的,还热着呢,你也吃一块。”
“晚膳不是刚过吗?怎么马上就吃点心?”他盯著手中颇有分量的烙饼。
“我的胃大嘛!”才怪!事实上是她嘴馋,看见别人在吃,自己马上口水泛滥,等不到明天早上,连夜抓著宛儿陪她溜出去买。
凤青怀疑的瞄了瞄她,“不会是爱吃吧?”
正中心声!朝阳愣住了,连忙装儍的道:“我们别谈这个了,我帮你倒茶。”
冲著她牵强的笑容,凤青知道自己猜对了。拿起饼,他吃了一口,眉头跟著皱了起来,“好硬啊,你跟自己的牙齿有仇吗?这么硬的东西也吃得津津有味?”
“哪里啊?那是你不懂得享受,烙饼就是要这种硬度吃起来才有口感,咬起来才有劲。”语毕,她又大大咬了一口,喝了口茶。能吃就是福,她朝阳除了爱到处跑外,就最热中于此道了。
凤青笑了笑,静静看著她的吃相,有饼屑沾著她的脸时,他会细心替她拿下来。对他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终于所有的饼都被她塞进肚子里,大大打一个饱嗝后,她满足的拍拍肚子笑道:“好好吃啊,吃得好饱!对了,你来干么?”她总算正视他了,“不会是来看我吃东西的吧?”
凤青伸手弹了她额头一下,揶揄道:“你的吃相这么丑,我可没兴趣,给你一次机会,再猜猜看。”
她无意识的摸摸被弹的地方,想了半天大胆假设道:“难道……是想我?”她气定神闲的,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矜持。
他噗哧一笑,戏谵的捏著她的脸颊,“你的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讲出这种话,脸也不红一下。”
“讨厌,是你教人家猜的,猜错又笑人家,不玩了啦!”朝阳嘟著嘴撇开头。难道不是吗?这种时间、这种地点,能猜的就是这样了,总不会是他分不清硕王府、睿王府,回错家、跑错房间吧?
凤青扳回她的脸,安抚的啄了她脸颊一下,“不逗你了,我来是问你愿意跟我出去吗?”
“去哪里?”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私会。”
私会……好像……就是两个人手牵手走在月光下,含情脉脉的诉说著对彼此的爱意。她有点一知半解,不过还是娇喜的答应下来,“你等我一下,我穿一下衣服马上好了。”语毕立刻唤来宛儿,替她更衣。
凤青则早宛儿一步,循著来时的路,离开朝阳的房间。
“格格你又要出去啊?”宛儿纠著眉头不悦的问。
朝阳幸福的点点头,“对,我要跟凤青去私会。”她低头扣著胸前的衣扣。
“贝勒爷?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宛儿看了看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来的凤青贝勒?
“就是没看到才叫私会,笨!”
这是什么狗p不通的道理?宛儿转了转眼球,不过她心想,既然是跟凤青贝勒,应该就没什么好顾虑,所以只是在为她著好衣后叮咛她早点回来,倒也没再唠叨什么,便回房休息了。
朝阳见宛儿一走,撩起裙摆,耍宝的想跟凤青一样从窗户爬出去,可是才跨了一只脚出去,突然觉得好高、好害怕,连忙又缩了回来,乖乖的由楼梯下楼。
下楼后,凤青很快带她出硕王府骑马走了,两人一路上快马加鞭奔驰于旷野间。
劲风在耳际呼啸而过,皎月为他们照亮原本漆黑的夜,如此浪漫的景致,朝阳却无心欣赏,因为她意外察觉到凤青的心事重重……
朝阳愣在正堂的大门口,看著指名到访的女子。
“你就是朝阳格格?”女子旋身迎著她问道。
朝阳呐呐的点点头,“我就是朝阳,你是谁?”朝阳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匀称的身材、如云的黑发、白哲秀美的五官,好个标致的佳人,不过,她到底是谁?朝阳不记得自己有这号朋友。
“我是凡芷的姐姐——海棠,初次见面,你好。”海棠礼仪合度的对她微一曲膝,只是掀起嘴角带著一丝骄纵。
“凡芷的姐姐?!”朝阳一张嘴差点阖不起来,怎么也没料到到访的人竟然会是凡芷的姐姐,她倏地领著海棠走进正堂。“格格今日来访,不知所为何事?”她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是请你离开凤青!”海棠傲慢的迎著她的目光,不屑的态度表露无遗。
朝阳被她的话吓住了,“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
“为你自己好,趁你还没受伤前,赶快离开他的身边,免得到时候弄得伤痕累累。”海棠冷言冷语的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请你把话说清楚。”她的态度也硬了起来。
“意思就是要你识趣的滚开,别仗著自己的一张脸,就想往他的怀里送,凤青的心理不是你这个天真的小娃儿能受得起的。”
“什么受不受得起?我不懂,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爱他,不可能离开他!”朝阳分不清她是敌是友,但冲著她狂傲的态度,立即毫不示弱的顶回去,岂知海棠一听,当场哈哈大笑,笑得十分鄙薄、十分讽刺。
“爱?亏你说得出口,我问你,你爱他有多深啊?是不是能爱到为他生、为他亡?”她突如其来的一问,眼中的轻佻摆明认为朝阳办不到,认为朝阳只是个一时被爱情冲昏头的小鬼。
“可以。”朝阳毫不迟疑回嘴。
海棠诡谲一笑,睨著她问:“那他呢?他是不是也爱你,可以为你生、为你亡呀?”
“我……”朝阳顿时张口结舌,回想起来凤青除了对自己体贴外,从没说过爱她的话。可是男人就是内敛稳重,怎么可能把搬不上台面的男女私情挂在嘴边?“他虽没说过爱我之类的话,但是我是他的未婚妻,他当然会如此对我!”
“天真的小鬼!”海棠冷骂道,“凤青不可能为你生、为你死,他只会对躺在地上的凡芷生死相许,跟凡芷比起来你根本微不足道!”
朝阳顿时心凉了一截,但她还是不愿相信的反问:“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凤青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断言他不可能?”她十分不悦。
海棠娇媚的走了数步,理著自己的衣袖道:“我有特殊的能力,只要让我看对方的眼睛一眼,我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的坏的都瞒不过我。”她没有夸张,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从小她就能猜出周遭人的心思。
“此外我还要告诉你,凤青不曾跟你说过爱你之类的话,可是他对凡芷可不如此,他总是无时无刻不把爱挂在嘴边,惟恐凡芷有一刻忘了他。”邪气的勾起嘴角,海棠残酷的道:“他对你好,完全是因为你的脸,请你认清事实,不要寡廉鲜耻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我不信。”朝阳嘴唇轻颤不已,硬是不愿相信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
“不信?”海棠从容的转过身,“那你可就悲哀了,我好心告诉你凤青不爱你,要你离开他,如果你尚不能及时收手离开凤青,那到时苦的就是你自己了。”
“我就是不相信,凤青当初看上我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的脸,可是现在他喜欢的是我这个人、我这颗心,他对我是有感情的。”朝阳气冲三尺,想以声量制胜。
海棠傲慢的注视著她,嗲著声音道:“他对你有感情是没错,不过这种感情,只要是女人就不会想要。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凤青这一辈子不可能爱上其他女人,你看清事实吧!”
一阵静谧,松涛幽幽飘扬、沙沙作响,仲秋的午后,这股景致显得格外凄凉。
朝阳手执一把纨扇,娉婷的伫立在硕王府后花园的拱桥上,静静看著池中的鱼儿来回游走。
眼中所看的虽然是鱼,但心里所想的却是自己的感情,凤青的胸膛对她而言是如此温暖、雄厚,在他怀里自己彷佛是一株被他疼惜的花朵,外界的风雨再大、再无情:水远有他庇护著,但是那真的是只属于她吗?
会是如海棠所说,这个胸膛会伤得她体无完肤,是女人就不会想要吗?她总觉得海棠对她说的话,隐瞒了一些事情。
唉,如果当初没那么快对他表白,也许自己还能直截了当质问凤青到底爱不爱她?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至少她还有一个后盾,但是现在她没了后盾,就连勇气也没了,她害怕知道答案。
“朝阳……”一个沉厚而富磁性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凤青缓缓自桥的一端走上来。
“你怎么跑来了?”朝阳伪装起自己,一个美丽的笑容在嘴角绽开,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毕竟她现在已经心乱如麻。
“想你啊!”他浅笑道。
多日不见他依旧俊伟挺拔,看著这样的他,朝阳心中不由得悸动。她好爱他、真的好爱他,早在秋围狩猎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他,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安呢?
朝阳调了下身子,拉他走下拱桥,让他坐在池畔的石头上,自己则主动的坐在他腿上,娇柔的环著他的脖子。
她喜欢这个姿势,由这个角度她能看清他深刻的轮廓,触摸他刚毅的线条,“想我?不会又是你额娘叫你来的吧?诚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威胁的道,欺凌的捏住他耳朵警告他。
他笑意浓厚,摇摇头故意捉弄她道:“不是额娘,是阿玛。”
朝阳一听,垮著脸生气的拉他两只耳朵,“真笨,你不会适度诚实就好了,多让人家高兴一下你会死呀?”
“好吧,那你当我没说,我重新回答。”咳了两声,他露出正经八百的表情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的未婚妻因为在家里生蛋,所以没空理我,捺不住相思的我,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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