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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第2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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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作者:肉书屋

穿越三从四德第21部分阅读

路,要升迁了。”

姚氏听说就笑道:“升去别处最好,他在此地经营日久,珑儿不许他家许给别人,还怕有什么不好呢。”

张英就摇摇头笑道:“怕什么的,他差的远呢。就是方家的根基,他也奈何不了什么。”

姚氏听说就一笑,道:“然哥儿出门回来,倒像个大人样了。”

张英也点头道:“咱们这样几代读书人家,子侄从小如兰芝玉树一般看待,性情、才能、志向、气量无一不用心引导培植,但有过错立时矫正克服,只要孩子不是块榆木,就没有不成材的。然哥儿自小是咱们看着长大,知根知底,从来的处理厚道,处心诚实,如今出去一回我看他越发凝重干练了,难得老爷子又喜欢珑儿。若是方家再提起,我看,就应了吧?”

姚氏听老爷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些话,就为商量自己答应下来,又想了想那两个孩子笑道:“我还不是听老爷的,老爷说应就应吧。”

张英见夫人点头,乐呵道:“你放心,凭咱们两家的交情,委屈不着咱们孩子。”

姚氏如今倒不大担心这个,只笑了笑,又跟老爷商量了半日回城里过年的事体,等廷玉和廷珑过来,才一齐到堂屋去。

吃了饭一家人坐着喝茶,张英提起店面的事,夸了廷玉几句,又将家中其他铺面给管事们分红的法子告诉他知道,叫他裁度着定下便是,赶着年前发下去。

廷玉一一答应了,第二日和廷珑商量着定下成例,进城过年时亲去铺子将红利发下,又连着给伙计们补了两个月的月钱,告知三十、初一放两日假。

乔木带着一干伙计谢了少爷的赏,人人喜气洋洋,廷玉又叫装几匣点心去大伯家预备过年待客。

张家往年在京里,因人口少,过年不过是略备些年事,除夕夜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了年饭,围桌守岁到凌晨,看着仆童放过鞭炮便回房歇下。廷珑以往总嫌年味淡,每每盼着初三日去外祖家玩上一日才觉得像是过年,而今回了老家,张家几房人湊在一处,过年时礼数众多,亲戚来往又杂,一大群姐妹们凑在一块儿没完没了的拌嘴,她才觉出原先在家时安宁和乐的好处来。

先是腊月二十九,大太太给姑娘们发过年的年例。各人的丫头才去领东西,廷琦便风言风语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等着这点子东西就真不用过年了。”

她这话是明着埋怨大太太,廷瑗听了十分不快,正要开口,就听廷碧嗤笑一声,慢悠悠道,“别急,等过了年,当上诰命就不用等这点子东西过年了。”

廷琦虽要嫁到官家,却是填房,心里一时觉得荣耀,一时又觉得委屈,最怕旁人提起,叫她这话噎了一下,脸唰的就红透了,呆立半晌却含笑上下打量了廷碧两眼,柔声道:“看我这张嘴,没瞧见妹妹一身的旧衣裳就乱说,我是无心,妹妹可千万别见怪。”

廷珑姐妹几个听见廷琦的话,都拿眼睛去扫廷碧的衣裳,就见她一身银红织锦的衣裙,领口袖口的暗纹全褪色了,显见是磨的狠了,心里都有些疑惑。

廷碧听了廷绮的话,一则恨她张口闭口的称自己妹妹,二则也有些窘,她却不是短了衣裳,只因为她名子里嵌着颜色,不知怎的,每回做衣裳都有一两身绿的,她不愿和她爹那两个屋里人穿一样的颜色,所以,从来只挑别的穿,比旁人少两件换的,自然洗的勤些,才显得旧。

此时丫头们领了东西回来,廷瑗见廷碧窘迫,忙忙打圆场叫把东西拿过来看视。廷珑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一份。好奇之下也当即展开来看,见是一袭浅紫折枝花卉镶灰鼠一口钟的斗蓬,一绯红,一雪青的两身新衣裳,另有一声红布包着三样金头面一根八宝珠单股钗,一对一点油的金丁香和一只镂空缠丝赤金镯。

廷珑挨个拿起来看了看,又走到廷瑗身边看她的那份,见头面都是一样的,只衣裳颜色不同,廷瑗的斗蓬是绯红的,镶雪貂,两身衣裳,一件桃红一件月白。就笑道“我只说过年累的慌,要是知道有这些好东西,巴不得天天过年呢。”

廷瑗听见说,笑着道:“瞧这丫头眼皮子浅的,什么好东西。”

廷珑不以为意,叫紫薇把自己的那份收起来,谁知廷玥却上前笑央道:“这紫的最配我,九妹妹衣裳多,这件就给我吧。”

廷珑平日里给就给了,怎奈才刚知道廷碧少衣裳穿,就叫廷玥扣了个衣裳多的帽子,生怕廷碧恨上她,只打量了下廷玥的身高,笑到:“既然七姐姐穿紫的好看,那咱们两个换换吧。”

谁知廷玥却立刻道:“我穿湖蓝的也好看,你那么多衣裳也不差这一件。”

廷珑还不及惊讶大家闺秀如此的死乞白赖,就听廷碧哈哈笑了起来,道:“你不等着这点子东西过年,你那嫡亲的妹妹可等着呢,赶快也给她找个填房做做,省得要人家的东西。”

廷琦听妹妹理直气壮的跟人家要东西并不脸红,她娘和刘姨娘平日里每样东西都要争一争,看得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错,你若不争,那东西不会自己跑到你手里来,只是叫廷碧一口一个填房说的脸色大变,又恨她从小跟自己对着干,气愤之下也不要了众口称赞的“好性”,摇身一变,大发雌威起来。

廷碧虽有口舌之利,却不比廷琦能文能武,冷不防叫她扑过来一把抓在脸上,疼痛非常,只害怕的惊叫。

廷瑗和廷琰见廷碧吃了亏,脸上刮了好长一道血,忙上前去护着她,谁知廷琦偶尔露峥嵘,非要个耍痛快不可,又知道自己出了正月就要嫁人,没得把她怎么着,更是有恃无恐,豁出去养的几管好指甲,谁挡着抓谁,专往人头脸上下功夫。廷瑗、廷碧几个的丫头本要去助拳,此时都叫三姑娘的疯劲儿吓住了,不敢往前靠。

廷珑见闹的不可开交,急的团团转,一边催促丫头上前去拦着,一边叫紫薇道:“快去,快去找大姐姐来,就说三姑娘和五姑娘、六姑娘打起来了。”

紫薇从没见过这场面,呆愣愣的看着,此时听了姑娘的吩咐,答应一声就往外跑,廷珑又追上去道:“别找大姐姐了,去堂屋请大伯母来,就说三姑娘把五姑娘六姑娘抓伤了。”

紫薇脚下不停,应声去了。廷珑转回身来,见廷碧几个叫廷琦叠罗汉似地压在身下,都双手护着头脸,一点儿还手之力也无,廷琦坐在她们身上呼呼喘气,倒是歇了手了。丫头们见三姑娘停手,刚要去拉,廷琦把眼睛一横,就吓得她们束手束脚的不敢过去。

廷珑摇了摇头,果然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她也怕。想着就拿眼睛去找廷玥,想她来劝劝。却一眼先看见廷瑶,只见她正远远的靠墙站着,咬着手帕一角,满脸的兴奋。廷珑只当没看见,又转过来去继续找廷玥,这一眼却差点笑出声来要说最有涵养的还是她呀,小小年纪淡定非常,屋里的人闹成一锅粥了,她只围着桌子,将各人新得的东西翻来翻去,挨着个的往身上比量。

廷珑咬咬牙也只得走过来道:‘七姐姐,你去把三姐姐请下来吧,大伯母眼看就要到了。“

廷玥一抬眼睛,见她大姐还占着上风,便道:“我小,只有姐姐说我的,哪有我去管教姐姐的?”

廷珑听她这话真是明理非常,对她的佩服又添上一层,只得点了点头,自己走上前去,对廷琦道:“丫头们已经去请大伯母了,三姐姐还不起来。”

廷琦此时骑虎难下,方才她能以一敌三全凭一时勇气,如今累的够呛,只怕一起来这几个丫头就要反扑,在她脸上也来几道,而大伯来顶多再把她关上一个月,总不能叫她不嫁人,想到这,竟是理不也不理廷珑。廷珑见她不理,只好伸手去拉她,却叫她奋力一推,一屁股坐到后面,额角也碰在圆凳上。丫头们见又有姑娘受了伤,惊呼一声上前来扶。

廷珑叫圆凳磕了一下,忙伸手去摸,见没有血迹只是疼,便放下心来,丫头们来扶也不肯起来。起来做什么?连廷瑗都叫廷琦坐在屁股底下了,她还站着,大伯母进来定当自己在一旁看热闹,少不得要寒心,幸好冬天穿的厚,地上还不凉。

大太太听见廷珑的丫头来报信,慌忙起身就要往廷瑗房里去,姚氏也忙起来跟上,又叫过两个丫头嘱咐道:“去请孙姨娘和刘姨娘,就说姑娘们打起来了。”

那两个丫头去了,姚氏才扶着紫薇跟上大太太往廷瑗屋里去。她们两个才走到楼下,孙、刘二位姨娘生怕姑娘吃亏,就已经撒丫子跑到了,跟着一同进廷瑗屋里,才上楼就见好几个姑娘倒在地上,廷琦压着廷瑗、廷碧、廷琰三个,廷珑歪在桌边,廷玥正往头上横七竖八的插钗,廷瑶绞着手帕,吓的哆哆嗦嗦的站的远远的。

大太太扫了一眼屋里,大怒,喝道:“三丫头还不扶起来,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廷珑听见大伯母的动静,抚着额角站了起来,走到母亲身边,姚氏拨开她的手,见额角挨着头发地方青了一块,就心疼的不行。

廷琦听见大太太的话,又见她母亲也来了,便拍拍一直没沾地的裙子怏怏的站了起来,廷瑗几个身上一轻,也都放下头脸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惩戒

却说孙姨娘正在屋里放下帘子数私房,忽然来人报说姑娘们打起来了,她一听这话就知道必是廷琦同人打架,要不万万轮不着告诉给她知道,顿时唬了一跳,匆忙将装私房的匣子锁了,慌里慌张的鞋都顾不上提,就趿着脚带了个身强体壮的丫头一溜烟的朝打架的院子跑,半种和刘姨娘碰上,两人就以为是廷琦和廷瑶打到外头去了,隔空交换了个白眼,便你争我赶的急着去给自家闺女压场子,一前一后的进院,见大房太太和三房太太也到了,才止步徐行随在后头上了楼。

刘姨娘走在前面,一进屋先拿眼睛去寻闺女,见廷瑶正好端端的站在一边看热闹,不曾吃亏,立时放下心来端起胳膊眉飞色舞的看向屋当间叠罗汉的几个。就见不光廷碧和廷琰,就连大房和三房的丫头都叫廷琦掀翻在地上,顿时幸灾乐祸的嘴都合不上了,仿佛自己有的赚似的,只盼她们狗咬狗一嘴毛,打的头破血流才好。

等大房太太厉声喝斥,廷琦拿乔拿样的爬将起来,刘姨娘见她竟毫发无伤就有些失望,口里念念有词的拨火道:“哟瞧瞧咱们“好性”的三姑娘,往日里说给人听就跟扯谎一样,如今可现眼了”

话还没说完,忽然又看见才起身的廷碧脸上浮着通红的三道指甲印,淤着血高出块儿来,顿时兴奋的把前面话头忘了,只“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六姑娘破相了,这是谁下的手啊!”

众人也都看见廷碧脸上的伤,齐齐吸了口凉气,大太太忙拿眼睛细瞧廷瑗的头脸,见她虽蓬头散发,脸上却还不碍的,才放下心来,也顾不上别的,又忙忙走上前去携了廷瑗的手到窗边对着光细细看她脸上的伤势。

廷碧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听说破相就害怕起来,想要伸手去摸,大太太忙拦住了,搬着她的头脸看,半晌,见没有破绽的地方,知道不会落疤,连连哄劝道:“哪里就破了相了,你别摸,沾上脏东西才要坏事。”又一叠声的吩咐丫头去取消肿化瘀的伤药来给她敷上。廷瑗也湊上去安慰廷碧,又气愤愤的跟母亲告状,这其间,廷琰就一直拉着姐姐的手低低哽咽。

姚氏揽着廷珑坐在一边,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屋子,见大嫂无瑕他顾,便召唤了她身边的胡婆子过来,交待道:“胡姐姐,你到下面看着些,没有大嫂吩咐,屋里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

胡婆子正在大太太跟前递药递水,此时听了吩咐,晓得姑娘们的名声要紧,忙答应了一声,将东西交了,就要下楼。

孙姨娘进门就一直在门口站着,此时在后头听见姚氏如此布置,心里咯噔一下,她方才进屋自家闺女骑在她几个妹妹身上,寒毛也没少一根,便松了一口气,后来见廷碧的脸被廷琦抓的花猫一样才有些害怕起来,却想着自家闺女是娇客,眼看出了门子是官家命妇,这节骨眼上,谁敢得罪镶金边的姑奶奶,才胆气壮了些。

此时听见姚氏叫封住门,想起来她家九丫头方才也摔在地上,恐怕惹她震怒,仗着身份发落廷琦,就着急起来,又偷偷的往后缩了缩,推了一把她带来的丫头,悄声说:“快去寻二爷来。”

那丫头是她的贴心人,听了吩咐悄没声的退了两步,不等胡婆子交完东西,先行下楼搬救兵去了。

大太太给廷碧脸颊上药,见那几道抓痕从眼角一直到鼻上,长而惯通,心里暗恨廷琦心肠歹毒,又看了一眼廷瑗和廷琰的狼狈样子,更添了两分生气。等给廷碧收拾完头脸,便坐定了抬眼看向廷琦。

方才廷瑗告状,廷琦一直不曾出声辨解,大太太还以为是她知错,害怕的不敢做声,谁知一看之下,竟见她正袅袅娜娜的立到那边,一手掖着鬓角,一手理裙,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大太太怒火更盛,瞧了半天她那轻狂样子,才冷笑了一声,喝道:“三丫头跪下。”

廷琦正查看自己的新裙子污了不曾,听见大太太说话抬起头,仍旧斜斜站着,双眼圆睁面带不解道:“大伯母好没道理,廷碧跟我吵架,就连廷瑗也帮着她打我,为什么只叫我一个人跪?”

大太太见她还敢还口,气的头上青筋一跳,道:“你把六丫头的脸抓成这样,还说她们打你?”

廷琦理了理鬓发,认真道:“大伯母可不要冤枉我,她们好几个欺负我一个,我不叫她们把脸抓的稀烂就是好的,哪还得空去抓她们。人多手杂的,谁不知道哪个不小心刮了她一下,怎么就是我?”

廷瑗听到这,上前去指着廷琦的鼻子道:“人人都看见的,你还不承认。”

廷琦一把将她的手拨到一边,挑着眉毛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是自己失手,岂有不赖在我身上的。”

大太太听她一句赶一句,振振有辞的对口,气的不行,也不再听她再胡搅蛮缠下去,只扬声叫请家法来。

廷琦一听要请家法才慌了神,忙忙回头去看母亲,孙姨娘也不成想一上来就要打,只盼能拖住一时是一时,忙从后面挤了出来,护在廷琦身上高叫道:“三姑娘说的有理,她姐妹几个吵架,连五姑娘都有份的,廷碧脸上叫人刮了那么一下子,怎么就认定是我们三姑娘干的?单要罚她一个?”

大太太听她口口生生的攀扯着廷瑗,更不肯饶她,抬眼去看廷珑,就要叫她作证,她打她人心服口服,免得回去跟二弟胡乱编排。却忽然廷碧从后面刷的站了起来就扬手给了孙姨娘一巴掌,打完又恨声道:“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这一掌,既夹着多年旧恨,又带着方才的恶气,真是一点儿力气也没留。

孙姨娘当即叫她打的身子一歪,耳中轰鸣,立时就要跳将起来同她撕掳,却晕头转向的有些站不稳,没找到准头,廷琦见了,忙从地上爬起来扶了母亲一把,就要往廷碧身上扑。

大太太见乱了套,赶忙扶了椅背站起来道:“还不快摁住她。”

几个丫头方才没保住姑娘,此时听见大太太吩咐再不敢不卖力,忙都抢步上前,仗着人多一扑,将孙姨娘和三姑娘一起摁住。

孙姨娘眼看就要任人宰割,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便忙放开嗓子干嚎,道:“二爷呀,你看看吧,她们一伙儿欺负我和琦儿两个”

姚氏在旁边看了半晌,因有大嫂子在上主持局面,便一直不曾说话,此时见闹的开了锅,才扬声把廷瑶叫了过来,道:“你是好孩子,姐妹们吵架,就你在一旁没伸手,不像她们没有规矩,你给三婶讲讲,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说起廷瑗和哪个姐妹最不对付,那必然是廷琦了,她两个比肩,又都是妾生的,从母亲那里传下来世故,哪个月不因为针头线脑的事争吵两回,此时听见问,看了眼摁在地上的廷琦,只觉得痛快极了,便伶伶俐俐的答应一声,不光绘声绘色的还另加三分染料的将方才屋里廷琦是怎么动的手,如何抓伤廷碧,又是怎样将几人打倒在地的讲了一遍。

她这边说,廷琦就在底下叫器着要撕她的嘴,廷瑶安安生生的讲完,才吓得后退了几步,站定了委屈道:“三婶,我不敢说了,三姐姐的指甲基好厉害呢。”

姚氏已经听完,安抚廷瑶道:“好孩子不用怕,有你大伯母呢。”

大太太也已听完廷瑶的话,此时笑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孙姨娘,又问廷琦道:“廷瑶没动手,也不是我的闺女,总不会冤枉了你,这回罚你可服气?”

廷琦怎会服气,立刻接口道:“廷玥也没伸手,再问问她才知道。”孙姨娘听了也连声说对。

大太太此时有了二房廷瑶的证词,来龙去脉已经坐实,不怕二弟多想,哪里还肯再听她费话,只道:“廷琦逞性撒泼,全没个规矩,你们太太没的早,少不得我多操些心,替她管教管教了。”说着便吩咐了抽她的手板。

下头人答应一声抓手的抓手,摁着的摁着,那板子便劈里啪拉的落了下来,廷琦不肯就范,一面哭叫一边攥了手往回缩,那举板子的知道自家姑娘吃了亏,太太动了真气,也不留力,也不停手,她握住掌心便直接敲在骨头上,廷琦疼的刺骨剜心,又挣不开,末了倒把手心送出去叫人打。

孙姨娘听见儿哭得凄楚,下死力强挣出来,一把夺过戒尺护住廷琦。劈头盖脸的四处挥舞,不叫人靠前,口中还叫着:“不叫我们活,谁都别活。”

正闹得凶,忽听张家二老爷张杰怒喝一声:“放肆!”

孙姨娘闻言手里的戒尺啪的掉到地上,自己也委顿下去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二爷,你可来了,她们要治死琦儿呢”

一屋子女眷见二爷来了忙忙行礼,只大太太端坐看了眼二弟,叫丫头搬把椅子放在上首。

张杰也不坐,看了一眼委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廷琦母女,走到大嫂跟前,“不知她们怎么冲撞了大嫂,我这就带她们回去教训。”

大太太见二弟一进门就明目张胆的护着孙姨娘,叹了口气,叫过廷碧,道:“去,把脸上的伤给你爹看看。”

廷碧抽泣着走到父亲跟前,张杰一看她半边脸上红了几道。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廷碧只噙着一泡眼泪眼巴巴的看着父亲,一句话不说。

张杰见此已明白个大概,又问道:“请了大夫没有?”?

廷碧听了这句话,眼里含着的泪就再忍不住,骨碌碌掉下一串来。

大太太见了忙将廷碧叫到身边,抽了帕子给她擦拭,口中道:“别哭,有你爹给你做主呢,这脸上的伤可不能叫脏东西泡了,只怕要落疤。”又抬起头对二弟道:“才上了药,等会儿二弟悄悄的把保和堂的赵大夫请来看看吧。”

张杰答应着,大太太这才看了一眼廷琦和孙姨娘,见她两个伏在地上,都是一脸的委屈哀怨,不由心里冷笑,扬声叫了廷瑶过来,道,“四丫头,你爹问廷碧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吧。”

廷瑶只盼廷琦越倒霉越好,巴不得再捅她一刀,只是对着父亲有些畏惧,不敢再多润色,平铺直叙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末了,还把廷碧方才甩了孙姨娘一耳光的话也加了上。

张杰听来听去都是他二房的几个姑娘不安生,还带累了大哥和三弟家的丫头,越听脸上越是挂不住,等廷瑶讲完,已经黑的锅底似的。

孙姨娘伏在地上一直偷眼看张杰神色,一见老爷变了颜色,忙不住磕头,“老爷,大太太打也打过了,琦儿这要出阁,还请老爷看在妾身的份上饶她一回。”说着嘤嘤的哭了起来。

廷琦见状也忙跪在原地,哽咽道,“女儿并不是有意,大伯母也已经教训过了,爹爹饶我一回吧。”说着将手伸出去给父亲看。

张杰心中气恼,但见她母女两个跪在地上哭得咽咽,孙姨娘半边脸肿了起来,廷琦手心手背也打的通红,不禁又有些心疼,这孙姨娘从年少起就在他房里服侍,与他情份实在不一般,廷琦又是过了正月就要出门子的,左右权衡,叹了口气,回身对大嫂说道:“孩子没规矩,连两个侄女都带累了,大嫂教训的对,回去我也不能轻饶也她。”又斥责孙姨娘道:“看你教的好闺女,还不把琦儿带回去,关回房里思过。”

孙姨娘听老爷这样说,抹了把眼泪爬将起来,一把扯过廷琦,道:“妾身这就带她回去。”说着两人一阵风似的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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