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从四德作者:肉书屋
穿越三从四德第12部分阅读
擅使枪,方老爷子月底盘账他也能帮忙。廷玉本是除学问万事都不留心的,跟着方老爷子读月余的书也变样子,现每日里早早过来和以然拉架子,以然也肯耐心招式的教他。廷珑虽然不懂,远远的看着两人演练的倒也像模像样,才没几二哥哥已经能和以然过招,想着就算成不大侠,再不济也有广播体操的作用。
廷玉按套路进招,以然轻巧闪避之余还有工夫想着廷珑也到时候该来,刚回过头,就看见廷珑立在架花藤下面笑微微的看着,眼睛寒星样,面庞像花藤上粉白的木芙蓉,粉嫩的,绒绒的,在晨光里像是半透明的。
以然咧着嘴呆呆的看着,个不妨竟被廷玉拳打在侧脸上,廷玉顿时吓跳,他初学乍练全是按套路演示,以然回回都能避开,还总嫌他太慢,谁知下竟打中,忙上前去看伤得怎样,却见他也不理会脸上的伤处,还脸带喜色望着别处,满心以为自己把他打傻,及至顺着他目光扭头去看,见除妹妹皱眉快步往边走外别无其他,正奇怪有什么好看的,忽然心里动,眼睛从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又落在以然脸上,见以然那迷迷瞪瞪的样,只觉得刚才揍得轻,他妹妹才十二呀!
以然刚挨那下子,就看见廷珑在花架下睁大眼睛害疼似的吸气,蹙着眉快步的往自己身边走,见看自己挨打就急慌慌的过来真是快活到极处,脸上忍不住要微笑,却不知因为牵动伤处,那脸上的表情真是——廷玉见他疼的直做鬼脸还不忘觊觎自己妹妹真不知是该可怜他还是该揍他。
廷珑上前见他两个都动不动的瞧着自己,心里疑惑也没工夫问,先叫以然蹲下,托着他的头对着太阳细细看,只颧骨下面青块,又叫他话,试试活动时哪里疼,却见以然句话也不,先还睁着眼睛,后来又脸痛苦的把眼睛闭上,忙问他能不能听的见,见他只合着眼睛没有回应,忙叫二哥哥扶着先到书房去请方老爷子察看。
以然闭着眼睛让廷玉搀扶着,偷空摸摸下巴刚才叫廷珑扶着的地方,放到鼻端嗅嗅。回想方才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就在自己眼前,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把眼波放出来又敛回去……正看的入神,就见嘴巴动两下,似乎句什么,可他那会儿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血液都涌到脸上,正不停的撞击着耳膜,声音大的像是上山听风。心里清楚再样下去就要失态,忙闭上眼睛,却又闻见丝丝缕缕的暖香往他鼻子里钻,头脑晕乎乎的,听见廷珑问话半才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不见,却已经到步,硬着头皮叫廷玉架着进屋去。
到底怕吓着祖父,才进屋就睁开眼睛,只刚才觉得头晕,现在好多,廷珑听他的症状像是脑震荡,放下心来,不禁十分佩服二哥哥的力气,又觉得以然应该补补钙。
妍儿早在书房坐,见表哥脸上青块,忙起身过去询问,听不碍的,还犹自不信,指给方老爷子看。方老爷子见孙儿脸上带伤,知道拳脚无眼,也不问,此时研儿指着便看眼廷玉,笑笑道:“可要用功,初出茅庐的毛小子也比划不过。”以然只在边笑的敦厚。
方老爷子完便开始讲书,又叫他们习作,直到饭食才下学。下课廷珑也不去玉清舅妈那边吃饭,先问以然好些没有,头还晕不晕,待以然答无事才笑笑,将包袱皮包着的宋人话本递给他,最后又把那套瓷器样子的图纸拿出来铺在案上,细细的那些样子里哪些觉得好,又有哪些器形太过粗蠢或是纤巧的过分,两人的热闹,那边廷玉只盯着以然看,见他态度清朗,言语如常,并没露出早上那脸迷迷瞪瞪的样子来,就以为自己错怪他,八成当时确实是被自己打傻,想着,又生出些成就感来。
妍儿见廷珑不回后宅只拉着表哥在处窃窃私语,心里恼怒,也不肯回去,在旁竖着耳朵但听些什么烧窑的事情,器形什么的,偏偏表哥却听得津津有味,又拿眼睛扫刚才廷珑给表哥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正在案角上搁着,想想走过去,作出感兴趣的样子同看那图纸,见上面只画着堆摆设再没有其他东西,才伸手轻轻推将那包袱皮推在地上,忙告罪俯身去拾,谁知那东西系的紧,掉在地上也没跌散开,费半劲儿才弄散,露出几本书,最上面那本封面上写着传奇,便笑嘻嘻的捡起来,道:“廷珑妹妹,些书也读呀?”
廷珑见在案下忙活半,冒出么句话来,时调皮,道:“那是什么?竟不知道,原是以然哥哥的,叫哥哥借去,如今拿来还他。”以然见谎,句话也不,只看着微笑。
妍儿听,脸上带出尴尬来,忽又笑,道:“廷珑妹妹还不知道吧?可要给道喜,吴知府夫人要跟提亲呢。”
谈判(上)
玉清去庄门外亲迎吴夫人,接进庄里更是十二分款待,还叫内侄出来奉茶,又陪伴着在园中游览番,及至饭毕闲话,吴夫人才将来意,只道家大人想要同张家做亲,托玉清居中合。
玉清早知无事不登三宝殿,心里影影绰绰的猜到此来与张家有关,却不想是为宗事。笑微微的听着吴夫人话,边想着那位吴少爷专事吃喝玩乐的名声,跟银子过不去似的豪赌成性,边将家公子着实夸赞番,又道是门当户对,只到保媒事却沉吟不语,末只道吴张两家都是显宦,方家介白丁身份上恐怕不大合适,唯恐耽误好事,不敢从命。
吴知府夫人听话先是不喜,又想自家老爷是此处父母官,方家只有来不及巴结的,不费文的好大人情玉清既然推脱想必是和张家交情有限,不大的上话,细细想想也琢磨着方家没有功名,贸贸然去开口叫张家误会自家没有诚意却是好心办坏事,也不十分勉强,待用午饭便告辞下山,玉清忙叫人唤以然来亲自将吴夫人护送回府。
妍儿在旁奉茶听见两人话却大为欢喜,心里想着知府大人家求亲,满州府里哪家不肯?张家定然也是愿意的。到时候就算廷珑心里想着表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量也没什么可的,等廷珑有人家,表哥无处可恋自然也能收心。那时,自己的终身凭姑妈做主,想来表哥也不敢违抗,等木已成舟,自己小意温柔总能叫表哥知道自己的心,不怕他铁石人不动情,思及此,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苦涩,翻来覆去晚上都不曾好睡。
第二日上学,先是见表哥受伤,廷珑围着他又是换汤又是换药的,勾的表哥双眼睛不错眼珠的只随着转圈,心里不由暗暗生气。等到下学,又见拉着表哥两个私相授受传递东西,旁若无人的挤在处交头接耳,顿时心头火起,煎熬的受不住,又有心要瞧瞧廷珑怎么把表哥哄的团团转,耐着性子凑近冷眼旁观,却听那两人专挑些别人不懂的话,自顾自的兴致勃勃,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样儿,越看心里越是气苦,眼扫到案角放着的东西,见那包东西用褶绸裹的密密实实,上面还打着如意扣,想着好好的东西非包的样严实必是有些古怪,便非要当着人撞破拿住的把柄不可,果然那里头包的竟是几部传奇——种书上的多是些什么公子落难,小姐搭救,后园相会,私定终身之类的混话,自己家里恐子弟移性情,从来不肯叫读的,张廷珑还自诩官家千金,竟然读些个乌七八糟的,还拿它来勾着表哥污秽心田。
妍儿此刻拿住证据便想要大大的臊廷珑回,叫没脸,谁知样逮住还不肯承认,只推到表哥身上,表哥叫栽赃还笑微微看,句也不肯辩白,妍儿眼睁睁看他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便气的心里发昏,头脑热将那八字没撇的话出来。
话音刚落地,满屋子里只剩风过翻书的声音,那风哗啦啦的撕扯着书页也没人理会,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盯在妍儿身上。妍儿是千金小姐,养在深闺从不曾叫外人样无遮拦的盯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就羞的要低头,转念想,还轮不到自己害臊,伸手扶案,勉力扯出笑意去看廷珑,却见廷珑脸上丝羞恼也没有,眼睛亮闪闪的脸的……脸的——好奇?妍儿犹自不信,努力分辨半晌,脸上那笑模样就维持不下去,不明白廷珑是什么意思,又偷眼去看表哥,见他面无表情的直勾勾看过来像是要在自己身上盯出个洞来,不禁被他看的心虚,却又好强不肯露怯,扬着脸站的笔直。
以然盯着妍儿看半晌,突然又回过头去眼睛眨不眨的看着廷珑。
廷珑方才听妍儿的话先回忆下吴知府夫人,想起前日拉着自己不放,非要收下表礼,却原来是个意思,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又好笑人家跟自己提亲怎么当事人不知道,不相干的人倒先知道?看着妍儿不由好奇,但此时请爆料下似乎场合不太对,正琢磨该怎么回应,是该羞羞怯怯的回句:“姐姐的什么话,珑儿不依”,或是义正言辞回应道:“姐姐的什么话,话姐姐好意思,还不好意思听呢!”兀自费心取舍,眼睛扫,却见妍儿早移开眼睛去看以然,以然则像是给人|岤似的动不动的盯着妍儿,再看二哥哥也正皱着眉瞪着妍儿,合着倒没自己什么事,正看着那几个人用眼睛练飞镖,冷不防以然突然回头看过来,廷珑条件反射的迎着他的目光,顿时只觉跟以然距离太近,近的好像会被他的目光烧着似的,先是硬着头皮承受着,半晌看进他眼睛里,只见那双眼睛幽深专注,目光像是只手,从的发际拂过嘴唇,在面上流连,饶廷珑脸皮十分的厚也受不样的扫描,狠心闭眼垂下头去,半晌袖子叫人扯下,才偷偷睁开眼睛往上看,却见坐在自己身侧的以然已经不见,妍儿惊慌失措的望着门口,二哥哥则脸严厉的盯着自己,门口送饭的小僮正犹犹疑疑的不敢进。
以然没打招呼就走似乎不适合现在提起,妍儿惊慌什么没兴趣理会,唯二哥哥表情不善十分吓人,检视圈不知哪里惹他不快,但是聪明人是不会主动引火上身,给别人机会对自己发飙的。于是只笑微微道:“饭都凉,咱们回家吃呀?”廷玉当着妍儿只从鼻子里哼声,算是应,廷珑见他脸都要憋青,捏着鼻子收拾案上的东西,又将书册用镇纸压住,下楼遣婢去回玉清舅妈,只道家中有事,今儿不过去吃饭,完便跟廷玉两人带着仆从家去。
妍儿见表哥大踏步出去,恐他去找姑妈询问,又是羞又是后悔,还有些后怕,无措之际,廷珑跟哥哥两人竟是理也不理自己径自走,顿时眼泪就漫出来,忙低头,从袖里抽出帕子来,按在泪窝处。半晌止泪,妍儿对着玻璃灯罩掖掖落发,才振衣出门往后宅去。走到玉清房外,见服侍的人都在外面侍立就知道表哥在里面话,也不靠前,自回房里去。
以然站在母亲身边看盘查柜上的账目,先逐行对过才递给自己,以然忙探身接算盘和账本,立在桌前,手拨算珠手计数,炷香的工夫将本帐计算清楚又核对遍,才恭恭敬敬的将东西递还给母亲。
玉清见他双手各司其职,毫不拖泥带水,微微笑,道:“当初娘学算账时带着,没想到学的比娘还快,倒像爹爹。”
以然见提起爹来,眼睛先在母亲脸上转圈才斟酌道:“祖父从来都像娘多些。”
玉清见他样谨慎,抬目笑看他眼,指指自己对面的交椅道:“然儿坐下吧,咱们娘俩有些日子没好好话?”
以然依言坐下,双手平放在膝上等着母亲话。玉清见心里就有些发酸,笑道:“然儿些日子瘦,听祖父些日子读书十分用心,每每秉烛到深夜,可有此事?”
以然听忙道:“也不是日日如此,有些功课时弄不明白便费些功夫。”玉清头道:“也要注意保养身体,书哪有两读完的,祖父不是常读书贵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眠的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熬坏身子,娘就个盼头,也要多想着娘些。”又问道:“最近都读的什么书?”
以然从进房门就想要问吴知府夫人提亲的事,却不知怎么开口,先是帮母亲盘账,如今又到学问上,眼见话头越来越远就想着怎么绕回来,逐答母亲的问题,心横,道:“娘,表妹吴夫人来咱们家给廷珑妹妹提亲,可是真的?”
玉清笑容滞,叹口气:“妍儿丫头真是!”又将手中的茶碗放回案上,直视儿子笑微微柔声道:“廷珑自有爹有娘,们家姓张,咱们家姓方,给提亲哪里就提到咱们家来。”
以然听话悬着的心立时松,想着自己方才听妍儿心就抽成团,竟不曾好好想想其中的关窍——原是个道理,没听提亲倒去不相干的人家去的,竟是虚惊场,才觉得心疼的轻些。
玉清目不转睛的盯着以然的脸色,见他从才刚进来就脸急迫焦虑,心绪不宁兼六神无主,对答之间心不在焉,如今问话便脸释然,六神都归位。玉清收回目光,慢慢转着腕上的碧玉镯,微微合合目,再睁开眼,眼中已是片平静,对着儿子笑笑道:“昨日里,吴夫人来府虽不是来咱们家提亲,却是因咱们家和张家是世交,来跟讨个主意,帮着合合。”道里顿,抬眼看下儿子,见他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才慢慢道:“想着张英是朝中显宦,子近臣,吴家是地方大员,抚镇方,正是门当户对的好亲,既求到,也不好推脱,况且若是成,也是积德的好事,正要去问问张家的意思。”
以然听到,刚才放回去的心就下子又吊起来,心念电转之间,含笑看着母亲道:“吴季川是出名的纨绔子弟,胸无墨,终日斗鸡走狗,只怕配不上廷珑妹妹。”完见母亲只笑微微看着自己,并不话,就觉得有些心虚,仿佛被窥破心事,刚要端茶,却见杯已经空,借着起身去拎茶壶,暂时躲开母亲视线。
玉清笑微微的看着儿子手足无措,慢慢开口道:“他配不上廷珑,配得上?”
以然刚喝的口茶顿时喷出来,呛的连咳几声,偷空抬眼看母亲脸上笑微微的只安坐着看自己。
以然见母亲神色,似乎知道自己的心思却并没有生气,顿时大喜,急忙道:“娘同意?”
玉清见儿子脸欣喜,眼睛放着光,几乎从没见他样高兴过,又是可笑又是可叹,半晌才答:“同意不同意的,廷珑又不是的闺。”
以然听话以为母亲打趣,早就喜不自胜,恨不能立时就请母亲去张家提亲,只眼看着母亲脸急迫喜悦,盼母亲能明白他的心思。
玉清见儿子副样子,慢慢收笑意,十分认真问以然道:“吴知府家跟张家提亲还占着门当户对,让娘去给提亲,总要让娘知道知道咱们占着哪样吧?”
出谋划策
待廷玉出去,姚氏便端着茶笑吟吟的看向廷珑,廷珑见母亲一味盯着自己但笑不语,心想着方才虽不算说谎,却不免有拿着鸡毛当令箭兼曲解母亲意思的嫌疑,便有些心虚,故作坦然的顾左右而言他了半天,母亲却不肯接她的话茬,再抬眼看见母亲笑颜,那满嘴的狡辩就化作了一声跌宕起伏的:“娘~~~”嗲声嗲气的合身扑到母亲怀里扭着身子撒娇。
姚氏见女儿一副做小伏低的乖巧样子就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点,笑道:“难道家里还短了你的吃用不成?怎么就财迷的这样?心心念念的要开什么铺子!”
廷珑过手的财物倒是不少,她屋里的陈设摆件,身上带的簪环佩饰,旁人赏的那些玩意儿也尽都是好东西,只是在很大程度上她对这些东西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支配权,真正落到实处能够动用的不过是每月公中支的二两月银另带二两银子的脂粉头油用项,这些对一般小姐也尽够用了,可偏偏她有两样颇费银子的喜好,爱藏书是一则,看见有些意思的东西便心痒难耐,想要据为己有是另一则,怎奈荷包不丰,每每不能如愿,穷则思变,这一变就打主意到了她最熟悉的行当——一间点心铺子供出两个大学生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以至于现今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总是无意识的在空气中寻找伴着第一炉点心飘出的麦香,那是一种香甜的让人快乐的味道,途经店面的路人总要循着香味往这边看一眼,一笔生意就这样做成了。
只是这话却不能跟母亲说,见问起便借着方才撒娇笑嘻嘻道:“咱们家都爱吃那些个点心,只可惜做一回怪费事的,倒不如开个铺子,吃着也便宜。”
姚氏见她一时说大人话一时说孩子话,笑骂道:“为了吃口东西倒要费这么大的劲!看你爹知道了不教训你。”
廷珑脸上笑嘻嘻的,若不是怕爹爹知道了责备,哪用非拉着二哥哥下水,一个不好,自然拿他顶缸,心里想着脸上就笑的贼兮兮的,又怕母亲还有话说,也不敢在这话头上多打转,只张罗着要帮母亲收拾家什。
姚氏原本只当廷珑一时心血来潮,此时见她一心一意的惦记着十分上心,就有些后悔放纵了她,偏偏又是自己答应过的,再禁了她未免朝令夕改,往后教育子女,恐言语失了分量,权衡半日想着廷珑养在深闺,廷玉除了读书也没接触过生计,这铺子哪是想开便开得成的?只拘了廷珑在家里,廷玉倒不妨放手叫他试,做成了只当是历练,做不成自然老老实实收了心在家读书,只等歇息时,肃容对廷珑道:“铺子的事你出不得门,托了你哥哥便罢了,不然你爹爹知道了定要责备,连我也要受他埋怨。”廷珑知道这已是最大的让步,哪里还敢有其他要求,连忙答应了,又想着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莲翘了,往后在家只管收银子就好,也没有什么可张罗的。
姚氏见廷珑答应了,便点点头,等张英晚上从新宅那边回来,一边伺候他更衣,一边笑盈盈的说给他知道,又不敢说是廷珑煽动,只道上回宴客时好些客人问起家里做的点心,便想着在城里开个铺子叫廷玉管着,好叫他知道些生计,免得读书都读呆了。张英在家事上一向随太太安排,听了这话却沉吟了片刻,姚氏便劝道:“世事洞明皆学问,固然玉儿要以读书为要,只这些生计一概不懂,待他举了业便要自立门户,我也不放心,不如趁着在身边时历练一下,只叫他不许太过分神就是了。”
张英听了才点头答应了,又将廷玉叫进来吩咐了一遍,叫他留心实务却也不许放松了课业,他可是要时时检查的云云。
廷玉下午得了差事心里还存着疑惑,想着父亲这一向带着他巡查山下田产时教导他说,置百年基业只以地产、房产这些恒产最为持久,买卖经营取财于他人还要防着子弟愚钝后世亏累,不若耕耘田亩取财于天地来的好,此时听父亲也这样说了,话里有叫他去历练一番的意思,这才大大的上心起来。
第二日去方家上课,下了学便叫以然跟他下山去寻铺面,以然好奇道:“寻的什么铺面?”廷玉只恐下山晚了误事,一边拉着他,一边道:“先走,慢慢告诉你。”
以然正有话想要趁便和廷珑说,廷玉这样忙忙的来拉他便不肯走,只坐定了笑道:“你只说寻店面,总得先说好经营些什么再去寻,所谓“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虽是诗里头的话,说的正是这做生意的门道,凡是经营一样东西多扎堆在一处,你不说要开什么买卖咱们怎么去寻?”
廷玉见不过是叫他陪自己去相门面,他倒从诗里寻出一堆道理来推搪,正要反唇相讥,廷珑却听出些意思来,想着商场里头化妆品名表多在一楼,男装、女装也分别陈列,更有家装城,电器行等等都是将同类产品放在一处卖,少有独树一帜的,心里隐隐绰绰的明白些,见哥哥正不服气,便笑眯眯道:“以然哥哥家学渊源,快说说怎么回事,就别逗着我们玩了。”
以然正拉开架子等着提点廷玉,突然听见廷珑说话,立时红了脸,掉过头去温言道:“廷珑妹妹不知道,但凡客商总要货比三家才肯费钞,所以一样的东西大都聚在一处等人挑拣,这样能维持下去的老号多少都有些独到之处,买家来此处买货也才放心。”一边说还一边去看廷珑脸色,唯恐她不信服。
廷珑听见正验证了心中所想,便笑着对哥哥说:“以然哥哥到底看的多些,比咱们两个明白,哥哥就先说清楚了,叫以然哥哥给咱们拿个主意吧?”廷玉咳了一声对着以然坐下了,廷珑才笑眯眯看着以然道:“我哥哥要开个点心铺子,以然哥哥看城里什么地方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