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就是那个梦:绯天的唇是他的!她的身子也是他的……总有一天,他要把死鱼从绯天那里挤掉,那么陪在绯天身边的只剩下他自己,那该多好?
饿了……还是先吃他的晚膳吧。
他是盟主,不是宠妃(5)
夜深人静,食物也都是冷的——嚼着烤鸭,魂水仰首看天,弥漫在夜幕里的风沙一直在打转儿,右侧,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响动,更有说话的声音灌进了魂水的耳际。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盟主近来可好?”片刻,他又自问自答道,“恐怕盟主在那暴君身边做了宠妃乐不思蜀,就连自己的身份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卓迅,你少血口喷人——说,你进宫夜探做什么?你可知道刚刚若不是我助你逃脱,你会被抓,会连累正义盟的兄弟!!”
“盟主还记得正义盟的兄弟吗?一晃眼都快足月。可你音讯全无。当日你发誓会提着暴君的脑袋回来给大家一个交待。我们像傻瓜一样地等你回来……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你让我怎么相信堂堂正义盟的盟主居然和暴君同床共枕!!”
“我自有我的理由——”
“理由?是垂涎美色不可自拔吧?!”
那个人的质问成了贬低的羞辱,把少年说得不堪入目。
魂水静静地听着,嘴里的那一口鸭肉迟迟没有咽下,他生怕一点点的动静会惊动站在那里的两位:他们说……正义盟?盟主?
好像和绯天在一起的破庙里,他们好像也听说了正义盟想入宫行刺暴君——如果说他听到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岂不是有人想刺杀绯天?她身处险境!
魂水心里顿时紧张,他悄悄探出头去看。他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盟主”长什么模样——
可惜,他只看到了少年的背影:高大挺拔的身子,那身外套很漂亮,就像死鱼穿的那件一样,再等那人回身,魂水顿时吓得瞠目结舌!
是他?
那条死鱼是那个想刺杀绯天的盟主?!
“卓迅,你先回去,用不了多久我自会回去——”
他是盟主,不是宠妃(6)
“带着暴君的项上人头回来吗?”
卓侠沉着脸看他,他反问他:“从一开始,你就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奇怪吗?宫里女王暴政,又在同一时间有人来找正义盟的人铲j除恶。包括我现在的处境——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这一问,对方哑然,支吾了半天,他道:“这……好像是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奇怪的人,他拿着盟主你的画像来问我们是不是认得上面的人……”
“然后……你们如实说了?”
卓迅摇摇头。
卓侠不禁冷嗤一声——
卓迅说起的“满头银发”的年轻男人,纵观朝野,只有长公主身边那位忠心耿耿的男侍!又是那个名叫九皓的男人从中捣鬼!
卓侠问他:“他还问了些什么?”
“他说——画像上的男人在后宫里做了暴君的宠妃——如日中天。”
“所以,你就信了?深夜闯宫夜探?”他负手而立,拿出了盟主的气势逼问。
卓迅经卓侠的点拨,一想事情其中必有蹊跷,他不敢妄动了,在卓侠面前下下跪道:“盟主恕罪,是阿迅鲁莽听信j人谗言险些误了盟主大事,盟主请恕罪。”
“起吧,这里是女王的后宫,你在此地不宜久留——”
“那……盟主呢?”
才一问,卓侠狠狠睇了一道狠毒的目光:“难道本盟主做事需要和你商量?”
“属下不敢!”
“卓迅,你先回去帮我打探几个人的往事,三天后也是这个时辰在这个地方,把你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我。”
“是,属下明白。不知盟主想打探谁的消息?”
“墨清、何泽。”
“墨清……那个女将军?可那何泽是谁?”
这个女尊的世界,他们听得最多的是女人的名讳,突然冒出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物,自然就觉得奇怪。
他是盟主,不是宠妃(7)
魂水坐在那里,他的眉头扭得紧紧的!
何泽,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最熟悉,是他家的爹爹——为什么死鱼想知道爹爹以前的事情?而且还是和墨清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的?娘亲大人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又板起一副不开心的面孔?
卓侠也说起了:“何泽就是魂家女主娶的男人。”
“属下明白,三天后,属下会把打探到的消息禀告盟主。”卓迅欲走,卓侠又喊住了他。
这一次,他警告他:“往后再有人问起卓侠的事情——你该怎么回答?”
那男子笑了笑,向他保证:“正义盟没有卓侠,盟主请放心。”
等那两人散了,魂水才沉沉地喘了一口气——低头一看,手上抓的烤鸭在他紧张的时候已经被抓烂了,随手一丢,他吮着指尖残留的烤鸭香味,冷眼看着卓侠离去的背影!
卓侠?
对……绯天也是这么喊他的,难道他不是死鱼?而是……一个和死鱼长得很像的人?
正义盟的盟主?想刺杀女王陛下的刺客?
如果……绯天知道他的身份,会怎么样?
魂水不禁笑了笑:“不管你是不是死鱼——总之,你死定了!”
总算抓到了这个家伙的破绽……三天之后,也是这里?
很好,到时候他这个“物证”再去带一个“人证”,保管绯天把你这个心术不正的盟主赶出后宫!
只是……这几天,绯天还和他睡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老头儿?”
对了,去找那个深藏不露的老爷爷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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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连着两天的宁静,这番宁静,敏感的女护卫们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好预感——
可男卑们不觉得这两天宁静,反而,他们像是掉进了米缸的老鼠,天天空着衣兜跑去偏远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拿他们知道的关于女王陛下的生活习惯和一位水蓝眸子的少年换很多银子。
他是盟主,不是宠妃(8)
大到女王陛下的脾气个性,小到穿衣打扮、饮食喜好,但凡那位阔绰的公子少爷觉得他们说的他喜欢听,他都会丢给他们一些银子。
树荫下,少年翘着二郎腿:身前身后都是凤轩宫里曾经欺负他,现在又转行来巴结他的男卑,身前的帮忙捶腿,身后的帮忙揉肩拿捏——
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少爷是什么来头,可他们认定有钱的主儿,管他是哪个宫的男妃,只要愿意给他们打赏,他们愿意动动嘴皮子。
于是,这两天,魂水在这里享受着至上的男妃待遇,开着茶话会,听男人们唠嗑讲着关于绯天的很多生活习惯。
魂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继续扫他的地,没有多说任何的话——那是魂水的未来,与他无关。但与这个皇朝的未来息息相关。
到了傍晚,魂水在长廊上等着给陛下授课的魂御史——
乍一见儿子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视线里,魂沁惊呼一声,冲上去拉过了臭小子,拽进了角落!
“魂水!你找死啊!怎么来正殿这里了?被陛下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或许陛下很想见我呢?”
他的顽劣,得来脑袋上的一个暴栗!
魂沁训他:“胡闹!我已经告诉陛下送你出宫了——被陛下知道你还在宫里,我这是欺君大罪,会砍头的!”
魂水自信满满地笑笑:“娘亲大人,你太紧张了,没有人会砍你的头。”
魂沁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陛下,你怎么知道不会!”
“因为没有人敢砍了陛下宠妃的母亲的脑袋。”
魂沁纯粹把他的话当天方夜谭:“想做陛下的宠妃?你下辈子吧——快回去,不是让你跟着老祖宗吗?”
“老头儿说我可以来找你,所以我就在这里等娘亲大人了。”
他是盟主,不是宠妃(9)
“等我?”
魂水笑着点点头,他难得正经地道:“因为我想知道一些跟重要的事情,来问问娘亲大人。”
他难得这么“好学”,魂沁忽然觉得有一股阴森的气息……
“你……想知道什么?”
“和绯天有关的,我都想知道。”
“什么?”魂御史诧异地皱眉!她没听错吧?
魂水点头道:“对,我就是想知道,从她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开始——其实娘亲大人之前一直都陪着二公主御绯天吧?没有人比娘亲大人更了解绯天,对不对?”
他记得在御史府的最后一晚,魂沁曾说起过,可惜他心不在焉没听,这一次,他都要记在心里,顺便核实一下那些男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些说了假话的,他要追回他的银子,顺便打断那个贱男卑的腿!
“一时间——你让我说什么?”魂沁担忧地左右看了看,道,“在宫里说话不宜——你是进了宫的男人,不能和我私下里说话,魂水别闹了,快回去!”
“怕什么,你是我的娘亲大人,和自己的亲娘说话犯法吗?”
魂沁只差哀叹:“你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你再胡闹——现在就跟我出宫!”
“我不出去!”
以前是想尽一切办法不想进宫,现在,他有得花心思千方百计留在宫里,尤其知道了那个长得很像墨羽的少年居然居心叵测留在绯天身边,让他怎么敢撒手离开绯天?
娘亲大人的脾气不能硬碰硬,魂水讨好似的问:“那……就当是娘亲大人教教我怎样在陛下面前不犯错,您就告诉我她的脾气吧,免得我犯了错,会被砍头,娘亲大人也不想那样,对不对?上次离开御史府我没听您说教,这次……再说一次吧,一次就好。”
带女王陛下,去捉j(1)
拗不过她,魂沁更担心周围走过的男卑说三道四。
这个后宫里,永远都有喜欢嚼舌根、搬弄是非的j险小人——
她不想和魂水耗太多的时间,权当魂水说的那样,她重复当初对魂水的叮嘱。
她说:“陛下从小体弱多病,身边最亲近的就是过世的九昭大人——陛下不太喜欢说话,别人快乐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忍受病痛,只有九昭大人愿意陪着她。久而久之,陛下最信任的就是九昭大人——”
她讲起她记忆力的御绯天,如今,当年病怏怏的二公主成了漠古敦煌的女王,始料不及,她在登基之后似乎懦弱了,对周围的一切都如一个新生婴孩儿似的。
对于这样的人,魂沁又一个忠告,再次提醒魂水:“陛下这样的性子,最怕身边的人欺骗她,一直以来她都靠着九昭大人,那份依赖没了。或许,陛下不想要其他的——”
“我知道绯天想要什么!”
这话题被魂沁这么一挑,他突然想起和绯天相处时,她一直说的那句话!
她说……她想回家,她离宫在外,想躲避一切,她想回家,回一个不知在何处的家。
“魂水,你……你可别乱来……”
他笑呵呵:“娘亲大人放心,我还想和绯天在一起天长地久,我才不会笨到触怒龙颜。对了……娘亲大人,最近爹爹在家有没有什么麻烦?”
“你问你爹?”
这小子牵挂的人还真多……
魂水很肯定地点点头,他欲凑去魂沁的耳边,魂沁警惕地一退:“你干什么?”
魂水一哼:“需要什么紧张吗?我这是想说悄悄话,这里的男卑不会告发我们母子‘偷情’的。”
“你……”魂沁的责骂还没开口,少年已经凑到了她的耳边,吐字清晰,“宫里有人想查爹爹和墨清将军的往事——”
带女王陛下,去捉j(2)
“你说什么?!”
这一回,大惊失色的是她!
魂水轻轻“嘘”了一声:“娘亲大人,你的反应这么大,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魂沁哪里管这么多,就像魂水担心的那样,她又激动地伸手拽上了他的衣襟追问:“你说有人追查当年的事情,谁?”
“墨……不对,是那个长得很像墨羽一样的男人,就是跟在绯天身边的那个。他不是墨羽,他是另一个人,好像……他叫卓侠。”
“卓侠?”魂沁确实听过这个名字,“陛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唤他,起初,我以为那是墨从的别名……你说,他不是墨羽?”
魂水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错了,宫里的男卑们说,以前的墨羽出宫总戴着面纱,有人说他的脸毁了,也有人说……他被绯天送进了冷宫,所以——绯天急着找金族的锁匠来开锁。娘亲大人,可有此事?”
魂沁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儿子瞅:
这……还是她的魂水吗?
几日未见,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魂水变了很多,他打听了很多事情,包括那些她并不知道的秘密,他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他变得深沉可怕,步步为营。
“魂水……这宫里的事情,你还是别知道得太多……这样会得罪很多人的。”
可惜,她这样的说教,如今对他毫无威胁力。
魂水有自己的辩驳:“娘亲大人,知道的太少在这后宫根本活不下去,只有我知道别人的秘密,才能想办法对付他们。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一点儿都不好!”
尤其……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整日和其他男人为伴。
带女王陛下,去捉j(3)
他怕魂沁再说什么,不忘补充道:“那位老爷爷也不拦我,他说我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他愿意帮我收场。娘亲大人,那老头儿到底什么来历,他这么厉害到底是谁?”
“他……”
难道告诉魂水,那是魂家的另一个男妃,那个男人没有和上上一代的女王合葬,不知什么原因,他又活了下来,躲在这座深宫做个扫地的无名老头?
“娘亲大人——”魂水推了推她,问了大半天,她什么都不说,尽发呆,他想问的一无所知,眼见夕阳都快西下。
魂沁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就算你问破了天,我也不会告诉你!”
“那你也不在乎爹爹跟那个女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闭嘴!他不会做对不起魂家的事情!你再乱说话,我马上带你回御史府!”
“不说就不说……做什么那么凶……”魂水嘀咕着,为什么娘亲大人总把他当小孩子?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魂水,你呢?”
“我可不回御史府!”魂水跳开两步,道,“我会那奇怪老头的身边。”
至少那老头儿不会拘束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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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的傍晚,这一夜,是卓侠和卓迅约定的日子。
和往常不一样,到了黄昏,她的御书房里特别的安静:魂御史回去了,卓侠竟然说耐不住沉闷,他去花园扑蝴蝶。
绯天停笔,她问起门外的护卫:“墨从还没回来吗?”
护卫不知,却有一个男卑哈腰点头地跑了过来:“回陛下,墨从说是饿了,刚刚硬是拉着奴婢陪他去御膳房,陛下可是要前去找他?”
“他……在御膳房?”或许,他心性未泯,是跑去找好吃的了。绯天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就随他吧。”
他那一身的功夫,想必没人会伤着他。
带女王陛下,去捉j(4)
绯天安心地回到了御书房,她还想多坐一会儿——
“呃……陛下……”
那男卑弱弱地唤了一声,可惜,御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他看了看左右的女护卫,又不敢去砸门,只能灰溜溜地退回来。
那一处的廊下,一身华服的少年后面站了好些个男卑,他们等着他回来,尤其……为首的水蓝眸的少年冷蔑又不屑地瞪着他!
“让你把陛下骗去御膳房,你那是说的什么东西?!”
男卑怯怯地道:“魂从恕罪……奴卑……奴卑已经尽力了……”
“没用的东西。”他浅浅回头,还没问话,后面的男卑争先恐后地挤来他面前——
“魂妃大人,奴卑去给你办妥!一定‘请’陛下去御膳房!”
“魂妃大人,小的去!小的去!小的去御膳房把那些不懂事的伙夫也赶走,独留魂妃大人和陛下两人——”
魂水掸了掸手:示意他们该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无论如何天黑之前,他一定要把绯天骗去御膳房,让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
那个男人不是墨羽,而是一个刺客——并且,他在她面前装痴儿,事实上他有记忆有自己思考的能力,一点儿都不傻!
“陛下——陛下——”那两个机灵的男卑一路小跑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他们的大呼小叫,最先被门前的女护卫拦下!
“闭嘴!陛下正在御书房。你们吵吵闹闹该当何罪!”
这时候,他们为了魂从大人交待的“任务”,壮着胆子急道:“该让开的是你们!墨从在御膳房受伤了,奴卑是来通报陛下的,这要是耽搁了,陛下会治你们的罪!”
难得有机会,他们可以说一下谎话,顺便理直气壮和女人叫嚣——
女护卫们见卑微的男人敢这么说话,顿时瞪起了眼
穿越女王绯天:后宫男妃谱完结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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