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婚姻作者:肉书屋
第2部分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他视线猥琐,言语轻佻,江之翰直觉就不舒服,下意识地牵住侬侬的手。“她是我妹妹。”
“妹妹?”周定富讶异地挑眉。“没听说过江董还有个宝贝孙女啊。”
“周总裁,你好。”侬侬抽出被江之翰扣住的手,主动打招呼。“其实我是江副总的特别助理,薛曼侬。”
“原来是薛小姐。”周定富紧握良机,与她握手时暗暗捏了一把,享受纤纤素手的绵软。“之翰有这么漂亮的助理,真令人嫉妒。”
够了没?见周定富握手握个没完没了,好几秒都不放开,江之翰顿时感到刺目,胸口冒火。
侬侬也觉得不对劲,盈盈一笑,技巧地抽开手。“听说周总的公司代理了不少知名品牌,是吗?”
“怎么?晨星有兴趣吗?”周定富很精明,马上领会她话中涵义。“我也听说晨星新开的百货公司,还有几间精品店面还没谈定合约。”
“是啊,如果周总裁肯给面子的话,我们绝对很乐意提供位置最好的店面。”
“这个嘛,我对店面的风水可是很挑的。”
“那当然。或者改天有空,周总裁愿意亲自过来我们卖场瞧瞧?”
“如果有美女带路的话,我是不反对啦。”
“那就这么说定喽。”
“ok、ok!”
三言两语便敲定生意约会,江之翰不得不佩服侬侬的手腕。
“不过啊,之翰,为什么说曼侬是你妹妹呢?”周定富转向江之翰,好奇地问。
曼侬!叫得还真亲热。
江之翰皮笑r不笑,“因为‘侬侬’很小的时候就住进我们家了,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等于是她的‘哥哥’。”特别强调这个身份,意思是这女人归他保护。
周定富明白他的暗示,笑笑。“说起来我还真羡慕你,不仅交往的女朋友个个是大美女,就连家里的妹妹也这么漂亮,你一个人独占,不觉得有点贪心吗?”
这话,很明显是挑衅了。
江之翰回他一笑,当着他的面,再次将侬侬的玉手圈进自己势力范围里。“哥哥保护妹妹是应该的。”
所以你这匹恶狼,别想碰她一根汗毛!
两个男人面对面,四目相接,意在不言中。
“那么我们改天再见了。”周定富知道自己讨不了好,暂且有风度的退开。
江之翰冷瞪着他的背影,见他一双肥手在女伴l露的背部像泥鳅般滑来滑去,一阵恶心。
“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清柔的嗓音响起。
他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还紧握着侬侬的手,急忙放开。
侬侬凝望他数秒,眼神温柔似水。
他被她看得颇感狼狈。“干么?”
她定定神,可以抹去眼里的柔情。“看样子你真的很讨厌他耶。”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家伙会打老婆,而且结了婚,还公然跟情妇出双入对,你不觉得这人很没格吗?”
“是很没格。”她同意。
“这样你还要跟他谈生意?”
“生意归生意。”她坚持。
他气结,怒目瞪她。“做生意也要有一点节c!拉不到他们家代理的珠宝品牌又怎样?难道晨星会因此倒闭?”
“是不会倒闭,不过会少赚很多,那个珠宝品牌会为我们带来贵妇消费群的集客效应,不只珠宝销售会提升,也会带动其他精品的业绩成长。”她娓娓分析。
很有道理,但不能说服他。江之翰犹有怒意。
侬侬看透他内心想法。“你宁可少赚点钱,也要维持高格调吗?”
“是又怎样?”
“你太任性了,企业的最高准则就是为股东谋取最大利益,经营公司不为了赚钱,难道是做慈善事业吗?”
“你的脑子里就只有钱钱钱吗?”江之翰指责。“去国外念了个ba回来,怎么就变得这么市侩了?”
“我不是市侩,只是说经营企业的道理。”
“是,你有道理,你是最乖巧最懂得忍辱负重的女强人,我呢,是只会风流耍帅的败家子!”
“我有这么说吗?”侬侬叹息。
“你嘴上没说,但你心里这么想。”江之翰冷哼。
“之翰……”
两人争执间,侬侬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暂停辩解,无奈地接电话。
“侬侬,是爷爷啊。”
“爷爷,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问问我那个不肖孙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他是跟我在一起。”侬侬淡笑,瞥望江之翰,他知道是爷爷打来的电话,郁闷地撇撇嘴。
“太好了,我就知道只有你有办法让他听话,他以前都说讨厌这种应酬场合,死也不去呢!”
“他现在……也还是讨厌啊。”
“至少肯去了啊!这就是大进步。”江爷爷乐得呵呵笑。
“可是他人虽来了,心却不在这里,现在还跟我吵架呢。”侬侬撒娇地打小报告。
江之翰在一旁听了,懊恼地白她一眼。
“他敢跟你吵?叫那浑小子来听电话!”江爷爷口气严厉。
“爷爷叫你听。”侬侬将手机转给江之翰。
他接过,暗暗磨牙。“爷爷,是我。”
江爷爷劈头就是一顿怒斥。“你小子居然敢摆脸色给侬侬看?你知不知道爷爷说破了嘴,才把她劝回台湾的?要是你敢惹恼她,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怎么敢惹她?现在是她想骑在我头上好吗?”江之翰喊冤。
侬侬听了,对他做个鬼脸。
“总之你给我乖乖听她的,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我跟你没完!”
“爷爷,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你要不要干脆叫她拿一条链子拴在我脖子上,把我当狗使唤算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替你买条狗链!名牌的好不好?不会让你戴上去觉得没品味,丢你面子。”
“爷爷!”老人家一定要这样毫不留情地糗他吗?
“闭嘴,别跟我吵,你这——咳咳、咳咳!”江爷爷忽然一阵猛咳。
江之翰心一紧,惊觉不对劲。“爷爷,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咳咳、咳——”
一阵砰然声响传来,江之翰更加焦急。“爷爷、爷爷!”
“怎么了?”侬侬也吓到。“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电话断线了,爷爷好像……摔到地上了……”江之翰神情凛然,眼眸闪过忧虑。“我们得快点回去了!”
第3章(1)
爷爷病发入院。
在赶回家的路上,江之翰接到管家来电,爷爷因为支气管不适,激烈咳嗽,甚至咳出血来,目前已经送医急救。
他听了大惊,等不及司机慢慢开车,自己抢着坐上驾驶席,风驰电掣地飙到医院。
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为江爷爷做过急救,送进病房。
江之翰见出来迎接他跟侬侬的是这家医院的院长,顿觉不妙。虽说张院长跟爷爷颇有私交,但若是寻常的小病小痛,不会出动这个医界权威亲自诊断。
“张院长,究竟怎么回事?爷爷怎么会忽然……病得这么厉害?”
“不是突然病的,这是我们原先就预料到的状况。”张院长若有深意地叹息。
江之翰与侬侬交换惊骇的一眼。
“什么意思?”江之翰心更慌了。
“之翰,你听我说,你爷爷得了肺癌。”
“什么?”江之翰一时愣住,没意会院长话里的含义。
“前阵子你爷爷来医院做过检查,我们确定在他左肺上叶,有一颗约莫五公分大小的恶性肿瘤。”
“恶、恶性肿瘤?”侬侬脸色发白。“不能开刀拿掉吗?”
“我们评估过他身体状况,目前并不适合开刀,你爷爷也希望能先用化学治疗的方式,看肿瘤能不能缩小,到时再来决定是不是要动手术。”
“就是说……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吗?”江之翰颤声问。
“应该说不是很乐观。”张院长语气保守。“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爷爷治疗,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怎能不担心?为何他从来不知道爷爷已经病得这样重了?
江之翰无助地转向侬侬。“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也……不晓得。”她眨眨眼,微微哽咽。“爷爷是说过如果我再不回台湾就等着替他……收尸,可是我一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收尸?!爷爷连那么严重的字眼都说出口了吗?
“那老头在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江之翰又气又急,浑身打颤。“他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
话虽如此,他表现的态度却不是愤怒,反而更接近焦灼与忧虑。
“之前你爷爷一直不肯住院,不过看来现在他还是住院治疗比较好,你们觉得呢?”张院长问。
“当然要住院,我来帮他办住院手续。”江之翰机械化地回应。“侬侬,你先进病房看爷爷。”
“喔,好。”
侬侬慌乱地点头,悄悄跟护士来到病房,江爷爷躺在病床上,因极度的疲倦而入睡,脸上还罩着呼吸器。
“为什么要用那个?”侬侬焦急地问。“爷爷连自己呼吸都不能吗?”
“只是帮助病人呼吸顺畅而已。”护士低声解释。“让他的肺脏负担不会那么重。你别紧张,薛小姐,这只是暂时的急救措施。”
可是这样的爷爷看起来好脆弱,一点都不像那个平时意气风发的大男人——爷爷是这个家的支柱啊!是晨星企业的最高领导人,是她和之翰从小依赖的长辈,他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侬侬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冷静自己的情绪,坐在病床旁,注视沉睡的江爷爷。
为何她现在才发现,爷爷瘦了好多呢?这两年,她为了一己之私躲在美国不回来,不曾承欢膝下,尽晚辈的孝道,爷爷会不会怨她呢?可就算他怨,他也从来没说出口,电话里只有声声对她的关怀。
她对不起爷爷,真的对不起……
泪珠成串滑落。“爷爷,是我不好,是侬侬不对……如果我早点回台湾就好了,我应该早点回来,陪在你身边,对不起,爷爷我很抱歉……”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苦涩的声音在她身后扬起。
她一震,回头张望,江之翰直挺挺地站着,表情木然。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这些年来只会惹他烦恼,他就是因为不信任我,才会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也瞒着不跟我说。”
“不是这样的。”她心疼他的自责。“爷爷怎么会因为气你,就不跟你说这件事?他是因为怕我们两个替他担心,才会——”
“他是我爷爷!”江之翰蓦地打断她,语气变得激动。“为他担心是应该的,生病了照顾他也是应该的,为什么他不跟我说?为什么他要瞒着我?可恶的爷爷,如果不是今天他咳到吐血送医,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得了肺癌,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握紧拳头,全身颤栗。
侬侬知道,他并非责怪爷爷,其实是苛责自己,他恨的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就跟她一样。
“别这样,之翰。”她起身,握住他冷凉的手。“不是你的错,别这样责备自己。”
他不吭声,低眸直视她,眼眶受伤似地泛红。
她心口一揪,为他疼痛。“不会有事的,爷爷会好的,他一直那么强悍,一定会好起来的。”
温柔的嗓音如春阳,暖暖地抚慰江之翰,他不觉紧紧回握她的手。
两人四目相凝,一切尽在不言中。
醒来的时候,江爷爷发现自己两双手各被两个人握着。
一个是趴睡在病床左边的侬侬,双手紧紧握着他左手,依恋地贴在自己颊畔,酣睡的脸蛋透出淡淡的红晕,娇甜可爱。
另一个是病床右边的江之翰,他坐在地上,大手握住他右手,表情一本正经头颅却因瞌睡点呀点的,荒诞可笑。
这两个孩子……
江爷爷慈祥地凝望,轻轻叹息,胸口满满地融着一股暖意。
这么体贴、这么爱他的两个孩子,教他怎么舍得丢下他们离开人世呢?就算走开了,他也必定会时时刻刻挂念着,不得安心。
“你们啊……”他喃喃低语,抽出右手,想拔掉脸上碍事的呼吸器。
江之翰感觉到他的动作,霎时惊醒。“爷爷……爷爷?”
“我在这儿呢。”江爷爷摘掉呼吸器,似笑非笑地应声。
“爷爷,你怎样?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之翰焦急地问。
他很好,睡了长长的一觉,精神畅快得很。
不过他决定继续装虚弱。“不太好,我全身都痛。”
“是吗?很痛吗?我马上叫医生来……”
“不用了,给我倒杯水来就好。”
“要喝水吗?好。”江之翰应命想起身,双腿却麻木得动弹不得,勉强站起,又酸软地跪地。
砰然声响,把侬侬也震醒了,她迷惑地抬头。“怎么了?”
竟然因为腿软站不起来。江之翰超窘,装酷地摆摆手。“没事,你睡你的。”再次试了试,这回不敢莽撞,小心翼翼,慢慢站起来。
江爷爷跟侬侬一同望着他一拐一拐地走到茶几边,执壶倒水。
“他怎么了?”侬侬不解地问。
江爷爷只是笑。
她这才完全清醒,望向爷爷。“你还好吧?爷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两个孩子都问一样的问题。
江爷爷心情更好了,似笑非笑地勾着唇。
“爷爷,水来了。”江之翰端着茶杯走过来,扶起爷爷上半身,侬侬想帮忙,结果站起来时双腿也是忽然一阵麻,不禁痛得惊呼。
“腿很麻喔?”江之翰明白她遭到跟自己一样的“报应”,恶劣地揶揄。
“原来你刚刚是因为这样走路才瘸腿。”侬侬总算恍然大悟,气他没事先提醒自己,送他白眼。
“嘿嘿。”他嗤笑,不理她,孝敬爷爷喝水。
江爷爷喝两口,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一阵呛咳。
“怎么了?爷爷?”江之翰一惊,急忙拍抚老人家的背,试着替他顺气。
“没事,我……没事。”
“没事才怪!”江之翰气苦,瞪向爷爷的眼神掩不住怨气。“爷爷,你太过分了,如果不是张院长亲口跟我说,我到现在还不晓得你生病了!”
“这种事要我怎么说?我不想被儿孙辈同情。”
“这什么意思?”
江爷爷吸气,假作挥泪。“总之,我这老头是不中用了,本来就一把年纪了,老天要收回我的命也没什么好可惜的,问题是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怎么办?晨星以后谁来顾?”
江之翰闻言,抿唇不语。
“爷爷,有我们啊。”侬侬温声安慰。“我跟之翰会守住公司的,你不用担心,安心养病就好。”
“唉!要我怎么不担心?”江爷爷可怜兮兮地揪眉。“你这丫头是挺贴心的,不过之翰……啧,这个不肖孙光会气我,不认真工作,整天跟女人闹绯闻。”
“爷爷,不是的,之翰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每天都很认真工作,也几乎不跟女人约会。”
“那是因为有你在身边盯着他,他才这么认分,要是你不在,这浑小子肯定故态复萌。”
“爷爷……”侬侬约略猜出老人家想说什么了,聪颖地住口。
江爷爷左看看、右看看,装出一副沉痛哀戚的表情。“你们两个要是真的孝顺爷爷,想让爷爷安心,就答应我一件事。”
一片沉寂,两个年轻人都变成闷葫芦,噤声不语。
江爷爷皱眉。“怎么不说话?不想答应爷爷吗?”
江之翰凝视爷爷片刻,沉声开口:“爷爷先说,是什么事?”
江爷爷眨眨眼,终于不容反驳地下令:“你们结婚吧!”
第3章(2)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离开病房后,江之翰等不及走出医院,便在走廊转角处踢墙泄愤。“那臭老头、精明的老头,居然乘机要胁我们结婚,哼哼!以为我们会上当吗?”
侬侬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一语不发,盈盈浅笑。
“笑什么?”江之翰顿时感到狼狈。说实在的,他很讨厌侬侬这种又似温柔又略带嘲弄的眼神,老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很幼稚。
侬侬没立刻回答,持续凝视他,目光逐渐敛去嘲讽,只留温情。“我们结婚吧,之翰。”
“你说什么?!”他惊骇。
“就结婚吧,听爷爷的话。”她柔声重复。
他不敢相信,锐利地瞪她。“你看不出刚才爷爷是在演戏吗?他根本好多了,只是故意装痛争取我们的同情。”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那你还说要听他的话?”不觉得荒谬吗?
“我想听话,是因为爷爷对我有养育之恩。”她淡然解释。“当年,是爷爷对失去双亲、孤苦无依的我伸出双手,收留我住在江家,抚养我长大,对我来说,他的恩情我这辈子怎么还都还不完。”
“所以为了报恩,你宁愿答应他那个疯疯癫癫的提议?你不觉得有点异想天开吗?”
“是有点可笑。”
“那你还想答应?”他不可思议地拉高声调。“结婚可不是扮家家酒,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你不怕吗?”
她淡淡一笑。“谁说我不爱的?”
“你说什么?”江之翰当场震住。她这意思该不会……不可能是暗示她……爱着他吧?
可能吗?会那样吗?他思绪凌乱,心跳加速,全身僵硬。
“瞧你吓成那副样子!”侬侬打量他惨白的脸色,悠然长叹,不知自己是该觉得好笑,还是备受侮辱。“我骗你的啦!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喔?”俏皮地吐舌头,扮个鬼脸。
江之翰这才松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不该如释重负,这丫头说自己不喜欢他呢,去他的!难道他就会喜欢她吗?
他不服气地冷笑。
她望他,眼眸闪灿清亮。“其实就哄哄老人家有什么关系呢?结婚之后又不是不能离婚。”